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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他的嘴巴开过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男人瑟缩地低着头,好似要把自己埋起来似的。
中年男人回过神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了,这贾环要是在他这儿出了什么差错,他这小命还保得住吗?!当下气得指着男人骂了些不干不净的话。
“掌柜的饶他这回吧。”贾环倏然开口道,“现在我也没出什么事,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
中年男人这才罢休,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把那男人赶走。
那男人在这过程中一直都是一声不吭,好似哑巴似的,掌柜骂他的时候,他没有说话,贾环帮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一言不发。
赵国基皱了下眉头,嘟囔了句,不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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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
那中年男人确实不是什么真正的掌柜的,贾环不过三言两就把他的话都套了出来,这客云楼的生意原本很是红火,真正客似云来,但是前几个月,这客云楼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来,说是半夜三更,有人听到有人在哭泣,又看到这后院角落里飞起来的纸钱,偏生看不到人影儿,一下子,那些客人都被吓跑了。
偏偏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几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这里不干净,顿时所有的客人都不敢上门来了。
掌柜的也借口年老体衰,早早就拿了银子跑了,其他人也都如鸟兽散了,就剩下现在这掌柜。
现在这掌柜原先不过是后厨一小帮工,负责洗碗擦桌,现在可倒好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摇身一变就成了掌柜,还像模像样地请了个帮工。
“三爷,您放心,咱们这店到底是老店,只要过些时日,那些传闻被人忘了,到时候,生意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掌柜的怕贾环这次来是要来卖店,连忙拍着胸脯给贾环打保票。
贾环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这样,要是生意能好起来,那才怪了!
不过,既然这儿是他的,他少不得得想想办法解决。
第60章
逛了一圈后,贾环就回荣国府了,最近满京城都在闹着抓那贼人,但是那贼人能从山西跑到京城来,又在京都府尹、五城兵马司众多好手的手下藏到现在,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搜到的。
不过,贾环撑着下颌,陷入了深思,一个逃犯,按理来说,应该逃去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隐姓埋名,他却知难而上,到这京城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说,这人图谋的是什么?”徒蘅鹭手执着一枚黑子,他沉吟着把黑子搁在了棋盘上,而后缓缓道。
徐图岫抬起眼皮,若有所思地说道:“十六爷,属下觉得,这人既然不顾自身危险,到京城来,必然是京城当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继续说。”徒蘅鹭说道。
徐图岫沉声道,“这人既然得了那几十万的赈灾银,本该拿了这银子逃跑,但是,现在,咱们只知道有这人,却不知道那银子哪儿去了,属下想,要么是银子出了问题了,要么是这人图谋甚大。”
他说得玄奥,徒蘅鹭抬起眼,和他的眼神对上了。
徐图岫在暗指什么,徒蘅鹭心里也明白得很。
送到黄河赈灾的救济银沿路都有官兵押送,而每到一处,都有当地的士绅出头去镇压当地的地头蛇,而那路线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晓,那些押送的官兵对他们明天要走什么路,要走多远,根本不清楚。
而那贼人却能在重兵把守和严加防范的情况下,劫走了赈灾银。
在这其中,有多少猫腻,可想而知了。
如果是他几个兄长当中的某一个人做得,徒蘅鹭也不会觉得出奇。
微微垂下眼眸,徒蘅鹭把玩着手中的黑子,他的手指极其灵活,那棋子在他手上翻飞如蝶般,他的眼眸乌黑,好似上好的墨玉一般。
“十六爷,承吉兄弟那儿到现在还没动静。”徐图岫禁不住提醒了徒蘅鹭一句,那贼人至关重要,抓到他,非但立下大功,还能借此人扳倒不少人,这可比那几千两赏银来得值当。
徒蘅鹭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用了贾环,自然就不会怀疑他的本事。
徐图岫欲言又止。
徒蘅鹭将棋子搁在棋盘上,淡淡道:“承吉既然应下了这事,他就有办法,咱们等着便是。”
徐图岫只好道了声是,出了宫,宋广文瞥见他的神色,便知道此行他多半是碰了个钉子了,便默不出声,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广文,你放心吗?”徐图岫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宋广文却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贾环在猎场夺得魁首,到底凭靠什么本事,他们都不知晓。
这人冒头得太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之前也沉默得出乎所有人意料,在猎场之前,不知道贾环是谁的人多得是,说到荣国府,那些权贵子弟只会想起贾宝玉、贾琏,但是现在,一提到荣国府,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贾环。
足可见,这阵子,他有多风光。
但是,这些风光对于徐图岫、宋广文来说,都是虚的。
他们对贾环实在太不了解了,因此才会有今日,徐图岫去劝说徒蘅鹭的事,只是他还没开口就被徒蘅鹭驳了回来。
饶是徐图岫向来稳妥,在这等时刻,都心焦如焚。
宋广文抿了抿唇,想了想,道:“十六爷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有他的道理。”
徐图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你可知道他这些时日压根就没去找那贼人,连那贾宝玉都知道去找,他倒好,稳如泰山,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贼人会自己送上门找他!”
入了夜,荣国府后门的寂静却是被一阵敲门声惊扰了。
守夜的婆子低声咒骂着,提着灯到后门去,开了门,见是赵国基的婆娘,心里虽然不悦,还是勉强露出个笑容来,“赵国基家的,可是有什么事?”
赵国基家的两眼泛红,脸色青白带紫,“大娘,我家那口子现在可还在府里?”
那婆子发觉了她的异样,连忙让出路来,“赵国基不是早早就走了吗?怎么?他没回家吗?”
“没有。”赵国基家的紧张、担心、害怕了一整夜,几乎是哆哆嗦嗦地说道:“没有,往常他都是在酉时就已经回家,今日酉时三刻的时候都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他是被环三爷叫去做什么事,一时耽搁了,这也不是没有的事,但是如果是这样,他就会托人往家里送口信,可是到现在,人也没见着,口信也全无,我婆婆都急疯了。”
那婆子一听这话,不敢再怠慢,忙道:“那我送你去见姨娘吧。”
赵国基家的感激不尽,跟着那婆子进了赵姨娘的院子。
“舅舅还没回家?”贾环穿着鞋,担忧地问道。
小吉祥回道:“可不是,奴婢瞧着那婆娘哭得实在太可怜了,姨娘也说了,让你赶紧过去。”
贾环忙赶了过去,小吉祥说的话半点儿也不夸张,赵国基家的已经哭得背过气了,若不是赵姨娘赶紧拿了药酒给她擦,又拿了些话去宽慰她,恐怕早就哭晕过去了。
见着贾环来了,赵姨娘明显松了口气,“环儿,你可知道你舅舅去了哪儿?”
贾环也茫然着,赵国基今日一如以往到了时辰就回家去了,“娘,舅舅可是早就回去了。”
一听到贾环这话,赵国基家的顿时就哭了出来。
赵姨娘头痛不已,心里又担忧赵国基的安忧,拍着赵国基家的背,对贾环说道:“环儿,你舅舅现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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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哪儿去了,你想想法子,把他找回来。”
贾环点了下头,他咬了咬下唇,思索了会儿,对小吉祥道:“你去问问门房,舅舅走的时候是走的哪个方向?”
“唉!”小吉祥爽快地应了一声,提着裙角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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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子怎么说的?”赵姨娘急切地问道,眉眼带着担忧的神色。
小吉祥喘着粗气,回答道:“姨娘、三爷,那门子说赵大哥是往西大门方向走的。”
西大门?
赵国基家的愣了愣,“咱们家的方向是在北大街那儿,他去西大门那儿做什么。”
西大门那儿虽然和北大街距离也不太远,但是赵国基没理由放着近路不走,却去走那远道。
贾环脑海中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头,西大门不正是客云楼所在的地方吗?
虽然这猜测有些不肯定,但是现在这时候,也想不到其他可能性,贾环二话不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姨娘等人吓了一跳。
“娘,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找舅舅。”贾环果断地说道,丝毫没有犹豫。
小吉祥心里不禁感慨,环三爷瞧着年岁虽尚小,但是行事做人都比这府上的不少主子来的老道多了,那些丫鬟婆子都说宝二爷日后必定有大造化,但在小吉祥看来,宝二爷那行事的模样,哪比得上三爷!也就是老太太、二老爷他们偏心太过了,竟看不到三爷的出息。
赵姨娘担忧赵国基,但也不怎么放心贾环自己一人出去。
这京城里入了夜,可不像夜里那么太平,莫名其妙失踪的人多得是。
“环儿,不如叫几个小厮跟你一同去吧。”赵姨娘道,“这样我也放心些。”
贾环摆了摆手,“不必了,人太多,未必就好。你放心,我有成算。”
入夜后,京城中一更起便是宵禁。
贾环命人备了马车,那马车上有荣国府的徽章,这样一来,就算是遇到那些巡夜的衙役,也不会惹出麻烦来,因为这些衙役都不敢去惹那些权贵人家。
马车“哒哒哒”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
贾环自己驾着马车,一路朝着客云楼而去。
他的脸色凝重,丝毫不像方才在赵姨娘那儿说的那么轻松,赵国基若是不是去的客云楼那还好,若他是去客云楼的话,到现在还不回来,十有八/九是出了问题了。
贾环绷着脸,手中的马鞭再次扬起,“驾!”
一身破空声响过后,马车的速度更加快了。
与此同时。
宋相爷府内,宋直嘴角翘起,看着京都府尹派来送信的家丁,朝旁边的小厮看了一眼。
那小厮忙上前一步,自袖中取出个荷包来,递到那家丁手中。
“这些银子算是赏你的,回去给贺大人带个话,就说我们宋家记住了他的恩情。”宋直温文尔雅地说道。
那家丁感激不尽,连声道不敢,他估摸着手中的银子起码有十两了,这可是他不吃不喝五年才赚得到的钱。
送走了家丁后,宋直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京都府尹方才送来的消息正是那贼人所在的地方,这次打赌,是他赢了!
“备马车,我们去客云楼!”宋直沉声道。
“季爷,小的们到消息了!”几个粗布打扮的男人匆匆走入正厅,为首的男人迫不及待地邀功道。
季良惊喜过望,从椅子上直起身来,“那人在哪里?”
“小的们叫底下的兄弟连着数日数夜都在城里城外不住地搜索,最后发现那人在客云楼有出现的痕迹。”为首的男人回道。
季良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好,好,做得好!”
“你们有几分把握,他在那儿?”季良大喜过后,又怕这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忙追问道。
男人答道:“季爷放心,起码有八成把握。”
八成把握!
季良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粗了,别说八成把握,就是有六成把握,都足够季良豁出去尝试。
“叫弟兄们备上好马,带上家伙,咱们来个包饺子!”季良豪气万丈地说道。
“是!”众人激动地应道。
近了客云楼,贾环不敢直接把马车开到客云楼门口,就在距离三四个铺子的地方停了下来,把马车藏在巷子里,从靴子里取出匕首来。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正门,走到后门的地方,估摸了下墙的高度后,爬上了靠近墙壁的一棵柳树。
柳树枝繁叶茂,此时风正吹着,如同奏出一曲簌簌的哀歌,正好遮掩住贾环的动静。
他趴在树枝上,一动不动,眼睛朝里头看去。
后院里头不见人影。
马厩里面也是空着的,而那客云楼里头也是静悄悄的。
贾环确认了后院是安全的后,便飞快地借着树枝爬上墙壁,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他蹑手蹑脚搜寻了遍四周围后,都找不到赵国基曾经来到这儿的线索。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客云楼。
不同于在后院搜寻,这里一望便能看到七七八八,没什么危险。
这客云楼里却很有可能隐藏着极大的危险,一来里头此时是暗着的,如若有人埋伏,他势必处于劣势,二来客云楼虽然生意不景气,但是也是五脏俱全,这里面至少有十来间房间,一个个找过去,这就增加了风险,三来
白日见到的那个帮工,有些可疑!
贾环拧着眉头,那个帮工的身手绝对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他所见过的人当中最好的,身手之敏捷,动作之灵活,绝对是一流高手。
当时,他没有细想,只是顾着思索怎么把客云楼起死回生。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人实在太可疑了,那样好的身手,要找个活计并不难,但他却屈就在客云楼里面,而且还对无能傲慢的掌柜诸多忍让,不得不叫人多想。
然而,即便有这么多的顾虑,贾环还是选择进去。
赵国基是他舅舅,而那人很有可能是那个到现在都还没被抓到的贼人,于情于理,贾环都不应该放弃。
轻轻地推开了一扇窗户,贾环一个鲤鱼跃龙门直接跳了进去,他就地打了个滚,在门旁躲了起来。
这时,他才打量了下房间里头的环境。
只见这屋子里面到处都放着不少柴火,除了柴火便是七八桶桐油,除此外就只剩下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条少了条腿的凳子。
这里是柴房?!
贾环微微眯起眼睛,这里就两个人,掌柜怎么也不可能会住柴房,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人了。
贾环舔了舔下唇,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会这么好。
不过随便挑了个房间,都能中头奖!
他朝外看了一眼,外头此时不见人影,那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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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去哪儿了。
贾环朝床上看去,略略想了想,身体飞快地朝床上窜去。
他的手在床上摸寻着,在碰触到一处硬物后,眼睛顿时一亮,迅速地把那东西摸了出来。
此时屋里虽然暗着,但借着月光,好赖也能瞧清那东西是何物。
那是一封血书!!
上面的血腥味还残留着!
贾环顾不得震惊,匆匆忙忙地浏览上面的文字,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黑。
“放下你手中的东西!”一把阴狠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而与此同时,一把刀也搁在了贾环的脖子上,那刀上的寒气人得很。
贾环的手抖了下,却是极其平静地回道:“陈侠,你倒隐藏得够深的。”
陈侠冷哼了一声,劈手夺过贾环手中的血书,阴沉沉地说道:“你倒是够义气,居然肯为那长随到这里来。”
舅舅果然在这里!
贾环问道:“他人呢?”
“还没死,放心。”陈侠打量着贾环,那眼神好似恶狼一般,狠毒中透着明。
贾环心里松了口气,但却没放下心来。
陈侠这人能从山西跑到京城来,足可见他的足智多谋,舅舅现在没死,但是他们二人都见过陈侠的容颜,也知道他在这儿,下场不一定会好到哪里去!
“你、你想怎么样!”贾环打算先套出陈侠的话来,再做打算。
陈侠冷笑了一声,“放心,我不杀你们,只是,你既然来了,那我自有用途!”
贾环还没来得及再多问一句话,就被陈侠推搡着出了房间。
“在里面好好呆着!”推拉着贾环到了厨房门前,陈侠一把将贾环推了进去,将手脚都用绳索捆了起来。
而后,他重重地把门关上。
“唔唔唔!”黑暗中,灶台后的赵国基认出了贾环的身形,连忙出声。
贾环一蹦一跳地到赵国基前面,仔细打量了赵国基一番,见他身上确实没有一处伤口后才松了口气。
“唔唔唔。”赵国基可没贾环那么好待遇,他的嘴巴被堵死了,压根说不出话来。
贾环连忙安抚道:“舅舅放心,我没事,你帮我盯着,我用刀子把这些绳子割开。”
他从袖中取出匕首,那匕首果真锋利无比,只不过轻轻一割,就将那绳子割断了,贾环活动了下手腕,又把脚下的绳子给割断。
依法割断赵国基身上的绳子后,贾环压低了声音问道:“舅舅怎么到这儿来了?”
赵国基按揉着被勒红了的手腕,低声回答道:“我那荷包落在这儿了,本想到这儿来拿,却不想,撞见这贼人在对掌柜下手,一时吓了一跳,就被抓住了。”
贾环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
却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赵国基嘴唇发白,朝贾环看了一眼。
贾环竖起手指,轻轻地嘘了一声,朝赵国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躲在自己身后。
“砰”陈侠一把推开门,他的身上好似有一些味道,一进来,贾环就隐约能闻得到。
桐油?
贾环的鼻子动了动,若有所思地看着陈侠。
“陈侠,我和我舅舅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们?”贾环微微眯了眯眼睛,打算拖延下时间,他不想和陈侠太快对上,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些疑惑,需要陈侠替自己解释。
陈侠笑了一声,那声音充满嘲讽,“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贾公子,你该不会以为我躲在这里,会对这家店的主子不了解吧?”
贾环笑了笑,“陈侠,你这就说错了,如果在这之前,我肯定会想要抓你,但是,看完那封血书,我却不想这么做了,因为我还有良心。”
“良心!”陈侠似乎被这个词刺激到了,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哪有什么良心!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山西那儿的人民怎会流离失所!又怎会被逼得易子而食!”
流离失所!
易子而食!
光是听到这两个词语,贾环的心就颤了一下,山西那儿的情况,恐怕不像那些朝廷命官说得那般好。
“这关环儿什么事!”赵国基忍不住反驳道:“环儿又不是那些大官,你要报仇,可以去找他们。”
陈侠嗤笑了一声,那声音无比的凄凉,叫人一听反倒心里有些发酸,“你放心,我是人,还不至于滥杀无辜!就连你看到的那个掌柜,也是因为我发现他奸污了几个妇女才动手杀的他。只要你们配合,我不会伤害你们。”
“你想用掌柜的尸体冒充为你,让我们带你离开。”贾环笃定地说道。
陈侠怔了怔,看向贾环的眼神掠过一丝惊讶,他的嘴唇动了动,“你很聪明。”
“谢谢,我知道。”贾环淡定地说道。
陈侠:“……”
“不过,我觉得你这法子有些不妥。”贾环又道。
赵国基目瞪口呆地看向贾环,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他怕是听错了吧?环哥儿这是在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第61章
贾环彻底无视赵国基惊诧的眼神,他静静地凝视着陈侠,眼神冷静沉着。
饶是陈侠向来见多识广,也不得不心里暗暗吃惊,在这等性命关头的时刻,这人还能这么冷静,甚至还敢大着胆子来套他的话,可见此人胆量不小,也够聪明,眼下年纪还这般小,就这么有出息,往后恐怕倒更不得了。
他一时倒是起了几分惜才的心思来。
“你想说什么?”陈侠问道。
贾环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陈侠,你难道甘心让那笔赈灾银落入那人的囊中吗?”
他这句话戳到了陈侠的痛点,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面容狰狞,“不甘心又如何!那人可是山西巡抚,不止在山西,就连京城也是手眼通天,不然,我怎会到现在都寻觅无路!”
赵国基咽了下口水,陈侠此时的模样,看起来可怕得很,就像是被触怒的老虎一般,就算是分分钟暴起伤人,他都不会感到惊讶。
“那你就不想要报仇了?”贾环却好似不知天高地厚一般,火上浇油地说道:“要知道,你的兄弟可全都是被用酷刑虐杀致死,这等仇恨,难道你要放下?”
“闭嘴!”陈侠怒喝道,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呼吸粗重。
“你就算逃跑了,那又如何?”贾环接着说道,“一辈子背负仇恨,改名换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飞黄腾达,甚至有朝一日坐上左相之位,而你呢,只能隐藏在角落里,像老鼠一样,残喘度日!甚至不敢结婚生子,不敢和旁人打交道。”
陈侠气得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他死死地盯着贾环,呼吸越来越粗,拳头紧握。
“滴答”




[红楼]他的嘴巴开过光 分卷阅读70
一滴血从陈侠的手缝中滴落在地上。
贾环的眼神中掠过一丝赞许,他就算想帮陈侠,也要看看陈侠值不值得他帮,现在看来,陈侠的心性着实过人,方才他这番话,句句都戳陈侠的心窝子,他却能忍住不动手,可见这人实在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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