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的掌控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作妖少女
“我平时倒是没看出来,你们对陈老师的关注度挺高的嘛。”陆舟抿唇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男同学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讪笑地摆摆手。
陆舟继续说道“这次我教的科目不会以试卷的方式来考你们大家。”他顿了顿,“既然大家对论文的重复率这么感兴趣的话,这次的成绩就以写论文的方式来评分。”
他话还未说话,台下的同学们表示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毫不吝啬纷纷给予热烈的掌声,如雷贯耳。
陆舟用手示意他们停下,然后笑的像只奸诈的狐狸,“两万字。不多不少两万字,多一个字我给零分,少一个字我不。”
方才还火热的氛围瞬间就如同打了霜一样,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这就是。
陆舟将给颗红枣再打一棍子用到了极致。
陆舟下课的时候很不凑巧地遇到了陈天明,他正往车内搬着一个大纸箱,脸色不是很好,这样看来是被解聘了。
陆舟将自己地西装慢条斯理地整理一遍,几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褐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笑,只听见他正经且又轻佻的说道,“真狼狈。”
陈天明心口窝宛如被剜了一刀子,牙关咬得隐隐作痛,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双目欲裂,恨恨道“是你。”他上前使劲拽着陆舟的领子,硬是在他的劲脖处勒出一条红印。
陆舟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开,风轻云淡般说道,“是我,但也是你自己。”
聪明人才会做愚蠢事,而愚蠢的人往往喜欢找死。
第6章时光轴:汤白
破旧且狭仄的巷子里,各种各样嘈杂声犹如山峦一般绵延不绝未曾停息。
自家庭院里两夫妻之间操着各地方言互相痛骂道仿佛对方挖了他家祖坟,原来是那老汉将媳妇藏的钱又输光了。
茶馆里四五桌麻将碰来碰去的碰撞声,以及小贩推着小车在卖零嘴时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的吆喝声。
而一位看似十五岁的少年却安静的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他嘴里含着手指坐在有很多泥泞的门槛上,他的衣服上很脏,旧的新的污垢大小混合在一起,甚至有一处都破了一个大洞,简直是比广场上的乞丐还要乞丐。
巷子里的地还没有铺上水泥,刚不久下过一场雨,街道上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洼,凡是有人有过,裤管上必定会沾上星星点点的泥渍,无一幸。
一群三五成群的孩子从巷口处活蹦乱跳的走来,背着小书包,脸上带着刚放学的喜悦,他们离坐在门口的少年越来越近时就停了下来。
“汤白,大笨蛋,身体像根豆芽菜,脑袋瓜子转不快。”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带着最为纯洁的笑颜,他们无所顾忌的哈哈大笑着嘴上念念有词。
孩子们反复唱着他们编的顺口溜,围着他打转。
他们纷纷指着汤白眼中的嫌弃不加掩饰,他们嘴里说着一些从大人口中的腌词汇,口无遮拦的骂道。
汤白安静地坐着,看着面前的孩子在笑自己也跟着傻笑起来。
“你看这个傻子,我们骂他,他还笑。”带着红领巾的男孩指着他那副傻样,视线往四周寻了寻,然后捡起一颗石头肆无忌惮地朝他身上掷去,汤白还是傻笑着。
渐渐的砸在他身上的石头越来越多,石头的体积也越来越大,他本一直挂着的笑容慢慢的开始消失,直到有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额头上,他张嘴嚎啕大哭了出来,哭声哽咽,泪眼婆娑,断断续续,连鼻子都哭得通红。
陈莉在牌铺子里打着麻将,这里本就闹腾的很,她根本就听不了哭声,即使听见了,她也懒得出去看一眼,反正他哭一会哭累了自己会停。
汤白是个傻子,这是街坊邻居众所周知的事实,他们平时也不太爱喊他名字,反而更喜欢直接地“傻子,傻子”的称呼道。
陈莉也算是个可怜的女人,他那风流成性的丈夫带着别的女人跑了留下一大笔债等着陈莉跟他擦屁股。一个女人要支撑一个家庭何其艰难,学历不高,好不容易租了个店铺想要摆水果摊,就面临着各种凶神恶煞的债主前来砸场子,举步维艰,生活实属不易。
在汤白没有遇到陆舟之前的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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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莉虽说对他不闻不问,但没有直接将他撵走也算是仁义尽致了。
她有段时间特别迷恋插花,总爱买些印刻着致花纹的瓷瓶,裁剪一些花枝插入瓶内,然后齐齐摆放到角落处还能腾出些空的地方,由于房子太过于陈旧,隔着几天就会有灰尘落下来,她不得不每天擦拭一遍。
有一天,汤显贪玩他拿着球在屋内拍来拍去,球劲太大他一个没控制住力道,球直直地往那些脆弱易碎的瓷器以完美的抛物线弹去,就像打保龄球那样,几乎全部被击倒,一阵清脆的声音“哗哗”像钢琴上双手弹奏而跳动的音符。
他小脸一白,慌张的左顾右盼,在确定四周没人之后抱着球像偷完东西的贼,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紧张到有些趔趄的离开。
汤白蹲在泥砖砌好的墙下用树枝玩着蚂蚁,汤显小步跑了过来,拉着他说道,语气急忙“哥哥,无论待会我说什么你都要点点头,好吗?”
汤白拉起他的手,将树枝放到他手里,“弟、玩。”他的眼中是藏不住情绪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当陈莉亲眼瞧见她藏已久的东西成为一堆碎瓷器后,她立刻把汤氏两兄弟凶狠狠地喊了过来。
汤显明显的不安地绞着手指,心中忐忑不安到像是被处在半空中心七上八下。
他咽了咽喉咙,道“是哥哥在玩,我看见了。”
汤显背着陈莉,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下朝汤白眨了眨眼睛。
汤白看见了他的微表情,以为这是一种新玩法,便“咯咯”的笑着,随后点点头“玩。”
陈莉心中的怒火顿时就被勾了起来,火气“呲呲”往上升,她四处寻了寻终于找到一根类似小孩手臂般大小的棍子,动作粗鲁地拽着汤白的衣领,就是一顿毒打。
棍子重重地打在他身上,皮肤上呈现青紫色的浮肿,青痕交布,格外的胆战心惊,汤白一个劲地想躲,他鼻涕交加的哭,脸上布满了泪,哭嗝不断,泪珠子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他扯着自己的嗓子哭喊到喘不过气,眼皮肿的发红。
汤显低着头静静站在一旁,外面的天空亮得使眼睛有些刺痛,酸涩胀疼。
陈莉一边手持棍棒痛打着嘴上还冲冲地骂着些不堪入目的脏话,她知道那些瓶瓷可能不是汤白打碎的,她不是没有目睹汤显慌张从屋内逃出的那一幕,她知道东西极有可能是他打碎的,但是她还是将怒火全部加在汤白身上。
汤显是她亲儿子,她舍不得,毕竟汤白什么也不是。她只是在为她心中的滔火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在找原因。
江城的冬天冷的像掴人的刀子,汤白身上穿着的棉衣一眼就能看出与他身材格格不入,他脸上还带着高原红,脸颊两旁的皮肤干燥皲裂。
他没有手套,就把两只手的手指几乎全部塞进口里,手指被如同被包裹在母亲怀里的婴儿,终于有了温度,只是拇指关节处特别的瘙痒难耐,是不知道在哪一年开始的冻疮,紫黑色的一块,汤白用自己的牙齿慢慢磨着,总算能止痒。
周围陆陆续续传来用铁锹铲雪的声音,金属刮在地上发出摩擦的声音,一团白雪被轻且快的扔掷到另一处堆在一起。
孩子们在巷子里玩着“角色扮演”的游戏,他们戴着毛茸茸的手套围巾还有耳罩,全身装备齐全的在这冰天雪地之下寻找自己的乐趣。
汤白进屋把他弟弟不依不饶地拉了出来,他拉着汤显走到那群小孩子附近,“玩、好玩。”
“我现在扮演的是皇上,你是宰相,”上次用石头砸汤白的那个小男孩正在发号施令,他指着其余的人继续说道“你是王爷…你是平民。”
他学着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场景,提高了嗓音,努力从他那稚嫩的声音中装出一副雄厚威武的模样,“朕乃九五之尊……”
汤显其实也想玩,他也是个孩子,只听他打断道“你们人数还能凑一凑么?再加我们两个。”
那扮演皇帝的孩子说道“你可以,但是他”他指指汤白,继续说道“他一个傻子,会玩什么游戏。”
汤显略微想过一番后,诚恳说道“如果他当马奴的话,我们能一起玩吗?”
这个游戏十分的有趣,里面有皇帝,有公主,有宰相,还有王爷,平民,甚至相比以前的玩法还多出了一个马奴。
皇帝乃是真龙天子,九五之尊,天下山河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帝傲倨的坐在马奴弯下腰来的背上,好玩的看着马奴在雪地上负重地一步步爬着,他仿佛就是皇帝用来行走的辇驾,比起那些椅子,坐这个可舒服多了。
汤白的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一天盯着蚂蚁洞就过去了,或者坐在门口呆坐一整天,日子如同白驹过隙,眨眼之间时间就又从手中溜走了。
汤显有时候也会和汤白待在一起,教他一些简单的字,还有手势,比如说吃完饭的时候要举起大拇指动一动,肚子饿就要摸摸肚皮,虽然这些行为在外人看起来既搞笑又愚蠢,但是汤白学这些学的很快,他的模仿能力相对来说较为出众。
陈莉看着冰箱里空荡荡的一片,如同家徒四壁的房子一样,她烦躁地直接用脚将冰箱门给关上,看着地上摆成一排排的空瓶子,便打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回来。
今天星期一,汤显去上学了,汤白一个人玩着自己的小玩具车,这是他自个从路边捡回来的,一层泥泞不说,就连车轮子都掉了一只。
汤白目光跟随着陈莉,发现她貌似要出门的样子则急忙忙跟了过去,跟着母鸭子身后游荡的小鸭子。
陈莉无论怎么赶他都不走,他一路跟在她身后来到了便利店,出来时汤白盯着那五颜六色的棒糖发愣,他下意识地攥住了她的衣服,手隔着玻璃门指着那放在柜台处诱人的糖果,出声道,“糖、糖。”
“都说过让你别挨我太近,别碰过来,真是脏死了。”她满脸不耐烦地训斥道,拿出纸巾一个劲地擦拭。
汤白在这一刻心中竟生出了委屈。
没过多久,一个白衬衫黑裤子的男人走到他的面前,他将糖递了过来,眸中俨然附着滟丽的笑意星光,“你叫什么名字呀。”
汤白傻乎乎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陈莉拉走了,走的时候他没忍住回头瞄了一眼,那人施施然好整以暇地站着,笑着一勾唇,天色风云淡。
第7章时光轴:汤白
陆舟准备今个将汤白带去电影院看电影,他右手像领着小孩子一样的牵着他,左手有点使不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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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舟站在奶茶店前,说道“一杯超大爆米花,一杯奶茶,一杯黑咖,奶茶记得放珍珠和椰果,七分甜。”糖加多了对他牙齿不好。
陆舟想起前几天汤白一直喊着牙疼,想必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翻过柜子,他昨天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柜子里装着糖的罐子少了多半,他也不嫌腻的慌。
陆舟选的是一部欧美动画片,毕竟其他的汤白也看不太懂,这部电影据说是根据英国的一位女作家写的童话故事改编的,主角是一只兔子。
陆舟兴趣缺缺,抿唇喝了口咖啡,坐在一旁的汤白倒是全神贯注盯着屏幕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陆舟从小就对动画片无感,或者说他对这种影视作品的兴致都十分淡缺,太虚了,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太虚了,他比较喜欢实际一点。
汤白啜了一大口,喉结也跟着上下滑动,手上也不停歇的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往嘴里塞,两个腮帮子鼓鼓的,陆舟轻轻笑了一声,真是粗鲁到有些可爱。
“汤白要慢点吃,没有人会跟你抢,这些都是你的。”陆舟吐字很慢,方便汤白能够听清楚,即使他听清楚了也不太懂,陆舟也很愿意白力气。
他最近空闲时间基本上都在教他读书,拿着幼儿园的初级课本告诉他发音,汤白刚开始还是极其不愿看着那枯燥乏味的东西,还是后来他哄骗道,“汤白把这些都读一遍好不好,过几天我们去电影院玩。”
汤白把自己的奶茶麻溜的喝完了,眼珠子瞟到陆舟右手边的咖啡上,浑身上下就连气息也陡然有些变化,他低下头动作一个利索直接用嘴巴叼着那根吸管,麻利地吸了一口。
汤白将咖啡喝到口中的瞬间就苦的张开嘴,褐色的咖啡从嘴巴吐出来全部弄脏了上衣,他还是一个劲地吐着,嘴边都粘上了些小沫,汤白眉毛挤扭在一起,面部的五官都被那口咖啡苦的略显变形。
一只从狐狸手中抢食最后自食其果的嫩犊子。
陆舟好笑的拿出纸巾替他擦拭着,他看着汤白一身的脏渍,想着先将他带去洗手间清洗一下再去换身衣服,反正电影已经放了一大半了。
陆舟扭头问道“汤白,我们先去换身衣服好不好?”
汤白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走,他指着黑暗中屏幕上方的大兔子,道“看、完。”
陆舟再次软声哄着,汤白还是说什么都不肯走,陆舟不得不承认汤白有时候在某些方面有些不同于常人的固执。
他看着汤白的外衣上已经浸湿了,有些担忧要是他晚上感冒了怎么办,陆舟先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细心的替他换上。
他认真而又专注的眼睑,在周围环境相对静默的衬托下撩人于无形,眸中也仿佛含着惊心动魄的点缀星河。
这几天,陆舟有点忙。
陈老师自从学校离职后,学校内部开了场会反反复复斟酌了很久,最后决定直接让陆舟上岗上线替他将还没完结的课上完。
陆舟也没多加推迟,反正他教课一向懒散惯了,上课时他总是最后一个到,下课他绝对第一个走,只要不误人子弟就好。
上课铃声响了许久,他慢条斯理文文雅雅的还把领口整理了一番这才走了进去。
锃光瓦亮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陆舟姿态挺拔地在讲台前停了下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横竖撇捺地刷刷几下写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粉笔扔掷在一旁。
字迹勾撇有力,遒劲蓄发,一看就是练过的。
陆舟笑着温声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舟,你们现在的代课老师。”
台下的同学们将她们眼中的惊讶很形象很具体的以各种肢体动作表现出来,她们不是没见过脸长得好看的,也不是没见过字写的好看的,更不是没见过手长得好看的,但是面前这个具备了以上三点的男人为什么是她们的老师??
妈妈,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有一同学颤巍巍举起了手,“老师,你是新来的吗?”为啥我在这破学校待了三年都没见过你。
陆舟解释道,“我在这待了有几年了,因为我是兼职老师,一周来不了几次。”
下面有人狗胆包天义正言辞的说道“老师,您电话号码还没告诉我们,以后有问题怎么联系您呀。”
陆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没有手机,不打电话,以后你们有问题冷下课或者上课前来问我,但是上课千万别问问题,我不太喜欢中途被打断,另外作业我会当场。”
同学们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只是后来他们才发现他们错了,起因是一女同学想去问他问题,结果陆舟上课前迟迟不来,下课后又消失的毫无踪迹可寻,她一个问题足足问了一个学期。
后来当他们完全熟悉陆舟独树一帜的教学模式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去选择问他问题。
陆舟发现汤白最近有点古怪,他最近都不怎么吃糖了,陆舟有时候拿着糖放到他面前,他非但无动于衷的让陆舟有些意外,还一脸委屈的望着自己。虽然这对他的牙齿来说是一件求而不得的好事,但是陆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痛改前非,还有如此非同一般的觉悟。
陆舟把张嫂叫了过来大致说了一遍情况。
张嫂先是细想了一番,终于恍然大悟的笑着将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天陆舟出去之后,他前脚刚走,汤白后脚就偷偷摸摸屁颠屁颠的跑去柜子里摸糖罐子,张嫂想着陆舟走前还特地跟她嘱咐道让汤白少吃点糖,坏牙。
张嫂看着抱着糖罐子死活不撒手的汤白,心里也没多大主意,只能好言相劝,软声哄着,十多分钟毫无招架的败下阵来。
张嫂很是头疼,扭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忽然说道“汤白,你是喜欢先生还是喜欢吃糖?”
汤白显然没能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张嫂攸地叹了口气,大半个月的时间先生一直在教他认字读音,看来也算是白教了。
其实汤白也不是完全不懂,他隐约知道她口中的先生是他的糖糖,只是他有些茫然。
张嫂耐下性子又以另外一种方式解释,“你吃糖的话…先生…”张嫂似乎觉得应该以汤白听得懂的方式来说明,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糖糖,就会不喜欢你…”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喜欢,“…他不喜欢你就会离开…”
张嫂一个接近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这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在表达些什么,汤白听的是一头雾水,迷茫的揉了揉眼睛。
“…反正糖和先生只能选一样,你要是吃糖,先生就会像鸟一样飞走的。”
汤白听了半天就听进去了两个字,糖糖…会走。他一想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将糖罐子摔在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呆愣在一旁不知道要做什么,鼻头泛酸,泪珠子滴滴答答地往下坠,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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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腔的囔囔“糖糖,不、走。”
张嫂有点欲哭无泪,望着面前比她还高一点点的汤白,有些束手无策。
“他不走,他最喜欢我们汤白了,他不会走的。”她暂时先这样安抚道。
陆舟神色清淡的脸上在听完这些话之后,浮现出一抹柔色。怪不得前几天他粘人的紧,就差要抱着他一起睡觉。
胸腔深处似乎有一丝细缝悄无声息地裂开而又张合,热烈而又沸腾的跳动着。
陆舟觉得喉咙有点干,喉结上下滑动。
他再次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到汤白面前,声音轻柔的竟有些缥缈,“汤白可以吃糖的,”汤白依旧没有伸手接过来。
“我不会走的。”陆舟揉了揉他的头发。
陆舟替他将糖衣剥开,刚要喂到他嘴边却被他躲开了,陆舟不是没看见汤白脸上的沮丧还有丝丝委屈,一时之间他心里竟有些复杂,所有的情绪和喟叹都交融在一起化作一个吻。
他将糖动作轻柔地塞到汤白嘴里,带着虔诚的姿态将嘴唇印了上去,仿佛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真挚的信徒,陆舟与他额头相抵,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汤白乖乖地一动不动,只是嘴里的那颗糖慢慢融化,蜜一样的甜度如同渗进了四肢百骸那般,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告诉我,你们的宗旨是什么?
没有很甜,只有更甜,甜上加甜,甜甜蜜蜜。
下一步双向线要开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莫名的开心是怎么回事。
第8章时光轴:孤儿院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寂静。
《阿含经》
“路边大桥下那只猫咪呀。”
“还有多少人没有看见它。”
“肉色的小脚丫,玛瑙般的铜铃啦。”
“流浪汉将自己的牛奶分给它……”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温柔而又轻快的嗓音在教一群孩子们唱着歌,女人清丽的侧脸如同被煦风拂过的湖面泛起的波纹那般柔和。
她注意到在一旁不吭声的男孩子,于是拍了拍手,缓声说道“孩子们先休息一会,待会吃饭前要记得把手洗干净哦。”她眼睛眯成一道月牙,笑容纯粹。
袁柔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来与他平齐,问道“小陆舟是不喜欢唱歌吗?”
陆舟抬起头来狭长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人,随后又低低的垂了下去,闷声说道,“不喜欢。”
袁柔嘴角微微扬起似点点涟漪,“所以小陆舟是很讨厌吗?”
沉闷而又寡言的小小少年又一番思索后,摇了摇头,他貌似也不是特别的讨厌。
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男孩从一旁冲过来,手亲密地搭在陆舟肩上朗声笑道,“柔姐姐,你别理这块木桩子,跟我玩,我比他好玩多了。”
袁柔一脸笑着,手指却微微弯曲往他脑门上轻敲了一下。
傅臣装作一副受了重伤头晕目眩的摇摇晃晃,“不行了,我脑袋昏沉沉的,快,快扶住我。”
陆舟将搭那只在他肩上地手甩开,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盯着窗外停栖在枝丫上的那只乌鸦有些出神,它毛羽漆黑,长喙尖锐,陆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眸中上不带掩藏的厌恶。
“你不喜欢乌鸦?”袁柔出现在一旁问道。
“我敲过门的,小陆舟你没听见。”袁柔接着下一句说道。
陆舟颔首,明明不大的个子却比同龄孩子还要成熟,“院长,我想我该离开了。”
袁柔一听手重重在他头上拍了下,小屁孩的年纪装什么成熟,“你学学傅臣,叫我柔姐姐。”
袁柔见他还是一脸的沉默,心中仿佛被塞了块浸水的海绵,堵得慌,他在这里六七年了,一年比一年寡言,一次比一比沉默。
“你讨厌乌鸦吗?”她很明显的想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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