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帝安宁
两人不是什么普通人,不吃不喝也没关系,那把染了两人鲜血的匕首,正孤零零的插在屋内的圆桌上,匕首上的血迹格外显眼,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匕首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整座屋子的正中间,看起来倒像是在为两人做着什么祭品仪式,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那上面的血迹逐渐融合消散在空气中,飘荡在空气中,随着床幔内两人的的呢喃细语和情迷夜话,在两人体内游走,然后又从相交的某处,游走到另一人体内,如此陷入了无限循环。
两人在海底一待就是一年半载,这一年半,花行涯压根儿就没能一刻钟能下得了床,他们不吃不喝的在床上度过了颠乱的一年半,累了休息,行了继续,如此反复了许久,花行涯在感觉到阵法对他压制的力量减弱时,才沙哑着嗓子颤抖的让容少承停,心底有种终于要解脱了感觉。
容少承听见花行涯叫停,却并没有停下,继续着他的动作,只是动作削弱了几分粗暴,多了几分温柔。
花行涯也习惯了容少承在床上的叛逆行为,叫了一声儿之后便不再叫,沉迷在容少承带给他的欢愉中不可自拔,他知道,容少承会有分寸的。
容少承确实有分寸,在花行涯叫停的第二天,便停了下来,看着怀里花行涯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累的昏睡之后,才掀开了一直遮挡着他俩的床幔,朝着卧室另一边的浴池走去,准备给花行涯清理。
床幔一开,花行涯那纤细的身影便也露了出来,现在的花行涯,哪儿还有之前那一派翩翩公子举世无双的姿态,之前白皙充满力量感的身躯已经被满身的红红紫紫覆盖,双眉微蹙,似是有些难受,还带着些欢愉,脸颊酡红,一看便知道是被人狠狠疼爱过一番的人儿,两手环着容少承的肩,趴在他胸前安睡,对他格外依赖。
容少承伸手将花行涯抱起来朝着浴池走去,一边用灵力拾着床帐,一边给花行涯做着清理,这一年半来他们几乎是半个月换一次床单,做这些他已经很熟练了,有时他还能边做边换,不得不说花行涯与他这段日子过得真是畅快淋漓。
容少承给花行涯清理完,并没有给他身上那些青紫的地方消除印记,也没给他穿衣,就那样赤条着身子将他放进了新换的被窝里,随后他自己也躺了进去,将花行涯抱在胸前,眼底满是餍足,随后也随着花行涯一起沉沉睡去。
海底深处没有光,花行涯醒来时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间点,他醒来时容少承还没醒,两条手臂如铁链般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想起共生阵法,花行涯试着感应了一下容少承此刻的心情和一些想法,结果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感动,经历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容少承的心情自是不必多说,连睡觉时那面无表情的嘴角都带着笑。
然而他想的却是那些在玉简上学来的姿势,想着什么时候要拉着他再试一次,还有就是待他醒后给他做饭,他觉得是饿着花行涯了,毕竟一年半载不吃饭,嘴里清淡,没谁会受得了。
花行涯看着容少承安静的面容,轻轻掰开了容少承的手,撑着他身旁的床榻忍着满身的酸痛准备起床,见自己什么也没穿,便随手捡了件外裳披在身上,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谁知他刚一着地,双膝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好在他及时扶住了床栏,还有就是,身后没了容少承的东西撑着,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总想要容少承继续在他身后撑着,这一年半载他俩连睡觉都没分离过,这突然分离,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花行涯扶着床栏,灵力在体内游走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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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缓解不了他的酸疼,他知道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心理作用,便也没多想,撑着床栏站起身,花行涯想试试他还能不能走路,被人压在床上做了整整一年多,他可不觉得他身体素质好就一点事儿没有。
花行涯撑着床栏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步,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容少承已经睁开了眼,正带着笑看着花行涯的一举一动。
花行涯走了一步,感觉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后面没了容少承撑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下意识的他总会瑟缩一下,似乎是想要留住什么……
花行涯一想起这事儿,难有些出神,这一出神,脚下的步子刚迈出去,便感觉到脚下一软,整个人后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
花行涯正准备受着疼,半路上却被一双大手捞了起来,花行涯抬头,看着容少承的盘坐在床上的模样,对着他无奈的笑了笑,沙哑着嗓子道:
“长逸,可能不能立刻回家了哦,我觉得我……走不了路了。”
容少承将花行涯捞到他的怀里,听见他的话,抱着他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低沉着嗓音道:
“无妨,这次云期是累了些,陪着我把那整个玉简的动作都学完了,是该好好休息才是,不能下床就别下床了,有事儿我帮你,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回家,饿了么?我去给你做饭?”
“……好。”
花行涯听着容少承的话,想着他他刚刚试探到的容少承的想法,嘴角带着一抹笑,乖乖的用被子遮住了身上不经意间流露的春光。
两人恢复正常作息时间后,花行涯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花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来适应容少承不在他身后的样子,又在容少承的帮助下开始慢慢的下床走路,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方式进行着。
两人回到大优朝时,皇都变了很多,花行竹已是一国之后,整日在宫里陪着轩辕若雅这个忙成狗的新任皇帝,花父花母依旧恩爱如初,朝中百官被轩辕若雅剔除了不少钉子。
有夜承雅周、楼兰帝、瑶凤女皇在他们大婚时送上来的帝玺和附属国契约书,这天衍大陆被瓜分的领土就这样平静而又淡定的被轩辕若雅入囊中,像是一颗石子儿投入了平静的湖泊,激起了几圈涟漪之后便沉寂不见,只是这天下人心底如何想的,那就不管轩辕若雅什么事儿了,他虽为皇,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老皇帝明面上是驾崩,实则已经改头换面进了花将军府里当差,与花千共同管理将军府,看似时共同,其实还是花千在管,老皇帝就混在这个位置玩玩儿顺便留下来而已。
雅周和乐扬在花行涯与容少承成亲后不久也成了亲,虽不如两人的婚礼盛大有排场,但也不小,宾客们都是些达官贵人,连身在大优朝都花无风和容破天也赶去了,给了两人极大的面子,花花是代表花行涯两人去的,礼物是私底下给乐扬的,是花行涯炼制的一些香膏之类的东西。
花行涯与容少承从海底行宫出来以后,将众人的现状都看了看,没什么意外发生,都在按照各自的轨迹进行着,两人在大优朝露了个面,见了见花父花母,随后又带着花花在各处流浪,有时会在深山,有时在闹市,有时在深海……
如容少承所言,花行涯想去的地方,要去的地方,他都陪着走了个遍,有时兴致一来,打发了花花俩人便随便找了个地方野合,山河洞房日月烛,倒也有几分雅致情趣可言。
花行涯以前独来独往的日子里,不是到处采药就是把自己关在药房炼药,因此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阴沉沉的,而现在他身边有了个容少承,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延展,采药有个人陪着聊聊天,炼药有时过了头,也会有人黑着脸把他从药房拎出来,吃完饭后在床上讨回来,无聊时有人给他逗乐欢喜,也会时常拉着他出去到处游荡,偶尔心血来潮还会扮作武林人士去搅和一下,弄得江湖上不少人对两人咬牙切齿议论纷纷,无法,打不过人家也不能将他们怎样,只能在口头上过两句嘴瘾了。
有了容少承的陪伴,花行涯原本爱玩爱闹的性子在逐步解放,愈发走向开朗,不再像从前那样阴沉充满杀戮气息的模样,容少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的云期,在他的陪伴下,在一点一点的蜕变。
(全书完)
第140章番外之水火一
季似水,也就是何云时,在于花行涯两人分道扬镳之后,凭着他在花花那里学到的一些盲人生活技能,随便找了个方向,背着个布包裹,里面是几套换洗衣服和花行涯给赠与他的和他自己准备的银两,一个人就那样撑着竹竿哒哒哒的上了路。
一路南行,他武功不低,哪怕成了个瞎子,也不至于落得个被人欺辱的下场,一路上慢慢悠悠的走着,他看不见周围的大好河山,也看不见众人鄙夷嫌弃的眼神,有时路见不平还会插手管上一管,他擅长使剑和刀,只是他孤身一人上路,没有带刀剑这类冷兵器,只有随时不离身的引路竹杖一把,纵然只是这样,也足够那些逼良为娼作恶多端的人喝一壶了。
何云时一路南行,顺手救了不少人,虽然并不是每次听人呼救他都会出手,但他出手的时候都没人可以逃脱他的那只竹杖,那些被他救过的人见他眼盲又孤身一人,一只竹杖也能使的虎虎生威,心底对他心生敬佩,将他的事迹大肆宣扬,随着他越行越远,救得人越来越多,宣传的越来越广,江湖上不少人都记住了这样一个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竹瞎子。
何云时一向来都是救了人便扔两块碎银子后走路的,从不与人交谈,从不别人的谢赏,他眼盲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按照心底的那个声音,累了便歇,醒了便走,饿了便吃。
他分不清路,有时听见周边喧哗的声音和踏踏的马蹄声,才知道又到了下一刻城镇。
何云时就这样走走停停走了七八年,乌发早已及脚裸,他没有剪掉,而是每天都会分出一些时间,来打理他的长发,这几年他与人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若不是他时常自言自语,恐怕连怎样说话都已经忘记了,饶是这样,何云时说话也开始慢慢退化,经常一个字吐在嘴边,要想很久才能说出来,如此一来,陪伴他时间最长的便是那一日胜过一日长的墨发了。
何云时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他的竹瞎子的名号,也知道他在一众江湖人眼里就是个怪咖,还是个实力强劲的怪咖,从不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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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不加入江湖世家寻求庇佑,武林盛会更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各国流浪,心情好时见人呼救会出手相救,心情不好时就算在他身边杀了人他都不会搭理。
何云时没有闹事扰乱江湖的想法,一众老江湖也不寻他麻烦,两边保持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中,井水不犯河水。
何云时离了迷雾城主府,本意是想离了家忘了那个永远也忘不掉的人,逼迫自己面对现实,他们永远不可能,他的哥哥,不会抛弃血缘亲宗的局限与他在一起,也不可能逃脱世俗的道德伦理,想的越多失望越多,他走了这么久,已经学会不去想了,反正他已经做了决定,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虽然还是忘不掉他,但已经可以正常面对了,他想,他该考虑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了,他不想再奔波了……
何云时做了决定,打算在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安居下来。
又是崎岖不平的上路,何云时习以为常,他这几年走过的路,吃过的野味,比他住过的客栈吃过的白饭还多好几倍,如履平地的撑着竹竿走在山野间,竹竿打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为这寂静的山野整添了几分活力动静。
何云时一路往前,他不知道他这又是到了哪儿,他这一路走来从不记路,就是随心所欲的到处乱走,隐隐约约他记得走过了许多的大城市,也听过好几种不同口音的人说过话,他想他,他应该已经走过好几个国家了……
正在此时,两边的树丛传出了一阵沙拉声,有些像是风吹树叶还夹杂着小动物奔走的声音,但何云时知道,这并不是。
何云时一边不动声色的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闲闲散散的撑着竹竿继续走,一点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何云又朝前走了几步后,旁边便有几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对着他粗生粗气道:
“呔,何方小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儿过,留下买、买路财……”
何云时听见着粗鲁中带着几分稚嫩的话,嘴角似乎笑了笑,仔细一看却没有任何笑过的痕迹,他还正准备在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定居下来呢,没想到这下一个地方居然是土匪窝……不过这样也好,土匪窝里清净,他也懒得出去再找窝了,就这个土匪窝了吧大不了将这里面的土匪□□一番便是。
几个瞬息之间,何云时便思考好了他往后的生活,现在见面前这拦路的家伙,依言停下了步伐,却没有任何表示,蒙着布帛的双眼朝着拦路的地方看了一眼。
见何云时停下,潜藏在周围的人也一个一个慢慢走了出来,何云时看不见,不知道他们衣着如何,是何身份,只听得出,是几个大男人的脚步,还有些像农夫,根本不像是那些有武功的江湖人士。
何云时听得不错,拦下他路的几人正是一群面黄肌瘦的农民,一身袄子也是缝缝补补了许多次的模样,秋风一吹,总能让人缩着肩膀打冷颤。
众人见上山的只是一个文文弱弱的瞎子,心底都忍不住有些失望,他们在这里守了一整天,只守到了这样一个瞎子,刚来家今日是没什么获了……
一行人将何云时围在中间,不说话,只是眼底的打量意味却很浓,何云时被围在中间,也没什么不耐烦,只是杵着竹竿站在原地,等着这几人的动作,若是客气些还好,若是敢动手,他定然会血洗这整个山上面的老巢,然后留下几个人,占山为王。
两方静默了半响,终是那个最先开口叫打劫有些稚嫩的少年开了口,只听他道:
“各位叔伯,看这人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还杵着个拐杖,说不定只是误闯上这秋风岭的瞎子,不如放了他让人送他下山?”
何云时听见少年的这番话,抬起头往他的位置歪了歪,这次嘴角是真的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敛了心下的杀心,等着这几人做决定。
“看这人也是个可怜人,也罢,虎生,你送他下山吧,我们这些老骨头呦,有些软了,走不动了……”
“不、必。走吧。”
何云时许久不曾说话,此刻对着这几人说话都有些劲,舌头在嘴里缠绕了几个圈,才说出了这句话。
“耶?你刚刚说什么?不必?是不必送你下山么?”
那个名叫虎生的少年听了何云时的话,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疑惑的看着何云时。
“嗯,不下。”
何云时听见虎生的话,认真的再次说了这样一句,然而就是这样一句话,却让在场打劫的那些人都有些懵,虎生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些年来被他们打劫的不少,送下山的也不少,却从没人像这瞎子一样不仅不跑还想朝他们的大本营去……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呢!
“你想加入我们做个土匪头子?”
虎生看着何云时那淡定的模样,嘴角有些抽搐,该不会是因为眼瞎被家里人赶出来都吧?啧啧,真可怜。
“嗯。”
何云时懒得纠正虎生的话,也不想说什么话,听了他的问话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围在他身边的一众土匪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世道居然还有人主动加入土匪窝成为土匪头子的,若是说这人是为了他们而来,他们是一点也不信的,他们也不过是被地主逼得无路可走落寇为王的,现在山上他们住的都是山洞茅草屋,还有一片少的可怜的庄稼菜,若非如此,他们也不用在这里做个拦路匪了……
几个年长一些的壮汉给虎生施了个眼色,虎生会意,周围的人都分散开来,不再包围着何云时,虎生上前一步在何云时面前停下,伸手扶了扶何云时的胳膊,道:
“既然你想加入土匪窝,那我们就带你去我们住的地方看看,若是不愿住还是趁早离开吧,我会送你下山的。”
“不必。”
何云时不露痕迹的拂开了虎生的手,轻声道了句不必,握着竹杖在面前的山路上哒哒哒的敲了两下,下一刻整个人都稳稳当当的走在了众人前面。虎生在前面给他带路,时不时提点一下脚下的碎石子藤蔓或是拐弯,其余人跟在身后窃窃私语,只可惜何云时自从眼盲之后听力便直线上涨,对他们的谈论尽耳中,却不做任何表示。
一路上虎生都在给何云时介绍着他们的地盘,哪里有房屋,哪里有山洞,哪里有庄稼都给他说的一清二楚,何云时面无表情的听着,心底没什么想法,他一路漂泊了七八年了,不再是城主府的公子,他也没那么娇贵,只要有的吃有的住就可以了。
何云到了地盘,侧耳听了听往左的水声,还有右边一些孩童的欢笑和妇女们的闲话家常,眉心微蹙,想起他一路上都没怎么动用过的那些银子,对着虎生道:
“帮我、在河边建、一座屋子吧,我可以付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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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借一些银两、给你们买蔬菜、种子,就当是我、我在这里住下的报酬了,如何?”
何云时长时间不说话,说话功能已经有些退化了,因为他声线低沉,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现在听来出了有些结巴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第141章番外之水火二
“啊?……额,嗯……”
虎生没想到何云时会说这样一番话,脑子里好似有烟花炸开,胡乱的点点头,想起何云时看不见,又才开口应了两声。
两人在说话期间,已经出了树林到了一块宽广的平地上,一边玩闹的孩童看见那熟悉的身影,都纷纷一蹦一跳的朝着虎生跑过来,嘴里稚声稚气的叫着虎子哥哥。
虎生下意识接住了朝他蹦来的几个小男孩,掂在怀里掂了两下,看着对面何云时那面目表情的面容,终是放下了孩子,摸了摸其中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头,对着他们安慰道:
“对不住了小书,小花儿,哥哥和这位哥哥还有些事儿要商量,你们先去找娘亲好么?”
“好,知道了虎子哥哥。”
何云时听着耳边的笑语,冷不禁想起了他离开之时他大嫂已经怀孕这件事,若是孩子还在的话,应该只比这些孩子小不了多少岁吧?
听着耳边的嬉闹声远去,何云时这才回神,恰好这时虎生正在询问他如何称呼,何云时想了好一会儿,才垂着头低沉着嗓子道:
“我、姓何。”姓何不姓季,何是花公子给他的姓。
“那好,以后我便叫你何公子了,你说要在河边搭建一座屋子,一会儿我便着急集人手给你搭建起来,山里的人不多,汉子还是有几个的,这几天我们不下山打劫了,五日内会把公子需要的屋子准备好,只是这钱……”
何云时闻言对着虎生摆摆手,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了两百的银票,递到虎生手中,道:
“这是从家中带出来的银票,不多,我眼盲不便,还请小哥儿将我的家具用品一律备齐了吧,顺便再买些玉米红薯土豆之类的东西,我想在院子里开垦一片地亲自种,若是还有剩,小哥儿几位便分了吧,反正这些钱财我留身上也无他用处,就用来给各家孩童添一身衣裳吧。”
许是这一路上说了不少话的缘故,何云时虽然说话还是有些停顿,却已经好了很多,不再那么明显。
虎生手里紧握着何云时递给他的银票,忍着满眼晶莹,对着何云时一字一句保证道:
“何公子放心,我一定将这些事儿给公子都办的整整齐齐的,这笔钱对我们来说有大用处,虎生在这里多谢公子的仗义疏财。”
“无妨,能否带我先找个落脚点?在下想洗洗这一身的风尘。”从今晚后他就龟缩在这个小山窝里,不出去了,过着他自己的日子,虽然清贫了些,倒也安乐。
“公子说的是,山里人家拮据,没哪家有多余的屋子,只有同样住在河边的那位江婆婆家里还有一间空屋子,若是公子不嫌弃,便到那边去吧,我与江婆婆说一声,她年纪大了,有些耳背。”
“有劳。”
何云时就这样在秋风岭停了下来,他眼盲,不认识周围的路,每天便杵着拐杖在平地上这几户人家周围转悠着,或许是得了虎生的交代,整日闲来无事在荒山野岭中疯跑的几家小孩子也不疯了,经常陪着何云时在附近游走,让他熟悉着环境。
何云时眼盲心不盲,知晓这是别人家的好意,也不推辞,只是每天在熟悉环境时会让那些小孩子带他去附近的山野,教他们打猎,闲暇时还会教他们习武锻炼身体。
人情都是相互往来的,负责云时屋子建筑的虎生和一些壮汉见何云时虽然面瘫着脸,但却对每个孩子都算得上是温柔,还教他们打猎习武,不由得对何云时的印象更好了几分,将他的屋子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修建的挺宽敞,反正这山里多的是树木。
春去秋来又是几载何云时不清楚,但他知道他已经融入了秋风岭这个山里村子的生活,习惯了每天早上活动活动手脚,习惯了总有孩子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这样的日子,让他有种久违的温暖熟悉。
何云时在秋风岭活动了几年,对整个山脉的路线都了如指掌,闲来无事带着孩子们打打猎已经成为了他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项,其余的时间他大多数都在伺弄他种下的果菜,这个村子在他来之前的生活是勉强可以果腹,但是有了他那两百两银票的支助之后,日子渐渐的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也放下了打劫的勾当,开始做起了正经事,何云时在大家院子长大,自然也是文武双全的,只是他眼睛看不见,教不了这些孩子读书认字,只是在闲暇时教他们练武打猎,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这日,何云时照例带着几只活奔乱跳的熊孩子在山野间打猎,教了几载,如今他们已经可以自行打猎,何云时偶尔也会出手,只是大多数时间还是照看着他们,几个孩子各自组队出去活动了,何云时沿着泥泞小路,竹杖的声音清脆的在山野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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