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菽
她接过任务,出差,谈工作。
一到y城,留总公司的人在酒店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
段晓珍其实没和留总正面接触过,但讲起来她其实算是留总的徒弟的徒弟,她还想着从这个角度去套近乎。
段晓珍到了酒店,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好不容易炼起来的气势一下子都软了。
她欣喜不已:“师父?”
楚汛笑脸迎人:“是我。晓珍。”
他们师徒重逢,很是开心。
聊了几句以后便又热络起来了。
段晓珍挺委屈的:“您出走都不和我说,跳槽你也带上我嘛……我可以跟你走吗?我真不想跟着庄瀚学干了,什么都交给我,累得要死。我都没空谈男朋友了。”
楚汛笑说:“庄瀚学要知道你出来谈业务却被挖角那得呕死。”
段晓珍表忠心说:“我这不算挖角,我这是主动跳槽。我还是想跟着师父你干,那才有奔头。”
楚汛打量了一下她,说:“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了,没什么需要我教你的了,已经可以出师了。”
这两个人,不务正业,光在拉家常。
说着说着,段晓珍想起来一件事:“师父……你辞职以后有个人来找过你,我印象特别深,我觉得那个人很喜欢你。”
楚汛笑容渐敛,他隐约意识到段晓珍说的那个人是谁。
段晓珍说:“他主要是找庄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庄总还被他给说哭了,完了找了你的档案给他。我记得那个姓……姓……”
隔了一年多时间,她一下子想不起来。
楚汛轻声说:“姓蔺是吧?”
段晓珍点头:“对,对,就是姓蔺,我记起来了。我还存了他的手机号码来着。”
第50章
“对,对,就是姓蔺,我记起来了。我还存了他的手机号码来着。”
说着,段晓珍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楚汛愣了愣,忽地慌张起来,他是想找蔺焰尘,但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为什么蔺焰尘这个人总是打乱他的计划?每次都是。
楚汛下意识问:“你、你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号码?”
段晓珍说:“他到处找你,说如果知道你的消息让我联系他。”
她这才想起来:“哦,我忘了问你你要不要他的电话号码?你应该要吧?”
电话是多么神奇的发明,拉近了世界的距离,即便隔着半个地球,只要拨下一串数字就能听见你最思念的人的声音。
但又很麻烦,如果你没背下这串数字,不小心走散,便束手无策了。
楚汛心跳猛地加快,说实话,真的很开心,他一张老脸几不可察地微微烫起来。
段晓珍没得到他的立即回应,思忖是不是自己多此一举,问:“不要吗?”
楚汛回过神,赶忙回答:“要的,要的。”
他也拿出手机,低下头:“你把号码告诉我,我存起来。”
楚汛存下这串手机号,轻松简单到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害怕起会不会记错号码,担心地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保没有记错号码。
他马上在心底把这串数字念了好几遍,等不住,想现在就背下来。
又着急又畏葸。
楚汛喝了几杯酒,酒劲有点上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酒席结束,楚汛迫不及待地回自己车上,一个人待着,没开灯,在黑暗中看着蔺焰尘的联系方式,屏幕蓝盈盈的光罩着他的脸。
楚汛现在就想打电话给蔺焰尘,计划都抛到脑后去。
他反复地自欺欺人,其实只是在现实中对找到蔺焰尘无能为力,又怕豁出一切地去找,万一蔺焰尘不接受自己,那他情何以堪。
他已经足足十四个半月没有听到蔺焰尘的声音了。
现在他有了手机号码。
要打电话吗?
现在就打吧。
这是私人号码?说不定是办公号码?
打过去该怎么开口?
就说“喂,你好,我是楚汛。”?
蔺焰尘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吧?
大半夜的,会不会被当成灵异来电?
然后又说“嗨,我其实那时是误诊绝症,我没死,我还和你生了个孩子。是的,我是个男人,但我能生孩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大抵是酒壮怂人胆,楚汛想了一圈,突然心一横,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豁出去吧!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楚汛醉醺醺的,盯着那个圆圆的“呼出”图案,就要点下去
“噔噔噔。”
有人在敲他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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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汛差点没被吓到,回过头,看到段晓珍在车窗外。
他不好意思地把手机起来了,摇下车窗,问:“还有什么事?”
段晓珍说:“师父,你喝了那么多酒,不好开车吧?找个人代驾吧。”
楚汛从拿到蔺焰尘的手机号开始就满脑子只想着蔺焰尘的事,都忘了什么开车回家的事,他在酒宴上如坐针毡,只想着早点单独待着,好打这通电话。
楚汛礼貌地说:“啊,对,对,要找的,谢谢啊。”
段晓珍问:“已经找好了吗?”
楚汛说:“呃,还没……”
段晓珍说:“那我让小王帮你开车吧,他不要钱。”
楚汛不能推却这一片好心,心里安慰自己稍微冷静点,别那么着急,又不差那么一时半会儿,正好可以好好重逢说些什么。
楚汛告知了他家的地址,坐到后驾驶座,他酒量不算太好,而且已经挺久没喝酒了,自从他生了宝宝以后感觉身体也变差了不少。
前面坐着旁人。
楚汛哪好意思当着人的面给蔺焰尘打电话,他怕自己丢人现眼,说不定听到小蔺的声音他就想哭了,他觉得自己做得出这种事。
他一个大老爷们,多没面子。
楚汛想着想着,酒意涌上来,越来越困,歪倒在后座,慢慢睡着了。
酒店到楚汛家不远。
十几分钟的车程。
到了地方,小王叫楚汛起来,楚汛睡意正浓,满身酒味,被他扶着上楼,帮忙敲门。
楚老师过来开门,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酒臭,看到楚汛醉醺醺地被人搀着,一看就是应酬喝酒了。
他把楚汛接过来,和送楚汛回来的小伙子道谢,那小伙子又把拔下来的钥匙给楚老师就走了。
楚汛回到家,听到宝宝的笑声,甩开他爸:“啾啾,爸爸回来了……”
楚老师骂他:“啾你个头,你醉成这样不准看啾啾。啾啾今天跟我睡。”
楚汛没走两步,就倒在沙发上了,被他爸拖回去,脱了外套鞋袜,简单擦了下,扶到床上睡觉,关上门,不能放这个醉鬼出来。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刚才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啾啾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神头很好,这都快九点了还不肯睡觉。
他听爷爷给他讲了个故事,呵呵笑,满意,挥舞小手,说:“奶、奶。”
这只小宝宝就惦记着吃,这是在讨奶喝,不过他喝完奶了一般来说就会想睡觉了。
今天奶奶不在,只有爷爷在。
爷爷抱着啾啾去客厅,把啾啾放在沙发上,说:“乖乖等哦,爷爷给你泡奶。”
他去泡奶,又发现没开水了,于是烧开水。
啾啾在沙发上爬了几下,发现了爸爸的手机,他见过爸爸打电话。
啾啾随便乱按,摄像头照了一下他的脸,不知道怎么就解锁了,解锁以后的界面就是蔺焰尘的通讯录页。
啾啾伸出他的小肉手,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电话拨出去了。
蔺焰尘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显示来电号码的所在地是y城。
因为是陌生号码,他直接挂掉了。
然后这个号码又打过来,蔺焰尘犹豫了一下,接通:“喂?是谁?”
电话另一头回复他一串清脆的笑声,一听就是个小宝宝在笑。
啾啾觉得自己是在玩,听到电话传出声音,很开心,拍拍小手,咯咯地笑。
然后说起话来:“咿呀咿呀……爸、爸爸……”
啾啾就会几个词儿:“爸”“爷”“奶”,颠三倒四乱用。
蔺焰尘怔了下,大晚上的,一个不认识的小宝宝打电话喊他“爸爸”?
真是莫名其妙,但他并不讨厌,笑了笑,这个小宝宝的声音很可爱,笑声甜,说话还奶声奶气,软绵绵的。
他想,可能是不小心打错了吧。
这时,那边的背景音里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哎哟,啾啾,你在干什么啊?不能乱动爸爸电话的。”
说完,这通来电就被挂断了。
蔺焰尘莫名觉得那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但他一下子想不起来。
楚汛做了一场噩梦。
他梦见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拨通了蔺焰尘的电话,却没有人接,他不停地打,可就是得不到回应。然后楚汛醒过来,已经是早上了,额头脖子都是被噩梦吓出来的冷汗。
他没想到自己一醉一整晚。
电话呢?
他还想打电话给小蔺的,现在打吗?
蔺焰尘说不定在国外吧,会不会他那里正在睡觉?
楚汛磨磨唧唧地又开始胡思乱想,结果一摸口袋,手机不在,再去床头找,也没有。
手机呢??
楚汛在客厅找到手机,他本来还在犹豫怎么打电话给蔺焰尘,一看通话记录,瞬间吓醒了。
啊?他已经打电话给小蔺过了?通话记录17秒?
他昨晚有醉成那样吗?他自己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啊?说了些什么啊?怎么才17秒?
第51章
楚汛冷静下来想想,不对,他起来的时候门是关着的,手机放在客厅沙发,他记得自己回了家,就被爸爸扶去房间睡觉了啊。总不能是他跑出来打了电话,又回房间去吧,这他要是全忘了那也太高难度了吧?
楚老师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说:“你在哪傻站着干什么?去洗脸刷牙吃早饭了,我今天做了笋丁鲜肉烧麦,还有豆腐脑,自己调酱汁。”
楚汛皱着眉,挠挠头,自言自语:“我手机怎么在外面……”
楚老师嫌弃地说:“你昨天摔在沙发的时候掉出来的吧。”
楚汛又说:“这有个我不记得的通话记录,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楚老师走过去看了一眼,那个通话记录是打给一个叫“蔺焰尘”的人,说:“哦,这个啊。这个是啾啾打的。这人名字真奇怪。”
楚汛愣住,震惊:“啾啾打的?????”
啾啾正坐在自己专用的婴儿椅子里,抓着个塑料勺子在自己舀他的小碗里的玉米糊吃,他刚刚才开始学,吃的到处都是,嘴巴边一圈玉米糊。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爸爸在看自己,啾啾抬起头,对爸爸灿烂一笑:“爸爸。”
楚老师不以为耻,得意洋洋地说:“是啊,啾啾聪不聪明?”
楚汛说:“肯定他瞎按按出去的。”
楚老师说:“那也很聪明,我们啾啾还会玩手机了嘞。”
啾啾吃到喜欢的食物很开心,举着勺子笑得跟花儿似的,还墩了两个屁股蹲:“呀呀。”像是在回应爷爷的夸奖。
楚汛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楚老师问:“怎么了?不小心打给不该打的人了?我当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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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把电话给挂了的。”
楚汛一下子也说不上该不该挂掉这通电话:“倒也不是……没关系,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奇怪。”
啾啾这无意中帮他跨出了第一步,他一下子也没得纠结了。
喏,都已经打了。
那他再好好地和蔺焰尘谈谈吧,希望蔺焰尘没有以为这是骚扰电话把他加入黑名单。
嗯……他先刷牙洗脸。
过去一晚上了,蔺焰尘总记着昨晚那通没头没尾的陌生来电,和那个宝宝说话的男人的声音真的很耳熟。
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他本来就是个比较追根究底的人。
只有楚汛的坟墓他实在不敢去,也就是在失去楚汛之后,蔺焰尘才开始明白了爸爸的一些做法。在妈妈刚过世以后的五六年里,除了下葬那一次爸爸都没有去过妈妈的坟前祭拜,只心给他准备祭品,催他好好给妈妈扫墓,他那时很生气,觉得爸爸太过分了,因此更讨厌爸爸。
后来他发现每年的这一天,爸爸其实也没去干别的,那天会特地空出工作,就在他们老宅的一处偏僻小花园里,给一棵枇杷树修枝,不厌其烦地弄一整天,恨不得把每片叶子都擦干净。
那棵树是妈妈去世的那年爸爸亲手种下的。
这两年他稍微能理解爸爸的心情。
少时读过《项脊轩志》,里面有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
蔺焰尘一边煎饺一边想着那通电话。
饺子在油里滋滋地响。
他这几年闲时开始学做饭,尤其是包饺子,当初楚汛包给他的几种饺子,他都学会了。
想着想着,蔺焰尘突然想到了。
“我都不知道他生病,你从哪知道他生病的?楚汛生病了吗?”
啊,很像是楚汛爸爸的声音!
楚汛的爸爸嗓音浑厚,因为是当老师的,有股老师特有的腔调,而且字正腔圆,很特别。
他记起来了!
啊?可是为什么这个陌生的电话出现了楚汛爸爸的声音还有个小宝宝说话啊?
蔺焰尘百思不得其解。
闻到一股焦味。
饺子煎过头了,他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关火。
这时,蔺焰尘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来电又是来自y城,就是昨晚那个不明号码。
蔺焰尘正好接,但那边又要关火,转身不小心把桌上的盒子打翻了。
他下意识要去捡,又觉得接电话更要紧,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蔺焰尘忽然忐忑,手足无措:“喂?你好?”
他听不到回应,莫名有些着急:“说句话吧。”
听音孔里传出轻飘飘的话语:“小蔺……”
蔺焰尘觉得自己的心脏简直要炸开了,他像是被按下了停止的开关,呆站在原地,蠕动了下嘴唇,却一个字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楚汛继续说:“我……我知道你会很生气,你先不要和我生气,听我和你解释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答应了。”
“我那时候是真的被诊断出得了绝症,我不想拖累你,所以走了,而且销毁了联系方法。”
“后来医生说我不会死,我是想找你的,可我还在生病,也没有你的联系方法……我这一年多来一直在养病,最近我回去工作,昨天从以前公司的人那里知道你去找过我,所以我拿到了你的手机号,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可能你现在都已经有别的恋人了吧。”
“当初是我不告而别的,挺对不起你的。”
“我就想说这个。要是我打搅到你了,我再给你道个歉。”
“小蔺……小蔺?”
蔺焰尘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感觉到疼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还是有点担心这是灵异来电,不过一般不会出现在白天吧?
蔺焰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喑哑地说:“……我没有。”
楚汛问:“什么没有?”
蔺焰尘说:“我没有喜欢上别人,我只喜欢你。”
楚汛又心酸又脸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
蔺焰尘问:“你现在在哪?y城的哪里?你的住处和工作单位都告诉我!”
楚汛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疑惑地问:“你准备来找我?什么时候?过几天吗?”
蔺焰尘毫不犹豫地说:“现在,我现在就去找你。你等着我。”
楚汛:“我得上班……你在b城吧,那么远,来得及吗?你不用上班吗?”
蔺焰尘说:“我请假去找你。你等着我。我到了再联系你。”
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小蔺要来找他了!
楚汛心怦怦直跳起来,但他一回去,照见客厅妈妈放的穿衣镜,觉得自己最近真的丑,这么丑,真的能见小蔺吗?
又撩起衣服的下摆,看了看肚子上那道剖腹产留下的疤痕,其实陈主任的手艺已经很好了,他也有用治疤的药,可还是留下了印子。
怎么见蔺焰尘啊?天气热了现在穿得薄,穿浅色衣服还是看得出来,他去换件深色的。
另一边,蔺焰尘差点没直接冲出门,他激动地在家里来回踱步,心情像是爆炸了。房间的角落,正在吃猫粮的一只又白又胖的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助理:“安排一下去y城最近的航班。”
助理报了几个时间,临时安排哪来得及,就算他们有买下来的航线,但国内起飞申请需要时间,蔺焰尘皱眉,再问:“高铁呢?”
助理再查了一次,b城到y城一天有好几趟高铁,最近的一班在一小半时后,从出发站到目的地站总计六个小时。
蔺焰尘说:“就定这个。”
助理迟疑了下说:“……只有站票了。”
蔺焰尘说:“那就站票。”
蔺焰尘正要出门,经过酒柜时停住脚步,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花白……
丑就一个字。
这幅鬼模样能去见楚汛?
卧槽!他的染发剂在哪??
他买过染发剂吗???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人问小蔺为什么不去找楚汛的坟墓,我觉得这事儿太需要勇气了。《断背山》里恩尼斯没给杰克扫墓,《单身男子》里乔治也没去过吉姆的碑前。
第52章
楚汛坐立不安。
楚老师从早上开始就发现他今天不对头,尤其是刚才跑出去打了个电话以后,结合之前,好奇地问:“那个’蔺焰尘’是谁啊?“
楚汛想了想,委婉地说:“我的……一个朋友。”
又撒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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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事。你别多想。”
楚老师说:“哦,你工作上的事我不懂,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快迟到了,还不去上班吗?”
楚汛:“!”
因为把公司地址也告诉蔺焰尘了,楚汛有点担心蔺焰尘会不会直接找到公司来,万一找过来他该怎么办?
苦恼了一上午。
他们俩联络上以后,楚汛发短信给他,又加上各种社交号。
蔺焰尘不停地给他发消息。
蔺焰尘:我坐高铁去找你,买好高铁票了。
楚汛:路上小心,不要着急。
蔺焰尘:我上高铁了。距离到y城还有6小时40分钟,希望不要晚点。
楚汛:好,你下车以后,肚子饿的话,先吃个饭吧。
蔺焰尘:还有6小时。
蔺焰尘:还有5小时30分钟。
蔺焰尘:还有5小时。
……
楚汛:能不能不要半小时播报一次?
蔺焰尘:哦,还有4小时。
蔺焰尘:我看到一片好漂亮的油菜花田。[图片]
蔺焰尘:你看,那边山上有虹。[图片]还有三小时。
楚汛:我在开会呢。
蔺焰尘:还有两小时。
蔺焰尘:还有一小时。
一小时后。
蔺焰尘:晚点了,得晚十分钟到。
楚汛被他这个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凶手预告一样的报时搞得都没什么悲伤的情绪了,他真的好奇蔺焰尘的脑回路。
蔺焰尘就不对自己生气吗?不仔细问问内情吗?他本来都做好被蔺焰尘责骂的准备了。
五点,蔺焰尘告诉他已经到站。
楚汛公司也到规定的下班时间,但他从没有准时下班过,于是腆着脸去找师父:“我今天有事,能不能提早点回去。”
留总会意:“哦,你家孩子又身体不舒服啊?体质未太弱了。体质这个问题光看西医难解决,我认识个厉害的老中医,介绍给你认识吧,你带你们家孩子看看,调理下身子。”
楚汛赶忙把联系方式记下来,感动地说:“谢谢师父。”
留总挥挥手,豪迈地说:“不用谢,你家孩子身体好了,你才有空多给我干活嘛。哈哈哈哈。”
资本主义不讲师徒情!
楚汛赶紧回家。
楚老师已经做好晚饭等他了,楚汛急得几口扒完饭。
楚老师问:“今天工作很累吗?饿成这样?”
楚汛说:“天气挺好的……我想带啾啾出去散步。”
楚老师没做他想,颔首:“泡一瓶奶带上吧。早点回来啊。”
楚汛给啾啾穿了件有个熊猫小兜帽的连体衣,抱起来放进婴儿车里,还带了一瓶刚冲泡好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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