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璃子鸢
剑气破空!
戚长铭捂着伤口,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立即恢复过来。他看着自己的血条,陈润珏的那炳剑明显是加了属性,如果被它伤到,就会造成短暂的麻痹。
戚长铭紧紧盯着那边,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对战。
断天里已经很少有人跟得上楚宴的速度了,可两人还是以极快的方式在对战。
陈润珏压得楚宴根本无法使用剑招,看似两人旗鼓相当,实际上却是陈润珏领先一筹。
剑气纵横交错,把周围的山石上也划了无数道剑痕,那些碎石随着地面的裂缝滚落至地底。
楚宴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偷偷布下了水符。
在妖云之夜后,他身上就买了十叠水符,孟宇齐还给了他一些。
让楚宴觉得惊讶的是,陈润珏似乎并不介意,就算看到他布下剑阵,也没有摧毁。
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
对方是那只逗弄他的猫。
烦躁!
好不容易布置完成,楚宴扬起紫幽剑,给了陈润珏痛击后又迅速拉开距离。
“不毁了那些水符,你是轻视我吗!?”
陈润珏死气沉沉的说:“孟宇齐之前偶然跟我提起过,说你的剑阵很独特,根本没有见到过。我想看看,到底有多独特,这么些年,还没有我没看过的剑阵。”
楚宴知道自己若不拿出杀招,就对付不了他。
他下定了决心,同时发动了水符,在那些水符之中都注入了自己一丝剑气。
当发动的时候,水符汇聚到了深渊的上方,那些流动的水最终形成了一个剑阵。
楚宴丢出了紫幽剑,让紫幽剑作为阵心的引子,他紧咬着嘴唇,忍着灵气干涸的疼痛:“你想看,就让你看看吧!”
陈润珏原先没在意,当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的那一眼,眼底却闪过震惊。
“六壬水天剑阵!”陈润珏的眼底终于带上了点儿光,“你怎么会这个招式?”
楚宴没有说话,六壬水天剑阵已成,虽然花了不少功夫,还有陈润珏故意放水,但剑阵成了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扭转主导权。
天空的雨丝就像是细刃一样倾盆而下,无数把利刃同时涌去,即使是陈润珏,也要花不少的心力才能接住。
可他却毫不介意,眼底的光越来越深。
反而,他伸开了双肩,以一个拥抱的姿势迎接这场剑雨。
毫无抵抗。
“竟然是六壬水天剑阵,竟然是这个……”陈润珏不顾身上的疼痛,在雨中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些雨滴刺透了他的衣衫,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都浸透了血液。
而陈润珏眼中只剩下狂热的情感,就像是没有痛感那般。
楚宴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借助外力,还是没办法维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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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六壬水天剑阵散去,他浑身都出了汗,几乎站不起来。
“你怎么会这个剑阵?”
“好久不见,沈青阳。”
当楚宴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陈润珏的呼吸都凌乱了。
他胸口起伏,不再如刚才那样,而是死死的盯紧了楚宴:“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
楚宴看着他,觉得可悲极了。
心的得到了玄羽枝又如何?等待他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而已。
他经历了那些快穿世界,是有一个戚长铭一直陪着他,楚宴才觉得没那么难熬。如果真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那么久,又怀着悔恨,仿佛远处只有黑暗而已,那才叫可怕。
这样的眼神,让陈润珏额头青筋凸起,总觉得对方是在可怜他。
不,他不用任何人的可怜。
他捏紧了剑柄:“说!”
楚宴抿着唇:“不说又如何?”
“我有无数种方法逼你说出口。”陈润珏把目光放到了戚长铭身上,作势就要朝他攻击而去,“在商封洞死了,才是真的出不去了。”
楚宴睁大了眼,没想到陈润珏会那么偏激。
“住手!”
然而陈润珏已经发出了攻击,只听轰的一声,落沉宫一部分坍塌而下,把戚长铭深深掩盖在里面。
这攻击太快,让楚宴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楚宴愣在了原地,飞快的从这边冲了过去。
楚宴丢了紫幽剑,狠狠用手刨着地上的土,他的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的大喊:“戚长铭,戚长铭!”
然而,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楚宴的手指甲里已经沾染了鲜血,他却丝毫没能察觉到疼痛那样,仍旧执拗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陈润珏已经走了过来,抓起楚宴的衣领:“早些告诉我,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楚宴的眼泪落下,一颗颗的砸在陈润珏的手上。
“我不说,是为了你好。”
陈润珏嗤笑一声:“笑话。”
楚宴的长睫已经被眼泪打湿:“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别人的原谅。”
这样的神态,是陈润珏无比熟悉的。
他的呼吸微颤,下意识的松开了楚宴。
“你是……”
楚宴捏住了一边的紫幽剑,朝着陈润珏刺去:“该永远留在这里的人是你,而不是戚长铭。”
陈润珏吐出一口血,朝后退了好几步。
他的心脏插着紫幽剑,疼痛让他终于跌坐在地。然而这里已经离那个深渊很近了,稍有不慎就要跌落下去。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手指颤巍巍的伸了出去,眼底带着泪水。
“你是,你是……”他几乎说不出那个名字,泪水冲刷了他的脸,眼前的景象仿佛是在梦里。
楚宴却不想理会他,手里的动作不停。
他喊着戚长铭的名字,终于在废墟之下挖出了他的手。
楚宴微微一愣,连忙刨开那些东西:“等着,我马上让你出来!”
他的速度分明已经很快,却比不上时间的流逝。
楚宴心里就想被谁给拧紧,连呼吸都觉得力。
等他终于抓住了戚长铭的手,戚长铭身上的麻痹状态也总算过去,用力的回应了楚宴。
楚宴睁大了眼,眼眶又泪水滴落,砸到了戚长铭的手指上:“我拉着你,你别放开我的手。”
过去许久,戚长铭总算从废墟底下出来了。
他身上都脏了,看着并不比楚宴好多少。戚长铭看楚宴双眼通红:“你哭了?”
“谁说的?!”楚宴嘴硬得不想承认。
戚长铭吻向了他的眼睛:“你的眼泪滴到了我的手上,我感受到了。”
楚宴的心揪着疼:“你怎么不躲?”
“陈润珏的长剑带着麻痹人的属性,躲不了。”
楚宴脸色一白,心里一阵后怕:“你听到他说的了吗?如果在这里死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之前就是这个原因,才和系统做下了约定,去了那些世界,完成原主的心愿。
楚宴不想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戚长铭握紧了他的手,朝楚宴露出一个笑容:“我也听到你说的,让我别放开你的手。”
楚宴眼眶微红,哑着嗓子:“傻瓜。”
戚长铭把目光放到了陈润珏身上,他拿起楚宴身边的紫幽剑,一步步的走向了他:“本来,我很感谢你送了阿宴的尸身回来,而现在……”
陈润珏无声的笑了起来:“你果然是……”
他看得明白楚宴对戚长铭的情意,这世上除了苏墨垣,还有谁值得他这样失魂落魄?
戚长铭把剑抵在了他面前:“说,怎么离开这个商封洞?”
陈润珏静静的盯着他,又看了眼戚长铭身后的楚宴,面露苦涩。
陈润珏垂下眼眸,刚才迸发出的光,如今重新熄灭下去。
“如果是你们的话……我会让你们出去的。”
戚长铭皱紧了眉头,还想再追问的时候,余友清已经带着孟宇齐从深渊之下爬了上来。得亏了孟宇齐学了千斤符,把下面裂开的山石如切豆腐一样,组成了一条能上来的路。
否则,他们还走不上来呢。
余友清看到这样的情况,总是笑眯眯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冰冷:“……发生了什么?”
陈润珏看了他一眼:“你们要真的除了后患,就把余友清也带上。”
“……什么意思?”孟宇齐已经知道被算计,惊疑的看向了余友清。
陈润珏却自嘲一声:“我只要困住你一个人,而余友清为了加重砝码,把楚宴和戚长铭都带进来了。”
孟宇齐吓得连忙远离余友清,刚刚还和他同命相连的人,现在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太可怕了。
余友清的表情龟裂:“……陈润珏,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竟然把事情都告诉他们了?”
“为了我好?”陈润珏看向了他,“为了我好,就不会牵扯其他人进来。”
余友清的表情沉了下去,带着恶意的望向了陈润珏。
孟宇齐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了,疑惑的看向了楚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弄懂吗?余友清作为傲焰的队长,一开始就查到了是断天出了奸细,你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凭什么知道?”
“去我下线的木屋里等着我,说什么邀请我加入商封洞的首杀队员,也是为了引诱我去商封洞。”
“可他没想到我不会同意,就故意放出了这个消息,引诱我从这方面去想。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陈润珏的打算。”
听了这些,孟宇齐震惊极了。
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目光慢慢放到了陈润珏身上:“师兄,这是真的吗?”
“我本来就是想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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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困住你。”
孟宇齐呼吸紊乱,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为什么!”
“玄羽枝……有养魂的功效,你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孟家会出现我这样的外人?”
孟宇齐嘴唇嗫嚅:“什么玄羽枝?”
“你缺一缕魂,自小就是以我的心头血在养着你。”陈润珏觉得累极了,“家主发现我身上含有玄羽枝后,就一直这么做。我想死啊……可他防我防得太紧,舍不得我去死。”
陈润珏抬起头望向孟宇齐:“因为我去死了,就再也不能用心头血养你……”
孟宇齐就像是失却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原地:“我不知道爷爷会这样。”
陈润珏却笑:“我不怪你,现在我想去死了,你能成全我吗?”
孟宇齐犹如被一块石头卡在了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想成全师兄,可师兄死了,就意味着他也要去死。
陈润珏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他太累了,活到这一世就已经支撑不下去,却没想到家主非要让他活。
不过也好……
陈润珏微笑着望向楚宴:“能见你一面,还得多亏了家主。我能……再叫一次你的名字吗?”
这一番变故,是楚宴万万没想到的。
他心中有些不忍,对戚长铭说:“别杀了他,先让他说出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戚长铭了剑,心中亦有震动。
陈润珏艰难的站起身,身上的鲜血已经染透了他的外衣。
他咳出了一口血来:“友清,这辈子……能有你这个朋友,我很知足。”
余友清不忍的瞥开了眼:“你想死,连这点我都不能替你筹划,还能称得上朋友吗?”
对于陈润珏暴露了他的事,余友清没有怪罪。
他自从知晓了陈润珏的痛苦之后,他甚至觉得,死亡是他的权利。
这样的活着,比起死了更难熬。
心头血,每年取一滴,那该多么痛苦?
二十七年了,以他的资质却一直在炼气期,每次取一滴心头血,都要大退修为。
陈润珏却笑了笑,对地上的孟宇齐做出了一个口型。
孟宇齐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看着他。
陈润珏没有再多说任何话,而是把如何离开商封洞的话全都告诉给了楚宴。
楚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还记得,那个从小活在痛苦之中的林奕,他的父亲杀妻杀子证道,他娘就活生生的死在他的面前。
若无林奕,何来沈青阳?
这其中,还有他去了时光镜的因果在。
“我能再叫你一声名字吗?”
楚宴抿着唇:“叫吧。”
陈润珏声音颤抖,喊出了他的名字:“清寒……”
可话音刚落,地下的孟宇齐就站起身,拿出自己的匕首死死插入了陈润珏的心脏。
这一番变故,让众人始料未及。
孟宇齐的眼里还有泪水:“对不起……师兄,我不知道爷爷竟然一直在取你的心头血,对不起。”
陈润珏在笑,终于可以闭上眼了。
“现实里,也给我了解吧。”
孟宇齐哭得泣不成声,如果死亡才能给他带来平静,才能弥补他这些年的痛苦,那这件事情,就由他这个罪魁祸首来做。
陈润珏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迅速流失,脸上露出了似笑似哭的表情。
“清寒,我没能完成你的嘱托。”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在你死后五十年,就带着你的尸身去找了苏墨垣。”
“我以为他会放下,没想到在看到你的尸身后,他就抱着你的尸体,动用了自己的本命真火,和你一同葬身在碧落宫里。”
“我知道,你想让他活,可我做错了。”
“我好怀念……我们还是道侣的时候,我为你种下的灵竹,都成林了。”
陈润珏闭上了双眼,身体也化作萤火散去。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岚湘佩,我在断天里复原了,给你,这是我送给你的……”
“别再恨我了,不值得……”
楚宴走了过去,果然看到地上的岚湘佩。
这东西曾为他抵挡过云仙宗的攻击,曾经保存过他的尸身。
楚宴拾起了岚湘佩,发丝随着他的弯腰,而垂在半空中。
楚宴保持这个姿势,足足三秒有余。
他用手死死捏紧了岚湘佩,手在不停颤抖。
“你不配得到别人的原谅,也不配得到别人的恨。”
第204章
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偶尔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也只是一片混乱而已。
过去很久,楚宴都没能见到孟宇齐。
听说孟家变天,戚家也受到不少波及,戚长铭也在那天之后就被带回了戚家,迟迟没有消息。
楚宴站起身,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夜风吹拂到了脸上,居高临下的望去之间一片灯红酒绿。今晚的天空阒黑,无星无月,让人顿感压抑。
从那边忽然传来了电话声,楚宴快速的走了过去:“喂?”
“怎么这么着急?你以为我是谁?”
在听见是余友清的声音之后,楚宴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出来见一面吧。”
长久的沉默,在电话这头弥漫开来。
过了不知多久,楚宴才开了口:“……你知道孟宇齐的消息吗?我很担心他。”
“知道。”余友清深深叹息,“地址我等会儿发到你光脑上,我只等你这一晚上,之后你想知道什么事,就别来找我了,我不想再牵扯进去。”
说完这句,他就挂断了电话。
明明不信任他,楚宴却还是拿起了车钥匙,正当他准备去电梯的时候,楚阳刚好坐着电梯上来。
“宴宴?”
“二哥,我真的有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楚阳拦住了他:“等等,你这才出院没多久呢!不想回家住我们都依了你,总得告诉我你去见谁吧?”
楚宴眼神闪烁:“二哥……我要知道孟宇齐出了什么事。”
楚阳和孟宇齐打过交道,听到楚宴的话,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不由说漏了嘴:“孟宇齐不是……”
“什么?”楚宴紧紧盯着楚阳,“二哥!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楚阳皱眉:“你这么晚过去,就是想去见孟宇齐?”
“不是。”
“那到底是谁?”
楚宴头疼扶额,知道以楚阳的性格,今天非问个明白才会让他走,楚宴不得不说:“既然我们都对彼此的事情好奇,不如我们都交代了?”
“你当二哥是外面那些人?竟然跟我谈起条件来了!”
楚宴语塞:“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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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黑着脸:“行了,你爱告诉不告诉,我这儿孟宇齐的消息倒是能跟你说。自从半个月前,就听说孟宇齐的神出了问题,现在被秘密的送到了某个地方,正在疗养。”
楚宴沉默了下去,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
楚宴正想要绕过楚阳离开,就听楚阳重重的哼了一声。
楚宴:“……”
他试着朝前面走了一步,楚阳在后面哼哼得更大了。
楚宴:“……二哥,你不是说我爱告诉不告诉吗?”
楚阳瞪了他一眼:“你走啊!”
楚宴刚才还沉重的心,就被楚阳给逗笑了。他试着走了几步,很快就到了电梯里面。
楚宴故意逗他,转过身回头看楚阳的时候,发现他一副弟弟翅膀硬了的伤心样子。
楚宴闷笑了一声,在电梯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喊了一声:“我去见余友清!”
说完,电梯门就彻底关闭了。
楚阳从刚才的生气,立马傻笑了两声:“绕个圈子,还是告诉我了。”
当他忽然间想起余友清是谁的时候,不由愣在原地。
等会儿,宴宴这么晚去见余友清做什么?
楚阳想了很久,用私人光脑给戚长铭发了条信息。
[宴宴去见了余友清了!]
自从宴宴承认性取向之后,他看谁都觉得是要打他弟弟的主意。
发出去之后,楚阳忽然想到了什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他给戚长铭通风报信做什么!这么干,就不代表他承认戚长铭的身份了吗!
楚宴很快就找到了余友清给的地址,这里地处偏僻,周围只有两排路灯孤单的矗立。
楚宴下了车,看到余友清站在路灯之下,他所在的那个位置路灯刚好坏掉,一明一暗的闪烁起来,让人无法探视他此刻的表情。
在看到楚宴之后,余友清打了个招呼:“你果然来了。”
“你电话里都那么说了,我能不来吗?”
余友清笑弯了眼,把一切复杂情绪全都掩盖:“你就不怕我害你?敢一个人出来?”
楚宴看着他:“你会吗?”
余友清见他平静极了,一点儿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他忽然也就失了吓唬他的心思。
余友清自嘲的笑笑:“不会。”
他指了指这边的小路,对楚宴说:“孟宇齐被带回了孟家,这边就是。”
碎石小径朝上蜿蜒,树木繁密葳蕤,遮住了楚宴的视线,再加上现在是晚上,若不仔细查看,根本无法辨认出小径的位置。
他抬起头望向了小径的尽头,那里伫立着一座古老的建筑,大风卷起草木,空气里也弥漫着泥土的湿气和草木的清香。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幽幽的埙声,悠远而古老。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直接带我来这儿。”
余友清垂下眼眸,浑身弥漫着痛苦:“……我尽心思帮陈润珏,也是有自己的私仇在里面的。我一开始接近陈润珏,是想让孟家人付出代价,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说感谢有我这个朋友?”
楚宴静静的聆听着,夜晚空无一人,余友清每个细小的哽咽,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修士没落,没有灵根的人,一出生就会和本家的人区分开。我母亲一早就被送出了孟家,交给其他人分支抚养。”
“但抚养她的那家人,也有自己的孩子,对我母亲并不好。”
“她成年的那一年,看到了自己的亲姐姐是如何在孟家众星捧月,如何风光无限。我自出生后,这就成了她的心病。她开始日日夜夜在我面前诅咒,让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这么很孟家,直到后来我也被测出了灵根,孟家要强行把我带走。”
“我母亲就带着我偷溜了出来,过了十年东躲西藏的日子。”
余友清眼底渗出热泪:“这太怪异了,不是吗?到头来我竟然因为这件事,成了和我母亲一样的人。后来我遇到了陈润珏,有时候我甚至羡慕他,能为一件事情坚持那么久。”
“这才是真的诅咒……我厌恶的,铭刻在我身上。我憧憬的,却被我亲手摧毁。”
他也在小时候厌恶过只会怨天尤人的母亲,到后来母亲在他十六岁那年去世,他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时间越来越在他身上留下印记,让他同样成了那种人。
余友清的脸色苍白,仍旧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呢?”
楚宴沉默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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