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相亲对象他儿子怎么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麓
门口居然还堵着记者,一看见他就冲过来说要采访他,陆知着无意露脸,赶忙逃了。
之后几天还有出版社联系他说想要他的笔记,陆知着都拒绝了。
他回家的那晚,陆深抱着他哭湿了他的肩头,不会有人比陆深更了解陆知着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他们有过食不果腹的日子,但好在都过去了,陆知着会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陆知着不得不安慰他爸,安慰了一个多小时。
陆知着填完志愿,处理好后续的事宜之情后便找了份暑假工,贺见微还想和他好好玩,最好每天腻在一起,结果陆知着竟然跑去打工去了!
“我们还在热恋期吧?我怎么感觉你已经腻了。”贺见微一脸怀疑的盯着陆知着。
陆知着的打工时间排得满满当当,贺见微觉得陆知着抽出来陪他的时间都是海绵里的水,挤出来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合理的利用时间。”陆知着解释道。
他明天早上要去给一个初中生补课,对方家长听说自己是新鲜出炉的本省高考状元,热情的说要定下来,还要给他加价,陆知着表示不用,先试听一节课,若是孩子觉得不错,他可以留下补课。
那孩子是个中二病严重的男孩儿,总是坐不住,陆知着给他变了个简单的魔术就把他唬住了。
“你宁愿去陪熊孩子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贺见微不开心的在一旁嘀嘀咕咕。
陆知着停下手中的笔,凑过去在贺见微的唇上亲了一下,“我先把明天上课的内容准备好再陪你,听话。”
明明自己才是年长的那个,竟然被一个小孩子说听话。
可贺见微莫名的很吃陆知着这套。
他坐在旁边打量着陆知着,这一年陆知着的变化很大,小孩子长起来就和树苗一样蹭蹭蹭的往上窜。
他第一次见陆知着的时候,陆知着才和陆深一样高,现在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单薄的身形也逐渐厚实起来,眉眼轮廓逐渐有了大人模样,长眉凤目,琼鼻丹唇,目色清寒。
清清冷冷一个人,内里却是温柔的。
贺见微无端想起那个下午,陆知着蹲在路边给几只野猫喂食,阳光为他披上一层金色的柔光。
那一瞬,贺见微恋爱了。
陆知着写完明天上课的内容,伸了个懒腰,转头一看,贺见微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陆知着小心翼翼的拨开贺见微额上的碎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拿了一条毯子给贺见微盖上,陆知着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准备晚饭。
贺见微迷迷糊糊中听见有说话的声音,等他逐渐清醒,这才听清楚是陆知着在和陆深说话。
“章先生已经没事了吧?”陆知着问道。
“嗯,身体在恢复,我去给他送汤,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陆深叮嘱道。
虽然陆知着并不觉得自己在家里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点头应下。
“好,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陆知着有些担心陆深,他明显瘦了许多,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
陆深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
贺见微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陆深刚走,他走到陆知着身后,从背后抱住陆知着的腰身,在他的背上蹭了蹭。
“我感觉我们好像在偷.情哦。”
第61章
陆知着暑假一直忙着打工,贺见微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理智的没有阻拦他,他除了忙自己店里的事情,也就是照顾他爷爷了。
贺以良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前两天忽然晕倒在地,口吐白沫,把许阿姨吓得不轻,连忙打了救护车然后联系了贺见微。
好在人是救回来了,只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医生也说没有办法,在最后这段时间好好陪陪老人家。
贺以良坚持要回家,不愿意住在医院里,贺见微和他爸商量了一下,还是遵照贺以良的意思,将人接回去。
“今晚我来守着你爷爷,你好好去睡一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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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天你就瘦了这么多。”贺光儒拍拍贺见微的肩膀,说道。
贺见微睡不着,他一入眠就会梦见他爷爷走了,立马就会被噩梦惊醒。
“我不困,没事,爸您和我妈去休息吧,我守着爷爷就好。”贺见微不放心,他得守着贺以良才安心。
贺光儒强硬的拉着贺见微往外走,“你去给我好好睡觉,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爷爷还没走呢,你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贺见微不说话,但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贺光儒哪里不知道他这个儿子是个硬骨头,“见微,你听话,你爷爷不愿意看见你这样。”
贺见微捏了捏拳头,眉头紧皱,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贺见微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陆知着。
贺光儒不知道是谁给贺见微打电话过来了,但贺见微原本阴郁低落的情绪瞬间得到了好转。
真奇怪,难道这孩子恋爱了?
贺见微拿着手机回了房间,这才接起陆知着的电话。
“喂,下班了吗?”
陆知着在一家咖啡厅打工,这时候差不多是他下班的时间。
“嗯,刚下班,在回去的路上。”陆知着刚从咖啡厅出来,正准备去赶公交。
“抱歉,今天没办法去接你。”
陆知着并不介意,反而他感觉贺见微的情绪不大对,“没什么,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顿了顿才轻声问道:“你心情不大好?”
贺见微一愣,低垂眼睫,“没有,我刚帮我妈弄好她的花架,有点累。”
陆知着一时之间也没有多想,只是叮嘱他要好好休息,“你洗个澡,早点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贺见微没有出声,陆知着也没有挂电话。
“知着……”
陆知着轻声回应他,“嗯?怎么了?”
他的声音可以说得上温柔,贺见微盯着自己的手指,摇摇头,“没什么,晚安。”
“晚安。”
陆知着和贺见微结束通话,刚好来了一辆公交车,他赶忙走上去。
这不是他平时回家的那辆公交车,而是去往附近的一家商场,他今天刚领了家教和咖啡厅打工的工资,他准备去给贺见微买件礼物。
一想到贺见微到礼物时欣喜若狂的模样,陆知着便情不自禁翘起嘴角。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街上华灯初上,灯火通明,陆知着的手里提着一个致的袋子,那是他给贺见微选的礼物。
纵然打工挣到的钱所剩无几,他心里也是开心的,这是陆知着第一次买这么昂贵的东西,可他心甘情愿,一点儿都不觉得舍不得。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见贺见微到礼物的样子了。
……
贺见微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手里拿着手机,手机早就黑屏了。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贺见微回过神来,起身准备去洗个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硬。
他想要见陆知着,想要抱抱陆知着,可是他不想陆知着因为他的事情不开心,他希望陆知着和他待在一起是快乐的,而且他比陆知着年长那么多,理应为他遮风挡雨,他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呢。
贺见微去洗了个澡,头发也没吹干就吃了两片安眠药,爬上床去睡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首先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别给别人添麻烦,他爸妈照顾他爷爷已经够累了,不应该再顾忌他。
贺见微睡得昏昏沉沉,他做了个梦,梦见他家院子里的李子熟了,他爷爷站在李子树下冲他笑。
贺见微跑过去问他:“爷爷,什么事儿让您笑得这么开心啊?”
贺以良笑着对他说:“我真高兴啊,我要去见我的小柔了。”
贺见微浑身血液凝固,背脊发凉,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像是溺水的人终于爬上了陆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打湿,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贺见微双腿发软,脚步虚乏地跑进贺以良的房间。
由于起的太猛,贺见微的两眼发黑,他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待到视线清明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贺光儒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借着微弱的光,贺见微向贺以良走去。
奇迹般的,他没有心慌,也没有害怕,他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贺以良走得很安详,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真的如贺见微梦中梦见的那般,他很高兴,他独活了十年,终于可以去陪他挚爱的妻子了。
贺见微伸手去握住贺以良的手,他的手还带着余温,仿佛睡着了一般。
贺见微将他握成拳头的手打开,贺以良的手心赫然躺着一对戒指,自从傅景柔去世之后,他就起来了,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贺光儒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他面前站了一个人,昏暗的台灯照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贺光儒听见贺见微冷静到淡漠的声音,他说:“爸,爷爷走了。”
贺光儒心头大恸,眼泪猝不及防的夺眶而出。
贺以良的葬礼办得很低调,但前来悼唁的人还是很多,原本有电视台的人来想要报道贺以良的事,都被贺见微拒绝了。
“表哥,麻烦你把我爸妈带回去休息,他们一晚上没合过眼了。”贺见微叫住杨星河。
杨星河点头答应,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说:“你也别太逞强,我们都在呢。”
贺见微冷淡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杨星河叹了一口气,原本他想问贺见微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陆知着,但他不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以为贺见微还在追求陆知着,便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也就没提。
贺见微手上戴着黑纱袖章,跪在灵堂前烧纸钱,有人前来悼唁的时候,他便起身去给对方拜一下然后接过对方带来的香蜡纸钱。
灵堂里时不时总会传来哭泣的声音,贺见微麻木而稳妥的处理好后事。
“见微!”闫鸿飞一看见贺见微立马红了眼眶,他旁边站着衣着朴素的俞娉娉。
贺见微的嘴唇发干,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今天喝过水没有了,“嗯,去给爷爷烧点纸钱吧。”
闫鸿飞一把抱住他,哭湿了贺见微的肩头,“怎么会这么突然……”
贺见微拍拍他的背,“也没有很突然。”
俞娉娉觉得贺见微太冷静了,可贺爷爷的后事需要贺见微处理,根本没有时间让他沉浸在悲伤中。
俞娉娉拉开闫鸿飞,抱了一下贺见微,“虽然这时候和你说什么都是白搭,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走下去。”
“嗯。”贺见微回抱了一下俞娉娉。
俞娉娉和闫鸿飞去给贺以良烧纸钱,闫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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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哭到打嗝,俞娉娉在旁边给他递纸,自己小声的啜泣着。
他们三人一起长大,贺以良对他们很好,就像是他们自己的爷爷一样,那时候贺奶奶还在,总是会给他们做好吃的。
等到夜深人静,贺见微才终于得以休息,闫鸿飞也才找到空隙和贺见微说话。
“今天谢谢你们帮忙,我忙晕头了,忘记联系饭店这件事了。”贺见微主动开口,若不是闫鸿飞和俞娉娉,今天来悼唁的人恐怕饭都吃不上。
“你和我们客气什么,你有睡过觉吗?你看起来好憔悴。”闫鸿飞看着贺见微苍白的唇色,皱起了眉头。
“昨晚睡了,放心,我没事。”贺见微跪在灵堂前烧着纸钱,一会儿又站起来去把快燃完的蜡烛换了。
闫鸿飞和俞娉娉都很担心贺见微,闫鸿飞欲言又止,盯着贺见微看了好一会儿。
“见微,陆知着知道吗?”闫鸿飞是知道贺见微和陆知着在一起了这件事的,他看贺见微这样子估计也不记得告诉陆知着。
贺见微果然愣住了,随即他摇摇头,“他要打工。”
闫鸿飞紧皱眉头,“你的亲人去世了,他要打工又怎么样,他是你的男朋友,这时候难道不应该陪在你身边吗?”
贺见微摇摇头,“他还小,没必要让他有那么重的负担。我们只是谈恋爱,又不是结婚了,没必要让他负担起我的家庭。”
闫鸿飞觉得贺见微这话说的不对,可他仔细想想好像男女恋爱没到那个程度也不会轻易去对方家里,更何况贺见微和陆知着刚在一起不久。
闫鸿飞说不上来,他只是觉得如果他很难过,他一定希望有个人可以陪着自己。
第62章
陆知着今天要去给人补课,所以一早就起来了,看见桌子上的早餐,他还思索了一下,今天陆深应该不去讲课。
现在已经七月份,陆深学校已经放暑假了,每到学校放寒暑假,陆深就会去教育机构给人补课,今天是他休假的日子。
“你换班了吗?怎么起这么早。”陆知着进厨房盛了一碗稀饭,往外走。
陆深正在吃早餐,他咽下包子,说:“没有,杨校长的公公去世了,一会儿我要去一趟。”
陆知着手里的碗啪嗒一声摔成了碎片,碗里的稀饭全洒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
陆深不明白陆知着为什么这么激动,竟然连碗都摔了,他向来沉稳,喜怒不露于色。
其实今天陆深是要陪章居白去的,章居白家和贺见微爷爷是邻居,虽然章居白受着伤,但正在康复,怎么也要去一趟。
又加上那是杨校长的公公,杨校长对陆深很好,陆深正好章居白同路一道去。
“你平日和见微关系不错,你补完课也抽空去看看他吧。”陆深想起贺见微平时和陆知着关系很好,两人经常一同出去游玩,陆知着反应这么大也能够理解。
陆知着的脑子有些乱,这么大的事情,贺见微为什么不和他说?
他想起之前他去探望贺见微的爷爷,贺见微的爷爷还让他摘些花回家,那样慈祥的老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陆知着摇摇头,贺见微现在应该很忙,来不及联系他很正常。
陆知着忽然抬头,目光坚定的说:“爸,我和你一起过去。”
陆深被他的眼神惊到,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很重要的讯息,但却转念即逝快得让他抓不住。
陆知着给补课那孩子的家长打了电话请假,和陆深一同出了小区,一辆豪车正停在小区门口。
陆知着看向陆深,陆深的耳朵发红,小声的说:“走吧,章居白和我们同路。”
陆知着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打扰了他爸和章先生的二人世界。
陆深刚走到车门前,车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伸了出来,一把将陆深拉了进去。
陆深感到背后一热,自己撞进了章居白的怀里,他怕自己压倒章居白的伤口,急忙想要爬起来,腰身便被章居白给紧紧抱住了。
章居白低头在他白皙纤细的后颈上吸了一口气,然后落下一吻。
“陆老师,我等了你好久啊。”
陆深白皙的脸红了个彻底,“你先放开我,知着还在呢。”
章居白这才抬头看见站在车门前冷眼注视着他的陆知着。
不过他也没有放手,而是冲陆知着笑着打了个招呼,“早啊,知着,快上来。”
陆知着礼貌的点点头,说:“早,章先生,麻烦你载我们一程了。”
“不麻烦,我很乐意。”
章居白喜欢陆深,但对陆知着却没有爱屋及乌的意思,他把界限划得很清楚,他会对陆知着好,物质层面的,可若说把陆知着当亲儿子对待,章居白做不到,毕竟就算陆深能够生孩子,他也不想要有一个多余的人介入他和陆深之间,陆深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陆知着背脊打得笔直,坐在一旁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章居白并不想真的把陆深惹怒了,这才放开他,让他坐在自己旁边,而不是自己的腿上,毕竟他和陆深的关系最近才软化,他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过即便如此,章居白的手也不老实的放在陆深的腰上。
陆深拿他没有办法,知道这样的退让已经很不容易了,可陆知着就在他旁边,他控制不住羞红了老脸。
陆知着能够看得出来他爸和章居白之间是有感情的,只要他爸高兴,他也不会在意,不过要是章居白敢做什么对不起他爸的事情,陆知着一定会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章居白不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陆知着拾,还高高兴兴的蹭在陆深身上,陆深一动,他就龇牙咧嘴的说自己的伤口又疼了,非得要和陆深卿卿我我才能够缓解。
陆深明知道这家伙是胡说的,可一听见章居白喊疼,他就止不住的心慌,真是被章居白吃的死死的。
……
“见微,这是省博馆长,孙馆长。”贺光儒领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
“你就是贺老的爱孙贺见微吧,我常听贺老提起过你。”孙馆长早年受过贺以良的帮助,一直铭记于心,这才百忙中抽空前来悼唁。
贺见微与对方握手,态度不卑不亢,“我爷爷生前也有和我提过您,说孙馆长兢兢业业,恪守职责。”
孙馆长摆摆手,提出去给贺以良上柱香,烧点纸钱。
“见微,章老爷子晚点会过来。”贺光儒提醒道。
贺见微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您和我妈别操心。”
贺光儒看着自己独当一面的儿子,既是自豪又是辛酸,这孩子心里有事从不会和他们两口子说,之前贺以良和傅景柔还在世的时候,贺见微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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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倾诉的对象,现在连贺以良都走了,这世间还有谁能够让他敞开心扉。
说来也是一报还一报,贺见微小的时候,他和妻子在外支教,不曾陪伴在贺见微身旁,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贺见微已经长大了,根本不需要父母,他有爷爷奶奶就足够了,他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改善他们和贺见微之间的关系,可惜看似和睦的家庭下面有一堵打不碎的高墙。
那是贺见微的心墙。
贺见微和贺光儒说了会儿话,孙馆长恰好烧完纸钱出来,他工作繁忙,这一趟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的,正打算走,贺见微便叫住了他。
“孙馆长,请留步,我有点事想和您谈谈。”贺见微赶忙叫住孙馆长。
孙馆长不明所以,但还是慈爱的走到贺见微面前,他以为这个小辈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看在贺老的面子上,他不介意帮一帮。
“我爷爷临终前有交代过我,他藏的一批文物将全数捐献给博物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一趟。”
孙馆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贺见微,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然真砸中他了?
孙馆长激动的拉住贺见微的手说:“你……你说的是真的?”
贺见微淡定的点点头,“嗯,他说这些文物应该让更多的人见识到它们的美。”
“贺老真是高义。”孙馆长又是激动又是感动,竟红了眼眶。
送走了孙馆长,贺见微转身往灵堂走去,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
“见微。”
贺见微转头一看,是章居白和陆深,而走在最后面的赫然就是陆知着。
贺见微睁大双眼,显然有些不敢相信陆知着会出现在这里。
他喉咙发紧,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陆深扶着章居白走到贺见微面前,章居白拍拍他的肩,说:“节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贺见微僵硬着身体回过神来,“嗯,我带你们过去吧。”
贺见微走在一个人走在后面,他能够感受到陆知着直勾勾的视线,可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他慌乱得不知道该和陆知着说些什么。
陆深扶着章居白去给贺以良烧纸钱,贺见微站在一旁,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了一下,随即那只微带凉意的手握紧了他的手。
贺见微心头大震,视线渐渐模糊,陆知着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他只是理所应当的握住自己的手,光明磊落,没有一丝退却。
是他看轻了陆知着,他的少年是一棵小白杨,坚韧不拔,温暖明亮。
章居白起身的时候,忽然瞥见了陆知着和贺见微扣在一起的手,一瞬间的惊讶之后,章居白明了了,原来如此,贺见微看上的从来不是陆深,而是陆知着。
章居白微扬嘴角,真是有意思。
杨佩仪看见陆深来了,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她以为陆深能够来是因为他和贺见微有进展了,愁云满布的心绪总算是有了一丝光亮。
“杨姨。”
杨佩仪闻声一看,是章居白,看他嘴唇发白,气色很不好的样子,担忧的问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章居白走过来,脚下一个踉跄,吓得陆深赶忙抱住他,“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让你别乱动,你非得站起来。”
章居白笑了笑,说:“别生气了,我没事,不是很疼。”
杨佩仪原本还关心章居白是不是病了,可看章居白和陆深这个气氛,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啊,陆深不是他家见微的相亲对象吗?怎么和章居白搅和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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