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痞子的夫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止枭
赵晨不置可否,道:“发哥这说什么话呢,你给我出的招,让我去干,你就坐等着钱,宣小子一个五岁的崽子能干什么?那事儿就顶我一个人干,可不是就看不好风么。”
张瑞发一拍大腿,脸上看着很无奈:“好心当了驴肝肺了,行行行,算哥哥我的错。你就说现在有个事儿你干不干?”
“发哥先说说什么事儿。”
张瑞发脑袋往前伸了伸,小声道:“还那事儿,你把孩子偷出来,哥给你加二两银子,凑十两银子给你。”
这缺德玩意儿!赵晨心里头狠狠骂了句,拐人孩子这是人干的事儿么!?赵晨一把扔了筷子,跟张瑞发咧着大嘴哭起来:“哥,你真是我亲哥哎,你这是不准备让我好了,我这就脱裤子让你看看,这屁.股现在还烂着呢。”
赵晨站起来就要脱裤子,被张瑞发拦住,赵晨按着张瑞发的手开始嚎:“我受了那么大的苦都快要疼死了,哥你不说补偿我,还叫我去拐人家孩子,哥......!”
后面的话被张瑞发截住了,张瑞发死死捂着他的嘴,瞪着眼睛看他,忌讳的往门口瞅:“瘪犊子玩意儿,小点儿声,你还想叫村里人都知道是不是?”
赵晨梗着脖子不管不顾,拿下他的手道:“那就让村里人都知道,这事儿是你让我干的!明明是你想的法子,干嘛现在坏人就让我一个人干!”
“呸,你闭嘴!”张瑞发急了,他也没寻思怎么赵晨这人平时挺好糊弄的,他说啥就是啥,今儿怎么就这么不顺心!
“行行行,兄弟你闭嘴吧,我补偿你,你小点声!”
赵晨哼了两声,坐下继续吃饭,倒是张瑞发事没说成看着他不乐意。又劝了句:“兄弟,这事儿你真不在想想?”
赵晨起身就要脱裤子。
“哎哎,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张瑞发给他气的脑壳疼,看赵晨怎么看怎么不是玩意儿,拿着筷子想吃东西,桌子上被兄弟俩啃的像蝗虫过境,张瑞发忍了忍,终于忍不下去了。
“你们俩个上辈子饿死的瘪犊子,让你办点事儿都办不成,怂蛋,一次没办成还怕了,都特么给我滚!”
赵晨麻利的起身,叫说走就说走,不忘端着桌上那盆玉米饼子,又叫赵宣把菜划拉到一个盆子里面,端着一路走了。出了门口,赵晨让赵宣捧着两个盆子,把门口一个半人高的缸一把抱进怀里,回头就对着张瑞发笑。
“哥,你说了不让我在村里说那事儿,要补偿我,我瞧着这缸就挺好,我就要这个了!”
张瑞发刚想拦着他,听了这话一愣,拦着的手顿了一步,赵晨就出了门。刚出去,赵晨本来还笑着的脸就耸啦下来,看的赵宣一愣一愣的。
赵晨道:“赵宣,记住了今天这事,记得以后看见这样的人离远点,这样的人只会躲在人后头耍聪明,胆子小的孬种,呸,最让人瞧不起。”
赵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听赵晨又道:“咱兄弟俩说说就行了,你可别出去傻乎乎的把这话说出去啊。”
赵晨劲儿的把那个缸抬回去,就看见张絮回来了,把赵宣手里两盆子摆在灶上,就听见张絮咽口水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头发酸。
赵晨拿了个饼子,有摸出把筷子给他,筷子还是在张瑞发家里头顺的。把张絮往前头推了推,赵晨就一个字:“吃!”
张絮傻愣愣拿着饼子往嘴里塞,模样一点不比他在张瑞发家吃的好看。等咽下去两口,张絮才回过劲儿问他:“你偷了别人家的吃的?”
赵晨气的牙痒痒,他就这么糟糕,弄吃的也是偷的别人家的?
不过以前的赵晨确实很糟糕。
赵晨咬牙道:“要是偷的你就不吃了?”
张絮却是加快了吃饭速度,含糊道:“那得快点吃,不然被人要回去就没了。”
赵晨盯着张絮,好一会儿,忽然乐了。
“絮哥儿,以后就咱们一家子过日子吧。”
第6章八两!
张絮一口菜吞进肚子,对他这话一点反应没有。赵晨看着张絮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人长的瘦,嘴里面塞点东西就能把面皮撑起来,像个偷藏食物的仓鼠,莫名还有两分可爱。
盆里饼子不少,耐不住几个人早就饿的不行,没一会就见了底,等张絮吃完饭,盆里还剩下两个,张絮偷偷塞到怀里。估计是给他阿么藏的。以前赵晨不让张絮阿么上桌吃饭,嫌老太太病恹恹的看着晦气,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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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会影响他赌桌上的运气,张絮阿么渐渐就不在院子里走动,后来就干脆不出屋了,因为赵晨看见他就没有好脸,连带着还要数落张絮,阿么怕给张絮惹麻烦,一天到晚窝在房间,那也不是正经屋子,原来是当柴房用的。
老太太也不老,这边人结婚早生娃早,张絮阿么正经算起来还不到四十,如果不是丈夫死了又碰上了赵晨这样的儿婿,放一般农家里,还能当半个劳力。
赵晨想了想道:“以后叫阿么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天天呆在屋子里好好的人也要闷坏了。”
张絮抬头看着他,像看外星生物。赵晨抹了把脸,知道张絮给以前的赵晨整怕了,估计他说什么,张絮都忍不住多想。赵晨也不解释,吆喝着赵宣出门了。
时过中午,按理张絮该还在山上挖野菜,他今天早点下山,也是接了个洗衣服的活计。冬天没什么吃的,张絮不会打猎,靠山是吃不饱的,也就只能接点零散活计,给别人洗洗衣服,缝缝补补什么的。换点钱跟村里换最便宜的吃食,也能忍忍把冬天过去。
张絮拾好灶台,把怀里的两个玉米饼子给他阿么送去,阿么拿着饼子又往他怀里塞了一个,絮哥儿不容易,怀着孩子还吃不好饭,他阿么每回想想都要哭一气儿。
张絮去主人家拿了衣服,满满一盆端在身体前头,准备去河边洗,一边走一边想着,赵晨有点变了。但要说具体哪儿变了,他说不出来,人还是那个人,脾气不好。但就是感觉有点变了。
赵晨去河边了竹篓,篓子在水里泡了一上午,拿上来时候就弄到一条巴掌大的鱼,可怜巴巴的在河边上摔尾巴。赵宣倒是挺兴奋,围着鱼转了两圈,两手一捧把鱼抓手里就舍不得放开。
赵晨又挖了几条蚯蚓,把篓子放回河里,又在河边把那条可怜的鱼拾干净,领着赵宣带着鱼和篓子里零星的几只虾一块回家。找到了家里唯一的那个瓦罐,赵晨打了水把鱼和虾丢到一块放水煮了,他不会生火,火还是赵宣生起来的。家里没有调料,赵晨最后只放了点酒进去去腥,酒是上午从张瑞发家拿来的,张瑞发嗜酒,家里总要酿一点,他家门口被赵晨抱走的那个半人高的缸,就是自家酿的果子酒。粮食酿酒太奢侈,一缸子都是山上的野果,兑了一点米酒弄的。
瓦罐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泡,鱼鲜味儿渐渐散出来,赵宣不停的咽口水,围着瓦罐转圈圈,赵晨看看赵宣,又看看巴掌大的鱼放了一罐子水的鱼汤愁的慌。
他没有钱买吃的,家里吃了这顿就没下顿了,还有一件事,明天王麻子就要来银子了,他拿不出银子,就要写卖身契了。写了卖身契,张絮一定会找他拼命。赵晨搓了搓脸,觉着人生真特么蛋疼。
鱼汤给赵宣喝了一半,他自己喝了一口热乎的,屋里面转了一圈没找到张絮,估摸着是出门了,赵晨打发赵宣出去玩儿,抱着瓦罐想了想,去了张絮阿么屋里。
赵晨敲了敲门又叫了声,没听见屋里有动静,顾自推开门进去。
屋子不大,本来就是柴房,因为张絮阿么住进来,就干脆从中间隔开,一半放柴火,一半用木板搭了个简陋的小床。
门里面张絮阿么正窝在床上啃着张絮送来的饼子,听见门口有声音,赶紧把饼子藏进怀里,玉米渣落了满衣服,他没来的及拾干净,赵晨就进来了,就缩成一团,诚惶诚恐的看着赵晨,就怕赵晨说他不干活只知道吃,摔摔打打又是一顿不得好的。张絮阿么是这个世界小哥的典型,更想现代的女人,出嫁从夫,老来从子。他没有儿子,现在就听儿婿的,儿婿不是个好的,他对赵晨就有种莫名的惧怕。赵晨看着眼疼,就算是个小哥,好歹也是个男人,至于看见他这么畏缩么。看张絮,大大方方的,还敢威胁他,多爷们!多好!
赵晨在张絮阿么眼巴巴的瑟缩目光下放下瓦罐,道:“阿么,我煮了鱼汤,你喝点。”
张絮阿么更惊恐了,像看着老鼠药一样盯着瓦罐,结巴道:“晨,晨小子啊,阿......阿么不饿,你,你喝吧。”
赵晨不出门,男人估计不敢动手,这么想着,赵晨也不劝了,干脆开门见山。
“阿么,絮哥儿藏的钱在哪儿呢?”
张絮阿么生病以来药水不断,张絮即便不吃饭,也从来没断了他阿么的药,赵晨刚进屋,还闻到了屋子里面经久不散的草药味,一包包从药店带回来的草药串子,买药的钱是哪儿来的?张絮手里一定有钱,以前的赵晨没多想,但是现在的赵晨被钱逼的快疯掉,一想就觉着不对劲儿了。
其实张絮藏钱,赵晨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家里有个赌徒,不藏钱就活不下去了。甚至如果他是张絮,他连饭都不会给赵晨吃。
张絮阿么更加惶恐了,夫郎藏钱,这是跟自己夫君离心啊,不把夫君当一家人。在村里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一着急胆子都大了,上来抓住赵晨的手:“晨小子,你可别瞎说,我家絮哥儿是个好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那表情真真的,赵晨看着张絮阿么的脸,突然福至心灵,这张絮,不会藏钱的事儿都没告诉他阿么吧。
张絮阿么被吓的厉害了,喘气儿都变得急促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寿终正寝,赵晨赶紧去扶着他,道:“我瞎说的,我瞎说的,你别急。哎哎……阿么,你慢点喘气儿。”赵晨一下下给他顺气,就怕来这一趟,就把人弄死了,他出了这门,铁定所有人都说是他弄死了阿么,他长一百张嘴都不够说的。
张絮阿么眼泪不要钱似得往下掉,抓着他的手一遍遍念叨:“晨小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家絮哥儿,但是絮哥儿真的没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絮哥儿不是那样的人,我可怜的絮哥儿啊…….”唱戏一样开始飚高音,“你不能冤枉我絮哥儿…….我絮哥儿没藏钱…….”赵晨抓着枕头边一个布巾子给他擦脸,忽然觉着布巾下头触感不对,如果是木板床,起码也是平整的,这一个鼓包一个鼓包的是什么东西?
赵晨给阿么擦了泪珠子,看他歪在床上闭着眼睛气儿,絮絮叨叨的念叨,赵晨偷偷摸摸的掀开单薄的床垫,嗬,无心插柳柳成荫,床垫底下几抹银色闪的人眼花,可不就是银子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床上那个唧唧歪歪的阿么拽起来,让对方看看他的好絮哥儿藏钱没。好在他还知道张絮阿么经不住刺激。
赵晨偷偷摸摸看一眼,几块碎银子还有一些散碎铜板,大概七八两。拿着布巾一包,不动声色塞怀里。赵晨装模做样的拍拍张絮阿么的胸口,诚心诚意的忏悔:“阿么,都是我嘴贱,你千万别多想,这事儿也别告诉张絮,我怕他说我想多了,要跟我闹。”赵晨好模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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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诚恳,不忘嘱咐他阿么别跟张絮说这事。再嘱咐他起来喝了鱼汤,干吃饼子噎的慌。
他一提饼子,张絮阿么闹了个脸红,藏钱这事儿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赵晨出了门几步做贼似得跑去自己屋子,坐在炕上开始数钱。张絮并没有能赚钱的行当,这点钱不晓得攒了多少年,赵晨本来不想往张絮身上扒钱。这个世界丈夫就是天,家里的钱就应该是丈夫的,他拿这点钱是理所应当,甚至为了藏钱这事儿,他怎么惩治张絮都行。可赵晨毕竟是现代来的,拿媳妇儿的钱,赵晨总觉着像吃软饭。可谁让时间紧急,王麻子明天就来债,他默默保证就拿张絮这点银子来应急,之后一定把钱还给张絮,还双倍的!
这么想着,赵晨就觉着拿钱比较心安理得了,他仔仔细细数了数,八两零三百一十二文,相对于八十两的欠债来说,太少了,但对于一般农户人家,已经不少了。
赵晨手里摆弄着银子,坐在炕头想了想,起身出门去找王二麻子。
被人追着讨债是一回事儿,主动还钱是另外一回事儿,他准备上赶着去还钱,也许还能卖王麻子一个好,让王麻子少闹腾几天。
王麻子住在县城,赵晨搭上村里一个车把式,坐着车去的,车把式其实不想带他,但是迫于赵晨的淫威又不敢不带,一路上脸都跟哭丧似得。
王麻子是赌坊里看场子的,时不时放高利贷,借钱给赌坊里面的赌徒们,这是个暴利的活计,他手下有几个人,也都是县城里偷鸡摸狗的,天天跟着王麻子招摇过市。王麻子家在赌坊后面的小胡同里,不大的一个院子,两个正房一个厨房就完事儿,院子里乱七八糟也没人拾,角落里放着几根棍子,估计是一言不合就能扛起揍人。赵晨到的时候,王麻子正压着另一个人写欠条,嚷嚷着:“碰到我王麻子是你运气好,这四面八方你打听打听,谁借钱一个月只一分利?”
瘦高个儿的男人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是,是,小的们都记得您的好呢,你放心,小人一定按时交利钱!”
王麻子拿着烟袋锅抽了一口,哼笑:“那还等什么呢,按手印儿吧。”男人赶紧在欠条上按了个通红的手指印儿,弓着腰拿着钱窜了。这才露出他身后的赵晨。
王麻子看了赵晨一眼,觉着有点奇怪,欠债的都对债主躲闪不及,他还没去找赵晨要钱,这赵晨怎么还提前过来了?
没等王麻子开口,赵晨狗腿子凑上去给王麻子捏肩:“哎哟,王哥就是比我们会过日子,这抽的烟叶子闻着都香。”
王麻子瞥他一眼:“别以为你说好话,钱就不用还了,我要是在你身上开了这个先河,以后这生意还过不过了?”说完,从腰上拿下砍刀砰的仍在桌上,“赵晨,别说做哥哥的不讲情面,哥也是要吃饭的。”
赵晨眼神一厉,嘴上话还是顺溜:“那是,那是,谁的钱都能缺,也不能缺了王哥的钱不是,这不就是念着王哥呢,我今儿给王哥送钱来了。”
王麻子手一顿,这才正眼看了赵晨一眼:“你别是抢了别人家什么东西,栽到我身上,好替你挡灾吧。”
“瞧您说的!”赵晨两手拍出个响儿,耸啦着脸不乐意了,“做兄弟的怎么能那么不厚道,给王哥的当然是正经银子,要是有一点不正经,王哥尽管把我剁了喂狗!”
赵晨说的豪气,王麻子混不在意的吧嗒抽了口烟:“就是不正经,你当我王麻子是吃素的,能让你栽赃?哼。”
“是是是。”赵晨惦着笑脸,王麻子道,“既然拿来了银子,那就交出来吧。”
赵晨伸手入怀,下一刻,噼里啪啦的碎银子并着铜板掉到桌子上,不多不少,八两!
第7章狗改不了吃屎!
王麻子眼睛都瞪圆了,手拿着砍刀反手就扣在赵晨脖子上,吊高了嗓音又像鸭子叫了:“老头子上吊,嫌命长,赵晨你这是来找茬的吧!”
赵晨嬉皮笑脸,两手指头捏着砍刀挪远点,急忙道:“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王哥,你别急,你听我解释。”
王麻子呲牙冷笑不说话,一脸的麻子随着他扯开的笑生动起来,像一群挪动的蛆虫。他刀口也不挪开,示意就这么说话,说个不好,就立马给赵晨破相开瓢!
赵晨苦了一张脸,小心翼翼道:“王哥,老实跟你说,现在让我直接拿出八十两,我确实拿不出来。哎哎,王哥,你听我说......”王麻子刀口又近了近,赵晨接着道,“王哥,一时半会拿不出来,可是以后不就能拿出来了么,你看,这才三天,我不就给你拿了八两银子么,而且,咱们这一个月利钱是一成银子,我不求这八两银子能抵消那八十两,这八两就给王哥当一个月的利钱,以后我有钱就麻利给您送来,我赵晨但凡再劳烦您上门找我讨银子,我就是狗养的!”
赵晨信誓旦旦说的激动,举着拳头往高处一扬,差点叫砍刀刮了脖子。赵晨往边上侧了侧,试图离那砍刀远一点,然后眼巴巴看着王麻子,准备看王麻子什么反应。
王麻子面无表情,赵晨心里打鼓,这说辞是他路上想的,按理说高利贷最喜欢放长线钓大鱼,每个月利滚利才有的赚头,王麻子没理由不答应。但他也摸不准王麻子的尿性,要是人家性子上来就是不答应,他也没办法。
好在没过多久,王麻子冷着的脸忽然笑成一朵迎风招展的牡丹花,赵晨偷偷松了口气。王麻子了砍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道:“王哥就喜欢你这么识趣的,但别拿哥的好说话当你能赖账的本钱。日后可要记得按时过来交钱。”
赵晨连连应道:“一定一定。”心里头啐了一口,放高利贷的都不是好东西。
等赵晨离开王麻子家,感觉手脚都有点发凉,上辈子放高利贷这事儿他只看别人干过,当时除了觉着钱好赚,再没多大感觉,这辈子他变成被放贷的,位置颠倒,感觉立刻变得不一样,这滋味真叫一个心惊胆战胆战心惊,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一时停不下来。
回去的路上没找到车把式,赵晨只能走回去,到家天已经黑了,空荡荡的院子里搭了一堆竹竿,晾了一排排的衣服。院子静悄悄的,估计都睡了,赵晨洗了手脸回去屋子,赵宣窝在炕上蜷成一团,赵晨不在,自个儿睡还是有点冷。
赵晨把炕上的茅草铺平,然后把赵宣搂怀里,豆芽菜似的小孩身上没肉,抱着硌手,像个猫崽儿,赵晨眯着眼睛看着房顶上的破洞,慨叹生活如寒风般冷冽无情!夜里下雪了,是今年的初雪,这么下去,等雪盖了满山,山上肯定是没吃的了,或许他可以去学学打猎,还能给家里添点肉吃。
寒风裹着小米似得雪花吹进来,兄弟俩哆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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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嗦抱成一团,家里没有被子,冷也只能忍着。赵晨又开始想着要去砍柴,屋子里不生火,在这么下去,真的要冻死。杂七杂八的想了不少。下一刻却听见院子里有人惊慌的大叫。
赵晨一个猛子从炕上蹦起来,怀里没了赵宣,冷空气瞬间亲吻皮肤。推门又被呼啸的寒风吹了一个哆嗦,滋味十分酸爽。张絮穿着白天的衣服,面露急色,哆嗦着嘴唇想说话,一着急反而不知道怎么张口,最后干脆扯着赵晨的衣袖往柴房走。
不用想也知道,八成是张絮阿么出了事儿。
赵晨猜的没错,张絮阿么发高烧,人都已经烧糊涂了,嘴里面嘟嘟囔囔的我家絮哥儿是个好的,没藏钱。赵晨心里咯噔一声,他不会跟张絮阿么说了那么一嘴,就把人折腾成这样了吧。他心里也在打鼓,钱他已经拿了,张絮知道了怎么办?
赵晨拿手摸摸张絮阿么的额头,嗬,这温度高的简直能煮鸡蛋。
张絮在一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赵晨长吐了口气,一把将张絮阿么背到背上,冲着张絮吼道:“走,去找大夫!”
外头冰凉,想给阿么多披一件衣服都没有。张絮干脆把床上铺的薄垫子扯下来盖在阿么身上,垫子刚掀开,张絮眼睛瞬间睁大,心霎时凉了半截。
“钱呢!?钱呢!!”赵晨心里就俩字,坏了!
张絮连连叫唤两声,一骨碌爬床上从头找到尾,连着木板拼接的缝隙一个一个的打量,说话的声音都抖了,就要哭出来:“我放在这里了,钱呢,怎么会不在了呢?”
赵晨不敢看张絮,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最后道:“别找了,先跟我去找大夫!”
张絮慌了神儿,整个人傻了一样,赵晨发一个指令他就动一下,挨挨蹭蹭下了床,忽然一巴掌扇自己脸上,清脆响儿,那叫一个狠。听的赵晨都吓了一跳。张絮总算冷静了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快走,找大夫看看我阿么。”
小米粒大的雪花吹得人脸生疼,张絮阿么不沉,赵晨身子在赌钱的时候就已经败了,此时背着个人走的还挺力。村里有个赤脚大夫住在村西头,就在他拐的那个小孩家隔壁。离他们家也有一盏茶的路,赵晨多花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把人送到地方,张絮已经跑大夫门前砰砰敲门。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天格外的刺耳。
门里面有人慌张的问了一句:“谁呀?”
张絮喊道:“救命,救命啊,快开门救救我阿么,我是张絮!”
大夫姓李,是个老寡夫,家里有个爷们在县里打工,基本住在县里不回来,李大夫自己闲着没事,仗着小时候给药房当过伙计,知道了几个药方,就干脆在村里当了村医。
房门缓缓打开,门里伸出个满脸褶子的脑袋,李大夫嘶哑着嗓子问:“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上我这做什么。”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阿么!”
赤脚大夫不愧是赤脚大夫,就是除了几个方子啥都不会,李大夫不待见赵晨,看见赵晨就已经满脸嫌弃,但本着医德还是看了眼张絮阿么,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即一挥手:“我救不了,送去城里吧。”一句话就打发了。
张絮瞬间急了:“大夫,你看一看,你再看一看,求你救救我阿么。”张絮揪着老大夫的手不放。李大夫看一眼赵晨,说的还是救不了。
赵晨看明白了,李大夫摆明了就是嫌弃他,任凭张絮说什么都没用。
抬脚一踹,赵晨直接把大夫家大门踹开了,差点把站在门后的李大夫给摔地上,赵晨看都不看,赵晨直接把张絮阿么放在李大夫的床上。李大夫哎呦哎呦惊叫不断,张了张嘴终于放出一句狠话:“你这是擅闯家门,我要告诉族长!!......”
话说了一半,赵晨抓鹌鹑一样拎着大夫后衣领子把他按在床边。眉毛一横,眼神一厉,拿出他当初当小混混打架的气势,一声大喊:“你特么给老子闭嘴!你想告诉族长?行,等天亮了随便你去告,现在,你给老子看着点我阿么!你治不好,我天亮就带他进城,但是进城之前我阿么要是出了事儿。”赵晨一脚把地上一个木凳子踹翻。“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是赵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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