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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瓣君
安醒生手里拎着酒杯,身后跟着提壶的小厮,那小厮壶中原本不过是清水,所以他随走随敬,看似喝了不少,其实却大都是喝了水下去。
待到那宴席进入高潮,男人们举杯换盏,女人们聚在一块闲聊八卦之际,安家请的戏班子并各种说书、放洋片、演戏法的又适时出现,一时间,整个宴席热闹非凡。
这会子,便是少了谁,也无人注意
安醒生看了看腕上的洋表,眼睛在钟家席面上流连了片刻,便暗自点了点头。他心中早有算计,此时觉得时机已到,自然便按计行事。
他先前便请了一位南洋香料界的泰斗级人物前来赴宴,这会子便先把他请到一侧一间小花厅内,又让小厮按着自己预先安排好的名册,去请香料届的数位同行前来,大家共同聊一聊南洋的市场和香料的流行趋势。这其中,自然便包括钟家目前的掌事钟义和钟信。
另一边,他又安排家中女眷,在另一个花厅里,仿着西人的模式,弄了个小型的女生沙龙,专请各位年轻的小姐太太,前来谈论衣裳脂粉明星等事,像钟秀这样的身份,自然必在其中。
一时间,热闹的大宴会里又自然有了两个分场,人流穿梭,各有各的所在。
安醒生看到这种场面,心中暗喜,立即让贴身的小厮偷偷混进宴席,找到碧儿,一个眼神之下,人不知鬼不觉地,倒把一个纸包塞给了她。
钟家这席面分为两处,除了几房太太面和心不和地坐在一处,看安家请的名戏班子在演那极热闹的一出《鸿门宴》,另一席现下便只有秦淮一人,既没被邀请去商界的男宾处,又因是男人身份,不好请他去小姐们太太的沙龙,只一人坐在席上,寂然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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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一人坐在席上,略低着头,时而喝一口面前的香茶,瞟几眼台上的戏。
说实话,这工夫钟信不在身边,在喧嚣的宴席里,秦淮只觉自己倒像是一只孤独的水鸟,面对一望无垠的水面,无处落脚。
虽说那男人便是坐在旁边,也从不多言,且有时看他一副装出的萎顿模样,还会觉得阴险可怖。可是他现下真不在了,秦淮才发觉,原来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习惯了和他相处的感觉。就算明知他很危险,却似乎也没有初时那般怕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担心自己怕不是到了“近墨者黑”的光景,一直在他身后伺候的碧儿,却忽然笑着说道:
“安少爷怎么倒过这边来了,二小姐现下在那边花厅中呢。”
秦淮心中一动,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果然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的安家大少爷正站在自己面前。
他便站起身,和对方打了招呼。
安醒生一双眼睛在他眉梢那颗胭脂痣上滑过,又飞快地在他雪白的脖颈上停了停,笑道:
“我这会子过来不是来寻钟秀,原是有点子小事,倒要麻烦七奶奶,才是真的。”
秦淮微微一怔,面色却不变,笑道:
“安少爷惯会说笑话,想我一介俗人,每日家从早到晚,不过都是在内宅厮混,不像您成日忙于外务,天南海北,无所不知,又会有何事能麻烦到我。便是有,这在座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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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贵客,又岂会少了能人。”
安醒生看他言语便给,声音清脆,加上一说一笑间,眉梢那颗胭脂痣更是生动得甚是俏皮,天生便有一种别样风情,不由眼中便透出一份难耐的骚痒,因又笑道:
“醒生尚未说是何事,七奶奶倒谦逊上了,难不成我在钟家人心里,便如此没有地位,求上一点小事,便真这般劲为难,我倒是不信的。更何况我所求之事,阖座众人里,也唯有奶奶才是能人了。”
秦淮见他如此说,倒似乎有些好奇,便笑道:“却不知安少爷所说何事,究竟如何我倒成了能人了。”
安醒生眼睛里有一丝狡猾得意的神情一闪而过。
“只因前日我家幼弟新得了一件西洋乐器,甚是喜爱,嚷着要人教她。可是我阖家上下,竟无人懂得,只我虽知那物洋名叫作梵阿铃,但无奈却全无半分音乐细胞,所以亦是束手无策。今天七奶奶过来,我倒忽然想起钟秀曾说过你却极识此物,更曾经一曲之下技惊四座,今日既难得到了安家,无论如何要给几分面子,抽一会子工夫去后宅教教我那小弟弟,你看可好!”
秦淮听他这话,一时间似乎有些犹豫,正沉默间,安醒生又笑道:
“舍弟年幼,有时难憨顽,七奶奶若是不惯相与小孩子的话,便带碧儿姐姐同去,有漂亮丫头哄着,他自会省事些。”
一边的碧儿便开口笑道:
“安少爷真是好眼色,我家奶奶当初在大小姐生辰时确是演奏过一次那西洋乐器,奴才有幸在场听过,当真是好听得紧。”
说完这话,她又小声在秦淮耳边道:
“奶奶,安少爷既如此说,咱们便去给小少爷指点一二,毕竟大家是极近的关系,这点子小事,也不好推搪,有我陪着奶奶,您尽管放心吧。”
秦淮被他二人如此一唱一和,竟似让人无话可说,便对安醒生笑笑道:
“既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倒是怕要在安少爷面前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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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醒生在前面引路,秦淮与碧儿便跟在后面,东拐西绕,到了后宅一个很深的房舍。
三人进了那屋子,秦淮抬眼处,竟是一间极雅致的睡房,里面并无一人。
他看了看那房中的妆饰,似乎心中有些纳闷,刚要出声相问,安醒生便抢先开口道,
“这便是我那幼弟的卧房,七奶奶且略坐坐,我去带了他来。”
他说着便抬身出去,临出门前又回头对碧儿道,“这房间隔壁不远便是茶房,劳烦姐姐去给奶奶弄些茶来,一会教那我那淘气的弟弟,定是要口干舌躁的。”
他说完便自去了,碧儿略站了站,便也说去倒些茶水,一瞬间,房间里倒只剩秦淮一人。
他四下打量,心中不禁奇怪,这房间无论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一个幼童的睡房。尤其是那居中的床铺,大红锦被鸳鸯枕,隐约在枕头下面,还压着几本花花绿绿的画册。
秦淮心中好奇那到底是不是儿童之物,忍不住便想走过去,往那画册上看上一看。
这工夫门帘一掀,碧儿双手空空,竟带着个陌生的小丫头,托着茶壶和杯子走了进来。
“少奶奶,真得夸一句安家礼数着实周全,那边如此热闹繁忙,这边小茶房竟然还是有人好茶好水的招待着,根本不用我动手呢。”
她故作自然地说着话,那丫头便走前,倒了杯香茶,双手端给秦淮,柔声道:“钟家奶奶请。”
秦淮看了那丫头一眼,见她年纪不大,看见自己男奶奶之身,竟也没有好奇或吃惊之色,看起来果然训练有素,便接过茶来。
碧儿和那丫头便似乎都在看着秦淮手中的茶杯,见他半晌不动,那丫头便极不引人注意地偷瞄了碧儿一眼。
碧儿笑道:
“奶奶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小孩子教起来总是难缠的,得一会儿连水都喝不上。”
秦淮淡淡地“嗯”了一声,端着茶杯走到墙边一幅书画前,背对着两个丫头,认真看着,手上的茶便不住地小口喝了下去。
碧儿和那丫头偷偷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片刻后,秦淮人虽然还在看画,身子却似乎晃了晃,忽然开口道,“你们都出去,我这会子心里面闹慌慌的,想一个人静一静。”
两个丫头面色微变,也无人上前关切询问,倒急忙交换眼神离了房间。
秦淮将杯子放在嘴边闻了闻,放在一边,快步走到床头,从枕下抻出那画册来。
谁知目光刚落到那画面之上,却不禁面色一热,只觉心里竟真地像自己所说,莫名地慌了慌。
原来那画册又哪是什么儿童画报,分明便是毫无遮挡的下流图画,并且那画报又和钟仁那些春宫不同,竟是外国人做那种事时拍下的东西,一眼看去,淫*秽之极。
秦淮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作势转身便往门外走,可是大约身子不受控制,两条腿倒像不听使唤一样,硬生生又往那床边走去,一双眼睛,竟恨不得再多看那画面两眼。
就在他一副咬牙克制,竭力想逃出房间的样子时,安醒生却忽然站在了门口。
“怎么,不等我弟弟来,七奶奶就要走了?”
秦淮似乎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一些模糊。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你少胡扯,这里哪有你的弟弟,快点让开,让我出去!”
安醒生人高腿长,两步便堵在了他的身前,一把抓住秦淮的手,看着那细白的皮肉,便“啧啧”了两声。
“怎么没有我的弟弟,来,你摸摸看,这不就是我的弟弟!”
安醒生抓着秦淮的手便往他身上按,一张脸上尽是淫*欲大发的神色。
秦淮死命甩脱他的手,想绕开他冲出门口,却不料安醒生早拦在一边,又拦又拉,两个人便撕扯在一起。只是秦淮毕竟身上显了药力,使不出力气,挣扎中,竟被安醒生推到了大床上,更施大力扯破他的长衫,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出来。
安醒生见那中衣半透半露,更隐约便可见到秦淮身上的守贞锁。
他眼见这风情万种的美男子即将成为自己身下的猎物,而猎物身上,还有价值连城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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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可得,当真是瞬间兴奋到了极点,一只手压着秦淮的身子防着他的挣扎,一只手几下便把身上的外衣扯了下去。
秦淮眼见他越脱越少,自己想要挣扎,身上力气却敌不过他,一时之间,嘴里便拼命叫道:
“叔叔!叔叔…”
安醒生已经脱光了上身,此刻更去解身上的裤子,已露了半截臀部出来,听他叫喊,便淫*笑道:
“你每日在床上喊他还不够吗,这会子,再喊他也是无用,倒不如叫多叫几声安叔叔,我自会好好疼你!”
他话音未落,却只听得身后门声一响,紧接着,未见人语,倒传来一阵奇怪的“咔嚓”之声。
第57章第57章
那“咔嚓”声接连不断,倒把安醒生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形,脸色瞬间一白,忙放开秦淮,拎着裤子跳下床来。
原来房门之外,竟是方才那几个小报记者,此时皆手持相机,见安醒生转过身来,更是一顿猛拍。
安醒生一边用手挡脸,一边暗叫不妙,此时拍的是脸,那方才拍的,岂不是自己半露的臀部?
他心中着急,提上裤子便朝几个记者冲去,口中更叫道:
“兄弟几个别拍了,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钱不是问题!”
他在外面混得久了,自然知道这起小报记者,干出眼前这种事情,图得无非是钱。
自己身为商界名人,却意图强*暴竟争对手钟家的男妻,这样有爆点的裸身照片若真发到小报上,那威力不逊于在商界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可是丢人出丑的是自己,这些人却也得不到太大的好处。说白了,唯有和自己倾谈,才会有更大的利益。所以他情急之中,先就把钱喊了出来。
可是他话音刚落,那几个拍照的人并无接话,门外却忽然闪出一个人影,轻轻开口道:
“安少爷,我倒觉得你这不穿衣服的照片,无比,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安醒生定睛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面前的人正是钟家的老七钟信。
他看了看钟信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那几个记者,点了点头:
“原来这些人是你找来的,钟老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钟信的目光从他身边掠过去,直落到正在床上撕扯自己衣衫的秦淮身上。只不知那衣衫是不是质地极佳,他胡乱拉扯着,倒也并未撕破
钟信的眼睛里忽然闪出一丝犹疑又阴狠的光。
“安大少爷,我现在只想和你说三句话,你可要听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赤着上身,安醒生听到他阴寒的语气,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你说。”
“第一,我知道这世面上的春*药大都配有解药,你马上拿药出来!”
“第二,我知道你骗我家夫人过来,既是想占便宜,更是想要取他身上的秘方。我告诉你,钟家是有秘方,可是却和你们安家没有半点干系。如果你痴心妄想,还要打它的主意,你马上就可等到在报纸上出名的那一天。”
“第三,既然咱们都是爷们儿,也都是做香料这一行,要想真正较量一番,大家就在市场上见,不要在背后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我也可以提醒你,如果你偏要在背后玩阴的,我钟信倒也不惧不怕,大家便来比一比,到底谁能阴得过谁!”
他这三句话说得暂钉截铁,砸地有声。
安醒生看着他的脸足有半晌,慢慢点了点头,脸上竟浮现一丝赞许。他伸手在怀里掏了掏,竟果然掏出个纸包,便朝钟信扔了过去。
“这便是给你老婆的解药!”
钟信接过去,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抬身便要往屋子里进。
安醒生拦住他,倒忽然间邪邪地笑了起来。
“其实你大可不必急着给他吃这解药,要知道这春*药特别厉害,他此刻风骚得很,你是男人,又不是不明白那种乐趣,便用你自己的身子去做他的解药,岂不是爽得很!”
钟信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间变得凶狠非常,安醒生忙摆手道:
“算我胡说,算我胡说!好吧,言归正传,方才你说的那两句话,我都听得明白,既然你现在手里有了我的把柄,我也只能答应你,不再去掂记钟家的方子。不过钟老七,你后面说的那话我倒很是赞同,我现下也正式和你说一句,我安家已经从西洋请来了数名研制香料的专家,专门打造最新型的香水香料,我如此不惜重金,便是要让安家的产品也真正出些好货,靠正经的玩艺儿,和你们钟家在市场上拼一拼。”
他说完这话,倒也颇为潇洒,抓了自己的衣裳往肩上一搭,也不急着穿上,只和钟信又道:
“我前面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倒不陪七爷给七奶奶吃解药了。我也知道以你的性子,现下和你要这照片也是无用。只是一点,我既知你为人,便知你亦不会做那不入流的小人,不会用它来要胁于我,可是不是七爷?”
钟信冷笑道:
“你若言出必践,我自会守口发瓶。不过你会不会嘴上如此说着,现在出去便要寻张找李,弄来一群人来找我和这几人的麻烦,将这里的东西毁之一旦,我可没有把握。所以安少爷你倒仔细看看,方才这里有他们四个在此,这工夫其中一个腿快的,却已经跑得很远了呢。”
安醒生听他此言,细看一下,脸色顿时大变,用力点了点头,道:
“好一个钟老七,果然有你的,也罢,既然如此,我今日便也不动你们几个,大家都信守承诺,山水有相逢,以后便市场上见!”
他诡计接连被钟信识破,心中懊恼,且隐隐也对钟信着实有些刮目相看,嘴里说着,便大步离开。
钟信见他这次真的去的远了,便对那几个小报记者点了点头,伸手让他们过来。
那几个家伙倒都是钱做事的老手,极是明事,一个个都把相机给钟信打开细看,原来里面的胶卷早已经取出,方才看着一顿猛拍,不过都是空机子而已。
其中一个带头的笑着对钟信道:“七爷当真神机妙算,早早便留了个兄弟在外边,这下子果然唬得那安公子失了分寸,不然他要带人来抢相机,可真坏了菜了。”
钟信嘴角动了动,便对他们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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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
“兄弟们配合不错,现下赶紧离开便是,那安少爷为人奸诈,一时之间倒回过味来,也未可知。”
那几人点点头,便匆匆自寻方便去了。
这边钟信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手里那解药,快步进了房来。
待走到那大床前,只见秦淮闭着眼睛,正胡乱扭动着身体,双手也在衣襟上拉扯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衬在红香软被上,更半透着身上的肌肤,这情景,当真是诱人之极。
他怔怔看了半晌,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愧疚之色,低低自语道:
“到底棋差一着,嫂子还是喝了那东西下去,唉…”
他一边叹气,一边便要去寻清水,想将这解药给秦淮喂了下去。谁知床上的秦淮忽然间睁开了眼睛,竟像是回他一般,也低低道:
“难道我演得竟这般像,连叔叔你,也唬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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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帐房之中,当钟信在那雪浪纸上画出一枚过河小卒之际,那旁边标注的“嫂”字,确是便指秦淮。
自打钟秀将碧儿派到泊春苑起,钟信自然便对其心有防范。
虽说在出了糖水下药那档子事后,双方都更加谨慎小心,互相提防,但菊生经此一事,尤其是从那井里死里逃生后,却长足了经验,也变得更沉稳起来。在暗中盯着碧儿的时候,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仓皇,而是丝毫不露声色。
正因如此,那碧儿与安醒生私相往来之事,便早已入了老七的眼睛。
待得知安醒生与碧儿私会后,便邀请钟家赴宴,同时又极力相请七少奶奶前往的时候,钟信便心中有数,这位安少爷,定是想要棋出险着,要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千方百计脱下嫂子身上的守贞锁来。
这工夫,极擅心机的钟信第一反应,便是将计就计,让安醒生得了那假的方子。要知道,钟家的方子一到他手,他自然会放松对钟家的打击,便可让自己空出力对付宅子里的对手。
只不过钟信心里也想得明白,那安醒生若要在嫂子身上拿下秘方,势必要整出些歪门斜道,至少也得在暗处迷倒或是击昏嫂子,才有可乘之机。
也正是这工夫,他沉吟良久,才画出了那过河的卒子。
在他心中有一个很深的纠结与矛盾,便是此事究竟要不要事先说与嫂子知道。
如若隐瞒于他,只让他穿上守贞锁,藏着假方子,那安醒生在夺方的时候,嫂子无论做出何种反应,都一定极其自然真实,安醒生便也一定会相信到手的便是真正的秘方。
而若事先说与他知道,嫂子便极可能因为有所防备,心中忐忑,倒露了马脚。
此时的钟信,着实是左右为难。但是在他惯常的心机与权谋中,他还是觉得,只要自己防范得当,还是让嫂子做一枚无所知的过河卒,会更妥帖一些。
可是当菊生神色怔忡间,忽然说出安醒生“极好男色”这四个字的时候,钟信却瞬间一愣。
他突然发现,哪怕方才的谋略再真实妥帖,自己却绝计不会用了。
一个养花人,绝不能为了吸引狂蜂浪蝶,倒将这鲜花祭了出去。
除非这鲜花,在鲜嫩多汁的同时,更如那四时锦般,被养花人施了给养,已自行藏了变化,生出了尖刺,才可以大胆让它伸出花枝,去勾引那蜂蝶前来受死。
所以这一切,都要重新谋划,另布棋局了。
而这会子,那位新棋局上的过河先锋,却忽然没了迷药上身后的种种媚态,一双眼睛半含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竟有着一份孩童般的调皮。
原来,自己真的和安醒生一般,只觉得他终究没能防范得住,还是将那迷药吃了下去,没想到,竟被他骗到了。
只是,大约也不是自己眼力不好,亦不是对嫂子太过关切,只是因为他方才那般做作,实是撩人心魂,也太过诱人眼球,才让自己一时失了心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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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碧儿假模假样从外面赶回,却见七奶奶早已神色如初,在七爷的陪同下,正要往宴席而去,见她过来,却并未多说什么。
方才安醒生已经暗中找到她,让她只佯装一无所知,唯求自保。但是安醒生在最后叮嘱了她一句,让她回去后,立即告知钟秀,钟家的秘方便在老七手里。
因为对于安醒生来说,他此刻已然明白,若论钟家对手的话,钟信的威胁,实是更大过钟义。而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们内斗起来,掐个两败俱伤。
待得钟家人等方方回到家中,何意如便接到了钟九的电话。说是这几日托人寻到一个留洋回来的大夫,医术极其高明,对钟礼现下这种病症,曾经治好过数例。眼下他便让何意如做好准备,自己马上便带医生过来。
何意如自是觉得有了转机,忙让丫头婆子拾好三少爷的处所,她便坐在钟礼身边,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在昏迷中已然瘦成了纸片,不自禁便滴下泪来。
待到钟九带了那医生前来,何意如打眼一望,心中不禁一惊。原来数日不见,原本威武雄壮的钟氏族长,此刻竟衰老憔悴得不成样子。
这边医生忙着看视病人,何意如便忙问钟九道:“怎么这程子未见,九叔竟如此憔悴,可是身上有什么不好吗?”
钟九轻轻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了眼床上骨瘦如柴的钟礼,便长叹了一口气出来。
原来钟九那边家里,近日竟也乱成一团。
只因为钟飞鸿被软禁后,终于得知钟礼在火场自尽又昏迷不醒一事,登时便哭闹着,说是死也要来见钟礼一面。而在钟九等人死拦之下,那丫头现下竟已绝食了四五日,水米不进,眼瞧着便要和钟礼无异,形容枯缟得没有人样。若用旁人的话说,这丫头竟是一心赴死,没了求生之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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