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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终生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左戒
“算了,你跟她烦什么。这样吧,我帮你问问人,看这事的手续上能不能简化一点。现在首要是要保证你把她送回去了后,有地方住,对吧。”
“是的,那麻烦你帮我问问。”
小琪被送回那小城之后,进了一家托养中心,然后她就开学了。小方让她乖乖的,说他会常去看她的。他要走时,她拽着他的手,可是没有说什么挽留或是恳求的话。
小方回浯城后,过了一个星期,他就回小琪的托养中心看她去了。他问她过得好不好,她说不错,能适应。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小方每周六都去小琪的托养中心看她。为此,老方都不再在周六去小方的小店做饭了;而是都在周日的时候,去小方那里,给他改善伙食。
到了四月天,每一阵春风袭来,都带着几丝青草香,暖意溶溶。
四月三号,是星期四。小方早上九点多开下小店门来,刚想在大门口伸个懒腰,就毫无征兆地看见小琪正蹲在大门前。这人行道上,在靠近自行车道的地方,间距相等地栽着树木,每棵树都有一个方形的圃。小琪就蹲在那圃旁边,仿佛一直在等着小方开门。
小方刚开下门来,他们对视了一眼,小琪就冲上来,揽着他的腰,说要跟他住,说她不想回托养中心去了。她求小方留她。
这一切都毫无征兆,小方一直觉得小琪在那里住得好好的,哪里知道,她或许一直都只是装成很适应那里生活的样子。
小方把她带进了小店,开始指责她:“你怎么回事!一个人过来的?上周我留给你的钱,你拿来买车票了!你不去上课跑来这里干什么啊?坐什么来的?高铁不能坐吧,坐长途汽车来的?”
小琪不说话,点点头,又不说话。
小方把她一搡,说:“胆子真大啊你!老师办公室电话呢?我打电话过去!”
跟着,他先给小琪班主任打了电话,再给小琪现在住的临时托养中心打了电话。他还说他是小琪前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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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亲属,说小琪跑来找他了,然后就在电话这端接受着她们的指责……他说小孩子因为家里出的事情,其实一直到现在情绪都不怎么稳定,她们又开始在电话那头表示理解,叫他尽量安抚小孩的情绪,然后尽快送归。他说可能要等两天,说她一直在哭这是他编的,她们就肯了。
小方估计她们也不想安抚一个麻烦的哭包,一听小琪一直在哭,她们就想让他在这边安抚完了,再送回去。
终于打完了这两通电话。
跟着,他就开始安抚小琪,劝说着劝说着,过了两天,就把她送回去了。
哪知隔了一个月,她又跑回来了。
这下,方杰是真没办法了。
她跟他说,她有一次偷听到他们托养中心的人说,她这种很难被养的,只有年纪小的才会被养,像她这个年龄的,人家再一看她的经历资料,都不肯要。
小方想不出办法,就找顾孝成问问,像这种情况,一般怎么解决。
顾孝成一听他的叙说,心里的反应其实是:你不会已萌生了那么点意思要留她吧,她说到底,关你什么事,你干嘛管这个闲事……
但小顾怕小方觉得他是一个冷血、没爱心,又不近人情的人,他就没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口,他只是顺着小方的意思在说话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讨好,像是在表达他与他是心灵契合,价值观相仿的人似的。
“其实对于这个我也不懂。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你跟你爸其实都不怎么符合养条件,这可怎么养……”
“那怎么办呢,她都跑回来两次了。”小方不知道怎么办。
但在小琪身上,他有时会看到一个缩影,一个当年他自己被遣弃时的缩影,他很难不同病相怜,感同身受。而事实上是,他觉得小琪的处境比他当年还惨,他好歹有一个生身父亲一直和他在一起,而小琪是真正地孤苦无依了。他爸老方虽然一直很麻烦,可是毕竟是他的家人,而且他们以前有一个老房子,拆迁就可以分房子,而这个女孩现在真是沦落到一分钱也没有的地步。
她一直回来找他,弄得他很心烦。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有些犹豫地问顾孝成,能不能帮他们办养。
小顾之后帮小方托了人,三天就搞定了养手续有关系,可以横着走,什么符不符合条件的说法,都得靠边站。就算不符合,也得算成是符合的。
三天后,就由老方作为养人、监护人,养了小琪,改名成了方雯琪。为了这件事,之前老方和小方争执了整整一天,还是背着小琪的时候争执的。老方骂他没事找事,说人弄回来了怎么办,一个狗还可以卖掉,人又卖不掉,这一下就是“有进无出”,难弄了,难道一直养到以后她出嫁了,才最终出去吗?还得赔贴一副嫁妆,这年头的儿女都是债,有哪个不啃老的,不吸干你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能回馈吗?哪知他在那里花唇舌与口水,说了半天,最后小方只是说,他连狗也没打算卖。
老方这一次彻底气惨了。但是气了两天之后,又想着,这种事情,肯定执拗不过儿子的,他都已经决定了,就没办法再改了。
然后方雯琪的户口、户籍等个人证件证明,都陆陆续续从她原本那小城迁出来了。
顾孝成又找在浯城的朋友,帮小琪找了开发区的一所的小学。她进去读三年级。
第49章
一转眼,就到了六月份。小琪在方家安顿下来已有两个星期了。
方杰把楼上的他对门那间房拾了出来。那房间里本来堆着一些货物,后期还放入了几个货架子。现在那里面的货架与货物都清出了,摆在了两间房之间的小厅里。那房里现在放上了一张床与一张写字桌,还有书架这一些简易必备的家具。
这天是周六,老方下午跟小方约好了,要来他这里给他们改善伙食。
小琪其实每次见到老方都有点尴尬。她对老方的称呼也总是充满了尴尬。她又不能叫老方爸爸,而小方之前让她叫老方“大伯”,老方听了后,脸上尽是一种怫然不悦的神色。
小方后来想想,确实叫“大伯”,又或是“叔叔”是有些尴尬。这小姑娘的继母做过几年她生父的老婆,而这个继母又曾是老方的老婆,这么叫一叫,倒好像时刻提醒着老方,他曾跟一个男人是“连襟”,共用过一个老婆似的。
小方自己想想,也觉得头疼,他觉得他现在这一家人的关系太过于错综复杂。他后来想想,就让小琪叫他爸老方做“方伯伯”,加一个姓上去,似乎还好点。
上午的时候,小方在楼下洗衣服,而小琪在二楼房间里做了会儿作业,就跑到小厅里面去,将窗门拉开,勾头出去看。
因为隔壁老周喜欢养鸟,他店门前挂了一只八哥,人行道那个栽树的圃那儿,在树枝上也挂了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近来又买了一只黄莺。老周竟然把那鸟挂在后头窗外,与小琪写字桌对着的窗口又近。现在这天气又是晚春早夏的样子,在浯城,这种感觉的天气十分怡人,那鸟儿也叫得尤其欢快。
呖呖的啼啭声,总是响在小琪耳边。她试着从房间窗口望出去,可是她那房间窗口有横杠保护,怕人摔出去,她看不到是什么东西这样扰耳,所以就跑到小厅里去看。
一看,竟有只鸟挂在后墙这边。
她就下楼去跟小方说:“哥哥!哥哥!隔壁的人放了一只鸟在窗子旁边,吵死了,做不了作业了。你去跟他说一声嘛。”
小方想着,小琪刚来,也不知道他跟旁边的这些店的邻里关系如何,平时都是有照应的,上门去提醒人家这个注意点,提醒人家那个注意点,多少都伤感情。况且老周可能光知道他家新来了一个小孩,可是不知道小琪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哪里,所以就把鸟挂那儿了。
小方这人一般有什么事,不太好意思跟人说。他就跟方雯琪说:“或许过两天人家就不挂那儿了呢。你看人家那种家附近一到晚上就有人齐集跳广场舞的,人家孩子不是照样学习啊。”
“哥哥,可是真地吵。”
“好、好,行行行,你这样,你上我房间桌子上写字去,好不好,离那么远,我就不信还能听到。”
“哦。”
小琪答应完了后,就上楼,拾了本子和文具,挪窝了。小琪住在小方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她现在文具清一色地全用小方设计的,十分可爱。现在他们班对她这个新转学生的印象就是那个所有文具都十分可爱的小美女。
小琪是漂亮的,长了一张广告童星脸。而事实上是,这也是她之前不容易被领养的原因之一。在那一类容中心中,三四岁又长得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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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被领走;而八九岁了,快十岁了,又长得特别好的,真不容易被领走。女主人似乎都很怕再过十年,这小孩就二十岁了,而自己老公却也才四五十岁,万一发生什么不要脸的事,那自己岂不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脚。
小琪换了个房间做作业之后,果然安静多了。
小方还在楼下洗衣服,狗子在他身边打转。他就老是撵它走开点,怕自己一转身不小心就踩到它,毕竟它已经小到没什么存在感了。
小方洗完了衣服后,就拿了个盆,装上刚洗好的这些衣服,上楼到后窗去晾。
他晾完后,刚想下楼去的,一看自己房门关着,就去敲门,然后开下来,向里张了一眼:“这里面安不安静?”
“嗯,安静。哥哥,方伯伯什么时候来?”她其实是想打听好,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她每次对上老方那张仿佛是泥塑的神像一般的脸,都有点害怕。老方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眉毛都糊在一起,要是再刻意摆出一张神色不悦的脸,那真是像李逵或是钟馗的。
现在这一个莫名其妙组合在一起的家庭,叫外人看着,简直不像是一家人,因为小方与小琪是两个高颜值代表,而把老方拉到他们身边一看,简直是像外人一样。
“他啊,下午两三点吧。”
“哦。”
小方下楼去了。
他把盆放好后,又听到自己摆在大长桌上的手机响。
他一看,是顾孝成的,就接了起来。
“喂?”
“你在干嘛?”
“刚洗了衣服。”
“小琪呢?”
“在我房间做作业。”
“怎么不在她房间做?”
“隔壁老周在后墙那里挂了只鸟,老是叫,吵得她没办法做作业,就上我那儿去了。”
“不是吧,你房间隔壁不是更可怕。老周那里起码是鸟叫,你那里隔壁万一有什么……不是更……”
“瞎说什么呢你,她们早上又不上班。没事的……我跟你说,你以后说话正经点,现在不比往日,你什么黄的烂的臭的玩笑都能在这房子里开;现在这里有个未成年,还是个女的,你以后正经点。”
“唉,你这个未成年……这么漂亮,我也担心啊……我这几天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次帮你做这个事,是一个错误之中的错误。你想想看,再过个十年,你三十,她二十,男的帅女的美,她又跟你生活了十年,有亲情又有感情,她分分钟都会想着以身相许的……到时候我怎么办?”小方发过他和小琪在白草莓大棚里的合照给他过。
“瞎说什么,没有这种事。我跟你说,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思想复杂的人,才会越来越复杂。很干净的一件事,非要越说越不纯净……”
“嗯,我倒也不怕。要是她以后万一哪天盯上你了,我就来跟她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被我无数遍从头x到尾的,我可以保证迅速浇灭任何女性对你的一切幻想。”
“……”小方顿了顿,才说,“小顾……”却又说不出话来了。
“干什么?”
“没什么……你别乱想了。”
“对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送一样东西去我家,给我爸妈。”
“啊?”
“我上次放了一把房子里一个小储藏室的钥匙在你那里。”小顾上次回去住时,没把所有东西都带走。
“……”
“我爸妈的那把也不知道丢哪里了,这几天问我有没有备用的。我才想起来,我放了一串在你那。都是一些小房间的钥匙,你找找,我没记错的话,是在你那个灰床头柜上第一层抽屉里,一小串,上面有三把,最长的那一把就是。你明天把那一把送去给我爸妈。”
“啊?”
“啊什么?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你看看我,我在你爸面前,表现得多洒脱自然。你……我告诉你,还是那句话,不要怂!”
“额……不是,小顾……不是怂不怂的问题,是你明明之前说,要把我们的时间跟他们的错开来。我以为你十年内都不准备让我跟你的父母有任何接触。”
“唉,你这就是怂。我是说与他们时间错开,可没说让你完全都不与他们碰面啊。你总得慢慢地混个脸儿熟吧……以后也不至于那么突然。你知道的,上了年纪的人接受起事情来,得一点一点的,才容易接受。总之,你明天就去,争取混个脸熟!”
“……”
“小方,你要想想我的付出,我当初为了得到你爸的好印象,我做出了多少努力,我又是刷盘子,又是陪他聊天的。这不都是争取表现的机会吗?你也是一样,争取先多留点好印象。”
“……”小方顿了许久,说,“小顾,其实……我就是去送把钥匙,说不定站门口给他们就完事了,就这么x大点事,要怎么表现?”
“也是。反正你明天送过去。我等下把你的微信名片给我妈。她明天应该在家,你跟她约个时间。”
“我去直接敲门不行吗?还要微信?”
“怂。”说完就挂了。
小方在这头沉思着。他坐在大长桌前,手里捏着手机,忽然心里一惊,赶快把微信头像给换了,换成了一个正经一点的头像。
然后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顾孝成他妈妈给他发微信添加的请求。
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事要不是顾孝成刚刚说那些乱七八糟、不宜入耳的事情,他还想不到那个上面去。
他冲上了楼,敲开了门,问小琪:“一直在做作业?”
“是啊。”小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一脸慌张地冲上来,问她是不是一直在做作业。
他跟小琪说:“小琪,你先出去一会儿。哥哥换身衣服。”
“哦。”乖巧起身,出房门去了。留下作业本摊在小方的桌上。
小方把门关好,就折回写字桌,把抽屉第二层里,那些避x套和润x芦荟胶拿了出来。他把它们全转移到了那个灰色冷扎钢板的床头柜最下面一层抽屉里。
那床头柜最下面两层都是带锁的共用一个锁,锁了第五层,第六层也会跟着锁上。他拿钥匙把它们锁了起来。
刚刚吓出了他一身汗,他怕小琪做做作业,跟着就乱翻,万一翻到一堆避x套,就算她应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也不宜让她看到,万一她拿着问他,哥哥、哥哥,这是什么,他该怎么回答。
他把之前小顾在电话上跟他说的那把钥匙找了出来。
刚要去开房门,一想,衣服还没换,他不得已,只能换了上装,就这么装模作样地出房门了。
小琪跟着又进他房间写作业去了。
第50章
第二天是周日,老方跟小方说好了,不会来他小店。
其实小方今天倒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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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老方来,起码能帮他看着孩子,因为他要去给小顾他们家送钥匙;但老方通常不会一周来两次。
小方把小琪拉到隔壁老周那里,说把她放在他们这里做会儿作业。还把狗子也交到了他手上。
老周女儿正好也在,老周就说,让她们玩会儿也好。春色正好,不玩玩,老是做作业,多累啊。
小方一听,想着,看不出来老周还是个挺温和的父亲,一点也不严厉。
他就说,那让她们玩会儿,就是别走远了,还有狗子不能让她们牵出去玩。
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又把小琪扯回他小店里,跟她说:“小琪,你在附近玩,可千万别跟陌生人走啊。你看看你,以前我去你家,你也不认识我,你还跟着我去吃饭,还跟我回家过年,你以后不能轻易相信人的,别人给你东西吃,你不能吃,要带你走,你也不能跟着走。现在外面坏人很多的,很多人看着像好人,但其实很坏。你一定要长点心眼,知道吗?”他估计小琪之前这些事情都没人教,所以之前才跟着他一个陌生人走。
小琪点点头,他把她送到老周那里去了,说他也不会去多久,很快就回。
老周点点头。
小方坐公交车去顾孝成家那边了。小方今天是坐公交车过来,不像以前和顾孝成一起时,多数是坐出租过来的。今天他一个人下了公交车,由站台走出来,心情是别样的。这一区的古弄小巷相对多些,在现代的街与敝旧的深巷中穿行,忽明忽暗的感觉,就跟他的心情一般,忐忑不定。
他昨天跟小顾的妈妈互加了微信,约在今天早上十点送钥匙过去。
小方终于到了小顾家门口不过是由站车走到了他家门口,不过五分钟的路,他却像是跋山涉水而来的一样。
他在那里揿门铃,顾妈给他发微信,让他在门口等着。她不好意思让人送进来给她,毕竟她家庭院深深,七拐八绕的。
小方环顾四周,这一片的道路整修应该是做完了,不论是大街还是小道,都很平整。小顾的家门正对着的这一条,是一条静街,平时自行车都不见一辆,偶尔会有三两个行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下门来。
“啊?小伙子,怎么是你?”
“咦,阿姨,你也好像很眼熟啊……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你呢?”
“哦哟,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记性还不如我呢?我们之前在东山的草莓大棚里面见过的,你记不记得了?那次我跟我弟还有他小孩,还有别的几个人去的。我们还说过话呢,哦哟,年轻人真是的。”
“啊呀,真地是哎!唉,阿姨,我那天魂不守舍的。”
“是噢,看得出来,魂灵头也不知道在哪里的,你那天。”
“嘿嘿……嘿。”小方只记得“嘿”了。
“没想到啊,你跟我们家孝成是同学啊。”
“嗯,是。他上次回来,还跟我约出去吃饭来着,叙叙旧,还到我家去玩过,最后竟然把一点零星小东西落在我那里了。”
小方昨天跟小顾对过“口供”,两人提前设计好了说辞。昨天小方还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问顾孝成:“你跟你爸妈说我没去过你家,要是到时候他们看监控录像怎么办?”顾孝成跟他说:“放心吧,每七天就自动覆盖了。”他说:“哦,这样啊。”
顾孝成的妈妈一边听小方说着,一边点着头,嘴里还说着:“哦、哦,嗯。”
小方把钥匙交到顾孝成妈妈的手里后,就说他要回去了。
顾孝成妈妈却一把拉着他的手,说:“诶?怎么这就走啦。到阿姨家里坐坐吧。我们家孝成说,从来没请你回来玩过。我还说他,我说,人家都把你请到家里去玩过了,你怎么不知道请人家到家里来坐坐呢?”
小方被她拖着一路往里走。
在她家内院,那人工湖边上,他见到了顾孝成爸爸,顾爸正在培土,还转过身来,朝他打量了一眼,还挥了挥手,要自己老婆带他进房子里面去喝茶。
他们热情地招待小方喝了一个小时的茶。小方却有种如坐针毡、芒刺在背的感觉。
小方眼前茶几上的这一杯茶,袅袅冒着热气,盘旋上升,却不知怎地,总让小方联想起港片里“到警察局喝杯咖啡”,总有一种自己正在受审,以及接爱审视的感觉。
一个小时的茶终于喝完了,小方原先一头雾水地进这园来,现在又一身冷汗地出这园去。
顾孝成妈妈热情地把他送到宅院门口,还叫他以后要常来玩,还跟他说,再过两个月左右,他们家孝成就要回国来了,还说到时候他们两个又会去纽国待半年,要把移民监坐完,还跟他说,到时候那半年,他要常来找他们家孝成玩,还说家里地方大,他就是来住上几个月也没事的。
小方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听着,想着:“‘你家孝成’与我同床共枕了半年,要是你知道一开始是‘你家孝成’诱^奸了我,然后我竟然还无耻地跟他共同生活了下去,并且渐渐乐在其中,不知道您作何感想……还会邀请我到你家园子里住几个月吗?还是要拿把扫帚把我撵出去。”
小方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一路恍恍惚惚的。
他回到了后,先去隔壁老周那里,问女孩子们都去哪里了。老周说他也不知道,应该是跑出去玩了。
小方觉得老周也太放养了,就出去找了一转。
发现两个女孩正站在拐角那条河边,看一个小摊贩做鸡蛋灌饼。他小店所处的这条商铺街与那个宝石广场之间有一条东西向的小河,那河很细,临街的这一端,仿佛是断了的,但里面的水又是活水,常年都不臭。河边经常有什么卖鸡蛋灌饼的啊,卖糖葫芦的啊,卖卤味的在那儿摆摊。有时商场里工作的人会上他们这里来买吃的。
他走近一看,看到那两个小姑娘竟然“没出息”地对着那个鸡蛋灌饼看了很久,一副很眼馋的样子。
他把她们扯走了,他不太喜欢这个东西,觉得油乎乎的,而且那面也灰扑扑的,又是死面,他觉得吃了一定腹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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