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玩具被抢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澎晟子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一会我想回家。”陆西槐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姜泾予。
委婉地拒绝一起用餐的意思。
姜泾予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什么:“对了,现在是你请假的时间。作为你的老板,我要求你现在马上上班,工作内容待定。”
陆西槐没办法,带上东西跟姜泾予走了。
面临着未知的危险的时候有时候动物会有种奇怪的直觉,陆西槐现在就处在这样一种境地里,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全身的肌肉都有些紧绷,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的紧张.
或许是因为姜泾予那个带有强烈侵略性的眼神,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路可逃。
就在这样的第六感的影响之下陆西槐降下了车窗,侧着头朝窗外看,尽量避和姜泾予的交流。
姜泾予车子开的很快,陆西槐看了看路线觉得有些陌生,但又不想和姜泾予说话。
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姜泾予探了身子凑近陆西槐。
陆西槐被吓了一跳。
姜泾予沉默着伸手帮陆西槐按下他那边的按钮将车窗升起来一点。
“不要吹太多风。”
升个车窗用不了多长时间,姜泾予继续开车,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看起来十分正常。
陆西槐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刚刚姜泾予离他那样近,两个人几乎脸挨着脸,陆西槐鼻腔里充斥着的都是姜泾予身上的男香。
这味道熟悉异常,能勾起陆西槐心底某些潮湿又罪恶的回忆。
关于姜泾予是怎么把他整个人压在身下又抱在怀里的。
姜泾予是故意的。
陆西槐对他的靠近太敏感了。
车开到中途姜泾予说:“就不问问我要到你去哪吗?”
陆西槐并不想问,但还是给足了姜泾予面子:“你要带我去哪?”
“一个玩具加工厂。”
陆西槐犹豫地问:“工作?”
“对,工作。”
车子俨然已经驶离了市区,放眼望去都是大片大片青葱的绿色。
陆西槐早上醒的太早,无聊又漫长的车程让他有些犯困。
姜泾予开车到了地方才发现陆西槐睡着了,他把车子停在路边熄火,没有急着叫醒对方。
这下他帮陆西槐把整个车窗都关上,摸了摸陆西槐的手臂觉得有点凉,把车里的备用小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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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盖在对方身上。
姜泾予把陆西槐的头搭到自己的肩上,垂着头盯着陆西槐看。
他伸手扣住陆西槐的手,比起他来小小的一只,轻而易举地就能攥在手里。
陆西槐的头发看起来很软,让姜泾予有种想摸一把的冲动。
姜泾予都没有察觉到,他现在所有的行为都如痴//汉一般。他把陆西槐从头发丝到脚打量了个遍,最后视线停留在了陆西槐的嘴唇上。
红色看起来有点泛粉,很嫩的样子,这让姜泾予好奇陆西槐别的地方是不是也是这么娇嫩,还有,如果狠狠亲一口,会不会变得殷红。
是这样想的,姜泾予不知不觉这样做了,他低下头覆上陆西槐的唇,吃了一口觉得有点甜。
陆西槐还在睡觉,他只能咬两口对方的嘴唇作罢。
大概因此陆西槐睡得有些不安稳,靠在姜泾予的肩上不自觉地向后退。
陆西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他若有所觉地舔了一下嘴唇,有点痛,还有点血腥味。
陆西槐摸了摸嘴唇,指尖上有些血迹。
这血迹警醒了陆西槐,他抬头去看姜泾予,姜泾予嘴唇上沾有不明显的血迹,这血是谁的,毫无疑问。
陆西槐的表情和心情一言难尽,他把嘴唇上的血迹擦干净,这个过程有点痛。
姜泾予没说话,尽管从来是个无法无天的人,此时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只能沉默着等陆西槐的回应。
陆西槐表情很复杂,上辈子他和姜泾予接吻过很多次,在所有能够想到的场合。
他只是讶异好像自己怎么也逃不过某些结局,无解又难以逃离。
尽管这次姜泾予换了种不太粗暴的方式想要占有他,可是对方目的都是一样的。
姜泾予等着陆西槐说话,可是陆西槐一直没说。
最终只好他来开口。
“很抱歉,但是我觉得我的意思你应该懂了。我想追求你,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陆西槐拉开了车门一只脚迈下去:“对不起,我觉得很恶心。”
不是姜泾予恶心,是他自己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么么哒~
☆、第十九章
从陆西槐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开始,他就知道这是禁忌的,难以启齿的。陆家人对他的态度更让他觉得这是可耻的、有罪的。
创伤的种子在少年时期就已经种下,即便后来陆西槐走出了那个禁锢了他十八年的小地方,拥有了更广阔的天地合更开明的环境,明白喜欢同性不是疾病。但他只能宽待别人,却不能放过自己。
他固执地认为这是他的原罪,他背负着比别人更加深邃的罪恶行走在这世间,对不起养育了他十八年的陆爷爷,也对不起他死去的父母。他让这么多人失望了。
他觉得自己很恶心。
可是那句话在姜泾予听来像是陆西槐在说他。
他伸手去抓陆西槐的手抓了个空。
没办法姜泾予只好跟着陆西槐下了车,他扣住陆西槐的手腕,让陆西槐不得不停下想要离开的脚步。
“你觉得我很让你恶心吗?”
姜泾予把陆西槐整个人抵在车门上,掐住陆西槐的下颌骨。
文明的外衣顷刻之间被彻彻底底撕去,姜泾予的平和稳重都是伪装出来的。
他一只手掐着陆西槐的下巴,另一只手还扣着陆西槐的手腕,力气没用多大,眼睛却有些赤红。
他盯着陆西槐,眼睛一眨不眨,又重复问了一遍。
“我,姜泾予,让你觉得恶心,是吗?”
这话语气平静,姜泾予本人也面无表情。陆西槐却能感觉到姜泾予外表下的波涛汹涌。
陆西槐握住姜泾予掐着他下颌骨手的手腕缓缓将姜泾予的手拉下来。
他仰着头和姜泾予对视,却没有办法回答姜泾予的问题。
在陆西槐的世界里姜泾予是个英雄,英雄的代名词是无所不能。
他亲手把陆西槐从绝望的深渊里拉出来,他让陆西槐的身体承认自己遵从欲//望,他带陆西槐领略过和他前十八年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成为陆西槐从来没有过的后盾让陆西槐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让人不动心。
陆西槐拼命克制着,压抑着,欺骗着自己。
在直面姜泾予的询问的时候还是有些无力招架。
陆西槐忽然有些倦,他挣了挣被姜泾予握着的那只手,说:“你别这样。”
姜泾予眯了眯眼睛:“是你先招惹我的。”
突兀又神秘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干干净净迷迷糊糊睡着的一张脸让姜泾予在病床上的心不自然的跳了两跳,他记忆混乱大脑疼痛的时候陆西槐是唯一能够让人静下来的东西了。
比镇定剂管用多了。
陆西槐垂眼沉默。或许他做错了。
姜泾予压下陆西槐的衣领去亲他的脖子,锁骨,再从喉结一路亲上去,意外的,他最后只是舔了舔陆西槐嘴唇的伤口就放过了对方。
“你不知道你有多特别。”姜泾予凑在陆西槐的耳边说。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合在一起,陆西槐垂着眼没说话。
姜泾予亲吻他亲吻到呼吸有些粗重。
陆西槐闭着眼说:“我不喜欢男人。”
“可是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
陆西槐猛的一把推开姜泾予,姜泾予因此踉跄几步,他看着陆西槐,有些难以置信。
陆西槐眼尾有些泛红,眉心蹙起,很是难受的样子。
“今天到此为止吧,我要回家了。”
把被姜泾予扯开的扣子系上,陆西槐转身走了。
姜泾予站在那儿也没有追上去,陆西槐的所作所为让他难以理解,他看着陆西槐一步一步走远,带着他留在对方脖子上的印记。
多么美丽,多么绝情。
他回到驾驶座上想抽支烟,遇见陆西槐之后抽的烟比他之前的几十年抽的都要多。
可是找遍了车上所有的地方都没找到,姜泾予狠狠拍了下方向盘踩下油门走了。
玩具厂之行就这么泡汤了。
驾车回去的路上姜泾予没有看到陆西槐,又因为陆西槐离开的原因不是那么美妙,姜泾予没有找他。只是一路上眉头紧锁,当天晚上有些意外的失眠。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姜泾予睡觉前给陆西槐发了条短信,问他回家了没有。
左等右等没有等到陆西槐的回信,他心不在焉地洗了个澡出来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
没有回信。
凌晨三点,姜泾予的情绪已经酝酿到一个顶峰,他想把手机摔了,这样他就不会像个傻x一样盯着手机看了。
他还想把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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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抓过来,用钱堵住那家人的嘴,陆西槐不喜欢他没关系,从此以后陆西槐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喜欢他。
想是这样想的,姜泾予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穿好衣服出了门。
陆西槐家里的灯是关着的。
恐怕那个小没良心的早就睡着了,才不管是不是有人担心他。
这样想着姜泾予上楼的速度都快了两分,他拍了拍陆西槐的家门没人应,物业下班了。
只能打电话找人来给他撬锁。
被叫来的司机小陈知道姜泾予心情不好,不敢多问,加快手上的进程三下五除二把锁撬开了。
姜泾予大步垮进去气势汹汹,小陈还在犹豫要不要帮老板进去打人,撬锁就违法了,这凌晨三点撬锁入室打人就更危险了。
姜泾予一进门按亮了灯,走到卧室门口他才发现原来陆西槐卧室里亮了一盏小灯。
陆西槐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异样的潮红。
所有的怒气和怨气从看见陆西槐这一眼就全部散了,姜泾予在想就算囚禁陆西槐,只要这个人哭一哭撒撒娇他就会心软。
他坐到陆西槐的床边,摸了摸陆西槐的额头,有些烫。
陆西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姜泾予的脸庞在灯光下只能看清一半。
“你今天有点晚,”说到一半陆西槐就马上闭上了眼睛,明白过来什么一样摇摇头嘟囔着,“不对……”
发烧了。
姜泾予把人从床上抱起来下楼,小陈帮陆西槐把门带上,匆匆跟下去。
小陈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悄悄打量一下后面的老板和陆西槐。
啧……有些事情他不该问。
医生给陆西槐安排上打好点滴的时候天已经接近亮了。
小陈看看闭着眼睛的陆西槐说:“身体这么弱得好好养养,淋个雨就发烧这么严重有点说不过去。”
姜泾予:“淋雨?”
小陈点点头:“我瞧见他的湿衣服还在沙发上放着,今天,啊不昨天下午下了点雨来着。”
姜泾予问了问时间,算了下他那个时候已经开车到家了,被陆西槐气的心不在焉,连外面下雨了都不知道。
☆、第二十章
姜泾予也在想如果下雨的时候他找到了陆西槐会是怎么样的,陆西槐可能会拒绝坐他的车,或者上了车却一言不发,就好像和他是陌生人一样。
这一定会让他想亲陆西槐,事情会发展的更糟糕。
陆西槐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姜泾予猜想不会有任何场景比现在更好了,在陆西槐对他避无可避生气后一走了之的时候,他还能静静看着对方睡觉。当然如果不是在病床上就更好了。
姜泾予让小陈回去找人把陆西槐家门的锁换了,老一点的小区安全系数太低,如果想撬锁的人不是姜泾予而是别人的话会发生什么就很难说了。
“那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您。”小陈打了声招呼拿着车钥匙准备走了。
姜泾予点点头,找了椅子坐在陆西槐的旁边,他把陆西槐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拉过来握着。
他总觉得陆西槐的手很冷,打点滴的那只手更是这样,那只手不能握,姜泾予只能轻轻搓搓他的指头。
姜泾予看着陆西槐看的有些魔怔,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亮了。
护士给陆西槐换药水的时候轻轻在姜泾予肩头上拍了一把。
“这瓶药水刚换上,我现在也不忙帮你照看着点人,趁着现在人不多去买早餐吧。他应该也快醒了。”
姜泾予后知后觉地抬起腕表看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了。
他跟护士道了声谢,想了想最后还是亲自去了。
姜泾予带了白粥和包子回来,想起昨天陆西槐吃粥吃的没兴趣笑着往陆西槐的那碗粥里放了一勺糖。
真不知道为什么陆西槐一个男的这么好吃甜的,不过是因为可能糖吃多了亲起来也很甜。姜泾予一边这么想一遍拎着食物回去。
这是姜泾予第一次亲自为人排队买东西,平日里只需他一个吩咐想要什么自然有人把东西端到他面前来。更不需说那些有求于他的,不需他吩咐整日便猜忌着他的喜好想着讨好他。
只是他一直没什么持久爱好,很多东西多是一时的激情,因此显得有些难搞。
因为喜欢而隐忍甚至有些畏手畏脚,这是第一次。陆西槐急着要跟他撇清楚关系,他是看的明白的。
就在昨天伪装了这么久的正人君子终于装不下去了。
这样也好。
姜泾予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节都在无时无刻地彰显着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不管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急症里守着另一个青年打点滴还是去排队买饭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回去的时候陆西槐已经醒了,陆西槐坐在病床上盯着一滴一滴滴落的药水看。
姜泾予走过去把粥放在柜子上:“吃饭吧。”
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意外地服了软,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跟陆西槐交流。
陆西槐看看姜泾予打包回来的饭,说:“我不想吃,这是最后一瓶药水了吗?”
昨天姜泾予半夜去找他,他还是有点印象的。本来该跟姜泾予说句谢谢,可是他不想说。
姜泾予没照顾过病人,陆西槐输液的手续也是小陈帮他忙来忙去,一瞬间被陆西槐问住了。
姜泾予沉默。
说好帮姜泾予照看人的小护士出了声:“对,最后一瓶了。明后天你最好继续来输液,这样好的彻底一点。”
陆西槐盯着药水瓶看,问:“我能开了药把药水带回去吗?”
小护士略微有些为难,斟酌着说:“带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太方便……”
姜泾予说:“没关系,按他说的来吧。”
小护士小心翼翼看了姜泾予一眼,最后还是答应了。
姜泾予坐到陆西槐旁边想握住他的手最后又回来,陆西槐挣扎的话很容易会走针。
姜泾予问:“不想待在医院里吗?”
陆西槐“嗯”一声,他在想他是不是应该更绝情一点,姜泾予才愿意放过他。
姜泾予要喂陆西槐吃饭,陆西槐不自然地看姜泾予一眼,姜泾予勾勾嘴角拗不过陆西槐,帮陆西槐搭了床上的小桌板,看着他用一只手吃饭。
“我帮你加了点糖,味道还行吗?”
陆西槐点点头问:“你自己去买的?”
姜泾予说:“是。”
陆西槐没再多问。
陆西槐昨天只吃了一顿饭,被姜泾予带走之后又和对方闹了脾气,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喝了杯牛奶就睡了。
现在想想其实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生病了,昏昏沉沉地困得只想睡觉。
他没料到姜泾予会夜里来找他。
陆西槐低着头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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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几点了?”
姜泾予说:“六点四十。”
陆西槐放下手里的勺子,张张嘴想说什么。
姜泾予打断他:“别和我说工作的事情,我不想听。”
果然,被说中了心事的陆西槐只能噤声。
姜泾予伸手想捏下陆西槐的脸又在中途回来。
“所有的事情你输完液再说。”
陆西槐没说话,两个人一个木呆呆地盯着点滴看,一个盯着对方的手。
几个小护士看着他们两个窃窃私语。
护士给陆西槐拔针的时候姜泾予到了小陈的电话。
小陈说陆西槐那个房门太老了,换锁也只能换那些型号比较旧的门锁型号,姜泾予本意是希望能够提高房子的安全系数,最后陈和换锁师傅研究了一下,干脆把整个房门都换了,现在已经弄好了。
姜泾予说:“干的不错。”
小陈:“老板,房门钥匙除了要给小陆先生的我还留了一把……”
防着您下次凌晨让人来撬锁撬不开……
姜泾予笑:“那你现在带着钥匙来医院吧。”
护士帮陆西槐在手背上贴好胶带就放他走了。
陆西槐躺了这么久下了床出门准备先上个厕所。
姜泾予电话还没有挂,看见陆西槐摸着自己手上的胶带往出走,姜泾予立马挂了电话跟在陆西槐的身后。
陆西槐转过身来看他,姜泾予没说话。
“我上厕所你也要看吗?”
姜泾予说:“可以看。”
……
陆西槐:“不准看!”
姜泾予:“好。”
……
陆西槐满头黑线进去上厕所,姜泾予站在门外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姜鲸鱼:你看我尿的比你远。
陆西槐:……哦(冷漠)。
☆、第二十一章
姜泾予知道把人逼得太紧对他没什么好处,所有事情都尽量顺着陆西槐来。
陆西槐还在想姜泾予出来的时候可能没有帮他带钥匙,回去之后却发现家门早就被人换了。
姜泾予站在他背后伸出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帮你把门换了。”
陆西槐皱眉:“你凌晨的时候是怎么进来?”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觉得你的门实在太不安全了。”
不安全的不是门而是某个人吧。
陆西槐有些无语,接了钥匙把门打开没有理某些人虚伪的理由。
上辈子陆家人准备放弃让陆爷爷继续治疗的时候陆西槐就把这间房子退了租,房东也算好心,知道了他退房的原因后没有扣他的押金。
按理说是陆西槐毁约在先,就算房东不退押金也说的过去。
这里是陆西槐的私人空间,他当年毕业之后的梦想和豪情都从这里开始,也随着离开这间房子而消弭。
陆西槐在门口蹲下身来找拖鞋给姜泾予,背部和颈部的曲线一览无余。
姜泾予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就好。”
陆西槐没理他。
姜泾予说:“陆西槐你知不知道你很别扭?”
陆西槐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手背上扎完针的胶带在姜泾予眼里刺眼异常。
“越在意越要推开,习惯隐忍和逃避。”姜泾予偏着头思索了一下,“我和你不一样,我想要的东西千方百计一定要得到。”
陆西槐没有抬头,脸上的表情藏在一片阴影之中,不知是喜是悲。
“那是因为你没过过我的日子,我身后没有任何人,我的每一步都不能踏错,在我不能承担自己的过错的情况下我不能有任何超出能力的野心。没有人会为我负责。”陆西槐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也许是因为生病内心格外脆弱,他终于愿意敞开一点自己跟姜泾予交流。
姜泾予看着陆西槐单薄的背影,发觉这可能不是个好话题,他很心疼这样的陆西槐。
从陆西槐少年时期他就明白他必须规划好自己的人生,当陆家人在他身上看不到投资的价值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撤资。
他必须靠自己的努力足够优秀,不能犯错不能后退,如果不是他读书的时候孤注一掷拼了命的努力,用奖学金减学,可能中学陆爷爷就会让他辍学了。
从此郁郁不得志游走在社会之中,哪怕光明的前途曾经触手可及,哪怕所有的过错都与他无关。这是他必须承担的人生,没有缘由。
他没有后路可退,所有事情必须做到完美。
陆西槐额头抵在膝盖上,闭着眼睛,早晨的太阳照进了屋子,陆西槐却觉得冷,真冷。
姜泾予看着这样的陆西槐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陆西槐这么认真的人,做了决定就是一定要做到的。
这样一个一步步规划磕磕绊绊不敢有半点松懈走到如今的人,当选择遵从内心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面临的不仅仅是家人的责备,还可能是前二十多年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陆西槐不敢赌。
姜泾予没有强迫陆西槐继续说下去,他弓身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去洗个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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