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很可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8823
马义的马夫正在马厩中打盹,浑然不知有人闯入。
顾玄弈看到门上灯笼的图案,确认这里就是马义的新宅,弃马而下,径直推开紧闭的门扉找人,所幸这宅子不大,很快就找到两人所在的屋子。
马义进一步动作被突然闯入的顾玄弈打断,他看着浑身湿透的顾玄弈,颇有些惊吓:“顾玄弈,你?”
顾玄弈视线直接越过马义看向安文卿,安文卿脸颊微红似有醉态,身上的衣物还是完好状态,顾玄弈稍稍放下心,抹了一把脸,满脸的水。
马义将人往外推,使眼色:“隔壁房间有干净的衣物,你换上后就离开,我还有事要办。”
顾玄弈不动分毫,甚至更往屋中走,随手用桌上倒扣的干净杯子倒了杯酒解渴,马义立刻抬手阻止他喝,顾玄弈看着马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顺着看向酒杯里干净剔透的液体:“酒里,有东西?”
马义心虚松手:“……没有,这就是普通的酒,我只是觉得你浑身湿透不该喝酒解渴,得生病。”
顾玄弈表示马义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盯着马义的脸,马义心虚别开视线,只能任由顾玄弈喝下那杯酒。
“你还说里面没放东西?”久经青楼烟花场所,对这些催-情-药自然熟悉,顾玄弈看向安文卿,“我要带他走。”
马义挡住他不让他靠近安文卿:“顾玄弈,你什么意思?”
顾玄弈推开他:“喜欢他就大大方方告诉他,用这种下三滥手段逼人就范,有意思吗?”
马义咬牙怒道:“我本就打算告诉他我的心意。酒里,我只放了一点点,如果他对我无情,这点量根本没有作用。”
顾玄弈没理他,直接问安文卿:“你是想留下来还是跟我走?”
醉态尽显,安文卿勉勉强强抬起头,看着顾玄弈,忽然绽放一个笑容,朝顾玄弈伸出手。
顾玄弈嘴角不自觉上扬,握住那只手,顺势拉起安文卿将他搀扶在怀里:“你的那些话,等他酒醒了再跟他讲吧。马合宜,别让我看不起你。”
“你!”马义握紧拳头,想上前阻止又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顾玄弈带走安文卿。
安文卿靠在顾玄弈肩上听着雨声,呢喃:“下了好大的雨。”
顾玄弈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被淋湿倒不在意再被淋一遍,但安文卿可不能淋雨,看着滂沱大雨,一时踌躇。
安文卿像是知晓他的为难,突然一股大力挣脱开顾玄弈然后跑进雨里,一边淋着雨一边回头笑着看他:“我们一样了。”
“……我不跟醉鬼计较。”顾玄弈同样踏进雨里,“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程花的时间更短,顾玄弈生怕安文卿淋多了雨会生病,安文卿趴在顾玄弈背后,身旁的建筑已是家附近,他攥紧顾玄弈腰间的衣服,低声:“我不想回安府。”
顾玄弈无奈,停马于安府门前,转道。
将人带到自己家里,顾玄弈让下人备好热水和姜汤,让安文卿先沐浴更衣。
安文卿泡在浴桶内,望着屋顶发呆,这里是顾玄弈的房间,摆设和装饰处处透露着屋主人的品位与品性。
悠悠一叹。
他没醉,真的没醉,只是不善喝酒,酒气浮在脸上让人觉得他喝醉了,其实脑子清醒得很。
察觉到马义带他去那里另有所图,他故意装醉不再喝那酒,正在想怎么脱身,顾玄弈来了,来带他离开那里。
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原来顾玄弈早知道马义对他心存那般心思,只是不说,不过倒算顾玄弈有良心,没让马义得逞。
洗尽一身雨水,安文卿穿好亵衣,慢悠悠趴在整理好的床铺上休息,他穿的是为顾玄弈量身定做的衣服,新的,但被褥却不是,满是顾玄弈身上的味道。
安文卿埋首此间,竟觉得自己似乎真要醉了,飘飘然、晕乎乎,他抬手用手背扶额,自己的体温似乎有些高,怕不是真因为淋雨而感了风寒。
顾玄弈敲门,安文卿弱弱地回应:“进来吧。”
命人将浴桶抬下去,顾玄弈来到安文卿身侧,察觉到他的异样,赶紧把姜汤端来给他喝,安文卿知道是为自己好,乖乖喝掉。
顾玄弈替他盖好被子:“先睡吧。明日要是还是这副状态,我带你去看大夫。”
安文卿浅浅“嗯”了一声。
顾玄弈做完这一切就准备离开,安文卿的手拉住他衣角,顾玄弈停在那,看着整个人都缩在被中的安文卿:“这是何意?”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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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卷五:07
安文卿回答不上来,他只是下意识不想顾玄弈走,犹豫着松开手,没说话。
顾玄弈临走前告诉他:“我就在隔壁,哪里不舒服就喊我。”
安文卿在被褥里转了个身背对顾玄弈,算是回应,顾玄弈也不多待,离开时顺手关门。
新的热水已烧好,顾玄弈安安逸逸泡着热水,洗去一身疲惫,正要起身穿衣,房门被大力推开,灌进一阵冷风。
安文卿站在门口,看到顾玄弈这副赤身裸体的样子竟不避嫌,顾玄弈扯过一旁的衣物随意遮了遮下-体,看着傻站在门口的安文卿,颇有些头疼。
……不与醉鬼计较。
“快去躺着,非要生病了才肯安静下来吗。”顾玄弈无奈赶人,刚走到安文卿面前,人就扑进他怀里。
安文卿说:“被褥好冷。”
对方的身体明明在发烫,顾玄弈被安文卿身体传递过来的温度吓到:“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不去。”安文卿呢喃,“我没有那么娇贵,淋点凉雨而已。”
“你的身子很烫。”顾玄弈探探安文卿额头温度,有些偏热,却不像身体那么夸张,心下有些奇怪,将人掰开仔细看脸色,恍惚明白了原因。
安文卿站在那,后面的冷风一阵一阵,他衣衫单薄,似在微微发抖,顾玄弈只好先将房门关上,隔绝了冷风,也隔绝了被人看到的风险,安文卿看着他的背影,说:“那被子里都是你的气息,我一闭上眼,脑海里便满是你的身影。”
身形一顿,顾玄弈保持着关好门的姿势,迟迟不肯转身面对安文卿。
安文卿继续说:“我是不懂情爱,直到刚才合宜哥哥向你坦白,我才知道他的心思,我还以为……”他把我当弟弟,才会那么照顾我。
轻轻靠在顾玄弈背上,额头贴在上面,安文卿轻声问,“你呢,你又是怀着什么心思才对我这般好?”
顾玄弈张口欲言,又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按常理说他应该明言拒绝,可是那违背他的本心。
“我看不懂,也看不透,你不要让我猜,大大方方告诉我。”话说到这个份上,安文卿笃定顾玄弈懂他的意思,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无奈叹息一声,“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就当……我没来过。”
落荒而逃。
关上房门,安文卿背抵着门扉,缓缓坐到地上环紧自己,觉得自己真好笑,不过是有个马义看上自己,竟以为自己真有什么姿色,能得到顾玄弈的倾慕。
他那样的人,若是喜欢,怎么可能隐忍不说。
自己呢……这么不管不顾跑去主动诉情,怕不是真的得了风寒,烧坏了脑子才会做出的鲁莽行为。
没等安文卿掀开被角躺进去,门开,人影瞬间逼近,将他一下子压倒在床榻。
“……弦之?”
没来得及说第三个字,微张的唇瓣被对方封住,生平第一次与人唇齿相触,安文卿呆了呆,很快回神,不甘示弱。
一吻罢,顾玄弈捧着安文卿的脸,对上他的眼睛,肃静认真:“你真的想好了?我这条路,可不好走。”
安文卿抬手描绘顾玄弈的眉眼,望进他眼底:“文程才是家里所有人的希望。这条路难走,却不是不能走。”安文程,是安文卿次母之子。
顾玄弈不再说什么,急匆匆去关好门窗,返身就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耳鬓厮磨。
安文卿被他的热情吓得退缩几分,顾玄弈按住安文卿的手腕,贴耳轻语:“子晏,你已经跑不掉了。”
雨下了一天一夜,时急时缓,次日清晨,又恢复细雨绵绵。
安文卿穿好已烘干的前日衣物,抬眸看着还懒在床上的人:“我回去了。一夜未归,希望父亲不会追问太多。”
顾玄弈将人拉回床边,抱着他偷香窃吻,安文卿觉得太过腻歪,一掌别开顾玄弈的脸,不想对方退而求其次,细细碎碎地在他掌心落下数吻。
眼看安文卿要发火,顾玄弈及时停下自己的行为,帮他想好说辞:“你就说和朋友挑灯夜读,一晚上都在钻研四子书。”
安文卿问:“和你?若是父亲问我跟哪个朋友这么用功,我提起你,谁会信。”
“周逸,我会跟他打好招呼,就算你父亲亲自去问昨晚你是不是在他家,也保证妥当。”
“……哼。”安文卿放松下来,靠在顾玄弈怀里,“那他要是问我这一晚我有什么获。”
顾玄弈咬他耳朵,呢喃:“如实相告,受益匪浅。”
“不正经。”安文卿悠悠一叹,“好了,我该走了。”
顾玄弈放人离开。
安文卿回到家,安父随口问了几句,安文卿的回答从善如流,安父让他下次别再彻夜不归,也就放他回房。
在自己屋内,安文卿无事可做,翻来书籍又看不进去,坐在书桌前发呆,呆了一个时辰左右,他终于鼓足勇气起身一路来到马府前门,看着紧闭的大门,依旧是没有足够勇气去找马义说清楚、问明白。
马义出来时,只看到离去的撑伞背影。
一连几天,安文卿既没有与顾玄弈见面,也没有和马义再有交集,安静待在府里,分外用功读书。
顾玄弈和马义倒是因为同一个朋友的邀约碰上一面,明眼人都能看出俩人之间的不对付,不过,相比较于马义的闷闷不乐,顾玄弈的眉梢都是喜色,满是掩藏不住的春风得意。
马义没想那么多,只以为顾玄弈在故意惹他生气,板着脸不搭理他,也不往他那边看,全当不认识。
又过了几日,从外城来了位有名气的先生,众人纷纷上门拜访,以至于先生暂住的严家别院门庭若市,先生放出消息,会在隔日开课,有兴趣的都可来别院听他小言几句。
马义正愁找不到合适机会与安文卿见面,好将那日的一切解释清楚,安文卿好学,肯定会来严家别院见这位先生,那日一早便在安府门口等候,这样便能与安文卿同行,奈何等了半天,眼看时间就要错过也不见安文卿出来,才从安家下人那得知安文卿早就不在府上,许是一早就从后门出发前去严家别院。
紧赶慢赶总算在开课前到达,偌大的别院里早已人满为患,幸好有好友替他留了位置,马义才能避站在最后的尴尬。
马义坐下后,就开始寻找安文卿的身影,身旁的好友知晓他的心思,替他指明方向:“在那呢,和玄弈坐一块儿。”马义冷下脸色。
安文卿听得认真,顾玄弈知趣,没在这样的场合下对安文卿做出逾越的举动,安静又安分地陪安文卿听那先生讲课,虽然他对这此毫无兴趣。
直到散课,顾玄弈才敢趁着人多,无人注意时偷偷摸了一把安文卿的腰,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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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朵说话:“你故意冷落我这么久,也该给我送点甜头了吧。”
安文卿扯了扯顾玄弈衣袖,他在前面走,顾玄弈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等身边的人不再像刚才那么多,安文卿停下脚步与顾玄弈面对面:“弦之生性风流,不吊着你点,我怕你会很快就对我不感兴趣。”
顾玄弈没想到他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被逗笑:“我竟不知道你这么爱开玩笑,多日不见,你当真不想我?”
安文卿直直地看着他,低头一笑:“走吧。”俩人并肩行走,慢悠悠聊着些这几日各自的事,来到目的地,安文卿觉得莫名眼熟,“这里?”
顾玄弈笑:“怎么,只是夜晚变成白日,你就不认得这里了。”
安文卿自然想起这是哪里,只是奇怪:“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因为你不知道,我曾在这暗下过决心。”再来此地,顾玄弈颇有些感概,找了块适合落座的巨石坐下,眼中的风景有湖也有人。
安文卿随口:“那时候起就想着拉我下水?”
“不,你想错了。”四下无人,顾玄弈将安文卿拉至自己身边,安文卿扫一圈没发现有外人,直接坐在顾玄弈腿上,顾玄弈微讶,“你不怕被人看到?”
“有人来我自然会起来,石头那么硬,哪有坐你腿上舒服。”安文卿故意动了动,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你刚才说我错了,那你那天晚上到底下过什么决心?”
原以为自己得了个清纯可人儿,没想到却是个磨人的坏家伙,顾玄弈环紧抱着安文卿腰的手,坦诚告知:“我在劝告我自己,不能对你出手,不能将你拉进我的世界。”
“……嘁,骗子。”
“???”顾玄弈何其无辜,“是你自己自投罗网,自己撞上来的猎物,我岂有不之理。”
第112章卷五:08
“既然不想,远离我不就好了,明明自己总是借故接近。弦之,你若不想见我,这偌大的城,怎么偏偏在我家附近晃悠,让我一次又一次看到你。现在仔细想来,你一步一步让我接近你所在的那面生活,不就是在设一个引人入坑的陷阱吗。”
“所以你这些日子避而不见,是后悔了?”
“……我要是真后悔,现在就不会陪你到这来。”安文卿略有失神,“我只是在想,我们今后该怎么相处。之前和你在外面,因为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倒还能坦荡荡不用在意旁人,可现在……我会心虚,演不出你我仍旧只是朋友的感觉。”
“那就不用演,他们早晚都会知道。放心,我那些朋友自有分寸,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我们的事,只要不闹到明面上去,不会满城皆知,更不会被你家里人知道。”
从湖另一头吹来的风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安文卿很想直接脱口而出:“那将来呢?”止在喉咙口问不出来。
脚步声。
安文卿立刻移坐在一旁,别过脸看着湖面默不作声,顾玄弈不在意来人是谁,讨好似的贴近安文卿:“怎么生气了啊?我哪里说错惹你不开心。”
“没有!”赌气般推开顾玄弈,安文卿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人,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合宜哥哥。”
一听到安文卿这么称呼马义,顾玄弈脸上的神色就不好看,心中暗暗吐槽:怎么不见你叫过我弦之哥哥。
马义见惯他这几日的春风得意,一时竟被这黑脸唬住,震慑在原地没有继续靠近,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文卿,我有话要对你讲。”
今天出来,主要还是想跟顾玄弈多待一些时间,安文卿推托一日:“我还有些事要与弦之说,明日吧,明日我亲自去你府上,什么话都在明天说清,好吗?”
马义迟疑,就在他迟疑的这会儿时间里,顾玄弈起身,拉住安文卿的胳膊:“你托我找的典籍我已经都帮你寻到,今日出门急,忘记给你带出来,你要拿就现在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不会改日亲自送到你府上去。”
说罢,微微用力,将安文卿强行拉走,安文卿只好对着马义歉意笑着。
“诶?”马义还想挽留,顾玄弈冷刀子般的眼神就杀过来,将他定在原地。
这顾玄弈,越来越过分!马义咬牙,万分不情愿地离开。
一路被顾玄弈带回家,安文卿有些担心:“我总来你家,是不是不太好?”
顾玄弈原本关门的手一顿,停下动作:“任谁也想不到我们会这么明目张胆,反倒避了闲言碎语。不过,既然你这么怕,我就把门开着,省得引起旁人怀疑。”
安文卿被他的不要脸震住:“你……!”
“怕什么,你不过是来我这取几本书,有什么见不得人。”顾玄弈一把搂住安文卿的腰,心里已是迫不及待,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无事的态度,“还是说,你心里想着什么,见不得人?”
安文卿生怕被顾玄弈府里下人不小心撞见,一时赌气:“书呢?哼,这个借口,你把书给我,我立刻就走。”
不敢再逗安文卿,人要是真走了苦的还是自己,顾玄弈直接将人扛在肩上就往床榻那边疾步。
安文卿:“!”
天旋地转的滋味不好受,幸好倒在床上时是顾玄弈在下面,安文卿趴在他身上,只觉得全身的架子都散了,期期艾艾:“你真不怕被人撞见我们私会?”
顾玄弈笑嘻嘻地看着他:“那就要看子晏能不能不出声,上次外面有雨,雨天时候仆人们本就不会随意走动,所以雨声勉强能掩盖住,今天……”
安文卿脸一红,全身发烫:“这,这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
不安分的双手早已乱来,顾玄弈脑子里想着下一餐:“下次,我们去个无人的地方。”
安文卿解着顾玄弈的衣物,听到这话,忍不住挑眉:“我还没同意今天跟你……”
不等他说完,顾玄弈翻身将他压在下面,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安文卿的发髻不知何时被顾玄弈解下,这一动,乌黑的发丝散落一床,衬得美人儿更加娇艳动人,顾玄弈喉结滚动,俯身打算以吻解渴,被安文卿抬指拒绝。
食指指尖按在顾玄弈双唇之间,安文卿用下巴指指门的方向:“不关门就不关门,你好歹把屏风拉上,我可没有被人看尽床笫之事的习惯。”
顾玄弈起身去摆好屏风,顺手想解了帘子,被安文卿叫住:“这个就算了,过于欲盖弥彰。”
明明是个新手,之前那次顾玄弈能明显感觉出安文卿的无所适从,可今天这副样子,靠在床头一脸浅笑凝视自己的人诱人十足,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将顾玄弈的心抓得死死,再挣脱不能。
“这几日,你是不是偷看了些什么不该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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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良辰苦短,莫辜负这情意正浓,恰好贪欢。
翌日,安文卿果真没有食言,亲自登门拜访,马义挥走下人,带着安文卿两人独待后院。
廊下石桌上,有安文卿喜欢的糕点和清茶,看到马义准备得如此齐全,安文卿颇有些无奈:“合宜哥哥心了。”
“没什么心思,不过是些寻常吃喝。”马义等安文卿坐下后才落座,瞧着他,“我们有好些日子没这么面对面坐下闲聊了。”
安文卿只是笑笑,和马义之间的事总该了结,就开门见山牵起话头:“昨日,你说有事要与我谈,何事?”
马义本想着先闲聊一会儿再谈那些事,没想到平时乖巧懂事的人今天这么直愣,呷一口茶,脑海里组织着话语,斟酌字句:“那日我带你去新居,是有些真心话想跟你说,唉……没想到你喝了一点酒就醉了,那些话就没说出口。”
安文卿不能告诉他自己那天只是装醉,犹豫着说出:“那天的事,我……大概都还记得。”
听安文卿这么一说,马义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这不是他事先想好的流程,他看着对面的安文卿,对方一脸淡然毫无异样,心中似乎隐隐明白些,却又不肯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揭而过,他没办法当没发生过。
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把,马义解下自己随身玉佩,下定决心后将它推至安文卿面前:“文卿,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已经明白。”
安文卿低头无奈一笑,他拾起那块玉佩,放在掌心:“玉,是块好玉。人,也是个好人。”起身走到马义身边,马义见他靠近忙站起,脸上的笑容刚出现就凝聚在嘴角,安文卿半蹲下身子,替马义将玉佩系回腰间,“这么好的玉不该浪在我身上。”
被如此直接拒绝,马义颓然坐下,在安文卿转身要走回原位时拉住他,近乎哀求:“为什么?”
“这种事,哪有什么原因。”
马义只好松手,视线里扫过一抹熟悉的白,他伸手拽住安文卿腰间别着的玉佩,看清上面的纹路,颤抖:“这是……这是……”
安文卿本就是有意让马义看到这块玉佩,马义已经注意到玉佩,就起来藏好,低眉敛目:“不过是块普通的玉石而已。”
“这分明是顾玄弈平日里时常随身佩戴的那块!”马义激动起身,虽然早就怀疑两人的关系过分亲密,但心里怀疑是一回事,真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你和他?”
安文卿打断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看破,不必说破。合……合宜哥哥,只要你愿意,你还是子晏的合宜哥哥。”
今天的“合宜哥哥”分外难以说出口,昨日顾玄弈不知哪里来的醋意,逼着自己叫他“弦之哥哥”,一次不够,硬是让自己对“哥哥”二字产生抵触心理。
马义心里多少还是不肯相信安文卿已被顾玄弈拐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明明是我先……”
“先什么?是我自己先发觉我喜欢他,跟他无关。”安文卿思来想去,又加上一句,“若真要说出原因,一直以来我多少都有点感觉,你和他看着我的眼神和别人不同,每当我回头去寻这种被人盯着的视线来源,你总会错开视线,而他,会淡定和我对视。”
感觉现在已经和马义聊不下去,安文卿准备离开,“我还有事,就不再多待了。”赶紧落跑。
马义无法对安文卿心生怨气,所以把错都甩给顾玄弈,对方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安文卿,却一边口口声声说不会争,一边又若无其事地背着自己与安文卿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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