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边开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家小娘子
“是,本君是绝了七情六欲的人,即便是历劫,也不会对你动心。”
东华帝君回答的斩钉截铁,仿佛那些话早在他心里盘旋过了千百次一般,此时间脱口而出,为的就是断绝柏溪对聂长风的执念,至于伤他多深,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他所要考虑的,唯有冥府帝君金鸿一人,只要冥君安稳,冥府便安稳,世道便安稳,故此,冥君便不能有情。
柏溪设想过千百种答案,唯有这一种,他从未冒过念头出来。
自他与聂长风相遇以来,聂长风的温情对于在冰雪中长大的柏溪来说,比任何宝石都要珍贵。
因着眉间的胎记,与刚出生母亲便血崩而死,此后,他就被定义为不祥之人,父亲视他为灾星,邻里损他是祸水,就连村子里的牲畜生病而死,都能怪到他的头上。
他自幼便受尽白眼,卑微怯懦,直到遇见聂长风……
他取下了自己的发簪绾起了柏溪遮脸的长发,并告诉他,他生的美,世上的天灾人祸皆有定数,非他所为,也与他无关。
聂长风教他读书,识字,习武,也教他如何修身,立德。
更教会了他何为爱,何为被爱。
只是好景不长,父亲嗜酒如命,好赌成性,欠下一大笔赌债,家中的宅院被他变卖,只能住进湖边的茅草屋,最后一病不起,还将柏溪卖给了赌坊。
是聂长风将他救出牢笼,却不想错手杀人……
聂长风告诉柏溪,只要睡一觉,醒了就能离开那个伤心之地。
柏溪信了,只是他没想到醒了以后长风却不见了,没有只言片语,只有柏溪一人,与突然出现的追兵……
他寻了他五百年,只想等一个答案,他为什么会不告而别。
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想过眼下的这一种。
长风
黄泉路边开客栈 分卷阅读52
并未动情,一切都是柏溪自作多情,他绝了七情六欲,不曾动心,就连救他也只是举手之劳,而非其他。
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表错情,会错意了么?
东华帝君神色淡漠,瞧着柏溪暗淡无光的双眸,再次开口道:“此刻,你等到了你的答案,便不要再执念了,本君向来不喜别人倒贴而来。”
他拂了衣袖,转身走出了黄泉客栈的大门,唯有柏溪与倾玉相互依靠着。
柏溪怔怔的站着,从一开始的满心欢喜,到现在的伤痕累累,不过只是几句话的时间而已,他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太相信方才那些话会是从长风的嘴里说出来的,他还保留了丝丝的期待,可东华帝君的最后那一句话,却是将他送入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倒贴而来……
原来,他竟是到来而来的人。
柏溪笑出了声,倾玉被吓到了,连忙将柏溪紧紧扶住:“柏溪哥哥,柏溪哥哥,你别吓我啊。”
柏溪含笑望着眼前的倾玉,原本漂亮的双眸此刻满含热泪,泪水更是如洪水一般决堤而下,灼的柏溪的脸上灼热无比。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一双手用力的撕开,撕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余下的,便只有疼,疼的四肢百骸皆不能碰。
“我竟是那倒贴之人,还被人弃如敝履,哈哈哈……倾玉,你也听见了,对不对?”柏溪反手抓住倾玉的手,笑着问道,只不过越是笑着,眼泪便越是止不住。
倾玉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柏溪,一点也不美。
却莫名的让他也跟着难受起来。
只是柏溪笑着,却又不笑了,脸颊通红,呆怔的站着。
倾玉连忙关切的唤道:“柏溪哥哥,你没事吧?”
不想倾玉话音刚落,柏溪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溅在了他的衣服上,倾玉这才想起方才鹿遥浑身是伤回来,是柏溪亲自为他疗伤。
好耗尽了心力,而今又受了如此的打击,只怕他功力再好,也是撑不住的。
“柏溪哥哥。”倾玉惊讶的唤着。
柏溪双眼一闭,径直朝他倒了去,原本倾玉做好了接住他的准备,却也不想一道黑影闪过,他扶着的柏溪,便落到了黑影的怀里。
“冥君……”倾玉看清了眼前的来人,连忙行礼。
冥君面具的一张脸铁青至极,就连一双露在外面的眸子也是瞧得倾玉有些胆寒:“本君带他长生殿,何求会来替他。”
“是。”倾玉连忙回答,不过再抬起头来时,冥君却与柏溪消失在了客栈之中。
长生后殿的冥君寝殿内,冥君将怀中的柏溪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随后跟进来的洛风有些诧异,行礼道:
“帝君,你怎么能让他……”
“出去。”冥君头也没抬,只是盘腿坐下,运足了功法为柏溪疗伤。
洛风有些担忧的望了冥君一眼,随即听话的退出了冥君的寝殿。
“长……长风……”恢复了意识的柏溪轻声呢喃着,虽说细若蚊声,可依旧清楚明白的听在了冥君的耳朵里。
“长风……”柏溪再次唤了一声,鼻音甚浓,带着重重的委屈。
冥君原想再次运气为他疗伤,却终究是没能再次稳住心神,只是将柏溪抱在自己的怀中,听着他一声声的呢喃,委屈的,欣喜的,可怜的,还有绝望的……
冥君将他抱着,指尖也轻触上了柏溪眉间的印记上,分明这胎记就是他给的,为何这柏溪的心里却装的是别人呢?
“阿溪……”冥君轻唤一声,带着叹息与无奈:“我并非有意,要让东华伤你的心,只是不忍你执念过去,才出此下策,若你醒来,别怪我。”
“长风……”
回应冥君的,却依旧是柏溪的呓语。
可冥君依旧不后悔,与其让柏溪漫无目的的等下去,他说不定有一天会告诉柏溪,其实聂长风早已灰飞烟灭,不如现在就借东华的手,告诉柏溪聂长风没死,只是回了天界,与他没有缘分,让他放下执念。
所以冥君不后悔。
他俯下身,双唇印在了柏溪眉间的印记上,只是一瞬,冥君便觉得这心脏似被人用力握住撕扯一般,疼的他握紧了双拳。
……“长风,你说我这字好不好看。”……
是柏溪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调皮。
而冥君脑海中,似乎也闪过柏溪说那句话时的模样,下颚微扬,唇边带笑,似骄傲,似得意……
“阿溪……”冥君不可置信的看着的人,心脏的疼痛也在减缓,只是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却一直停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恢复如常的心口不再疼,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似有什么东西被剜去了一样。
到底会是什么呢?
只是这一疼,倒是让冥君想起一件事来,东华帝君没有犹疑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扮成长风去了断柏溪的执念。
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曾见过聂长风,为何东华帝君却扮的如此像,骗过了柏溪……
难道这东华帝君见过聂长风不成?
而自己分明不曾去赴与明月的来世之约,为何他的脑海中会出现柏溪的样子,是他不曾见过的样子,那样明媚的笑容,足以温暖数九的寒天。
安置好了柏溪以后,冥君便离开了自己的寝殿,前去无涯阁坐禅静心,却也唤了洛风去见他。
洛风进入无涯阁后有些局促不安,朝着冥君行礼时,手都在抖。
冥君阖眼听着阁中的声音,随即开口道:“你跟了本君有万年了吧。”
“是。”洛风认真的回答着。
“那本君问你,本君当初为何回去雷泽池受罚呢?”冥君猛然睁开眼睛,冷声问道。
第40章东华帝君[3]
无涯阁中静谧无声,故此洛风心口跳动的声音也格外的明显,他垂首站着,细细的思忖。
“即使如此,你明日便去东华处吧。”冥君呼吸略微一沉,脑海中柏溪那明媚骄傲的笑脸再次浮现。
纤细漂亮的双手执起桌上的宣纸,歪歪斜斜的柏溪二字,赫然出现在了冥君的脑海中。
“帝君。”洛风连忙跪地,惊慌的回答:“洛风生来便是跟在帝君左右,还请帝君,不要赶洛风走。”
“那你告诉本君,本君为何回去雷泽池领罚?”冥君的眼神清冷,眸子微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
“诚如从前所言,帝君是神,却不顾天界法度,妄自插手凡人之事,害人性命,故而,帝君才会去雷泽池领罚。”洛风稳了稳心神,一字一句,恭恭敬敬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冥君静静凝视着洛风的神色,虽说有些紧张,可到底一字一句都是诚挚无欺的,看不出来他有任何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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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那本君插手的是谁的事?帮的是谁,害的又是谁的性命?”冥君再次问道。
洛风再次行礼道:“帝君可怜那凡人身世,见他受尽欺凌却怀还是抱着对世道的善意,却想世上恶人太恶,帝君不忍那凡人再受欺辱,才出手相助。”
“那凡人,叫什么名字?”见着洛风说的诚恳,冥君不再问。
洛风一愣,随后便深深地低下了头。
“怎么,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与十殿阎罗平起平坐,竟连生死簿也翻不到,不知道他的名字么?”冥君冷哼一声,却叫洛风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洛风一脸惊慌,连忙行礼求饶道:“当初帝君受刑在即,属下哪还管的了那凡人,只能匆匆去找东华帝君求情,等帝君伤好以后,属下也翻阅过生死簿,那凡人已经几世为人,娶妻生子了,而今他名唤念祖。”
冥君一直直视着洛风的神色,想从他的话里找出蛛丝马迹来,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将话说的滴水不漏,他一时半刻竟还分辨不出洛风话里的真假。
“出去吧。”冥君低声吩咐,洛风如释重负一般行礼后退出了无涯阁。
冥君稳了稳呼吸,瞧着面前桌案上的那一册心经,信手执起翻了两页,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意思惦记着的就是寝殿内睡着的柏溪。
为何……
他的记忆里会有柏溪,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样子。
可洛风的说辞与几百年前的说辞一般无二,的确没有可疑之处,自然他也不会怀疑洛风说那凡人已经几世为人,如今已经娶妻生子的话。
只是他的记忆中为何会出现柏溪,为何脑海中出现他的模样后,心里会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
他在东华帝君的宫中醒来的时候,除了记得明月,记得要与他赴来世之约,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就连他为何会去雷泽池受刑,也都是东华帝君与洛风告诉他的。
雷泽池的天雷鞭凶悍无比,饶是冥君身强体壮,两百年的鞭刑,也算是为其他的神做了警示,万不可再插手凡人之事。
在东华帝君的宫中养伤的这三百年,他也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明月的转世。
直到在若水镇遇到了柏溪,他只当是巧合,只是那眉心的印记,却分明是他点的,若是巧合便也太巧了……
冥君将手中的心境搁到了桌案上,起身离开了无涯阁,直奔寝殿而去。
柏溪从梦中惊醒,胸口一阵阵的抽痛着,却也觉得浑身舒坦,格外轻松。
只是他睁眼后,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惊慌失措的掀起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却不想被殿中坐着的那位给吓得不知道下床,只是呆呆的坐着。
“醒了。”冥君的声音悠悠的想起。
“恩。”柏溪轻声应着,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走到冥君的身侧站着。
“你旧伤刚好,还敢给别人疗伤,又急火攻心,好在此前在万妖岭服用过灵药,此刻恢复的才如此快。”冥君漫不经心的说着,将面前的药碗往前推了推:“喝了它。”
“我已经好了。”柏溪连忙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冥君侧首,眸光一冷,瞧得柏溪后背一麻,乖乖巧巧的坐下后,端过了药碗送到了嘴边,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将药汤喝下去。
只是喝了一口,柏溪却发现一点也不苦,原本的苦大仇深的表情,此刻也轻松了不少。
“这药,怎么不苦啊。”柏溪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两日你便在长生殿中休养,至于客栈的事,本君已经让给何求去了。”冥君再次吩咐着,敛了冰冷的眼神,渐渐的温柔,
“不好吧,我是犯了错的……”柏溪连忙说道。
“本君赦你了。”冥君轻描淡写的说着,就斟了一杯水递到柏溪的面前。
“不太好吧。”柏溪有些不敢相信。
“你觉得本君像是说话不算话的么?从今以后,你虽掌管着黄泉客栈,可也与其他的甲级摆渡人一样,可以随意出入冥府,可以追缉逃魂。”冥君吩咐着,一双眸子紧盯着柏溪,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柏溪听着,随即点头,算是应下了。
冥君这才放心了不少,暗自舒了一口气,随后才道:“如今你要找的人,也已经找到了,今后,还要往前看。”
柏溪的心脏被撕扯的疼痛了几分,眼中那强撑着的情绪,因着冥君的一句话立时消失不见,深深地低下了头。
冥君面对着他的面坐着,眸光也渐渐温柔起来,感觉着渐渐湿润的空气,伸手抚上了柏溪的脸颊拇指抹过他脸上的泪珠,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许久,柏溪才抬起头,眼中的泪光还未退,有些可怜,看的冥君心头一颤。
“我是不是不够好,他才不爱我的。”柏溪有些迷惘的问着。
“无论何时,都不可以妄自菲薄,你的好,自有人看他,他不爱你,是他的损失。”也不知为何,冥君此刻竟然无怨无悔的做起了知心人。
不料他这句话出口,柏溪却突然笑了一笑,冥君眉头轻蹙:“不难过了?”
“不是,只是冥君这样,让我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摆渡我的人,白辞哥哥,他总是这么安慰我的。”柏溪擦干脸上的眼泪,扬起了笑脸。
只是这一笑,冥君就不高兴了。
这样安慰人的活儿,他实在做不来,好不容易做一次,却让眼前的笨蛋想到了别人,着实无趣。
冥君捏了捏他的脸便回了手,将桌上东华帝君送来的心经送到了柏溪的面前:“若是还想着他,便练这个,静心,想清楚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
柏溪接过心经,撅起了嘴,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若是心情还不好的话,你也可以去万妖岭找妖王。”冥君再次开口说道,什么万妖岭与冥府不该有往来,此时此刻,柏溪的心情才最重要。
“雪牙那里我过段时间再去看看他好了,多谢冥君。”柏溪起身朝着冥君行礼。
“随你,这两日的长生殿,随你走动。”冥君也起身,拂袖朝着殿外,往无涯阁而去。
柏溪行礼目送着冥君离开,在他离开以后,柏溪的脸上才蒙上一层阴云,看了看手中的心经,似乎打定主意一般,迈步走出了寝殿。
第41章食髓蛊[1]
天界的少阳宫前,一袭红衣的柏溪在宫门前徘徊着。
因着天界守卫森严,故而这柏溪也只能在门前徘徊,直到东华帝君的身影出现在了柏溪的视线内,他爱热切的望了过去,即便是东华帝君目光冰冷个,神色冷峻,柏溪依旧是摆出一副微笑的模样:
“长……帝君。”
柏溪欣喜的唤着,东华帝君直勾勾的望了柏溪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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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垂眸微微叹息一声,迈步走了过来:“你找我做什么?”
柏溪双眸明亮,抬首望着东华帝君时,也格外的诚挚:“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东华帝君呼吸略微有些沉重,垂眸转身便要走,柏溪却是眼疾手快的立马抓住了他的手腕:“帝君……”
东华帝君斜了手腕上柏溪的手一眼,柏溪便立马松了手,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他一般,小心翼翼的摘下头上那根雕花镂空的银簪,递到了东华帝君的面前,也不敢再去看他。
柏溪一身红衣炙热艳烈,如墨的黑发如瀑布一般垂下,在他身后散开,柏溪递过银簪的手微微颤抖,卑微至极。
想来也是,东华帝君乃是高高在上的上古神,他不过是一介凡人,而今,还只是冥府的甲级摆渡人,尤其是当日东华帝君将话说的那样直白,他也不好在厚着脸皮贴上来。
“这是什么?”东华帝君有些诧异的问道。
柏溪抬眸望着他,只消一眼,便被东华帝君眼中的寒意震慑住了,深深地低下了头,小声道:“这支簪,原本就是你的,我……我不再需要它了。”
东华帝君伸手接过那雕花镂空的银簪送到眼前瞧了瞧,随手便丢弃在了地上,却惹得柏溪一惊,正要伏身去捡,却被东华帝君伸手拉了起来:
“这簪既然是我的,你还给我了,便由我处置了。”
柏溪望着那躺在地上的银簪,伸出去的手立时僵住了,悻悻地的回,点了点头:“也是……”
“天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东华帝君冷淡的说着,拂袖转身,走进了宫殿,独留下柏溪那孤独,且有卑微的身影。
柏溪失落的转身,却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冥君,他一袭黑衣曳地,眸光冷清,柏溪一愣,还未开口解释,便听见冥君先开了口:
“长生殿容不下你么?竟还来了少阳宫。”
“我是来……我是来还东西的。”柏溪连忙解释道。
冥君的视线落在他披散的头发,以及地上那支镂空的银簪上,眸光一沉,总觉得那银簪似乎是在哪儿见过,异常的熟悉。
……柏溪低眉含笑,任由着人绾起了自己的头发……
只那一瞬,冥君很是清楚明了的觉得脑海中的那个人就是柏溪,而绾发的那支簪就是地上掉的那支。
心脏再次撕扯的疼着,冥君也顾不得旁的,随即拽过了柏溪的手臂转身回走:“回家。”
柏溪跟着冥君的步子,用力的点头,随后嘴角的略微上扬,与冥君一道踏上云端,回去黄泉客栈。
这一回到客栈,重伤醒来的鹿遥瞧着楼下大厅中站着的柏溪,连忙强撑着身体的不是,匆匆的下来,站到了柏溪的面前:
“柏溪大人,我听倾玉前辈说,你为了我救我受伤,要不要紧啊。”
鹿遥眉头紧锁,脸上伸手拽着柏溪的手腕,焦急的问道。
冥君瞧着他那双手,眸色一沉,若无其事的从他们面前走过,拽着柏溪便在大厅中的椅子上坐下,将柏溪与鹿遥隔开。
“鹿遥可以说是冥府近百年来的奇迹了,只用了十年百年升做了甲级。”安置好了柏溪,冥君回转身望着鹿遥,视线也停在了他腰间那枚象征摆渡人等级的玉佩,倒是比一般的甲级摆渡人的玉佩的颜色还要莹润,红的格外引人瞩目:
“此后,你是甲级摆渡人,有资格掌生死簿,本君念你摆渡完了封疆城的厉鬼恶魂,特许你几日养伤。”
“多谢冥君。”鹿遥连忙行礼,视线却是一直落在柏溪的身上,连忙又道:“启禀冥君,柏溪大人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做事也格外负责人,还请冥君……”
“本君已经让他恢复了甲级摆渡人的身份,黄泉客栈也不再是发配犯错的人的地方,此处于冥府来说一样重要,此后,便由柏溪掌管。”冥君说着。
倾玉望着柏溪时的脸色也是格外的欣喜,还未开口恭喜,便听得冥君又道:
“倾玉,虽说你也是犯错发配来客栈的,但本君同样也赦的你的罪过,恢复甲级摆渡人的身份,辅佐柏溪管理好黄泉客栈,尽心尽力为此处的冤魂解决执念。”冥君回转身望着倾玉说道。
登时,倾玉也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慌失措的望着冥君,在柏溪的提醒下,连忙欣喜的朝着冥君行礼:“多谢冥君开恩,属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柏溪大人治理好黄泉客栈。”
“好。”冥君轻应一声,回转身望着柏溪道:“走吧,回长生殿。”
“不了冥君,我在客栈里养着就好了。”柏溪连忙起身笑着说道。
冥君略微叹息一声,四下瞧了瞧这个略微有些简陋的客栈,轻阖双眼,大手一挥,原本有些简陋的黄泉客栈,立时比从前扩大了三四倍不止,看的柏溪与倾玉是目瞪口呆。
虽不如长生殿富丽堂皇,可冥君这挥手便改建的房屋,却也有几分长生殿感觉。
原本的大厅也比从前宽阔很多,就连后院那口连接忘川河的井也在了后殿,黄泉之门自然也在后殿,只是此刻的门比从前要气派百倍。
“多谢冥君。”柏溪与倾玉连忙抱拳行礼,感谢着冥君的建造之恩。
冥君负手立在厅中,视线落在柏溪那微笑的脸上,心里头便也舒心了不少。
只要他开心了,便什么都值得了。
“这客栈原就是冥府重地,虽然偏远,却也不能小觑,此后,本君也会派遣冥差前来驻守,至于这客栈里的一应事宜,本君也会再派遣几位丙级摆渡人前来帮忙,听你们使唤。”冥君吩咐着,柏溪与倾玉再次应着。
冥君凝视了柏溪半晌,这才朝着后殿的黄泉之门走去。
送走了冥君,柏溪便与倾玉便在客栈里四处转悠着,原本简陋的黄泉客栈,突然变得如此豪华,实在有些诧异。
不过两日的时间,冥君所说的便都视线了,二十人的冥差驻守在客栈里,顺便还有五名丙级摆渡人前来,瞧着这焕然一新的黄泉客栈,柏溪突然也有一种当官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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