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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起南山
陈飞脸上身上都挨了苗红的打,他也顾不上这个,赶紧叫人找医生过来给苗红打安定。苗红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真想不开和老曹殉情都有可能。已经死了一个了别再搭进去一个,时间就算治愈不了伤痛也总能把一切冲淡。
要说这重案组也是流年不利,罗队上半年刚突发心梗去世,这他妈老曹又殉职了,苗红可千万不能再出事。
等苗红那边安静下来,当地专案组的负责人问陈飞:“陈队,您看老曹的遗体是在这边火化还是……”
“我得带他回去。”陈飞疲惫地摆摆手,“他还有个女儿,总得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刚那姑娘是老曹什么人啊?”对方问。
陈飞已经木了的脑子转了转,说:“他徒弟。”
那边感慨道:“这家伙,我看那猛劲还以为是他媳妇呢,就是太年轻。”
陈飞沉默不语。当初知道曹翰群和苗红之间的事儿时,他还打趣过老曹,说人老牛吃嫩草小心马上风。现在人真没了,他这心里难受得像是被谁活生生挖走了一块似的。
抬手抹了把脸,陈飞叮嘱道:“赶紧找个入殓师来,给我们老曹那脸拾掇拾掇,挺帅一爷们,走也得走得体”
他说不下去了,弓身撑着膝盖靠在墙上,紧咬牙关堵住喉咙里的声响,眼泪噼里啪啦地往泛着冰冷白光的地板上砸。
烈士陵园。
苗红目光呆滞地盯着墓碑上曹翰群笑得没心没肺的脸,紧紧抱住伏在怀里失声痛哭的曹媛。一开始她是过不去这道坎,可一想到曹媛小小年纪便父母双亡,她又觉得自己得好好活下去,起码帮老曹把闺女照顾到成家。虽然曹翰群一句话都没能留下,但她清楚,曹媛的幸福一定是对方最惦记的事。
遗体告别时陈飞还安排了救护车在外头等着,生怕曹媛哭背过气去。事实上这丫头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坚强,她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目送父亲走完最后一程。
“苗姨,我以后能跟你去住么?”趴在苗红怀里,曹媛抽抽搭搭地问。
苗红鼻子一酸,抬手抹抹姑娘脸上的眼泪,硬挤出个笑问:“跟爷爷奶奶住不好么?”
“爸说,你是特别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我想他临走时一定很担心你。”曹媛的眼泪根本擦不完,“苗姨,我会做饭,会打扫屋子,我会替爸爸照顾你,你就没事……没事跟我讲讲爸爸的事就……就好……”
苗红干涸的眼眶再次湿润,她紧紧搂住曹媛的肩膀,使劲点了点头。
陈飞给苗红放了一个月的假,等她再次回到办公室,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妈呀,这苗红的头发哪去了?
苗红乌黑的长发变成军队里那种贴着头皮剃出来的板寸,再加上她个高,远远打背后一瞧跟个男警似的。
“看什么,没见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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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帅的警官啊?”
苗红往位子上一坐,冷冷甩了大眼瞪小眼的同僚们一句。
“红姐,你太帅了,要是男的我都能爱上你。”许杰不要命的接下话,紧跟着就被赵平生在后脑上凿了个爆栗。
和许杰一样刚进组没俩月的乔大伟默默地站起来,从苗红桌上拿起空着的保温杯走到饮水机旁边。他打兜里拿出一包简装的干红枣扯开倒进去,泡好之后端回到苗红的办公桌上。
“红姐,喝茶。”
那张被许杰称为“笑神经坏死”的脸上腼腆地扯出个微笑。
end
作者有话要说:向所有为了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而殉职的警员们致敬
虽然是bl向的但真不是世界大同,红姐还是有人疼的
大伟哥加油!
第57章【番外】儿大不由爹
【番外】儿大不由爹
晨跑回来罗家楠看祈铭还在睡,嘴角邪邪一勾,撩开被单从下往上钻进去。祈铭迷迷糊糊地被弄醒,醒过神来却发现罗家楠已经得手,只得欲拒还迎地抬手去推。
“别别闹”
罗家楠弓身低头堵住祈铭的嘴,撞得床跟着直晃。他心里清楚,祈铭不是不肯,昨儿晚上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到最后不还自己骑上来了?他俩现在是干柴烈火,擦出个火星就能燎原,给方圆百里烧得寸草不生。
洗完澡出来,祈铭照着罗家楠的屁股狠狠来了一脚。“一会不是要回你爸妈那,不怕腿软爬不了楼梯?”
一把捉住祈铭的脚,罗家楠把人往怀里一拉抄手就给抱了起来。把祈铭往小吧台上一放,罗家楠直吻到对方只有喘气的份儿。他得趁回家之前充分地进行肢体接触,要不一会当着爸妈面忍不住啃祈铭一口可就瞎了。
祈铭到底是不同意他现在就把关系公开,理由很简单刘敏娇听完心里一难受,罗卫东的拳头绝不会饶了罗家楠,说不定还真得打断他第三条腿。潜移默化,慢慢来,罗家楠倒是没想到在这件事上祈铭的情商能如此之高。他是仗着老妈宠他,横竖家里肯定能接受,尽快把话说开了比拖着强。可细想一下祈铭说的也对,他妈做梦都想抱孙子,这要知道儿子提前把孙子扼杀在液体状态,不定得失落成啥样。
边和祈铭腻腻歪歪,罗家楠那股子烙进骨头里的直男癌劲儿又冒了出来:“待会去我们家,你多冲我爸妈笑笑,说几句好听的,把他们哄高兴了,将来进门没障碍。”
“罗家楠,你要想找个会讨好公婆的儿媳妇,趁早把我放下。”祈铭不轻不重地捏住罗家楠的鼻子,“你怎么不说让我给你妈生个孙子再进门?”
“也成。”罗家楠发出音调古怪的声音,紧跟着腰上就被祈铭拧了一把,疼得他赶紧放手去搓,“疼啊你要不要这么狠,刚才还柔情似水紧巴着我不放,哦,用完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祈铭又照他屁股上来了一脚。
在罗家楠强烈的要求下,刘敏娇只做了六菜一汤,没像上次那样把饭桌上摞出两层盘子。罗卫东这回出门买东西没碰上小偷,就在小区门口看人家下了会象棋,准时出现在饭桌旁。
“那就是个局,被坑的那个一起子儿,旁边几个托儿立马在那嘀咕‘这么下可完蛋了’,吵得人思路一乱,十步之内保准输棋。”罗卫东难得能跟儿子喝顿酒,心里高兴,当下打开了话匣,“我想抓那个设局的骗子来着,可看了半个钟头瞧他才赢了二十块钱,都没到立案标准,想想还是算了。”
“爸,给人留条活路,都像你这样,监狱没地方塞人了。”罗家楠实在是拿自家老头儿没辙。也就罗卫东转业回来做了特警,这要进反扒大队,大马路上得被抓空了。
罗卫东放下筷子微微板起脸:“你爷爷怎么教你来着?”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罗家楠鼓着腮帮子边嚼边说话,被刘敏娇嫌弃地瞪了一眼。
“家楠,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吃没个吃相,要不每次相亲人姑娘都瞧不上你。”
“诶,妈你今天这带鱼炸的真香。”罗家楠赶紧打岔,给祈铭碗里夹了块炸带鱼,“祈铭,敞开吃,咱妈特意给你做的。”
一听罗家楠的人称代词使用有误,祈铭赶紧在桌子下面撞了下对方的膝盖。刘敏娇抿嘴一笑,说:“祈铭,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哦,对了,你谈朋友了么?阿姨这有好多”
“咳咳,咳咳。”罗家楠使劲咳了两声,“妈,吃饭,人祈老师有主了。”
“有主你还老在人家家里窝着。”刘敏娇哼了一声,“回家住不行啊,看烦你妈我这张老脸了?”
没等罗家楠编出词儿来哄老妈,罗卫东赶紧说:“媳妇儿,你在我眼里永远二十五。”
“当着孩子呢,瞎说什么。”刘敏娇略带责怪地敲了下老公的胳膊,脸上却洋溢着幸福。
祈铭听罗卫东喊“媳妇儿”的声调,当下就明白罗南瓜同志是彻底继承了自家老爹的全部基因。有样学样,什么老子什么崽子,罗家楠老了估计和罗卫东现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着罗卫东和刘敏娇之间那老夫老妻的腻腻歪歪,祈铭眼前模糊地出现三十年后的未来饭桌上的卿卿我我,日常互相嫌弃,偶尔一起做点喜欢的事情,和老朋友聚餐互揭对方年轻时的糗事……
老实说,这种未来就在一个月之前他都没想过。他本以为自己注定孤身一人,带着浑身冰冷的尖刺独自面对世界。直到遇到罗家楠。这男人像只土拨鼠那样在尖刺触及不到的地方打了个洞,一路不停挖掘,直到挖开最贴近他胸口的土层,然后在那里筑了个温暖的巢。
“伯父,伯母。”祈铭举起酒杯,“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永远幸福健康。”
说着,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高度数的烈酒涌过喉咙,瞬间呛红了他的眼眶。罗家楠没见过祈铭猛地干光这么大一杯酒,赶紧在桌子下面握住他的手。
紧手指,祈铭以相同的力道回握住那温热的手掌。
吃完饭,罗家楠主动撸袖子刷碗。刘敏娇不舍得让儿子干活,却被按到沙发上,瓜子热茶往手里一塞。“妈,你和爸看电视,歇着。”罗家楠说完就钻进厨房里。
刚把洗洁挤到海绵上,罗家楠听到厨房门被推开,后背上贴了张热脸。祈铭刚喝的有点急,酒劲上来的快,饭没吃完就去他房间里休息了。虽然他不知道祈铭为何会突然激动,但看上去并非因不愉快而导致。
“再去睡会,酒好不上头,有俩小时就不难受了。”背上热度逼人,他不用看也知道祈铭的脸有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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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头晕,靠着你的背没那么晕。”
一听祈铭跟自己撒娇,罗家楠身上的热度陡然提高,连冲在手上的凉水都没办法把这股邪念压下去。他透过厨房门上的玻璃偷偷看了眼客厅那边,确认父母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后把门一锁,转身将祈铭挤到厨房的角落里,吻遍对方领口以上的每一寸肌肤。
被罗家楠吸住锁骨时祈铭难耐地侧过头,边亲吻埋在颈间的脑瓜边断断续续地说:“别……家楠……别在这儿……你爸妈还……”
“不在这儿解决了我也出不去啊,你自己摸摸看,媳妇儿。”
嘴唇所触之处皆烫热灼人,罗家楠呼吸渐重。媳妇撒娇可遇不可求,光是想象一下这种状态下的祈铭被自己贯穿时会发出怎样的声音,他就已经按耐不住要把对方的衣服全撕了。
已近沉寂的酒再次灼烫血管的内壁,祈铭紧咬住垂到脸侧的一绺头发,将所有被顶撞出来的喘息和□□死死压进喉咙里。
水龙头忘关,厨房里发了水灾。
罗家楠一边拖地一边偷瞄局促不安的祈铭,趁爸妈不注意朝对方挤了下眼睛。祈铭的酒彻底醒了当听到刘敏娇在客厅大喊一声“儿子,你洗碗呢还是洗澡呢,水都冒出来啦”的时候。
“下水堵了,我正通呢!”
罗家楠瞎话来得倒是快。要不是忙着拉拉链系皮带,他还能早几秒把水龙头关上。祈铭的腿直到离开罗家之前还都在抖,告辞时也刻意回避着罗家夫妇的目光。
站在门口,罗家楠亲亲母亲的脸颊,说:“爸,妈,我们先走了啊,晚上我值班。”
“注意身体,祈铭,有空常来玩啊,想吃什么提前打电话,阿姨给你准备。”刘敏娇笑眯眯地目送他们离开。
关上门,罗卫东转脸走到客厅里,拿起电视遥控器连着换了十几个台,可一个都看不下去,末了还把遥控器重重摔在沙发上。刘敏娇正在打扫厨房里罗家楠没擦干的水渍,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走出来边在围裙上擦手边问:“儿子刚走就发火,你这冲谁啊?”
罗卫东沉着脸没说话。在门口送人时他清清楚楚地看到祈铭的脖子上有一片蚊虫叮咬般的红痕,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那是什么!刚那俩人跟厨房唧唧歪歪半天不出来,淹了水了都他妈没发现他就觉得有问题,这下更坐实了他的猜测。
罗家楠,怪不得你个兔崽子有家不爱回,原来是他妈学会走后门了!
自打赵平生转入普通病房,这病房里天天就跟开庙会似的,轮番来人探视慰问。省厅的领导都来了,反复检讨组织上对英雄的关心照顾不够,看那意思恨不得给他追授个烈士。
送走领导,他看陈飞一会看一眼表,似乎有事要赶着去办的样子,问:“怎么,局里还有事?”
“没,跟卫东师兄约了晚上喝酒,七点,还能再陪你待会。”陈飞实话实说,没注意到赵平生的目光瞬间降至绝对零度。
“去他家?”赵平生微微皱眉。
“不是,就约咱以前常去那家烤串店。”陈飞最近医院局里两头跑,乏得厉害,他们家老赵一转普通病房他算是松了口气,罗卫东这顿酒真是约在点子上了。
“还有其他人?”赵平生眉头拧在一起。
陈飞想了想说:“没吧,他没提,就说想聊聊儿子在工作上的表现。”
一听这话,赵平生心说这院不能再住了,才几天没看着老婆就要去私会情敌?不过他不想显得太小心眼,肺都堵了心再堵上这日子还咋过?
“那你少喝,早点回去,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又不是十六岁的小姑娘,没事儿,我到家不定几点,你肯定都睡了。”
赵平生一把拽住陈飞的手,往跟前一带,一字一顿地说:“甭管几点,打电话。”
瞧着他那副一头扎醋缸里的德行,陈飞直想乐怪不得你堵上呢,小心眼子。这就对了,攒口气好好活着,要不你他妈上哪看着我去。
陈飞没说话,只是快速地在赵平生额角亲了一口。还好是单人病房,不怕把老脸丢光。赵平生其实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每天又几千毫升各色增强体质的药物打进血管里,被陈飞的嘴唇一碰,下头立马有了想法。
“老婆。”他斜眼瞄了瞄卫生间,“咱俩得有十多天没”
“滚!忘了你他妈是怎么进来的!?”
陈飞脸都气黑了。当时赵平生喘不上气叫120,他他妈了多大的劲才没让这老王八蛋光着屁股上救护车!
进餐馆落座点完串儿,陈飞瞧着罗卫东闷头一根接一根抽烟,也不说话,立马意识到这老哥今天来绝不是为了谈儿子的工作表现。他给杯子里分别倒上酒,刚想开口就见罗卫东咕咚一口全闷了,赶紧一把抄起酒瓶子护在怀里。
“干嘛啊,喝闷酒?”陈飞闪开罗卫东伸过来抓酒瓶子的手,“早知道你他妈这种喝法,老子就超市买瓶二锅头了,好酒这么喝不纯糟践?”
罗卫东的眼眶已经被酒辣红,他抹了把嘴说:“陈飞,我先在这跟你赔个不是,今儿个甭管哥哥说什么话,你就全当我是在放屁!”
“等等,你这是闹哪门子的妖?”陈飞一愣,“家里出事了?嫂子还好吧?”
罗卫东摆摆手,又使劲抽了口烟。他以前跟陈飞一样,烟不离手,这岁数上来了才有所敛,可今天必须得靠尼古丁来平复心情。
陈飞眉头紧皱:“师兄你别吓我,老赵那就够让我喝一壶的,你这再”
“陈飞。”罗卫东打断他的话,“你跟老赵,你们俩,这些年过的咋样?”
“挺……挺好……”陈飞觉得对话有点不对味罗卫东扫听这事儿干嘛?
“那你后悔……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么?”罗卫东眼里洇起一片水气,酒泡出来的,看着就跟要哭出来一样。
陈飞眼前的罗卫东和当年那个穿着军装的帅小伙形象重叠起来。他当下心头一顿,有点不好意思地错开目光。“没啥后悔的,跟谁过不是过,再说老赵还挺有心的,我父母都是他给帮着伺候到闭眼,病床前比我这亲儿子还孝顺。”
“是,老赵这人……知道疼人。”罗卫东挤出个干巴巴的笑,举起杯子示意陈飞给倒上口酒,“那你们这……没孩子,咋没想着去抱一个?”
陈飞给罗卫东倒了半杯,放下酒瓶子拢了把额前垂下的碎发,笑道:“开始是想抱一个来着,可你清楚,重案组那么忙,还天天提溜着脑袋干活,结仇都他妈不知道结谁身上。这再弄一小崽子回来,万一让人给绑了害了,那他妈不是造孽么。”
“没错,是这么个道理。”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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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点点头,跟陈飞碰了下杯,小口抿了点酒。
这时他们点的烤串陆续上桌,陈飞喊住服务员,说:“去给下碗面,我们老哥今天这酒喝的有点儿急。”
“得了,马上。”服务员转脸去给厨房下单。
递给罗卫东一串柳木烤肉,陈飞抱住双臂支到餐桌上,冲对方抬了抬下巴:“师兄,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关心起我和老赵的事儿?你以前可是不闻不问,假装不知道啊。”
“以前怕你们觉得别扭,就没想着提。”罗卫东捏着烤串却一点胃口都没,又点了根烟叼上,“陈飞,你说,这俩大老爷们在一块儿,感情的事儿咱先不说啊,就是……它……它有什么乐啊?”
陈飞正在撸串,一听这话差点拿签子给腮帮杵一窟窿出来。那脸瞬间涨红,比罗卫东一口闷了二两酒的还像猪肝。
“甭管男的女的,其实都一样,都一样。”他赶紧喝口茶压惊。这话题可够深度啊,没想到罗卫东能问到那方面去。
罗卫东拧在一起的眉头稍稍放平,又问:“下头那个也有乐?”
“噗!”
陈飞一口茶全喷了,弄得前后左右全都看他。
“师兄,您要再问我就翻脸了。”陈飞尴尬至极,抓过餐巾纸使劲擦着领口的茶水。好家伙,罗卫东这是要干嘛,都他妈这岁数了还想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是怎么着?怪不得上来先赔不是,敢情是要问这么劲爆的问题。话说回来,这也就是罗卫东问,换别人问他早把配枪拍桌上了。
罗卫东也有些尴尬,问这些倒不是为别的,他就担心儿子是下头那个。要说祈铭人是不错,他一宿没睡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久,俩孩子真要有感情也不能硬让他们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抱个孙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别回头跟底下躺久了,再把这传宗接代的功能都给折腾没了。他是真不大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眼根儿底下也没别人,只能舍下老脸问陈飞。
陈飞把一大堆废纸团吧团吧扔到垃圾篓里,抄起杯子敲了敲罗卫东手里的,问:“师兄,是不是罗家楠那小子给你添堵了?”
罗卫东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点上支烟,陈飞抽了一口,将手搭到桌角上放松姿态笑着说:“甭着急,年轻人没定性,今天跟这个卿卿我我明天又跟那个爱得死去活来,我要是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儿子我还不知道,那小子实心眼,要没跟人过一辈子的想法不会动心。”罗卫东摆摆手,“得了,我看祈铭那孩子也不错,他俩要真想好,硬拆也拆不散,随他们去吧,就是娇娇那……哎……”
完蛋,陈飞抬手扣住眼睛。这要让罗卫东知道是自己把罗家楠派去照看祈铭的,还不得把他们家老赵给崩了!
比起老爹操心操肺的睡不着觉,罗家楠过的也不怎么舒坦。祈铭酒喝的急,外加被惊了一记,下午回家胃就开始折腾,吐得趴卫生间里出不来。罗家楠晚上还得值班,可看祈铭这样又不敢走,赶紧给苗红打电话求师傅替班。夜里祈铭胃疼得跪在床上浑身冒冷汗,给罗家楠吓得赶紧开车送医院。
胃痉挛,输了一宿液,罗家楠把人送回家安顿好,想着拿电饭煲给煮口热粥吧,结果蒸出一锅米饭。没办法,他最后烧壶开水把米饭泡泡给人祈铭端上二楼。
“这大米适量……是多少啊?”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罗家楠搓着下巴研究食谱。
祈铭划拉着碗里颗粒分明的“粥”,无奈地笑笑:“一两米配一斤水。”
“回头买个电子称去。”罗家楠合上食谱,弓身将手肘支在膝盖上,一脸期待表扬的看着祈铭,“媳妇儿,好吃么?”
“嗯,就开水泡米饭来说,算五星级水平。”祈铭被胃病折腾得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更没心思怼罗家楠张嘴闭嘴的“媳妇儿”了,爱叫就叫吧,还能给这兔崽子缝上不成?
“嘿嘿,头回做,凑合吧。”
事实上罗家楠觉得自己能蒸出锅米饭这事儿已经值得吹牛逼了,他自己家里单位发那电饭煲到现在还没拆包装呢。他打小就没下过厨房,热个牛奶都糊锅,唯一能熟练使用的厨具就是微波炉。
重案组里还有一个不会做饭的,苗红,但比他强点,至少会煮方便面而不是只用泡的。
“你昨儿可真吓着我了。”见祈铭只把水喝了米粒几乎没动,罗家楠接过碗呼噜呼噜自己给吃了,“吐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
他都做好被呼一巴掌的准备了,可祈铭只是歪头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
罗家楠心虚地问:“咋了?”
“你喜欢小孩儿么?”祈铭反问。
“没怎么接触过,我们家亲戚不多,我爷爷是姐弟俩,我爸独苗,我也独苗。”罗家楠放下碗,挪屁股坐到床边握住祈铭苍白的手,“你喜欢小孩儿?”
祈铭摇头。“地球上最烦人的生物,没有之一。”
“那你问我这个干嘛?”
“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人对我有任何期待和要求。”祈铭垂眼看向罗家楠和自己握在一起的手,“你不一样,罗家楠,伯母那么想抱孙子,可咱俩……”
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祈铭拥进怀里,罗家楠与他额头相抵:“不用为我考虑太多,媳妇儿,既然我下定决心和你在一起就绝不会后悔,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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