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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菽
这样似乎显得很轻浮,但蔺焰尘觉得自己在朋友里已经算是正经保守的人物了。他爸爸的朋友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会玩,周抛换女友,他不爱和那帮人来往。
但楚汛是男人……说实话,楚汛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他也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
以前他在男校读书那么多年,同学里不是没有偷偷交往的,他不歧视,也没发现自己对男人有兴趣。遇见楚汛当时他正值低谷,喝醉酒,叛逆心烧得像熊熊烈焰,必须搞点离经叛道、与众不同的刺激来纾解愤怒,鬼迷心窍、阴错阳差地睡了楚汛,然后有点上了瘾。
他从不知道自己那么好色。
蔺焰尘有点掩饰不住暗喜,羞涩地说:“我也是第一次……”
话还没说完,楚汛骇笑:“第一次?你那么老司机你会是第一次?干你那行的你会是第一次?以前都跟人在床上打斗地主?”
蔺焰尘怪委屈:“我还没说完,我说第一次和男人……”
哦,以前接的都是女客。楚汛想。
蔺焰尘说:“我是真的觉得你长得好看,性格风趣,肯定很多人喜欢过你。”
楚汛有点恼羞成怒,让他不要说了还说?而且这臭小子在高兴什么?他不耐烦说:“不用恭维我睁眼说瞎话了,我长得不好看,性格阴沉,没人喜欢过我!”
蔺焰尘真心实意说:“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楚汛说:“我平时其实不爱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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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那么烦,整天骂人都不够,没几件让他笑得出来的事。
蔺焰尘说:“你和我在一起时就总是在笑啊。”
楚汛说:“那是因为你逗我笑。”
蔺焰尘笑起来:“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楚汛瞧见他明亮的笑容,熨得人心热脸烫,他说:“我不知道,别追着我问了,都说了别问了,你再问我要生气了!”
楚汛这个样子,难道还需要更多的答案吗?蔺焰尘满心甜心,情不自禁在楚汛脸颊上亲了一口:“好,好,我不问了,不生气。”
楚汛生气了:“我说过不要随便亲我!”
蔺焰尘和他讨价还价:“我这次在雪山里对你不离不弃,你总得给个奖励,我不贪心,只要求你解除亲吻的禁令,好不好?”
楚汛犹豫起来。
蔺焰尘又退一步:“亲你嘴唇我还是会问过你,脸蛋额头总可以吧?”
楚汛红着脸,勉强点头:“那好吧……”
蔺焰尘在轮椅前俯下身,鼻尖碰鼻尖:“阿汛,我真开心,那我现在可以亲你的嘴唇庆祝吗?就亲一下。”
楚汛满面通红,他就知道这个臭小子有点机会就要得寸进尺的。
蔺焰尘追问:“好吗?”
楚汛只得点头,蔺焰尘慢慢试探着接近,先碰到鼻尖,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气息,那么近,已经缠在一起,然后嘴唇贴上来,温柔到让人觉得要融化,亲得两人都脸颊滚烫。
蔺焰尘蹲下来,抱着他,唤他的名字:“阿汛,阿汛,我好喜欢你。”
楚汛没有回答,明明是甜蜜的表白,却让他清醒:“嗯……”
楚汛不愿意深想他们被困雪谷时的事。
夫妻尚且大难关头各自飞,何况蔺焰尘都不算是他的真正恋人,即便再有职业道德,谁能在生死关头为了别人付出那么多?
他现在相信小蔺是真心喜欢他。
可就是这样才更让他苦恼……小蔺不该喜欢他的。
他都快死了。
楚汛拍了拍蔺焰尘的肩膀:“等过几天我能走路了,我们就出发去看极光。”
第23章
四天后,他们抵达班夫国家公园。
虽然依然是在落基山脉,但是入境加拿大又饶了一大圈。
楚汛打算观赏几处美景,一路北上,最后抵达黄刀镇,现在是深冬,正是看极光的好季节。楚汛向来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他深刻明白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即便得了绝症也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梦想,现在是冬天,那就去极北之地看极光,假如他是在春天得知自己要死去,大抵会改成去个温暖的地方看花海。
时日无多,能遇见什么都是好的。
他们乘越野车上山路,颠簸摇晃。
楚汛轻声哼歌:“hewasafriendofmine,everytimeithinkofhim,ijustcan keepfromcryin…hediedontheroad,hejustkeptonmoving,neverreapedwhathecouldsow…heneverdonenowrong,athousanmilesfromhome,andheneverharmednoone…”
蔺焰尘侧耳安静听他唱,微微笑了一下:“hewasafriendofmine……这是你为什么要去怀俄明和落基山脉的原因吗?”这首歌是电影《断背山》的插曲,电影的故事发生在怀俄明州,但实际上在落基山脉拍摄。
楚汛摇摇头:“也不是专门,就是凑巧。”
杰克和恩尼斯在断背山相爱,但事实上世上并没有断背山这个地方,它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乡。
可即便如此,他也想去看看这不切实际的蜃影。
他们抵达梦莲湖,这是一湾美到被印在纸币上的冰川湖泊,现在其实并不是他最美的季节,但站在湖边,眺望十峰雪景,还是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在静谧的山水之间,心灵也跟着宁静下来。
楚汛坐在湖边,回想自己的一生,他忙忙碌碌小半辈子,都干了些什么呢?不管是对社会还是对自己都一无所成。
楚汛在湖边遇见一个有着毛躁大胡子的摄影师,生得像一只未进化好的猩猩,随手拍了一张他的照片,楚汛自然要去理论一下,哪能不经过同意随便拍别人呢?
摄影师展示他拍的照片,舍不得删掉,自夸构图和光线,还有楚汛当时的神情,他说:“你有一张很美的侧脸,我喜欢你的头、脖子到肩膀的线条,非常优雅。”
还表示可以把照片分享给楚汛。
这个大胡子嘴还挺甜。楚汛礼貌地感谢了他的称赞,然后说:“删掉。”
大胡子摄影师只好苦着脸删了照片,他很少见到楚汛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他拍到一张美丽的照片,即便事先没有得到允许,照片的主人都会愿意让他留下照片。让他有灵感的时刻转瞬即逝,他看到就先按快门了,还有空先去要许可,要到许可以后灵感就跑掉了。
楚汛揶揄他:“我听人说你在这里有几天了,一直在湖边偷拍别人吗?”
摄影师辩解,自称在梦莲湖边等了快一周,想要拍到极光下的梦莲湖,但一直没有等到。
在班夫公园看到极光没有那么容易,概率比较低,一个月能见到一次就算非常幸运。
既然楚汛也是打算去看极光的,摄影师十分热心,给楚汛推荐了两个网站,观察太阳活动,推测极光可能会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区上空,这样不至于在外面白冻一晚上只看到黑的夜空。
但他苦恼地说:“但按理来说最近在梦莲湖上空会有极光出现,可我迟迟没见着。”
楚汛笑了:“那并不准确啊。”
蔺焰尘看他们眉来眼去,实在听不下去。
但很有礼貌地没有插嘴,只不动声色地把两个人隔开。
楚汛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蔺焰尘不太对劲:“怎么了?”
上次雪谷遇险,他大致知道,因为楚汛依然只是把他当成陪游,并且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他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假如他一开始没有骗人,连开始都不会有,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坦白了。
楚汛见他生闷气的样子,拉拉他的手:“我只是和别人多说几句话你就不高兴,你可真爱嫉妒,连只毛茸茸的大猩猩你都能吃醋,我真是服了你了。”
听到前半段蔺焰尘还挺气,再听到楚汛把那个摄影师称为猩猩,转怒为笑:“你可真没礼貌。”
楚汛可不是什么真老好人,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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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上惯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转过头也没少在肚子里编排难搞的合作方,只是他以前并不敢把这些得罪人的话真的说出来。
楚汛无所谓:“我又不认识他。他偷拍我照片也很没礼貌。”
傍晚他们回了旅馆。
夜里被吵醒。
楚汛睡得浅,先醒了,走到窗边,一眼就眺望见萦绕在天边的瑰丽极光。
楚汛被这难以形容的光所震撼,过了片刻才回过神,去喊蔺焰尘起来:“小蔺,快起来!”
他们赶紧换好衣服,和其他被叫醒的旅客一起热热闹闹地出门去看。
胭红烟紫的光带像是发亮的轻纱,蒙在灿烂的星河上,倒映在犹如明镜般的湖面上。
美到叫人屏息。
深夜是真的冷。
楚汛仰着头,看着看着,笑了,呵出一口白雾。
他制定好的计划总是出现变数,他以为自己会在别处看到极光,结果提前几天,在更美的地方和极光不期而遇了。
多巧,就像他和蔺焰尘的相遇。
楚汛为奇迹所感动。
“很冷吗?”蔺焰尘说着,握住楚汛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走得太急,手套都忘记带了。”
又问:“你的脚疼吗?石头路不好走,等下我背你回去吧,要是不小心又崴到脚,还得进医院。”
楚汛没拒绝,趴到他背上,问:“小蔺,那天你背着我在雪地里走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蔺焰尘侧过脸,认真地望着他,眸中的神采比星穹的光更加明亮:“我说了好几次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还是不信?”
楚汛被他看得心漏跳了半拍,说:“……我信的。”
蔺焰尘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真话,有生以来从未有哪个人能像楚汛一样,只是几个字,就能让他踌躇不定。但不管楚汛信不信,和楚汛喜不喜欢他又是两码子事。
唉。
蔺焰尘问:“那我们还去黄刀镇看极光吗?”
楚汛说:“在这里看过了,不去了。”
蔺焰尘点头:“那我取消掉预订,接下来去哪?”
楚汛抱着他的脖子:“我想不到,你来定吧。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没剩下多少天了,回国也行。
蔺焰尘忽然停在原地。
楚汛问:“怎么了?”
蔺焰尘傻气地说:“你这话说的,像要和我私奔,让我想亲你,我都要…了……”
楚汛嗤笑:“我们头一天出来玩我不就和你说过差不多的话吗?”
蔺焰尘说:“那不一样。”
楚汛嫌弃说:“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但你也太容易*上脑了。”
蔺焰尘老老实实、臭不要脸地说:“我不是*上脑,是你在身边时,我就满脑子*,多到要溢出来了……”
楚汛:“……”
他从没见过蔺焰尘这样年纪轻轻就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真的甘拜下风。
蔺焰尘忽然想到了,兴致勃勃说:“阿汛,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楚汛问:“哪里?”
第24章
蔺焰尘带着楚汛从加拿大飞至英国。
一下飞机即有豪车接送。
楚汛问:“去哪?”
蔺焰尘拉他上车,眼睛都不眨地撒谎:“我定了一个庄园的旅游套餐,可以骑马、划船,还有果林和玫瑰花园,我带你去玩。”
楚汛“哦”了一声,他没想太多,以为是那种朴素雅致的小木屋,屋内有个石头堆的火炉,屋外带个大院子种满四季不谢的花,可以观赏自然风景,可能还养只大白鹅看家护院。
车子驰过一条大道,两旁排列着高大的榉树,铺下一路浓荫。
已经坐了一小时车,加上之前乘飞机,楚汛有些疲惫,终于看到前方有石砖围栏和漆黑巨大的雕花铁门,轿车在门前减慢速度,铁门打开,他松了一口气:“到了?”
蔺焰尘看了一眼,说:“快了,到大门了,马上就到别墅了。”
楚汛:“?”
轿车进了大铁门以后又开了约十分钟,才抵达别墅,身着黑白或深色的男男女女拾阶站立,恭敬地微微颔首,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子,棕色鬓发梳理得纹丝不乱,一双玻璃般的蓝眼珠,一口标准的伦敦腔:“午安,尊敬的客人,我是艾德里安,很荣幸能为您服务。”
楚汛被这一通一通吓懵,不敢造次,举步不前。
这也……太离谱了。
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这样。
蔺焰尘说:“愣着做什么?跟我走。”
楚汛只能跟着他走,之前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出好像弄错,租赁到小海景别墅、名牌轿车、搞定本来排满档期约不到房的酒店都还说出去,借到私人飞机搭乘这事不能深想……现在,蔺焰尘还和他说这只是个旅游项目?
傻子才会相信这套说辞,他不是傻子。
太过分了吧?
当他是弱智吗?
楚汛忽然心情沉重,小蔺或许……不,一定不是个做皮肉生意的鸭子……可假如不是的话,那天他为什么会出现?小蔺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些事呢?
小蔺到底是什么人?
但楚汛心慌意乱,想了想,又想了想……想不通,也没脾气。
算了,他一个将死之人,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和小蔺的邂逅正如在梦莲湖见到的绚烂极光,都是一个不期而遇、转瞬即逝的美好奇迹。
何必扫兴。
享受当下,快活一把,然后去死。
不就这么回事?
蔺焰尘转头看他,讨好地问:“是喜欢这里吗?很漂亮吧?”
楚汛点头,“嗯”了一声。
虽然夸张,他好歹是在社会上历练过的,还不至于被吓破胆,淡定下来,跟着蔺焰尘走。
蔺焰尘说:“肚子饿了,我们先吃个饭吧,这里的厨子烧饭还算好吃,你来尝尝。”
餐厅夸张摆着张又长又宽的实木餐桌,楚汛以前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这样的桌子,经常只有两个主人,一个坐头一个坐尾,隔上四五米远。
但他们胡乱挨在一块儿坐,那个英俊的管家沉默地给他们上菜,干活相当细致,摆放餐盘餐具不磕碰出一点声音,仿佛幽灵。
然后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楚汛不习惯被人盯着吃饭,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人倒也有点眼色,说了有事再叫他就离开了。
留下楚汛和蔺焰尘两个人吃饭。
楚汛自己都嫌弃自己太小市民,离开家那时他还豪言壮志要去吃大餐住豪宅,现在真的享受到了,却无从欣赏,觉得这里让人更寂寞,他消受不起。他说不清是什么原因,都是和蔺焰尘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是在一个小屋里,一张小方桌,反而觉得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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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焰尘自己皱着眉,用刀叉很不礼貌地翻着厨师做的牛肉,说:“我记得以前很好吃,现在吃着好像也就那样。还是你做的饭最好吃。”
楚汛骇笑:“是你味觉失灵!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餐。”
楚汛说话总是那般有趣,死气沉沉的空气活络起来,蔺焰尘想了下,说:“美味,但是不好吃……我明白该怎么形容了。”
楚汛问:“怎样?”
蔺焰尘说:“这些食物没有家的灵魂。”
楚汛佯作生气状:“你抄袭我。”
蔺焰尘哈哈笑起来。
艾德里安在门外隐约听见,悄悄看了一眼。
他很多年没在这里见到小少爷那么开心,是因为小少爷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吗?
据说刚吃完饭就去洗澡对身体不好。
楚汛和蔺焰尘手牵手去花园散步,这个花园显然是有专业园丁在打理,即便是在冬天也绿意盎新,修剪得很别致,他们走过山茱萸和黑沿阶草依傍的小径,沿路还见到许多花木,楚汛认不出名字,他工作室太忙,没空莳花弄草,拐过一道弯,前面竟然看到一丛藤本月季竟然开了新花,长得不大,但能叫人惊喜。
蔺焰尘见他喜欢,说:“我给你摘下来放在我们房间的花瓶里吧。”
楚汛摇摇头:“别摘了,摘下来就死了,我看看就好。”
蔺焰尘说:“不摘也迟早会枯萎,与其特地走那么远去看,不如放在身边。”
楚汛倚老卖老:“所以我说你还年轻。”
楚汛以为这事就此揭过,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到玻璃花瓶里插着那几支含苞待放的月季,不是随便乱放的,还有其他花草伴着它们,显得更美。
像是一丛火。
小蔺脾气还挺倔的啊。
人和人相处就是这样,起初他觉得小蔺是世上难有的男生,优点不胜枚举,相处地稍久,也能瞧出些缺点来,不过瑕不掩瑜,显得他有人味儿。
反倒是楚汛回想起刚认识蔺焰尘的时候,小蔺好的像个假人,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鲜活。
蔺焰尘兴冲冲,亲手拿来一套马术服:“阿汛,换好衣服,我带你去骑马。”
楚汛撇开衣服打量蔺焰尘,马术服是由猎装演变而来的绅士礼服,蔺焰尘穿衣风格年轻叛逆,他头次见小蔺穿得这么循规蹈矩,别有一番风味。
蔺焰尘被他看得脸红:“怎么了?”
楚汛夸奖他:“小蔺今天真好看。”
蔺焰尘毫不谦虚:“我哪天不好看?”
楚汛:“臭不要脸。”
楚汛坐在床边换衣服,踩着一张小凳子,拿起男士半吊带袜往腿上套,即便不抬头他也能感觉到蔺焰尘炽热的视线。
穿好一边袜子,楚汛抬起眼,像在玩弄他似的,含蓄地微微笑了一下:“剩下那只袜子你给我穿吧,小蔺。”
蔺焰尘只是被他那么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便突然口干舌燥起来,如鬼迷心窍般,走到楚汛面前,半跪下来。
他的手握住楚汛的脚跟,楚汛生了一双好腿,骨肉匀停,没有女性那么柔腻,但也不粗壮,恰恰好,脚背很瘦,连脚趾他都觉得生的比别人可爱。
让他心脏猛跳起来。
楚汛好笑地问:“让你给我穿个袜子,你手在抖什么?”
蔺焰尘面红耳赤,他怕他忍不住亲下去,还想要沿着腿往上亲……他有点遏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又感到不齿,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变态。
第25章
从庄园的别墅到马场又得乘车五分钟。
蔺焰尘养了四匹马,一匹纯黑、一匹纯白、还有两匹花斑,每匹都长得很帅气,匀称矫健的身体,修长有力的四肢,繁茂浓密的鬃毛,灵般的耳朵,还眨巴着杏仁般水汪汪的眼睛。
楚汛只在景区旅游时骑过一匹马,毛皮黯淡,四肢粗矮,他看见这几匹马,有些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叫人给骗了,那或许是只驴?
那匹黑马的鬃毛被细心地编成了辫子,还戴着镀金的马具,格外英俊,楚汛想摸,又不太敢,问蔺焰尘:“这是什么马?”
蔺焰尘给他介绍:“弗里斯兰的黑珍珠,弗里斯兰马,你最喜欢这匹马?他叫杰伊,是个男孩子。”
“都很好看,我不懂马。”楚汛接着说,“白色的这匹马也好看。”
“这是利比扎马,她叫雪莉,是个女孩子。”蔺焰尘说。
楚汛颔首:“我记得水浒里宋江有匹马也是通体雪白的宝驹,名字取得好听,我一直记得,叫照夜玉狮子,外国人取名还是缺乏韵味。”
蔺焰尘立即说:“那好,他以后英文名叫雪梨,中文名叫照夜玉狮子。”
楚汛侧目:“你可以给他们改名?”
蔺焰尘心下暗道不好,一时得意忘形过头,他嬉皮笑脸说:“我去与她的主人提建议,这么美的名字他一定会答应的。”
和我开玩笑是吧?楚汛勉强接受了他的圆谎,看向两匹白底黑斑的花斑马,指着说:“那它们是那两只马生的吗?一块黑一块白。”
蔺焰尘忍俊不禁:“哈哈哈,阿帕卢萨就长这样。它们都绝育了。你想骑哪匹马?”
这么高的大马,让人望而生畏,楚汛问:“哪只性格最温顺?”
蔺焰尘说:“那还是杰伊吧。”
楚汛吃惊:“我以为会是那匹白马最温柔。”
蔺焰尘:“马不可貌相。她是个脾气很坏的女孩子,热爱自由,讨厌别人骑在她背上,我都差点被摔下来过。”
楚汛伸手摸摸那匹黑马柔顺整齐的鬃毛发辫,杰伊顺从地弯下脖子,蹭蹭他的手心,真是可爱。
蔺焰尘教他怎么上马,楚汛摇摇晃晃地爬上去。
蔺焰尘牵着缰绳,引着马在草场慢悠悠地散步,和坐在马背上的楚汛聊天:“不用担心,我在旁边呢。”
这几匹马是他亲自预订,买回家,取了名,然后养到这么大,很是宝贝,他朋友想借还得看他的心情和马的心情,别说像楚汛这样了,想骑哪只骑哪只,他还亲手牵缰绳。
冬日薄暖的阳光落了一身。
清脆动听的鸟啭像是一颗颗琉璃珠,间或从树梢上掷落在他们耳边。
楚汛蓦地很享受这样柔和的氛围,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蔺焰尘只是走在他前头,为他牵着马,总忍不住似的回头望。他坐在马上,蔺焰尘得微微仰起头,光屑洒在他的眼角眉梢,让他看上去好似在温柔地发光,英俊的令人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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