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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无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子宸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议政殿前的阶梯上,跪着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身着皇后正红色带金丝正装,发上压着一只展翅金凤的乌雅情,目光从阶下的众人脸上喜怒不一的脸庞上掠过,终是定在了身侧正微笑凝视着自己的人身上,同时露出了一个悲喜不定的笑容。
“娘娘,娘娘?”
自封后大典过后,乌雅情便搬入了皇后所居的景仁宫内,快至日上中天之时,一身女官衣饰的梨儿缓步迈了进来,对着斜靠在榻上正翻着书册的皇后躬身行礼,见乌雅情仿佛正在出神,便稍稍提高声音唤了两句。
“何事?”
梨儿见他回神,露出个笑容来,忙回道:“已然快要午膳时候了,养心殿那边递了信来,陛下的龙辇要过来了。”
“午膳可都准备好了?”
“都已准备好了。”
乌雅情点了点头,将手中书册一放,侧过身来就要起身:“那就好……”
谁知他的脚落地站起不等片刻,腹中却突地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眼前便骤然一黑,整个人软倒在了榻边,吓得榻前的女官忙抬手支住了他的身子,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榻上,焦急得扬声叫道。
“娘娘!来人啊!”
等乌雅情再度睁开眼睛时,景仁宫的外间已然黑了下来,一个身影就坐在他身畔不远处,衣袖上的龙纹被灯火照亮,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带了点喜色,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一本书,好似是察觉到他眼神注视,立刻回身低头瞧了他一眼,不知为何仿佛更高兴了几分。
“情儿,你醒了。”
乌雅情点了点头,虽觉得眼前仍是有些黑,却下意识想要支起身来:“阿锦……”
“小心些。”见他好似要起身,坐在他身畔的人忙按住他,给他细细掖了被子,又拿过软
枕让他靠着,笑的无比灿烂的端起一边案上的药碗,低头吹了一口凑在他唇边,“快些喝药罢

乌雅情被他这一串动作弄得奇怪,皱着眉头没有张口: “我好好的,突然喝什么药?”
南锦虚坐在他身畔,始终笑眯眯的望着他,闻言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手中的勺子晃了晃,却未曾将要撒出去,眼神不由让乌雅情愈发觉得奇怪,直到皇帝陛下终于慢悠悠的张口道:“你自然是好好的,不过是腹中的小东西在闹罢了,若是想让他老实些自然是要喝药的,还不快些张嘴?”
“……什么?”
见他听了这话后霎时愣住的模样,坐在床畔的人笑容愈发温柔:“情儿难道被吓傻了不成,连朕的话都听不明白了?”
“……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好情儿……”他见心上人不听他说清楚,就怎么都不肯喝下药汤,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药碗,抬手将人抱在怀中,轻声一字一顿在他耳边说道,“你坐宫了,有了朕的子嗣。”
“才一个月的时间……”即使被那人抱在怀中,他依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慌张,还没等完全回过神来时,却感觉那人骤然抬起手来,从他发间抽走了那根赤红色的牡丹玉簪,不由下意识开口阻拦道,“陛下!”
“当初朕送你簪子时对你说的话,就算你忘了朕可一句没忘。”身着白衫的人露出笑容来,握紧了掌心中的簪子退了几步,躲开了乌雅情要来抓的手指,眼底闪过几分温柔,“快将药喝了睡一觉,等你醒了朕就回来了。”
乌雅情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孩子一般,拿着簪子便朝外走去,一时间不由有些无奈,面上的笑容却是更深了: “仅是刻些花纹,陛下也要大张旗鼓。”
皇后坐宫的消息一出,先不提后宫内的反应,外朝却是纷纷闭了口,如同风雨欲来前的沉默,直到皇后坐宫接近七个月时,一辆印着凤凰纹的马车,于一个深夜自帝都城内的城门而进,顺着道路便进了内城。
就在这辆马车进城的第二日,日头刚走过不远,景仁宫内到了给皇后奉药的时候,一直服侍着皇后的梨儿走进门内,头垂的极低看不清神色,双手奉上那琉璃制的药碗,恭敬的低声提醒道。
“娘娘,您的药来了。”
乌雅情错眼瞧见药碗,便毫不在意的低头一饮而尽,然而就在他放下药碗,准备再度将眼神落在面前的棋盘上时,眼角余光却瞄见了端着药碗的人没有立刻离去,而是仍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是低垂着看不清容颜。
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却并未觉得不对:“……梨儿,你怎么了?”
面前的梨儿听到他的声音,突地低身跪在了他面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声音沙哑仿佛刚刚哭过,却一字一顿说的极为清楚:“娘娘,其实这段时日您一直在内宫养胎不知,乌雅太傅
昨日便回到了帝都内,想要递帖子求见您,可被陛下阻了好几次,这才一直未曾能得见于您。

听到乌雅拓的声音,乌雅情眉头一跳,眼底闪过厌恶憎恨,挥袖示意她下去,这件事就不必再说了: “陛下阻了他的帖子倒是好事,不必本宫再去劲生气。”
话音落下,跪着的女官却仿佛毫无反应,坐在榻上的人却觉得有些不对,下一刻鼓起的腹中骤然就是一痛,顿时让他支撑不住的扣住了面前桌案,眸光如电般转向了跪在不远处的人,腹中的痛却在此刻愈发厉害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盯着从自己一进宫,便一直侍候着自己忠心耿耿的女官,支撑着自己在剧烈的疼痛中,没有立即失却神智。
“……梨儿……为什么……”
“对不起……娘娘……”梨儿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痛苦,见他唇色青白仍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跪在原地,轻声解释道,“奴婢……奴婢是……是乌雅氏的家生子,父母和哥哥都被乌雅太傅所抓,奴婢只是想要救他们,不是想要害娘娘,奴婢是被逼的……”
就在她低声喃喃自语时,乌雅情已有些支撑不住,耳边的话音渐渐远去,眼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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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阵又一阵的黑暗,他下意识伸出手来,不知到底想要握住什么,可最终余留在他面前的,只有连绵不绝的剧烈痛楚,与一片凄艳无边的血红。
捌?不驻堪垂泪
大抵是他中了毒的缘故,劲了气力七月早产下来的孩子,是个肢体扭曲皮肤青紫的双子,一出生就闭着眼睛没有呼吸,好似在腹中便已然是个死胎,。
皇家的皇子一岁之前殁了,便不会再命名起坟,甚至连白色的帐幔都不会挂,然而即使失去如此痛彻心扉,属于皇后的景仁宫中,却仍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牡丹在黑暗中氤氲幽香,却没有传来一点点哭声。
外间的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新被皇帝指派过来侍奉皇后的曜女官放下手中的灯盏,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窗畔,面色苍白神色淡漠,整整一日都不发一语的皇后,眼底闪过担忧之色,下意识抬步上前,试探性的低声唤道。
“娘娘……”
她的话音未落,坐在那里仿佛有些出神,又好似什么都没看的乌雅情站起身来,低头拂了拂自己的袖摆,用极轻的声音吩咐道:“本宫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莫要跟上来。”
曜女官不敢违抗他的话,怯怯的低声应了,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是……”
夜色愈发深沉下来,渐渐只有柔和的月光落下,映亮了月下花畔那人秀媚容颜。
站在阴影深处的人看到这一幕,隐藏在黑暗中的双眸微微一动,枣红色的衣袍从银白的月光滑落,即使早已不是深冬却已然披着狐裘,好似是十分畏冷一般的苍白面容上,极薄的唇稍稍掀起,露出个不明意味的笑容,拱手对着立于白色牡丹花旁,仿佛要与花朵一般随风飘去的人拱手行礼,声音嘶哑低沉如毒蛇。
“臣参见娘娘。”
听到他的声音,背对着他的人骤然脊背一颤,那双乌黑的眸子瞬间一张,瞳孔跟着在月下缩起,几乎成了一个小点,话语一字一顿从齿缝中挤出:“乌雅太傅”
乌雅拓面上带着淡笑,一副清风朗月般的神情,月光照着的面容纯净无垢,笑容阴影处渗满了狠毒:“娘娘为何神情如此可怖,可是臣做错了什么事?”
乌雅情死死的瞪着他,指尖扣紧掌心,暗红色的血顺着白皙的指节落下,秀媚的容颜在黑暗中渐趋扭曲,语调越来越低:“你敢下手害我的孩子,我和陛下绝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立在他面前的人陡然仰起头来,带着些讥讽的大笑起来,眉宇间则尽是冰冷的嘲意。
乌雅情紧紧咬着下唇,方能强自抑制住上去立时动手的心思,心底的恨意却愈发深了: “
你笑什么?”
“难不成你竟一直以为,梨儿在你身边侍奉许久,陛下会查不出那是乌雅氏的人?”乌雅拓笑了片刻,蓦然了笑声直直与他对视,眼底尽是讥诮之色,“你以为,没有陛下的默许,梨儿能轻易在你药中下毒,让你失去你的孩子?”
雪色的狐裘在深夜的风中,被吹得左右飘散开来,衬着那张惨白的面容和削瘦的手指时,愈发显得白的柔软,那人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仍旧勾着,却已然不像是个笑容:“情儿,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是这样天真。”
乌云被风吹得飘散开来,有一片挡住了银白色的月亮,让本泛着荧光的石板路显得黑暗冰冷,一步步走在上面的人却仿佛毫无所觉般,独自一人紧靠着冰冷的墙壁阖着眼睛,面容上惨
白的没有一丝雪色。
背后的冰冷渐渐沁入他的脊背,刚破宫的身子受不住这样的凉意,腰背已经有些隐约抽痛了,他却仍然将此置之不理,仿佛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直到两道隐隐约约的女子声音,恍惚着从拐角不远处响起时,他才缓缓的张开眼睛,支撑着将身子站直了想要离去。
可就在他挪动脚步的下一刻,那两个声音却骤然犹如炸雷一般,让他本想要挪动的步子瞬时一僵。
“听说这几日皇后诞下死胎后,陛下可是龙颜大怒,将乌雅氏后来送进宫里来还未宠幸过,想要给皇后分宠的几个分支女子全都赐死了。”
不远处仿佛有三个宫女结伴而来,正在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只可惜离着拐角不远处便是垂头沉默的乌雅情,正好将身子隐藏在黑暗中,未曾被谈的兴起的三人中任何一人瞧见:“不光如此呢,前朝的事情你可知道?”
“前朝?”其中一个女子起了几分兴致,忙扯着身畔人的衣袖问,“前朝又发生什么事了
?,,
“不知道了吧,前朝这几日也发生了一件大事。”被她扯着衣袖的人洋洋得意,稍稍扬了声音回道,“听说大泷这几日送来公主为和谈之礼,陛下已经准备迎娶那位公主了。”
听到这句话,伏身在黑暗中的人抖了一下手指,突然抿紧了薄唇。
“既然大泷送来公主,我们是不是也要送出公主?”
“这倒是不必,听说是要派遣质子。”
“质子?”
“是啊,听说是要让元后的两位皇子之一做质子,派往大泷生活呢。”
这句话话音未落,一直垂着眼睛的人骤然抬起头来,眼光晦涩莫名看着那说话的三人,一时间喉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下意识想要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元后所出的大皇子与四皇子,自他被封为皇后就一直记在他的名下,因那是乌雅拓嫡妹所出的两个孩子,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喜欢,却并不想害他们自小就远离故土,甚至有可能在异国他乡死于非命。
可他心中却蓦然清楚知晓,对于他腹中孩子的死,那人的恨意比他还要难以宣泄,乌雅氏支脉女子的死不过是个开始,真正的报复却是这一个。
“那是哪位皇子,可定下了么?”
“大抵是大皇子了。”
“大皇子?!大皇子不是陛下元后所出的么,按理来说……”
“按理来说确然是嫡子受宠,可恐怕就是因为大皇子乃乌雅氏所出,陛下这才一点都不心痛,乌雅氏这么多年来享够了荣华富贵,当年陛下身为庶子,亲生母亲就是被乌雅氏太后害死了,柔嘉长公主更是被逼失踪,与他们几乎是水火不容了,要不是乌雅氏手中权柄过大,陛下斩了他们全族也不为过……”
“行了行了,说这些话可别让其他人听见了,快点走……”
三人说到最后,已经有些胆怯之色了,他不由再度垂下眼帘,悄悄转过拐角躲过了她们的视线,方才没有被其中任何一个人发现踪迹。
乌云慢慢被微风完全吹开,他缓缓仰起头来去看,眼前却骤然变得模糊起来。
他仍然清晰记得就在方才,月色下那个自己仍万分憎恨之人,恨不得食其肉咬其皮的面颊,仿佛一闭眼就再度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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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浮现出来,带着那恨不得让人完全撕碎的笑容,一字一顿的对他说着。
“难道你竟不知道么?只要你一日姓乌雅氏,陛下就永远无法与你一条心!就算你宠冠六宫甚至能诞下子嗣又如何,只要乌雅氏与南氏同时存在一日,必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无两方共存之路!”
其实早已有了预料……却没想到……
他抬起手来捂住眼睛,强自抑住自己眼底的泪水,浑浑噩噩的顺着石板路走着,再度抬起头来之时,却发现自己竟不自觉的走到了养心殿前,守在殿门口的小太监远远瞧见他的身影,立时快步低身上前,恭敬朝着自己行礼道。
“参见……”
“下去罢。”他无力的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不似笑容的笑来,声音极轻极淡,“本宫自己进去见陛下。”
小太监不敢违抗,忙站在原处应道:“是,娘娘。”
刚迈步靠近掩住的殿门外,里间就隐约传来了低低的话语声,他本想要开门的手指顿时一僵,薄唇无力的开阖一下,却被耳边的声音骤然阻断。
“陛下,如今大泷使臣前来,您马上就要迎娶大泷公主,可皇后那边……”
“情儿那边,先不要说。”沉默片刻后,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叹了口气,话语中带着几分痛惜之色,“他刚失了孩子,这几日一直恍惚,别让他多想了。朕娶公主不过是权宜之计,更不会宠幸她,等质子送去就会让她消失,碍不得什么。”
“可您要是真的将大皇子作为质子的话,乌雅氏那边会不会……”
那人重重冷哼一声,语气骤然变得森冷:“乌雅拓既然敢害死朕和情儿的孩子,就应该有同样失去他们重要棋子的准备,那些女子不过只是障眼法罢了,动不了他们的筋骨……只要朕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带有乌雅氏血脉的孩子登上帝位!”
“那……恕奴才斗胆相问,若是皇后娘娘再度坐宫,陛下您……”
“情儿是朕心爱之人,他的孩子也是朕心头之宝,朕不忍心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一阵极长的沉默后,那人的脚步声响起,声音模糊中带着温柔,“只除了这把龙椅之外,只要朕能够给他……朕都会给的。”
玖?已空犹倚栏
无尽的黑暗之中,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目光丝丝缕缕落下,修长冰冷的手指抬起,抚在那人熟睡的俊美侧脸上,指尖触碰到那人紧皱的眉头时,不禁微微一顿,低身在那温热的肌肤上落下一吻,无声露出了决然的微笑。
便这样罢。
与其让他与那人珠宝般心爱的孩子,一辈子都笼罩在南氏与乌雅氏以死相斗的血光下,与那无穷无尽的恩怨仇恨折磨中,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这个念头。
“血珊瑚……”他的唇还留在那人的眉心上,泪却猝然顺着眼角滑落,颤抖着从袖中拿出一小截草药,死死在手中攥紧,喃喃着轻声道,“终是到了这一日……本以为遇到了你,便永远不必吃下这东西,谁知不过是个圆罢了,总是躲不过的……”
第二日一早开始,天就开始阴沉沉的不见阳光,后来不到正午时分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不见一点光亮,没至晚膳的时候,就已然黑的不见五指了。
偌大的景仁宫内,却一直没有一盏灯亮起。
换了一身便装不等批完折子,便莫名觉得心头直跳,站在床边瞧见天色全黑的皇帝,正皱着眉抬步迈进寝殿内,四处巡曳了半晌后,终于瞧见窗畔微弱的光亮,勾勒出了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形。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走到那人身边,低声唤道:“情儿?”
听到他的声音,背对着他的人动了动,声音仿佛有些沙哑的应了。
他本来提起的心放下了些,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缓缓走过去抓住那人冰冷的手指,紧紧握在掌心里暖着:“寝殿内这么黑,怎不让人点灯?”
黑暗之中,那人的声音如在水面上漂浮,轻的好似吹一口气就会完全不见。
“臣不喜欢他们点灯,太亮了。”
“……情儿?”他略微皱起眉头,抬手想要去抚那人的脸颊,却被那人反手握住掌心,“你的声音有些不对,怎么了?”
那人仿佛低笑了一声,冰冷湿润的唇覆了上来:“阿锦……”
他搂紧那人冰冷的身子,轻柔吮住那人带着水意的唇瓣,有些模糊的笑着低声道:“刚喝完药就来亲朕,是向抱怨药太苦么?”
“血珊瑚不苦的,陛下。”那人被他轻咬住下唇,声音却愈发轻了,几乎找不到落下的方向,“您细细品,是不是还有一点甜味?”
“……你说什么?”听到那三个字的瞬间,他先是未曾回过神来,倏忽却骤然明白了什么,瞬间在黑暗中张大了眸子,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声反问道,“情儿,莫要跟朕开玩笑……你……吃了血珊瑚?”
那人低低笑了,毫不迟疑的回应:“不错。”
他紧紧搂住那人的臂膀,霎时错愕的完全松了开来,连自己都没察觉再度开口之时,话语中已渗入几分颤抖:“为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在骗你。”
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馥郁香气,说出的话语却不带一丝怜悯。
“我爱的那个人,其实始终都不是你……而是那个从小青梅竹马,与我一起长大的珊儿…
...?
他心底骤然一痛,几乎无法维持方才的平静,只觉得手脚好似渗入冰雪,冷的几乎要缩起身子来,方才稍稍能够抵御:“不可能,当年在御花园中,你明明对那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也背叛了你……”
那人终于低低嗤笑了一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怀抱:“那自然是在陛下面前演的戏了,难道陛下竟会以为,臣当年真的就那么傻,陛下与臣曾同床一夜,臣再度瞧见陛下面容,竟一点都未曾认出来么?”
垂下的手指颤抖起来,怎么都无法再度握紧,话语却仿佛一触即碎的薄冰。
“不可能!”
“陛下其实自己心中,也是有数的对不对?”
那人仿佛不将他的反驳放在心上,仍是那副淡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仿佛在心底砸下匕首,滚热的血顺着心底悄然落下,无声无息:“陛下是不是也一直在疑惑着,当年我第一次在御花园中见到您的时候,为什么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您一样?那自然是因为我在演一场戏,演一场我对您由无情到有情,自有情到深情的戏……”
即使泪水不知何时猝然滑落,他仍然勾了勾唇角,声音复又平静下来:“那你现在,为何不继续演下去?”
“臣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可就算臣诞下孩子又怎样,那又不是臣所期盼的孩子,索性没有就没有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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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着这般无谓的话语,仿佛还带着轻柔的笑容,“可臣有些累了,臣觉得不如一开始就对陛下说明这一切,臣已经不想再演下去了,只想与陛下划清界限!”
黑暗之中,久久不得回音。
在他痛的无法自已的弯下腰来,仍死死凝视着面前那个说出这般残酷话语,看起来却仍旧平静如昔的影子时,他怎么都不会知道的是,那个人也在定定的凝视着他,唇角露出浸透惨然绝望,又漂亮的让人落泪的笑容。
对不起,阿锦。
只要你我之情仍在一日,你就永远不会狠下心来,彻底铲除整个乌雅氏,到最后你斗不过乌雅拓,就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愿,亦不能看着你被人暗算,甚至因为我而死于那人手上。
倘若你恨我……想必就可以狠下心来,等到那一日……
即使终究会死于你手中,我也决然不会后悔。
极长的一段沉默之后,再没有人说一句话。
直到一个人先踉跄着转过身来,好似想要迈步离开此处,那道仍旧残留温柔的话语,方才带着些自欺欺人的响起:“情儿,朕知道你在说胡话,你刚刚失了孩子,心情不好需要休息,朕不留在这里扰你,先回养心殿去了,等明日下了早朝之后,再来看你……”
“陛下是不是也仍然觉得奇怪?这么多年来,我既然一直爱着珊儿,怎会突然因为几日相处,就变得心悦陛下?更何况我本是个男子,爱的也只会是女人,怎么会是与我一般的男子呢
就在那人的手触上门把,就要用力拉开大门时,仍旧站在原地的乌雅情突地开阖薄唇,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开口道。
“陛下可知,我为何名为情么?”黑暗中一片空茫,他稍稍仰起头来,含着笑容闭上双眼,“是因为我的母父他本是父亲的双侍,一直恋慕着我那冷酷无情的父亲,上一代乌雅氏的族长,后来母父在父亲一次酒醉时,得偿心愿献身给了父亲,可父亲却在他坐宫之后,将他逐出了府内更不认我这个庶子!母父临死之前,抓着我的手臂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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