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核桃果果
他需要去琴房,十点钟,这是练琴的时间,不能待在房间里面,他要出去。
可是如果出去就会遇到那个人,那么……
时间每一秒的流逝都加重着房间中急躁的气息,全身上下好似有无数个细胞都在叫嚣,褚景然无意识的撕扯着身旁的锦锻窗帘,似乎想以此来平复心下那种无处安放的焦躁,可无论怎么样,他都无法将之全部屈散。
终的,在这种无孔不入的烦燥持续了近十分钟后,他将视线移向了那扇已合拢的房门之上。
面前的房门好似隔开了生与死的距离,褚景然站在房门后近两三分钟的时间,终是抬着颤颤的已微沁汗水的手,取下了紧扣的锁链。
屏住呼吸,压抑住心脏不受控制鼓动的频率,缓缓的打开了房间的门。
入眼走廊空无一人,脚步踏出,客厅空空如也。
一步步下楼,一步步顺着琴室的走廊行至最后的琴房前,抬着微染汗渍的手,拧开了琴房的门。
琴房中空无一人。
褚景然面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抬步行至窗边白色钢琴前坐下,开始了如前两日般的求救。
听到自半开的窗户飘出的琴声,院中的乔西扭过了头,想着以前郑黎忻十点必去的琴房,合上手中的书本往琴房而去。
明亮的琴房内,少年如一尊致的瓷器娃娃坐在白色的三角钢琴前,漂亮的手指如穿花蝴蝶般于蕴在柔和阳光中的黑白琴键上跳动,指起指落,带起斑驳片片。
他的视线分明是看着面前谱架上的曲谱,但眸中却蕴着几分迷茫的光,金色的琉璃贪婪的舔舐着他白皙的面颊,于莹白如玉的肤色上迤拉出一串串柔和的浅。
琴房回荡着忧伤的曲调,似雨中蝴蝶展翅的飞翔,同样也是少年无助的不知所措。
美丽,纯粹,安静的他。
乔西就这么安静站于琴房门前,露骨满蕴着欲念的视线如实质般于少年周身流恋,那视线仿若想透过衣料层层的遮挡,将坐于钢琴前的他剥的赤/条条的丁点不剩。
即便这么静静的看着,某处已是有了最直接的反应,不受控制地乔西上下滑动了一下喉结,轻轻的走进琴室,转身反锁上了琴室的门。
一曲终完,褚景然思绪微有回拢,半敛的眸中似满蕴秋水的哀伤,又似空无一物的迷茫,就在他抬着如玉的指尖,准备二次落下时,忽的一双结实的手臂将他自后半拥进了怀中。
耳际黯哑轻柔温热扑来,“黎忻,你知道你刚才有多美吗?”
几乎在这熟悉声线落下的瞬间,褚景然的脸猛的一下全白了,不受控制的,头脑中有关前几日的种种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让他全身如筛子般剧烈的哆嗦起来。
无视对方身体哆嗦的幅度,乔西迷恋的吻了吻少年小巧的耳垂,含入口腔于齿间轻碾磨,瞥见到近在咫尺的窗帘,抬手落下,在‘唰’的一声轻响中,金色的阳光被纱帘通通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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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隔了窗外的视线,乔西将怀中颤抖个不停的少年横抱起,让人以一种极度亲密的姿态侧坐在了大腿之上。
落坐瞬间,舒爽直达每一个细胞,乔西清晰的感受到少年全身都僵硬了,仿似回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开始挣扎着想逃离他的怀抱,一直不言不语的唇中也发出了类似小兽断断续续的呜咽,那声音软软的,柔柔的,直想让人将他疼到心尖上。
感受着身上人的挣扎的害怕,乔西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将人禁锢好后,以唇轻吻着人的面颊,手掌于人颤抖个不停的背脊上下轻抚。
“黎忻乖乖,不怕,不怕。”
可他的安慰不仅没能让怀中人安静下来,反而还抖的更厉害了,甚至于那一直雾蒙蒙的眸中,坠下了晶莹的泪花。
伸出舌尖,一点点舔舐尽怀中人脸上因惊惧掉落的泪珠,就见那软舌所过之处,于人莹白的肌肤上迤拉出一串串暧昧晶莹的水渍,乔西以唇磨挲着怀中人粉嫩的唇瓣,黯哑低喃。
“黎忻钢琴弹的真好听,比我以前所听过的所有演奏会都好听,黎忻真棒。”
怀中人雾蒙蒙的眸中满溢惊惧与恐慌,默默垂泪不语。
轻抚上他那双如上帝最好杰作般的手,乔西将之爱不释手的放于掌中把玩。
他爱极了少年这双完美的手,小巧的,致的,胸中欲火澎湃,虔诚的将少年玉指放入口腔中,情/色的以软舌细心舔舐轻吮,直至那双玉手之上的每根小巧的手指,都满布着暧昧的水渍,才不舍松开放过。
【我想杀了他。】
【我支持你宿主,到时候定要这个禽/兽不得好死,光天化日下竟是色胆包天。】
【只顾自己爽的货都该死。】劳资来了这么久都没爽呢!
【……】蛇病的世界正常人无法理解。
安静的过份的琴房中溢散着糜烂的堕落,乔西含着怀中仿若失魂满脸泪痕人的唇瓣,轻舔喃喃。
“黎忻这么乖,难道不练琴了吗?”
怀中好似已完全失去了灵魂般的褚景然,艰难的将视线移向不远墙上挂着的时钟之上,十点三十五。
还有整整近半小时。
就着身后男人拥抱入怀的姿势,就着身下滚烫的如铁,就着脖颈边濡湿的触感与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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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粗重的喘息,褚景然抬着颤抖个不停的双手,搭于黑白琴键上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不同于方才无助的哀伤,这是一曲充满着低沉的曲调,犹如破败的灵魂放逐到烈日灼烤下,无人问津,无人倾诉,无人理解,无人帮助,就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般的孤单与绝望。
晶莹的泪花仿似掉线的珠子般,一颗又一颗的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自削尖的下巴滚下,没有呜咽,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他就这么安静的坐于男人的怀抱中,机械的起落着黏腻一片的指尖。
爸爸救我,爸爸救我,爸爸求求你,救救我……
房间中惟回响着绝望的曲调,直至那双眸彻底空洞,彻底被川流不止的绝望覆灭。
【好虐qaq】再次入戏的520号哭湿了两条手帕。
褚景然也懒得去提醒这个时不时爱入戏的系统,懒懒的道:【放心,我会虐回来的,绝对比这更虐,心跟身一起虐。】
擤了一下鼻涕,520号道:【这次我举双手赞同。】
【嗯,那将这个变态解决了后我就行动。】
【好……】等一下,解决了还行什么动?
520号有种不好的预感,【宿主,你说的是虐谁?】
【郑弘逸。】
Σ(°△°|||)
这次的事件跟郑弘逸扯的上什么关系?
褚景然仿似看懂了520号所想,懒懒的道:【变态是他请来的吧。】
【呃……好像是。】
【将儿子与变态留在一起独处的是他吧?】
【好像……是。】
【都用琴声向他求救了两天,置之不理的也是他吧?】
【好像……的确是。】
【所以这一切都是郑弘逸的错,不虐他虐谁?】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
郑弘逸回家时,已是近晚上十点的时间,本想直接上楼的他在行至楼梯口前,瞥到了不远琴房,想着前两日少年的练琴,改变了上楼的动作,抬步往琴房而去。
因担心对方认出录音设备,故于前天郑弘逸就命人专门布属了番,将之隐蔽了起来,取出橱下录音设备中的磁带,再放入了新磁带后,郑弘逸拿着磁带上了楼。
将磁带放到了房间中专门的播音设备中,按下了播放按钮,就着淡淡的忧伤旋律,郑弘逸进了浴室。
哪怕有着浴门的阻隔与花洒中水花四溅的脆响,郑弘逸还是能听清自房间中传来的琴声。
淡淡的旋律在耳边潆绕,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思绪,伴随着琴声轻轻敲落心田,轻柔如风拂过,细如淙淙溪水,绵绵细诉,又似千言万语的诉说。
在第一次听闻这支琴曲时,郑弘逸就在想,少年想告诉他的是什么,为何这般无助的忧伤。
他仔仔细细的思考了很多遍,没想出个所以然,直接联系心理医生后,对方告诉他,这是这种治疗方案过程中会产生的正常反应,他才微有放心。
现在对方愿意去弹钢琴,愿意用琴声抒发着自己的所思所想,那就证明着对方的病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终会愿意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的弹一次钢琴。
终的一曲终结,伸手拂去面部热水,浴室的郑弘逸拿起旁毛巾拭身。
与此同时,仅一门之隔的房间中,那未响起琴声的播音设备中,却传出其他的声响,的不明与微弱的呜咽。
只可惜,原本唯一的听众,此时此刻却并不在旁,错过了这点滴的真实瞬间。
几分钟后,郑弘逸腰间半围着浴巾出了,房间中已恢复到了往日安静,播放器中偶尔传出一两声不明的他也未过多留意。
换上睡衣,郑弘逸瞥到床头柜上的时间,将到凌晨,该休息了。
走到不远柜橱旁,抬手直接按下停止键。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按下去的刹那,一缕熟悉又陌生的旋律自播放器中传出。
低暗,深沉,泛着冰冷的音乐,伴随着曲调静静流淌,如压抑的柜匣,于烟海朦胧中缓缓打开。
似烟非烟,似梦非梦,是伤,是喜,是忧,是癫,是生,是死,是离,是别,如烟花般迷离,如流年转眼即逝。
郑弘逸身形猛顿,这是……
《望》
他曾经最巅峰的曲钢琴曲,在最孤立无援,生命即将逝去,彻底被绝望笼罩时,谱出的一首黑色赞歌。
而这首琴曲,并不是你想弹就能弹出来,若非真真正正感受过绝望的人,是弹不出里面最髓的望之情绪来的,若强弹只会贻笑大方,然而这中……郑弘逸蓦地凑近了播放器。
低深的旋律似有人在哭泣,无声的,孤独的,睁着双眼,默默流泪等待着彻底咽气的绝望。
他在叫,他在唤,他高喊着救命,若死囚等待着凌迟的审判。
郑弘逸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动作,屏住呼吸一动都不动的听完了整首旋律,直至结束良久,郑弘逸这才猛地吐出了胸前憋着的一口浊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少年能完美的弹出这首琴曲?为什么少年要突然弹这首琴曲?
这刻,无数个为什么几乎挤满了郑弘逸的脑海,让他不得所寻。
用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郑弘逸快速的思考着近日所有一切,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平日举止,同样琴声,一言不发,无助悲伤……
柜橱前的他深深的拧着眉,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到底……
身形微顿,郑弘逸的视线缓缓移向了面前的播音设备。
今天的琴声对比平常很奇怪,中间有段会有空白无声段?
好好的为什么会有空白段?而且少年前几次重来没弹过望,这是在他记忆中的第一次弹奏,难道……是因为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次伸手按下重播键,指尖落下,忧伤琴声自中飘出,郑弘逸蹙着眉,未听旋律,而是将之快进到了音乐尾声,随着播音设备中最后一个音拍落下,缄默的无声段来临。
近半分钟的等待后,郑弘逸忽的从中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屏气蹙眉倾听,可却因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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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小距离过远加上阻隔的关系,自中传来的唯有的音调,完全听不出本来音调的郑弘逸眉深三分。
正待郑弘逸思考着这具体是什么声音,还是谁在说话这个问题时,蓦地,一缕极为不明显的呜咽声自中飘出,那声音软软的,小小的,轻轻的,却也同样是悲哀的,无助的,绝望的。
软绵声音入耳,让郑弘逸一直紧绷的心脏,似猝不及防间被莫名的拨动了一下,心酸与心疼齐齐涌出,这刻,他就是那般的笃定,这是少年在哭。
听着这般的呜咽,郑弘逸头脑中焦急思绪翻涌,白天家中根本就没有陌生人,更没有任何一个佣人敢擅自进琴房,家里除了医生就没有……
等一下,医生!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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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乔西?
想法刚冒出瞬间就被郑弘逸推翻,因为没理由!
作为国际上有名的医生,乔西背景并不如看起来般简单,他有钱有名有后台,为何要这么做?再者,他再怎么蠢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虐待少年。
只是,若排除掉乔西,那又是谁?
排除所有可能因素,再次回归原点的郑弘逸一头雾水。
许久,侧头瞥了眼时间,凌晨一点,站于窗前思考良久的郑弘逸看着漆黑一片的夜,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号码。
“帮我办一件事……”
……
翌日,褚景然照例是八点钟起床,二十分钟结束了所有事情后下楼,坐到了同样的位置之上。
餐桌上只有安静吃早餐的声音,早餐吃完,褚景然刚拭完手准备起身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郑弘逸说话了。
“如果有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亦或者其它令你不安的事情,可以跟我说。”
郑弘逸就见话音落下,不远处人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桌尾的少年,一言不发。
餐厅中足足持续了近一分钟的缄默,褚景然抿了抿唇,终是未发一言沉默的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已了解了丁点少年病情的郑弘逸虽是在问出这句话时,就知道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所见如此,眉还是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只是在想到什么后,眉头终缓缓舒展而开。
用完早餐,郑弘逸起身去了公司,郑弘逸所属的gpv唱片公司是世界三大唱片公司之一,它不仅是三大唱片公司中无可争议的龙头,更是拥有密集畅通的全球发行渠道,可以做到全球同步发行,完全不会存在任何地域时间差的问题,音乐史上重要的乐团、指挥和演奏家近大半都是出自旗下。
郑弘逸于gpv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不仅是因为知名度,影响力,更重要的是,他是gpv唱片公司的股东之一。
国内的这家唱片公司虽是挂着gpv的牌子,也在签约其它新星与人才,但那却通通只是附带,可以这么说,这家公司就是gpv给郑弘逸于国内设置的私人办公区域。
郑弘逸平时不怎么来公司,创作时除开呆在琴房外,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外寻找着无数灵光一现,而不创作时,来公司却也是没有太大意义,但今日他却是主动来到了公司。
刚出电梯,已在电梯旁恭候多时的助理,立刻紧跟人脚步,于身后汇报起了情况。
“郑先生,东西已经于方才让工作人员全部设置好,相关放映设备已接到您的办公室中,您可以随时查看。”
郑弘逸应了句知道了后就大步往办公室而去,昨晚在听完那首《望》后,郑弘逸就于家中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连夜从相关心理专家那边了解到有关郑黎忻病情的特质,他是不会主动向自己开口告状的。
只是,人可以不说话,人可以说谎,但是音乐却是不会说谎的。
他觉得或许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郑黎忻经历了什么令他感觉到痛苦,令他感觉到绝望窒息的事情。
于是,他连夜打电话命助理联系了专业人员,以检查线路安全为由,让他们在别墅中装上了针孔摄像头以及录音设备,若真有什么事情,那么……
郑弘逸寒着眸,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家中
随着蓝衣工作制服的人员离开,坐于房间地毯上看书的褚景然似不轻意般扫了眼不起眼墙角的壁画,紧接着垂下头继续着手中翻看书本的动作。
我亲爱的便宜爸爸,你终于安上摄像头了啊。
乔西今天来的有些晚,郑家别墅中还是一如往常,郑弘逸并不在,除了几个正在厨房忙碌的佣人外,别墅内略显安静。
抬头似无意般扫了眼二楼那间紧闭的房门,乔西也没有再去试图进房间,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反正那只可爱的小白兔会自己蹦到他怀里来的,不是么?
办公室中,郑弘逸就那么坐在办公室前,电脑led屏幕中照映出少年安安静静坐于窗边羊毛地毯上看书的画面。
耳麦中偶尔传来一两声窗外清脆的鸟鸣,屏幕中的褚景然就那么保持着一个动作盘坐于地毯上,厚重的书本就这么放于小腿交错之间,顺着摄像头望去的角度,郑弘逸正好看到那只光洁如瓷般白嫩的脚丫,半隐半遮于灰色的地毯与笔直的腿间。
少年半敛着的面颊沐浴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中,鸦羽般长长的睫毛间隔着几秒忽眨忽眨的跳动,带动着一小片阴影,于如玉的肌肤上起落。
看着安静过份的少年,郑弘逸心中忽的涌出股,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中,从未感受过的安定宁和气息的同时,又含夹杂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怜惜之意。
若非不久前那个疯女人的动作过大,最后闹的人尽皆知,郑弘逸几乎已忘记了,当初自己保管于医学库中/子丢失的事情,更不会知晓短短近十几年,自己就莫明的冒出了个儿子的事情。
那个女人死后,他第一时间就到了来自这个儿子的所有资料,自闭加社交恐惧症,当初所知这两个医学名词时,心下亦是无波无喜,甚至连对方的面都不想多见。
开始时他甚至打算好了,准备跟那女人一样,随意拨点钱给人,让人不至于被饿死就好了,可他却于翻资料中看到了对方弹钢琴的照片,或者准确点说,是对方放于黑白琴键上的那双手。
郑弘逸从来没有见过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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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还漂亮,还动人的存在,若不是对方身份特殊,他想,他甚至有可能会爱上这双手,一双天生为钢琴而生完美的手。
也是直至那刻,他才下定决心将对方接回自己身边。
除开音乐,郑弘逸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面对初次所见,对方反射性后退的动作与纤弱的几乎风一吹就倒的身形,他心中只有蹙眉,但想到那双手,他都忍了下来。
三个月的相处,不多却也不少,同住一屋檐下的父子却是行如陌生人,若不是前几日忽的亲耳所闻少年的琴声,郑弘逸几乎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儿子的事实。
翻腾的思绪蓦地被耳麦中突然传来的闹钟声打断,郑弘逸就见屏幕中的少年合上书本,起身将书本放至在不远旁边的归类整齐的书架之上,穿上毛绒拖鞋,行至门口开了整整两道锁后才拧开了房门。
房间门合拢,少年身影消失,郑弘逸将视线放至二楼走廊的屏幕窗口,果然再次看见了人的身影。
步步下楼,往一楼最里的那间琴房而去。
知道少年所行目的地的郑弘逸刚将琴房的画面调出,眸眼微厉。
乔西!
正文81.世上只有爸爸好8
屏幕中,乔西著一身整齐西装坐于窗边的白色钢琴前,手指起落中悠扬旋律潺潺而出,微闭着眼的面上满漾着享受的神情。
见到这般,郑弘逸眉蹙一分,他怎么会在这儿?他又为什么在这里弹钢琴?
还不待郑弘逸想出乔西这突如其来的莫名行为具体为何时,就见琴房门自外被拧了开来,紧接着熟悉的身影显现琴房门后。
耳麦中旋律戛然而止,乔西动作止住,睁开眼挂着绅士又得体的微笑扭过了头,“黎忻,你终于来了。”
音落刹那,郑弘逸清晰的看到,屏幕中少年的视线在触及琴房中多出人的那刻,如被惊吓到般退了整整一大步,看着不远处扬着一脸温润绅士笑意的人,瞪的滚圆滚圆的眼眸中,闪烁着的是无尽的惊恐与毫无保留的惧怕。
几乎在这个瞬间,郑弘逸一直安放在办公桌上的拳猛的一,心中忽的涌出一种强烈的直觉,他觉得,他即将就要知晓令少年无助,害怕,恐惧,绝望的那个被一直掩盖起来的真相。
办公室的郑弘逸没有动作,因为目前所有全部都只是他的猜测,他没有掌握最直接、最有力关于乔西‘虐待’少年的证据。
若乔西单只是国际上一个有名的心理医生,自是不必这么麻烦,但乔西却不止是这般,他曾经治好过u国皇室的公主,若郑弘逸不能拿出百分之百的证据,那么有着u国皇室作后盾的乔西,在这份模凌两可的录像面前完全可以倒打一耙,所以,现在郑弘逸需要百分之百的证据。
虽早已让安保在别墅周围随时待命,可郑弘逸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的加速着,屏住呼吸,他的视线一眨不眨盯在屏幕之上,注意着画面中每个细小的末节,手机也被他攥于掌心,准备随时让安保出动,避少年再受到丁点伤害。
耳麦中没有丁点声音传来,昭示着此刻琴房之中安静的可怕的气氛。
琴房门前,褚景然的视线紧紧的锁定着不远处的男人,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跑,离开,可他的脚却好似粘在了地板上般,怎么也抬不动步,现在十点了。
此刻他的身体急剧的害怕恐惧着,可脑海中的思绪却是分外的清醒,这是一场思想与本能的拼杀。
乔西也不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看着他致的小脸寸寸被苍白所代替,清澈无霾的眸底被雾气点点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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