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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瓣君
钟信略沉吟了片刻,竟似乎有些勉为其难的样子,半晌才轻咳了一声,道:
“老七便听嫂子的,若夜里睡熟了,真有不老实的时候,嫂子便只管打醒我,也便是了。”
他嘴里说着,身上倒似乎比口里来得要快一些,竟然伸手掀了被子,便钻进了被窝。
待到秦淮也躺到自己那边,钟信便拉熄了头顶的灯绳。
房间里迅即变得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皎白的月光无声地透进窗棂。
片刻后,秦淮忽然间翻了个身,将身体转向了钟信那边,目光落在他宽厚的脊背上。
这会子,他转身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老七身上残余的香水味道,似乎又发生了变化。
而这变化,竟然在方才的各种尝试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秦淮被那种极其浓烈,却又无比独特的味道深深地吸引住了,以至于满脑子都在猜测一件事,究竟老七的身上出现了什么古怪的变化,才能让这香水,忽然间生出这样充满诱惑与勾魂的味道?
黑暗中,秦淮觉得自己似乎对这股味道越来越着迷,下意识便挪动着身体,尽量让自己与他宽阔的脊背更近一点。
月光下,一直侧身而卧的钟信,却忽然间转过身来。
第63章
红香锦被在月光下像是掀了个起伏的波浪,却原是钟信结实的身体,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他方方足折腾了小半夜的工夫,身上被一次又一次的喷洒香水,又洗又擦,以至于到了这熄灯的光景,在这温暖柔软的锦被中,不仅没了困意,反倒在身体里,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兴奋。
这不可名状的兴奋,让素来在床上沉稳如松、可以一夜不换睡姿的钟信,无论如何也寻找不到进入梦乡的感觉,反倒觉得这松软馨香的被子里,像是被人在床下添了把柴火般,越来越热。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有些燥热的心绪,耳朵里,却偏偏尽是嫂子的呼吸之声。那绵长的声音让钟信莫名便产生了联想,从他发出呼吸声的唇齿喉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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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至俊俏风情的面庞,渐渐,便又想至他的全身。
忽然间,钟信狠狠地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
因为他心里知道,在这暗夜流香的锦被之下,自己在臆想着身后嫂子这工夫,终于如古代行军打仗的的将士般,支起了一顶高高的行军帐篷。
一时间,钟信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干得像是要喷出火来,两个手掌心里已经渗出了潮湿的热汗。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光景必须要跳下床去,去冷水中清凉一下。不然,这张床,自己可是不敢再睡了。
于是他翻了个身,想看看嫂子是不是已经睡得安稳,好偷偷下得床去。却不料刚转过身子,却看见嫂子不知在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身后。
钟信身高腿长,在被子里本来占的位置便大,这一猛然转身,两个人在被子下的身体,竟不可避地撞到了一起。
秦淮正微闭着眼睛,用自己的嗅觉认真感觉着老七身上的味道。
这会子,他竟然有些微微地兴奋与激动。因为他觉得此时钟信身上的味道,大约才是自己这些天来,心中最想要的那一款。
只是让他感觉神奇的是,明明钟信此时便是入睡的状态,却不知为何这股独特的体香,竟然会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总不会他竟是着了凉,身上发烧了不成?
秦淮在犹疑中,又努力在被子中向老七靠近了一点,并将自己的脸向前伸了伸,想去感知下对方是否真的正在发热。可是正在这光景,钟信却忽然间翻了身。
一时间,两个人的身体在被子里短兵相接,兵荒马乱。
秦淮只觉得在无意中,自己的膝盖重重地撞到了什么生硬的物事,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秦淮并没有像很多书中描写的那样,在两个人骤然面面相觑时,发出一声穿透夜空的夸张尖叫。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一向隐忍坚毅的老七,却偏偏低低的闷哼一声,一下子向后躬起了腰身。
尽管在暗夜中,秦淮也察觉到了钟信脸上隐隐透出的不适。他的脸在黑暗中慢慢的红了。
身为一个男人,他知道,自己似乎是撞到了让他极为难过的地方。
“叔叔,可是我忽然间过来,到你了不成?原是我方才发现,你身上那香水的味道这工夫变化极大,倒给了我不少启发,所以想靠近些,感受得更真切一点,只没想到,原来叔叔并未睡熟,倒惊扰了你。”
钟信已经飞快地平稳了自己身体和内心的波动,听他这话,便摇了摇头,伸手拉平了被角,低声道:
“老七明白嫂子对那香水的执念,且我也未曾熟睡,何来的惊扰。再说嫂子不是别人,便是此刻在钟家这院子里,老七能在其身边安然入睡的,也只有嫂子和菊生罢了。”
秦淮在朦胧的月光下,渐渐稀薄的香味中,听着老七这平淡之极的一句话,却莫名心中一动,只觉室外秋凉如水,而这床锦被之中,却温暖如春。
钟信慢慢翻过身去,又将那宽厚的脊背留给了秦淮。只在他侧身的时候,又轻声道:
“这两日外面已经定下了要报‘钟桂花’去参加那香水大赛,我给嫂子这款香水,也拿了报名表回来,嫂子心里面,倒似乎该给它取个名字,做好报名的准备了。”
秦淮微微一愣。
这个起初对自己调制的香水极度怀疑的老七,倒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原来的态度。
只是这香水,究竟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三少爷钟礼自打醒转以来,一直不甚多语,每日里只在自己房中翻着诗集,连院门都很少出去。
他本性原也恬淡寡言,便是在他出事之前,素常也只有和钟飞鸿在一起的时光,方才显得出几许神,谈笑间,尽是青春少年本应有的样子。
可是现下这光景,他身边的丫头婆子却发现,便是钟飞鸿再来登门之际,这三少爷虽然勉强有了些笑意,和她说些闲话,只是那神情里,却尽透着魂不守舍的情状出来。
众人只当他昏迷多日,身子还未完全康复,便是钟飞鸿心中,原也是这般想法。可是一来二去,时日多了,她少女心思敏感,便慢慢觉得钟礼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明显和自己在一处时,比从前沉默了许多,便一双眼睛,也常常露出些逃避的感觉。
钟飞鸿为了钟礼,连法国那边的学业都选择了暂停,前些日子更因为他昏迷不醒,连绝食之事都做了出来,心里面,早就认定了非他不嫁。
因此见他此时的样子,她心中碾转多日,终是下定了决心,要早一点嫁到钟家,在钟礼身边彻夜守候着自己心爱的这个男人。
于是这日,她便在钟礼的房内,不顾少女的羞涩,毅然主动向他坦白了心迹,定要钟礼现下便答应她,立即和双方长辈提请筹办二人的亲事。
待她主动提出这念头的时候,钟礼原本有些木然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恐惧的神情。
只不过那神情一纵即逝,钟飞鸿倒并未得见。
钟礼自打在佛堂偷听到自己乃钟九与何意如之子,转瞬之间,钟飞鸿竟变成了自己的亲侄女时,一颗心便已经如堕冰窟,萌生了死念。
只是没想到在那场大火之中,雀儿却在最后关头将自己推回了阳世,而钟飞鸿,又将自己从自我封闭的昏迷中,唤醒了过来。
这些天,他每日里便如行尸走肉一般,不去想,也不敢想接下来自己该如何生活。
他自是知道钟飞鸿一心想与自己成亲,却不明白母亲与那个钟九,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竟然也同意了这门亲事。
或许,她们宁愿默许叔侄败伦的孽缘,也终是不想看到自己和钟飞鸿死去。可是她们又哪里知道,如果让自己和飞鸿走到那一步,那将是比死还让人痛苦的活。
这工夫的钟礼,其实早已经不怕死了。
只是当他听说值自己昏迷之际,钟飞鸿已经毅然绝食,甘愿陪自己赴死的时候,才不得不将那颗求死的心,暂且了起来。
毕竟这样纯洁痴情的女孩,自己不敢公之于众的亲侄女,如果因为自己这残缺有毒的人生,而断送了花样年华的话,钟礼觉得现下便是想要寻死,也是一种罪孽了。
所以此刻见钟飞鸿不顾女孩子的身分,主动与自己提及成亲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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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一时之间,却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正在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作答之际,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带笑的声音。
“三哥,你这会子还在犹豫什么,怎么还不答应飞鸿妹妹,人家西洋男人若听到妹妹这话,可早要单膝下跪了呢!”
钟礼和钟飞鸿皆是一愣,抬眼看去,竟是三房的老六钟智。
钟飞鸿毕竟是女孩家,见自己主动表白被人听到,还是不由得红了面庞。
钟智忙对她施了一揖道:
“妹妹莫怪我唐突,我刚好走到三哥这,想过来看看他,没想到就听到一番好感人的表白,究竟飞鸿妹妹是留过洋的女子,为人真是爽朗大方,让人感觉好生畅快。只是三哥怎么这样婆婆妈妈,这样的好事,还不赶紧去说与太太知道,咱们钟家,也该有点喜事办了才好呢。”
钟智一边和钟礼说着,一边便半逗趣半当真般,拿过一边的电话。
“你这皇帝再不急,我这做太监的可要急了,三哥,还是快点给太太打电话报喜,提请速办了你俩的亲事吧。”
钟礼此时便像是被逼上了梁山,已经无路可退,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了钟智手中的电话,慢慢摇了何意如房中的号去。
钟智在一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微微避开钟飞鸿的眼睛,脸上倒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笑意。
原来这会子,钟智竟是刚刚从大太太何意如的院子里出来,只不过,他去的工夫,正是大太太每日固定的午睡时间。而钟智专门赶在这个时候前往,原也不是去看她,而是要私会她的贴身丫头蕊儿。
那日在泊春苑归来,钟智的手背上被于汀兰抠破血肉之处,已经慢慢结出了痂。
这个每每在临睡前便又痛又痒的痂,似乎让原本只对女人更感兴趣的六少爷,忽然间有了一些改变。
那天晚上,钟智头一次没有找通房丫头陪自己睡觉,而是一个人在卧房里,抽着烟坐了好久。
于汀兰半痴半疯的模样,以及一个隐约却看不清面容的婴儿,让这个从前曾让数名丫头为他打胎的大少爷,忽然间感觉到了什么叫心痛。
而这种感觉,再加上白日里在泊春苑时,老七夫妇对二房强势的回击,让钟智忽然想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自己永远只是跟在二房尾巴后的那个三房六少,或许有一天,终会被那根尾巴死死地甩出去,说不定自己的结局,连嫂子于汀兰、甚至于从前的老七,都会更加不如。
而想到这一地步的钟智,足足在睡房里抽了半宿的烟。
思虑良久,钟智终于有了自己的主意。
在钟家,若要最终能站在山巅之上,最好的办法,莫若让山顶上的人,多拉自己一把。便如那个从前卑贱到了地心的老七,不就是这样被坐在山顶的大太太,强拉上来的吗。
所以,想通了一些事情的钟智,便决定从自己最擅长的地方入手,先争取拿下何意如身边的贴身丫头蕊儿。毕竟知已知彼,才会更有把握,降伏了她的丫头,自然便会知晓她主子身上的很多东西。届时是顺承讨好也好,机带双敲也罢,总相当于在她身边,埋下了自己的底线。更何况钟智对于自己睡到蕊儿,心里还是十拿九稳的。
果不其然,当他专门挑了何意如睡中觉这个时间,来到蕊儿房里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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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填着华埠香水大赛的报名表。因为翌日,他便要同钟信一起,去大赛的组委会提交这份报名表,正式申请参赛资格了。
说实话,从小学熬到了大学,各种各样的报名表实在是填得不胜枚举,眼下这东西,自然也没有什么难度。
可是让秦淮感觉迟迟落不了笔的,其实只有表中的一个空格,那便是这款参赛香水的名字,究竟要叫什么。
他知道安家的香水已经命名为颇为大气的“忆长安,”也知道像“钟桂花”这种雅俗共赏的名字,在普罗大众中深有市场。因为在其时的习俗中,在品牌的名称里,总是要突出家族的姓氏。难道自己这款香水,也要用一个秦字?可是这里面…还有老七的心血呢。
他坐在窗前想了好久,在一大张雪浪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或文艺或洋气的名字,可最后,这张纸却还是被扔进了废纸堆里。
窗外已经是夕阳在山,秦淮的目光从窗子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满院的花草,都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这一刹,他眼前一亮,忽然有了主意。
于是,在钟信晚上回来的时候,便在桌面上看到了那张填得干净整齐的报名表。
而在香水名称那一栏里,已经写上了一个他既熟悉,又有些意外的名字:
四时锦。
第二天早上,秦淮早早便起来,心拾了一番自己。
说实话,穿到钟家以来,除了上次阖家去宝轮寺进香那次,他还没有离开过钟家大宅。
每日在这富丽却阴冷的宅子里,或是调制香料,或是与那起混帐斗法,时间长了,秦淮只觉得偶尔听到后门外街边的叫卖声,都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或许这些小商小贩在钟家的高墙之外,艳羡着里面这些锦衣玉食的豪门男女,可他们又哪里会知道,这些豪门男女在光鲜的外表下,又都包裹着什么样千疮百孔的皮囊。
当秦淮身着一身青色锦缎长衫,清俊的脸上微微含笑,快步走到泊春苑门前,正在车门外静立等候他的钟信,双眸里不自禁地闪过一道光芒。
他向来便知道自家的嫂子生得俊俏,可是不知为何,今天要出去报名参赛的他,却似乎又与素日宅子里的他有了一份不同。眉宇之中,倒似乎多了一分自信,更比往日显出了几分英挺与朝气出来。
那香水大赛的组委会因聘请了好多的洋人专家,故而地址也设在了洋人居多的使馆区。
车子驶到此处,便已经到处可见金发碧眼的洋人面孔。在昔时的时代,大多数人与洋人打交道不多,能够用外语和洋人交流的更是凤毛麟角。
便是钟家这样的豪门大户,也不过只有钟义偶尔在业务上和洋人打些交道,像钟信之前在钟家的地位,便是连一个洋人都没有真正接触过。所以到了这里,他亦是觉得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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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对于秦淮来说,这种情状却完全不觉得稀罕。只因他在大学里,身边便有好多的外国留学生,其中有两个英国的学生,更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平时在一起,经常互相交流学业和语言,倒让他的口语进步了很多。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那组委会所在洋房的门前,进出的人众中,除了华人,便已经多了很多西式的面孔。
报名的房间在最里间,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房门却从里面猛地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匆匆从里面冲出来,刚巧和秦淮撞了个满怀。
那人虽然着急,见撞了人,却忙刹住了脚步,原来竟是个穿着一身洋装的洋人男子,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虽不是一头金发,倒有着一双偏蓝色的漂亮瞳孔。
他一双手扶住被撞得倒退了两步的秦淮,嘴里面便用英语说了声对不起。
秦淮被他这股大力撞得愣了一下,待听他用英语道歉,脑子里迅速闪现出已极是熟练的口语,一张口便下意识用英语回了一句没关系。
那洋人微微一怔,大约没想到眼前这个满身东方风情的俊俏男人,竟然脱口便是标准的英文,他耸了耸肩,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秦淮,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又用英文朝秦淮道:
“这位先生到我们这里来,也是要报名参加华埠香水大赛吗?公司,还是个人?”
秦淮点点头,将手里的报名表晃了晃,“没错,我是以个人名义前来参赛的。”
他此刻只顾着回答他的问题,却不知一边的钟信早已眯起眼睛,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和那个洋人。尤其是看到那洋人紧盯着秦淮的目光时,钟信右手的手指轻轻握了一下,发出“咔”地一声脆响。
第64章
那洋人听到秦淮果然是前来报名参赛,一双蓝色眸子登时闪现出兴奋的光芒,忙极绅士地回转身为秦淮打开房门,道:
“我也是本次大赛组委会的成员,名叫布伦,很高兴为先生的参赛服务!”
这工夫,听着对面洋人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英语,秦淮忽然间觉得后背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凛然一惊。原来自己竟然在不自觉中,和对方用英语交谈了数句。
这...可如何是好!
感觉身上微微见汗的秦淮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既然已经说出口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便是后悔,也已经不回来了。现下,还是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说吧。
他自然知道西方人极重礼仪,所以见布伦表现得甚是热情周到,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身边的钟信虽不懂这洋人说的什么,但见其神色间对自家嫂子的那份热络,却让他心中莫名便觉得有些隐约的反感。
三人进了那报名室的房间,室内原有几名华人和一个洋人,都是负责报名的工作人员,因见方才说有急事而自去了的布伦先生,这会子又折返回来,皆是一愣。
原来这个名叫布伦的洋人男子,虽然说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英语,倒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他的家族弗朗索瓦,正是当今法国最负盛名的香水世家。
这布伦虽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因是弗朗索瓦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已经成为法国香水协会最年轻的副会长之一。
这次华埠举办香水皇帝选举的大赛,便力邀这位香水界有名的钻石单身汉,来做大赛的评判主席。
而眼下这位五官立体,极具法国人浪漫特质的布伦先生,却完全没有什么主席的架子,和那几个工作人员交待了几句,竟亲自负责起秦淮的报名事宜来。
秦淮现下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他主动招呼自己,便将报名表递将过去,看他似乎很认真的审阅起来。
原来这布伦虽是正宗的法国人,却在少年时代的光景,随着父亲在法属殖民地的越南和中国的南方生活了几年。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神秘沧桑的东方大陆,便在法国少年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尤其是中国独有的瑰丽文化,让布伦在初初接触之后,便沉迷其中。因此,他曾经极其认真地学习过一段时间的中文,更是在骨子里,对这个古老民族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便在他回到法国,直至成年之后,仍然对古老的东方文明和神秘的中国有一种强烈的向往。
因此这次中方的邀约一到,他便欣然接受,既答应做本次大赛的评审,更受家族的委托,要借机调研一下中方的市场,为弗朗索瓦香料在东方寻找一个适宜的合作伙伴。
当然,在布伦的心中,还有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念头。
因为在长大之后,布伦渐渐发现并认同了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喜欢男人,尤其是喜欢一身神秘感,且皮肤光滑的东方男人。
比如眼前这个报名表上名叫秦淮的男人。
“秦先生的名字真好听,倒让我想到了两句很美的中国古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秦先生,不知我记的对吗?”
布伦忽然间换成了用中文讲话,流利而淳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西方人特有的腔调,听起来倒还算清晰而悦耳。
秦淮笑了笑,淡淡地道:“您说得很好。”
或许是生活里接触的外国人大多对中国文化兴趣浓厚,并且和这位先生一样,也都很喜欢掉书包,所以眼前这位背诵古诗的布伦,并未让他感觉太大的意外。
布伦看着他微笑的脸,发现在他嘴角上翘时,眉梢处那颗胭脂色的痣,竟也会跟着轻轻跳动,显出一丝隐隐的俏皮,他心中只觉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便不由得把火辣的目光在那痣上看了又看。只觉眼前这位一身中式长衫的东方男子,淡定而又温润,沉静中又隐着活泼,便像中国人喜欢的美玉般,浑身上下,竟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风情。
他心中“”直跳,嘴上便又说道:
“我还记得这诗后面的两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读起来很悲伤,但也同样很美。秦先生,我因学习中文时,背会的古诗不多,所以卖弄一下,可不要笑话我啊。”
秦淮笑着摇了摇头,只觉眼前这洋人虽然热情而话多,倒也和自己相熟的外国留学生们有些相似,也并不令人生厌。
一边的钟信面无表情,目光只落在身前的桌案上,似是对那洋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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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么,并不在意。
可是在布伦说出“后*庭花”的字眼时,他的眉毛皱了皱,眼睛在秦淮的身上飞快地扫了一眼,搁在膝盖上轻轻叩击的手指,便加劲在上面敲了又敲。
布伦嘴里虽然与秦淮攀谈,眼睛却在报名表上看得十分仔细,当看到香水的名字叫“四时锦”时,略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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