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装仙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转瞬之间,心念急转,只是已是来不及了。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
“叽叽叽叽。”
……
夜空之中,犹闻鬼语。
他的背脊一疼,好似有几道利如尖锥的东西,扎入了他的后背,阴寒,刺痛,他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不断地向外流失。
“大名鼎鼎的碧水神君,在最简单的驱魔仪式上被厉鬼反噬,沈清为,你说,这事儿说出去,是不是要笑掉道门同袍们的大牙?”
一阵刺耳的言语声,从黑暗之中响起。
沈约努力撑直了身子,他的后背上有粘稠而阴冷的液体,贴着他的皮肤缓缓往下滑落。
从阴影之中,走出了数十个身着玄黑色长袍的道人。
沈约却看到了那刺目的烫金黄云符号,如云似莲,中有一点朱红。正是在前朝搅风搅雨,又在十年之前聚啸山林的当世第一邪教。
太平道。
昔年童子闻之可止夜啼,人人闻之噤若寒蝉。
“都说太平道波止风停了,”沈约轻声说,却咳嗽了一声,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我太平道到底有了新主,你们这些道门与朝廷的走狗,凡有所欠,我们便会一笔,一笔都追讨回来,第一个,便是你,沈清为!”
说着,三十余人已是手提长剑冲了过来!
这帮人倒是深谙反派死于话多之道,上来就喊打喊杀,一通闷棍下来把沈约棒杀当场才是正道。
“倒是要死于宵小之辈了。”沈约叹了口气,看着这帮子杀手半点不含糊,心里已是凉了半截。
他拄剑站在原地,四鬼入体,如今他和砧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分别,灵力十不存一。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养老生活,尚未开始,便已经要划上一个句号了。
“心有不甘呐。”
“十年道门勤修,毫无长进。”正值沈约一副唉声叹气,闭目等死之时,一道悠悠然清冷的声音,从天外传来。
沈约心头却是一声咯噔,可又是一松,将长剑往地面一捣,竟是准备就地打个地洞钻进去!
看他的模样,竟是比看到一班荷枪实弹的杀手来袭,都要怕上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护妻狂魔出现!更文不易,希望看到的小仙女能点个藏!啵唧!
第4章卷耳(四)
风从虎,云从龙。圣人作而万物睹。
《易经乾》
在沈约儿时,父亲曾经和他说起本地的传说。
在七十里外的洞庭大湖湖底,有一座名为“四渎”的水宫,里头住着一位统辖内陆水泽的龙君。
他的法力之大,不知几何,就连统辖四海的龙王爷,都要让着他几分。
他的性情乖张,每年都要吃掉几个生祭的童男童女,才肯保洞庭云梦一方风平浪静。
不过,这位龙君虽然声音悦耳动听,却生的极丑,好似是无盐嫫母一般。
所以,每当他出行之时,有龙宫卫士,与闹海的夜叉摒退五方妖魔生人,有三千风神云神相随,天上布满了厚重的积云,大雨磅礴。
如此,密布的雨丝才能遮住他的面容。
……
多年之后的沈约,不由得哀叹道:“阿爸其他说得倒是八九不离十,但这位龙君生得却是比当今圣上跟前,被称之为‘无双公子’的洪泽公都要美上十倍。”
原本一览无遗的明月,顿时被一片厚重的云遮住,一声闷雷伴随着清冷的男子声音从半空遥遥传来。
那些黑衣的太平道人不明所以,殊不知已经大难临头,为首之人大笑一声:“沈清为你今日必死不可,太清阁数十年来最为出色的门人?我见也不过如此!
也不知道是谁教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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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站在一旁的沈约挤眉弄眼,一副看死人的眼神。
那太平道的首领指着沈约说道:“都说沈清为斩妖伏魔,为天下立下不世之功,可你看看,你一路从太虚阁行来,途径万里,
世人就连三岁孩童都欺你、辱你,喊你一声魔头!他们可曾对你有半分感激?
趋炎附势,小人行径,你不妨想想,在他们眼里是个什么东西?是邪魔!和我们圣教有什么分别?
沈清为啊沈清为,如今千夫所指,还有人肯留与你?”
“哦?”天空之中的清冷男声传来。
突然,一道雷霆就劈在那帮黑衣人的身旁,顿时火光四溅。
那黑衣人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沈约却一副面如菜色,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
“他虽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云层之中,如同翻腾的金鳞,被月光一照,折射出几缕银色的清辉来。
“可却是我徒弟。”九天之上,有人言语清和,情绪轻微,波澜不惊。
一阵长风吹来,似是搅了云梦之中缱绻的睡意。
如美人的面纱被人轻巧地揭开,抽丝剥茧,云破月出。
有一人静静地踏在半空之中,一身湛蓝的长衫,瀑流般的长发,随意用一根玉带束起,他双手空空,面色沉浸,好似无所波澜的古井水。
四下无声,无人言语。
李练儿望向天空之中彷如神明的男子,竟是升起了一丝自惭形愧的心思来。
若是说,他生得自然好看,乃是一种当世的妖艳。
世上总有,只是不寻常。
而这位踏月而来的神灵,便是神圣得乃至于多望一眼,便是轻渎。
那些黑衣人却身形大震,他们脸色复杂地看了看彼此一眼,都不由得想起了某个坊间的传说来:
传说,沈清为本是甘州城的一名农家子,少时,曾得朱猿抱剑,得偿机缘入龙宫学艺。
故而被称作“水国波臣”。
自古以来,便有寻常子弟救了鲤鱼水族,水族衔草报恩,带着凡人入龙宫作乐的传说。
待得少年折返,一切尽皆瓦砾,物是人非,竟已是过了百年。
而沈约的情况却尤为特殊:
他的授业恩师的便是这偌大龙宫之主。
就只一重身份就让沈约成为天下人蜂拥追捧的对象。
四大洞天七大派纷纷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就连朝廷都惊动了。
如果传言属实,太平道人纷纷望向那个宛若天神一般的人,心中已是明了了半截,顿生退缩之意。
“不肖弟子自有我亲自管教。”那人几步便落下了人间。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生就清朗,雍容华贵。
“龙主……龙主驾到,是小的们有眼无珠,我们这就告退,这就告退!”那为首黑衣人按住自己战栗的双腿说道。
龙君却是好似不曾听闻一般,自顾自地咬着字眼:“哪里容得旁人多嘴?”
沈约望向师傅,清风拂过,扬起的长发缓缓抹过他的唇间。
蓝衣公子白皙的手掌轻巧地一挥,如同抚琴一般,细腻柔和。
此时的半空之中,却突然落下了细细密密的小雨,顿时将为首的几人罩住。
随后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之中,不知如何,那几人竟是瞬间被雨丝切割成了一块块的尸块!
沈约咽了口口水,看着面前容颜更甚李练儿的男子却生不起半丝调戏的心思。
甚至有点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半截。
他知道,若是这位水府君主,这般面无表情还话特别多的时候,就是他生气的表现了!
平时惜字如金的师父,居然一次说了四十七个字?
这可是往日里一旬的量了!
事实证明,师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连忙把头低得更低了,像是个低眉垂眼的小媳妇。
他可不想自己和那帮子夯货一样被切成十几块,还不自知原因。
那些剩余的太平道人看到首领死了个不明不白,顿时吓得转身就跑,人在生死大难之前,何谈勇气。
龙君懒得管他们,只是又一招手,凭空生了一阵大水,将一地血污冲刷了个干净。
“好美的人儿!”沈约听到这般轻佻的声音,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这个死断袖!这个时候出什么声儿,发什么花痴!
“道长,这位是你的……师父?当真师父俊俏,徒儿也生的英朗,不知道长你有几个师兄弟,不如介绍给在下认识一番?”
沈约透过余光,看到那个白发的公子哥正目光促狭地望着他。
都说长得好看的人心眼小,这货是在记恨刚才魑魅魍魉之时,自己说尽风凉话,却在一旁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事儿吗?
大名鼎鼎的碧水神君,不由得忿忿,可却不知说什么好。
自己怎么就招了这么个祸害。
他面皮发烫,偷偷去看了一眼还如同玉雕一般的龙君。
随后硬着头皮,咳嗽了一声:“李公子自重……”
“哟,道长如此便翻脸不认人了?刚才还夸我生得美来着?是天下第五的美人呢。”说着,那白发的书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他站起身来。
一身长衫敞开胸口,露出白皙的皮肉与锁骨来。
沈约只觉得一股阴冷不耐的目光已是直直地打在了他的背脊之上。
“你跟我来。”
这次,听不出情绪的语句里,就连沈约都听到了一丝不耐烦。
沈约不由得心里蹦出了三个字:“完球了。”
想到昔日,在龙宫之中,这位水府之主如何摆布他的,他头顶已是起了一阵白毛汗。
而龙君却似乎没发觉他心底的那些小九九,
他望向尚在那边搔首弄姿。顾盼生辉的小公子,轻声说道:“你也是天生灵物,生就多年,如此自甘下作,辱己无妨,辱母何如?”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山道行去。
沈约好似犯了错的小孩,不敢多言,月光之下,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山道之中。
远处的洞庭,一泓碧水涟漪,在月光之下,荡起波澜,如同翻滚的鱼鳞。
沈约虽是内心惴惴,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自己聊发少年狂的雨夜。
一切,一晃已有十年,却历历在目,一如昨日。
山道偏长,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坦途之上,长长久久,沈约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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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个宽阔的背影,恍惚间,竟是觉得,这么行走下去。
便是短短的一生。
不成仙道,此生不过百年。
他叹了口气,低垂着头,情绪不高。忽然,他撞上了一个背脊,他慌慌张张地退后几步,双手绞在一处。
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师父。”宛如十年之前,洞庭湖底的那个少年客。
面前之人,却久久不语,沈约抬起头来,只见龙君正望向洞庭,并没有看他,许是少时积威甚重,他不敢多言,只在一旁执着弟子礼。
“这十年,你过得好吗?”忽然,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
沈约望向面前的男子,正对上他那一对如碧波一般的秋瞳。
十年,他就如沈约的记忆里走出来的一般,不曾有一丝一缕变化。
十年,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而他,从那个毛头小子,变成现在一个仍是毛毛糙糙的男人,一路披星戴月赶路,不曾修整的下巴上,也有几点青葱的胡渣。
“还好,走了许多路,看了好多地方,又是斩妖除魔的,又是在朝廷里封了官,
师父,你别看我这样,你徒弟我如今还是当今道门斗战第一呢!”沈约听面前的师长问起过往,倒是开朗了起来。
他挺了挺胸,似是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但却挠了挠头,发觉拿不出半点证据。
他本就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故而性格暴烈,才会被派去伏魔殿。也因嫉恶如仇,世人总是敬他畏他,却不怎么亲近他。
他在太清阁上朋友虽是不多,但好在他擅长自得其乐,随遇而安。
是以,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
龙君也不曾言语,两人微妙地尴尬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雍容的贵公子,与一个身着鸦青色半侠半道的少年人就在洞庭湖畔,听着自山道旁奔涌来的溪水,潺潺汇入云梦。
月光落身,洗却两段尘寰。
倒是沈约先行打破了宁静。
“只不过,最开心的还是在山里和在水下的日子罢。”沈约摸着鼻子,有几分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目光之中水色涟涟,似是回忆起了过往的快乐。
“避水珠还在吗?”面前之人,面色不变,只是轻轻说道。
“在的,师父给的,徒儿无时无刻带着,就连被北地妖王追杀得裤子都没了,徒儿都不曾丢掉。”沈约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鸽卵大小的明珠来。
这枚宝珠,举世罕有,更是几次救他于水火,但更多的,却是因他而起的横祸。
“师父是要我回龙宫嘛?我记得龙宫不接待凡人,像我这样盘桓数月的都是例外了。”沈约说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多想回龙宫,多想回甘州城的后山,那里有他的童年,有他患难与共的朋友,有如友如师的人,葬的坟地。
可是后山已焚于一场大火。
而龙宫缥缈无处,凡人不可二入龙宫,这条横亘在水晶大殿之上的祖训,如此刺目。
让沈约的言语,与欲求都变得像是笑话一般。
可面前的男人托着前额,微微眯起双眼,在沈约不可思议地眼神之中,
竟是轻声说道:“是。”
沈约像是听到这句,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来由地狂喜充斥了他的周身,他激动地就想要把面前这位龙宫之主抱起来旋转个几圈。
但想到刚才这位龙君的雷霆手段。
恐怕,沈约还未碰到他,就得被他一掌击毙。
他可不管什么师徒情谊,他犹记得当年水府之中发生的事情。
宛如昨日,历历在目。
于是他只得悻悻回了手。
但他却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多谢师父,可不肖徒弟,暂时还不能回去。”
沈约忽然看到,刚才还语气平淡的龙君倏忽间,一下子睁开眼,似是有几分愠怒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般情景,就好比水中月,一时消散。
让他怀疑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可今夜的错觉,许是有点多了。他自嘲地低下头,瑟缩地抱着自己双臂。
“十年之前,甘州左近盘踞的太平道还留了个烂摊子给我,我既然回到了这里,总不能不管不顾。”
沈约伸了个懒腰,说起往事,他总有几分抹不开的惆怅。
“五行大阵?”
沈约点了点头。
随后,他伸手往山道上方的小镇一点,说道:“师父,我与山上那位公子萍水相逢,出家人慈悲为怀,他在寻他的生身父亲,我理应帮他一把……”
他转过身去,那个水蓝色衣衫的男人已是一振衣袖,沈约只见得他宽大的衣袍。
转瞬之间,男人已是失去了踪影,无迹可寻。
他叹了口气,对着远处荒村上,探出的一个白发身影招了招手。
沈约自然知道,这位小公子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恐怕真要计较起来,比之没头没尾的五行大阵还要麻烦得多。
他学着太清阁上的那位糟老头的口气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间最难搞的就是人心,我便是宁可杀上百只北海的妖王,西山的妖兽,也不想掺和到人情冷暖之中。
人心叵测咯。”
他摇了摇头,大步往山腰的废墟行去。
只在山道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背影,即是落拓,又是滑稽。
作者有话要说:
嗯对的,不肖弟子只能龙君自己“管教”!撒点糖渣,周末快乐呀!
第5章匪石(一)
夜色深深,对影成三,佳人已是踏月而去。
如一尾衔珠而来的青鲤鱼。
沈约翻检着那个地洞边沿的碎石子,鲜血四溅,巨大的裂缝直通地底。
任谁被拖入其中,都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约“啧”了一声,给那个到现在都不知姓名的倒霉蛋下了死亡判决。
一边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站在一旁,同样饶有趣味打量着他的小公子。
他忽然觉得,这些半妖是不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他那个无常孩儿不到十岁,就与他一般搏杀百年的蛇妖,浴血而战,从不知退。
而李练儿经历了刚才百鬼夜行,又是龙君执掌雷电,杀人如饮水,居然没半晌就活蹦乱跳了。
还煞有介事地和他研究起他那位被方相鬼拖入地底的家人的死活,与方相鬼的口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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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直起身,掸了掸手上的尘土,缓缓走到了小公子身前,他面色温和,只是让人猜不透他在思索什么。
“沈道长。”小公子静静地坐在一块被烧得漆黑的大石上,不顾那一身白色的绫罗,被弄得肮脏斑斓。
沈约却突然抽出了长剑,直直地抵住了面前少年白皙的喉咙。
他站得笔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
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道长觉得我是什么人?”小公子盘膝端坐在大石上,似乎不在乎脖子上这把蟒皮宝剑如何锋利。
若是说沈约像是一柄开了锋的宝剑,他便是一缕寸长的绸缎,华丽而柔美。
纵使百炼钢,都曲折于缠指柔。
他随意歪了下头,剑尖在他的脖子上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他浑然不觉疼痛。
几滴血珠,顺着他的皮肤缓缓滑落进了衣襟之内。
“你是不是也要大义凛然地说一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恐怕是异族细作,仗着半妖之身闯入道长身边,伺机出手’之类云云?”
白发的少年笑得没心没肺,似是听到什么再好笑不过的事情。
沈约望着面前的他,抿着嘴,复杂的神色闪过他的面庞。这个被称作“小公子”的人太过不寻常,铜牛镇之事,从一开始就透露着不一般。
他不过半日之前,被龙二小姐透了行踪,便有一打的太平道人在此埋伏他,而这个凭空出现的李练儿,更是身份奇特。
他的手握着长剑,望着他戏谑的表情。
“如果沈道长要动手,便快些,我正盘算着要不要去见那个十六年来,从未来见我一面的死鬼老爹,你这一剑给我个痛快,便少了个决断,少了纷扰,”
他嬉笑间看了沈约一眼,有些慵懒的语调,“而且,死在美人剑下,何其痛快。”
他言谈自如,好似当真不畏生死一般。
“……”李练儿只觉得自己颈项一松,面前的少年已是剑还鞘,没好气地看着他了。
“我说沈道长……”他话还未说完。
只闻一声水响,在沈约两步开外,竟是凭空出现了一位身着宫装的少女,髻上明珠点点,更有几支不知何等材质,剔透明晰的发簪。
宫装华丽,如天女衣衫,她莲步轻移间,环佩叮咚,响如鸣琴。
不过,眼前的少女似是也大为不习惯这套衣着,还未走上两步,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沈约你个混蛋,还不来扶本宫一把!”她抬起眼,第一眼,正看到沈约对着她挤眉弄眼。
沈约反倒是往后退出几步,干笑一声:“你龙四什么时候还要人扶了?”
言谈之间,他又退了几步,好似生怕这个少女黏上前来一般。
那少女这才站稳脚步,沈约还在那边说着风凉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问:“我哥刚才是不是才来过这儿?”
“师父,刚来就走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几句话。”沈约说道。
“哼,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又正义感泛滥,要去处理那个什么道的五座大阵了?”宫装少女直直地盯着他说道。
沈约四下打量,一会儿看看天空,一会儿看看山下洞庭,就是不直视那言之凿凿的异族少女。
龙四冷哼一声:“我哥说的对,你便是狗改不了吃屎……”
沈约:“师父什么时候会说这种粗俗的话了?”
龙四一时气结,想了想,确实他那个温文尔雅的二哥,这辈子都未曾说过一句脏话,就是龙府家宴,久来统兵点将的大哥三哥齐聚,推杯过盏,说起行伍之间的事来,
脏话与秽语齐飞,二哥仍是淡定自若,他喝他的酒,就连眼光都不偏上一些。
“你一定要管上一管了吗?”
沈约叹了口气,把那把蟒皮宝剑放回腰间。“太平道的事儿,与我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我十年之前,莽莽撞撞,仗着一身不知出处的本领,
说不定,这祸乱各地的大劫,便不会爆发得如此轰轰烈烈了。”
“可这不是你的过错,二哥说‘万物消长必有其理’……”
沈约笑着说道:“‘但一饮一啄,必由天定’是与不是?此事起始于我,壮于天师教与太平道,最后落幕于当今道门与朝廷的围剿,
既然首恶已经伏诛,那么剩下的都是些小喽,对于我而言,可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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