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菽
好笑,太好笑了。
楚汛从未对他发过这么大火,像是真要和他决裂,季天泽说:“所以我不是来找你了吗?”
“我、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吗?”
楚汛想,要是昨天季天泽就和他服软,说不定他就贱兮兮地回头了,楚汛退了一步:“太晚了。”
季天泽非常郁闷,楚汛还要他怎样?他都主动道歉,以前就算有矛盾,他稍微服软,楚汛就会原谅他。怎么就不奏效了?为什么呢?
他以为楚汛被他捏在掌心,任他揉圆搓扁,怎么突然叛逆起来?
一时情急,季天泽脱口
桃花汛 分卷阅读4
问:“你不喜欢我了吗?”
楚汛冷笑:“原来你也知道我以前喜欢你?我还以为你要装到死呢?”
季天泽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在气什么?昨天不是和平时一样么?你就莫名其妙生我气。”
他说着说着也有些火气,他不愿意落在下风被楚汛拿捏:“我没装,我就是没提起来而已。而且,我又没求你喜欢我,是你擅自喜欢我,又忽然擅自不喜欢我,还要怪我不喜欢你!是你自愿喜欢我,我又没逼你。”
字字剜心。
“是是,都怪我犯贱。”楚汛笑了,“怪我,你一点错都没有,还请你高抬贵脚,踏出我家大门,以后再也别来了。”
季天泽不想绝交,又做不到低声下气,一直是楚汛讨好他,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讨好楚汛。他气了一天,今天去给楚汛买礼物,逛一圈商场,怎么都想不起楚汛喜欢什么,但大概他送什么楚汛都会喜欢。
楚汛看着他,心底无波无澜,他没有太多怨愤,只觉得烦躁。在生死面前,爱恨情仇算得上什么?他在季天泽身上耗半数人生,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季天泽于他,像是一支不会有回报的股票,他其实早该抽身止损,但是投入太早太多,总是犹豫,便被套牢,最后血亏。
楚汛赶他:“你还不走?”
季天泽心烦意乱,无从应付:“你怎么变成这样?”
楚汛冷酷无情:“我没变,我就这样,我在你面前才是装出来的。带上你的垃圾,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季天泽被气得发笑:“好,好,你记住你说的话。”
楚汛说:“我记得清清楚楚。”
一场恶战,两败俱伤。
楚汛扶着门喘气,觉得胸口和小腹隐隐作痛。
过一会儿,听到咔咔的声响,楚汛回过头,瞧见庄瀚学坐在沙发,吃茶几上点心盒里的糕点,少了半盒。
楚汛愣住:“你还没走?”和季天泽吵得太专心,忘了还有个人。
庄瀚学笑笑,拍拍手上的点心屑,不好意思地说:“吃得口干,有果汁没?劳烦给我倒一杯,最好是椰子汁。”
楚汛:“……”
楚汛:“滚。”
庄瀚学抱紧沙发,正直说:“楚哥,我定帮你保守秘密!”
楚汛扶下眼镜:“你在威胁我?”
庄瀚学连连摇头:“不敢,不敢……你如果愿意回公司,我帮你介绍好男友。”
楚汛气得发笑:“呵,你也快滚。”
庄瀚学继续耍无赖:“没关系,我明天还来找你……”
楚汛嘲讽:“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给你开门?”
又开始拉锯。
庄瀚学死乞白赖地说:“楚哥,楚哥,你总得给我个理由!不然我不死心。”
楚汛实在拉不过他,松开手,恼火地说:“因为我快死了!这个原因你满意了吗?”
庄瀚学怔怔:“什么意思?”
楚汛冷着脸,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下来,字字清晰,语气漠然,像在说别人的事:“字面意思,我得了绝症,医生说我只有半年好活。”
房间里瞬时变得死般寂静。
一阵风吹进来,布窗帘猎声作响。
庄瀚学傻站了很久,欲言又止:“……对不起。”
“可以滚了吗?”楚汛阖上双眼,深呼吸,忍耐着脾气,“非要逼我说出来,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
庄瀚学心情复杂,终于乖乖起身走人,走到门边,又停下来:“我给你找医生?治好了你再回公司吧。”
楚汛憋不下去,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砸他:“你烦不烦?”
庄瀚学缩了下:“好,好,我走。”
又砸一个苹果,楚汛凶巴巴骂:“不许告诉别人!”
庄瀚学嘀咕:“真不像个将死之人。”
楚汛觉得难受,这个旧空间让他窒息,像个封钉的棺材,他待不下去。
楚汛上网订好一家外地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隔日一早就出发,走前掰断手机卡,换张不记名卡。
楚汛中午抵达酒店,他想去玩,都不知道该从哪玩起。
他老实正经地过了二十九年,从未放纵享受,连玩都不会玩。
楚汛憋一口气,不过是寻欢作乐,有什么难的?
他思来想去,平生最遗憾的事是以前活得像个清道士,一把年纪还是个处男,他不想到死都是个老处男。
他在红尘世俗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没做过,总也见过。
楚汛拨通一串号码,他以前来过这个城市,认识个人,做皮条生意,楚汛点单:“我要一个帅哥,要够年轻英俊,不超过25岁,床上功夫够好。价钱不是问题。”
对方拿到定金:“晚上就到。你住哪个房间?”
楚汛说:“2509。”
华灯初上。
一辆银黑色的机车像是一道闪电,飞快地穿过街道,最后在酒店门口停下。机车手长腿落地,撑住车,他摘下摩托头盔,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
车童上前,他把钥匙和摩托头盔扔给车童,让车童去停车,冷着脸自顾自走了。
他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作为男人,刚刚脱去了稚嫩,又不会太过成熟,还带着一身干净少年气,皮衣,牛仔裤,运动鞋,黑色皮手套,衣着看着似乎叛逆,但没有染发,也没有耳钉颈圈。
像一只毫无矫饰、野性难驯的孤狼。
他先去柜台拿了房间钥匙。
“2506,在25楼。”
他没上楼,先走去附近酒吧喝了一通闷酒,觉得酒劲上头才回酒店。
找到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门,酒弄得脑袋有点不清楚,他敲门。
有人给他开门,一个男人站在门里,见到他,好像有点紧张,却伸手拉住他。
“?”
楚汛的手有点发抖,他在心底笑话自己怂,镇定了下,说:“进来吧。”
第4章
这是楚汛平生第一次买春。
他以前甚至没有和男人交往的经验。
楚汛生活在一个有如封建社会的家庭,父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从未见父母公开表达爱意。学校老师耻于上生理教育课,让他们自学,楚汛为人又清高,同班男生找来小电影分他看,他还嫌弃别人不正经,抵死不从,觉得要是看了会污了自己眼睛,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受家庭影响,所以那时小小年纪就是个小卫道士。后来楚汛发现自己性取向不同于其他男生,很是羞愧自卑。
他以前还厌恶男同圈子乱,想要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如今他嘲笑曾经像个卫道士的旧自我。
命都要没了,留着节操干什么?
他平白担个基佬的名声,还和家里出了柜,其实连个男人都没睡过!算什么基佬!
…
桃花汛 分卷阅读5
…话是这么说。
可事到临头,楚汛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这样很放荡,又觉得自己太软弱太蠢,连嫖都不会嫖。楚汛打量这个小帅哥,长得真符合他的胃口,身材颀长,窄腰长腿,宽肩厚背……脸也生的好看,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眉目之间有股桀骜不羁的气质,又冷又酷,清朗干净。
就是……不太像是出来卖的。
多好的一个男孩子啊,身上没有半点油腻风尘气。
楚汛在心底赞叹,难怪是本地的头牌,和他以前见过的那种男孩子不一样,一晚上一万五也值了。
小帅哥乖乖被他牵着手拉到床边,楚汛想把他往床上推,他矜持了那么多年,一下子也放不开,轻声问:“先、先洗个澡?”
小帅哥愣了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手腕一转,轻柔地挣开了他的束缚,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指,摩挲了下他的掌心。小帅哥走近半步,几乎贴着他,身上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气糅杂在一起,一闻就是年轻的气息,扑面而来,楚汛不争气地脸红。楚汛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亮起,小帅哥低下头,楚汛以为要被亲吻,红着脸让自己别躲开,小帅哥的嘴唇擦过他的脸颊,并未亲吻他,在他耳边轻轻笑道:“好,我先洗个澡。”
小帅哥像是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扫之前的颓唐,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楚汛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真的太英俊,美色迷人,使人脸颊发烫、口干舌燥。
小帅哥掌握了主导权,把他一起拉进浴室,楚汛不知所措:“做什么?”
小帅哥打开淋浴的花洒和浴池的水龙头放手,他站在水汽旁边,利索地脱了上衣,露出壮的身材:“让你看看我的身材是不是够好?是否满意?”
还附赠脱衣表演?楚汛心脏急跳,他一直保守古板,不太敢看,但又秉持着商人的修养,总得让这钱花得有价值,多看几眼才值他花下的大价钱,不然多亏?这男孩子的身材比脸还值得一看,没有半点赘肉,肩膀宽厚,手臂粗壮,整齐结实八块腹肌,楚汛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看得目不转睛。
小帅哥解了皮带,牛仔裤虚虚挂在腰际,要掉不掉,他问:“想看我继续脱吗?”
楚汛喉结滚动,咽口水:“……想。”
小帅哥却忽然伸出手把楚汛拉过去,推到花洒下。楚汛被他跳了一跳,瞬时被淋了个透,衬衫被水浸得透明,下面却还有件白色背心,他的眼镜被水打湿。
小帅哥摘了他的眼镜,准确地扔进盥洗盆里。
楚汛头发脸庞都被打湿,他失去眼镜,变得茫然,睫毛挂着水珠。
小帅哥拨开他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怔了下,专注地望着他,柔声说:“你不带眼镜好看。”
楚汛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明明是顾客,年纪还比人家大,还被年轻的男孩子牵着鼻子走。啧啧,专业人士果然厉害。他有些恼羞成怒说:“你可真会讨人欢心。”
小帅哥抓住他的手,说:“我一看就知道你在想我是否有资本,想知道就自己来看。”
……
这晚又快活又混乱,楚汛也没数最后他们做了几次,他累得睡很沉。
楚汛不知道他睡着以后有人来敲了门。
小帅哥起身套了件浴袍去开门,他反倒酒醒了,他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外,他再看了眼门牌号2509。
唔,是他走错门了。
对方望着他,心动地问:“您……您是楚先生吗?”
他打量了下这个陌生男人,把2506的门卡递给他,漠然地说:“你弄错了,你去这个房间待一晚上吧,会有人付你尾款的。”
他回到房间。
楚汛还在睡觉,鬓边都是细细的汗珠,粘着几绺发丝。
他轻轻上了床,把楚汛抱在怀里,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能这样安心地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是楚汛先醒过来的,他还以为那个男孩子应该会走,没想到抱着他睡了一晚,他从未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过,竟然有一点点感动,没吵对方。
小帅哥后来才醒,睡眼朦胧地看看他,迷迷糊糊地摸摸楚汛的头,还在他额头亲一下。
楚汛脸红。昨晚那么疯狂,今天却这样温情,都能让人迷恋,难怪这个男孩子是头牌,不光是脸好身材好啊。
楚汛老脸通红地问他:“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小帅哥用“你终于记起来要问”的眼神看着他,带着几分笑意地说:“我姓蔺,叫焰尘,焰火的焰,尘埃的尘,蔺焰尘。”
蔺焰尘……吗?假如轻若尘埃,不如燃至灰烬?
有人这么取名吗?应该是假名吧,楚汛想。
于是楚汛说:“我姓楚,我叫楚汛,三点水的汛。”
楚汛在他怀里仰着脸,轻轻拍他的脸颊:“你昨晚干得真好,我挺喜欢你的。”
蔺焰尘还从没被人用这样的态度拍过脸,怔了怔,眉心微皱。
说完,楚汛忽然从他怀里钻出来,蔺焰尘下意识伸手去抓他,急急地问:“你去哪?”
楚汛说:“不去哪,你等等我。”
蔺焰尘迟疑着松手。
他从地上捡起蔺焰尘的t恤套在身上,有点大,刚刚盖过屁股,他去开柜子,拿出一个包,回到床边。
蔺焰尘已经坐了起来,楚汛站在床尾,打开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部倒了出来,非常豪气地说:“这里有三十万,我身上的所有钱!我买你陪我一个月!怎么样,绰绰有余了吧?”
蔺焰尘愣了愣,发自内心地笑了,问他:“买我吗?哈哈哈……你那么喜欢我吗?就买我?我这个人?”
楚汛反问:“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吗?除了你还有谁?”
蔺焰尘用灼人的目光深深望着他,不管床上的钱,拉了楚汛一下,把人拉到床上,一滚,压在身下,亲吻,在唇齿间品味着这个初次听说的名字:“楚汛,楚汛……你的名字真好听。”
他笑说:“我觉得我说不定对你一见钟情了。”
楚汛不相信,但还是觉得脸有些发烫,他觉得他和这小狼狗就是对狗男男,身体倒是很契合也可能是他没有睡过别的男人所以无法比较他抬起手臂圈住蔺焰尘的脖子,嘀咕起来:“你对谁都这样油嘴滑舌吗?”
第5章
天欲使人死亡,必先使人疯狂。
楚汛觉得自己要先疯狂,才好心甘情愿去死亡。
他洗漱更衣,照见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明明死期将至,却仿佛重获新生。
昨晚确是人间极乐,楚汛的人生里来来往往路过那么多人,也从未见过小蔺这般可爱的男孩子,做情人多合适,年轻英俊,幽默风趣,和他在一起说话便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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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快活。
楚汛知道,他并不是一下子就对这个男孩子着迷,诚然,小蔺器大活好、业务水平极佳,但真正让他着迷的,是他以前向往却不敢尝试的生活,对清规戒律的蔑视。
楚汛出走得匆忙,带的还是旧衣服,都是衬衫西装,纽扣扣到领口最上一颗,系上领带。
楚汛这样一穿,再戴上眼镜,看似清高禁欲。
蔺焰尘也换了身干净衣服衣服,刚才他喊助理给他送过来的,助理找到这个房间还以为是自己记错房号楚汛以为是客房服务。他还是一身年轻人打扮,牛仔裤,黑色t恤上是楚汛看不懂的漫画印花,皮衣,皮手套。
蔺焰尘坐在床边,像只大金毛犬,兴致勃勃问:“我们去哪?”
楚汛茫然,反问他:“唔……你有高级陪游服务吧?”小蔺是专业人士,应当比他会玩。
楚汛又给小蔺一张卡,挥斥方遒道:“这里有五十万,你来安排,让我玩的开心就好,你的花销都由我包圆。”
谁能想到他以前是个能为了省几毛钱,特地等到超市8点后再去买菜的人呢?
蔺焰尘看着他递过来的卡,挑了挑眉,才接过去,问:“你就这样信任我,不怕我卷款逃跑?”
楚汛无畏地想,他都要死了,不会比这更糟。他笑笑,不置可否,说:“不怕,我留了二十万。我想去玩跳伞,你知道可以在哪玩吗?”
他就是想在死前孤注一掷地疯一把!
蔺焰尘笑起来,拉起楚汛的手,雀跃地说:“好,我知道可以在哪玩,我带你去。”
他们退房离开,楚汛本来想开车,看到蔺焰尘抱着一顶很帅的头盔,忽然好奇起来:“你骑摩托来的吗?”
蔺焰尘颔首:“是。
真是有趣!楚汛从没骑过摩托,害怕危险,现在却跃跃欲试:“带我去看看。”
然后见到蔺焰尘的摩托车,楚汛不太懂摩托,但一眼就喜欢上了,蔺焰尘的这辆摩托车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是辆好车,像是科幻书里般的造型,银蓝黑三色,线条流畅,机车是男人的浪漫!!楚汛眼睛都亮了。
蔺焰尘长腿一跨,往车上一坐,楚汛都有点想要礼节性硬一下。
蔺焰尘看到他眼睛亮晶晶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虚荣心瞬间膨胀到顶点,他不是没别人用爱慕的眼神看着过,可只有楚汛让他觉得不一样。
楚汛兴奋地问他:“我可以摸摸看吗?”
蔺焰尘笑说:“我你也可以随便摸啊。”
楚汛没理他的黄腔,摸摸他的摩托,感叹说:“这车看着挺贵的啊,我觉得得要个二三十万吧?”不愧是头牌,真赚钱。
岂止啊,这是confederate专业技师手工打造的摩托,订制的,每年正家公司只产十几二十辆机车摩托,他花了五百多万,付了订金后还排了两年预约,才提到这辆车,世界上仅此一辆。
蔺焰尘宝贝的很,朋友问他借,他从没答应,碰都不让碰。他巴巴地问:“你要坐坐看吗?”
楚汛点头:“好呀!”
蔺焰尘无有不从:“我去给你找顶头盔。”
楚汛心生叛逆:“不要头盔,你现在就带我去兜风!”
蔺焰尘笑着摇摇头,把自己的头盔套在楚汛的脑袋上:“那我的头盔给你戴。”
楚汛捧着头盔,愣了愣,从未有人对他如此体贴:“那……还是再找顶头盔吧。”
蔺焰尘走开去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人送来了一顶摩托头盔。
楚汛说:“这么快吗?”
蔺焰尘毫不脸红地吹嘘:“那当然,我可是专业高级陪游。”
这摩托没有后座,楚汛坐在前面。
蔺焰尘手臂一伸,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因为本人单人骑就得稍微往下俯身,空间狭窄,他的后背贴着小蔺的前胸。
蔺焰尘问他:“准备好了吗?”
楚汛:“我们现在就出发,你带我走。”
蔺焰尘开动摩托,引擎像是号角般,发出高亢而饱满的声浪,非常悦耳。
冬天的风还是有些冷的,楚汛戴了头盔,冷风依然从衣服的空隙之间钻进来,明明很冷,他却觉得浑身的热血在沸腾。
蔺焰尘开得很快,楚汛不知道是几码,但他除了在高速公路上,他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快的车,而且汽车是铁包肉,摩托是肉包铁,仿佛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蔺焰尘还不停地超车。太刺激了!他的心快的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楚汛发现自己居然不害怕,怕什么呢?他本来就要死了,就算出事,也不过是早一些而已。
蔺焰尘离开了城区,开到了比较荒芜的郊区,公路的两旁是蓊郁的树林,楚汛傻乎乎地欢呼起来,叫着叫着就放开了,用尽力气:“啊!!!!哈哈哈哈哈哈!!!”
楚汛觉得十分快意,好似把所有的窝囊和憋屈都甩在了脑后。
风很大,还带着头盔,蔺焰尘大声问他:“开心吗!!!”
楚汛回答他:“开心!!!!!”
终于到了目的地。
像是某个基地一样的地方。
下了车,楚汛就对蔺焰尘说:“虽然我很开心,但是超速还是不太好,被交警抓到要扣分的。”
蔺焰尘被他逗笑:“没有超速,在允许范围内,我很乖的。”
楚汛傻傻问:“没超速吗?”
蔺焰尘说:“真没有,大概是同样的速度坐摩托会感觉更刺激。”
一架小型飞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楚汛:“?”
蔺焰尘拉着他的手走去:“你说想玩跳伞啊,我已经安排好了。”
楚汛惊讶,夸奖他:“这么快?不愧是专业的!”
蔺焰尘谦虚:“谬赞。”
他们穿上专业跳伞用的衣服,戴上防风镜,因为楚汛近视,现场给他做镜片。
楚汛感慨,有钱真的什么都能买到。
楚汛没玩过跳伞,蔺焰尘和他一起飞,玩双人跳伞,两人一前一后用金属搭扣绑在一起,到时候蔺焰尘负责操控。楚汛又是在前面,他们坐在机舱等升到足够的高度,坐在蔺焰尘的腿上,蔺焰尘抱着他的腰,摸他的手,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暖气呵在他耳边:“你心跳好快。”
飞机起飞。
到了要跳伞的位置。
舱门打开,楚汛往下看,高的让人头晕,他不下意识心生畏惧,双腿打颤。
蔺焰尘握着他的手,说:“你害怕的话,就不跳了。”
楚汛一咬牙:“跳!……你要抓牢我!”
蔺焰尘抱着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好。”
楚汛侧过头看他:“???”干嘛突然亲?
刚想问,蔺焰尘抱着他跳了,猝不及防。
楚汛尖叫。
狂风如刀,迎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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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他们抱在一起疾速下坠,蔺焰尘带着笑意,大喊:“我抱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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