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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路人甲[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子萌
陈珂出到客厅,被明亮的灯光刺得眯起了眼睛,他哑着嗓音说:“可乐,你明天报戏了吗?能不能带我?”
可乐也结束了在《海棠》的戏份,又开始在各个剧组跑龙套。
陈珂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一刻都不能闲着,现在自己再去找别的组已经来不及了。
“我正在报,我帮你报个,”可乐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演什么都行吗?”
“什么都行,有活干就行。”陈珂说完,重新坐回床边,打开可乐给他买的,已经凉透了的盒饭,味同嚼蜡地吃了起来。
……
第二天可乐带着陈珂跑片场的时候,陈珂的状态依然不怎么好,脸色苍白,黑眼圈倒是浓墨重,垂头丧气的,一句话都不多说。
幸好,今天这个戏也不需要他状态好。他和可乐在《烽火连城》剧组演革命士兵。
大场面战争戏,现场一团乱糟糟,枪-炮爆-破声震耳欲聋,烟尘草屑满天飞舞,群演们被呼来喝去,一次次举着长-枪短-炮奋勇杀敌。
陈珂晚上没睡好,吃得也很少,到下午的时候,他体力有些撑不住了,走路打晃,嘴唇泛着惨淡的白色。
可乐很着急,他去找了执行导演,执行导演过来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说:“不舒服?那要不去演个伤兵,躺担架上总行吧?”
可乐连声道谢,扶着陈珂去找化妆师。陈珂的脸本来就被涂抹得黑一块紫一块,又被化妆师拉着抹了点血浆,缠了几条绷带,成了一个缺胳膊断腿的伤兵。
“没事,我不用休息……”陈珂有点跟自己赌气的意思,化妆师摆弄他的时候,他一直想跑开。
可乐硬把他按在了担架上,瞪着眼睛说:“你别闹了,在担架上躺一会儿,工了我们去好好吃一顿。”
陈珂还想说什么,导演喊了“开始”。
他只好躺在担架上不动,周围有两个士兵,还有一个小护士,他们要抬着他穿过一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哎呦,这个还行,这个应该比上午那个轻。”一个士兵指着陈珂对另一个说。
“我也想演伤兵,要不死尸也行啊,躺地上不用动,跑一天累死我了。”另一个抱怨道。
“别说话了,”演小护士的女孩儿瞪了他俩一眼,“马上轮到我们跑了。”
陈珂闭上眼睛,做出痛苦的表情。他感觉到身子一轻,担架被抬了起来。
“快撤!”
“有伤员,快点!”
演员们夸张的喊声伴随着轰隆隆的炮火声响了起来,陈珂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不时有溅起的碎屑、小石子打在身上,陈珂缩着脖子,把一半脸颊埋了起来。
担架飞快移动,救援小队全速穿越火线。
突然,一声巨响在耳边炸起,陈珂猛地睁开了眼睛,炸-点不应该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内引爆的。
担架猛地一歪,女孩儿尖叫着倒了下去,周围的空气徒然升温,无数尖锐的碎片、沉重的瓦砾、被炸飞的泥土和木屑裹挟着凶猛的能量,朝着他们齐齐飞了过来!
电光石火之间,陈珂想都没想,从担架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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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张开双臂把小护士扑倒在地,护住她的头脸,把女孩儿压在了自己身下。
“怎么回事?!那炸-点怎么提前爆了!”
“有没有人受伤?!”
“快!快过去看看!”
“叫救护车!……”
意识消失之前,陈珂听到周围响起很多嘈杂的声音,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鼻子里充斥着浓烈的硝烟味,嘴里全是泥和血。
……
与此同时,机场。
登机广播响了起来,方既明带着凌晨从贵宾休息室往闸口走去。
凌晨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急忙接起来,对方急促地说了两句什么,凌晨的脸色完全变了。
“方总!”一贯沉稳的助理气息不稳,焦急地说,“我们可能走不了了……剧组出事故了。”
“什么?!”方既明回头看着他。
“是那个抗日剧《烽火连城》,爆-炸事故。现在伤了三个人,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方既明愕然了一瞬间,旋即转身大步往机场出口走去:“伤者情况怎么样?现在马上去医院!我到之前,不要让媒体接触到伤者。让蔡总监赶紧去片场,把现场保护好,所有相关人员一个都不许走!照片、视频都不能流出去……警方到场了吗?工会的人呢?……”
凌晨怔怔地看着他,他一时无法回答这一连串的问题,只是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陈珂,他,他也在事故现场……”
方既明一听这话就跑了起来,朝着出口飞奔而去。
……
就在片场爆-炸事故发生前一天,梦工坊官方刚刚发布了新的电影制作计划,下半年的重点项目就是由刚刚斩获xxx文学奖的作品《白玉坛》改变的同名电影,而曾经获得过多个国际国内导演奖的大导演靳力将要指导这部作品。
梦工坊的股价随着这个消息的曝光涨了8个百分点。
这是个从一开始,就注定万众瞩目的项目。
在这个风口浪尖,片场的安全事-故如果被别有用心的对手利用,大肆渲染,恶意丑化,那梦工坊的损失可不仅仅是股价波动,正在进行和即将开始的项目都会受到影响,整个公司的制作能力和专业水准都会受到质疑。
所以这个事故必须妥帖处理,方既明马不停蹄赶回横店,直奔医院。
早有媒体堵在医院门口,不过方既明之前吩咐过,公司已经请了保安维持秩序,没有人能擅自接触到伤者和事故的知情人。
“导演和制片主任已经过来了,先见他们?”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急诊的后门,凌晨下了车,匆匆拉开方既明这一侧的车门。
方既明下了车,大步朝医院里走去:“先去看陈珂。”
陈珂的伤已经做了初步的包扎和处理,此时正在病房休息。
凌晨把医生抓到方既明面前。
医生匆忙道:“别太着急,这个患者伤得不算重,除了皮外伤,最严重的在右臂,桡骨骨裂,都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在里面休息……其他两个,也都是轻伤,没有危险。”
凌晨跟医生道了谢,再转头时,方既明已经不见了。
方既明走进病房,看见陈珂仰躺在白色的被褥之间,紧紧闭着眼睛,黑色发丝铺满了枕头,他的脸色白得几乎和被褥融为了一体。
额头上的纱布上还能看见血渗出来,右臂已经打了沉重的石膏。
方既明心疼得无以复加,他走上前,轻轻坐在了床边上。
病床轻轻一颤,陈珂醒了过来,他迷茫地看着方既明,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在做梦吗?”片刻之后,陈珂喃喃道,他伸出左手试探着抓住了方既明的胳膊,摸到一个活生生热乎乎的人,这才放下心来。
“没在做梦,我来了。”方既明伸出手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他强压下喉头涌起的一阵酸苦,尽量平心静气地说,“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担心,这次事故是剧组的责任,后续处理我会亲自跟进。”
哦,对,陈珂终于想明白方既明为什么会在这里,《烽火连城》是梦工坊的剧,出了这样的安全责任事故,老板亲自过来慰问,监督坐镇也是理所应当的。
方既明不是为了他来的。
“方总,您放心,”陈珂放开了方既明的手臂,“我不会和媒体乱讲话。”
方既明心里一颤,他不是这个意思。
“求您件事行吗?”陈珂又说,“能不能先不要通知我的家人?我妈妈心脏不太好,不想让她知道。”
方既明看着他,心里钝钝地痛,像是慢刀子在割肉:“你伤在右手,需要人照顾,再说,你家人过来,也方便谈赔偿的问题。”
陈珂艰难地摇了摇头,扯到脖子上的一处划伤,他皱了一下眉头:“我能照顾我自己。至于赔偿……我不要钱,方总,如果真要赔偿的话,”陈珂认真地看着方既明,“能不能给我一份工作?”
☆、新的工作
“工作?”方既明微微皱眉,有些诧异。
“嗯,我知道我在经历的问题上说了谎,您不原谅我,公司不签我,都是应该的。”陈珂注视着方既明幽潭般黑而深的眼眸,用尽全身的力气破釜沉舟地说,“我不期望您现在改变主意,只是想再要一个机会,等我伤好了,可不可以再进梦工坊其他的剧组?如果我表现好,您可以原谅我吗?”
陈珂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处都在痛,他的心也在痛,他不想拿自己在剧组事故中受伤这件事来跟方既明讨价还价,他一向是自尊心很强的人,这样类似要挟和交易的行为,让他有一种自己亲手把骄傲丢在烂泥里的感觉。
如果是从前,被拒绝被否定之后,他会潇洒转身,再也不回头。
但这次他真的不甘心,明明已经离演员梦想,离这个他仰慕的男人越来越近了,他不甘心倒在门前一步的地方。
就再……努力一次。
这次意外事故是他唯一的筹码了,他愿意赌上他幼稚的,不可一世的自尊心,赌方既明会心软一次。
方既明的眸光闪了闪,陈珂在他眼前就像一张白纸,即便男孩儿觉得自己坚强成熟,能很好地掩饰情绪,还是会被他一眼就看穿。
他能猜到陈珂在想什么,知道他内心关于骄傲和理想的纠结,方既明有些无奈地想,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心软?我根本就没打算放弃你。
“我会考虑,你先休息。”这时,凌晨敲了敲病房的门,示意有急事让方既明出去,方既明无暇多做解释,他给陈珂掖了掖被角,柔声道,“晚点再来看你。”
方既明听了事故情况的汇报,和警方、影视城等各方面的人碰面,在医院门口开了个简短的媒体见面会,安抚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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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医院的,另两位伤者的家人或朋友,又布置了一大堆相关的大事小情,最紧急的事情处理完,夜,已经深了。
“他吃饭了吗?”方既明一口气都没歇,又匆匆回到陈珂的病房,他留了凌晨在这里照顾。
“没有。他说没胃口,这会儿睡着了。您吃饭了吗?”凌晨正在打瞌睡,听见方既明进来,他连忙站了起来,“您回酒店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他就行,医生说今晚观察一下,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回去吧,今天我安排的事情,你再跟进一下。”方既明不由分说,朝外挥了挥手,示意凌晨可以走了。
紧接着,他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两手撑在床边,安静地看着熟睡的陈珂。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味和药味,墙上的黑白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机械声响,这样冰冷无情的味道和声音让方既明心情沉闷。
医院是他最讨厌的地方。
出柜退圈和家族决裂之后,方既明和男友去了美国,在那里他们度过了几年神仙眷侣的日子,六年前,他们开车出去度假,在途中出了事故,两人都受了重伤,一同被送到医院。
三天后,他在医院醒来,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男友因为脑部重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这一昏迷就是四个月,最后医生宣布了脑死亡,方既明按照他和男友之前的约定,签了放弃治疗以及器官捐赠的同意书。
就这样,眼看着爱人撒手人寰,一句话也没能留下。
拔呼吸管的时候,方既明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同停止了跳动,然后那颗心又跟着逝去的人一起被烧成了灰,装进盒子,葬于地下,再也不见天日。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刻骨的伤痛或许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浅变淡,但生离死别对一个人性情和处世方式的改变是不可逆转的。
方既明从一个叛逆任性的热血青年变成了成熟温润的文化商人,这其中有多少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他能深刻体会到,这几年他的内心很少被触动,几乎没有为什么人什么事动过感情,平和而漠然,这就是他大部分时间的心情。
但这时他看着陈珂天使一般宁静美好的睡颜,再看看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悚然觉得冰冻三尺的内心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
因为陈珂,他已经做了好几次脱离常规肆意妄为的事。
因为陈珂,他再次体会到了久违的触动和心疼。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惶惑,他不再是当年意气用事的年轻人,大部分时间缺少热情和冲动,所以他不敢确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能再眼看着这个男孩儿受到一点伤害,也不忍心再让他伤心失望了。
陈珂是被饿醒的,身体的自我恢复太需要能量,他这一天几乎没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
在黑暗之中睁开眼睛,想明白自己在医院,陈珂一时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里,他摸索着想要找到手机开点光亮。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灯光亮了起来。
陈珂眯了下眼睛,继而迅速睁大,他目瞪口呆地发现方既明就躺在他旁边的空床上,见他醒了便坐起来,笑着说:“饿了?我还以为空调坏了,原来是你的肚子咕噜响。”
“……”陈珂脸一红,惊愕道,“您怎么还在?!”
“看着你。”方既明简单地回答,他拨了个电话,片刻功夫,就有个护工端着几个保温餐盒送了进来,她帮忙把陈珂的病床抬起来,把熬的稀烂的青菜瘦肉粥、一盅炖汤和几样小菜摆在小桌板上,然后对方既明点点头,就出去了。
“这……”陈珂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不安地说,“您半夜还在医院,我都要受宠若惊了。”他是真的有点被吓到,心里七上八下地想,我就提了个小小的要求而已,方先生莫不是以为我憋着大招
他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跟媒体爆黑料,或者一时想不开去跳楼?
所以他才这么严防死守?
“没事,快吃饭吧,”方既明半眯着眼睛,靠在那一侧的床头,“不用管我,我以前住过好几个月医院,对照顾病人也不陌生,我在医院就像在家一样……”
陈珂木木地哦了一声,饿得头晕眼花,脑子也不是很清楚了。他用左手捡起勺子,左手上也有一些细小的伤口,致使拿勺子的角度十分刁钻,别扭地拧着手腕塞了一口粥到嘴里,喝了半勺漏了半勺。
方既明看不下去了,起身走过来,从陈珂手里把勺子接了过去,又用湿纸巾把落在他前襟上的米粒擦干净,嘴里还发出嫌弃的一声“啧”。
陈珂:“……”想找个地缝钻一钻。
“张嘴。”方既明盛了一勺粥喂给他。
心里的惊吓很快就被一股暖流取代,陈珂迅速用舌尖舔了一圈牙齿,确保嘴里没有残留的米粒和青菜叶,这才很配合地张大了嘴。
这一口粥,仿佛是蜂蜜做的,是他这辈子吃的最甜的东西了。
“方先生,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忐忑。”陈珂被方既明一口一口投喂,脸红心跳地吃了半碗粥,脑子随着渐渐充实起来的胃而越来越清楚了。
方既明没直接回答,转而说:“你在片场扑倒的那个小护士,她只擦破了一点皮,在医院上了点药就回去了。”
“我知道,我问过医生了。”陈珂说。
方既明放下饭盒和勺子,寻着陈珂脑门上没裹纱布的地方轻轻弹了一下:“挺勇敢的嘛,少年。今晚我照顾你,就当是鼓励好人好事了。”
陈珂笑了笑:“她是女的,我是男的,一个姑娘在眼前受伤,我可看不下去。”
“嗯,一个舍己为人的小英雄命途多舛,我也看不下去,”方既明勾着陈珂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眼睛是笑的,神色却正式,“你要的工作,我想了想,还真有一个适合你,你即便伤还没好,也能开始干。”
“什么?”陈珂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这段时间,需要一个私人助理。”方既明说。
“助理?不是有凌晨吗?”陈珂诧异地说。
“这个私人助理需要干一些特殊的工作,就跟在我身边,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干不干?”
“干。”陈珂几乎没犹豫,他下定了决心,这个机会是他自己要来的,硬着头皮也得上,反正方既明不会吃了他。
“好。明天和你签合同,助理工作时间先定三个月。如果这三个月你的表现让我满意,签约进公司的事就没问题。”
“好,我答应,谢谢方先生。”
“还有一点,你必须做到,”方既明深沉的目光直刺进陈珂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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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锁住他的眼神和一切思想,他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说,“在我面前,你永远不许再说谎。”
陈珂的心在那样沉静却暗含威慑力的目光下微微颤抖起来,像个做错事的,无助的小孩子,害怕惩罚却更害怕没人来管他,他看着方既明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个母亲
因为片场的意外事故,方既明又多耽搁了两天,他带着陈珂走的这天,正好是中秋节。
方既明一早起来,就接到母亲于枫的电话,这通电话的主题思想是让他务必当天赶回北京,一定要参加晚上的中秋家宴。
“这是你回国之后第一个重要节日,你哥哥一家也会回来,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饭,你爸爸很重视,你可千万要准时赶回来。”于枫在电话那头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把他揪回去。
方既明懒洋洋地答应着,对养育他的亲妈他心甘情愿维持着谦卑恭顺,若说这世界上还有个人说十句话他能听进去三四句,除了亲妈也就没别人了。
与强硬霸道的父亲不同,方既明的母亲是柔里带刚的类型,颇有些水滴石穿的磨人功夫,且通透人情世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多年豪门斗争中,活成了一个人。
于枫当年也混演艺圈,不过那时候大陆的娱乐圈还欠发达,于枫不甘寂寞,跑到香港去当小模特,混迹在酒吧夜场钓凯子,结果钓到了正值壮年的风流公子,也就是方既明的父亲方东升。方父年轻时万花丛中过,于枫不过是他无数美艳情人中很普通的一个。
她的好处不在相貌身材,而在性情,既娇俏又乖巧,笑得时候明艳不可方物,哭得时候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真真一个磨人的小妖。偏偏又求仁得仁,跟着方东升没过久,就怀了孕。
方父的原配夫人本就体弱多病,方既明出生的时候,原配连气带病香消玉殒,于枫顺理成章嫁入豪门,方既明刚睁开眼睛,就从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变成了堂堂正正的方家二少。
而原配留下的儿子,一夜之间没了亲娘,多了个情妇上位的后妈和一个注定会来抢财产的弟弟,心境凄凉可想而知,与后妈和弟弟关系不睦也理所应当。
按于枫的话说,这都是天命。
这些糟心事方既明从不提起,他最渴望的就是眼不见心不烦,所以被流放到国外那几年其实过得很舒心。
但现在回来了,家里这些千丝万缕的纠缠他不得不面对,在听到母亲说“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心中迅速升起一股烦躁和讽刺。
一家人?
他爸爸因为他公然出柜的事现在心里还卡着一根刺,面对他时一个笑脸都是奢侈,他哥哥表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估计早就牙痒痒着盼他死。
真是相亲相爱血浓于水的一家人。
方既明挂了电话,从酒店出来,有些惆怅。
到了陈珂住的地方,可乐已经帮着把陈珂把行李拾好了,方既明让凌晨上楼去接人,凌晨应声下车刚走进楼门洞,方既明说了声等等,和他一起下了车。
“一起去吧,他手受伤了,行李要是多的话,你们拿不了。”方既明轻描淡写地说。
凌晨心里嘀咕,想上去接就接呗,非得给自己找个理由,拿行李?那还有个司机呢,一个男孩儿的行李能有多少?这好几个大男人还拿不了了?
结果他俩还没走上楼,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提着两个箱子像飓风一样卷了下来,站在他们面前差点没刹住车,他看见方既明,张着嘴愣住了,半晌才结巴道:“您……您是方总?”
方既明猜到这是和陈珂一起住的朋友,微笑着伸出手:“方既明。”
可乐放下箱子,把两个汗湿的手掌在裤子上擦了擦,战战兢兢地跟方既明握了一下,眼睛好奇地偷瞄他。
“怎么?”方既明笑了,“你这么看我,我很无措啊。”
可乐挠挠头,特别憨厚地说:“之前陈珂总是看您年轻时候演的电影,我也跟着看了好几遍,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真人比电影里还帅,更有味道了。”
没人不愿意听赞扬,何况这话从可乐嘴里说出来,一点阿谀奉承的味道都没有,真诚的不能再真诚。
刚才接家里电话导致的那点郁闷随着可乐的话烟消云散,方既明心情大好,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可乐:“你就是李可乐吧?你会写歌?听陈珂说起过你,这是我名片,如果哪天想去北京发展,可以去我公司应聘。”
可乐千恩万谢接过来,这时,陈珂从楼上下来了,左手拎着一个没什么分量的挎包。
方既明冲他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包,手搭在他背上,把他往车上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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