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神[剑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奈合
于是,两大两小一超小号的五个人向着山上走去。
远远的看到山门了,陆危楼又来跟少年搭话,“你说你捡了这小娃娃是打算扔给你师父养呢?还是丢给门派其他女弟子养?”
“要你管,自然是给……”少年的话突然顿住,低头看向襁褓里揪着他头发咿咿呀呀,时不时露出无齿笑容的孩子。师父近些年越发的不管事,再说师父年纪大了这么小的孩子对他太叨扰,若要把孩子给门派其他弟子教养,他又有些舍不得。转头看到陆危楼的笑容似乎就等着看他笑话呢,少年脖子一鲠,非常硬气的说:“我自己养。”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担当,不过你这冲动受不得激的性子可别养给你这小徒弟哦!”
陆危楼这句话里少年就听到了三个字,他转过头看向身边一路安静的小师弟,语调轻快的低语,“师弟,我有小徒弟了,我也是当师父的人了。”
显然到徒弟这件事令少年成就感爆棚,他的小师弟也微笑的恭喜他,只是眼底深处却有那么一丝落寞。
很快,几人就进了纯阳宫。
“师弟,你带他们去见师父,我先带我徒弟去安置一下。”初为人师的少年很兴奋,一向绷着的小脸此刻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等到少年抱着孩子走后,另一个稍小的少年带着陆危楼和阿萨辛到了吕祖所在的大殿前。
“两位侠士请稍等,我这就进去给师父通报。”
“麻烦李少侠了。”陆危楼看着少年露出温和的笑容。这少年和他的师兄不一样,老持稳重虽少了少年人的活泼却更令人心疼和喜爱。
不一会儿少年就出来了,“师父有请,两位请跟我来。”
进入观中,陆危楼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无形的气机,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又好像空气那般捉摸不到,其中似蕴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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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的大道。他也曾是仙界一员,对那玄妙之极的道也算接触不浅,所以来到这里竟觉得有无比的熟悉之感。
“看来陆教主与我派道统很是有缘。”
沧桑却不苍老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丝毫不显得突兀,陆危楼转身对着大殿中央那身着灰袍,仙风道骨的道人长鞠一躬,“陆危楼拜见吕祖。”
“陆教主多礼了。”
吕祖吕洞宾,武林第一人,任何人见了他都会持晚辈礼。阿萨辛虽未说话,却也用波斯的礼仪行了礼,吕洞宾看向他,抚须大笑:“这位侠士也是天纵奇才,心无枷锁则世无烦忧,侠士看开了这红尘一世,将来成就不在陆教主之下,老道在这里先道一声喜。”
“谢吕祖赠言。”阿萨辛听懂了他话中的意味,深以为然,和陆危楼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感叹不愧是吕祖。
“前些天算到近日有贵客盈门,不知两位来我这纯阳宫为了何事?”
既然吕洞宾开口问了,陆危楼干脆开门见山的回答,“实不相瞒,我二人来纯阳是想求一株岁月花,不知吕祖可否割爱。”
“岁月花虽然稀有但老道恰好种了那么几株,既然陆教主开口了那老道便赠你一株,以作成人之美。”
陆危楼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笑着的接纳了吕洞宾的好意,又交谈了一会儿便向吕洞宾辞了行。
吕洞宾嘱咐李忘生带他们去思过崖摘岁月花。几人刚到思过崖,便看到了熟人。
“自作主张被罚了?”
谢云流此刻正抱剑站在思过崖的石碑之下,听到陆危楼的调笑,冷哼一声也不作答,李忘生无奈的说:“师父只是让师兄想清楚该怎么教徒弟,不是责罚。”
没错,从遇到两个少年开始陆危楼便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一路上半调戏半引导也是顺手为之,对谢云流他是很欣赏的,也许将来有些悲剧避不了,但在当下,这两个少年都是能令人心生好感的好孩子。
“你只要教导他一条就够了,别傻了吧唧的替师父挡剑,你可比他厉害多了。”
“……”李忘生无语的看着陆危楼,他觉得这个陆教主有些不正经,而谢云流早已经气的想拔剑砍人了。
拿到岁月花的陆危楼大笑着离开了纯阳,直到下了山,他依然心情很不错,笑着对阿萨辛说,“能看到他们师兄弟这个时候的模样,真是不枉此行!不枉此行!”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更新看到还有亲爱的小天使们留评,就暖心的不要不要的~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纯阳宫一遭陆危楼是不枉此行,但阿萨辛在听他说了谢云流和李忘生十年后所遭遇的事情时,心情却有些沉重。
“霍桑,怪不得你会看上枫华谷做红衣教的圣地,这地方真是美!”陆危楼一路走来,赞叹了数次枫华谷的景色之美,阿萨辛却都在沉默。
粗神经的陆危楼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停下脚步,拉住还在自顾自往前走的人,“霍桑,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里做红衣教的圣地挺好的。”阿萨辛眼睛都没抬就回答,一看就是在敷衍。
陆危楼皱着眉,“霍桑,心里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你这样我很担心。”
阿萨辛终于回思绪,正视着陆危楼,“穆萨,我只是在想注定发生的事情真的可以改变吗?”
“你之前可没这么多愁善感,怎么了?”
“只是听了你说的谢云流师兄弟的事有感而发,有时候太幸福反倒变得惶恐,我也不例外。”阿萨辛有些自嘲。
陆危楼怔住了,一直以来他以为已经给了阿萨辛足够的安全感,但现在才发现,有很多的事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是他疏忽了。
将人抱个满怀,陆危楼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霍桑,别人的事情我不敢说绝对改变,但是关于你我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本来打算明教和红衣教正式成立,在武林发声之后再告诉你,却没想到害你胡思乱想。”
看阿萨辛疑惑的看着自己,陆危楼继续说:“你该知道我的身份,我只能在这个世界停留一世的时间,这还是在没有完成除魔任务的前提下,仙界其实很无常,谁也不知道它哪天会有什么新的旨意,所以我必须在这一世的时间里让你修得仙道,也许回不到当初花神宫宫主的地位,但做一个散仙还是可以的。”
感受到阿萨辛在听到自己说只能停留一世的时候紧绷的身体,陆危楼更加恼怒自己的疏忽,也许阿萨辛能接受他是神仙的定义,但接受了这个定义则代表他们之间的仙凡差距,恐怕霍桑在内心深处一直怕自己会突然离开,毕竟作为神有些事情不是凡人可以阻止的。
“霍桑你听我说,你本就有仙缘而且天资过人,修道并不是难事,难得是在一世的时间里能有所成,不过我的任务恰好是一个契机。修道修道,修炼只是最浅薄的积累,但若是得到天道的认可则是一条捷径。我就是走了这条捷径的人,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教你怎么修炼,这一界的灵气还是很充裕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神奇的武学。但最重要的是今后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你要和我同去,并且最终完成任务的那个人必须是你。”
阿萨辛很聪明,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你的意思是任务由我完成?”
“对,除魔卫道,替仙界拾仙魔大劫的烂摊子,这其实是一件功德,凡人修道为了成仙,但成了仙之后却依然要修道,准确的说是成了仙之后修的便是功德,凡人祭拜供奉神仙其实就是神仙攒功德一种。”
“可若是我得了这份功德,你怎么办?”
陆危楼很高兴阿萨辛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他愉快在人脸上啾了一下又一下。
阿萨辛瞪人,“说正事。”
“其实我啊,没什么大的野心,成仙对我来说最大的好处便是能长久的与你相伴,至于什么晋升成为上仙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嫌弃我这种不上进的心思吗?”
阿萨辛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觉得心里涨的满满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觉得这人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若他今后还不能对这人交付全部,便妄为人了。
片刻后,一声清啸响彻枫林。
“霍桑你亲我了!你刚刚亲我了!哈哈哈……你第一次主动亲我,我好开心,怎么办?”
陆危楼围着阿萨辛团团转,又是拉一下手又是凑过去亲一下,搞的阿萨辛心里那点感动嗖嗖嗖消失了个干净。
“再大声嚷嚷你就自己去扬州。”没看到偶尔打马路过的人被他的笑声吓得跑得更快了。
陆危楼笑嘻嘻的凑近,又偷亲了一下阿萨辛的脸颊,“我开心嘛,霍桑你不是爱上我了?”
“没有。”口不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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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直接骑上马往枫林深处跑去,听到身后的人再次猖狂大笑,阿萨辛也不禁弯起了嘴角。
爱与不爱,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牵着马看着消失在枫林里的那一抹红衣,陆危楼住笑容,“时间过得太快,看来得早点帮霍桑弄点好东西。”心里有了思忖,陆危楼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枫林深处翻过一座山,是一处人迹罕至的景致,阿萨辛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地方是不是很合你心意?”
“嗯。此地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我看那山后似乎另有玄机。”阿萨辛说着下了马,运起轻功飞上了山顶。
陆危楼紧随其后。
“原来如此,真是一处绝妙的地方。”
陆危楼一看,岂不正是,此地单看只是一座不算高的山,但若站在山顶便可以看到山阴面如刀削斧劈一般的垂直山壁,山壁之下又有一些可以作为支点的小山峰,而且因为深不见底遍布云雾,说是天险也不为过。
怪不得他明教的大光明寺被天策府轻易就攻破了,但红衣教的荻花圣殿让那些正义的江湖人士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从没有势力敢说攻进过荻花宫。
“那我们现在开始着手修建荻花圣殿吧,霍桑你拟个设计图。前些日子我到金香玉的飞鸽传书说我明教的圣墓山已经开工了,等驻地建好我们就去江湖上扬一扬两教的名头如何?”
看陆危楼如此意气风发,阿萨辛又怎么会说个不字,他们的想法确实不谋而合。
一份设计图对阿萨辛来说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陆危楼这边也是行动迅速,他已经传书给长安的谷烟河命他抽调人手来枫华谷。咕咕的送信速度堪称神速,半日后他就到了回信。
“霍桑,尹红竹请求你把建造荻花宫的任务交给她。”
“行,你告诉她速度赶来,我已经将图纸制好了。”搁下笔,阿萨辛活动了一下肩膀,随即一双有力的手便按了上来。
“白天在山上转了一天,晚上又画了半夜的图,霍桑,不用这么赶的。”陆危楼有些心疼他。
被陆危楼力度适中的按摩弄的很舒服的阿萨辛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今天解决完这些事情,明日我们去红叶湖采素心荷。”
陆危楼一想,他们还要去金水镇,时间不算充裕,突然决定要进行荻花宫的建造的确不宜耽搁太久,“听你的。”
看着阿萨辛闭上了眼睛,以为他睡着了,陆危楼将人抱起轻柔的放到了床上,正要盖被子时却突然听到阿萨辛说,“师父留给我的宝藏在波斯艾森城郊的一处山洞里,我给你详细地址你找人处理一下换成中原的金银,一下子支撑两教的建设耗资太大,你要是把陆家败光了,香菜会找我告状的。”
陆危楼一愣,随即莞尔,坐在床边双手撑在阿萨辛脑袋两侧,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这算是嫁妆吗?”
斜睨了他一眼,阿萨辛淡定的开口,“是聘礼!不要就算了。”
“要,干嘛不要,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只要是你给你的……”话没说完,陆危楼一低头已经吻上了阿萨辛的唇。鼻息流转间轻轻的接了一句“你给的,什么我都要。”
第二天一早,打开门的陆危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谷烟河和尹红竹。
“参见主上!”“拜见陆教主!”
“嗯,先去拿些早饭过来,其他事情待会儿再说。”
他们现在住在午阳岗的客栈里,昨夜两人闹得有些晚,虽然没做到最后,不过……陆危楼摸了摸自己的唇,滋味绝妙。
于是阿萨辛一睁开眼就看到某人坐在他床边笑的很无耻,这让他想起了昨夜某人更无耻的行为。
“很开心?”
“开心。”
“这么开心今天自己去采素心荷。”
陆危楼立刻起了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系统说了,必须两个人相距不超过四尺才可以采,否则采不到。”
这人果然无耻,阿萨辛很恼怒。
吃早饭的时候,阿萨辛全程无视陆危楼,吃完便带着尹红竹去了荻花宫选址那座山。
同样被无视的谷烟河默默在心里吐槽,看来自家教主又惹恼了阿萨辛大人,教主这种高人竟然不懂媳妇要靠哄的道理,惹恼了媳妇其实最后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问完谷烟河长安两庄的建设问题以及荻花宫这边的调度问题后,陆危楼便打发他回了长安。
尹红竹肯定会留在这边,谷烟河可以人力资金支持,但具体建造事宜还是别掺合的好,没见尹红竹在看到阿萨辛从他屋里出来之后,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戒备模样。
等到客栈剩陆危楼一个人的时候,他开始写信。
昨晚阿萨辛已经告诉他那批宝藏的具体位置,他得找人处理一下,思来想去最好的人选还是卢延鹤。
陆家已经撤出了波斯,再掺合进去显然不太妥当,但是卢延鹤的经营遍布天下,在波斯依然根基深厚,再者许久不曾联系他了,之前好像还说过要去参加他的婚礼,也不知道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虽然和这位慷慨的朋友从没见过面,但有个词叫神交已久,卢延鹤对自己的支持陆危楼还是很感激的。
写好信让咕咕送了出去,陆危楼起身去找阿萨辛。他岂能不知媳妇要靠哄,但是这什么时候哄还是有讲究的,一上午过去了,这时候去哄刚刚好。
只是当晚采了素心荷回来后,陆危楼到了一份不是好消息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蠢作者一直在傻笑,就是觉得甜的不行,嘿嘿~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红衣教在如火如荼的建造中,本想请卢延鹤帮忙处理阿萨辛师父留给他的遗产时,陆危楼到了卢家的回信,卢延鹤遇害了。
看到信的时候陆危楼是自责的,他该早点提醒卢延鹤小心防备。阿萨辛看出了他的心思,待陆危楼回过神时,早已备好行李和马匹并交代好了尹红竹及谷烟河教派发展事宜。
长叹一声,陆危楼走出客栈,迎向站在晨曦中认真看着自己的人,将他紧紧抱住。在阿萨辛颈项间蹭了蹭,“真怕有一天我也疏忽了对你的保护,让你遭遇剧情中的事情。”
阿萨辛顿了一下,伸手环住怀里这个男人的腰背,“这不是你的错,事情提前发生了,谁也预料不到。”
某种程度上来说,阿萨辛比陆危楼看的通透。
也许是身在局中,陆危楼只想到是他没及时提醒导致卢延鹤遇害,但是阿萨辛想的更明白的是,卢延鹤的死比陆危楼曾经跟他讲的提前了两年,也许这和他们早一步踏入中原有关。当一件事开始发生改变之后,后面的事情便不在预料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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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怨自艾也只有片刻,听了阿萨辛的话,陆危楼也明白自己进入了剧情的误区,他所熟悉的剑三剧情,在他成为陆危楼的那一刻就不在是原本的剧情了,他可以参考剧情对一些事情进行部署但不能完全依赖剧情,今后更多的事情需要的是随机应变。
“霍桑你真是我的贤内助,爱你么么哒~”
淡定的放开手,阿萨辛翻身上马决定暂时不理某人了,但转身的一瞬间微勾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当陆危楼开始犯二,那么这个人的心情也就雨过天晴了。
“霍桑等等我!路过金水的时候记得顺便采绽心莲和不老藤。”
目送两人身影远去消失无踪后,尹红竹和谷烟河才走出来。
“希望教主和大人此行顺遂。”说完这句话,老实人谷烟河得到了尹红竹大大的白眼一个,“有大人在当然会平安顺遂,你们那个教主看着就不靠谱。”
“……看来红衣教这傲娇的属性,他还得再习惯习惯。”谷烟河在心里默默吐槽。
再没有了游山玩水的性质,陆危楼和阿萨辛匆匆在金水采了绽心莲和不老藤之后就快马加鞭赶往扬州。
卢延鹤虽生意遍布天下但卢府却隐匿在扬州城里一条不起眼的街道。大隐隐于市,陆危楼站在卢府门口时感慨,作为九天之一的卢延鹤真是太低调了,哪像周墨那个死胖子每个地方都有他的豪宅。
毕竟路途尚远,陆危楼到时卢延鹤已经下葬,卢府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但进了门,那种悲切的气氛却还是压上了心头。管家带着陆危楼拜祭了卢延鹤之后,便请他到了后院。
看到卢延鹤妻子的时候,陆危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戾气,他知道是谁杀的卢延鹤,而那个人此时却顶着卢延鹤的名头混入了九天,欲搅乱天下大势。
伊玛目,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手刃你!
“嫂夫人请节哀。”除了这种干巴巴的安慰词,陆危楼一时不知道该对这个可怜的女子说什么。
卢延鹤的妻子很年轻,虽非绝色却端庄温婉,她看向陆危楼的方向轻点了一下头,“常听夫君提起您,妾身身体抱恙照顾不周还望见谅。”
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陆危楼就发现这女子的眼睛瞎了。
阿萨辛上前一步握住陆危楼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的抻直他的手指,最后十指交握。
就在众人沉默着整理着各自情绪的时候,一声啼哭打破了沉默。
奶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儿急匆匆赶来,但看着卢夫人的表情,她虽神色焦急却忍住没开口。小婴儿哭的额上细弱的青筋都显出来了,可是卢夫人却无动于衷。
“把少爷抱下去,别让客人见笑。”
“可是……”奶娘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能悻悻的退了下去。
陆危楼没忍住出声问道,“嫂夫人,这是卢兄的孩子吗?”
卢延鹤的妻子依旧只是点了点头,却没回答,又过了片刻,她似乎回过神来,叮嘱管家带客人下去休息,之后又继续一言不发的坐回到庭院内那棵合欢树下。
走向客房的路上,管家主动开口解释,“您是家主的好友,我便称您作陆大人。您也看到了夫人忧思成疾双目已盲,这偌大的卢府整日里也没个主人家管事,小少爷他……不得夫人喜欢,这偌大的卢府也不知道能支撑到几时。”
“卢兄故去,夫人缘何如此对待唯一的亲儿?”陆危楼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管家长叹一声,“都是那贼人害的,那日正值小少爷周岁宴,府里人来人往被那贼人钻了空子混进府来。家主本可以全身而退,但那贼人狡猾最后关头攻向了夫人和小少爷,家主为救妻儿中了暗算。夫人……一时想左觉得是自己和孩子害了家主,便不再亲近小少爷。”忆起当日惨景,管家不禁老泪纵横。
“卑鄙!”陆危楼听后一拳打在廊柱上,裂纹蜿蜒而上,阿萨辛伸手扶了一下将廊柱冻住才避廊柱碎裂倒塌。
这一幕惊得管家眼泪都忘记掉了,心道家主的朋友真是非同一般。
“是我们鲁莽了,还得麻烦管家派人修葺一下。”
管家连道不碍事。
入了客房,陆危楼独自坐在桌边生闷气。虽然经过阿萨辛的开导他不会再盲目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亲眼看到卢府的惨状,心里的自责却怎么也压不住。
阿萨辛伸手摸了摸陆危楼的脑袋,安慰他,“好了别气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日帮卢延鹤报仇便是。”
“我懂,就是觉得自己很无力。”被顺了毛的陆危楼脸上又有了表情。
阿萨辛沉默片刻,说:“还有几个月就到霸刀山庄的扬刀大会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住在扬州顺便看顾一下卢府,等孩子大点再北上。”
听到这话陆危楼一脸感动,“霍桑你真是我的……”
“打住!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贤内助这三个字。”
“哦~”陆危楼情绪有点低落,但转瞬他又笑了起来,“这次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霍桑。”
于是,卢府下人来送晚饭的时候,看到了家主的好友陆大人正在屋外欣赏风景的背影,莫名的有点可怜呢。
沾着晚饭的光陆危楼成功进了客房,用过饭后两人早早的就寝了,毕竟连日赶路还是有些疲累的。
但是一夜好眠之后,第二天陆危楼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他成了托孤奶爸。
双手举着这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小肉团,陆教主很心塞。
卢府上下又开始一片素裹。
就在昨夜,卢夫人自尽了,用暗算了卢延鹤的毒蒺藜刺破了咽喉而死。
根据丫鬟的转述,卢夫人临睡前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陆大人可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遗言。于是经过管家等人的理解,那就是卢府的小少爷可以放心的托付给家主的至交好友陆大人了。
主持完卢夫人的丧礼已是三日后,陆危楼觉得这几天的日子过的真是水深火热,心力交瘁。不过等他揉着额头走进客房时,看着阿萨辛正姿势标准的抱着小肉团原地漫步的时候,似乎有一阵清风吹去了他所有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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