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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马兮
“可他们杀了天权,我怎能轻易放过他们!”
“好啊好啊,你杀了他们,成了魔,我同北斗七位星君再来杀你。你是想杀了我们,还是叫我们杀了你,是要亲手杀了天权君,还是要他亲手杀了你?”
二哥看着我,眼里满是失望,他原以为我只是爱玩闹,却不曾想过我会有这么一天。
我自然不愿同天权相互残杀,我





苏淮君 分卷阅读88
看着怀里已无血色的天权,当下便泄了气,尾巴也恹恹地了回来。
二哥了仙罩,便见天权的尸首化作一缕仙魂,直飞天阙而去。
武曲星君望着那缕青色仙魂,道:“天权君要归位了。”
天宫之上,我们随着那缕仙魂过了南天门,一路往玄冥宫而去。
其余星君似乎也有感于此,纷纷赶来。
我们入了玄冥宫,只见天权站在琴几边上,闭着眼睛,手指轻轻地抚摸他的留虚琴,不喜不悲,似在回忆些什么。
他轻拨了一弦,清脆的琴音响起,他随后一笑,抬头看向我们。
我一直愣在原地,他既已不会是我的天心,可还能是我的天权么?
武曲星君是第一个迎上前去的,他大抵是在场所有人里最希望、也最高兴天权能回来的人。
他道:“天权君,你这一跳可真是叫我们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如今回来了,这北斗七星又齐了。”
他先是朝武曲星君一笑,又对着我们拱手道:“天权多谢各位仙友关怀。”
他看向我,我浑身血渍,此刻看起来定是糟糕透了。
他指着我腰间的玉箫,似乎又不敢确定,便将手了回去,问道:“这位仙君腰间的玉箫像极了我的‘无为’,只是我似乎从未见过你。”
我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
天权竟将我忘了么?
“这是幺弟苏淮。”二哥说着看向我,似乎有些怜惜我,而后缓声道,“他昔日是常来寻星君的。”
“原是苏棕君之弟。只是我......”他轻敲了自己的脑袋两下,面露难色,道,“此番归位,我似乎忘却了不少往事。”
“星君忘了便忘了吧,兴许比记得要好得多。”我抽出无为箫,将它递还给天权,道,“这是星君的箫,也一并还了你。”
我镇定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天权没有推脱,将无为箫了回去,拱手道:“实在是对不住仙君了。”
我笑道:“若真要说,该是我对不住你。只愿星君往后安好,我便无憾了。”
我舍不得天权,却苦于如今相看两不识,只得细细地看着他的脸,将这副容貌深深刻在心里,便是往后不能再见,我仍能记着他的一颦一笑。
我拜别了天权,潇洒地负手离开,不知脸上的泪是方才因天权而流的,还是如今为自己而流的。
二哥不久后也回了青丘,见我独自饮酒,身上仍是那件染了血的衣裳。
长姐在一旁很是着急,她问二哥道:“这是怎么了?我方才听闻文曲星君归位了,这淮儿怎还不高兴了?”
二哥摇头道:“天权君虽归了位,却也忘了这伤心事,忘了淮弟。如今他心中郁闷难解,你便由着他吧。兴许过两日他便好了。”
我现已七分醉,指着二哥道:“忘了最好,忘了最好,我高兴还来不及。”
二哥只当我说胡话,并没有理我。
夜里,我抬头看着天权星,心想:“你虽不知,我却仍要日日想着你,夜夜看着你。我允你忘了我,此后你便不必再因我受苦。只恨我却不甘一碗孟婆汤忘了你。”
天宫之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你这又是何苦呢?”武曲星君道,“你改了他的命,却反倒成了他的劫。如今归位,天神虽不得动凡情,终归还能相见,可寄心中之情。你又何苦要装作忘了他。”
天权轻抚玉箫,道:“他是文清君命中的狐狸,而我终归只是他命中一劫,非他良缘。”
“这便是你耗修为,助温恒成仙的原因么?”
天权只道:“区区修为何足挂齿。只是我还有一事需你相助。”
数日后,二哥上天和武曲星君比武,这次他为解我相思之苦,主动带我同去。
我们路过玄冥宫,听宫中传来琴声,犹如春风般舒畅。
二哥道:“你若想听,便留在这。只是天权君已不记得你,你切勿唐突闯入。”
我点头道好,便趴在宫墙外,看着天权坐在窗边抚琴。
我听得痴迷,恍惚看见天权看了我一眼,朝我笑。
玄冥宫的仙娥皆认得我,也不赶我。
兴许是二哥又输了,他回来寻我之时神情低落。
我同他道:“二哥,你莫要不开心,里面那位仙君弹琴可好听了,你听完定也心旷神怡。”
二哥叹了口气,将我带去了蜀山。
温恒仍在蜀山修行,二哥道我成日在青丘无事做,便让我来此清修,有温恒陪伴,也可解闷。
我觉得在理,便留了下来。
我在蜀山过得甚好,长姐与二哥时常来看我,我有时也回青丘住上一段时间。
只是不知为何,我只知道夜里要抬头,看着星光满布,却总觉得少了什么,空空的,记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
番外
第65章番外(一)
我在蜀山百余年,虽有温恒陪着,仍觉得不满足。
我做过许多梦,梦见我在一柳絮飘飘的院中舞剑,有一人在边上抚琴。
蜀山不种柳,青丘也不种柳,我印象中唯有同二哥上天宫那回,在那个抚琴的好看仙君府中是种了垂柳的。
我梦见我怀抱一人,他偏着脑袋不看我,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我不认得他,却有种想要一直抱下去的冲动。
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身边睡了个人,他抖得厉害,我没忍住去搂他,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真好闻。
我梦见自己化作原形,躺在一人怀中,摇头晃脑的,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我见他笑得很好看,好看得像是能化人心。
我梦见一戏台子,台上的人唱完一曲,我站在台下同他招手,他却目光躲闪不敢看我。
奇怪,那人明明是女儿家的装扮,为何我总觉得是个男人?
我梦见我去放水灯,我一个人,却贪心地买了两个,也不知道另一个是要给谁的。
我梦见自己身着喜服,对着天地道:“不问前生,不求来世,只此一生。宁负众生,永不负卿心。”
我梦见自己在一房中养伤,我想去找文清,可坐在榻上的那个人不让我去,真是讨厌。
我梦见文清死在我怀里,我割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换他一命,随后被一人带走了,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看见院中的垂柳和放着棋盘的大石头。
断尾该是很疼的吧?我怎不觉得痛呢?
兴许是因为梦里是没有疼痛的吧。
可那人怎颤颤巍巍站不住了?
他为何抓着我的手不放?
他在说什么?
他道:“苏淮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说着,他晕了过去。
我突然很想过去抱抱他。
我梦见诛仙台前有一人,他同我笑,他道:“罢了罢了,你若欢喜,便都依了你吧。”却转身跳下了诛仙台。
诛仙台上回荡着一句话:“此后轮回于世,莫再叫我遇见你了。”
我梦见一个人,我总梦见一个人,来来回回地梦着,可我就是看不清他究竟是何模样,我就是想不起他究竟是何人。





苏淮君 分卷阅读89
记得他笑起来很好看,也记得他看向我时满是失望的眼神,每当夜里我醒来,总希望那人就在我身旁。
我好像忘了很多事,又或是记错了很多事,像是在树下喝酒,像是在湖中泛舟,又像是在瑶池边上漫步,记忆中一直陪着我的人是温恒,可我总觉得不是他。
我记得文清同我说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日夜思念,见了便欢喜,不见便如失了心魄。
长姐和二哥都说温恒是我命里的那个人,我也确实很喜欢温恒,容不得别人伤了他。
可是,温恒日日伴我身侧,那个叫我日思夜想,成天如失了心魄的人是谁?
那个叫我想护他周全的人是谁?
那个叫我如沐春风、叫我心安的人是谁?
我每晚抬头看的又是谁?
所有人都瞒着我,我想,他定是我最最要紧的人,才会叫我哪怕是抱着残存的念想也不肯忘掉。
如果他真说过会护着我,不知我如今自断尾巴,可否叫他现身一见?
夜里,我支开了温恒,独自来到后山。
月色正好,却略有寒意。
我唤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手持凌华剑,几番犹豫过后,我拉着自己的狐狸尾巴,闭上眼睛,准备割下。
周遭风起,还没等我下手,凌华剑已被挑落在地。
我欣喜地回头,恰好看见秦吟剑的动作。
在他身后的二哥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是做什么?又是谁得罪了你,叫你这般想不开?堂堂青丘的苏淮上仙,如今竟像个姑娘家似的,动不动就要以命相逼么?”
我着急地说:“二哥,我没有想不开,我只是在找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找人何须用这种方式?莫不是你要找的人在地府等着你?那你大可直接下去找就是了,何必这工夫?”
虽然二哥总是对我很严厉,但其实二哥比长姐还要关心我,只是他的性子就是这样。
我记得有人同我讲过:“苏棕君有时虽严厉了些,但也是为了你们好。你想,苏上仙本就不善武力,仙法也不如你们好,又不似你娘还有你爹在,苏棕君若不在族中立个威信,他日苏上仙继任族长之位,怎能镇得住那些族人和青丘的众多妖兽?又有谁会服她?”
只是这话是谁同我讲的,我怎也不记得了?
我起了凌华剑,低着头走到二哥跟前,小声道:“是我错了,你罚我吧。”
二哥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道:“你想干什么大可告诉二哥,我能帮的定会帮你,若是帮不了也不会阻止你。你怎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叫我们担心?”
“那你可能同我讲,我梦里的人是谁?”
二哥疑惑道:“你梦里的人?”
我道:“我同你说过的,他的院子里种着垂柳,他会弹琴,还会下棋。他笑起来很好看,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他好像有点瘦,可我喜欢抱着他,也喜欢被他抱着。对了,他还有一把画着垂柳的折扇。”
二哥愣了一会儿,笑道:“我许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他看向我身后,又看向我。
我问:“那你能告诉我么?”
二哥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你的梦,我又如何能知晓?便是世间真有这么一个人......”
他又看了一眼我身后,我回头,除了看见秦吟挺直了腰板站在月下,再没有别人。
我险些觉得秦吟就是那个人,可我想了想,怎么可能,我同秦吟天天碰面,何曾见他抚琴吟诗?
我又回头看着二哥,二哥眼里满满的心疼,他道:“便是真有这个人,你们也定是没有缘分,方才叫你思而不得。你又何苦执着于一个无缘人?”
我摇了摇脑袋,急道:“不是的。他都能替我受断尾之痛,我怎能做无情人?”
二哥听我这么一说,可吓坏了,急忙问我道:“你何时断了尾巴?你怎没同我们讲?”
我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断。”
二哥黑着脸,拂袖道:“这种事你也敢拿来开玩笑了!”
我委屈地说:“我没开玩笑,他真的替我受了断尾之痛,只是那是在梦里。”
二哥叹了口气,道:“你回房歇息吧,莫再胡思乱想了。”
秦吟向前,同二哥道:“上仙请。”
二哥负手离去。
我走在路上,心里有点难受。
我小声嘀咕了一声:“只会叫我回房歇息,我一歇下,梦里还不都是他,又怎能不乱想。”
秦吟迎面走来,笑道:“上仙这是怎了,竟这般无打采?我方才听温恒说你往后山去了,想着你定是吃桃子去了,应当开心才对。”
我道:“你怎也拿我打趣,方才你也在后山,不都看见了么?”
秦吟愣了一下,才轻咳了一声,尴尬道:“是看见了,怪我,不该说这些的。上仙早些歇息吧。”
说完他便走了。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秦吟不是送二哥出去么,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便是他们走得快,也不该是从这个方向来的啊。
我突然想到方才在后山,二哥同秦吟都看见我要割尾,若论心切,也该是二哥更着急一些,又怎会慢了秦吟一步?
那人不是秦吟,那人就是我的梦中人!
“秦吟”同二哥走远后便恢复了原貌,是个眉清目秀的仙君。
二哥同他道:“他心中皆是你,你心里也放不下他,何苦这么折磨他、折磨自己?”
那人道:“苏棕君可是忘了,我是天上的文曲星君,应以大道为重,怎能以儿女私情自缚?”
二哥停下了脚步,他道:“天权君,文曲星君,就算是我求你了。看在我们交好数万年的份上,你便让他一次好么?你不也是因为不舍才没有喝下孟婆汤,为何要装作绝情的样子来骗自己?”
那人忽然笑了,神色竟有些苦涩,他道:“苏棕君啊苏棕君,你可知我护了他数万年,事事依他,却不曾想过能同他有何因果?”
“我知道。”
“你可知我甘愿替他同文清君铺路,不惜以身犯险也要替他改命?”
“我也知道。”
“那你可知他伤了我多少次?”
这次二哥没有应答。
他继续道:“若不是看了苏淮上仙的命格,我倒不知我这数万年的好竟抵不过文清君同他短短时日的相处。哪怕我甘愿替他受断尾之痛,他心里也只有文清君,我玄冥宫不过是他一个疗伤的地方。”
他苦笑道:“但我想着,即便如此,他能活着也好。他若还活着,哪怕只当玄冥宫是个歇脚的驿站,只要他同我笑,我便甘愿。可他呢?他能为了文清君在梦里将我一剑穿心,也能为了文清君割尾、舍弃自己的仙元,却不能容许我骗了他一次,让他救不得沈文清。他说那些绝情话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为了救他身负重伤,未必能受得住?若不是我跳了诛仙台,怕是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理我了。”
想来他对那事一直耿耿于怀。
当初二哥知道以后也狠狠训过我了,只是我当时没能听进去,对




苏淮君 分卷阅读90
此二哥也很失望。
兴许是他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他吸了口气,缓和了情绪,道:“我下凡为人那一世,他确实很关照我,我很感激,而我也还了他一条命,算是抵清了。苏棕君,我没有喝孟婆汤并非我不舍,我是怕自己一碗孟婆汤下去,好了伤疤忘了疼,叫自己再受一回罪。”
“方才司命星君上玄冥宫说他要割尾,你如此着急,不正说明你还在乎他么?”
他笑了,淡淡道:“如今我还能谈何在乎?不过是护了他数万年,一时间没能习惯过来罢了。回去我便去找司命星君,叫他下回再看到苏淮上仙如何了,只管往青丘报信,莫要上我玄冥宫说这些。”
二哥问道:“天权君当真要这样么?”
他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扬了扬嘴角,道:“夜深了,该回去了。”
第66章番外(二)
我急急忙忙赶过来,远远看见那位仙君衣袂飘飘,嘴角衔着一抹笑,在月光之下立着,叫人移不开眼。
有位周姓诗人曾这样形容荷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想这句话用来形容那位仙君也不为过。
我见他们要走,瞬间化了真身,朝他们跑去,一下子扑到那位仙君怀中。
兴许是我冲得太猛,那位仙君被我撞倒在地,他怕我摔出去,双手紧紧护着我。
我伸着脑袋看他,真是上次抚琴的好看仙君,但他好像眼眶湿湿的,我便舔了舔他的脸,末了又低头舔了舔他的唇。
他看着我,神情复杂,似开心又似难过。
我想着总不能一直以狐狸的样子同他这么看着,便化了人形,可这下子我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二哥见我这么不知分寸,气道:“还不快起来给星君赔罪。”
他也轻咳了一声,淡淡道:“苏淮上仙可以起来了。”
我很怕二哥生气,可我不想起来。
我看着他的脸,恍惚记起了一些事,记起了那个总将我护在身后的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么冷漠,跟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可这个人就是天权啊。
他欲伸手将我推开,我施法将他的手捆住。
他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他厉声道:“苏淮上仙莫要太过分,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么?”
我是不愿看他这个样子的,可我若不这么做,他定不会多看我一眼。
我轻声道:“以前我困不住你,可如今你丢了那么多修为,未必能挣脱。”
兴许是听我说到以前的事,他很是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一脸冷淡。
他不看我,而是对二哥道:“苏棕君这般看笑话恐怕不合适吧。”
我方才是乱猜的,并不知天权还剩多少法力,如今见他连我的仙索都挣不开,心突然痛了一下。
我松开了仙索,从他身上爬起来,伸手要拉他一把,可他没接,而是接了二哥的手。
我道:“你怎会......”
他揉了揉手腕,冷冷地说:“苏淮上仙莫要误会了。我跳了诛仙台,适才回归仙位,自然需要些时日来恢复。”
我想着在凡间之时,我同天权处得甚好,虽他回归仙位之后说是将我忘了,可从他方才的反应看,应该都是骗我的。
我也不急着拆穿他,只是笑道:“星君方才救了我,如今怎对我这般冷漠?”
他大抵是知道自己露馅了,便不说话。
二哥方才听天权说了那么多,虽想帮我,却也不忍叫天权如此。
若是以前的天权大可甩袖离开,根本不用怕我能追上去,可如今他斗不过我,二哥若不帮他,他估计也只能任我摆布了。
洒脱如文曲星君,怎会落到这般境地,着实叫人惋惜。
夜里凉,风一吹,天权忍不住咳了两声。
二哥随手了化个仙罩,将那些夜风全挡在了外面。
我心疼天权,上前想去拉他,他往边上移了几步,站到了二哥身后,我只得尴尬地回手。
二哥道:“天权君身体不适,我先送他回去。你在蜀山莫要惹事,我改日再来看你。”
我若放天权回去,这玄冥宫我是进不去了,怕是以后就算我把九条尾巴都割了他也不会来看我。
我佯装同意,见他二人背对着我准备踏云归去,我立马施法将天权弄晕过去,打横抱起。
这些年我表现得太乖了,二哥还不能习惯我突如其来的胡闹,他气道:“你这又是做甚,待天权君醒来,非同你生气不可。”
我道:“他如今已是在同我置气了。二哥,此事你莫要管了。我不会对天权怎样的。我好不容易才记起来,只想趁他回去之前同他多呆一会儿。”
我将天权带回房间,放到床上,他似乎比之前还瘦,抱着总觉得轻飘飘的,周身的仙气也薄得难以察觉。
我回头问二哥:“天权的法力何时才能恢复?”
“那不过是天权君唬你的话,你还当真了。你真当诛仙台是假的么?”二哥叹了口气,道,“天权君跳了诛仙台,剃了仙骨,修为自然也没能留下。他如今能重返仙班,不过是因为他的仙籍仍在。短短百来天,他能修炼至此已是难得。兴许是为了赶来阻止你,耗尽仙力,方才如此。如若不然,你以为凭天权君的能力,怎会在你脑子里留下一丝痕迹?若不是知道你定不会喝下孟婆汤,也骗不过你,恐怕他只想给你灌下一锅吧。”
原来天权早已丧失仙力,当初改我记忆怕也是靠着留虚琴的灵力方才做到的吧。
我忽然想起,那日分明是二哥把我带上去的,我质问道:“天权如此做我能理解,可你是我二哥啊,怎也帮着他?”
二哥无奈道:“当时开阳君同我讲,天权君已恢复了些,叫我带你上去,兴许天权君看多了便想起来了。我把你留在那,去找开阳君时他才同我说的,也是他叫我带你来蜀山找温恒的。”
我苦笑道:“他便这么不想我记得,非要将我推给别人?还真是煞苦心。”
二哥当时也没想到向来心软的天权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明日一早我便来接天权君,你也莫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来的就不是我,而是北斗的几位星君了。”
论仙术,天权不比其他星君差,可若论武术,他便是垫底的,但他平日性子好,其他星君也都愿意让着他。
如今天权完完全全是几位星君里能力最为微弱的一个,北斗几位星君的感情又是极好的,怕是事事都让着他,宠着他,生怕别人伤他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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