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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一起看星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rsolo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他把人五角大楼给黑了,然后我俩去科罗拉多大峡谷的空中走廊玩,在机场他就被人拿下了,我望着他被中情局的人带走,跪地上喊他的名字喊得撕心裂肺……醒来我自觉眼角还有点泪花花儿,心有余悸地想,这危险分子必须得好好看着,得他以后玩火自焚,害我守活寡!
生日这天我来找他,到研究生宿舍楼下,舍管大叔让我给他带一个包裹,那包裹是越洋快件,来自加拿大,寄件人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我就装没看见,进屋后给他放书桌上了。
“有你的快递。”
“嗯,搁着吧。”
我看他还在电脑前研究,说:“你好像每天都挺忙啊。”又没见他跟教授去搞什么课题,他每天就跟个独行侠似的,有时候我都找不到他人。
这两天天气有些转凉了,他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高领羊毛衫,头也不回地说:“你是不是没事做,我洗手间里还有一件衣服,去帮我搓了吧。”
“我手没空,脚有空,要不要用脚给你搓啊?”白瑛没回我,我坐他床上,看他捣鼓了一会儿不知道国外哪个网站,不是英文,但有那种国外政府和机要部门的标志,我宁愿不知道,我咳嗽一声,说,“白瑛,今天你生日,想怎么过啊?”
他像是才想起来:“对哦,”向后靠在椅背上,看了一下屏幕下方的日期,“我二十了。”
“是啊,你要是个女的,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他扭头看我:“这么想和我结婚的吗?”
我骚话讲不过他,干脆直抒胸臆:“可不是吗?”
他合上笔记本起身:“那还得再等两年。”
以前他过生日我俩就出去吃吃逛逛,好吧,主要是吃,吃完一顿好的就步行回家好消耗卡路里,这都是跟他学的,我吃撑了就乏,想坐车回去,他非逼着我走路,为了让我走路好几次还骗我哪里哪里新开了一家甜品店,结果走过去屁都没有,就给我买只烤红薯或者烧饼啥的打发我,还大言不惭说自己“竹马力max”,我说你这是“坑马力max”。
白瑛拿了挂在椅背上的黑色帽衫披上,想了想,说:“我们去爬山吧。”
“啊?你确定?”不是恐高吗?
“嗯,”他把卫衣的帽子翻好,说,“走吧。”
我说你不看看这包裹啊,好像是国外寄回来的。
他拿起包裹看了看又放下,说是回来再看。
他肯定认出那是严雪发来的了,是不想让我看见吧。
出了门他径直敲了对面寝室的门,隔着门板说:“老王,车借我一下啊~”
王哥在门后说“锁钥匙在门卫室,自己拿”,下楼时我有点奇怪:“楼下那白色单车不是你的吗?”
白瑛带我来了车棚:“这辆是我的,不过我们俩现在骑一辆太挤了。”
我看他弯腰开锁取车,不知怎么的心里酸酸的,就说那有什么挤的,我们不一直这么骑的吗。
白瑛弯腰的背影顿了顿,回头看了看我:“说得也是。”站起来,“那这次我坐后面,你载我吧。”
***
我骑上,白瑛坐我身后,拍了下我肩膀,说:“走吧,骑稳点儿,你后面可载着校草。”
“我呸!你顶多算一猪笼草!”
白瑛竟然在后面笑,他居然觉得自己是猪笼草这事儿很好笑……
我卖力地踩着车,后面载着校草和校花的最大区别,大概就是体重了,这家伙可会拿我当苦力了,我调侃他:“你说人家看见校草大人你坐我后面,会不会觉得你gay里gay气的?”
“姜赫,你这叫歧视同志群体。”
是不该歧视自己!我换了种说法:“会不会觉得你娘里娘气的?”
“内心足够强大的人,就是穿女装也man得不要不要的,内心猥琐又胆小的人,就是练出一身腱子肉,一样娘里娘气。”
我扭头:“指桑骂槐地说谁呢?!”
“没说你,”说着还往我腰上掐了一掐,“这算什么腱子肉?顶多五花肉。”
腰我是敏感带,又怕痒又怕摸,那一下我一个激灵,单车歪歪扭扭差点要歪在花台上,白瑛赶紧的一抬腿踩在花台边,我们才没翻车。
我扭头瞪他,说你规矩点!上了路小心瑛毁赫亡!
这之后他才老实了,在我后面无聊地看风景,我从路边玻璃上都看得见他一脸心虚又羞耻的表情,心说怎么活像怼了个公车色狼似的……
***
别看白校草是个恐高者,他爬山还净捡人少的道,路比较陡的地方都得我拉他,我还得给他加油好让他克服心理障碍,他怕别人看见他一米八几的个儿爬个一米八几的坡比一米六的女生还小心翼翼的废物样。
人少的路更陡更难走,我得一直不停地拉他,他才上得来,有时我稍微走快点儿,白校草就在下面使劲喊我:“姜赫!姜赫!”
我头也不回地应他:“哎哎哎,别吠了,等我把路探清楚了再来拉你!不然我们这样蜗牛似地爬,天黑了也到不了山顶!”
我一路爬到坡顶,确定脚下踩的都比较结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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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头下去拉他,这一回头,就见白瑛像45度焊在泥地里的杜莎蜡像一样,两手扒着一旁两块石头,那一动不敢动的样子好笑极了!
我指着下面说:“你后面那坡垂直高度还不足五米,坡度不到45度。”
“我不知道吗?”他皱眉,没胆儿看我,但无论何时都有气势怼我。
我又认命地倒回去,边下边说:“白瑛你说你恐高干嘛还要来爬山啊?”
他依然一动不动扒着石头,口吻极其严峻:“我当然有我的理由。”
“来来,手给我吧白校草~~”
白瑛这才松开右手猛地抓住我的手。
那一下抓得特别紧,把我手背都抓疼了,你瞧瞧那小眼神,这人报复心忒强!
我拉他的时候手上故意一松力道,白瑛立刻就往下滑了一步,他心惊胆战地看着脚底,在那儿嚷嚷:“姜赫!姜赫!我这边站不稳了!”
我说:“哎哎哎,我尽力,我尽力拉哈!你抓我的手别抓太紧,小心把我也拽下去了。”
他一个劲在那儿点头,手上的力道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慌得一比!
哈哈哈,白瑛这人吧,平时就得这样给他点儿苦头尝尝,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
都怪白瑛乱指路,我们爬到一半就没路可上了,困在林子里不上不下,最糟糕是突然就下雨了,白瑛仰头看了看天,很潇洒地把兜帽提起来罩住脑袋,我俩停在一棵树冠茂密的大树下,好在没打雷。
雨一大,树也不管用,雨点三三两两地砸下来,我看他自己戴着帽子气定神闲地低头看手机,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就扒他卫衣,白瑛猝不及防双手抱胸前,护住被我拉开的衣服,说:“好了好了,匀一半给你!”豆大的雨点往我脑门上砸,我说快点儿啊,他才脱下卫衣,然后“呼啦”一声,黑色的卫衣冷不丁撑在我俩头顶。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感到他左手绕过我背后撑在我肩头,羊毛衫毛茸茸的袖口擦在我耳廓上。
“自己撑一下啊。”白瑛看我一眼,这一眼极其地近,我感觉他眼睛里的光都流到我眼睛里了,雨是冷的,那光随着他的呼吸颤动,是热的。
我赶紧回神接过衣服在头顶遮好。
雨一直下,淅淅沥沥,我听见白瑛在我旁边说:“雨好大啊,你来找我前怎么不看下天气预报?”
一会儿他又说:“姜赫,我认识你都二十年了,好长啊。”
而我只是靠着他肩膀,装作不耐烦地“嗯嗯嗯”地听他说,只希望这雨能“细水长流”。
二十年了,现在回头去看好像是转瞬即过,可是二十年里,世界改变了多少呢?二十年前还没有智能手机,只有摔都摔不坏的诺基亚,二十年前还没有英雄联盟,二十年前周杰伦才刚刚出道,二十年前也还没有苹果手机。
如今诺基亚已经成为历史,英雄联盟被更火的王者荣耀取代,周杰伦成大前辈,乔布斯都不在了。
可我和白瑛还在一起,我和他都变了,“我和他”却没变。
***
因为迷路,雨停后找下山的道找了好久,天都快黑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山脚的农家乐小饭馆,找老板问了路,正好也饿了,就在农家乐里点了两个小菜,打算吃饱再去停自行车的地方。
饭馆养了两只土狗,一黑一黄,我们吃饭时两只大狗就在外面的小树林里追来追去地玩,大黑狗不管走哪儿大黄狗都跟着,趴也趴一块儿,我和老板娘唠嗑,说这两只狗感情真好,它们是兄弟吗?老板娘说不是,黄色那只本来是条流浪狗,也不知道怎么流浪到这儿来了,当时还小,看着怪可怜,就一起喂着了。
我含着筷子看两只狗走哪儿都形影不离,笑着对白瑛说,是不是挺像咱们的。白瑛也抬头看过去,那两只狗刚刚还在草地上嬉戏打闹呢,这会儿那只大黑狗突然就趴大黄狗背上,然后一顿猛耸,看得我尴尬极了。
白瑛低头夹菜,淡定地说:“像我们吗?”
我红着脸闷头吃饭,心里骂那大黑狗不是个东西,竟然对自己的好哥们都下手!
吃完饭走到停单车的地方时,天空已经洒满星子,这次是白瑛载我,路上的雨水还没干,一路都倒映着头顶的星空,不去仔细分辨,就仿佛是行驶在银河上。果然最美的东西都是不要钱的,也是转瞬即逝的,人应该多停下来看看身边的美景。
白瑛骑得不快,我忽然拍他,说停停停,他受不了地停下来,腿撑在地上,说:“怎么了,还晕车啊?”
我看他右腿轻松支在地上,车子也不再歪斜了,顿时有种“我家长腿竹马初长成”的感慨。我指着路边的林子:“我刚好像看见萤火虫了。”
他扫了一眼:“那你应该看错了,这个时节已经没有萤火虫了。”
“是吗?”我有点遗憾,“可惜了。”
我就在那个夏天看过一次萤火虫,之后我再独自去那个林子,林子已经有些荒芜了,再也没见过萤火虫。
白瑛说:“没有萤火虫还有星星。”他抬头看天,嘴角有一丝浅笑。
星空亘古不变,和那年夏天是一样的。反正我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
我看着他的侧脸,微风撩起他的刘海,他的额头像顶着群星,说不出的骄傲和漂亮,我只觉得心口怦然,不禁说:“二十岁生日快乐,白瑛,你长好高了。”
他低头看向我,从头到脚又到头,说:“你也一样,以前才这么点儿高。”说着拿手在自己胸口比了比。
我嗤之以鼻,以牙还牙地比了比自己腰:“你以前才这么点儿呢。”
他这么点儿大的时候其实我也和他差不多,我们翻幼儿园的墙还需要叠起来,我咬牙把他顶上去,他再咬牙把我拉上去,后来我们长大了,自个儿就能翻过高中更高的围墙,还能比比谁翻得快。但我们都还记得对方是个小不点儿时的模样。
骑车下山时白瑛问我还记不记得在小区的树上画的身高线。
那是一株香樟,每年我们都去刻一条,我的在右边,他的在左边,我的他帮我刻,他的我帮他刻。这家伙绝对是属狐狸的,起初还会偷偷垫脚,就我傻了吧唧笔挺笔挺地站那儿让他给我刻,刻完他总是比我高出一截,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我感觉是自己比他高出一米米的啊!那之后我就经常走他旁边目测,测来测去发现实在是我比他高一米米啊,我和他说了自己的疑惑,我也是傻,他就说服我让我相信我有这种错觉是因为我头发冲得太高,我还真信了!后来我给他刻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他在踮脚,为这个我俩差点打了一架,也不知道图个什么,我大概就是有一种自尊被人玩弄的感觉吧,他则是觉得这多大点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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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上初中我们还是每年来一刻,这次我留了个心眼,发现他不踮脚了,但依然比我高出一大截,他初中时是蹿高了,但平时瞧着也就比我多出指甲盖不到的一丁点吧,但回回量出来我都比他至少矮三四公分,我又看他的脚,发现这次他也没踮脚。换了他给我刻,每次那只美工小刀的刀柄都使劲贴我脑门上,我说你轻一点啊!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头发太浪了,不能把这些虚高的部分算进去!我没想到他对我的头发这么恨,说你以前还踮脚呢!他瞄我一眼,说我现在没踮了啊。我顶着他把刀柄压我脑门的力道,用力挺起脖子,绝对不能让他把我脑门压下去,我俩挣扎着刻完,我脑门都能生疼一晚上。
初二下学期学校体检,我意外瞄到了他的体检表,妈的明明只比我高一公分啊!!趁他去别的项目做检查,需要脱鞋,我就偷偷去检查了他的鞋,呵呵,这家伙竟然用了增高垫!!我气不过,看见检查完正下床的白瑛,就拎起他的鞋掉头就跑,白瑛光脚穿着袜子站那儿目瞪口呆的样子我至今记忆犹新。后来我班主任来找我,我就知道这家伙准是又告我状了,班主任拎着我,我拎着白瑛的鞋,被带到袜子底都踩脏的白瑛面前道歉,白瑛看见我还有些吃惊,我心想这丫真会装。班主任让我道歉,本来我可以道歉,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地道,但我想到他先是用增高垫骗我,后来这种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他还去找老师告状,心里就不痛快极了,梗着脖子说我不道歉。班主任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搞恶作剧你还有理了?我说我不道歉,又瞄了一眼白瑛的袜子,说但我可以帮他洗袜子,如果要我道歉,我就不给他洗袜子了!老师来回看我们两人,最后白瑛对老师说:“谢谢老师,不过不是真心得来的道歉也没意思,就让他给我洗袜子吧。”这话他还说得温和得很,心里不知道有多幸灾乐祸呢!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蹲洗手间里给他搓袜子,这事儿毕竟是我和他私事,也不好借我妈的手,我洗着洗着他还发条短信过来,嘱咐我:“洗干净点儿啊。”
我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在他袜子上了!
高一时我们又去小区刻了身高,这次我提出脱了鞋量,他同意了,刻下来的身高,他还是比我稳定高出三公分,我盯着身高线百思不得其解,白瑛坐一边弯腰系鞋带,说还看什么啊。
“你怎么还比我高呢?”我真的想不通……
他系好鞋带站起来:“你傻啊,因为我现在真的比你高啊。”
我回头看着他,十六岁少年已经长得像一棵树一样挺拔好看。是啊,在弄虚作假这么多年后,他终于货真价实地比我高了。以前那些真情实感的争执,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反正总是人生赢家。
这会儿聊到这些往事,我也不客气了:
“你还有脸说,量个身高你不是踮脚就是塞增高鞋垫,那次竟然还找老刘告我状,我告诉你,我是给你留面子,不然体检那天我当场就把你塞增高垫的事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穿!”
白瑛有一会儿没说话,半晌才道:“所以我才没要你道歉,给我洗袜子的滋味如何啊?”
我呵呵一笑:“你不知道吧,我在你那袜子里面刷了一层胶水!”
单车一下就被他踩停了,他回头瞪大眼看我,看来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都快冲他唱,“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了,他又回头继续骑车了:“算了,反正那袜子估计你也洗得很辛苦,在交给你之前我在鞋底擦了五分钟。”
“我靠!你!!”
“别在我后面乱搞啊,小心瑛毁赫亡。”
***
研究生宿舍在老宿舍前面,到研究生宿舍楼下时白瑛说要我先送你回去吗,我跳下来说不用了,就几分钟路程,他也没和我客套,我和他道了别,说:“校草明天见!”
校草的单车左一翩右一翩,浪浪地远去了。
回到宿舍,睡觉前我突然坐起来,想起忘了给他买蛋糕了!
以前他生日我都给他买蛋糕的,就那种十多二十来块的小蛋糕,提上去插根蜡烛祝他生日快乐,白瑛妈妈每次看我买蛋糕送他都很开心,还替白瑛谢我,就白瑛臭着一张脸。阿姨一走,他就在沙发上坐下,说你别在我妈面前卖乖,这蛋糕还不是你一个人吃,分量也是你一个人的,关我什么事。我说那是你自己不吃啊,我的心意还是在的啊。我把蜡烛插上去点燃:“喏,许愿吧,许了我好吃。”他一口把蜡烛吹了,还没等我鼓掌说happybirthday,他就拔了蜡烛,说吃你的吧!
然后就我吃,他看我吃。他说这么甜你不腻吗,我看着都腻。我说不腻啊,你不爱吃甜食太可惜了,错过多少人间美味啊。他说你就是个傻白甜,我天天都吃,没觉得是人间美味。
我坐床上,估摸这会儿他还没睡,忍不住发了条语音给他:“在干嘛啊?”
洗衣服。
我笑得不行,想了想,说:“你要许个愿什么的吗?总得有个过生日的样子。”
白瑛用语音回我:“我不信那一套。”
“是吗?”我笑着点点头,“那不打扰你洗衣服了,我睡觉了~~”
可我有心愿,我希望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你生日,我都能陪你一起看星星。
第30章
十月底学校开运动会,我们班大都是死宅,没人报名参加,班长刘耀动员了好几次,在认清没人买他账后也不知道怎么的锁定了我,成天就堵我,给我做专项动员,理由是我篮球打得好,是班里少有的运动型男生,问题是运动会又没有篮球项目让我参加,搞得我现在一见他就躲。有一回在去食堂的路上与他狭路相逢,我忙钻进了旁边的理发店,在门后看见班长走远才松了口气。
“同学,有什么需要吗?”背后有人一只手按我肩膀上,我一回头,瞬间眼前一亮,妈呀这个剃头师傅有点帅啊!
我人都进来了,想想自己头发也有点长了,就想那顺便剪一下吧。店里面此刻还有两个女生一个男生在理发,这家店不比我们小区的理发店,旁边还有真皮沙发和杂志架,银的柜台做成一个弧形的小吧台,装修看起来挺上档次的。帅哥师傅给我剪头时我就说你们理发店人气很高啊。
“美发沙龙,谢谢。”
我“啊”了一声。
“不是理发店,是美发沙龙。”帅哥上手在我脑袋上一阵嚓嚓嚓,跟推羊毛似的捋得飞快。
我心想有什么区别啊,还不都是洗剪吹那一套。
帅哥剪着剪着停了一下,拈起一缕我冒起来的卷毛,斟酌了一下措辞:“你这发质……很有个性。”
“是吧?”我说




陪你一起看星星 分卷阅读55
,“我这头发从小遇到的剃头师傅都拿它没办法,说是卷得跟钢刷似的,还防水,洗完头两分钟就干!”
“听这语气你很骄傲?”
“哈哈哈,我……”我哈了一阵觉得不对,他这话听着像在挤兑我。
剪完一看还真格外帅气,帅哥把我身上的布撤去,扶了扶我的脑袋,对着镜子说:“这个钢刷是不是更好看点儿?”
我左看右看,“嗯嗯”地点头,马上就想发个自拍给白瑛,结果结账的时候竟然要八十?!妈的你这黑店,我就剃个头你要八十?
帅哥手按在吧台边,说:“要不你看着给?”
我递给二十块。
他接过钱,一拐子圈住我脖子把我按趴在吧台上!我靠这家伙绝对练过,按得我生疼,我嚷嚷着:“我身上就二十块了,你看!”我把裤兜翻出来给他看。
“没钱你理什么发?”
“我有啊,是你这理发店……沙沙龙!要价太高了!”
帅哥退了一步,指着台上的二维码:“我这儿可以微信支付。”
我弱弱地说我微信上没钱。
帅哥点点头,朝我伸出手:“那学生证拿出来押我这儿吧,下次来付钱我你百分之十的利息,另外每多拖欠一天增加百分之十的利息。”
“你这儿到底是理发店还是放高利贷的啊?”
他给了我一脑瓢:“美发沙龙,要我纠正你几遍?”
尼玛的这真的不是白瑛失散的兄弟?!
***
最后我只好给白瑛打了个电话,其实不想找他的,但这事让同学知道太糗了,在白瑛面前出糗我都习惯了。帅哥靠在门口抽着烟,这家伙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身材贼溜好,穿一身黑衬衣,袖子挽起来露出线条漂亮的手臂,从背后看根本就是黑道大佬的气场,没想到居然是个剃头师傅,不过他可能是这家店的老板,别的小哥都在忙活,就他游手好闲,一会儿抽烟,一会儿逗逗店里的鹦鹉。
那鹦鹉可能叫大兄dei,反正他就是这么叫它的:“大兄dei,怼他。”
那鹦鹉就对着我一阵喷:“个**想理霸王发,也不去堂口打听打听我兄dei是什么人物 amp;amp;%¥#@#!!!”
后面又是一串国骂,我都不忍卒听,店里充满和谐的笑声,我拿了本杂志看,懒得理这傻鸟。
我本意是让白瑛给我微信钱包里塞点儿钱,但他问了我在哪儿后说:“算了,我来一趟吧。”
听见我联系白瑛后,帅哥眯着眼打量我,说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认识白瑛。我说你知道他啊?他抽了口烟,说长得帅的我都有印象,更何况他了。
我说那是我发小。
“哦,”他说,“那又怎样?他是你发小他能把他的帅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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