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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爸家的丸子
“应该可以。”
苏穆手上的动作没停,有兵士提来水,他便倒在坑里。新挖出来土一下子浸入水中,登时便有种奇怪的味道和泡沫绞在一起。
林简生生忍住了没有乱动,苏穆倒罢了水,把木桶放在一侧,这才拉着人往外走。
“眼下火势已经不大,倒些稀泥进去会阻止它继续蔓延。好在旁边除了这一排,没有其余的民居。”
“那人呢?”林简接了话,还是忍不住往里张望。
接连有十几桶稀泥被泼进去,余后便是一桶桶井水直接往里泼,起初还是青焰,后来便有黑烟从中窜起。
好在救火的东西都能够就地取材,因此半个时辰之后,起火的房屋,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然而这只是保证火被扑灭,并不代表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林简被苏穆的不予回答给弄得有些心慌,虽然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对于里面的大致情形,他也已经有了基本的猜测。
火房本只是一排平房,通体用砖制成,又经过了大火、稀泥和冷水,因此眼下已经辨不出原本的模样。黑灰交织,谁也不能保证它经过煅烧会不会引起坍塌,因此那队兵士虽然进去找人了,但是进程却不是很快。
林简站在外面,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急的几乎跳脚。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周围还聚集了些百姓,只是看见有官府的人,所以远远地站在四处。
大约又是半个时辰,林简伸长了脖子看,眼睁睁看着有兵士出来,两人一组,似乎在抬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四周传来交叠纷起的惊呼,林简的心中涌起极大的恐慌,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紧接着眼睛便被蒙上了。
苏穆紧跟着一转,林简便被抱着转到了另一面去。
“不怕不怕。”
苏穆一边把人抱紧一边试图安慰,林简盯着面前灰色的泥墙,几乎是控制不住腹中的翻腾。
那三具黑乎乎的东西,他并没有看清楚,但是两大一小,还是可以基本辨别。大火烧了三个时辰,那么里面搬出来的是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所想的缘故,林简能够感觉到周身的焦味越发的严重了。苏穆刚刚松开些,林简便奔出几步,窝在墙角处吐了。
“你受不得这些,我们先回去。”
苏穆情急之下只好用手鞠了井水往林简脸上泼了,又匆匆和队首的人交代了几句,便搀着林简离开。
林简起初还惦记着让苏穆回去的事,可是吐到只有酸水的时候,也早已忘了会不会因此而暴露身份这种事了。
所幸这里距景枫街只有半个时辰,出了这片,便有可雇的马车。
苏穆把人抱上去,林简背过身去半捂着脸,倒也没说什么,当真是没有半分力气了。
最先迎出来的是襄芜,许是因为听了通报,苏穆刚从帘子探出头去,便看见人欢欢喜喜地跑过来。
“公子也回来了吗?”
“是书院的案子结了?”
然而苏穆的下一个动作,襄芜的笑意也便全数僵在了脸上。
因为她家公子是给抱出来的,即便是没办法仔细查看,便也能一眼便看见整张脸苍白如纸。
“他这是怎么了?”
襄芜的声音拔高了些,而眼看着离大门越来越近,便也只能捂了嘴。
“不小心看到了不能看的东西,吐过几次。”
苏穆解释一句,抱着人回了东院。
襄芜立刻端来温水,又扒在床沿这边和苏穆商量,“公子他一向体弱,这种病症又格外磨人,要不把林大夫请过来一趟吧,也不用顾及身份会不会暴露这种小事了。”
“嗯。”
苏穆正端着水往过递,林简从床上爬起来,摆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哼唧,“别,叫林老头过来实在是太容易令人生疑。”
“襄芜你去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他着了风寒。”
苏穆把人虚虚按回去,林简还要说什么,而此时此刻,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肯定是舅母过来了。”
林简已经给按回去了,还偏偏补了这一句。
三人齐齐朝着那边看,林简瞧完了便窝回去装死。他刚才是给苏穆抱回来的,一路回了东院,眼下估计整个苏府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如果被人看见的话……那他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怎么办怎么办?”襄芜也急得原地打转。
“无碍,照旧去请林大夫,若是母亲那里问,你只说他吐得有些厉害,所以不便见人。”
苏穆倒是急中生智,襄芜眼珠子转了一圈,红着脸出去了。
林简已经失了大半气力,还挣扎着踢人,看见门口的影子都消失不见了,便踢得更猛了些。
“苏穆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苏穆接着把人往被窝里按,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你!如果日后出了什么事,你负荆请罪去。”
这句话虽然凶些,但是林简的嗓子已经哑了大半,眼看着又要咳,索性背过身去了。
……
苏穆这种无耻之举简直是孰不可忍,他本还懵着。但是苏穆那句话过后,他便意识到眼下的处境。
这恶劣之人,竟是借着他生病的时机意图坐实他是“林恬”的身份!
林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余后的一刻窝在原处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出。
然而看见林老头进来了,还是有些止不住的发怂。
……
苏穆去扶他,林简撇撇嘴,还是坐起来了。
站在床边的除了苏穆便是一位中年男子,年纪与苏父不相上下,林简尽量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的缘故,林老头只是寻常的望诊,林简却总觉得对方的脸上挂着不寻常的笑意。
第45章火房案
林简极力控制着朝苏穆那边看的欲望,苏穆倒也没看他,起身到外室去了。回来时端了水,末了站在床沿处不动了。
望诊和闻诊很快便过去,林老头并没有什么表情,然而林简却越发紧张,藏在被窝里的手,都绞出了细汗。
“发病之前做了什么?”
“啊?”林简一个不提防,低叫了一声。
“去了火房,估计是着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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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污秽之物,所以才会如此。回来的路上吐过几次,间或也有咳嗽。”苏穆答了这句,又慌忙改口,“这些只是浮于表象,具体如何,还劳您给看看。”
“嗯,伸手吧。”林大夫的脸上还是看不出喜怒,林简把胳膊递出去就闭住眼睛装死。
要完要完,林老头在自己幼时便在府中,又因时常往东院跑,又如何辨不出他的脉象!
如果给他知道了,那么会不会报给苏穆。
……等等,苏穆本已经知道了。
而且……林老头好像也不是什么多嘴的人吧。
林简胡思乱想了半天,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只感觉周身的声音越来越大,自然也就愈发地忐忑了。
两处腕间均已经被按过,微凉的触感压在上面更添了紧张,林简努力把右眼扯开一条缝儿,忽地看见林老头放大的脸。
“银针就在外面的书案上,先拿进来。”
“别……”
林简当真装不下去了,他坐起身来,看见林老头的脸上有一种耐人寻味的笑意。
“男女授受不亲。”林简决定还是临时挣扎一下。
“医者不受这个限制。”林老头气定神闲。
……
所以到底要怎么办?
要完要完。
林简下意识低头,余光只能扫到两人的衣摆。苏穆并没有动作,看来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顷刻间衣角跟着摆动,林简一抬头,发现原是苏穆把水递了过来。他接过喝了几口,拼命朝着对方眨眼。
……
但是没有什么用处。
好吧,林简最后也放弃挣扎了,在万恶的大夫面前,隐瞒身份这事无解。
“东院那边我几乎隔三差五便去,这次却隔了半月有余,总不是小公子的身体突然转好了吧,这是其一。”
“刚才的脉象显为脉浮,舌苔浅薄而白,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姑娘的身子,这是其二。”
“而且男女授受不亲这话也不像是阿姐说的对吧。”
林简厌厌答了句,眼看躲不过,窝在原处抠被角。苏穆默默捂了右额,倒也没说什么。
“嗯,是这样。”林大夫接了话头,并无其余的话,转身去了外室,等回来时搬了个小箱子进来。
“那您不会和旁人说这个事情吧。”林简缩了缩。
“小公子之前不是一直喊我林老头吗?”
“是我不敬,以后不敢了。”
“……您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林简说罢这句,索性对着苏穆的袖口又拉又扯。
“我只管看诊,其他的概不过问。”
那就是不管这事的意思了?
而且估计林老头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林简和苏穆对看一眼,都坚定了这个想法。
“服侍小公子宽衣吧。”林老头调侃一句。
林简咬咬牙,还是任由苏穆给宽了里衣。随后趴在被窝里,不动了。
“眼下已近寒露,会不会着凉?”苏穆把装死的人挖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被子扯去了一截。
“无碍,先灸的部位在这儿。”林大夫指了指林简脖子稍下的地方,正好是被子没有挡住的一截。拿了艾条点燃,又嘱咐道,“久了难会灼伤,等到了途中,你用手指放在两侧,好感知温度。”
林简就趴在那儿,听着他们上下忙碌,端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虽然林老头老拿针刺来吓唬人,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艾条燃了一会儿,床帐间似乎都沾染了那种怪味,被灸的部位起先还是暖意,余后便有些灼热。
早在此之前林简已然习惯了这些,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往日里帮忙感知温度的人换成了苏穆,让他觉得……有些羞人。
温凉的手指搭在脖颈后方,和灼热混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第二个被灸的部位在背部中间,盖着被子自是不妥当了,苏穆扯了块小毯子,给人简单盖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长而容易失去耐心,还是因为腹中空空,总之林简到了后来简直起了反抗的心思,只是碍于苏穆也在的关系,没好意思表现出来。
至于在林老头这里,林简明知自己早已没皮没脸了。
事后林大夫出去写方子,苏穆留在床头给人按压,被灸的部位只是有些发红,并没有灼伤的痕迹。苏穆稍稍加了些力道,林简也没说什么,只是趴在那里。
等到按压出酸痛肿胀,林简忙叫了停。
“是不是不舒服?”苏穆俯身在人额上探了探。
“没事,照着以往,艾灸过后都会这样。”林简继续趴在枕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说话的间隙,林大夫扯了方子进来,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红糖姜水东院的小厨房可以搞定,至于抓药,只能麻烦襄芜了。
“林大夫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襄芜给急得跳脚。
“无碍。”苏穆把方子递过去,襄芜正要接,他却又往怀中拉了一下,“方子切勿给旁人看到,至于旁人问起,还是之前的说辞知道吗?”
“嗯嗯,奴婢只说公子他呕疾严重,不能见客就是。”
襄芜紧跟着刷刷点头,扯过药方出门去了。
灸后往往有病情加重的现象,林简本就深有体会,因此又吐了一次倒也不慌张。倒是苏穆给急的团团转,可惜眼下人还没有起色,当真是什么都不能吃。
喝过姜汤之后倒是出了些汗,与之前的冷汗有明显的不同,林简昏昏沉沉没管外面的事,连苏穆抓了他的手都懒得反抗了。
这与咳疾大有不同,因邪风入体而导致的呕吐一波又一波,非散尽而不能治。
许是因为襄芜回答得当,因此东院这边也没有人过来乱掺和。
就这样到了酉初,襄芜领着人进了外室,只说是穿着甲衣的兵士。
苏穆正要往外走,手却被人拉住,两人的手本就是握在一起的,林简借着其中的力道坐起身来,“想必是走水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了,我跟你一起去外室。”
第46章火房案
小公子执拗起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苏穆本直接拿了毯子给人身上披,林简却挣着要穿衣,“马上要见外人,这样不妥。”
说话之间忙扯了衣服往身上套,苏穆跟着帮忙,心下有些懊恼。他被小少爷一下午的折腾几乎给弄得乱了方寸。连隐瞒身份这件事情,都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许是因为病中的缘故,林简一下床,便有些手脚无力之感,苏穆把他扶着到了外室坐到书案边。
襄芜一躬身便出去了,留在原处的,只有一个兵士,正是原本队首的人。
“可是走水的原因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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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
苏穆抬眼看他,林简也巴巴地看过去。
“回大人,已经确定为有人故意纵火。”
小兵说着话,递了一封书信过来,苏穆压着暂且不表,只是摆摆手,“继续说吧。我记得那里并没有窗户,四面都是砖墙,而里面是火堆和炉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散乱的秸秆,秸秆也易燃,那么是如何判定并非意外?”
苏穆说话的同时,林简也努力去想,火房里面他自己也先后进去过两次,确实与刚才的陈述别无二致。
“寻常房间如果设有窗户,那么风向不同,大火蔓延的程度自然也不同。而那里没有窗户,不受限制,倒是门口烧得更重些。”
“而关键的一点是,门口、炉子旁、还有最里面的墙角处,燃烧的痕迹更重,也大致相同。因此可以判断起火点有三个,而其余的地方被稀泥所掩盖,因此也不清楚是否还有其他的起火点。”
“这个只是现场留下来的痕迹,那么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的东西?”苏穆打断了即将迎来的长篇大论,那兵士一挠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说来也奇怪,在其中一具尸体的旁边,居然出现了一大堆钱,大致有一缗。”
“起火点分为多处,符合旁人纵火的猜测,但是却不为钱财,因此应该不是因为这个而导致的矛盾。”
苏穆皱着眉分析,林简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修远他们的住处,不也是一铢都没丢吗?会不会是一伙人干的?”
林简说完这句,看见小兵正朝着他看,忙呵呵干笑,“这只是我胡乱猜的,修远和伯通,都不可能会与那人有半分瓜葛。”
外室有暂时的沉默,林简看看二人,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有三个起火点,就能证明一定是有人纵火吗?”
那小兵见苏穆没理人,好像在想其他,连忙朝前凑,“是这样,如果是意外起火的话,应该是火堆引燃了旁边的秸秆,因此起火点应该只有一个。”
“不对。”
两人正说着,苏穆却急急插了一句,林简正想象当时的那种情景,却看见小兵退后一步,似乎还把袖口攥得紧了些。
“大人,有什么不对。”
“虽然可以从起火点判定为是有旁人纵火,但浓烟很大,屋内的人总归不会完全没有察觉。但是他们至死都没有离开,说明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可能是被人下药算计,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但可以大致判断火势很大,并且迅速蔓延。”
“但是那人突然得了一笔钱,如果是附近的人因此而害人,那么不会在点火之前还不拿走钱财的道理。”
“关键是那笔钱的来历本就古怪,偏偏还没有说清楚,人便正巧没了,也偏偏可能就是书院案的关键。假使那些都是巧合的话,也未太过于牵强。”
苏穆说得越多,那小兵的神色便愈发的惶恐,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最后苏穆直直盯着他看,“事关重大,知情不报的后果你要承担吗?”
兵士是大理寺派来的,苏穆外派查案的机会并不少,但是与这队人确实不甚熟。
眼下他言辞令色,那小兵先是低头,随后“咚”的一声便跪倒在地了。
“事关重大,小人不敢乱说。”
“那便不必说了,我再去那里跑一趟,如果了解到其他情况,唯你是问。”
苏穆这次倒像是不急了,那小兵却哭丧着脸从袖口翻出东西摆在书案上,黑漆漆的几个小条,像是被烧坏的木条,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是什么?”
林简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是关键证物?”
苏穆伸手在上面拨了拨,指上登时便染了黑色,他总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回大人,这是松明,乃是军中夜行时所用的木料。”
“因为可能涉及到军中,所以这便是你隐瞒不报的理由?”
原是山松劈成细条所制,他之前总用松木香,觉得熟悉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涉及军中……苏穆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可能语气也就跟着不善。总之那小兵把头压得低低的,半响没有说话。
期间林简忍不住咳了声,苏穆起身去倒水,气氛才稍稍活跃了些。
那小兵眼睛乱飘,飘到书案上,才如蒙大赦,指了指那个信封。
“小人差点给忘了,仵作已经检验完尸体,结果都写在信里了。”
“咳。”
林简含着水,差点给呛到。
那小兵很快出门,苏穆去拆信。林简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凑上来。
“人已经烧成那样了,仵作那里还有什么办法吗?”
吴人张举在任句章县令时,有妇人谋杀夫君,不想承担罪责便纵火试图掩盖罪证。张举在查明之后妇人还要狡辩。为求妇人甘心认罪,他便命人架起一活一死两只猪在火上炙烤。活猪的口中有灰,但死猪的口中却很干净。
苏穆把这个故事说了,林简给惊得连嘴巴都忘了闭住。
“你是说如果他们是生前被人烧死的话,被浓烟呛住迫于呼吸,所以口中会留下灰。如果是死后点火的话,嘴里便一点灰都没有了,对吧。”
“嗯,是这样。”苏穆答了话便拿起那封信,“答案就在里面,我们不妨打赌试试。”
“打什么赌?”
林简的眼珠子都快粘到信封上去了,对于博戏也早已兴致缺缺。
“如果他们口中有灰的话算我赢,假使他们口中没灰的话,算你输。赌注是在家的这段时间必须要听我的。”
苏穆压着信纸的边沿气定神闲。
“嗯嗯嗯,好。”林简小鸡啄米般点头,根本不知道自己跳进了一个如何的大坑里。
第47章火房案
书信打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林简伸长了脖子看,苏穆却把胳膊一扬,纸片便也跟着扬了上去。
苏穆扬得越高,林简便越朝着那边探去。两人本都是坐在书案一侧的,紧接着一个不稳,林简便感觉自己离地越来越近。
“咚”的一声,鼻子也传来痛感,林简摸摸撞痛的地方,立刻便看见了一片深蓝色。
……这是苏穆今天所穿的袍子,那么……林简这才明白刚才那一磕,他直直倒在对方怀中,还是如同小孩儿一般俯趴的姿势。
这真是把脸都丢到大门外去了,林简红着脸往起爬,奈何没有半分力气。
苏穆一本正经地把人扶起来,嘴角的笑也登时掩回去,“你现在体虚,要小心些。”
“还不是因为你故意使绊子?”
林简气哼哼坐直,抢了书信放在桌案上,眼睛却忍不住往过飘。
“三位死者口中均有灰,大火应在他们生前。




寻姊 分卷阅读48

一字一顿念出来之后,林简觉得原本的羞怯给褪得干干净净,也觉得周身一阵发冷。
他原本还抱有一丝希冀,可是眼下……
林简堪堪偏过头去,金豆便接连砸到手背上。
病中忌悲,尤其是林简又是咳嗽又是呕吐的,心境本就应该保持平稳。
泪珠子在手背上化成一滩水,苏穆没敢说什么,赶紧给人擦了。
晚饭是襄芜送进来的,看见林简的眼下还带着粉色,忙朝苏穆那边瞥了一眼。
这一眼虽然不至于多凶,但是多少带着警告意味。
苏穆轻轻摇头,襄芜便也不敢再问。
食盒一掀开,带来满室的香气,然而林简只顾着去捂口鼻。
“公子这个样子,被人看见确实会生出些误会。”
襄芜赶紧把东西往外挪,脸上的笑意却是明晃晃的挪噎。林简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一眼,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红枣粥、鸽子汤、青豆虾仁还有一蛊不知名黑乎乎的汤药。
林简躲到屏风那侧直翻白眼,“就这样被舅母误会了真的好吗?”
“襄芜只是说你呕疾严重,不便见客,别的并没有多说。”
苏穆无辜摊手,撇得那叫一个一干二净。
经此一闹,林简便也没有像方才那样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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