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他的嘴巴开过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贾环虚扶起陈掌柜,“这话我可记住了。”
第27章
“主子,您觉得这主意如何?”白掌柜弓着腰,垂手恭顺地站在一方红木圆桌旁。
立于窗棂旁边的徒蘅鹭手指搭在窗沿,曲起手指敲着窗沿,视线望向窗外,脑海中思索着,这主意是不错,但是冒出那么大的阵仗来,老大,老七和老十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略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道:“先看看吧。”
白掌柜一听这话,心知这事情□□能成,便脆声应了一声。
徒蘅鹭转过身,神色冷静,京中人都知晓十六皇子嚣张跋扈,傲慢无礼,但此时若是有人瞧见他的神色,定然会怀疑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徒蘅鹭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眉心,“荣国府那边儿若是需要帮忙,你们就去帮一下。”
贾环这人是个可造之材,值得他高看一眼。
白掌柜道:“是,奴才们晓得的。”
徒蘅鹭点了下头,他出宫虽然不受拘束,但也不好在外待太久,在如意阁里又呆了不到一炷香时间,问了些近日来的生意后就走了。
许是巧合,才一入宫,就撞见了国师徐长安和他的弟子们。
“十六皇子。”徐长安朝徒蘅鹭行了礼。
徒蘅鹭眼里掠过狐疑的神色,嘴角却是勾起个弧度来,“国师大人这是从哪里来?”
徐长安生得仙风道骨,容貌俊美,手中拂尘轻摆,“贫道从乾清宫来。”
他的行迹皇宫的人都知晓,没必要隐瞒。
徒蘅鹭笑着冲他点了下头,“既然如此,国师想必也有要事要忙,我便不打扰国师了。”
徐长安轻笑了声,让开了路。
徒蘅鹭边朝着东六宫而去,边在心里寻思着徐长安进宫来到底和父皇说了什么事,圣人笃信道教,这本是一件于国于民不利的事情,徐长安在私底下也没少被人骂妖道,更有御史多次上奏折弹劾痛骂他,但是在徒蘅鹭看来,徐长安这人是真有本事的,至少他所说的到现在基本上都应验了。不然以他父皇昔日从外戚宦官中夺权的本事,怎会轻易相信了他的话!
能自己当上皇帝的基本上也没多少个是傻子。
徒蘅鹭的这个困惑很快就解开了。
事实上,所有的皇子最近都在留意着徐长安这人的一举一动。
圣上所做的梦到现在基本上所有的皇子都知晓了,如果是一般的梦也就罢了,但是这种梦由不得他们挂记在心上,对于这事,他们信不信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信了。
这一点儿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现如今,东宫之位虚悬,不管圣上梦中那人到底是好是坏,掌握在谁手上,谁就多了一份筹码。
“朕叫你们来,是为了前不久朕所做的那个梦。”圣上咳嗽了数声,苍白的脸色泛着病态的红晕。
陈新登连忙捧上一盏清茶。
圣上抿了口茶漱口后,方才接着说道:“国师已算过,这梦为祥梦,梦中所见之乌鸦正是匡扶社稷的良臣。”
他说到这里,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底下的皇子立即反应过来。
大皇子徒蘅定笑着说道:“父皇,此乃大喜之事,若是公告天下,必然能让四海九州之民前来朝贡。”
圣上脸上的笑意更盛了,虽说自古以来皇帝都是自认为天子,但是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不过是忽悠黎民百姓的手段罢了,可是现在他有这祥梦为证,岂不是真正证明了他正是上天所眷顾的皇帝!
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能有几回!
“父皇,大皇兄言之有理,只是现那良臣尚未寻得,若是贸贸然公告出去,恐怕反倒不好。”七皇子徒蘅汶抿了抿唇,从队列中站出来,“若是有心人得知,对那良臣起了不好的心思,岂非是我等的罪过?”
圣上点头:“你言之有理,朕也是这般想的。但是若是放任良臣在外,一来虑其年幼,恐有不测,二来则是于国家无益,还是得想个法子将其找回来才是。”
他的话音落下,众人也都面露出思量的神色来。
大皇子徒蘅定年岁最长,也早已出宫立府,手下能人无数,对于他来说,找人是要找,但是他所想的却是要在众人之前先找到那人,归己用。
当然,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徒蘅汶低着头,他的母妃是荣贵妃,外家则是定北侯,定北侯府上子嗣众多,为官者不少,各部都有人手,对他来说,找人也不是件难事,自然是希望能自己先找到。
十皇子徒蘅轩虽然年岁不比顶头上二位,外家势力也诸多不如,但是他这京城界面却是比大皇子和七皇子都吃得开,从权贵子弟到地痞流氓,都有他的好友。要找人,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事。
只有徒蘅鹭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既无得力的外家,又无可用的人才,因此,对徒蘅鹭来说,这潭水是越浑浊越好。
“父皇,儿臣想到一法子。”徒蘅鹭突然的出声,让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徒蘅定的眼神暗了暗,老十六看来也不是个省心的。
圣上对这个势单力孤的十六子还是偏疼的,不就笑道:“既然如此,你便说来吧。”
徒蘅鹭道:“儿臣是想,七哥、十哥和儿臣也到了该选伴读的年纪了,不若借此机会,网罗京城权贵子弟候选,借此机会也好留心观察究竟谁才是应梦之人!”
徐长安上回已经算出那人是京城中权贵子弟,年岁尚幼。
他这话一出,却是把徒蘅汶和徒蘅轩拉到了他那边儿去了。
徒蘅汶和徒蘅轩对视了一眼,不比他们这些还在宫中读书的皇子,徒蘅定已经出宫,在找人这事上有天然的优势,徒蘅鹭这主意,直接了当地表示我就是在算计你们,爱跳不跳,随你们便!
但是,他们还真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跳下十六挖的坑,对他们来说,能排除掉徒蘅定这个大患,一切都可以商量。
圣上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十六平日看来诸事不放心上,现在看来真是长大了。
徒蘅定怎能愿意被人推出战场,当下不疾不徐,瞟了徒蘅鹭一眼后说道,“十六弟的主意是不错,恰好儿臣这理藩院做事,正愁着没得力的人帮忙,借此机会,也好跟父皇讨几个人才,父皇可别吝啬。”
圣上被他逗笑了,“你这猴,父皇这儿才几个人才,就都要被你挖走了。眼下连那些小的都不放过。”
徒蘅轩等人陪着笑了,但是笑意却不见底,徒蘅定果然不会轻易松手。
徒蘅定笑道:“父皇的眼光好,儿臣打眼一瞧,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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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父皇挑的人个个都好,这好的都被父皇挑走了,儿臣也只好厚着脸皮跟父皇讨了。”
不得不说,徒蘅定放下身子的这番马屁,拍得圣上很受用。
“行了,都这么大了,没得叫你兄弟们笑话。”圣上摆摆手。
底下众人听了,心里也明白,徒蘅定到底还是掺和进这件事来了。
出了乾清宫,徒蘅定冷冷地扫了徒蘅鹭一眼:“十六弟今日怎么这么快开窍了?竟然想出这主意来?”
徒蘅鹭淡淡地说道:“哪里?我也不过是跟大哥学了点儿皮毛罢了,大哥方才那番话才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了。”
徒蘅定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徒蘅轩走在末尾,此时又故意落后了半步,走到徒蘅鹭身旁:“十六弟,今儿个你这主意可不怎么样啊。”
没把徒蘅定推出局,对他们来说,都意味着多出一个大敌来,尤其是徒蘅定是嫡长子,立嫡立长,他就都占了,对于那些论死理的文人来说,徒蘅定基本上就立于上风了。
徒蘅鹭翻了个白眼,像是气急败坏一般说道:“十哥倒是厉害,方才怎么一言不发?”
徒蘅轩嘿嘿一笑,“十六弟莫恼,我也只是有些气不过罢了。”
“气不过,您可以和父皇说说,再不然去太医院瞧瞧,和我说有什么用。”徒蘅鹭撂下句话,就懒得去理会徒蘅轩了。
徒蘅轩脸色瞬间就黑了,不过,这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摸了摸下巴,原本还寻思着是老大和老十六联手,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徒蘅轩想得没错,徒蘅鹭确实没有和徒蘅定联手,只是他早已料到徒蘅定不会轻易放弃这事,也早就舍弃了将老大推出局的想法。
徒蘅定出局,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好事。
可是,对徒蘅轩和徒蘅汶也是好事。
没了徒蘅定,徒蘅鹭还有徒蘅轩和徒蘅汶这两个劲敌。
多了徒蘅定,这三人互相掣肘,他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第28章
自古以来,天家的事是头等大事,况且最顶尖的几个主子爷都发话了,必须要办得快,不能慢,再加上有四位皇子亲自盯着,整个朝廷上上下下都绷着神经,不敢偷奸耍滑,效率一时快得惊人。
要说选伴读,那本来也不是件什么难事,一向都是有旧例可循,按着老规矩直接照搬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这回选伴读却不同,以往选伴读,多半是哪个皇子和母妃选定了人选,和圣上一说,下了道圣旨,直接就完了。
这回却是在京城中的权贵子弟中筛选,京城中什么都不多,权贵子弟那叫一个多,按着坊间的说法,就算是守城门的门子,指不定还是哪个没落家族的子弟呢。
这个范围一下子扩大了岂止十倍,负责此事的内务府的官员愁的都白了发。
好在还有个岁数限制着,十岁以上二十岁以下,饶是如此,这人数加起来也少说有三四百了。
三四百人虽然多了些,但是官员们咬咬牙,勉强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可是问题又来了,到底这次该怎么选?用什么方式来选?
这些又是大问题了。
当日早朝。
朝堂上文武百官就为了这事吵起来了。
现在这时候,众臣虽然知道这选伴读背后到底是为了什么的人没几个,但是冲着皇子伴读的名头,谁也不想自家子弟白白错过这次好机会。
谁不知道,圣上年岁已高,又年老体弱,指不定不消数年就百年归去了。
到时候,作为新皇心腹的伴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傻瓜才会让自家子弟放过这次机会!
既然这样,那么选什么方式来挑选,自然而然就不了起了争执了。
这年头,文武全才的不多,多得是偏科的,就好比左相家的嫡幼子才学真是没得学,三岁写诗,五岁作赋,文藻华丽,被圣上赞为神童,十三岁便是举人了,偏偏不善骑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让他比骑射不如叫他去死。还有户部尚书季瑞温的孙子季良也是能文不能武,这两个死对头罕见地统一了口径,声称为各皇子选伴读,自然得以文才选,不然何以伴数位皇子读书?
这话一出,就像是往油锅里泼水,瞬间那些武将们就不同意了。
没有他们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那些文官靠张嘴巴能把蛮子赶走?!
一下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说到最后,陈老将军撸起袖子毫无顾忌,直接和左相打起来了。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抓着对方的胡子,那下手是一点儿也不轻。
这点儿,后来打扫的小太监可以作证,地上足足有几把胡须,上面还带着血丝呢,瞧着都疼。
“行了,都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乱来。”圣上也不怎么生气,这文武官员不对盘是好事,要是他们对盘了,苦恼的就得是他了,“下月初十,别院后山正是打猎的好时节,到时候,只凭个人本事,不论文武,况且这次是他们几个人选伴读,也是由着他们去选。”
圣上可不是来选什么才子武将,这些每三年的科举都能选出一批来,何必多此一举。
“是。”众人就算心里有意见,也得憋回去。
下了早朝。
给各个皇子选伴读的这件事就彻底传开了。
原先还只是权贵圈子里少数人知道,现在就连大街小巷的贩夫走卒都知晓了。
“咳咳。”王夫人额头上系着一条素色暗纹金边额带,一脸病色地靠在榻上。
被请来的太医隔着帕子摸着脉搏,手上捻着胡须,沉吟道:“夫人这病是由怒火而起,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给您开个去火的方子,但说到底还得夫人放宽心才是。”
王夫人脸色变了变,她抿了抿唇,“谢太医,霞,你随太医去写方子抓药。”
送走了太医后,王夫人一脸怒色,她这病得的不体面,自打那日意图落贾环脸面反倒不成功后,回来当夜就一直咳嗽不停,本来王夫人也没放在心上,结果这些日子贾环时不时拿了理由来取钱,王夫人不在乎那点儿钱,可她不愿意给贾环啊!她宁愿把银子喂狗,也不愿意给贾环。但又不得不给。
一下子,怒极伤肝,这咳嗽立即就加重了。
王夫人本来请了大夫来瞧,结果那大夫嘴巴不紧,随口就把病因说了出去。
这下,倒好。
阖府都知道王夫人小气,吝啬,给环三爷几两银子买纸笔就气得病过去了。
贾环得了银子还把她的名声给坑了,王夫人一下子气得更重了,病情瞬间加剧,更加落实了这传言。
贾政原本在病中,他也病了,不过,他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日就好了。
听到这种话,贾政对王夫人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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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了,连着数日都没来过问王夫人。
“太太。”周瑞家的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王夫人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为了不动气,她已经了贾环来请安了,毕竟她也不想真落实自己小气这件事来。
周瑞家的把王夫人搀扶着坐了起来。
她抬起眼皮,朝王夫人不着痕迹地点了下头。
王夫人又咳了一声,“都下去。”
霞、金钏等人识趣地走出去,顺带带上房门。
周瑞家的边伺候着王夫人喝药,边低着声音说道:“太太,奴婢打听到了,确实是在给各皇子选伴读。”
王夫人咽下苦涩的药,眼睛却亮得惊人,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如此,宝玉可在名册上?”
周瑞家的点头:“宝二爷才学过人,自然在上头。”
怨不得周瑞家的这么得王夫人信赖,单这说话,就值得人一学,什么才学过人,京城中适龄的家庭条件尚可的都上了名册,偏她这么一说,倒好像是贾宝玉因着才学过人才上了名册。
王夫人心里一阵欢喜,宝玉含玉而生,果真是有大造化的,也不枉她疼他一番。
她一高兴便想到贾环来,“那人可有在名册上?”
周瑞家的嗫嚅地说道:“环、环三爷也在上头。”
“什么!”王夫人顿时气得脸色都紫了,“他算什么玩意,也能上名册。”
周瑞家的知道王夫人这回是真恨毒了贾环,不然以她自恃名门出身,定然不会在奴仆面前说出这等话来。
“太太,您别急。”周瑞家的连忙安抚王夫人,“眼下初十还未到呢,这期中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好比说,得了病,环三爷去不得,也不能怪谁,只能怨他自己命不好。”
周瑞家的来之前已经想到王夫人定然会大怒,故而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来。
果然,王夫人一听这话,怒气顿时消了,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别耍心眼,有什么主意快快说来,等明儿个成了,太太自然会赏你。”
周瑞家的忙不迭地道了谢,“太太,奴才是想,太太您病的这阵子,环三爷本该来侍疾才是,他繁忙于此事,定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他是不是病了,这不重要,等到事情一过去,环三爷就算再恼那又何妨!”
王夫人慢慢地点着头,眼神里闪现着怨毒的光芒,她绝对不会给贾环出头之日!
不过,这件事只有她一人是办不得的。为了宝玉,她得好好盘算。
王夫人喝下药,沉沉地睡了一下午。
等她醒过来后,却是让金钏、玉钏服侍着换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裳去给贾母请安。
也不知她和贾母说了什么话。
当夜,贾政被贾母召来,母子俩说了一盏茶的功夫,出来时贾政阴沉着脸,却是去了周姨娘那儿去了。
翌日,贾环就得到消息,王夫人让他去给她侍疾。
庶子给嫡母侍疾是常有的事。
不管贾环认不认,明面上王夫人是他母亲,贾环可以在私底下叫赵姨娘为娘,可在众人面前,他只能叫王夫人为娘。
因此,王夫人病重,他去侍疾在众人看来是一件理所应该的事情。
虽然,是人都知道,这是嫡母搓揉庶子庶女的一个方式,就好像之前王夫人让探春侍疾一样。
赵姨娘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叨个不停,“起先不还说了你的请安吗?怎么现在又让你去侍疾了?”
贾环撑着下巴,一只手握着本书,漫不经心地说道:“指不定是气疯了。”
要是他是王夫人,定然不会把一个讨厌的人放在眼皮底下,尤其是生病的时候,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王夫人真是想借这个机会搓揉自己?
贾环伸了个懒腰,看来,又要一场好戏要上场了。
第29章
不同于贾环的好整以暇,王夫人却是有些焦躁。
“金钏,去请三爷过来。”王夫人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淡淡地说道。
金钏应了一声。
王夫人想着贾环定然会找百般借口来拖延,她也不着急,横竖府里上上下下都打点了,不准任何人让贾环那边儿的人出去,也不准任何人在贾环和姑娘们面前胡说。要是犯了,全家都赶出去,没得商量。
但她没想到,贾环来得很快,快到她都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
而且,贾环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个丫鬟小鹊。
“太太身子怎样?可好些了?”贾环满脸愁容地看着王夫人,若是不知道的,还恐怕被他这演技给糊弄过去了。
王夫人懒懒地靠在榻上,说道:“也就那样,若是有环哥儿来照料着,想来能好得快些。”
“那就好。”贾环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笑着接着说道:“太太在病榻上这么些日子恐怕也乏了吧,孩儿给您讲个笑话。”
王夫人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环哥儿有心了。”
贾环是在打什么主意?他真有那么好心,真甘心在她面前侍疾?
“近日咱们府上有个传言,也不知道太太听没听说过,底下的丫鬟小厮们都在说太太因为给我几两银子的事情气得病了,说太太是个吝啬鬼,铁公鸡,一毛不拔。”
随着贾环的话,王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偏偏一向机灵的贾环这回却好像看不透王夫人的神色似的,手上不急不慢地剥了个橘子,抬眼笑了下:“您说,这事好不好笑?”
王夫人气得手指都发抖了,她在王家的时候是千金小姐,就算是王许氏嫁入王家,也得对她这个小姑子多加礼让,嫁入荣国府后,一举得男,地位从此不可动摇,从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明目张胆地指着她鼻子骂!
“你、你!”王夫人手指指着贾环的鼻子,胸膛气得直起伏。
贾环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挠了挠后脑勺,“孩儿怎么了?是不是笑话不好笑!要不孩儿给您另讲一个?”
周瑞家的见王夫人几乎要气炸了,连忙给王夫人使眼神,小不忍则乱大谋。
王夫人深吸了几口气,才将一腔怒火忍了下去,气得几乎要吐血。
身旁伺候的几个丫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生怕王夫人发怒,偏偏贾环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笑嘻嘻地往嘴里塞橘子。
“这儿不用你伺候了,你去帮金钏煎药。”王夫人觉得要是再让贾环在她跟前转悠着,指定能把她气死,索性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走,眼不见为净。
“别呀,太太,您在这儿怪无聊的,我陪您说说话解解闷,至于煎药,让小鹊陪金钏姐姐去就是了。”贾环体贴地伸出手给王夫人掖了掖被子,似笑非笑地朝小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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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
小鹊身子打了个哆嗦,脸色瞬间就白了,环三爷果真知道了,怪不得这些日让她来讨银子!
王夫人眼里掠过一丝厉色,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这样吧,我这会儿也要歇会儿,你和金钏姐姐去煎药,顺带也好说说话解闷,得在我这儿不自在。”
王夫人表现得越忍让,贾环心里就越起疑,不过,他知道急是没有用的,现在看来王夫人确实有事情瞒着他,而且那件事还是得把他拘在眼前的,否则煎药这种事何必两个人去,而且还派了心腹丫鬟金钏陪着去,这不是明摆着要盯住他吗?
“那好吧。”贾环同意了,“不过,孩儿没煎药过,要是哪里做的不对,太太多担待。”
王夫人此时此刻恨不得能把贾环赶得有多远就就多远,自然满口应下:“你放心,有你金钏姐姐看着,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有了王夫人这句话,贾环也不多说了。
他都明说了自己没煎药过,等会儿如果一不小心出了意外,王夫人也不能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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