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关爱孤寡散仙[穿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晏昕空
曾经闻青默用七年时间修行到金丹期,已是修真界从未有过之事,如今从魔修转至修真,竟然又被他修行到了大乘期,已然要渡劫。
可真是让人嫉妒啊。
在玄淮分心的一刹那,猝不及防的,玄烛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用又一招穿心神手打中了玄淮的心口。他整个身体直接倒飞出去,胸口震颤,元神受损,落到地上时,口中鲜血喷出。
法力幻化的腾蛇再次出现,缠绕住了自顾不暇的季柯,腾蛇的蛇尾将季柯越绞越紧,季柯不由自主地发出痛苦的叫声。
石火电光间,玄烛身形闪动,来到玄淮面前。
他右手持剑,墨凝剑的剑刃横在了玄淮雪白的脖颈间;左手释放出魔气如龙,流窜向想要赶到玄淮身边救他的宁卿陌。
宁卿陌也释放出魔气,两股滔天魔气交战,因玄淮出事,他心神不定,差点就被玄烛的魔气伤到,闪躲之后,他闪身来到玄烛的对角处,当玄淮有了性命之忧后,他只能站在一旁,而先前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慌。
玄淮的耳边是季柯惨烈的尖叫声,他能感觉到玄烛只需稍稍再催动墨凝剑的剑意一下,他就会身首异处。
他动作缓慢地抹掉嘴角的血迹,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慌张,仰头问道:“师兄,你真要杀了我吗?”
玄烛如蔑视蝼蚁一般,冷眼凝视着剑下的人。
如果玄淮不打这种计策,那他们两人也就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交集。
可玄淮对玄烛却永远要赶尽杀绝,甚至连他的朋友都拿来做要挟,如果不是他提前入魔,他怕是连一线生机也无。
他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找到了所爱,好不容易找到了办法本可以和所爱永远相依相偎。可一切都因为眼前的三人而改变,因提前入魔而破碎……
无边的恨意蔓延在玄烛心头,其中亦交织属于真正玄烛的那份怨恨。
不只是季柯,他也恨玄淮,这个为了一己私欲什么都做得出的残忍的修士。
当东方的朝阳缓缓升起,天光出现后,乌云消退,风雨停止,六壬陵西方的天边却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金色雷海,只一眼望去,便叫人神丧胆落。
玄烛一脚踩在玄淮撑着身体的手背上,狠狠地碾了碾。
然后,他将视线从玄淮身上移开,抬头看向远方的雷海,冰冷道:“玄淮,你问这句话不觉得可笑吗?事到如今,我将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了。”他停顿了一下,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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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抹思及渡劫之人的痛苦飘过,转瞬即逝。待他低下头,俯视玄淮时,眼中已什么也没有了,他语气不冷不热道,“玄淮,玄烛早就死了。一千二百年前,他在渡劫时已被你送的陨魂石所害。而我,只不过是拥有了玄烛记忆的异世人。我叫季无忧,后来你在无忧山所探寻,后来活着的,如今成魔的,一直是我季无忧。”
他已成魔,已无需因为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再说那些欺骗自己是玄烛的话了。
那些为别人考虑的温柔,那些心灵的负累、歉疚,让他变成玄烛来应对的一切已成过去。
从始至终,他都不是玄烛,他从来都是季无忧。
现在想想,他代替玄烛,成为玄烛的行事也真是可笑,他根本不需要为此内疚嘛,毕竟重获新生的是他季无忧,有了强大修为的是他季无忧。
说起来,他作为化身的时候,反而是最轻松的,因为他并不需要担负玄烛那份沉重的记忆之伤,亦不需要有占据了别人身体的心理负担。
人就应该活得私自自我,毕竟你看他脚下的这个人玄淮,一直以来也从未后悔过,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成魔,那可能就被玄淮拿下了。
“季无忧……”
玄淮听到他的话后,缓缓地,表面的温文尔雅支离破碎。
他一只手撑着地,指尖深陷在湿烂的泥土里,脸上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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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有琴连这等散仙修为的帮助,闻青默在经受雷劫考验时,更多了一份保障。只不过,他也知道有琴连将会付出什么。
有琴连根本不必这么做……
“我知你会如此想。”在雷海之中,他听到有琴连有些虚弱道,“就当我为伏钰山做一些师父该做的事吧。况且,真正的我在仙界逍遥自在,这不过是我一抹小小元神。”
可因为身处人界与仙界两个不同的世界,有琴连这抹元神明显与成仙的有琴连已经分割开来了,再不可能当做只是一抹分神了。
就如同他如今元神里的季无忧。
“他的一生最大的错误便是与我相识。这般代价倒是轻了。”有琴连完全不以为意,温柔一笑,当雷劫又一次袭来,提醒道,“卿陌,小心了,雷劫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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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柯虽然因为不断被法力变化的腾蛇所缠绕,在越绞越紧下,五脏六腑好似即将炸裂,而腾蛇上释放的魔气仿佛割裂着他的全身,让他身体不断伸出鲜红的血,染红了石青色的道袍。
作为一个修士,而且这几天在玄淮的帮助下,这具化身的修为又不断进,已经有了洞虚期修为。可已成为散魔的玄烛的修为实在是太恐怖了,季柯根本没有力气逃脱于他的困缚,他就像一只困兽,被玄烛的魔气牢牢困住后,只能发出声嘶力竭的哀鸣。
但尽管如此,他也一直注意着玄烛。当他听到玄烛所说的话后,疼痛在一瞬间仿佛都离他而去了,他大声叫喊着季无忧的名字,希望地上那人可以看一看他。
季无忧看了季柯一眼,眼中只有冻结一切的冰冷。
“嘭”的一声,缠绕季柯的法力消失不再,他从半空掉到在地上,掉在了季无忧身边,而他根本不在意似的,只是瞥了季柯一眼。
季柯全然不顾狼狈,他此刻元神破碎,一身衣衫脏污,体内的血液从体表逐渐渗出,流在地上,染红了地面,他缓缓爬向季无忧脚边,抬头,划满了伤痕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只有再次得见故人的癫狂:“无……忧!我终于见到你了……”
两把剑突然出现在季柯上方,刹那之间,“刺啦”两声,锋利无比的剑瞬间插入了季柯双肩的琵琶骨,顿时血流如注,喷溅了四周。
“啊!”凄惨的尖叫仿佛要刺破苍穹。
他用法力控制着双剑轻微地转动,让季柯体验着这份创钜痛深。
“柯昊焱,对比你当初对我所做的一切,这些外在的疼痛根本微不足道。”
“无忧……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季柯脸上喜乐与痛苦交织,“我只是,只是想与你在一起……”
“我可不想。说来,不久前我还恨透了你,现在看你这般的表情,反而很是乏味无趣,还是更痛苦的叫喊吧,我更想听你痛到哭天喊地,应该会更畅快一些。”季无忧索然道,随后释放着磅礴魔气,探入了季柯的头部紫府,刺入了他破碎不堪的元神中。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季柯的口中传出,让他嘴角笑意渐深。
季无忧抬头望向一旁不敢妄动的魔修,悠悠道:“我现在知道了,魔修们为何这般喜欢听人凄惨的喊叫,实在是太舒服了。”
鲜血的味道愈来愈浓郁,季无忧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欣雀跃。
他微微一笑,墨凝剑只是稍稍移动了毫厘,玄淮脖颈处边便红了一片。而后,抬手,将手放到了玄淮的头顶之上,准备看看玄淮的元神
宁卿陌当然知道季无忧想做什么,他本来还凝聚了法力,想要从暗处来袭击这个入魔后再无任何顾忌的人,但他一看到季无忧的行为,急忙大喊道:“住手!“
季无忧闻声望去,歪了歪头:“你凭什么资格让我住手?”
玄淮以为玄烛与自己的遭遇是相同的,同样被异世的人所侵占了身体,他留下了季柯这抹灵魂是觉得有趣,外加也打了利用他的算盘。
他想过,玄烛留下季无忧,一定是源自他本身的良善之心。
却不想,一切都与他想的完全不同。
当他感受到刺入元神的痛楚时,原本空白一片的脸上也不禁有了波澜。
玄淮紧抓地面的手指紧,只觉痛的宛若摘胆剜心。
可他并没有并没有发出无法忍耐的尖叫,他只是抬头,注视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容,这一刻,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他熟悉的神色。
宁卿陌察觉到玄淮的痛苦之色,连忙道:“不要杀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求你不要杀他。”
这些话好似脱口而出。连他都很意外,他竟会这般害怕玄淮死去,他竟会为了让季无忧不要杀死玄淮而如此卑躬屈膝。
他一直洗脑自己是宁卿陌,但就像谈阳羽说过的,他学的再像,终究不是那个宁卿陌。
他就是一个可悲的披着别人皮,连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的木偶。
而当他以为自己会这般下去时,玄淮出现了。
玄淮出现的第一眼,便入了他的心,从此常驻其中。他只觉得他与对方仿佛相识已久。这份突如其来席卷他内心的情感,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属。
而如果真的有人要破坏他的归属,那让他卑微的低下头颅又如何。
只要,只要玄淮安然无恙……
季无忧听到赤衣青年所言,微抬下巴,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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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眯眼,只觉这种感觉真不错。他露出迷醉的神情,最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低沉的笑声听得人心颤。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自毁元神吧。你这身体本就是魔君宁卿陌的,平白无故占了他的肉身,当真可恶。”季无忧说完,忽然想到自己也是如此,轻笑一声,“我忘了,我也是这种可恶的人。”
半晌后,季无忧见对方没有动作:“不想死的话,那就看着他慢慢死吧。”如此说着,魔气流窜汇聚掌心,他损毁玄淮元神的魔气更强了。
玄淮的额头青筋暴跳,渗出点滴汗水,看上去随时都要痛死过去一般。
“等等,我答……”
玄淮的痛苦便是他的痛苦,宁卿陌知道如今的季无忧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当一字吐出时,他忽然觉得一切其实简单极了。
一直以来,成为宁卿陌的执念,也不过是给予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本身他的存在便是多余的……
而且,他其实很清楚,玄淮对他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从头至尾,最多的便是利用二字。
死亡对他而言,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如此想着,虽然内心隐隐有着不甘,告诉着他“你仍有必须要做的事”,但他竭力去忽视这微弱的心声,想说他愿意交出宁卿陌的肉体。
“宫主、玄烛,你们有必要如此自相残杀嘛,不都是一个人嘛。”
季无忧以为能等到赤衣青年说出“我答应”,结果话还未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而至,截口说出了让他蹙眉的话语。
他循声望去,看到了三个熟悉的人来到此地。
澹台嫣、褚乐音以及出声的谈阳羽。
澹台嫣看到黑衣青年如今的模样,一身魔气在周身游荡,怎么看都是成魔的样子。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看到玄烛入魔……
她欲言又止道:“玄烛,你……”
季无忧见到澹台嫣,原先似坚冰一般冷厉的眉目柔和了一分,却也并非过去那般温柔,他淡淡道:“我不是玄烛了。”
澹台嫣当然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反应迅速道:“无忧,你可知青默那边……”
“我知道。”季无忧打断了澹台嫣的话,他见到澹台嫣露出担忧的神情,只觉得有些烦躁。“所以,谈阳羽,你来这里作甚?是也想尝尝被我折磨元神的滋味吗?”如此说着,早已倒在地上,元神碎裂疼痛到极致的季柯又一次嘶哑的叫起来。
谈阳羽瞧了一眼季无忧,又看了一眼赤衣青年,眼角含笑,似是乐见其成的样子。
褚乐音催促道:“快说吧。”话音落下,便催动了施在谈阳羽元神里的阵法。
谈阳羽感受到元神如被凌迟一般的痛楚,无奈,只能继续道:“我说,我说……据属下所知,宫主您是玄烛的一抹分神,后来融合到魔君这具肉身后遗忘了所有。”随后,他轻轻地嘀咕起来,“不过刚才玄烛说他不是玄烛,那就是和师父一样都是异世人……所以魔君体内的是真正的玄烛?”
在场所有人都是修士,耳聪目明,谈阳羽说了什么皆听得一清二楚。
在来之前,澹台嫣只知道谈阳羽为了保命说有一个关于宁卿陌重要的秘密,她本还猜测会是什么样的秘密。
结果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秘密。
也够震撼了。
季无忧看向目光呆滞的赤衣青年,眉头微蹙。
备受折磨的玄淮亦听到了谈阳羽所言,难以置信。
他唇畔微张,最后溢出笑声:“哈……哈哈……师兄在宁卿陌的身体里?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如果师兄是他……那我为何还要做这些……小师妹死了,大师兄死了……明明他们都已死了……哈哈,都死了,我是胜者,我一直都是胜者……”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修士战斗了……
我是一个不会描写战斗情节的渣渣。
深深怀疑自己是否写出了玄烛的霸气侧漏?【抱住脑袋
第79章缘何
季无忧看玄淮失张失智的样子,觉得好笑之余一不小心又加重了手掌中刺入玄淮元神的魔气。
可惜,还是没能从玄淮口中听到任何承受痛苦发出的哀鸣。
玄淮在仿若癫狂一般说完一通话后,望着不远处的赤衣青年,眼中的探究仿佛要深入到对方的灵魂中去。
赤衣青年看似很快稳定了那份震惊,对谈阳羽侧目道:“谈阳羽,谈将领,你所说的这一切是只有你知道的‘秘密’。我想不起的过去,随你怎么说就是了。”
“宫主,不论你信不信,这便是我所知道的关于你的真相。”在曝光了“宁卿陌“的真实身份后,谈阳羽似乎觉得没必要再维持平日里的恭敬,环视周围的人一圈,最后定格在季无忧冷冰冰的脸上,“至于为何会遗忘过去,你们要听更详细的过程吗?”
一时间,无人应答。
片刻后,鸦雀无声的现场被哀鸣打破是从季柯那里传来的。
季无忧一直控制着力度,让季柯在承受痛苦的同时,思维清醒却又连话都说不出了。
口水混合着鲜血从季柯张开的嘴巴里流出来,他看上去因为疼痛而即将殒命,可又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声不成声,调不成调的“嗯嗯啊啊”。
季柯这时的元神已经破碎到难以修复的程度。
从澹台嫣来到此地后,季无忧就不断地折磨着穿六壬陵道服的男人。
澹台嫣并不知道季无忧是为何遇难死亡的,他们二人相识至今,很少会对彼此述说那些死亡前的过去,这也是澹台嫣一开始并不知道季无忧是同性恋的原因。
现在,她看到季无忧这么残忍的折磨一个人,说不讶异是不可能,而她也没有傻到认为这全是因为季无忧入魔的缘故。
绝对是这男人曾对季无忧做过什么,一定是非常恶劣的事。
澹台嫣如此想着,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
“那些过去凭你一张嘴就可以捏造。”季无忧这时候突然出声,用听似提议却极为强横态度道,“让我进入你元神中,看看你所谓的真相,如何?”
季无忧先前变得血红看似嗜血的眸子而今已经变回了漆黑。
一双美眸配上本就致的五官,如果不是嘴角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乍看还以为恢复了往日的霞姿月韵。
谈阳羽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提议,眉头紧皱,不一会儿又像是泄了气一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季道友,如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我一个人看的话甚是无趣,独乐乐不如众乐。”季无忧关顾四周,每个人的表情映入眼帘,而后看向出现至今都沉默无声的褚乐音,提议道,“褚前辈,我记得这几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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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聊天时,你说过,无聊的时候研究过一种可以让窥探的元神记忆映现到现世的阵法。不知你愿意帮忙吗?”
季无忧这话听起来像是询问,但更多的是威压一般的霸道。
这要是之前,褚乐音绝对会怼上季无忧一句“你说让我帮忙我就帮忙,我多没面子”,可现在他还是老实照做吧,谁都不知道而今的季无忧疯起来会做什么事。闻青默不在这里,感觉已经没了任何限制他的人。
不过,季无忧真就一点不担心他徒弟了吗?
看他这样子,入魔之后还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算了,他该操心的不是这个。
褚乐音道:“可以。”
谈阳羽闻言,转头看向褚乐音。
褚乐音并没有回看谈阳羽:“阳羽,当你为了保命愿意说出这个秘密时,就应该想到不会那样简单了事的。”
谈阳羽眉眼微垂,看似并无多少惊讶,很是平静道:“你说得对。”
而玄淮等人现今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只能等待一切的揭晓。
只要季无忧和谈阳羽配合得好,褚乐音这个记忆映现阵法,就可以将季无忧所看到的记完全呈现。
有点类似现代的投影仪,而大家看的画面也是从谈阳羽的视角来进行。
褚乐音用朱砂石画了一个阵法,谈阳羽盘腿坐在其中。待他入定,季无忧分出一抹元神进入了谈阳羽的元神海洋里。
阵法一启动,朱砂石便闪耀出一片红色的光芒。
当季无忧看到了谈阳羽元神中的记忆时,众人的眼前,谈阳羽的身前一步之外,出现了一个长宽均为一丈长正方形画面投影。
……
宁乐谷。
灰黑的云将所有的光源都夺走了似的,在一片暗沉的视界中,火光燃烧了谷中村民所居住的茅草屋,地上是死状各异、凄惨无比的尸身,从他们身上流出的血,汩汩流出,渗透进地下,仿佛染红了整个谷中大地。
谈阳羽的耳边是各种打斗声,环顾四周,全是些道貌岸然的修士,都是为了六壬陵的镇派之宝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隐藏着贪欲,皆似恶鬼。
说到底,全是为了一己私欲。
当身为修真者的修士,踏上杀伐普通人的道路后,和魔修也没什么区别了。
侧耳倾听,喧嚣弥漫之中,似乎还能够听到前一刻绝望死去的凡人们凄厉的哭喊。
谈阳羽和修能皆是本体的一抹分神,这两抹分神并不强大,为了防止人界法则对他们的限制,谈阳羽投机取巧用了一个阵法,将两人的修为压制到元婴期以下,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短时间内行动自如了。
至于本体那边,因为还需要对付宁卿陌,所以根本没办法施展这个阵法。
说起来,每次布各种阵法的时候,谈阳羽都会想到褚乐音。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然而,褚乐音在阵法上对他的帮助真的很大,如果不是因为褚乐音发现他的天赋,带他入门,他可能都无法成为被殷血独偏爱的战将。
毕竟要不是他设计出了囚元血幡最初的制造阵法,后来不断投入材料锻造,之后又不断改进阵法的话,囚元血幡根本就不会诞生。
褚乐音带给了他对自己的自信,说到底,他确实该谢一谢他这位师父。
当谈修二人来到宁乐谷,杀了一个修士,窥探了这个修士的记忆后,得知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些修士是蠢还是傻,这么明显的替人做嫁衣还抢得这么起劲。”修能虽然这么吐槽了,但体内的嗜血欲望却还是蠢蠢欲动了,“我准备加入,谈阳羽,你呢?”
“一起吧。”谈阳羽道,“顺便找找看那个叫玄莹的女人。”
“怎么?你对她感兴趣?”
“不。”谈阳羽笑了笑,“我只是讨厌她那种自诩伟大的情怀。我要看看,她到了紧要关头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修能露出厌恶的神情:“你是不是心理变态?”
“我觉得自己很正常。”谈阳羽反驳道,“毕竟你要知道,还未进入魔界之前,我一直被我那自诩要拯救我的师父纠缠。”
“呵呵,你明明被他纠缠的很高兴。”
谈阳羽并没有回应修能这句话,他持剑也混入了修士们,一起屠杀起了谷中人。
大开杀戒,好不畅快。
而当他们找到拥有镇派之宝的名叫玄莹的女子,好一通折磨过后,却突然感觉到强大的修士气息袭来,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一招重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按照窥探的记忆中所知,这突然现身的男人是六壬陵的现任掌门,也就是玄莹曾经的丈夫玄淮。
谈阳羽与修能的元神尽碎,却还留有一口气。
好在也只不过是一抹很快也会消失的元神罢了。
他倒下的地面位置挺好,正好可以看到玄淮向着即将被转移走的闻青默打出猛烈地一招。
玄莹撕心裂肺的呐喊无法阻止玄淮将闻青默击杀,她燃烧元婴所凝聚的法力将死亡的闻青默送到了宁乐谷其他的地方,而玄淮却并没有马上离开。
在谈阳羽的视界里,那抹一尘不染的白衣身影走近玄莹,来到玄莹的面前后,蹲下身。
那人用手挑起玄莹沾染了鲜血,已看不出分毫曾经美丽容颜的面庞,用居高临下、泛善可陈地语调道:“玄莹,这么多年过去,我发现原来我已经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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