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起看星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rsolo
“我下午有点事,请了个假。”
我心里吃味地想,是向白瑛请的吗,他给张思凯批个假可比给我批个假宽容多了。
洗澡的时候张思凯这家伙也是有脸管我借洗发水,我是真不想借给他,但未显得太小家子气,就扔给他了,他接过笑着说了声谢了啊,我搓头时他忽然在隔间那边说:“对了,严雪好像明天就回国了。”
刘海上的泡沫落我眼睛里,一阵刺痛,我眯着眼看了一眼隔板那边,用嘴型怼了一句“关我屁事”。这家伙真是我的克星,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故意提给我看的。让我不舒服不开心好像就是他的人生目标,那我偏要开心,这么想着我就开始哼着歌儿搓澡了,懒得搭理这家伙。
这个澡我洗得飞快,头发都没擦随便甩了两下就匆匆忙忙走了,一点都不想和这家伙多待一秒。
***
回到寝室,蛮担心白瑛会打电话找我,但还好,我躺床上睡了两个钟头,没有一通电话打扰我。等我醒来都快六点了,陈忠都回来了,我辞职的事他是知情的,我随便编了个工作太累的理由他也信了,唉,单纯的人真是好。我见他在书桌前戴着耳机看《我的英雄学院》,除了漏出他耳机的欧叔爽朗的笑声,寝室里一派安静如鸡。外面还在下雨,晚饭我也懒得下楼去食堂了,陈忠也没去,他还剩两包方便面,我们就一起吃了,不过方便面的分量果然还是不够,晚点儿的时候我见雨停了,就打算下楼去买两个茶叶蛋,手机却找不着了,正要问陈忠看见没,回头就见他摘下耳机一脸惊诧地拉我去笔记本前:“姜赫姜赫,快来看这个!”
我凑过去瞄了一眼,那是校园论坛的页面,那一页的标题赫然写着:【失物招领】今天下午在男澡堂捡到一部小米xx手机,锁屏是白瑛的照片,丢了手机的同学请到b舍区5栋408来认领。
那一刻我简直如五雷轰顶!!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失物招领,这已经是今晚的最热帖,帖子翻了好多页,陈忠往下划拉帖子,我也跟着看见了下面楼层的回复:
等等,男澡堂?我是不是get到了什么?
确定不是白瑛本人的手机吗?
白瑛的手机不是小米。
我d大校草果然是男女通杀呀!
lz有点不厚道吧。
楼主把锁屏放出来看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我丢的呀?
ls比lz还不厚道。
我就住b舍区5栋,如何让我管住自己好奇的心啊!
帮忙@白瑛
我说你们真的无聊,学校里有gay大家又不是不知道,用校草的照片当手机锁屏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白瑛真帅!我是女的。
白瑛真帅!我是男的,不服来咬啊~
白瑛真的帅,这位用白瑛照片当壁纸的朋友,勇敢地去认领吧!
怎么地,你们真gay假gay今天是要指着这个帖子排队给白瑛表白吗?
陈忠扶着眼镜碎碎念:“这个lz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要是我我怎么好意思去取手机啊?”
我站他旁边流了一身冷汗,陈忠像是想起来什么,回头说:“对了,你辞职后白瑛师兄来找我了,问你为什么要辞职,你看见我发的微信了吗?”
我愣了一下:“哦,我那个手机今天淋了雨,有点短路,我送去修了。”
说话时我声音都在抖,还好陈忠是个粗神经,他点了点头,说:“那你上网回一下白师兄吧,我看他挺急的。”
除了含糊地“嗯”一声,我的嗓子眼现在卡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b区5栋408,这么明显,张思凯就住b区5栋,手机是他捡到的,帖子也是他发的,我根本不可能去认领。那个手机锁屏还是其次,手机里还有那么多白瑛的视频和照片,虽然拍的时候都光明正大,而且都是初高中时拍的,但是眼下这个局面,再加上我本来就做贼心虚,我要怎么说得清楚?
隔壁舍友来借充电器,也聊起这个失物招领,我一个丢了手机的人在寝室里根本坐不住,就借口买去茶叶蛋下楼了。
***
逃也似的跑出宿舍,走在路上我听见谁的说笑声都觉得是在笑我,一直到很晚我还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想想出个应对法子,但脑子里一团乱麻,又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游荡到了雷汀的美发沙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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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汀嘴里含着一只烟,正在锁门,估计是从玻璃上看见我了,回头瞅了我一眼,又把玻璃门拉上上了锁,然后……就走了……
讲真长这么大我没见过这么无情的人:“雷哥,你没看见我人在这儿的吗?”
雷汀才停下来,拿下嘴里的烟:“今天已经closed了,想必你也看见了。”
我是看见了,但我又不是来剃头的。我心里委屈得很,说:“雷哥你是过来人,你能陪我聊聊吗,我现在心情特别沉重。”
雷汀说我这儿是美发沙龙,并不能美化心情。
大兄dei又在他肩膀上消了一会儿饱胀。我其实也清楚,说到底这是我自己的破事儿,谁也没有义务听我倒垃圾,雷汀这样的社会人,没准生活中的破事儿比我还多。我点了点头,说那明天见,就这么目视雷汀带着大兄dei走了,中途他像是不放心似的又朝我回了下头,我就像目视邮轮离岸般朝他挥了挥手。
等他走了,我在他店门口坐下来,望着街对面的路灯发呆,路上人都少了,我知道再不回去宿舍就要锁门了,但就是站不起来,走不动,只想在这儿窝到地老天荒,我现在连对张思凯恨都恨不起来,就只觉得心累。
抱着膝盖埋着头,忽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碰在我额头上,抬头一看,没想到是雷汀,他没走,或者是走了又回来了,我感觉眼眶里热泪都蓄起来了,他白了我一眼,提了提裤腿在我旁边坐下,酒瓶起开了就搁在我们中间。
“到底怎么了?”
雷汀也才三十出头,但阅尽风帆的人就是不一样,一句“到底怎么了”,都说得人满满是想要倾述的冲动。
我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就倒豆子似的啥都说了。
我倾倒着满腹委屈,雷汀听着什么也没说,就在我旁边慢慢地抽烟,最后说:“那你想怎么办?”
我说我想把张思凯的脑袋揍开花,又皱眉吸了吸鼻子:“但我又不能去他宿舍找他。”
雷汀把抽完的烟蒂摁熄在身边,说约他出来不就行了。
我点点头说对,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我没他手机号。
雷汀摸出钥匙站起来,开了店门,进去打开吧台的电脑,抄了什么东西在纸上,撕下来递给我:“张思凯手机号。”
我靠这行动力真吓到我了!也许是雷汀这人真的长得太黑道太子范儿了,他给我一张纸条,我愣觉得像接了一把枪一样惊悚!
黑道太子爷拍了拍我肩膀:“别怂,我支持你。”
我抬头看着这哥们,这哥们是过来人,群零中的top,群o中的阿尔法,man得不得了!我一下就有了底气,气势汹汹道:“雷哥,有你陪着我,别说张思凯,白瑛我都敢揍!”
雷汀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支持是神上的。”
“……”
***
雷汀给我留下找张思凯干架的纸条后就开车走了,我攥着张思凯的手机号,把雷汀留给我的酒一口气喝光,酒壮人胆,我大步流星走进美发沙龙,抓过吧台的座机就给张思凯打了电话,电话一通我就凶神恶煞地道:“张思凯你特么到底想怎样?!”
张思凯在那边状似懵逼地问:“谁啊你?”
我现在酒气已经上头了,我说你说是谁,你听不出来我声音吗?
他才一副恍然的样子:“哦,姜赫,是你呀?有事吗?”
“你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你发那帖子什么意思?!”
“啊?难不成……那手机是你的?”
我真服了这个戏了:“你演戏上瘾了是吧?!”
“别生气嘛,我真不知道是你,我又没你手机号。不过下次还是设置个复杂一点的锁屏,我刚刚随便划拉了几下,竟然就打开了。”
设置得再复杂遇到你这种成心找人麻烦的黑客能有什么办法?!
“喂,姜赫,你还在那儿吗,既然是你的那就好办了,你要是不方便来拿,我就交给白瑛让他还给你,这会儿宿舍都要关门了,来不及了吧,明天我把手机拿给白瑛吧,那挂了啊……”
我正要喊住他,话筒忽然被人抓走,我抬头猝不及防看见出现在眼前的白瑛,差点没心肌梗死!
他皱着眉头接过听筒,把我从吧台边挤开,我被他一把推坐在高脚椅上,听见他冷着嗓子说:“张思凯,是我。”
张思凯那边没声音,但也没忙音,我知道他没来得及挂电话。
隔了一会儿那边才一副悻悻的语气:“哦,你在他那儿啊。”
“你发那帖子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知道啊,他拿你照片当锁屏的事?哇,这可真是我做得不妥了,原来是你情我愿的事啊……”
白瑛没说话,但是握着听筒的手背上爬起几条突起的青筋,我不知道张思凯这家伙又要往哪个方向发散了,忙抢过话筒:“张思凯,那个锁屏壁纸是我们当年黑对方手机时强行设置的,你少在那儿乱扯!你以为我想一直用这个当壁纸啊,我是技不如人换不下来而已!”
说完我看向白瑛,想他附和我两句,白瑛却只是看着我,眼神凝固成一团,叫人看不懂。
张思凯笑道:“姜赫你好聪明啊,这种理由都想得出来,佩服佩服!”
“你不信你就现在换下来试试!你特么要能正常地换下来我跟你姓!”
“算了,”张思凯说,“白瑛,你在那边吧,要拿手机明天等我电话。”
说完就挂断了。
我一股子火地砸了听筒,听筒直接掉了下去,我想起这是雷汀的电话,赶紧又捡起来放好了,闷声闷气说:“这家伙葫芦里不知道卖什么药,你别去,手机我大不了不要了。”
白瑛看着我,说:“你不要了我还要。”
也对,那手机里存着太多关于他的东西,我们俩人迄今为止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里面,我的聊天记录无足轻重,但是白瑛与我的聊天记录里有他不愿暴露给外人知道的一面,与其说那是我的手机,不如说是他的。
我真是恨死自己把手机落在澡堂了!
“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我说。
“明天再说吧,”白瑛说,“现在很晚了,你们宿舍都关门了,你到我那儿去吗?”
换平时我肯定去了,今天却不行,没办法面对他,更没办法和他睡一起。借着酒劲我咕隆着说:“不要了,我喝了点儿酒,现在就想睡了,”说完就躺在了沙发上,“我先睡了,明早再去找你。”
我面朝着沙发里侧,背后有一阵没有声音,然后店里的灯就一盏一盏灭了,最后一盏估计白瑛还找了一会儿开关在哪儿,等到店里灯光全灭,我才听见玻璃大门带上的响动。
那之后安静了很久,我松了一口气,就想那闭着眼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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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忽然听到吧台的位置传来碰撞声,动静不大还是吓了我一跳,扭头看去白瑛根本没走!他坐在吧台后,抬手堪堪扶住了差点掉下来的那只啤酒瓶。
他扶住那个瓶子后就朝我看过来,我飞快地把头又扭了回去,心里砰砰直跳,怕他发现我装睡,心想你干嘛要留下来陪我啊,根本不需要好吗?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我按捺不住好奇地回头,看见白瑛伏在那吧台上,已经闭上了眼。
***
第二天是大兄dei消饱胀的声音把我叫醒的,我坐起来就头痛欲裂地四处看:“白瑛呢?”
“走了。”雷汀说。
我靠!“我说了陪他一起去的他一个人去逞什么能啊!”
“逞能吗,”雷汀手里夹着烟,靠着吧台思忖道,“就算他们两个打起来,我也还是觉得白瑛的胜算更大些。”
我边套鞋子边瞪他。
“不信啊,那我们两个押一下好了。”
“押个头啊,白瑛不可能打架,他什么人设,他这辈子就没打过架!”心说除了揍我,但他揍我的时候也从没动过真格。
雷汀摇摇头:“果然都是蜜罐里泡大的小屁孩啊。”
我说借下你座机啊,就拨了白瑛的手机号。
听筒里传来嘟嘟声,雷汀在旁边挑眉道:“他手机号你背很熟嘛。”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个号码没变过。”
“可是你们平时互拨号码的机会很少吧,讲真我都不记得我爹妈的号码。”
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是这样。
白瑛比我先有手机,升上初一时他爸送了他一部手机,他妈妈就帮他买了个号办了个套餐,我那时还挺羡慕他,就说啥时候我也能有一部手机啊,那样我们在哪儿都能联系了。白瑛说是啊,光我一个人有手机,你没有,我拿着这手机也感觉没什么用。我那时听他这么说还挺暗爽的,就说:“你还可以跟班里别的有手机的同学联系啊。”
白瑛说:“我跟他们联系什么?”
“联系感情啊!”
“话不要钱的吗?有那么多感情值得我浪话吗?”
“那你给我打电话不也要钱吗?”拜托,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例如我和他们不一样啊!
白瑛最后说的是:“我俩的话可以aa制啊,今天我给你打半小时,明天你回我半小时,不好吗?”
好个屁啊!话都要aa制,我这个手机都不想要了!
他还凑过来问我:“你妈什么时候能给你买手机啊?”
我梗着脖子说那恐怕得等我考试进步了十名才有可能了。
他手上转着玩的手机一骨碌掉在了地上,我憋了声笑,见他弯腰捡起来,检查了一下手机说:“那这之前你就先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吧。”
我说太长了我背不住的,再说记住了我没手机也没用啊,也不能给你打,白瑛说要是你有事找我我又不在家怎么办。我笑着说我俩每天都腻在一起有什么必要找你啊。白瑛哑了一会儿,我又接着玩游戏,最后他一拐子夹住我脖子:“反正我不许你不记得我的手机号!”
得,非让我把他号码记住了,我心说这个神经病,但还是给背住了。后来我冲他抱怨,我连公式都背不住,你还让我背这个,今天数学考试,我脑子里一个公式都想不起来,翻来覆去就是你的134开头的手机号!他听得直笑,我说你还笑!白瑛笑够了就靠沙发上,说:“这就对了,公式可以背不住,我的号码不可以。”我说公式背住了我还可以考高分,把你号码背住了能有什么好处啊?白瑛哼了一声坐起来,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那时心想这家伙纯属嘴硬,那嘴真的像金刚石一样硬,打死不服软,他自己都没谱的时候就爱逞强说什么“走着瞧好了”“你以后就知道了”“你长大就懂了”,我懒得揭穿他而已,我要是揭穿他,下一步他就给你上暴力了,“反正我不许xxxxxx”“反正你必须xxxxx”,真王子病!
然而这一次还真让他说中了。初一上学期学校组织春游,我一个人瞎玩跑偏了,和大部队走散了,正好山上有个打气球的摊子,我就掏钱打了把气球,顺便找人老板借了一下电话用,当时谁的手机号都不记得,就记得我妈和白瑛的了,我妈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就试着给白瑛打了,老实说背了那么久没用过,已经有点记不清了,不太记得中间两个数字,我就凭着模糊的记忆试了一下,没想到一拨就通了,听见白瑛的声音我一股脑激动地道:“白瑛你们在哪儿?我还在山上呢!”他说知道你走丢了,你们班主任刚上来找你了,你在哪儿?我报了我的位置,他说你站那儿别走,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告诉他你的位置。我连声说好好好,白瑛你真好,他也不知道是笑了一声还是哼哼了一声。我就在那儿一门心思等了,等的途中无聊,又打了两回气球,最后我们班主任终于不辱使命找到了我,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小子还在这儿打气球呢?”我忙说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要走丢的,我就是看那边好像有个墓穴,想去探一下险。
“什么墓穴,你盗墓笔记看多了吧!”说着他手机就响了,我见他看着那手机号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起来就听见他对手机那头说,“放心放心,找着了,他好好的呢,还在这儿打气球……”说着把手机递给我,说,“白瑛。”
手机拿过来我就冲那边大着嗓门喊:“白瑛我好好的呢!谢了啊!”说完我把手机贴耳朵上,生怕听不见他说话,白瑛在那边高冷地“嗯”了一声,说还好当时让你记了我的手机号。
下山的时候老师和我唠嗑:“我上来找你的时候白瑛还想跟着上来,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
我说:“什么?”
“他说怕我万一找不到你,毕竟这山上打靶的点儿还蛮多的,说带上他的话他一准儿能找到你,我说我都找不到,你还能找到,他说,‘姜赫那家伙我太了解了,我做过实验,方圆四百米的距离我喊一声,他就能跑回来我这边。’”老师边说边哈哈大笑,揉了一下我脑门说,“他真做过这种实验啊?那姜赫你可比狗还听使唤!”
我别提多丢面子了,红着脸说:“老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那是为了让你带上他编的,而且我耳力哪儿能那么好呢,我……”
话音未落就听见白瑛的声音从山脚的方向传来:“姜赫,是你吗?!”
我忙循声垫脚望去,这儿离山脚的集合地还远,看不见人,只看见几个蚂蚁一样的人头,我就挥手喊:“哎是我呢!!”完了我一转头,得,我老师都快笑趴下了……
这件事之后我妈帮外公买手机,就顺便也给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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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部,我现在还记得那是第一代的智能机,联想的乐phone,我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跑上楼告诉白瑛:“白瑛我有手机了!”
他在电脑那儿坐着,故作无所谓地说:“哦,手机号多少啊?”
我说:“你等着我打给你啊!我自己都记不住!”我嘿嘿嘿傻笑着拨了他的号码,结果他手机没响。
“我手机没电了,在充电呢,你直接告诉我你号码吧。”
我那时还不太会用智能手机,就干脆一个电话打给我妈问了我的号码,其间白瑛就在那儿白眼着我叹气,我报给他,他点点头,说嗯记住了。
我凑过去,发现他电脑上是一串串代码,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手机号:“你都不记一下啊?你当年让我背号码时那个变态样呢?你这人怎么双标呢?”
他又白我一眼:“就十一个数字还需要写记事本吗,你念一遍我就记住了。”
我说那你倒着背一遍!
他还真背出来了,他背出来我傻眼地看着他,他歪着头看我,说:“姜赫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连自己手机号顺着背都背不出来,还让我倒着背给你听。我背了你都不知道我背对了没,是吧?”然后就靠在椅背上,代码也不码了,就看着我笑,仿佛在欣赏一个举世无双的傻叉。
回忆了一会儿电话那边的盲音就断了,我才回过神,说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雷汀把听筒从我手上拿过去搁上,说:“他和我有仇,看见是我的号码当然不会接好吗。”
“你不早说……”
“早说了你肯定也会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喂,去哪儿啊?”
“找人啊!”
我刚拉开门跑出去就在拐角撞人身上,正要说对不起,抬头就看见正抓住差点儿掉地上的手机的白瑛,他看见是我,皱眉说:“你给我打的啊?”
我说:“啊,你……你还好吧?”
他把手机拿给我:“给你要回来了。”
我不敢相信,上下打量他:“你跟张思凯怎么说的?”那家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东西还给他?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
“他又怎么说的?”
“他说的都是放屁,我不想复述。”
“……打架了吗?”我小心端详他。
他张了张手臂站那儿给我看:“看上去像打过吗?”
我想也没想就上前撩他衣服,被他一把把衣服扯了回去:“没打架。”
我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张思凯也是个有名的黑客,外界都觉得他们两个是惺惺相惜的对手,而且等咱国家有难还要一致对外呢,我是很想白瑛和张思凯好好摊牌,但又不希望他们完全闹掰。
“你们是不是闹掰了?”
白瑛像是看出我的想法:“黑客都是一个人,不存在伙伴队友。”他说,“手机还给你了,我还有点事儿。”
我愣了一下才喊住他,把人喊住了又不知道要说啥,急中生蠢地说:“快到饭点儿了,一起吃饭啊!”
白瑛说我手机坏了,要先去修一下。
我提心吊胆:“怎么坏的?”
“摔坏的。”
我已经脑补出他和张思凯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干架,把手机摔下来的惨烈画面了。
白瑛顺着我的视线扭头看向教学楼,无语地道:“从那上面摔下来还有得修吗?”
我说那先去吃饭吧,吃完饭我陪你去修。
“不用了,”他说,“我下午要去机场接人,手机不保持通话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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