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路人甲[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子萌
要是网上的东西不属实,陈珂就是被造谣中伤,儿子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当妈的自然气不过,一定要为他打抱不平。
其实真正别有用心黑陈珂的帖子,基本一见光就会被团队处理得干干净净,完全掀不起风浪,但随着陈珂的名气渐渐大起来,网络世界的犄角旮旯里还是会时不时冒出一些“从前的好朋友”“业内人士”,“知情人士”的八卦爆料,甚至有些火眼金睛的网友通过种种蛛丝马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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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编排出一场狗血淋漓的大戏。
对于这些群众自娱自乐的所谓爆料,陈珂都是一笑置之,有时候还会在特别离谱的故事下面,披着马甲瞎掺和几句。
比如某“半仙”分析陈珂的面相,断定他是妖狐转世,惯于以色-相魅主,梦工坊的老板就是被他迷惑了。
陈珂就在下面说:没错,小妖真不让人省心呐,我掐指一算,方总一定是真龙转世,龙性本-淫,一夜七次。
但陈若兰平时不怎么上网,偶尔被爱管闲事的老姐妹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来敲门,她显然不能像陈珂这么淡定。
第二通电话就逼着陈珂交代问题,陈若兰说,自从你从横店去了北京,这一年多来对我说话总是含含糊糊,网上的东西我不信,但你总要给我个明确的说法,要不我连觉都睡不成了。
陈珂花了两个小时,把他和方既明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这一次倾述仿佛把这段时光重温了一遍,说到最后陈珂百感交集,他有点想哭,对着话筒声音颤抖:“对不起,妈,我一直不敢对你说,是怕你担心。但其实不管你是支持还是反对,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遇到他之前,我想象不出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遇到他之后,我想象不出再爱别人是什么感觉。我希望我这辈子,就只有他。”
陈若兰好半天没说话,但陈珂能通过话筒里传来的微弱气音,想到母亲咬唇忍住啜泣的模样。
“嗯,”陈若兰发出模糊的一声,紧接着又是漫长的停顿,“……这次去北京,我也见见他吧。”
方既明和陈珂一起去机场接了陈若兰,从贵宾通道出来的时候,方既明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陈若兰的行李。
一向爽朗直率的陈若兰在面对方既明的时候,前所未有的生硬尴尬,好像笑也不对不笑也不对,笑吧,想想就是这么个人,还是个男人,把自己养这么大的儿子拐走了,想想就生气,哪里笑得出来。不笑吧,又觉得初次正式见面,难失礼,不想给儿子丢脸,而且万一这“姑爷”有意见了,以后可别对我儿子不好了……
真是愁人。陈若兰勉强笑了笑,说:“你好,方……”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方既明,最后还是叫了“方先生”。
方既明点点头:“阿姨,您好,您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叫我小方我也没意见。”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陈珂一边笑一边在心里吐糟,噗,小方,村里的姑娘。
陈珂本来也有点尴尬,被方既明这冷笑话从微妙的氛围中拯救了出来,他挽起陈若兰的手臂,拉着她往前走,“走吧,回家。”
陈若兰却把他的胳膊拉开了,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到了自己和方既明中间,才暗自松了口气。
陈珂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忽然觉得自己左边是一个世界,右边也是一个世界,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思念,期待和几乎全部的爱,都在这里了。
这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京城下起纷纷扬扬的小雪,万家灯火通明,静待辞旧迎新。
回到陈珂自己的公寓,方既明特意把马瑞琳叫过来准备好了晚餐。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热门综艺节目,这期节目请的是大年初一即将上映的《追击》主创团队,陈珂也在其中。
节目氛围欢乐,嘉宾正在做一个海洋球里找宝藏的游戏,陈珂在一大片五颜六色的海洋球里沉浮,笑得明艳动人,动则舒展自如,静则落落大方,不小气也不浮夸,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陈若兰看着屏幕上生动鲜活的陈珂,这是她的骨血,那眉眼那笑容她再熟悉不过,但是仔细看的话,又有些说不上的陌生感觉,仿佛一个稚拙的小子,得了世外高人的指点,脱胎换骨,立地成佛。
陈若兰已经了解这种变化是如何发生的,她知道这世外高人是谁。
她端起酒杯,面对方既明,沉吟片刻,终于说:“方先生,陈珂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不太会说话,但总有一句谢谢是必须要说的。陈珂说你不仅是他的老板,也是他的老师,悉心培养他,给了他很多机会,单就这一点,我也该说千百句谢谢。”
陈珂隐约觉得妈妈还有话要说,而有些话大约不是说给他听的。
三个人同饮了一杯酒,陈珂就很知趣地离席了。
陈若兰继续说:“方先生应该知道,陈珂从出生,他爸爸就不在了,即便我为他付出很多,但总是无法替代父亲的角色。所以一开始他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不太理解,但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他从来没喜欢过女孩,喜欢上男的我也不太吃惊,会爱上一个成熟稳定强大,能教导约束他的男人,似乎也理所应当。”
“……方先生别笑话我,这些话我是想了很久,组织了很久,写了草稿,才能当着你的面说出来……我了解我的孩子,也理解他对你的感情,但我不了解你,也没办法一下子就相信你的真心,我不想说请你珍惜他,对他负责这种话,因为我早就知道人心易变,空口承诺是最没用的。我只想请求你,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你们是分是和,都能平等真诚地对待他。”
“如果非要说感情是一场赌博,我想替我儿子说一句,我们输得起。”
方既明一直平和而认真地与陈若兰对视,这时才终于郑重地接了一句:“您放心,我不会让他输的。”
“陈珂,你过来吧。”方既明向着阳台方向喊了一句,陈珂正趴在窗台上看外面漫天飘舞的小雪花。
陈珂走回客厅,方既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们……都说什么了?”陈珂故作轻松地问。
方既明走到陈珂面前,笑着说:“阿姨对我不太放心。”
“我觉得有必要让她放心。”方既明牵起陈珂的左手,毫无征兆地单膝跪了下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只光圈戒指,仰头笑望着他,“你愿意吗?”
陈珂大脑瞬间掉了线似的,一片空白,他最先的想法居然是他和老师都是男的,为什么是老师先跪了,而不是他?
再说,老师我一直很崇拜你的啊,你这样我压力好大,要不我也跪一个吧?
陈珂想到就做了,他也单膝跪地,和方既明视线平齐。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故让方既明措手不及,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陈珂,“你……”
陈珂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他干笑了一声,说:“哈,老师,要不咱们直接夫妻对拜了吧?”
☆、春天来了
外头是雪花飞扬的华北寒冬,小公寓里温暖如春,为过年特意布置的灯洒下流动变幻的光影,饭菜的香气犹自萦绕未散。
陈珂和方既明一起跪在客厅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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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荒诞感觉过去之后,他们安静地注视着对方。
方既明望着眼前眉目疏朗、生机勃勃的男孩儿,一年半以前,他还是个带着点中二杀马特气息的孩子,像一株顽强生长在沙漠的野生植物,粗粝、倔强、野性未驯,现在他少了旁逸斜出,多了秀致温润,但方既明知道,自始至终,有一点是没有改变的。
陈珂始终骄傲自我,他不需要谁高高在上施舍垂怜和宠爱,也不需要谁臣服于他以显示自己受人喜爱。他对方既明有仰慕尊敬之心,但不会怯懦自觉低人一等,他想和深爱的人并肩而立,他为此一直在努力。
方既明看着与他视线平齐的陈珂,他读懂了男孩儿的心思,很可能陈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思。
“那这么说你就是愿意。”方既明微微一笑,拉着陈珂的手,要把戒指套上去,“谢谢你。”
陈珂却翻转手掌,用掌心接住了那枚戒指,目光清澈而坚定:“我可不可以先着?我觉得合适的时候再戴上?”
方既明皱了下眉头,他定定注视陈珂片刻,没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陈珂拢手掌,把戒指攥在了手里。
站在饭桌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陈若兰这时终于开了口:“有什么话先站起来再说吧?”
两个人相视而笑,方既明先站起来,然后扶起了陈珂。
“阿姨,”方既明转向陈若兰,“我知道求婚只是个形式,我们暂时没办法得到法律承认。但是您请放心,今天有您的见证,我以后会把陈珂当做我的家人,我的另一半,我会找律师做公证,我的全部个人财产,都有陈珂一半,而如果我发生意外,除了留给我母亲的一部分,其他……”
“方先生,”陈若兰急促地打断了他,“你别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对方既明说那些话,是站在母亲的立场,想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毕竟她不放心,但绝没有跟方既明要承诺要保障的企图,现在方既明这样做,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知道您不是这个意思,但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愿意和陈珂分享我的一切。”
“我也愿意!”陈珂抱住方既明的脖子,笑逐颜开,“我也去做公证,我的钱也有你的一半,虽然现在我还没多少钱,但以后我一定会越来越有钱的~”
“妈,我剩下的一半都是你的,以后我养你,我和老师会一起对你好的。”
陈若兰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溢满眼眶。
……
大年三十,方既明和家人都去医院陪老爷子过年了,方东升的病情不容乐观,已经离不开生命维持系统了。
前两天方既明将代孕孩子的计划告诉了老人家,病重的老人已近油尽灯枯,说半句话要喘半天气,形容枯槁,思维也有些混沌,昔日的叱咤风云强硬犀利似乎都成了云烟过眼,他只是紧紧抓着方既明的手,语不成章地说:“有……孩子,孩子总是好的,我,我要走了,也,也只留了你们……在世上。别的,都不重要。”
老爷子的身后事基本已经交代清楚,大儿子已经实际经营的部分他没有动,但是他自己名下的大部分股份都留给了方既明,包括原先打算留给孙子的部分。
方既暄有苦难言,毕竟自从方既明回国,经营梦工坊的成绩有目共睹,现在得到更多资源供他更上一层楼,合情合理,不管是自家人还是公司元老,都提不出站得住脚的异议来。
死生之外无大事,在父亲重病,随时可能撒手人寰的这个节骨眼上,家族斗争的烽火也暂时湮灭在愁云惨淡之下了。
……
除夕夜,陈珂家的餐桌上还多了白原,而可乐早已就揣着年终奖、领着女朋友回家过年去了。
白原没回家,虽然他妈妈现在对他态度热络,与他成名之前相比判若两人,时不时打电话嘘寒问暖,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还寄些他小时候爱吃的零食、特产过来。
但白原反应冷淡,固定时间给妈妈打钱,除此之外,从不主动联络。
他到陈珂家来的时候,把妈妈寄来的东西,当做礼物的一部分给了陈若兰。
吃完年夜饭,白原和陈珂站在阳台上,看着永不落幕的华夜色,京城春节期间限制放烟花爆竹,窗外噼里啪啦的声音离他们有些远,仿佛响在另一个时空的背景上。
白原用手肘撑着窗台,一手托腮,转头看着陈珂,忽然说:“我早就不爱吃那些东西了,这么多年,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口味变成了什么样,还寄那些东西来干嘛?大过年的给人添堵。”
陈珂一时语塞,他靠过来,搂着白原的肩膀,静默片刻,说:“她不知道我知道啊,你看晚上我妈做的菜,哪个不是你爱吃的?”
白原轻轻嗯了一声,有点想哭。
他最近的日子平静很多,加入新公司一切都需要适应,通告少了,应酬也少了,空闲下来他时常想,之前那个追名逐利迷失声色的人并不是他,他一定是被另一个灵魂附了体,由之驱使才把自己作为筹码押在了命运的赌桌上,无论输赢,都是那个灵魂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他还是以前那个乖巧柔软稚嫩的少年。
白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忘掉过去,就像这一年的除夕,他在陈珂的家里,一点也不愿想起去年除夕,他是怎么过的。
那天那男人的脸早已模糊不清,就像无数其他记忆一样,白原认为自己应该向前看了,过去的都必须忘掉。
“方鑫还在骚-扰你吗?”陈珂在问他。
白原回过神,无奈一笑:“年会之后,他确实找过我,我跟他说我不想再玩了,他还威胁我要给我颜色看看。后来他们经常一起玩的那帮人里面,有一个检查出得了……就那个病,又不知道谁传的谣言,说得病的那个人和我约会过……反正现在他是不会再找我了。”
“他们现在人人自危,排队去医院做检查,估计这一波过去,会安分不少吧。”白原耸耸肩,扯了下嘴角苦笑,“其实挺没意思的,是吧?”
陈珂:“……”他对白原的感慨发表不出高见来,他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去体验这种生活方式了。
偶尔能和朋友去个酒吧、ktv,回来还不用写检查,他就心满意足了。
陈珂唇边荡漾起浅淡的笑意,他望着窗外溢流光的夜色,听见新年钟声次第敲响,心想,也不知道方奶妈在干什么呢?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陈珂拿起来查看,一个大红包赫然出现在微信界面里。
方既明给他留言:
给宝贝的压岁钱。
陈珂反手也丢了个红包过去:
孝敬老师,攒着养老。
方既明回他:嗯,够我买副假牙。
陈珂:我嚼碎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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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啊。
陈珂想象了一下方既明耳聋眼花戴假牙的样子,那不忍目睹的画面把他自己给逗笑了,笑过之后,他又替未来七老八十的方既明感到庆幸和甜蜜。
毕竟不管他是老了,还是丑了,是意气风发还是落寞孤单,都会有我在他身边。
☆、为你而生
“又一年过去了……”白原轻声喟叹,陈珂正对着手机屏幕傻笑,白原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和方既明发着甜蜜小短信,他被这幸福气息感染,心里软软的,同时又感到一种淡淡的辛酸。
什么时候他也能好好谈一场恋爱呢?
不计得失,没有算计,干净单纯的恋爱。
“新的一年来了,我们都要好好的。这个送你……”陈珂拿出一个红色天鹅绒小袋,递给白原,“其实应该是还给你。”
白原讶异地接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副耳机:“这是……”他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他认出那是陈珂曾经送他的生日礼物,他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我去接可乐的时候,从咱们以前那出租屋里找到的。”陈珂笑望着他,“这次你别再弄丢了,丢了就真没了。”
白原盯着这失而复得的礼物看了一会儿,忽然抱住陈珂,把头扎在他胸口默默流眼泪。
“……”陈珂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起来,腰背都僵在一起了,他无奈地拍了拍白原的头,开玩笑说,“差不多得了,我好歹也是有主的人了,抱着你老板的男朋友哭,你胆子真大。”
白原闻言放开他,抹了抹眼泪说:“是是是,都听你的,我的小老板娘。”
一年又一年。
两年后的春天,陈珂在巴黎参加电影节,他刚刚凭借一部复仇题材的武侠电影获得了最佳男演员的桂冠,成为这个著名电影节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媒体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是:充分表达出东方古典美学的含蓄意韵,自由豪迈的江湖情怀与孤独残酷的义士神之间的矛盾将故事推向高潮,既有工笔的致又有写意的留白,一场神的洗礼与一场视觉的盛宴。
媒体对陈珂的评价是:《刺心》成就了陈珂,陈珂也成就了《刺心》。
网友对这部电影的评价两极分化,觉得自己看懂了的嘲讽看不懂的“缺乏艺术鉴赏能力的可怜虫活该呆在文化的荒漠”,看不懂的嘲讽假装自己看得懂的“一天不装逼就活不下去的傻逼”。
后来有媒体问陈珂关于网络争议的看法。
陈珂很巧妙地回答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成片之后电影面向观众,观众的不同理解没有对错高下之分,一时的争议也不会对电影本身产生影响,一部作品的价值会由时间去证明。”
媒体又问:“那你对电影的客观评价呢?”
陈珂说:“没人会觉得自己家孩子丑。”
那做专访的女记者笑了:“不管我问什么问题,你都应对自如,而且反应很快,是不是也是三年前就准备好问题答案了?”
这个梗来源于陈珂刚刚获奖时,在巴黎参加外媒的集体访问,当时他是全程用流畅的英文回答了记者提问,在访问结束时,还说了两句法语感谢大家。
访问结束之后,有中国的媒体朋友好奇问他,没听说过你留学或者在国外常住过,平常拍戏又那么忙,怎么练的这么好的英语?
陈珂开玩笑似的说,三年前我梦见自己获了奖,醒来就把获奖感言和答记者问全都准备好,花了三天背下来,这三年时常拿出来复习,怎么可能不好?
说完又在心里加了一句,也不算骗你哦,三年前为了演电视剧跟我家方老师讨价还价,他留的作业就是英文演讲和回答记者提问。
当时方既明跟他说,你总会用到的。
今天他确实就用到了。
在山间别墅里接受方既明的魔鬼训练,那时候方既明跟他说,现在你读的书,看的电影,做的练习,早晚会用到的。
在那间意大利裁缝开的店里,方既明带着他去做人生中第一套正装,那时候方既明也跟他说,暂时穿不着,早晚会用到。
今日得到的一切,无上的荣耀,无数的赞扬,都是那个男人昨日的期许。
你早晚可以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我一直如此坚信。
这句话不必宣之于口,陈珂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早已体会到了,他带着这份信任一路走来,终于站上了梦想中的舞台。
而且还早,不算晚。
在领奖台上,万众欢腾之中,陈珂反而显得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接过沉甸甸的奖杯,拿过话筒,感谢了该感谢的人,然后对所有人说,我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刺心》这部电影讲的是古代侠义之士的复仇和报恩,他脱胎于中国史书上的故事。
春秋战国时期,有个武士叫做豫让,他是智伯的家臣,后来智伯被敌国所灭,豫让发誓要为他复仇。为此,他不惜毁容漆身、乔装改扮等待复仇的机会,甚至吞炭火毁掉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声音。可惜他最终的复仇还是失败了,敌人抓到他,问他,在智伯之前你也侍奉过其他主人,为什么单单对智伯如此忠心?
豫让回答说,以前的主人把我当做一般人看待,所以我像一般人那样报答他们,而郑伯把我当做国士看待,所以我要像国士一样报答他。
也就是这个人说了一句在中国很有名的话:士为知己者死。
我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群众演员,在无数戏里当背景板,年少轻狂又任性,别说梦想了,就是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后来我遇到了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他是我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师长,他是我的领航灯,也是我的护花铃,他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的演员去教导,他相信我可以做到最好。
我在电影里演一个少年刺客,我拍戏的时候时常能和角色产生共鸣,因为我理解他为知己者而死的心情,我今天站在这里,想对我的老师说一句,士为知己者死,而我,作为一个演员,因你而生。
一直到故事的结束,陈珂终于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即便方既明教过他如何在台上调节呼吸,保持轻松和优雅,但在这一刻,无数沸腾翻滚的情绪还是涌上心头,堵在喉咙里让他声音颤抖,最后又化作温暖的泪水,充盈了眼眶。
他对着坐在台下的方既明鞠了一躬,抬起头来,透过模糊的视线,与那个微笑着鼓掌的男人对视。
千言万语都在这遥遥一望里,陈珂甚至在这个眼神中看出了一种岁月变迁、星辰消陨、生死轮回的深刻宿命感。
仿佛这一眼就已经是一万年。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方既明和陈珂一起回酒店,两个人紧靠着坐在车子后排,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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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既明想给陈珂一些时间平静下来,但其实他自己也难以平静。
大约四年前,他发现了一株风雨里挣扎着的小树苗,他把他移到自家的庭院里,给他阳光雨露,对他修修剪剪,也让他经受过烈日和风雪,如今这棵小树苗,终于亭亭玉立,郁郁葱葱,还能伸展枝丫给他一片阴凉,同时把根系深深扎进他的心里,与他血肉交缠,再也不能分离。
方既明想,遇到这棵小树苗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而把他带走,大概是他一生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他的小树苗终于说话了,陈珂拉了拉他的衣袖,说:“老师,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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