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静水边/木更木更
跪着的大部分人呼吸都不敢用力,但也有胆子大的,叫屈道:“我们也是为了师兄好,师兄也不想‘初舞’那天被当笑柄吧!”
刘星枝怒道:“你再叫我一声师兄我撕烂你的嘴!”他发狠道,“你们还有脸说为我好?!是你们怕了江深还是他妈我怕了?!”
刘星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猛地伸出手,指着江深,大声道:“江深跳的好,那也是他努力挣来的!就算他在‘初舞’上抢了我的风头,那也是我刘星枝技不如人!你们他妈凭什么搞他?!”
似乎还嫌不够消气,刘星枝又是举起舞鞋一人抽了一头皮,他打够了,才重新把鞋塞进江深怀里,看着自己的师弟冷硬道:“还有你,给我好好跳,要是让我发现在‘初舞’上你不认真或是放水,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叫我一声师兄。”
刘星枝一撇头,他昂起下巴,傲慢道:“身为舞者的尊严,不需要别人用这种方式来施舍我!”
第47章
迈威瑟的拳馆在la可说是久负盛名,佛洛依德迈威瑟本人自然是管内的大老板和大明星。他在美国职业拳坛上纵横了快20年,最后以49场的全胜战绩退役,号称是一代传奇无人能出其右。
白谨一呆的一个多月中,森布很少出现,倒是佛洛依德每天都会来看他练习。
在拳场上,佛洛依德以“海盗拳法”著称,擅长围城打法,他的体格不属于黑人中强壮的那一类,打的也多是次中量级或是轻量级的比赛,因为身体柔韧,步伐移动灵活,所以闪躲能力非常出色,再加上拳法技术全面湛,体力充沛,他用的往往都是防守反击的中远距离技术型打法,这一点也很符合白谨一的风格。
亚洲人的体格同样不适合中量级以上的级别,就连次中量级和轻量级的都很少,佛洛依德以羽量级出道,之后才打上的轻量级和次中量级。
“你很不喜欢别人打你的脸吗?”一场练习赛结束后,佛洛依德在场边与白谨一搭话。
白谨一拿了毛巾盖在头上,他用牙咬开拳套,用英文回答了“是的。”
佛洛依德笑了起来:“我也不喜欢。”
白谨一看了对方一眼,他并不知道迈威瑟是什么意思,虽然每天来看他练习,但这位世纪拳王并没有真的下场亲自指导过他,这对白谨一来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除了大部分时间扑在训练上外,其余的空闲也都用在了观摩各种类似自己风格的拳手赛事上。
更何况,拳馆根本不是什么岁月静好的地方。
食物链的生存模式优胜劣汰。
白谨一亚洲人的面孔太过耳目一新,在一众种族优势彪形大汉的黑人和白人中,白谨一真正算得上“弱小,无助,又可怜”,再加上都是一群差不多年纪好战因子与雄性荷尔蒙一样旺盛的男性,刚来这几个月白谨一几乎每天都要被找茬。
这种烦人的歧视和骚扰,直到他在第二个月的第一天ko了拳馆里与他同一量级的黑人拳手才彻底宣告结束。
白谨一其实胜的非常狼狈且惨烈,要不是在第八回合就把对方ko了,最后裁判那边算点数也是绝对赢不了的。
他下场后才发现肋下一片淤青,唯一幸运的是肋骨没被打断,一只眼睛肿的很严重,为了不让江深担心,晚上的视频也取消了。
对方并不是傻瓜,想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痛不痛?”江深在电话里问他。
白谨一轻笑了下:“你总问我这个问题。”
江深叹了口气:“因为除了问这个我也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
白谨一没说话,他住在比弗利山庄日落大道以北的住宅区,那儿的地价虽比不上丘陵顶部的豪宅,但也称得上寸土寸金,富豪们
经久 分卷阅读61
的地盘。
当然,要是他妈来,山顶豪宅也是买得起的。
“赢了比赛就不是很痛。”白谨一接过了保姆递来的冰袋,他敷在眼睛上,“你‘初舞’什么时候。”
江深纠正他:“不是我,是师兄。”
“你不是也要上台么。”白谨一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
江深:“下个月初,要给你留票吗?”
白谨一:“我自己抢。”
江深不知他哪来的自信,无奈道:“师兄的票抢不到的,他男粉超多,还有钱,平均一人雇10个黄牛的那种。”
白谨一很不服气:“我也能雇黄牛,我雇100个。”
江深:“……”
为这种事情听白谨一的“土豪炫富”其实挺无聊的,两人这么久没见,打电话通视频都消磨不了相思之苦,白谨一听着电话另一头小天鹅的絮絮叨叨,说这说那,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拳台上那些血啊痛的都变得容易忍受了起来。
“你以后别老问我痛不痛了。”白谨一突然道。
江深软着声音问:“那问你什么呀?”
白谨一想了想,低声说:“问我想不想你,问我喜不喜欢你。”
仿佛是小孩儿讨要糖果一般,明明自己想要的不得了,却偏要让对方问自己想不想,要不要,好似这样要来的总会更甜蜜一些。
只要你问,我便告诉你。
我非常想你,非常非常的喜欢你。
因为时差关系,江深每次都是大早上和白谨一通电话或者视频,次数多了,难师兄师姐都要忍不住八卦。
“你去美国的告白对象?”荆落云虽然个性害羞,但八卦神真是升息不灭,“算是正式交往了吗?”
江深仍是有些不好意思:“是、是的吧。”
荆落云:“异国很辛苦哦,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深似乎在想怎么夸白谨一,想了半天才认真道:“超好的人,打架超厉害,又帅又酷!”
荆落云:“……”她似乎想的有些歪,很是担心道,“你交往了不良少年吗?不会被欺负吧?”
刘星枝听不下去了,替江深解释道:“就是他那个审美奇差的富二代男朋友,打拳击的。”
荆落云睁大眼睛“哇”了一声:“打拳击的嘛?这么厉害?!”
刘星枝不屑道:“哪里厉害了?”他看向江深,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你个跳芭蕾的怎么会看上一个打拳击的,粗俗!”
江深现在清楚自己这师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不生刘星枝的气,只故意反驳道:“师兄你才是俗气,只喜欢蒲先生的钱。”
刘星枝:“……”
这种吵嘴的日常闹到最后自然是江深被刘星枝按在地板上摩擦,刘星枝坐他腰上,将他小腿反折起来,用力道:“还嘴不嘴硬了?!”
江深就算筋骨软禁得起折腾,但也承受不住刘星枝这体重,只好拍着地板告饶。
荆落云在一旁帮这个不是帮那个也不是,与外表截然相反的期期艾艾,柔柔弱弱,最后还是艾来和沈君仪进了教室才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battle……
然而光阴调皮,玩乐总是有限,刘星枝的“初舞”《芒草》终于等到了登台的这一天,江深的休息房门口堆满了白谨一送来的花束,他做着最后的热身,化妆师在他的肩膀上画上了狼与鹿的图腾。
“准备好了吗?”刘星枝的脏辫被梳成了高挑的马尾,发尖上缀着五斑斓的羽毛,他走动时脚踝上的金色铃铛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
“去跳吧,江深。”刘星枝低下头,他看着自己的师弟,目光明亮,像一簇燃烧的焰火,“去把你的灵魂,跳给他们看。”
第48章
谭玲玲下地铁前再次对着车厢里的玻璃门整理她昨天刚烫的发型,江落山其实比她还紧张,松了几次领带结,又被媳妇给系了回去。
“看芭蕾舞剧要穿正装的。”谭玲玲边用力勒着老公脖子边紧张道,“咱们不能给儿子丢脸。”
除了他两,陈、沈两家夫妻也到了请柬,陈老实特意去买了新的西装三件套,李卓和苗花儿则赶工订制了旗袍,沈国良手里还提着个大花篮,一路小心翼翼就怕被不小心磕着。
他们一群人在地铁上就挺引人注目的,爸爸妈妈们也觉得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下了地铁路都要找半天,苗花儿手机响了一会儿她才接起来,青灵子的声音在那头急得要命:“妈,你们怎么还没到呀?”
苗花儿嗓门有些大,周围不少人都侧目看着她:“我们刚下地铁啊,你们到啦?”
青灵子:“早到了,都说一起走了,你们偏不要。”
苗花儿:“哎呀一样的一样的,你们先去,爸爸妈妈们马上就来。”
谭玲玲见她挂了电话,忙问:“毛秀和树宝都到了?”
苗花儿笑的爽朗:“都到了都到了,位子都特别好,在前排。”
谭玲玲松了口气,她看了眼时间,忙拉着江落山跑出地铁口去。
青灵子穿着白色蕾丝的蓬蓬裙有些拘谨的坐在前几排,狗毛和树宝也都是人生第一回穿上了西装,一左一右夹着她,周围大多都是不认识的人,还有不少外国面孔,气质穿着更不是平常人能比的,就连陈毛秀都紧张的有些气虚:“我、我们位子没错吧?”
沈树宝还算镇定,他挺直了脊背,严肃道:“没错,别这么猥琐,要有骨气!”
陈毛秀跟着把背挺起来:“你找到赖松和白二代没?”
“没。”沈树宝扶了扶眼睛,他脖子没动,眼神却很灵活,“但我看到宋昕仙女儿了。”
宋昕一身香槟色的丝绸吊带礼服,露出大半的美背,她的长波浪卷发拢在肩头上,看到陈青灵挥了挥手:“小青灵子~”
陈青灵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她有联系,感情好的蜜里调油,两人又是拉手又是拥抱,总算是缓和了些乡村三人组的尴尬气氛。
“还好你来了。”青灵子心有余悸,“我们谁都不认识……太不好意思了。”
宋昕睁大一双美目,颇任性地道:“要认识谁呀,江深跳的可是次席,这台上的第二把手,你们就该扬眉吐气光明正大的坐在这儿看,理别人做什么。”
陈青灵小声道:“感觉来的都是大人物,别说我们,我爸我妈叔叔阿姨压力都挺大的。”
宋昕了然,倒也明白他们的想法,只是安抚性的拍了拍陈青灵的手背。
刘星枝的“初舞”业内盛名在外,主流媒体都派了记者过来,碰到数一数二的舞蹈名家又是拍照又是采访,有记者采访到前面几排,沈树宝看到话筒对着自己有些怵,下意识往后让了让。
记者大概也是看出了他们不属于圈内人,圆场道:“先生是刘
经久 分卷阅读62
首席的家人朋友吗?”
沈树宝摇了摇头:“我们是江深的朋友。”
“江深?”记者惊讶了下,又回头去确认了节目表,才有些尴尬的笑着道,“原来是江次席的朋友,今天是江次席第一次登上这么大舞台,身为他的朋友你们紧张吗?”
狗毛挠了挠头,笑容挺憨厚:“其实还好……他跳舞特别棒,我们都很为他骄傲,我们也相信他今天会跳特别好的。”
记者:“……”他的表情显然稍稍没控制住的古怪起来,舞蹈圈的辈分经验是非常严苛的,刘首席的“初舞”还没开始,就夸次席跳的好……这操作还真是既没眼见力又显得愚蠢滑稽。
剧场里多得是非富即贵的人,扫一眼这几位亲友的衣着,有点经验的记者便就心里有数了,他敷衍的笑了下,也不搭腔,转身去采访了旁人。
狗毛有些莫名其妙,差点结巴道:“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沈树宝皱着眉,他是不觉得陈毛秀有乱说,但看那记者表情总觉得不太对。
“他们不会瞎写什么吧?”陈毛秀急的汗都出来了,“不行,我得去解释下。”
宋昕按住了他,摇了摇头:“越描越黑,等真正跳舞了大家各凭本事说话,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量她也不敢瞎写。”
谭玲玲和江落山赶到剧场门口时离开演其实还有大半个小时,几个人在门口没想到会遇到熟人,苗花儿高兴的喊道:“老爷子!”
租书店老头儿回过头,他穿着一身老旧却干净的西装,胡子也刮了,新配的老花镜规规矩矩架在鼻梁上,还戴着顶贝雷帽,看到来人,老爷子笑出一口豁牙:“你们来啦?”
谭玲玲埋怨道:“深深给您票了您怎么不和我们讲?一个人来的路上方不方便呀?”
老爷子摆了摆手:“我还没老的不能动呢,我可比你们时髦。”他说着,举了举挂在脖子里的相机,“我来给我们小天鹅拍照呢。”
话是这么说,老人家的相机还是不能跟“瑶台仙女”们的炮筒比,不过老头儿也没不好意思,很是不耻下问,跟着“瑶台仙女”们占好了位子,还问人家哪个角度拍着好看。
“瑶台仙女”都是脾气又好又温柔,问他:“老爷爷是谁的舞迷啊?”
老爷子乐呵呵的骄傲道:“我是小天鹅的保育爷爷。”
众人都差不多到齐了,白谨一和赖松才姗姗来迟,赖松这几年又高了不少,他自从退役后对身材的管理没之前那么拼命,不需要刻意增重看着像小山一样,但因为底子实在太好,仍旧称得上宽阔挺拔、高大伟岸。
白谨一被谭玲玲亲亲热热拉到身边坐下,赖松四下看了一圈,也不管他这模子挤来挤去的嫌人烦,硬是坐到了宋昕的旁边。
宋昕抱着胳膊,翘起腿,两眼直视前方就是不看他。
赖松“啧”了一声,痞里痞气道:“耍什么脾气呢,日斤妹。”
宋昕咬牙,压低声音道:“别在外头这么叫我!”
“那喊你什么?”赖松看着她,笑了下,“心肝儿宝贝吗?”
宋昕:“……”
要比脸皮厚薄,白谨一还真不一定比得过赖松,他低头与谭玲玲说了会儿话,就看见沈国良把花篮递了过来:“送给深子的。”
白谨一接过手:“跳完了给他送去。”
谭玲玲刚答应了一声“好”,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喧哗,白谨一转过头,就看见周洛祥走在内道,他搀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周围围了一圈记者,镁光灯更是闪个不停。
宋昕眯了眯眼,表情都严肃起来,她朝着几个人知会说:“周洛祥扶着的是来仪三美的恩师,芭蕾舞届的泰斗,梁老。”
狗毛盯着那边,脸色不是太好看:“那不是刚采访我的记者吗?”
白谨一听他这么说才凝神又望过去,他离得近,记者问的问题一字不落都清清楚楚进了耳里。
“刘首席是您最喜欢的一位徒孙了吧?”记者笑问道。
梁老点头,他被周洛祥请去中间席坐下,笑容和蔼:“星枝天赋极好,人又努力认真,我的确喜欢他。”
那位记者于是又问:“那对今天的次席,江深您又如何评价呢?不少人说他跳的非常好呢。”
梁老“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他其实已经很少管徒孙辈的事儿了,刘星枝得奖时他当过评委,所以对这小辈印象极深,“这孩子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是个什么样的人?”
记者显然之前去做了功课,说的也是轻描淡写:“听说是小地方出来的人,家庭条件很是一般,父母亲朋都是农民,到了来仪才经沈大师一手调教,也不知第一次登这么大舞台会不会怯场。”
梁老他们坐的位置就在白谨一他们的正前方,这记者说话显然毫不避讳,陈毛秀气的手都抖起来,却又不敢反驳,怕在这儿惹了事给江深添麻烦,谭玲玲和江落山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苗花儿要不是陈老实拉着早就开骂了。
白谨一捏紧了拳头,他站起身,刚想走下去,就听到一旁的周洛祥淡淡的嗤笑了一声。
“都什么年代了。”周洛祥的一双桃花眼妩媚又多情,再加上唇红齿白,阴阴柔柔,怎么看都有种雌雄难辨的味道,“英雄不问出处这个道理,您不懂吗?”
梁老难得看他维护人,老神在在也不说话。
那记者大概没想到周洛祥会率先出来怼他,笑容一时僵在了脸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回什么。
周洛祥撑着太阳穴,表情似笑非笑:“来仪选人,什么时候出过岔子?怎么?你也会跳舞啊?”
记者:“……”
周洛祥看了一眼他名牌,淡淡道:“你这媒体我倒是挺熟的,报道怎么写,也该动动脑筋了。”
江深已经站在了台上的幕帘后面,调度导演与他最后确认了一遍定点位置,在他的正对面,刘星枝也已准备就绪,两人虽然互相看不见对方,却又莫名有一种安心的默契。
荆落云站在江深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跳。”她轻声做了个口型,“底下都是世界各地的顶尖评委,洛桑,维也纳,赫尔辛基,这些都是你未来的战场。”
江深用力点了点头,低声说:“我知道。”
幕帘外,交响乐的指挥登场,他做出邀请的手势,一位穿着蒙古服的姑娘登上了首席,她手里拿着一把马头琴。
浑厚苍凉的琴音像流淌在云上的天河水,幕布徐徐拉开的瞬间,江深与刘星枝同时从舞台的两边,凌空跃出。
第49章
《芒草》讲的是一位蒙古少年成为神佛的故事,六世活佛席力图召在希拉穆仁草原转世,他脚踩金铃,发如鹰羽,少年炙热的胸膛像燃烧着的火焰,足尖之下绽开了
经久 分卷阅读63
不败的莲花。
刘星枝的目光无痛无喜,慈悲怜悯,仿若高高在上的神,他脚踝上的金色铃铛随着他的舞步轻轻晃动,伴随着婉转悠扬的马头琴声,“活佛少年”席力图召伸展开肩膀拥抱天空,他背部的肌肉线条美得如刀刻一般。
席力图召仿佛从满天霞光中而出,他走过青草地,最后来到了牧羊少年乌恩的面前。
一束光打在了江深的身上,他背对着台下,脊背挺直,席地跪坐,紧绷的肩膀上一左一右画着鹿与狼的图腾。
鼓点声渐起时,少年乌恩,动了。
台下的谭玲玲几乎无法相信这是她的儿子,她整个人激动的微微有些颤抖,克制着转头去看自己的丈夫。
江落山的眼眶通红,他满含热泪,一动不动的看着台上跳舞的人。
江深又一个哥朗得日代(grandjete,大跳凌空跃)几乎横跨了半个舞台,他的肌肉线条虽没有刘星枝那般深刻,但却柔韧挺拔,单脚半立起足尖时,腰肢力量饱满充沛,衬托着上半身优美的蝴蝶骨,连肩膀两边的图腾似乎都活了起来。
在密集的鼓点声中,活佛席力图召与牧羊少年乌恩共舞,他们的身躯交错,目光相会,一个安静无声,一个热烈奔放。
刘星枝跳出了无垠天际的自由,而江深跳着广袤大地般的深沉。
群舞上台,活佛与少年漫步至舞台中央,两人的汗水像晶莹碎落的星子,席力图召将自己的金玲摘下,送给了乌恩,少年虔诚的低下头,他挺直了脊梁,背对着台下,肩上的图腾将永不熄灭。
帷幕拉上时,舞台下有整整两秒的鸦雀无声,随后梁老与周洛祥同时站起身来鼓掌,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整个剧场在转瞬间沸腾了起来。
宋昕和青灵子两人抱在一起,哭的几乎不能自已,谭玲玲得靠白谨一搀扶着才能站稳,江落山抹着眼睛,无声的流泪。
白谨一其实受到的震撼不比其他人小,他许久未见江深,一来就看了这么一场惊世之艳的芭蕾舞剧,这可比他自己在拳台上打出ko更令人兴奋激动。
帷幕不拉开,舞者还未出来谢幕,舞台前边就已经聚了一众长枪短炮,准备采访。江深下来后场时还无法从共情里抽离,连看刘星枝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刘星枝叹了口气,伸手用力点他脑袋:“醒醒啦,你这习惯得改改,要不然早晚要出事。”
江深晃了晃头,懵懂的“啊”了一声。
荆落云递给两人毛巾,细声细气的温柔道:“擦一擦脸,还要上台谢幕,记者问问题呢,你们今晚表现太好了,明天大概虹屁得吹天上去。”
刘星枝得意的哼了一声,他看着江深一副还状况外的样子,无奈的搂过师弟的肩膀,指着台下道:“江深,好好看着那些人。”
江深:“?”
“他们为你的灵魂折服,拜倒在你的足尖之下。”刘星枝的声音充满了骄傲与自负,“你就是他们未来的光芒。”
因为观众过于热情,刘星枝领着江深谢了有七八次幕,捧花束都捧到手软,江深没有一丁点的采访经验,问他的大部分问题都是刘星枝和荆落云替答的,当然今晚主角仍是刘大首席,他向来是各大媒体的宠儿,不论是舞蹈还是脸蛋。
白谨一一行人以亲友身份被提前请去了庆功宴,这时候大家的情绪才冷静一些,租书店的老爷子还跟几位“瑶台仙女”凑一块儿看着刚拍的照片,大休息房里的侍应生上来提供酒水和甜点。
前方的采访终于结束,沈君仪和艾来领着主舞们下来,江深妆都没来得及卸,看到白谨一整个人从眼神到脚趾头都亮了起来。
白谨一下意识张开手臂,接住了扑过来的江深。
刘星枝在一旁牙酸的“啧”了一声,荆落云笑的意味深长,其他人倒是都没往歪里想,只当他们许久不见,感情深厚,抱了一会儿江深才从白谨一的身上下来,又跑去搂住谭玲玲和江落山,这么一搂就没完没了了,狗毛和沈树宝都忍不住过来凑热闹,青灵子和宋昕毕竟是女孩子还有些矜持,不过到最后也是各抱一下,半天都不舍得撒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