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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月光和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语笑阑珊
牛的不仅是衣服,还有音乐、舞台、情节和每一位演员,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就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海浪,迎面打来,能让脑髓里都渗透出晕眩的快感,就像烤肉店那哥们说的,傻子才会用嗑药来寻求迷幻,生活中能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多了去,能爽得全身一激灵,还不用上瘾。
幕布再度被徐徐拉开,出现了第二幕的布景。顾扬这时候已经不再忐忑,四周的反应告诉他,这种大胆的改变是没有错的,所以他很有底气,随着剧情的推进,服装只会给观众带来更多惊喜。
这是一个以悲剧结尾的故事,但荒诞的黑色幽默依旧能让现场不时爆发出笑声,整整两个半小时,气氛一直都是被点燃的,喜悦、悲伤、仇恨和同情,饱满的情绪经由演员的演绎,不断充塞进每一位观众的心,让他们或而捧腹大笑,或而凝神屏息。
最后一幕场景,邓琳秀坐在秋千上,缓缓上升到了半空中。
音乐很低也很缓,她却迟迟没有出声,而是身体一歪,软绵绵地靠在了绳索上。
腰间的保护带让她始终维持了这一个姿势,像一只垂死的天鹅。
现场观众、包括顾扬都还在纳闷,李总监却已经冲上了舞台,指挥工作人员放下了幕布。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主持人匆匆上场,解释说邓琳秀的身体不舒服,刚刚在演出过程中情绪太激烈,心脏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请大家谅解。
“没事吧?”蓝森被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怎么着,我陪你去后台看看?”
“进不去的,都是保安,现在肯定更乱。”顾扬的心也揪起来,“我已经给李总监发了短信,他看到后应该会回我。”
然而这个“应该”回的电话,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响起来。
“我们还是在上次那家医院。”李总监说,“琳秀现在已经醒了,你要不要来看看她?”
“当然。”顾扬匆匆穿鞋,“琳秀姐怎么样了,是报纸上说的劳累过度吗?”
李总监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这句几不可闻的叹息,顾扬心里顿时涌上不详的预感,虽然他一路都在暗示自己没事,但医生依旧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事实很不好的那种。
“上次琳秀之所以昏迷,也是因为肿瘤。”李总监说,“所以我们才会一直想把演出提前,但现在看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低着头平复了很久的情绪,才抬头故作轻松地说,“去吧,她正在病房里等你。”
第82章出差
邓琳秀靠在床头,她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头发被高高挽起来,露出纤长漂亮的脖颈,整个人依旧是美丽的,甚至要比之前更美丽。
“昨晚的演出怎么样?”她笑着问,“当然,除了最后一部分。”
“很。”顾扬坐在床边,“现场的观众都很受触动。”
“我本来想完成至少十场正式演出的。”邓琳秀叹了口气。
“可还是身体要紧。”顾扬安慰她,“没关系,那么的表演,观众一定会愿意等您。”
“手术时间定在下周。”邓琳秀说,“可哪怕最理想的结果,我也需要在医院里躺很久。”
“那我们就当是休息一段时间。”顾扬说,“我也会经常过来陪您聊聊天。”
“可我不想让你来。”邓琳秀弯起嘴角,她的声音很轻,“做完手术之后,会很难看。”那是一个漫长又艰难的过程,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枯萎衰败的模样。
“不会。”顾扬心里涌上酸楚,他握住她的手,郑重地承诺,“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最漂亮的。”
邓琳秀拍拍他,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这句话不是敷衍和安慰,而是对方出自内心最真诚的想法,但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意再见他。
美丽其实是很脆弱的,就好像一朵花、一片雪、一片幽静的湖水,它们绽放、飞舞、泛起涟漪,带给愿意驻足的人片刻欣喜和惊叹,那就已经够了。而当花瓣萎缩、雪片融化、湖水干涸露出淤泥时,无论深爱它们的人怎么辩解,也无法掩盖事实上的凋零。她只想让他永远记住那个美丽优雅、风情万种的漂亮女人,记住那健康的面容和飞舞的长发,而不是病床上枯瘦的身形、憔悴的面容、以及狰狞的伤疤。
这个夜晚,顾扬在病房里待了很久,直到床上的人沉沉睡去,他才轻手轻脚离开。
李总监把他送到电梯口,有些歉意地说:“外面可能还有狗仔,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自己去打车就可以了。”顾扬说,“您也多保重,我”他原本想说有空再过来,但想起邓琳秀的坚持,还是改口道,“我们以后电话联系。”
“你应该知道琳秀的性格。”李总监按下电梯,“她是个小姑娘,想做你一辈子的女神,如果你觉得别人比她漂亮,她会发脾气的。”
顾扬眼眶瞬间泛上红,他笑着点头:“嗯。”
……
寒冬的风有些刺骨。
顾扬回到公寓之后,打开电脑看了几页新闻。邓琳秀在全场数百观众面前昏迷,虽然当天都是内部票,但消息肯定还是会传出去,甚至有人偷拍了秋千的照片进场的观众都会被要求上交手机,天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虽然这种行为遭到了大多数网友的指责投诉,基本都能第一时间删除,却还是有人不断复制,手机app也开始有了推送。
不同的围观者有不同的猜测,粉丝都在解释只是低血糖和劳累过度,却也有人尖锐地指出邓琳秀得了绝症,双方很快就掐成一团乱麻,顾扬关掉那乌烟瘴气的战场,心里依旧是浓厚如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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霾的难过情绪。
谁都知道那些恶毒的语言只是诅咒,可偏偏又说出了残忍的事实。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连顾扬都开始后悔,他觉得自己应该回观澜山庄,在那里至少有父母在,可以做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而不是一直陷在消沉的泥淖里。
门外传来“滴”的一声。
陆江寒推门第一眼,就看到顾扬正坐在落地窗前,穿着浅灰的绒毛家居服,手里还端着一杯……看起来好像是伏特加。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顾扬吃惊地问。
陆江寒坐在他身边回答:“怕有人偷喝完我的酒。”
三更半夜,溜进1901偷酒的小贼被抓了个正着。
顾扬沉默片刻,作出评价:“太辣了。”一点都不好喝。
“我先去换个衣服。”陆江寒把酒杯从他手里抽走,仰头一饮而尽,又倒了小半杯加冰百利甜,“这才是你的口味。”
顾扬看着他:“是因为看到琳秀姐的新闻了吗?所以你才会把日期提前。”
陆江寒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等我。”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就结束,陆江寒坐在床边:“还要不要再喝一杯?”
“不要。”顾扬拿着浴巾,帮他把头发仔细擦干,“我本来是想喝晕一点,然后好睡觉的。”
“烈酒只会让你变得兴奋,下次如果想助眠,我可以给你挑两支适合的红酒。”陆江寒握住他的手腕,“心情好点了吗?”
“嗯。”顾扬趴在他背上,“谢谢你提前回来。”他之所以没有告诉对方这件事,是不想打扰他度假的心情,况且就算说了也没用。但互联网的时代实在毫无秘密可言,陆江寒依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新闻,他知道邓琳秀在顾扬心里的地位,于是当下就把回国日期提前了一天。
“医生说只有开刀之后,才能判断肿瘤的性质。”顾扬说,“而且就算最好的结果,琳秀姐能重回剧场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你去看她了?”陆江寒问,“情绪怎么样?”
“很平静,她一直是这样的。”顾扬说,“不过她不允许我以后再去看她。”
“因为在你心里,她实在太美了,而你也从没有掩饰过对这份美丽的迷恋和欣赏。”陆江寒说,“就像是一件高贵的艺术品,从来没有过、也不允许出现半点瑕疵。”
“你也是这么想的?”顾扬盘腿坐在床上,“可我刚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原本是很意外的。”
“我不这么想,不过我能理解她的坚持。”陆江寒把他的手攥在掌心,“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亲人和恋人需要相互帮助、不离不弃,可小粉丝和女神之间,只需要欣赏和惊叹,相遇在最美好的时候,最好也能分别在最美好的时候,懂吗?”
“懂。”顾扬说,“可我做不到。”
“那我们就偷偷和李总监联系,来关心她的病情,再力所能及提供帮助。”陆江寒说,“但你也要尊重她的意思,别去医院,别去想、去看她手术后的样子,只需要记住她在舞台上有多美就足够了,知不知道?”
顾扬想了想,点头:“嗯。”
“没事的。”陆江寒双手捧住他的脸,“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睛也很好看。
顾扬抱住他:“谢谢。”
陆江寒笑了笑:“不客气。”
这是一个有些糟糕的夜晚,但幸好,有恋人在身边。
连梦里也能十指相扣。
……
因为涉及到一系列的退票问题,为了避出现更多猜测和趁乱煽动,李总监这次并没有再隐瞒邓琳秀的病情也实在隐瞒不下去。富华剧院的运作暂时交给副手管理,他则是全心全意,留在医院里照顾妻子。
在生与死的问题面前,再苛刻的网友也会变得宽容一些,对于不好的留言也会第一时间投诉删除,之前针锋相对的戾气已经散去大半,话题里除了对她健康的祝福,剩下的就只有对新剧弄堂红玫瑰流产的惋惜,因为据说那是相当的一幕演出。
“邓姐姐那头没事吧?”蓝森也在问。
“没事,手术就在这几天了。”顾扬把行李箱搬上出租车,“走吧,去机场。”
两人这次去g城是为了新店咖啡馆的装修,定做的全套桌椅已经打样完成,因为涉及到巨型旋转木马,实在不好快递,所以得由负责人亲自去现场看。
“放心吧,漂亮姐姐的运气一般都不错。”蓝森拍拍他,“尤其是美若天仙的漂亮姐姐,我还等着包场带朋友去接受艺术熏陶呢。”
“希望我们从g城回来之后,能听到好消息。”顾扬戴上眼罩,“我昨晚通宵,先睡会儿,到机场叫我。”
“你通宵干嘛了?”蓝森很有八卦雷达。
顾扬诚实回答:“就是你想的那件事。”
蓝森感慨不已,小妖了不得。
飞机从起飞到降落,两个多小时里,顾扬一直在闷头大睡,哪怕途中遇到气流“咣咣”狂颠也没醒,蓝森不知道他的习惯,于是把锅全部扣到了陆江寒头上,直到下飞机还充满同情关切,说你不然去酒店再睡会儿,这怎么走路都打飘,很明显是纵欲过了头,要不得。
顾扬实在不想和此人说话,他一只手把两个大行李箱并在一起,另一只手拎着蓝森的超巨型行李袋甩在肩上,风风火火直奔地下停车场。
摇滚青年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说来着,总裁的野蛮小情人,果然是本乡土纪实文学。
狂野彪悍。
臂膀似山。
第83章寒假作业
g城地处南亚热带,一年四季街头都有穿短裙的姑娘,和这座城市一样,性感又时髦。
顾扬在前台办理入住,蓝森靠在他旁边小声说:“那边有个漂亮姐姐,看背影应该不错。”
“所以呢,你又要去搭讪吗?”顾扬把证件好,“我们明早八点就要动身去工厂,悠着点。”
“喂喂,她转过来了,有点眼熟啊。”蓝森继续猜测,“电影演员?”
“你都不认识,我一个脸盲就更认不出来了。”顾扬一边说,一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酒店休息区正站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她穿着紧身吊带,小腹和手臂的肌肉都练得很结实,夸张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你连她都认不出来?”顾扬说,“何,很有名的。”
“哦,想起来了。”蓝森拍拍脑袋,又辩解,“但这不能怪我,世界上的漂亮姑娘太多,而我脑容量有限。”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何恰好往这边看了过来,顾扬冲她挥挥手,笑着说:“这么巧。”
蓝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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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你们认识?”
“对,我们认识。”何走过来,看起来心情不错,“而且关系很好。”
“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蓝森搭着顾扬的肩膀,开玩笑道,“这么漂亮的姐姐,居然一直藏着。”
何来g城是为了参加服装会。她这半年来一直待在欧洲,对外宣称是散心度假,所以顾扬也很少再给她发消息,不过两人都对这次的偶遇很惊喜,还顺便约好了晚上的饭局。
……
“网上那些新闻可真够缺德的。”回到客房后,蓝森丢过来一瓶水,“前阵子还有一组照片,说是意大利街头的偶遇,拍得那叫一个粗糙难看,我还以为何真因为压力过大崩溃了。”结果刚刚一见,才知道名模的五官依旧很能打,气质身材也没得挑。
“没办法,墙倒众人推。”顾扬说,“她的品牌困在瓶颈里,一直走不出来,为人处世又不算圆滑,别说同行和记者,估计连网友也得罪了不少。”而时尚圈虽然美得令人眼花缭乱,却又同时兼具刻薄与势利,无数参与者把毒舌当成时髦,失宠的名模设计师会被踩进尘埃里,丝毫不意外。
晚餐地点定在一家清静的日式小酒馆,主食只有毛豆和烤串。
“开完服装会后,我打算回s市。”何给自己倒了杯酒,“把品牌风格做一些调整。”
顾扬想起了在肯尼亚时两人的对话。
“有一点你是对的,我的确有些过分追求完美,所以才会让每一针都变得小心翼翼。”何说,“成品就是一尊华丽易碎的瓷娃娃,那只适合被摆在家里。”在某种意义上,服装也是人生的映射,这是一个激烈竞争的社会,女性可以拥有偶尔的娇气脆弱,但在大多时间里,她们都需要独立、明和坚强。
“也是有瓷娃娃的。”顾扬想了想,“家境优渥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何点头,“可如果想买一条上万的蕾丝裙子,她们往往更喜欢valentino.”这倒不算崇洋媚外,现有的高奢品牌们经过漫长的沉淀,早有拥有了别人无法模仿的风格和文化,那本身就是一种值得炫耀的高傲资本,国产品牌想和它们争夺同一个市场,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说,致和瓷娃娃都没错,错的是我。”何说,“我已经和合伙人商量过了,准备开一条副线,如果运作成功,所有的现有门店都会逐步变成副线品牌,至于‘’这个牌子,我想把它暂时封存起来。”
顾扬点点头:“嗯,祝您成功。”
这是一句相当俗套的祝福,不过在见惯了圈子里的虚伪客套后,何反而很珍惜他的……质朴。这个词其实和对方的外形有些格格不入,她相当喜欢他的五官,总让人觉得淡漠又致,像漂亮的雕刻,但性格里又偏偏有几分豪爽,偶尔会冒出一丝风尘滚滚的江湖气,反差得很可爱。
两人聊了很晚,直到深夜才散。
套间里,蓝森正在叼着棒棒糖看文件,见他回来后抬头问:“我刚叫了一碗牛腩面,你要吗?”
“你吃吧,我要困翻了。”顾扬打着呵欠拐进洗手间,草草把自己冲了一遍,连头发都懒得吹干,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蓝森扯了条毛巾,很贴心地包住灵魂挚友的脑袋狂野蹂躏了一番,甚至还很想录像放给陆江寒,自己这么无微不至,是不是可以把两家合作的分成再谈一谈,毕竟和小情人的健康比起来,钱又算得了什么呢?电视里都这么演。
顾扬被他搓得头晕眼花,很想打人。
这是一个疲惫的、连梦境也懒得再有的出差之夜。
清晨八点,酒店准时打来morningcall,工厂位置在郊区,开车也得一个半小时。
老板和z88合作过不止一次,和蓝森当然很熟,一见面就勾肩搭背,说你这批货可不好做,细节要求太高,大部分原材料都得从国外定,花了血本。
“成品效果好了,放在店里才对你有广告效应。”蓝森丢给他一根烟,又介绍,“这就是我那好朋友,也是寰东的总裁助理,顾扬。”
“顾助理可真年轻。”老板笑着和他握手,“蓝总隔三差五就恐吓我这小厂,说你们寰东要求变态,成品一丝一毫的瑕疵也不能有,搞得工人们紧张了好几个月。”
“这哪儿叫恐吓啊,你自己问问顾助理,看他们寰东要求高不高?”蓝森熟门熟路,带着顾扬一起往厂区走,“最好别出错,否则我回去还得亲自向陆总解释,那可以是一活阎王嘶。”
老板莫名其妙:“‘嘶’什么呢?”
蓝森笑容和蔼:“没什么,腰突然疼了一下。”
灵魂挚友野蛮人设不崩,始终很稳。
如同老狗。
老板打开大灯开关,库房里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做好的样品被塑料膜包裹着,被拉下来的时候,有尘埃和光和一起飞。
“嚯。”蓝森抬头往上看,“这可比图片惊人多了。”
十几米长的木马固定杆,颜色是心特调出的粉红,那是一种很淡很少女的梦幻色,比糖果要浅,比云朵更深。它们静静矗立在那里,下方连着同色系的桌椅,椅背上有几条黑色的横贯细线,和火烈鸟的配色一致。而更妙的是,店里将来真的会放置火烈鸟雕塑,甚至连一部分椅子也是同样的造型,打样的细节很细,它们蜷缩起一只腿,温柔地垂着头。
“别说是广大美少女,就连我也想坐进去喝杯咖啡。”蓝森敲了敲固定杆,“怎么样?”
“可以,就按这个质量来。”顾扬又问,“还有灯呢?怎么没看到。”
“吧台灯是和另一家厂合作的,车还在路上,听说早上耽搁了一阵。”老板说,“先吃午饭吧,估计还得一个小时。”
“那你忙吧,也别招待我们吃饭了,最近客户应该也不少。”蓝森说,“刚刚看街对面有几家馆子还不错,我们去随便吃两口。”
“也行,大家都是老朋友,我就不客气了。”老板看了眼时间,“那等东西送到了,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g城的饮食口味很清淡,而且经常会让食客有一种迷之滋补感。街角小馆子的生意很好,半天也等不到座位,老板娘不想流失这两位客人,于是专门在店外撑开了桌椅,又送了的例汤和小吃,服务态度相当良好。
“服务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应该是老板的女儿,她穿的裙子很漂亮,是nightingale的热门款。
因为这个,顾扬对她很有几分好感。小姑娘在帮他们放好碗碟后,就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做寒假作业,当代小朋友的压力也不小,除了数学语文英语,还有所谓“素质教育”练习册,翻开内容五花八门,堪比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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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
“画画题啊?”蓝森歪着身子凑过去看了一眼,多事又慷慨地说,“这大哥哥会,让他给你画。”
顾扬:“……”
小姑娘咯咯笑着看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义务帮小朋友减减负呗,反正也就两笔的事。”蓝森嗑瓜子。
小姑娘已经把作业本递了过来,顾扬只好义务开展“帮小学生写寒假作业”业务,那是一道很可爱的题目,要求画出心目中的公主,并且给她穿上美丽的裙子。
“我画在这张草稿纸上,你照着我临摹一遍,好不好?”顾扬问。
小姑娘搬着椅子坐在他旁边:“好。”
顾扬打开旁边的色铅笔,画得很专注。
“服务员”在忙着做寒假作业,暂时没空招呼客人,蓝森只好自己拎着空茶壶去厨房找水。这时恰好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路口,从上面下来了两个人。
“许总,先在这凑活吃两口吧。”司机说,“这距离市区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许凌川点点头,眼神随意往旁边一瞥,却刚好看到了顾扬。
第84章一家店的重点
就算那只是一本小学作业,顾扬也没有敷衍,他刻意简化了线条,用莫兰迪色拼接出了一条简单的裙子。
“公主的衣服是这样的吗?”小姑娘侧着头很疑惑。
“你觉得好看吗?”顾扬问。
“嗯。”小姑娘点头。
“那它就是公主的衣服。”顾扬笑着说,“公主可以有很多衣服,就像你一样,也不一定非得是蕾丝和蓬蓬裙,是不是?”
两个人低声聊天,并没有谁注意到身边走过的客人。
许凌川的目光落在桌上,很快速地扫了一眼。
“还有位置吗?”司机在门口问。
“有的有的,二楼的客人正在买单,这边走。”老板娘亲自带两人上了楼梯,又招呼服务员去端茶。
“这家店生意可真够好的。”蓝森拎着茶壶放在桌上,“在后厨找了半天才有人愿意理我。”
顾扬拆开消毒塑封,帮两人倒水。
许凌川的桌子刚好在二楼围栏旁边,侧头就能看到街道。小姑娘此时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专心致志临摹“好看大哥哥”的画,顾扬的稿子被饮料瓶压在一边,风吹得微微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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