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thaty
卢斯眯着眼睛没说话,不是因为他无话可辨,而是他觉得这景大人的态度,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啊。一个可能在卢斯心中发酵,他得让脑子适应一下。
“好了!”皇帝一拍桌子,抬胳膊指着景大人,“景凯,别的不论,你儿子小小年纪奸污女子致死,这是没错吧?”
“陛下!”
“被说什么他年纪小没真的做出什么来,他全程参与,且事后也没想着报案,就说明他也是其中之一。开阳府竟然还真的因为你们说的什么他年纪小做不出事来,就把他给放了?看来景大人的官位颇盛啊……”
“噗通!陛下!臣……”景大人跪下了,匆忙要给自己辩解。
“景凯,你回家闭门思过去吧。什么时候这案子真正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说后面的事情。”
“是……臣,告退。”景大人纵然有千言万语,皇帝这时候都说出这种话了,景大人也只剩下告退一条路了。
等他走了,皇帝看还站在原地发愣的卢斯,旁边的大太监有意叫一声,让皇帝给拦住了。
等卢斯回过神来,赶紧道歉:“陛下!臣方才失礼了!”
皇帝摆摆手:“无碍的,只是你这回是有些鲁莽,这些证据即便是真的,却也有些站不住脚。”
卢斯其实现在已经有了些更可怕的猜想,却是不能对现在的皇帝说了:“其余旁证,无常司的人马也已经找到了不少。景怡几人每个月都要带着乞丐出城数次,从他们跟乞丐说话,以食物钱财相诱,再到带着乞丐出城,这整个过程都有许多人看见。只是……一个乞丐走了,是不是还会回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皇帝一怔:“唉……朕对自己的子民还是不够好啊……若是世上没有乞丐……”
“陛下乃是大有为之君,有乞丐并非陛下之错,那是无论如何也少不了的事情。”若真是没有乞丐的世界,那就得是超高福利的世界,最底层的人吃国家的。卢斯这样的痞子也知道,那样的结果是养出来一大群的懒汉,因为……他自己就想做那样的懒汉。
“爱卿方才并未说及此事,是否有什么别的顾忌。”皇帝也就是一时感慨,完了也就完了,不过他也是敏锐依旧,既然旁证充足,那卢斯就没道理被景凯三两句话驳得话都说不出,还愣神半天。皇帝可是知道,自己这位爱卿也是牙尖齿利之人。
“启禀陛下,臣……是方才突然有了个猜测,不过那猜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所以……”
“和景凯有关?”
“……”卢斯低头,不说话了。
皇帝点点头,非但没恼,还笑了笑:“果然,若非十拿九稳之事,你是不会拿到朕的跟前说的。既然如此,快去查案吧。不过一想到,你都说什么骇人听闻,真是让朕心里打颤啊。”
卢斯行礼,与皇帝告辞。他没去苦女山,而是先去了一趟开阳府,找金满斗和李大福问明白了几件事,然后回无常司,先是叫了一个小旗的人带着越人去景家,让他自己看看景怡到底是死是活。同时叫上了两个总旗的人马,带着百多人,卢斯浩浩荡荡的直奔刘家去了。
刘家的家主叫刘书正,花钱捐了个员外的出身,但这在开阳算个屁啊。而跟着景怡闹腾的是他的长孙刘伯瑞,当初刘书正还高兴刘伯瑞搭上了户部侍郎的儿子的这条线呢,谁知道好景不长,闯下了大祸。原本以为是雨过天晴了,谁知道,旧事又给翻腾起来了。
先是昨天夜里大晚上的开阳府的差役就来拍门,竟然说刘伯瑞放高利贷逼死人命!刘家是彻彻底底的商户人家,虽然背后也有靠山,但上回刘伯瑞出事,那靠山已经是很不情愿了。这回,刘家自然是不敢去再找靠山了,只能拿出银子来先让人回去,不管如何先熬过一晚上再说。
结果,这一晚上是过去了,可是开阳府的差役没来,无常司的白无常先来了。
如今民间有句俗话:无常进门,锁魂拿魄!
那指的就是无常司,且还指的是普通的无常,这无常司的顶头上司带着一群无常来了……刘书正吓得腿都软了,可也只能吩咐两个儿子驾着自己,赶紧朝外去。
开了大门,刘书正就看外头站着一群白衣黑纹的无常,一阵风吹来,众无常的衣摆动了一动,刘书正也跟着心里冷了一冷,无常司让多少人家家破人亡了?这鬼差可是比神佛更该好好敬着。
“见过卢将军……”刘书正其实没想跪的,但俩儿子显然是跟着他一块,身上都发软,他们俩没扶住,刘书正也没站住,就直接朝下出溜了。
幸好卢斯腿长,两步过去把刘书正拽住了,否则这也是大庭广众之下,刘书正年岁也不小了,让他跪实了,皇帝那边又得多看两斤奏折了。
“刘员外不必如此大礼,本官来此只是问些话而已。”
“问话?问话好……问话好……”不是问罪就行,“将军里头请。”
一行人匆匆进了刘府,按理说该按宾主落座,可刘证书哪里敢坐,卢斯也懒得废话,坐在主位,落座喝了一口茶,卢斯便问:“刘员外,你家里跟着刘伯瑞一起的仆人,都已经在开阳府了吗?”
“……”这第一句就够不客气的了,刘书正刚想点头,可以看卢斯的表情,立刻把自己的脖子梗住了,“实不相瞒,那孽障进了白鹭书院后,没多久便跟我们说他要跟人合伙,做些小买卖,因为合伙的人里头有户部侍郎景大人家的……”
卢斯抬手,打断了刘书正的话:“刘员外,本官不在乎您当初是真么想的,又是为什么这么想的。本官这次来就是为了找人,抓人的。”
卢斯的眼睛在刘书正与他的两个儿子身上转了一转,那意思就是,你不交出人来,那就只能让你自己和你的儿子们代替了。
“是是是!”刘书正这才不敢说废话了,“刘家分派给他的人,都在开阳府里了。但是,当初那孽障说要做买卖,老朽就给了他一间在城北的商铺,地段是不好,但是房子大,前边是铺子,后边是个院子。原本老朽跟他说给他配上伙计和掌柜,可是他不要,说是自己都能找到,老朽就没再管。”
这意思就是,可能刘伯瑞在外头还有人,但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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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有多少人,刘家就不知道了。
卢斯立马就站了起来:“刘员外,您确定再不知道其它了?”
刘书正的汗水把衣襟都湿透了:“老朽这就让人把那孽畜从老家带回来,交给将军发落!”
“麻烦员外了。”卢斯点点头,招呼上人,拿着刘书正给的地址,直接本着刘伯瑞的铺子去了。
其实,他这时候都觉得抓着人的希望不大了。毕竟距离景怡他们或被抓、或被禁足、送走,都过了两个多月了。得是多傻,才会依旧在那地方住着。可只要人住过,那就必然会留下痕迹,这就是找到他们的线索。
可让卢斯没想到的,这地方……还有人住。
那地方高挂了个酒的牌子,大早晨的,就有一群人在门口徘徊不去。只看一眼那些人的状态,众无常顿时就明白了,这地方不但是个酒肆,还是个地下赌场!
卢斯一抬手,话都不用说,无常们就如狼似虎的仆了过去。
店铺外头晃悠的赌客们,嚎叫这一声,抱着脑袋就跑。店铺里头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看见了到底怎么回事,又不知道是该在反抗、逃跑、束手待毙三个选项中选择哪一个。直到无常们到了近前,才乱糟糟的各选其一。
无常们干这活都是熟手得很,不用说话就已经分工明确,或直入抓人,或包围警惕,反抗的自然是当场被干趴下,逃跑的也别想跑远,束手待毙的……算是聪明人,不用受什么皮肉之苦。
无需一时三刻,战斗结束,卢斯抬脚进去。
这铺子的前头看起来与普通的酒肆并无不同,可只要掀开帘子进了后头,那就是另外一方乌烟瘴气的天地了。赌桌已经被掀翻在地,牌九、筛子、叶子牌,跟散碎银子、铜板撒了一地。被锁链捆绑结实的赌客与打手、荷官乌泱泱跪满了半个院子。
有无常端来一张椅子,卢斯坐下,等着无常们核对这些人的身份。
“将军,寻常赌客怎么办?”
“我看地上有棍棒?”
“是。”
“这里有四十多人了吧?”
“所有人都加起来,刚数了五十八。”
“寻常赌客,就送去……”卢斯想说送去开阳府,但记起来他离开的时候,皇帝是宣了开阳府的府尹进宫面圣的,这位府尹少不了吃一顿排头,其实这都是持续了几年的事情了,当年胡大人在的时候,不是也没察觉到吗?不过,只能说轮到谁,谁倒霉了。所以,现在府尹该是没在大理寺,就是在,心情也绝对并不美妙。
“送去大理寺。”犹豫一番,卢斯还是决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无常司依然没有审判的权力,刑部和大理寺不管这些狗屁倒灶的“小事”。这是在开阳城内,没有县衙可以送。绕一圈,还是开阳府有这个权力,更是职责所在。况且,之前府尹已经去城郊看了,大概也是有心里准备的。卢斯这边躲了他,反而显得自己莫名心虚,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是。”
不多时,去后边搜查房间的又搜出来了不少东西,最要紧的是一个匣子里边有账本,有借据,还有些卖身契、房契地契之类的东西。被抓的众人正在那一个一个的被核对身份,看见那盒子出来,不少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大人!大人!这帮子人不是好人啊!”有个骨瘦如柴的老年赌客突然大叫起来。
“老赖狗!说什么浑……哎哟!”有大汉横眉立目叫嚷起来,被无常一铁尺抽得惨叫起来。其他也想张嘴的人立刻老实闭了嘴。
那被称作老赖狗的,却因为卢斯的一个摇头,被放任着叮叮咣咣的到了卢斯跟前:“大人!这些人设下套子,逼着小人卖了亲生的女儿啊!大人还请给小人做主啊!”
这老赖狗哭得呜呜咽咽,一脸可怜。但卢斯却一点都不可怜他,只是可怜他的女儿:“哦?那你来说所,逼迫你的人都是谁,说对了,有赏赐。”
“是!是!”对着卢斯低头哈腰在双膝跪地的情况下扭过身去,看着刚才跟他一起被捆绑住的人,这老赖狗顿时就变得吐气扬眉起来,“那个,那个刚才骂我的,乃是莽牛翟二!还有那个,朝人后头躲,矮矮小小的那个,对!就是他,他是黑乌鸦季袅!还有那个……”
这老赖狗明摆着乃是这酒肆赌坊的老客,无论老板、打手、荷官,还有跟他一般的熟客,他都认识得一清二楚。
按照他的指认,无常司很快就将十几个酒肆的人马分了出来,剩下的寻常赌客那就是送去开阳府了,除了老赖狗,卢斯还赏了他五两银子。这老头就千恩万谢,一脸喜悦的走了。
“将军……”今天跟着来的是薛武贵,现在,几个千户里边,就薛武贵跟卢斯和冯铮的交情最浅,他也是最少言寡语的。不过自从跟蒙元人干过那一场,薛武贵虽然是毁了半张脸,戴上了半张白色面具,性格却反而没像过去那么闷不吭声,“真……让他走了?”
“让他走了,你觉得他能得着好?”卢斯一笑,把账本和卖身契都递过去了,“给你个辛苦差事,跟着这些账本,带着你的兄弟,把那些被卖掉的人尽量都找回来。找回来之后,非要回家的,就给他们卖身契,让他们回家。不想回家的……都弄到咱们的庄子上去。”
“是!”薛武贵接过账本和身契,应了一声,没把卢斯这里的人带走,而是回无常司另外叫人马去了。
他恰好跟押着赌客前往开阳府的无常们同路,此时天色大亮,正是开阳城热闹的时候,百姓们见这些人被无常押解着招摇过市,都在两边议论。也有这些赌客的家人得了消息前来探看,可真见着了人,赌客的家人却不敢上前,只能在两旁哭闹,当然,也有叫好咒骂的。
走着走着,突然牵头打了起来,薛武贵一看,竟然是一群赌客的家人围着老赖狗殴打,一边打,一边还对老赖狗各种咒骂。听边上人议论,原来是老赖狗自己跑来,得意洋洋的说什么就是他报的讯,这才让无常们来掀了赌窝。他说了这样的话,赌客的家人如何能不打他?
“大人!大人们啊!救命啊!”老赖狗看见了无常过来,伸出胳膊呼救。他这人皮干肉瘦,被人薅住殴打,根本挣脱不能。
薛武贵和众无常都当没听见,目不斜视的过去了。薛武贵想起方才卢斯的话,这才想明白,不过,卢斯当时大概也猜不到这个老赖狗会如此大放厥词吹嘘自己,但他是老赌客,这些被抓的也都是赌客,凭什么自家亲人被抓了,这老赖狗没事?只是他若悄没声的老实做人,大概倒霉得没这么快而已。
等无常的队伍走过去了,那些家也不顾上继续打骂老赖狗,都去追自己的家人了。老赖狗总算是能喘口气了,他一瘸一拐的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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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角落里,蹲下后伸手到自己怀里,把那块五两的小元宝拿了出来,看着银子,总算是让他心情好过了许多。
可突然前边有个人跑过,老赖狗只觉得一阵风过去,手上就空无一物了。
“哎?!哎?!小偷!抓小偷啊!”他想站起来追人,结果摔了个大马趴,等到他爬起来了,哪里还见有什么人影啊。
酒肆赌坊的大门关上,赌坊中人在卢斯面前跪成两行,卢斯问:“你们可认识景怡与刘伯瑞?”
赌坊的头领便是让老赖头第一个招供出来的莽牛翟二,这人一身腱子肉,身材高大魁梧。卢斯问,他头一个道道:“认识,刘公子那是小人的主家,景公子是小人的二当家的。”
主家,二当家……说起来主家更高一点,但一个很客气的称呼,一个却是江湖上的称呼。看来这群人对景怡还真有点发自内心的拜服。
“这两位公子就让你们给他打理这地方的?除了给他打理这些之外,可还让你们帮着他干其它的事情?”
“其它的事情?”翟二看着卢斯,先是茫然,继而愧疚,“小人等都是些江湖草莽,原本就是打把势卖艺吃一口辛苦饭,后来得两位公子看中,有了个落脚的安身之处。不过,早先两位公子也只是让小人等在此处卖酒,是小人贪心不足,手里又痒,如今弄得此处乌烟瘴气,甚至引得诸位大人前来,小人现在实在是愧疚……”
第213章
“景怡死了,闫柳被抓,什么都招了。”因为闫柳混的地方距离这里太远,所以,虽然都是江湖人,闫柳跟翟二他们,却彼此并没见过。但若这群人真的是景怡的杀手,那闫柳必定能认出他们来。
翟二果然有一瞬间的震惊,他后边的众人却并非人人都像他这般沉得住气,已经有人惊叫了起来:“不可能!”
卢斯左胳膊肘支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托着下巴,紧盯着翟二:“景怡他们出事……官府却没查到你们身上……景怡是不是让你们安心在这里呆着,等到风声过去,他能行动自如了,再让人跟你们联系?越人是还没招,但他在牢里,跟你们一样不清楚外边的事情,不过,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有人带越人来了,那时候,本官倒是不介意你们彼此交流一下。”
“……”人是死是活,在有尸体的情况下,是很容易证明的一件事,尤其是在景怡没有个双胞胎兄弟的情况下。翟二额头见汗,最后也只是一咬牙,可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城郊苦女山下的尸体,你们可有什么可说的?”
“城郊苦女山下的尸体?”翟二抬头,紧紧盯着卢斯,把他问的话有复述了一遍,“小人哪里知道该说什么?什么尸体啊?”
“越人可是比你们识时务多了啊……”卢斯对着翟二一笑,坐直了身体,看翟二身后的众人,“你们犯了什么事,是死是活,应该心里都有底,但就算是死。也有干脆利落的一刀切和受活罪的区别,凌迟可能你们还排不上,但是腰斩、车裂、杖杀……你们都是手底下都不干净的,原先是看别人受苦,现在可就要轮到自己被割刀子了,为了自己好,你们可是都要想清楚。”
“……”卢斯也不着急让他们立刻就回答,而是先吩咐无常们出去买些茶水小吃,他们坐下吃。
结果就有个出去买东西的无常是新人,竟然买了油茶来……看他端着的锅,结果卢斯立刻撇了嘴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真人骨粉油茶面吗?自那之后,卢斯和冯铮闻到这味道就想吐。周二也是经历过当年那事的,同样有这毛病。
且这事经过这些年,已经不是什么需要保守秘密的事情了。周二自然是讲给了一代一代的新晋无常,闹得无常们见了油茶面都面色如土,他们食堂都不供应油茶面的。
这位买来的,大概就是看见食堂没有,这才想买来尝尝鲜,结果一看其他人的反应,他这才醒悟过来:“那个……将军……各位大哥……”
“没事,你自己拿去在外边喝吧。”卢斯摆摆手,让这小家伙出去了。再一看,地上跪的一群都还支棱着耳朵呢。他们这些审讯之人千方百计的寻找犯人的漏洞,反过来,犯人何尝不是也在努力寻找他们的漏洞,好逃出生天呢?
卢斯随手拿起了个小笼包,咬了一口:“左右现在在等人,没事干,不如咱们聊聊吧。本官先来聊,你们……”他吃完了包子,一边嚼着一边指着下头的众人,“你们挺好奇,我们这些无常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怕油茶面吧?”
“……不敢不敢……”翟二摇头。
卢斯笑了笑:“都说了是闲聊了,我这人也喜欢说话。我告诉你们啊……我们无常司有一伙司刑无常,若是真有十八层地狱,我们这些,就是拿着锁链子出去拘魂的,而他们呢?就是拿来有罪的魂魄,让他们爬刀山下火海,水煮、油炸的。”
卢斯说得缓慢,几乎可以说是温和,可是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别说是下头跪着的赌坊一干人马了,就是有些无常自己都有些发凉。
有老实的跟同伴低声嘀咕:“油茶面……”立刻被同伴用眼神示意,这无常顿时反应过来,把话咽回去了这是他们卢将军又开始忽悠人了。
“你们也奇怪,油茶面怎么跟这么一群人有关,对不对?告诉你们,并不是他们喜欢吃油茶面,而是啊……有一回……”卢斯皱了皱眉,“真不该吃东西,这事想起来我胃都不舒服。”
跪着的人有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包括翟二在内,很多人跪是仍然跪着,可身体也忍不住前倾,显然也是想多听些。他们这些人到现在都没吐露跟景怡做下的勾当,说明都是嘴紧之人。可是,在赌场这地方,聊天吹牛最是稀松平常,且江湖人探听消息也是习惯,如今卢斯又掌握着他们的生死,这些人自然更是专注。
“我们那司刑无常啊,前些日子研究出了一门刑罚,那刑罚名字也有趣叫‘死留全尸’。”
赌坊众人露出疑惑,还有些不以为然,大概是觉得这刑罚的名儿太平淡了些,毕竟留全尸的刑罚可是不要太多。
“你们也觉得这名不怎么好听吧?毕竟千刀万剐那才是叫够劲啊。可是没办法,谁叫一个是正儿八经的死刑,一个不过是刑囚所用呢?对了,本官还没给你们说到底这刑罚是怎么回事呢?其实说来也简单,就是在犯人面前放一面砧板,一个火塘,上头吊起一口锅,边上再放一口石磨……”
别管是赌坊的还是无常们,都觉得卢斯说得有些墨迹,越发觉得没劲,偏偏这里就他一个敢说话,能说话,安安静静的,不想听,他的声音也朝耳朵里头钻。
“……然后,把人吊起来,先砍掉他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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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刚才说的是啥?砍掉小臂?
“……当着这小臂前主人的面,把小臂的肉都砍下来,或穿在铁签子上,放在火塘上烧烤,烤成肉串,或放进锅里,煮成肉汤,最后剩下的骨头也并不丢弃,放进石磨里,磨成粉……”
这是在说做菜?可是材料……材料是小臂?人的、犯人的小臂?!!!!
“……那么看着本官作甚?做成之后当然不是司刑们吃啊。”
众人松了一口气。
“是犯人自己吃啊。”
???!!!
“所以这刑罚才叫‘死有全尸’啊。”对着那一张张紧盯着他的,惨白如纸的脸,卢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线,“小臂、小腿、大臂、大腿,一点一点的,半丝都不浪的,全都会让犯人自己吃下去,等到只剩下脑袋和身子了,这人若是还不说,女人……现在还没有受过这刑的。男人嘛,就只能切子孙根了,不过,也还没有男人需要做到这一步的。”
他两只眼睛依旧是眯眯眼,看不见他此刻到底是什么眼神的,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期待,顿时觉得胯下一凉。既觉得冷,又觉得背后热汗直冒。
“大、大人……”翟二大着舌头,壮着胆子问,“小人听说,无常司并不会判罚罪人,都只是交给其它衙门的。”
不亏是老大啊,还知道这个。无常司的情况,现在许多小吏可都不清楚。不过,他问出这句话,正说明他怕了。
“是啊,可这又不是处刑,不过是刑讯而已。”卢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至于刑讯之中,犯人熬不过刑,死了……哪个衙门没这事啊?这犯人身上若有功名,还麻烦些,可若是没功名,甚至名声不好……呵呵~”
众犯人:卧槽!眼睛又眯起来了!突然好想尿啊!
“行了,不闲聊了,本官还真有些饿了。去昌东街的拐子王家,买两头烤羊来,不要头!”
“啊?哎!是。”被点到的无常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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