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马兮
我当时同他道:“青丘多玉,除了玉石,我便只剩星君你赠予我的折扇了。这扇子我自然是不舍得的,便只能送玉了。”
天权赠的折扇我用了许久。
某年长姐生辰,我因当时人在北荒,没来得及早早回去。
长姐也是活了许多年的,怎会在意这个。
岂料那日天权、武曲星君和二哥一同回了青丘,听闻是长姐生辰,天权当下便描了一副丹青作为贺礼。
长姐好文,得了这礼,心中甚是欢喜,临时决定要办生辰晚宴,好好款待他们。
长姐既要过这生辰,二哥和武曲星君自然不会空手去,他们很会投其所好,一人送了箜篌,一人送了一套狼毫笔。
可怜我并不知情,毫无准备。
我回到青丘时,长姐正身着水袖翩翩起舞,回眸一笑,百媚尽生,而天权和二哥则在一旁伴奏。
我凑到天权边上,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天权道:“我在玄冥宫闲着无趣,想出来走走。在南天门前碰见开阳君送别苏棕君,便一同来了。没想到正逢苏上仙生辰,设宴请客。”
说是设宴请客,也不过是请了天权和武曲星君。
正好长姐舞毕,二哥看向我,明知故问,道:“你可带了贺礼?”
我不满地看着二哥,埋怨他没有先同我讲。
长姐到后头换了套寻常衣裳,才坐回席上,她道:“淮儿能赶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踱步至长姐身旁,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长姐最好了,不像二哥,就知道欺负我。”
二哥在一边拆台,道:“我记着前几日你才说过,这天权君是最好的。此刻天权君还在座上,你又说长姐最好了。”
天权笑道:“我自然是比不得苏上仙对苏淮君宠爱有加。”
我道:“都好都好,就只有二哥不好。”
二哥懒得继续闹我,坐下去喝酒了。
我问长姐:“长姐可有何喜欢的?只要是我能拿得到的,我都取来给你。”
长姐想了想,又看了看我,见我手里拿着扇,便道:“我也不劳你跑远,就将你手中的扇子送我,可行?”
我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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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长姐看出来了,便问:“不可?”
二哥笑道:“长姐可真真是有眼光。你可知这扇子的来历?”
“哦?这扇子有何来头?”
我起初得了扇子,是想同长姐说的,巧的是她当时外出,一去就是数年,之后我便忘了这事,没同她提起过,因而长姐并不知情。
二哥道:“这扇子是淮弟初上天宫之时,天权君送的。”
长姐打趣道:“难怪淮儿自从有了这扇子,便再也瞧不上别的了。罢了,我也不难为你,上座吧。”
我方才说了,长姐要什么我都给,怎能转眼就不算话。
我将扇子塞到长姐手中,道:“不过是把扇子,长姐若喜欢便给你了。”
二哥适才已经叫人添了一张桌在他隔壁,恰与武曲星君相对。
我朝那边走了几步,又回头走向天权,坐到他边上。
天权轻声道:“你不回自己的座上,来我这做甚?”
我道:“我想同你一块坐,你可莫要当着别人的面赶我,叫我难堪。”
“这里就我们几人,何来的别人?”天权摇了摇头,把他的垫子让给我,道,“罢了,你愿意坐这就坐这吧。”
我在他耳边小声道:“方才我是哄长姐的,还是你最好。”
天权闻言一笑,道:“你这也是哄我的吧。说吧,又想做什么?”
“这天上地下最了解我的果真只有你。”我指了指他手中的扇子,道,“没了折扇,我这手里总觉得空空的,你可能把你的借我用用?”
“怕是有借无还吧?”但天权还是把扇子给我了。
我撑开了扇子,细细地看着扇面的垂柳,很是喜欢。
我合上了扇子,笑道:“何时你愿意再给我画一个,我便还你,可行?”
“你倒是想得挺好。”天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狐狸洞的小狐狸给我端来了果子和酒,见我不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脸疑惑,不知该往哪送。
二哥道:“都送到星君桌上,垫子也送过去。”
天权抬头,看那小狐狸还露着狐狸耳朵,便问我道:“这便是你两百年前捡回来的无尾狐狸?”
“嗯,他就是化思。没想到你还记得。”
化思是我在北荒捡的,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断了狐狸尾巴,奄奄一息。
虽被救了回来,却因伤及经脉,再也无法像我们这般修炼,因而至今仍是灵力微弱的小狐狸,不能尽化作人形,总被旁人嘲笑。
化思将垫子拿过来给天权,天权想了会,在心里默念了个诀,手朝化思一指,只见化思的狐狸耳朵已经起,真真正正是人形了。
化思摸着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道:“多谢星君,多谢星君。”说着还要跪下。
我手一挥,制止了他。
我道:“天权不喜这些,你若真要谢,倒不如多拿几壶好酒来。”
“仙君说的是,我这就去拿。”化思退了出去。
天权轻声道:“回头我去太上老君那求几枚仙丹,兴许能助他修炼。但成仙怕是不能了。”
“他原也是成不了仙的。你愿意帮忙,已是他有幸。”我朝天权拱了拱手,道,“我替化思谢过星君。”
天权笑道:“你这般客气,我反倒不习惯了。”
二哥对此早已见怪不怪,长姐却都看在眼里。
那时我还不知道长姐早已对天权暗生情愫,只因天权是不能动情的,长姐一直瞒了几万年,未曾叫我们发现。
后来得知,我回头一想,原这数万年来,长姐并非爱听我讲那些天宫之事,不过是因为我成日同天权厮混,想从我口中得知天权的消息。
是了,我是文清命里的狐狸,并非天权的,天权命里若是有狐狸,那也该是长姐才对,他俩皆好文,郎才女貌,倒是比我合适得多。
只可惜天权是个动不得情的主,长姐往后的日子也只能抱着爱慕而不得,孤独地守在这东荒青丘狐狸洞里,做她的九尾狐族族长了。
第77章窥天命
苏淮到凡间的时候,天权曾去找过他。
那时司命说过,文清命中有一狐狸,只是不知是否就是苏淮。
司命的命格簿子并非全是他写的,这世间人千百万,他怎写得过来?所以这凡人的命格皆是自己浮上命格簿的。
司命虽能改写,但人各有命,更何况是涉及非人界的,他更不能任意改动。
当时文清的命格里也单单是说了有狐狸,没说是谁,更没说会有何命数,司命自然无从透露。
天权隐隐觉得那只狐狸便是苏淮。
回去之后,天权翻出了一本古籍,里面记载了窥探天命的法术,是他和文昌帝君无意中发现的。
天权将古籍带回了玄冥宫,尝试以古法查看苏淮的命格。
他照着古籍的记载施法,一本无字天书隐隐出现在他面前,天权咬破自己的食指指尖,在书上写下了“青丘九尾白狐苏淮”,但尝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次日起,苏淮便日日到天上去,还时常在玄冥宫睡下。
天权只得趁苏淮不在的时候再试,又接连失败了十余次。
此法很是耗仙力,每每尝试,天权都要试到疲力尽才肯停下。
越是如此,天权越是不死心,几日之后,还真叫他试成功了。
那日苏棕上北极宫同武曲星君比武,苏淮兴冲冲地叫天权一块去看。
天权道:“他们打了多少年,我便看了多少年,有何可看的?你自己去吧。”
于是苏淮只得一个人去北极宫。
苏淮刚走,天权便掏出来古籍,施法召唤天书。
有了之前多次失败的经验,这次天权很顺利地召唤出了无字天书,他写下了苏淮的名字,将苏淮的命数显现出来。
施法成功的瞬间,无字天书化作一道光,忽地一下飞向天权的脑门,霎时间天权的脑海里多出了一段不属于任何人的记忆,那些画面如走马灯似的在天权脑海里浮现。
天权看见苏淮赶去救坠崖的文清,阿琳为救文清而遭了毒手,因未能救下文清和阿琳,此后数年苏淮都在悔恨中度过。也正是因为没救下文清,才叫苏淮往后的日子里对文清更加不能忘怀。
之后几世,正如司命说的那样,“非但今生牵扯,来世也该是有因果的”。
文清的每一世,他命里的狐狸,也就是苏淮,都会去凡间寻他,却多数没有善终。
要么是文清因苏淮而死,要么是苏淮为了文清丢了一命,断了尾巴,然后被天权强行留在玄冥宫内养了数月伤。
伤一好,苏淮又下凡去找文清了。
苏淮曾请求司命,让他给文清写一段好的命数,可文清命里有只狐仙,苏淮的命数是司命改不了的,因而无论司命如何改,文清的终了仍在那。
最叫天权难受的是,某一世苏淮与文清修成了正果,文清死后,苏淮心痛不已,竟自断狐尾,将自己的一条命允给了文清,以此求得文清复生。
但苏淮自己没能挺过断尾之痛,最终还是被天权带回了玄冥宫。
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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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苏淮受苦,以传感之术生生替他受了这断尾之痛。
可即便如此,仍阻止不了苏淮一心要护文清,就好像任谁劝说也阻止不了天权要护苏淮的心。
然而,断尾之后的苏淮只剩下这一条命,他的九尾白狐此时已经与普通狐狸无异。
天权执意要留下苏淮,施法将苏淮困在玄冥宫内,苏淮却强行破了他的法术。
苏淮已经断了八尾,法术应是大不如从前的,若不是天权方才替他受过断尾之痛,还没能缓过来,怎能叫苏淮得逞。
苏淮的命数还是到头了。
临死前,苏淮不忍文清苦苦轮回于世间,便将自己的内丹仙元给了文清,等天权赶下凡间为时已晚。
便是要陨落之际,苏淮心中也只记挂着文清。
他恳求天权去取孟婆汤,好让文清忘了自己。
天权从苏淮的命格记忆中缓过来,掌心早已被自己抓出了红印。
方才脑中的断尾之痛似乎还在,叫天权浑身发寒,背后沁出了冷汗,额间也全是汗珠,脸都白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天权只觉得头痛欲裂,有些缓不过气来。
苏淮回来,看到天权这副样子,吓坏了,赶忙扶天权躺下,着急地问道:“天权,你这是怎么了?”
这么多天来,苏淮都没注意到天权的手,此刻见他抓得紧,怕他伤了自己,便去掰开,这才发现他的食指早被自己咬得不像样。
天权深吸了几口气,道:“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
“怎会没事!你莫要逞强,我去请药王来。”
苏淮要走,被天权拉住了衣角。
拉住苏淮那一刻,天权恍惚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苏淮这一走便不会回来了,好像自己抓住的不过是空气,就连眼前的人好像也变得不真实起来,天权差点以为是自己疼出幻觉来了。
天权轻声道:“苏淮,你别走,留下来陪我好么?”
兴许是因为知道了苏淮的命格的缘故,天权变得害怕起来,连语气都不似平常了。
苏淮拿开天权拉着自己的手,把天权的手放进被子里,沿着床边坐下。
他帮天权盖好被子,道:“我不走,你睡会吧。兴许睡醒了就好了。”
天权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苏淮无奈地摇头,也不知天权怎么了,自己不过出去了一下午,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坐了一会,寻思着还是得请药王来看看才好,便起身。
怎知天权竟拉着他的袖子,他这一动,天权便醒了。
天权有些失落地说:“你方才不是说不走了么?罢了。”
天权放了手,整个人背过身去,闭了眼。
苏淮哭笑不得,只觉得今日的天权反常得很,竟像个孩子似的。
他认识天权几万年来,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怕是连北斗其他六位星君都未曾见过。
天权这会儿头痛、心痛、浑身都痛,他低声道:“你回青丘吧。出去时帮我叮嘱她们一声,就说我近日不见客了。”
苏淮没有做声,天权以为他已经走了,才艰难地回过身,却见苏淮脱了外衣,一下子挤到床上来了。
苏淮抬手帮天权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往常我要什么你都依我,今日我也依你一回。你若愿意,便同我讲讲,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竟叫我们洒脱的文曲星君变成这样。你若不愿意,那我便不问了,只陪你睡觉。可好?”
天权轻轻点了点头,道:“谢谢。”
天权这声“谢谢”叫苏淮很不是滋味。
他想,天权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叫他如此,只是不知是何事。
苏淮也不问了,默念了个诀,将房门锁上,又将烛火都熄了。
天权不敢对着苏淮,只好背过身去。
苏淮凑近了些,手就这样环了上来,他轻声道:“你怎抖得这般厉害?是太冷了么?天权,我能抱着你睡么?”
“这......怕是不妥。”
“我都听你的了,你也依了我吧。”苏淮道,“小时候我也抱着长姐和二哥睡,可后来他们说我长大了,便不让我抱了。”
天权心想,原来苏淮只是把自己当做兄长了吗?也罢,该是如此。
天权小声道:“那便依了你吧。”
苏淮闻言,又凑近了些,整个人都贴着天权,紧紧地抱着。
天权脖子根都红了,不过他没看见苏淮也是红着脸。
苏淮小声道:“这样真好。”
天权却觉得有点苦涩,他道:“苏淮君还真真是个孩子,若是被旁人得知,定会笑话你一番。”
“我才不管呢,我便是喜欢抱着你睡觉,又关他们何事。”说着,苏淮放轻了声音,道,“我便只是偷偷抱着,不叫别人知道,不会害了你的。”
苏淮指的自然是诛仙台的事。
天权微微点头,他闭上眼睛,心想着定要设法帮苏淮改命,无论如何都不能叫身后的小狐狸一生这般痛苦。
那天夜里,天权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诛仙台前,身后,苏淮手一伸,将他推了下去。
第78章跳诛仙台
苏淮因文清一事同天权争执,天权既生气又失望,玉扇一扇,将苏淮撵出了房门。
苏淮当时正在气头上,解下腰间的玉箫,连同此前天权送他的折扇一起放在了玄冥宫院内的石头上,愤然离去。
苏淮来之前,天权刚了窥世镜,因见苏淮与温恒一路虽有惊但无险,方才放下心,怎知苏淮这会儿找来,还同他吵了一架,说了些叫他心寒的话。
天权本就有伤在身,被苏淮这一闹,气急攻心,血气顺着喉咙就上来了。
他走出房门,看到放在石桌上的玉箫,只觉得浑身无劲,唯有勉力站着。
北斗其余六位星君听闻苏淮急匆匆地来了玄冥宫,又气冲冲地走了,觉得不妙,便赶来了玄冥宫一探究竟。
尚未进门,便看到天权失魂落魄地呆站在院内,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
武曲星君急忙过去扶他进屋。
贪狼星君回头对廉贞星君道:“玉衡君去请药王过来吧。”
“我这就去。”
廉贞星君不敢怠慢,仙身化光往药王府上飞去。
巨门星君取了玉箫和折扇,拿到贪狼星君面前,欲言又止。
贪狼星君道:“进去说吧。”
禄存星君叹气道:“如今可该如何是好?”
贪狼星君看着天权,想他们北斗七位星君自成仙以来是何等悠哉快活,何曾料想会有这么一天。
天权靠在床上,掩面咳了几声,皆有血色。
他无奈地笑了笑,道:“我恐怕要在床上躺上好一阵子,不能同你们一块喝酒了。”
“少喝些也好。你且先同我们说说,你和苏淮君是怎么一回事?”
天权知道这事瞒了也没用,便道:“是我低估了沈文清在他心中的位置,也高估了自己,他如今找来要个说法,我无话可说。此后,他应是不会再来了。”
“我以前怎不知你是个碎了牙往肚里咽的。”贪狼星君将那支玉箫拿给天权,道,“你替他做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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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甘愿他同刘温恒一处?”
天权心中自然不甘,可他深知自己是这天宫的神,当六根清净,不得动凡情。
他同苏淮始终是没有善终的,既是如此,又何必叫苏淮知道,让他为难。
天权道:“原是我自作多情,又怎管得了他要同谁一处。即便他真的能应我,回头我再往诛仙台一跳,也不过过眼云烟。”
武曲星君感叹道:“当初我就该劝住你。唉。”
“我活了十余万年,很多事早已看开,开阳君无需替我难过。”能为苏淮做的事,天权都已经做了,这会儿心也凉了,他道,“届时若东窗事发,诛仙台前你们莫要相送,也不要同他讲。我俩既无分,这缘就此断了也好。”
药王赶到后,替天权查看了一番,眉头一皱,问道:“星君怎会伤得这么重?竟生生丢了几万年的修为。”
天权只是摇头。
药王走后,贪狼星君怒道:“你这修为莫非也是因苏淮丢的?你怎这么糊涂!”
廉贞星君见天权实在难受,便拉住贪狼星君,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还提它作甚。”
贪狼星君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淡淡道:“此后北斗七宫绝口不提苏淮。天权君好生养着吧。”
说罢,贪狼星君拂袖离去,其余几位星君也随他一起走了。
几日后,苏棕去北极宫找武曲星君比武,武曲星君心不在焉,竟少有地输给了苏棕。
二人便在树下喝酒。
“输了你那么多年,忽赢了一次,竟有些不习惯。”苏棕道,“说来也是奇怪,我家那只小狐狸近几日也不知怎么的,天天在青丘呆着,也不上天宫,方才我叫他一起来,他还不理我。”
武曲星君摇头道:“前几日天枢君说了,北斗七宫再不提苏淮。你这话在我这说说也就算了,若去了他处,切记莫提。”
苏棕疑惑道:“这是为何?莫不是他闯了什么大祸?”
武曲星君叹道:“一切皆是命,令弟同我们北斗七星相克啊。”
说完,武曲星君又继续闷头喝酒。
苏棕一猜便知这事肯定与天权有关。
天权向来护着苏淮,即便他真闯了什么祸,其余几位星君看在天权的份上,定是不会为难他,能叫他们如此的,怕是苏淮真同天权闹翻了。
又几日,苏棕去北极宫找武曲星君喝酒。
玄冥宫的一个小仙娥突然跑过来,神色慌张,连礼都忘了行。
她急道:“武曲星君,您快去看看我家文曲星君吧。”
“天权君怎了?”
武曲星君、苏棕均起身,随那仙娥一同赶往玄冥宫。
小仙娥道:“方才我家星君在院中抚琴,我看时辰差不多了,便端了药过去,怎知星君喝完,非但没好,还咳了好几口血。”
“可请了药王了?”
“已经去请了。”
天权瘫在床上,时不时咳几声,脸色比此前还差,边上的药王看了直摇头。
武曲星君一进门便开始皱眉,他问道:“天权君这是怎么了?”
药王道:“文曲星君心中抑郁,方才如此。”
苏棕闻言,顿觉愧疚,道:“我下去把那小子提上来,叫他同星君赔罪。”
武曲星君拦住他,微微摇头,又拱手向药王,问道:“药王可有何法子?”
药王捋了捋胡须,道:“说难也不难,兴许到黄泉同孟姑娘讨一碗汤便好了。”
“是了,这确实是个好法子,我怎没想到。”天权轻声道,“还劳烦开阳君替我去黄泉求来孟婆汤。”
武曲星君不忍天权枉心思,但近日听天权抚琴,虽形似清雅之音,却隐隐有感伤,想他这般记着,倒不如忘了好受,便点头同意,转身和苏棕一起赶去黄泉。
武曲星君刚走没多久,天兵骤至,将天权提去了凌霄宝殿。
玉帝在上,俯视天权,道:“文曲星君,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天权跪在地上,他想过这一天,却没想到偏是在这种时候。
也好,来得正是时候。
他异常平静,虽伤重,但在这大殿之中,仍尽力保持着他一贯的风范。
他道:“小仙不该心生凡情,还妄改天命,委实该罚,恳请玉帝降罪。”
其实天权改的是神仙的命,这神仙的命格如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就是改了又能如何,又有谁知,有谁可管?
可惜苏淮的命格同温恒的交在一块,天权要改苏淮的,就不可避会动到温恒的命格,而神仙是不能无故改动凡人命格的。
天权认得爽快,玉帝也不为难他,便道:“既是如此,你便自行领罚,明日一早上诛仙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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