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路人甲[娱乐圈]
作者:木子萌
(曾用文名《打了金大腿怎么办》)陈珂是个横漂龙套小演员,长了张妖艳贱货的脸,偏有颗如狼似虎的心。方既明是贵圈大佬,偶遇熊孩子,一不留神就把对方养成了影帝。第一次见面,陈珂在打架第二次见面,陈珂在打架第三次见面,陈珂拎着酒瓶子要打方既明,并嚣张地说:“就是你要潜我?”多年后,成为影帝的陈珂被方既明压着这样那样,他深深觉得自己应了那句话:装逼容易遭雷劈,调戏不成反被哔。#打了金主怎么办,在线等急##如何教育熊孩子,在线等急#披着羊皮的大灰狼攻vs披着狐狸皮的小狼崽子受其他1.娱乐圈背景,鸡飞狗跳狗血小甜文,年上,1v1,he2.半架空,无原型,横店部分有真实生活经历做参考,其他娱乐圈部分勿深究,拜谢3.日更,一般中午更新,断更请假内容标签:娱乐圈业界英甜文
你不是路人甲[娱乐圈] 分卷阅读1
☆、捡只鸽子
三种不同的闹铃声同时响起,现在是7月某日的凌晨4点。
天气闷热,陈珂一晚上辗转难眠,好不容易趁着清晨暑气退散的时候迷糊了一会儿,猝然响起的闹铃声把他的三魂七魄都要震碎了。
上铺摇晃几下,白原按掉手机上自带的单调铃声,利落地爬了下来。
“珂珂,起床了!说好了四点起床去‘捡鸽子’的。”白原一边推着陈珂的胳膊,一边顺手把他震天响的“公鸡打鸣”闹铃关掉。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陈珂满是怨念地唱了起来,调子哀戚,把气势雄壮的国歌唱成了愤懑冤屈的低吟。一边嚎一边穿衣服,嘴上再不愿意,心里也和明镜似的想得清楚,再没有通告,他,白原还有可乐三个人都要去吃土。
横店的土并不比别的地方好吃。每天叫醒他的一定是梦想,还有……没钱。
他们三个难兄难弟自从一个月前出了那次“事件”之后,就一场戏都接不到了,在横漂圈子里被彻底封杀,不得已只能早起去演员服务部碰运气捡鸽子。
什么叫捡鸽子?群演们报了剧组的戏,临时反悔放了剧组鸽子,他们这些没戏演的就去捡个漏。
不过现在横店群演数以万计,僧多粥少,想捡个鸽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门之隔的地方,可乐犹自呼呼大睡,像只黑胖黑胖哼哼叫的小猪崽。陈珂和白原两个人了九牛二虎的力,把可乐从硬板床上生拉硬拽起来,可乐的闹铃和他的是睡态很不搭调,那是首哀婉的情歌,和他经常抱着吉他在横漂广场自弹自唱的倒是同一种风格。
兵荒马乱地拾完,三个人你推我挤走出这所谓的一室一厅,20几平,每个月租金600块钱。
放眼望去,天还没亮,东方一抹隐约的鱼肚白,横店这座“东方好莱坞”却已经苏醒过来,沿街的早点铺子烟火缭绕,北方的豆浆油条豆腐脑,南方的炒粉肠粉热干面,花样百出应有尽有,街头巷尾,跑戏的年轻人们三三两两,背着折叠躺椅,操着南腔北调,奔向各个剧组集合点,骑摩托的小哥带着妹子风驰电掣,三五个认识或不认识的群演一起叫了滴滴打车,生意受到严重冲击的电动三轮老板在路边骂街……那么多人,不管不顾一头扎进新的一天,为了什么,能得到什么,没人知道。
陈珂也不知道,一年前他刚满十八岁,初到横店的时候,以为自己知道,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不知道了。
“吃……吃早点吗?”可乐打了个大哈欠,伸出粗而短的手指指向人来人往的早点铺子。
“起得太早,没胃口。”陈珂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走在最前面,或者说白原和可乐自觉跟在他身后。陈珂身上带着点桀骜不驯的江湖气,走路的时候喜欢手插口袋,步子迈得豪迈,但速度并不快,一段平淡的小路能被他走出一种大哥巡视地盘的沧桑感。
白原没有发表意见,他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差点撞上面前的电线杆子,陈珂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三个人走到演员服务部,天色从蒙蒙灰黑过度到惨淡的青白。服务部四敞大开,一天到晚不关门,里面人不少,狼吞虎咽往嘴里塞早餐的,三五成群咋咋呼呼打牌的,还有在空空如也的破旧桌球台边缘坐着抖腿吹牛逼的。
他们三个没进去,互相对视,很有默契地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来,白原手撑膝盖,托着下巴发呆,可乐抱着脑袋,盯着地上的一只蚂蚁,陈珂把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拉直伸到马路上,手掌在身后撑住地面,仰天呼出一口浊气。
陈珂掏出一根烟,摸遍全身没找到打火机,他转头看一眼可乐,可乐睡眼惺忪,懵逼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也没带,我进去给你借一个。”
可乐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身进了服务部。
“哎,这不是‘英雄三剑客’吗?”里面传来一声兴奋而好奇的叫喊,好像无聊的八卦猫终于闻到绯闻的腥味,“陈珂,再跟我们说说那天的事呗?啊?上千人围困剧组酒店,你一个人赶走了整个剧组,太给横漂长脸争气了啊……”
陈珂回头对说话那人比了个中指,斜睨他一眼。
争气个屁,被封杀了也没见这些人出来给他说过一句话。
可乐借到火机回来的时候,一辆大巴车停在了服务部门前。车门一开,跳下来一个又黑又瘦的领队,手里拿着一张纸,冲服务部里众人大喊:“《西楚霸王》剧组的,集合了演戏了为艺术献身了!快点别磨蹭,马上太阳出来,碳烤活人了啊……”
众群演一拥而上,在几个领队安排下歪七扭八排了三队,领队一号念名字,领队二号演员证,交了证的按次序上车,动作慢的被领队揪住一顿数落。
白原站起身,走到领队二号身边,堆出满脸笑容,客气地说:“哥,今天缺人吗?有没有鸽子捡?”
领队二号抬起头,打量一眼白原,再看看还坐在一边的陈珂,嘴角一扯,笑得讽刺:“哎呦,小白,陈珂?你们这种一场戏几百块的大特约怎么也早起捡鸽子了?我今天这些都是群众的戏,70块钱一天可太委屈你们了……”
领队一号点完了名,也朝这边看过来,语气少了前边一位的讥讽,却多了些直白的不客气:“不是不用你们,之前那事,你们风头出得太过,枪打出头鸟,你们直接跟剧组干架,特警都出动了,搞那么大动静,哪个副导、群头还敢用你们?要我说,赶紧卷铺盖走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死皮赖脸装大头蒜。”
白原生生把一张年轻清秀的脸都笑出褶子了,还酝酿着说几句好话呢,陈珂站起来把他推到了一边,挑眉看着两位趾高气扬的领队:“不用就不用。别他妈话里话外教做人,天天在群演面前充大爷,到了剧组就装孙子,谁给你们的脸?”
领队一号脸瞬间就积了好几层阴云,注视了陈珂几秒钟,抽着嘴角嗤笑一声:“狂什么呀?我还就不用你。”他看了眼名单,指着陈珂身后的可乐说,“还真缺一个,那胖子,来不来?”
可乐看看陈珂,又看看领队,显出万分纠结的神色。
“去吧。”陈珂拍了拍可乐的肩,可乐跟他和白原相比,眼下更需要钱。
可乐低头哦了一声:“那……那我真去了?”
“去呀!”陈珂很烦躁,对着可乐大声说,把他往车门方向推了一步。
可乐上了车,大巴渐行渐远,陈珂扭头看白原:“吃早饭?回家?”
“啊?”白原看着大巴出神,反应很迟钝,他没看陈珂,躲躲闪闪地说:“你回去吧,有个经纪工作室的人让我今天没事去找他,说带我试戏,我上午直接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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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纪工作室的人?看这两天白原魂不守舍的样子,陈珂大概能猜到是谁,他想劝白原别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大家都沦落到这走投无路的田地了,兄弟要是有路子他不能拦着,只好搭着白原的肩说:“你小心点,董大成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事给我打电话。”
白原点点头,沿着人行道走去,陈珂转身,与他相背而行,陈珂面前,一轮朝阳初升,金红光芒穿透晦暗云层,撒向这座神奇的小镇。
鸽子没捡着,这一天又没活儿干,陈珂也不着急了,索性放慢脚步往街角早餐店走去。脑子里乱七八糟,又想起一个月前那档子糟心事。
事情闹得沸反盈天,但起因就是个芝麻绿豆。
那天,横店迎来入夏第一个高温天,从天而降一场看不见的火雨,在室外工作的剧组人员和跑戏的群演无一幸,都被热得奄奄一息,人心浮动。
那天正好三兄弟在一个组,陈珂和白原演得是特约角色,可乐没有他俩那么好的外形条件,只能接最普通的群特,8个小时基本工资70块钱,早起熬夜淋雨演死人之类的另加钱。那是个古装武侠剧,陈珂和白原演名门正派的徒子徒孙,一水的白衣飘飘,可乐演无数官兵中的一个,穿着又厚又重的盔甲。
群众演员就是活道具,用的时候被人拉走,不用的时候就在一边干等着,就三分钟的戏,等一天也是正常,而且必须化好妆穿好衣服随叫随到。
天气热,等的时间太长,有的官兵就把盔甲脱了解暑,副导演来叫人的时候,大家磨磨蹭蹭穿衣服,拖了时间,副导演当场急了,破口大骂,赶驴子赶马似的赶着官兵们走。可乐人又胖,行动缓慢,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又掉了队,副导演抹一把满头满脸的汗,看着可乐磨磨唧唧的样子,心头火气乱窜,照着可乐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艹,快点吧大哥!看不见整个剧组等你一个人!”
陈珂就在旁边,平常被领队、导演骂两句也就算了,不管在哪里讨生活挨骂都是正常的,但你骂就骂吧,动什么手呢?跟他朋友动手,陈珂就忍不了了,他从来不知道忍辱负重四个字怎么写,当即上去找副导演理论。
这一理论自然又拖了时间,一大票人太阳底下心浮气躁干晒着,还没等导演说话,片场里一个演武将的十八线小演员倒先炸毛了,冲上来就打人,当时场面混乱,小演员也没看清到底是谁在跟副导演吵架,抡着拳头先把同样一身白衣的白原给打了,白原被一拳打懵,脸上汗水、鼻血、眼泪混杂横流,惨不忍睹。
这下捅了马蜂窝,陈珂护着白原,一边骂一边打那小演员,群演们都是血气方刚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正憋着一身潮热暑气没地方发泄,瞬间就跟剧组的人混战成一团。
后来惊动了工会和警察过来调解,导演、打人的演员,陈珂他们互相道了歉,拍摄继续,这事当时就过去了。但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大家朋友圈、群里互相扩散,最后事实真相已经不重要,结论就五个字:剧组打群演。
剧组作为资方,与群演这个边缘群体的矛盾是一直存在的,正巧这个组在横店呆了四个月,一直以把人往死里用而闻名,本来风评就不好,这件事更是成了导-火-索。消息越传越离谱,谣言满天飞,什么剧组勾结工会克扣工资啦,选角导演潜规则女群演了,演员打人至重伤住院了……不一而足无奇不有。
到晚上工,小年轻们一闲下来,茶余饭后八卦一下各自听到的谣言,又发酵出一波新的谣言,群情激奋,一浪高过一浪,不知道是谁在哪个群里发了个召集书,号召大家去那剧组酒店为同胞讨回公道。
一传十十传百,小年轻们正愁大晚上没事干,热血沸腾冲到剧组所在酒店,举着演员证高喊:“维护群演尊严,打人者赔偿道歉,xx剧组滚出横店!”
各种报戏群集体炸锅,消息像病毒一样疯狂蔓延,酒店门前人越聚越多,一开始来的人可能真是义愤填膺,可后面更多的人就纯属无聊来看热闹了。到午夜时分,几千人把酒店团团围住,事态渐渐有失控的趋势。剧组的人躲在酒店不敢出来,最后特-警出动朝天放了枪,拘了几个带头的,才把人群驱散。
晚上围攻酒店的事情,跟陈珂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打人事件确实是由他们三个而起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最后,剧组方面迫于群演和舆论压力,又跟白原道了歉,赔了一点医药,他们要在横店拍的戏份反正也到尾声了,索性提前撤走了。临走的时候,制片人撂下话,横店现在名声在外,群演个个牛逼惹不起,反正也不缺我们一个组,这次走了再也不来了,反正中国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影视基地。
总之各方都没得到好,看热闹的人散了,背锅的就是可怜巴巴三个娃。
相比之下,可乐损失不算大,凭他的条件,做群演只能接到最底层的角色,做点别的也不比这个差。但陈珂和白原就亏大了,他俩正经在小艺校学过表演,长得又帅,就是打算来吃这碗饭的,一年时间,他们已经从群众混到大特约,能接到跟组的小角色,偶尔一场戏能有上千的入了。再往前混一步,慢慢接到有名有姓的角色,经验多了人脉广了,说不定一个机会来了,就能混出头签约公司当明星了。
可现在,过去一年起早贪黑寒来暑往的辛苦全白,横店看来是呆不下去了。
陈珂幽幽叹息,走进早餐店。
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陈珂一进店门,坐门口的一个人高马大面露凶光的男孩就站了起来:“陈珂?!我正打算找你呢!”
陈珂斜眼扫了那人一眼,他在横店仇人不算多,但也有几个,有的是因为被他抢过角色,有的是因为被他抢过妹子,这两样罪状陈珂都觉得莫名其妙,角色是他凭本事自己挣来的,妹子他压根就不喜欢。
像现在这个男孩,恨他大概还算情有可原?
之前不是说那个武侠剧组因为打人事件撤出横店了吗?走的时候把在横店招的所有跟组群演都辞退了,这男孩不幸就是其中一个。
“找我干吗?”陈珂悠然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自食其力拿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都是你害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组机会,一个月4千的工资,你赔我!”男孩大概也是因为连日闷热加早起,心情十分不爽,有点没事找事的意思。反正陈珂现在是破墙一倒,谁都可以推一把。
恨他可以,但跟他要钱这就是无理取闹了。陈珂向来不喜欢别人无理取闹,你不爽,我他妈还不爽呢,他捋了捋自己挺长的头发,舌头顶着牙齿转了一个圈,把一次性筷子的皮剥开,抬头,眯起一双眼梢微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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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眼:“不好意思,没听清,麻烦您再说一遍。”
男孩愣了愣,在陈珂犀利的目光下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大概面子上过不去,硬撑着说:“我说你得负责,我稳定的跟组工作没了,现在天天报不到戏,你负责,你赔钱!”
陈珂右手里正灵活地转着那根筷子,听见这话他笑了笑,视线如绳索一般缠上那男孩的眼睛,站起来的同时,三根手指一用力,一声脆响撅断了筷子。
“你干什么?!”男孩一声惊呼还没从嗓子里抖干净,筷子尖锐的边缘就顶在了他脆弱的咽喉上,刺痛感清晰传来,隔着薄薄的皮肤就是动脉,男孩吓得呼吸都放慢了,举起来做攻击状的手谨慎地放下。
“我跟你闹着玩儿。”陈珂转了转筷子,在他喉结处戳出几个红点,没见血,“有病就去吃药,穷你还可以要饭对不对?今天早饭哥哥请你了……”他说着丢下筷子,扔了十块钱在桌子上。
……
门前路上驶过一辆豪华轿车,停在路口等一个漫长的红灯。
坐在后排的方既明百无聊赖一扭头,正好看见了陈珂掰筷子怼人的这一幕。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街头早餐店里发生的这颇有中二气息的打架场景,陈珂是侧身对着他的,只露出白得发亮的侧脸,而且早餐店与车道有一段距离,他眯起眼睛又仔细看了看,不太确定地说:“横店的女孩都这么剽悍吗?”
副驾驶上的助理凌晨顺着他的目光转头,见到的正是陈珂丢下钱从早餐店出来的情景,助理笑了:“方总,您什么眼神?那是个男孩儿。”
方既明看清了陈珂的脸,恍然道:“还真是。男孩儿留这么长头发干嘛?很酷吗?”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隔着玻璃再次望向渐渐走远的男孩。
男孩长得很好看,但气质……怎么说呢?有点独特。一头蓬松的棕色头发,搭在领口上缘,最上面一层头发还用皮筋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穿着破洞牛仔裤,宽大的黑色t恤,走路姿势昂扬洒脱,一脸的放荡不羁,再配一段热血的bgm,分分钟能产生孤胆英雄丢炸-弹然后转身走开不带走一丝烟火的效果。
方既明再次摇头,心想这要是我儿子,一天得打他八回。
☆、路见不平
方既明半年前从美国回来,从父亲手里接管了“梦工坊传媒”,梦工坊在国内影视圈是数一数二的集制作、发行、艺人经纪为一体的业界航母,方既明自然就成了贵圈数一数二,能一句话定人生死的业界大佬。
方家自祖父那辈白手起家,到父辈手里生意越做越大,影视这块不过是方氏家族生意的边角料小买卖,方既明作为后辈之中的佼佼者,又到了而立之年,按理说应该掌控更大的生意份额,只可惜他本人年轻的时候叛逆张扬,因为职业选择和性取向的问题犯了亲爹的大忌讳,被流放到国外不准他碰家族产业。
“你不是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吗?我成全你,”父亲扔给他一张去美国的机票,痛心疾首地说,“从此以后你和方家没半点关系,一分钱都别想带走,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乖乖回来学做生意,娶妻生子,再进这个家门认我这个爹吧。”
一走八年,这次能回来,还是因为祖父临终前,把父亲叫到床前,涕泪横流给他求了情,说一家人最重要的是齐齐整整,亲父子之间没有隔夜的仇,你不比年轻的时候了,早晚要儿子回来帮衬,既明是个好孩子,对影视圈也了解,让他接手梦工坊再合适不过,你答应让他回来,我老不死的才能闭眼。
方既明自己其实是不想回来的,他在美国自由自在不要太开心,玩先锋戏剧,拍独立电影,也没人管他找的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但一来祖父病逝,死者为大,唯一的遗愿他要尊重,二来他亲妈自从得了父亲允许他回国的圣谕之后,一天八个电话的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哭二闹三说自己得绝症,就这么生生把他哭回来了。
回来了就要好好干,方总半年时间把梦工坊打理得井井有条,阔别八年,重新在娱乐圈掀起了一层层浪潮。
他这次来横店,有三个目的,第一,梦工坊主投的三部大戏都在横店拍摄,他作为出品人、制片人来探班再正常不过;第二,梦工坊要在横店建个分公司,方便协调剧组招募演员参与影视城的投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来横店拜会大导演靳力,要和他谈合作。
方既明日程紧张,昨天夜里的飞机落地,航班延误几个小时,加上高速事故堵车,到了横店太阳都升起来了,他坐在车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心想今天这晨跑是跑不成了,改成夜跑吧。
他多年跑步健身已成习惯,白天补眠开会忙完了,晚上换了运动服出来街上跑步。
下午下了一场雷阵雨,到晚上闷热消减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自然的绿植和泥土的香味,慢跑起来十分惬意。
他对横店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几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电影学院的学生,初出茅庐的电影演员,跟着剧组在横店拍戏,那时候横店影视城也远没有现在的规模,就是个很普通的南方小镇。
现在横店街宽路阔,车马行人如织,夜色璀璨,最繁华的地方一点不输大城市。忆及当年曾经在这里有过的那段美好时光,如今故地重游,他不起了些沧桑变迁的感慨,漫无目的地从大道拐进小路,想清静清静。
路过一个幽暗小巷,里面的动静让他放慢了脚步。
只听一个年轻男孩脆亮的声音:“各位哥哥,兄弟我明天就离开横店了,大家以后江湖不见,我再也碍不着诸位的眼,现在咱们没必要弄这么难看……”
说这话的正是陈珂,他这一天左思右想,觉得确实到了该走的时候了。想做演员要出人头地也不是只有横店一个地方,他还可以去北漂嘛,没必要在这耗死,当初之所以选择来横店,也只是因为这里离他家近,方便回去陪妈妈而已,他家就在隔壁市,他妈妈在小商品城附近开一家小吃店。
说走就走,他计划好了明天先回家,在家里休息几天,再做打算。
既然要走,自然少不了跟混得不错的朋友们打个招呼,这晚上他来找青年客栈的老板娘告别,他和白原刚到横店的时候,就住在这家叫“旧友”的青旅,也是在这里,他们认识了可乐。
跟老板娘闲话家常几句,出来没走几步,又被人给堵了,陈珂真觉得自己点背到家了,真是出门踩狗-屎,放个屁都能砸到脚后跟。
这次堵他的人是四个,包括早餐店找茬不成的小哥,还有一个横漂圈子里闻名的“大哥”。群演门槛低,只要年满十八岁再有张身份证就行,对学历经验全没要求,所以横漂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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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鱼龙混杂,有陈珂、白原这种艺校生奔着演员梦来的,也有厂弟厂妹嫌流水线枯燥无聊来当群演解放自我的,还有像“大哥”这种社会闲散人员,反正在哪儿都是混,不如来帅哥靓妹一大把的横店混。
大哥无风能起三尺浪,有热闹的地方少不了他的身影,之前剧组打群演,群演围攻酒店那个事,大哥一身豪迈一马当先,结果被抓进看守所拘了一个月,刚出来,一身晦气,必须打一架提振神,不堵陈珂这个罪魁祸首堵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