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爱
作者:十里卿空
周霖十四岁因故意杀人罪进监狱十二年,二十六岁,出狱。
二十七岁,改名林霖,被卓行远求婚。
二十八岁,和卓行远结婚。
有时候真他妈的想砍死所有人,让全世界都为我陪葬,让整个世界都陪我沉沦,让所有活着的东西都陷入无边地狱,感受和我一样的黑暗与恐慌。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里,林霖时常想着什么时候才是解脱,可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解脱的方式大概只有死亡。林霖不想死,所以他便无法解脱。
林霖把自己的心囚禁在狱里,卓行远进不去,林霖不出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林霖从来都知道自己和卓行远不是一类人,可卓行远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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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本一
第1章出狱
监狱的大门重重落下,周霖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比里面的要清新好多,他想,不过也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外面的天气和他想象的“晴空万里,阳光有些刺眼”不同,乌云在天空顶端飘荡,日光被遮住透不过来,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周霖大概记得,他十四岁进来的那天,也是这种天气,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沉重而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十二年没见过外面的天空了,周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个想法,他回头看了一眼关了他十二年的监狱,像是告别一样,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进来了。
未来是迷茫的,就像此时的天气一样,让周霖摸不清是会下雨还是一直阴天,又或者过一会儿会晴天。
天空下起瓢泼大雨的时候周霖还没有目的的在街上走路,监狱的位置偏僻的很,鲜少有车从这里经过,偶尔有那么几辆也是来接出狱的家人或者朋友的,而他,无亲无故,什么都没有,又没有钱,拎着被雨淋透的那几件衣服形成的行李,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落魄倒也算不上,在监狱里什么苦都吃过了,也不会因为这点雨就生病,况且就算他真的病了也没人会照顾他,还是自己爱惜自己吧,毕竟要是想好好的活下去总要有一个好身体才行。
这条街道好长好长,周霖记得他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坐着车却觉得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而到了尽头,也就意味着他人生中最宝贵的年华要在这里度过了,甚至可能无法活着出来,谁知道监狱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有没有打架斗殴之类的,他又没有蹲过监狱。十二年前的周霖这样想,但是现在他蹲过监狱了,也活着出来了,尽管打架斗殴什么的常有,但好歹他活下来了不是么,不像同牢房的那几个,心理素质那么差,竟然会选择自杀,周霖都觉得看不起他们,虽然他觉得自己是五十步笑百步。
周霖出来的时间是在快中午,而他走完这条长长的街道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这是他猜的。因为他没有表。
雨还是没有停,但是有了减小的趋势,乌云也渐渐的遮不住太阳,阳光偶尔会照射到周霖的身上,然而这点热量对他身上的湿衣服来说不过相当于望梅止渴。
走出了这里,周霖又迷茫了,他第一次走过这条路就是十二年前,现在过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情早就变得不一样了,面对车水马龙的街道他的身体竟然做出了退缩的动作。
这让他很不满,可是他又不太会看红绿灯,因为他以前生活的小地方根本没有红绿灯这种东西,要不是因为杀人坐牢,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踏入这么繁华的城市。
也不知道老家怎么样了,会不会也被建设的这么繁华美丽呢,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周霖一点回去的念头都没有。
原因有两个,一是没有路,二是那里已经没有亲人和朋友了,他本来也是孤儿,杀了养父养母和另外一个女人,这件事被爆出来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怪物,似乎是想不到他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就算回去了也没人会把他认出来,刚才他就着路上的水泡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顶着一个大光头,穿着破旧的衣服和裤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回去了说不定还会让旁人严加防范。
不过也不一定,也许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他于天地之间不过是一粒尘埃,卑微的没有人会注意到,却都讨厌。
不过还没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状态,那也不错。当年那些镇子里的居民只是都躲着他,生怕他一不顺心把他们也结果了,好像他是杀人狂魔似的。
周霖自嘲地笑笑,在那种小地方,他的行为可不就和杀人狂魔,变bian态差不多么。
他被警察带走的那天,邻居们呼啦啦地出来看他被抓走,然后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好像他们的心腹大患终于被解决了一样。
周霖被抓走的时候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那个镇子,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能看到的也是那些人惧怕又兴奋的眼神,还有小孩子们有的不解有的害怕的脸庞。他想,为了不祸害别人,以后都不要回来这里好了。
“嘿,你现在路边想什么呢,找死啊!找死别死在我车下,老子可不想赔钱!”一辆卡车司机大声骂着,一看周霖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在家里受了气,看什么都不顺心,骂了周霖心里竟觉得出了几口气。
周霖摇摇头,看着旁边几个过马路的人,学着他们一起过去了。没想到这种大城市的人竟然也这么没素质,还以为社会会变好呢。
周霖不饿,因为从监狱出来之前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很长时间吃不上饭,所以吃了好多。
没办法,没钱嘛,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他总要为以后打算。
首先应该给自己找个工作,周霖想学门手艺,以后也好生存下去,他对生活质量没什么挑剔的,但起码他能吃到饭穿上衣服。
不过这些都还远着呢,他还是先去看看有没有招人的工作。
他不像有的人,在监狱里认识几个比自己先出狱的朋友,出来后可以相互照应一下,他没有,他没有朋友。他认识的那几个可以比他先出的都自杀了,唯一一个活着的还在监狱里待着,而且和他关系也不好。
周霖没有明确的目标要干些什么,他什么都不会,进去的时候初中都没毕业,估计只能先找一个出力气的活,等攒了一些钱再寻别的出路。
他拎着那几件湿的衣服晃悠到了晚上都没找到能干的活,要么是工地不缺人了,要么就是看了他的样子再说不缺人了,看着他就好像在看贼一样。
已经深夜了,周霖还没有去处,只能在大街上晃荡,他没地方住,现在也有些饿了,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周霖抱着胳膊在公园的长椅上躺着,他迷路了,这公园还是误打误撞找到的。
冷的睡不着,周霖忽然就想到了以前。
以前在监狱里也有睡不着的时候,他会给自己催眠,如果不睡觉第二天干活打架就会没神,这样就会挨打,只有好好休息养好神,才能把今天挨过的揍揍回去。
每次他这样想都很快就能睡着,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在监狱里了,将来的生活是未知的,他再也不用过那种指令性的生活了,就像开启了新生一样,这么想着,周霖也睡过去了,不管怎么样,明天总是美好的。
周霖想象的明天并不美好,因为又下雨了,他和行李被彻底浇成了落汤鸡,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冒着丝丝寒气。
当务之急还是找个避雨的地方吧,周霖想,然后再找一个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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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周霖体质好,要是个身体弱的被淋了两场雨早就感冒了。
雨过天晴,周霖还没找到避雨的地方太阳就出来了,现在不用避雨了,那就可以找住的地方和工作了。
周霖又冷又饿,却不得不忍着,他什么都没有,现在又找不到工作,还总是迷路,他也不明白怎么就总是走回同一个地方。
一眨眼又到了晚上,将近两天没进食,周霖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监狱的生活虽然不好过,可好歹能吃上饭呀。
好不容易又走到了那个公园的长椅上,周霖坐在上面,看着这个繁华城市的灯红酒绿,他终于发现自己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
城市的夜生活总是丰富多的,不远处有一对情侣正在接吻,黑暗中似乎让他们觉得很刺激,吻得越发激烈。周霖在想要不要避开他们去个别的地方,可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落叶还有归根,可他什么都没有,他还不如秋天落下的枯叶。
也许他应该去一个小地方,就像他之前生活的那个小镇一样小的地方,也许那里能让他生活的更好,也许那里才能才能让他适应。
可是那里是哪里,他却不知道。
出狱后的第三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发广告的工作,工资是一天五十,人家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才用周霖的,周霖却不管老板是什么想法,他今天能赚到钱了,这才是他应该高兴的。
他身上套着一个又大又厚的玩偶服,看样子应该是一只熊,周霖瞬间就觉得暖和了不少。他身上只有单薄的短袖,在早上冷的很。
穿了一上午的玩偶服,周霖已经热的不行了,太阳在天空高高挂着,正好照着周霖所在的位置,让他汗流浃背的。
一直没吃东西,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是手里的广告不发完他是不能回去的。他没有那几个人会笑会说话,发的不是一般的慢。
他只会把广告一张一张递过去,很少有人去接,就算有人接了也会转手扔进垃圾桶里,这些他不在乎,只要发出去就行了,怎么处理是那些人的事,他管不着。
手里还有一沓,已经没有那么厚了,周霖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伸出去的手都软绵绵的,一名女生路过,看着可爱的玩偶,温柔地问道:“你很累吗?”
这是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他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女生又问:“你很饿吗?”
这回周霖点了点头,他不只是很饿,是非常饿!
“那你把广告给我吧,就当你都发出去了,然后去吃饭吧。”
周霖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但是和他一起发广告的人有好几个都这么干了,他还在犹豫,女生已经把广告抽走了,然后和他道别了。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周霖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卓行远:我媳妇儿在外面受苦,我却还没出场,心痛!
林霖:难得的几天不腰疼,生活真美好!
第2章工作
周霖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份工作居然供饭,午饭有着落了,周霖很高兴,好不好吃不重要,有饭吃就行,这么想着,周霖觉得这个老板也是个好人,他还是不要和那几个人学了,认认真真地发广告吧。
周霖吃了好多饭,都有些撑了,老板也没说什么,让他们缓了一会儿又让他们重新穿上大玩偶发广告去了。
晚上领了五十元钱,周霖新鲜的不行,多少年没看见钱了,原来还没改版啊。
他想去找个地方吃饭,但想了想,又算了,还是把钱存着吧,中午已经吃过饭了,等明天再去发广告的时候还能吃一顿午饭,把钱存着以后租个房子,等找到活了能活的更好一点。
今天周霖有些累了,没用自我催眠就睡着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又去发了广告。
今天穿的玩偶服和昨天不一样,是一个蓝色的动物,他也看不出是什么,听别人说的他才知道这个叫叮当猫,可是周霖怎么看也不觉得它像一只猫。
算了,不管了,还是好好的发广告吧。周霖心里说道。
想到中午可以吃饭,周霖觉得动力十足,炎热的天气也不能阻止他发广告的决心,发广告的加上他还有三个人,可是都没有他发的那么认真。
那三个人都只是糊弄着发,有的给一个人塞了好几张,一看快到中午了就把剩下的广告扔进了垃圾箱,然后去吃饭了。
周霖觉得做人还是地道一点的好,所以他真的是一张一张的发,等他全都发完已经很晚了,回去的时候饭都凉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食欲,他吃的很香,好像比昨天的饭还要好吃,周霖更觉得老板是个好人了。
下午他也是认真发广告的,大概是老板很久没见到像他这么认真的人了,还多给了他十块钱,周霖觉得果然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一些的。
现在自己有一百一十块钱了,比刚出狱的时候好多了。周霖把钱揣在兜里,却睡不着了,怎么催眠都没用,一直睁着眼睛到了第二天早上,从繁星点点看到了太阳初升,等时间大概到了,他才去发广告。
这份活周霖干了一共七天,除了第一天挣了五十块钱,剩下的六天老板都给了他六十,他把每天的钱都攒了下来,现在一共有四百一十块钱,他揣着这些钱想去找个工地的活,听说工地赚的多一些,而且可能还有宿舍住。
虽然之前的都没用他,但是万一有用他的呢,还是不要放弃希望的好。每次周霖觉得生活困难的时候他都这样安慰自己。
走在街上,周霖还是拎着他那几件衣服,钱被揣在裤子兜里,这条路很窄,人也很少,一个男人路过周霖身边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男人低头说了声“对不起”就要走,周霖在监狱里听说过这种方法,一摸兜,果然,钱没了。
他抓住男人的手腕,语气友好地说道:“这位大哥,请把东西还给我好吗?”
男人凶狠地呸了他一口,“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再说老子拿了你什么?”
这种人在监狱里什么都不算,周霖才不怕他,左手一用力掐住他的两个手腕,右手伸进他的兜里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男人被钳制住无法动弹,只能用别的办法脱身,他大叫起来:“来人啊,有人光天化日抢劫啊!”
这条路上人少,但也不是没有,他们没看到全过程,看到的只有周霖把手伸进男人裤兜里的一幕,由于先入为主,他们也都认为是周霖的错。
周霖试着和他们去解释:“钱是我的,他是小偷。”
“你抢劫还诬陷我?这个世界上还能不能有公平了!”小偷就差喊“苍天啊,大地啊”来表现自己的冤屈了。他又表现出一副淳朴的受害人的表情,周霖这种刚出狱没几天一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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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好人的样子和他成了鲜明对比。
周围的人对周霖指指点点,纷纷说他年纪轻轻不学好,纷纷扰扰的声音让他脑子好乱,就像十二年前人们知道他杀人的时候一样,所有人都在偷偷议论他。
可十二年前他是真的杀了人,这次却真的是被冤枉的,看着小偷那张得意的脸他觉得刺眼极了。
不行,钱是他赚的,虽然不多,但也是他辛苦赚来的,凭什么给他?有人拉着周霖说要去公安局报案,周霖说,“好啊,正好,看看到底谁是小偷!”
身正不怕影子斜,周霖才不怕,把这个小偷送进警察局他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小偷一听要去公安局马上就怕了,他可是刚出来,再进去可就是惯犯了,可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只能把戏演下去,他干笑了几声,道:“还是不了吧,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报案,我还有急事,就当钱是送你的,我……我走了!”
说完他拔腿就跑,力气太大周霖一时没抓住,把钱揣在兜里,周霖也冲出人群,拔腿就追,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地走了。
小偷在前面跑的气喘吁吁,周霖在后面追的毫不力,看小偷快跑不动了,周霖加快速度,在一个拐角把小偷抓住了。
这会儿也没人了,小偷被抓住也不怕,凶残的抡起拳头就要揍过去,周霖躲开给了他一拳,把他打老实了,“说,警察局在哪儿?”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之前就在那几个固定的地方待着还能迷路,更别说找什么公安局了。
小偷也没想到遇到个不知道公安局在哪儿还想把他送进去的傻子,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想去警察局?那地方我熟啊,进去过几次呢。”
他想吓唬周霖,让他知道自己是蹲过号子的人,不好惹,赶紧把他放了,谁知道会遇上周霖这个硬茬子,周霖也笑的阴森森的吓唬他,“那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才出狱,知道我因为什么进去的吗?”
小偷以为他吓唬自己,不以为意,周霖接着道:“因为杀人,我杀了三个人,不在乎再加你一个,要么你告诉我公安局在哪儿,我送你进去,要么你就把命给我,大不了我就进去再待几年。”
小偷被他的气势真唬住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真杀过人?”
周霖笑的依旧阴森森:“你要不要试试我敢不敢?”
“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吧!”小偷是真吓到了,看周霖的气势还真像刚出来的,他赶紧求饶。
“说,警察局在哪儿?”周霖坚持要把他送进去。
“大哥,我不想进去,你放了我吧,我错了!”小偷哀求周霖,但并没有得到可怜:“做错了事总是要受到惩罚的,你不说我就只能……反正现在也没人,杀了你我再去自首,能少判几年……”
“大哥,我说我说……你别杀我……”
最后是周霖强迫着小偷自了首,小偷欲哭无泪又不敢反抗,警察一见到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不是前几天刚出去的小子,这是又犯了事被人逮到了。
周霖和警察说明了情况,做了笔录就走了,经小偷这么一闹,他的行李也找不到了,全身的家当就那么点钱,无依无靠,居无定所,不知道该去哪里。
天地之大,却似乎没有什么地方能送容得下他。
又辗转了一天,周霖拿着钱好不容易租到了一个小地下室,因为没有身份证,地下室的主人认为他不是好人,周霖好说歹说才把他说服。周霖本来就不善言辞,和房主的交流已经让他耗了很大的心力。
地下室环境不是很好,十平方米左右,一个月三百,水电五十,他交了钱,兜里就剩不到一百块钱,他又找了个超市搬了两箱方便面当做存粮,在没有找到工作之前他就只能靠方便面度日了。
把方便面搬回家周霖才发现自己没有烧水的水壶,而且这里也没有插头,难道只能干嚼?做人这么惨的也是少见了。
不过周霖也不挑剔什么了,总比流落街头要好得多。这里就一张床,多余的摆设什么都没有,也放不下。
他累极了,简单地把床拾下就窝在上面睡着了。
这些日子的奔波让周霖比刚出狱时还要瘦,衬的个子越发出挑。
大概是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心睡眠的地方,虽然连被子都没有,但周霖还是睡的很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打开一碗泡面,干巴巴地嚼完,又出去继续找工作。
今天的运气好一些,有一个工地急需要新招人,即使没有身份证也接受了他,周霖不是瓦匠,也不会和水泥,只能做一些搬砖的工作,但这已经很好了,一天一百元,十天一结工资。
周霖年轻,干活快,也不抱怨,能吃苦,就是太沉默寡言了,基本别人说十句话他能回答一句,所以别人都觉得他好欺负,经常有人对他动手动脚的。
周霖告诉自己不能随便动手打人,要少惹事,好好干活,因为没有身份证他就相当于是黑户,他又没有户口本,暂时也办不了身份证,只能忍着,可是他越这样想别人就越不放过他。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爆发了,那人被他打的鼻青脸肿,找了同伙一起来揍他,但是没打过他,对他动手动脚的那个人是包工头的亲戚,于是周霖被赶出了工地,但好歹工资给他了。
周霖回到自己的小地下室,他现在已经可以烧热水泡面了,但他懒得动,就还是干嚼,嚼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躺在床上盖着前天买回来的被,心里想着明天再去找一个工作。
出来这么久了,周霖一直在努力的适应着这个他不熟悉的社会。他不善言辞,无法和人好好交流,也不知道怎么和人正常相处。在监狱的时候,和他同牢房的人都是凶神恶煞的,对于那种人他可以硬碰硬,可是面对社会上其他形形色se色的人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想,可能自己真的不适合在这里生活,可是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卓行远:竟然有人敢对我媳妇儿动手动脚,等我出场的,弄不死他!
林霖:别气,他已经被我弄残了,你处理下后续就行了。
第3章生活
孤独有时候真的挺折磨人的,尤其是当几乎所有人都阖家欢乐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不知归处。
周霖今天又失业了,这个工地他才干了五天就被辞退了,原因是他长得不像好人。这种理由很可笑,但周霖也必须接受现实。他不善于沟通,包工头要把他辞退,他也懒得去理论。
这种事情他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出狱快三个月了,他先后换了好几个工作,都是被辞退的,理由无非就那么几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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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份证,身份不明,进过局子,长得不像好人……
录用他以后老板总会用各种方法调查到他的资料,只要看到他的资料上写着进过局子,看他的目光就会带着一种鄙夷,甚至是唾弃,有的可能还会带上些惧怕,毕竟他是因为杀人进的监狱。
随后就会在他干了几天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把他赶走,就这么混着日子,出来这么久,他总是想着以后的日子要好好的,可现实似乎不太赞成他这么做,到现在他的日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全身家当就八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