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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呼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捻秋
相比起他的严阵以待,对方却态度轻松地说:“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什么事?”他警惕起来。
那个男子坐在旁边的床上,笑了起来:“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
“有、有这种事?”他虽然能从自己痛得想裂开的脑壳中推断自己昨晚确实喝了酒,但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里?我室友呢?”
那人无奈地耸了耸肩:“第一,我叫秦暄杨,商英1班的,昨天在海边自我介绍过了。第二,你室友昨晚也醉了,照顾不了你,就只好把你托付给我了。第三,这不是你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
“什么?!”庄豫急忙环顾四周,不过酒店的双人房全都长得一模一样,他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昨晚的某些片段又断断续续地回到他的脑子里。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喝酒,醉酒,然后撞上了一堵墙,后面的事,还真就……不记得了……
他弱弱地看了秦暄杨一眼:“那个,谢谢你了,麻烦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秦暄杨笑了笑,“照顾男朋友是应该的。”
他正想拿些好话来夸一夸对方,却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什么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啊。”秦暄杨指着他,“你。”
庄豫愣住:这又是哪一出?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男朋友?”
“你昨晚在沙滩上不是说了吗,你回头见到谁就当谁的男朋友。正好你一转身,见到的就是我。所以,你现在不就是我的男朋友吗。”
秦暄杨脸上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他是在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庄豫咽了口唾沫:“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当然,你还说了,绝不食言。不信可以问你那个朋友。”
他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可那是我喝醉酒胡说八道的哈哈,你没有当真吧?”
秦暄杨依旧半真半假地笑着,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你没有当真吧?”被他笑得心里有些发毛,庄豫又问了一遍。
清晨的阳光从宽敞的窗口斜照进来,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石岸的声音,夏日的风轻轻吹进来,扬起白色窗帘的一角。
秦暄杨浅笑着站起身来,暧昧不清地道:“你说呢?”
“我觉得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把那种玩笑当”
庄豫的话没说完,也不可能说完了。
因为秦暄杨弯下腰来,在夏日的风中,吻住了他的唇。
庄豫,二十一岁,生平第一次被男生吻了。
第3章关键词3:永川、画
永川小学是名副其实的“小”学。整个学校只有一座五层的教学楼,六个年级一共也才六个班,其中一些班级零零星星地只坐了不到十个人。
虽然学生人数少,但学校依旧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从远家到永川小学,步行只需十分钟路程。庄豫和远扬到达的时候,正好是课间休息时间,孩子们从教学楼飞奔向操场,如同一群欢快的鸟儿。和小得可怜的教学楼相比,操场却显得很大,篮球场足球场跑道应有尽有,虽然不像大城市的学校那样铺上塑胶,但泥土飞扬的场地上,孩子们一样玩得很欢。
庄豫跟着远扬穿过操场走向教学楼时,看到运动器械那头,孩子们欢快地在高低杠上攀爬,不由地想到那个人曾说过的话。
高低杠你玩过吗?很小的时候,我读的那间小学有一套高低杠的器械,男孩子们都很喜欢把自己吊在单杠上,看谁在上面吊的时间长。是不是挺无聊的?哎别笑啊,不过我有一次逞英雄,爬到了杠上不小心摔了下来,差点把手摔断。喂,你还笑。
“你玩过高低杠吗?”庄豫不由地问。
远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当然有啊,我们班的男孩子还比赛谁吊在上面的时间长呢。”
庄豫笑起来:“看来不管什么时候,男孩都是这么无聊。”
“小孩子嘛,力多得没处使。就喜欢弄些没什么意义的比赛。不过大人不也一样嘛,无聊地追着名利跑。”远扬懒洋洋地笑道,领着他走进了教学楼。
因为曾在这呆过六年,远扬对这座小学熟悉得很,穿着一个门厅,他们来到一条长廊前,走廊的两面墙上都挂满了大小不一的照片,隆重地用镜框镶着,有些黑白,有些色。
远扬指着走廊上的照片说:“这些都是历届毕业生的合影。别看永川镇小,这座小学可是有将近一百年历史了哦。每年的毕业生合照挂起来,也是挺壮观的啊。”
他说着指了指一副色相对鲜艳的合照:“你看,这是七年前的我。”
照片上的孩子总共不过二十个,大家都满面笑容地看向镜头,为数不多的几个教师搂着他们的肩站在后面。最角落处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小男孩,他不像其他小孩子那般正襟危坐看向镜头,而是激动地抬头看着天空,同时高高举起了右手,好像发现了什么。
“你为什么指着天?”庄豫问。
“哦,因为我当时发现天上有一架ufo。”他说。
庄豫以为自己听错了:“u什么?”
“ufo啊。不明飞行物体。当时就在我们头顶上方,不过它隐藏了自己的形体,所以大家都看不见。”
庄豫僵了一下:“既然它隐藏了形体……那为什么你会发现?”
远扬笑着,露出了自己那一口灿烂的白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我能感应到超自然力量!”
能如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人,庄豫还是第一次遇见。
然而远扬表情极其认真,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不信?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从小就能看见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能感应到许多非常神秘的力量。光是ufo我就感觉过不止一次呢!”
“那……感应到ufo,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他皱起眉思考起来:“嗯,怎么形容呢,就是太阳穴会一阵一阵地刺痛,然后有些发晕,脑袋会出现很多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跟地球上任何声音都不一样,既美妙,又令人难受。庄哥,你能理解吗?”
庄豫摇摇头:“不,我不能。”
远扬,你确实那不是中暑的症状吗?
“唉,算了,庄哥你也是普通的地球人,我就不强求你能体会我的感受了。这个世界上,像我这么特别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可遇不可求。”他说着就一脸失望地往前走,“对了,你那个朋友是什么时候毕业的?”
庄豫推算了一下:“应该12年前吧。”
“嗯,我看看……啊,在这里。小庄哥,快过来。”
靠窗的地方有一副已经开始褪色的照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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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那般明艳。照片上是些十二岁的男孩女孩们,大概有十几个,都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蓝裤子,稍微有些拘谨地看着镜头。
庄豫的目光在那些男孩的面庞间游走,突然被一个留着平头的男孩吸引住了:他微皱着眉头看着前方,因为不太常在户外活动,显得比一般的孩子要白皙。
“找到了。”庄豫指了指照片中央的孩子。
远扬凑近了看:“哦,这就是你说的秦暄杨啊。不知道学校还有没有留着他的地址……”
正好一个女老师经过,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留着齐耳的短发,一看到远扬就眼睛亮起来:“咦,小外星人你怎么又回地球来了?”
“陈老师好,我就回来看看。”远扬毕恭毕敬地向她打了声招呼,对庄豫道:“这是我以前的班主任陈老师,在这里教书很多年了。对了陈老师,你有没有教过一个叫秦暄杨的学生?大概十二年前毕业的。”
“十二年前这么久呀……”她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我对这个名字倒是有点印象,说不定我还真教过他。他有别的什么特征吗?”
庄豫回忆了一下:“他……从来不上体育课,但是有一次跟别人打赌爬到单杠上去了,结果差点摔断手,在家休养了很久。”
秦老师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秦梵高!”
身兼数职,既教语文又教思想品德,还教绘画的秦老师至今还留着秦暄杨小学时期的绘画作品,他虽然不擅长体育,但在绘画上却很有自己的一套风格。
这种风格叫做后现代抽象派。
如果要用简明易懂的文字描述这种画派的特点,那就是鬼画符。
后现代抽象派的杰出画家秦暄杨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艺术天赋,在全班同学都能用简单的线条准地描画出苹果的时候,他以抽象而凌乱且复杂的线条填满了整张画纸,并在别人嘲笑他的苹果在哪里时反唇相讥:你们都看不懂!我这是艺术!
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他独具一格的绘画风格,并给他取了个恰如其分的绰号:秦梵高。
秦老师虽然不是美术专业出身,也知道秦暄杨的绘画与其说是艺术,倒不如说是没有主题、随心所欲的发泄。但就是这种随心所欲画出的线条、圆圈,以及各种随着自己的心意画出的四不像的动物,让她窥见这个平时不怎么讲话的男孩内心苦闷和敏感的一面。
从那些凌乱的线条中,她仿佛能感受到一种生命的张力,脆弱又顽强。
她一直把这个孩子的画夹在画册中小心保管着,仿佛期待着哪一天他能再度回到母校,领回他年少时光的烦闷和张狂。
庄豫并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遇见秦暄杨的老师,也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他小时候所画的画。他从来没见过秦暄杨画画,也不知道他年少时曾经通过绘画来发泄情绪,因此虽然只是一些稚嫩的线条,他也看得很入神。
他大着胆,向秦老师要了几幅画,没想到秦老师倒很大方地把一整个画册都交给了他。
“本来就是秦暄杨的东西,我也一直想着等他哪来回来永川了可以还给他。既然你是他朋友,那就劳烦你保管了。”
远扬趁机又问:“秦老师你知不知道秦暄杨住在永川哪一头呢?”
“他?他小学一毕业就跟着父母搬到市里去了,后来我们就再没联络了。现在应该不在这里住了吧。”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都略带失望。
庄豫咬了咬唇:“那他们家的老房子在哪里,您还记得吗?”
秦老师笑着摇摇头:“都十几年前的事了,具体地址我可真不记得了。我去家访过几次,只记得大概是在西边,老街区那一带。也不知道房子有没有卖出去。”
远扬说,老街区的住户多半都搬走了,这一两年那片街区越来越萧条,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家还守在那儿。
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将近日暮,他们决定明天再去老街区打探,看看能不能找到秦暄杨的家。
晚上吃完晚饭,远晨在客厅里问起他们白天打探消息的成果。趁着远扬还在洗碗,庄豫压低了声音问了个问题:“那个,你弟弟白天的时候跟我说,他能感应到超自然力量。”
“哦,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他拍毕业照的时候感应到了外星人的ufo?”远晨一脸淡然,丝毫没被吓到。
庄豫点点头。
她叹了叹气:“你在这儿再多呆几天,就会听到他更多的奇葩事迹了。他啊,从小就说自己拥有神奇的超自然能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啦,能感应到外星人的存在啦,从小因为他这丰富的想象力,他给我们家添的麻烦事情多了去了。”
“他小学时的班主任,好像叫他小外星人来着。”
“哦,那是因为自从他感应到ufo之后,就一直在别人面前说迟早有一天外星人的飞船会在永川镇降落,到时候他作为地球极少数能与外星人直接沟通的人类,将登上ufo前往太空进行伟大的冒险。虽然都是小学生,但大家也不傻啊,哪里会信他的鬼话,所以后来大家都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小外星人’,不过他倒是挺喜欢这绰号的。我这弟弟啊,脑洞实在大得填不上了,他才应该当小说家呢。”
庄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人,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好:“他确实……挺特别的。”
远晨摇了摇头:“小庄,你这样评价他就太客气了。他这个人啊,说好听点是两个字:中二,说难听点就是三个字:神、经、病。”
“你说谁神经病呢,我可听到了啊。”正好洗完碗的远扬回到客厅,顺便捧出了一盘已经切好的西瓜。他在庄豫旁边坐下,悠哉游哉地开始享受饭后水果。
远晨不搭理远扬,捅了捅庄豫:“哎,你还没说你们今天去小学有什么藏呢。”
庄豫笑着把那一本画册拿了出来:“这是秦暄杨小时候的画册。”
远晨拿过去翻了翻,并没如他想象中的般皱起眉头吐槽,反而点了点头:“没什么技巧,不过还挺有灵性的。只是,你朋友的画风好像偏阴暗啊。”
远扬在一旁咬着西瓜,皱着眉吐出几颗黑籽,斜了她一眼:“得了吧,你又不是画家,别装内行了。”
“别拿我这种有内涵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和你这种只会欣赏人民币头像的人相提并论好吗?”
“我也是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啊。”远扬特别强调了“正在”两个字,“你一个写恐怖小说的就别在这里cosplay美术鉴赏家了。”
“赶紧滚回你的外星去。”远晨单手拿起一个抱枕糊了他一脸,“地球这么危险,还不赶紧召唤你的ufo回火星去!”
远扬拿起背垫要发起全面进攻,眼看一场大战就要爆发,庄豫不知该怎么调停,只好捧起水果盘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弱弱地问了一句:“吃西瓜,吗?”
两姐弟互相瞪了一眼,然后势不两立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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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默契地,同时把手伸向了水果盘。
“哼,我才不跟你这种小人计较。”远晨把抱枕扔回沙发上,咬了一口瓜。
“我才不跟女人计较呢。”远扬坐下去,一边瞪着她,咬了一大口瓜。
远晨也回瞪他一眼,一口下去,瓜瓤没了。
庄豫坐在中间,无奈地看着他们两兄妹幼稚地斗气。也做不了什么来缓解气氛,他只好低下头继续翻秦暄杨小时候的画册。
很多都是用铅笔或蓝色圆珠笔随意涂画的,也不怎么上色,大部分画作都是单一的色调。翻到后面,却有一幅画不太一样。
那幅画的线条没有其他画作那么凌乱和随意,看得出来作画者是用心地画上去的,甚至还罕见地配合画面涂上了不一样的色。画面上,一个小男孩在蓝天下站着,地上草地青翠,鲜花盛开,但那个男孩脸上却没有笑脸,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手里捧着一颗心,只是那颗心已经碎裂成了无数块,再也拼不回原来的形状。
画面左侧,小学生秦暄杨用稚嫩的文字写上了两个字:碎了。
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画面上那颗小小的破碎的心,涌上一阵酸楚。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起画册道:“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远氏兄妹仍在冷战中没空理会他,“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他低头匆匆走出客厅,沿着后门来到了没有灯光的花园。
夏日的夜空星光点点,他没有抬头去看满天的繁星,匆匆穿过花园,绕过正在盛开的无名花朵,推开客屋的卧室门,又匆忙关上,没有开灯,屋里只有窗外飘来的花朵和无尽的黑暗在蔓延。
他坐在床边,抱着那本画册。
想起那个心碎的人,双眼不自觉地在黑暗中泛起泪光。
第4章关键词4:回忆、纠缠
“你这么说我很心碎啊。”秦暄杨坐在床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庄豫一边在心里腹诽:心碎个毛线啊你看起来就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吗。一边使劲擦了擦刚才被吻过的嘴唇。
真是活久了什么事都能遇到,竟然被一个男的强吻了,靠。
他重整神死死地瞪着秦暄杨:“喝醉的人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
秦暄杨叹了一口气,作了个要起身的姿势,过度警戒的庄豫马上从床上站起来,拎起枕头就往他扔过去:“哎我警告你别过来啊。”
他身手灵敏地接住枕头,十分无语:“我只是伸个懒腰,有必要这么戒备吗?”
“谁让你刚才莫名其妙就”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庄豫还是忍不住一阵恼火,“反正不管你是秦暄杨也好秦闹杨也好,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昨晚在海边说的话,全都不能当真!你别再左一个‘男朋友’,右一个‘男朋友’地叫了!不!算!数!”
他苦笑:“那你昨天晚上做的事也不算数?”
“我、我做了什么?”庄豫略迟顿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一阵不好的感觉流遍全身,他咽了咽口水:“我们……昨晚……做了什么……吗?”
秦暄杨一副受伤的表情:“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看着他的模样,庄豫忍不住往最可怕的方面想:“我、我昨晚,没对你怎么样吧?”
“唉。”他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
什么鬼!
庄豫急得简直要抓狂了,虽然他知道自己酒量很浅,但酒品应该还没差到那种地步,吧……对面这个人欲言又止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赶紧说啊!”他实在忍不住了。
“你不是还摸了人家的胸吗?”秦暄杨强忍着笑,模仿他昨晚醉熏熏的语气道,“‘咦,这里怎么有堵墙?还挺软的……’”
软你妹啊……
庄豫无语地盯着他:这人,明显是在看他的笑话。
怎么自己最近诸事不顺啊,先是跟许秀瑛分手跟她分手就算了,她说的那番话什么意思嘛;然后就被赵小狼拉来这个鬼联谊会联谊就算了,结果又遇上这号混蛋……
“姓秦的,你演够了没!”他难得正经地生起气来,从床上跳下来大步走到门边,“到此为止,别再拿我开玩笑了!遇上你算我倒霉!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后会无期!”
说罢啪的一声打开门,又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秦暄杨看着紧闭的房门,微笑淡淡地凝结在嘴角。捂着心脏长吁了一口气,他仰面躺倒在床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语:
“这人真是的,记性也太差了。”
中午从海边回来,庄豫就躲在宿舍一直睡到晚上,任谁都叫不醒。他像一个极度缺觉的重症病人,已经顾不上白天或黑夜,只要能好好睡一觉,他在所不惜。
等他醒来,已经是夜里11点,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他这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标准的四人宿舍,上床下桌的结构充分利用了狭小的空间,头顶的风扇悠悠地转着,从窗外传来夏日躁耳的蝉鸣。
宿舍里只有对床亮着一盏灯,赵小狼正在捧着一本书看,听见响动,他转头望了顶着一头乱毛半梦半醒状态的庄豫,说:“小祖宗你终于醒啦,我差点就以为你不打算醒过来了呢。”
“他们人呢?”庄豫看着另外两张空空荡荡的床铺问道。
“哦,他们下午就拾东西回家了啊,反正也放假了。”
庄豫这才想起来,是啊,都已经放暑假了。班级联谊会也是趁着期末考结束了才组织的,这盛夏的校园里,如今只有为数不多仍未回家的学生。
他揉了揉睡得发胀的太阳穴:“你呢,你什么时候回?”
“我?我什么时候回都行。反正暑假那么长,又不急。”赵小狼朝他笑,“放心,我会留在这里陪你多呆几天哒。”
“谁要你陪。”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大半天米水未进的肚子此时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示威。
赵小狼放下书:“我陪你出去吃个夜宵吧。伶园现在还开着呢。”
伶园是他们学校的饭堂名称,如今大学饭堂都喜欢取个与它的本质不太相符的雅名。
庄豫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从床上爬下去,赵小狼低头穿鞋,庄豫则开始从包里搜饭卡,但是到处都没找到。
“我饭卡该不会丢了吧……”他喃喃道,赵小狼凑过来看了一眼他那杂乱无比的包,由于还没有把海边旅行的东西拿出来,包里鼓鼓的,什么东西都杂乱无章地塞在一起,要从这一堆“垃圾”中找出一张薄薄的饭卡,简直比登天还难。
赵小狼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就你这包,估计找到天亮也找不到,还是用我的卡吧。”
“行,那就蹭你的。”
夜晚11点的校道上没有什么人,道路两侧种的玉兰花正幽幽地盛开,清甜的香味在夜风中蔓延,他们慢慢踱着步往伶园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
晚上的饭堂人也不多,他们点了些小炒和面点,找了个干净安静的位置




每次呼吸 分卷阅读7
坐了下来。
庄豫饿虽饿,却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感觉胃不太舒服,把筷子放下来。赵小狼见状皱起了眉头:“你别这样啦庄豫,失恋了东西总是要吃的,再不吃你就饿死了。”
“别什么都扯到失恋上,我只是有点胃痛。”他摸了摸肚子,自己也颇无奈。
赵小狼还是叹气:“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认识你两年,没见过你这么颓废的样子。你要是真的特别喜欢那个女的我还能理解,可问题是你根本不把人家放心上啊,分就分了呗,你干嘛还在这里上演什么苦情剧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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