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龙套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走川行
纪匪身上的衣服正好还没来得及换,周南套上和他一个款式的学生制服,领口咧着,袖子卷到手肘,小臂上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见。帽子戴得有点歪,露出额前一点碎发,也许周南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他随性地站在纪匪旁边,两个人明明穿着同一个款式的制服,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狂放不羁。
处处谨慎得体的好学生和天生脾气暴躁的混不吝。仿佛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站在一起,但那种细微的违和感却在气息交融间变成令人哑然的合理。
让人平白无故生出一种他们很般配的感觉。
就连导演看到都怔了一下。
没人知道,在那一瞬间,导演心里一部尘封已久的剧本跳到了厚厚一摞剧本的最上方。
“好了,龙套演员都就位了,周黎呢,周黎过来,拿好道具,咱们准备了啊!”
“1,2,3开始!”
......
身侧的影子从小小的被踩在脚底而逐渐向东边伸展,它一点点变淡,直到大家再也寻不到它。
天色暗了下来,空气潮湿,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好!准备今天最后一场戏!”导演兴致高昂地喊着,因为一下午的拍摄都很顺利,他上午拧成乡间小路的眉毛舒展开来,连给人讲戏都没那么凶了。
“到你那场了?”周南转头询问。
“嗯,最后一场了。”纪匪看起来有点紧张,不过他很好地克制住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忐忑。
啊!为什么一下午都是周黎老师的戏,简直了,他就没听到除了夸奖以外的评价。
既能入戏,又能出戏。
不仅仅是科班出身,台词水平过硬。多年的演艺经验和自身的理解造诣都帮助他把角色掌握得炉火纯青。
只有尊重这份职业,它才会给你应得的回报。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成功的,他总要接受人生的种种坎坷和磨难,走过或开阔或狭窄的路。
走下来的人,是勇者;走不下来的人,也许仍旧带着盲目的自信,在路上徘徊。
他们的□□到达了终点,几所高校的学生们都在政府门前等待回应。
已经等了六个多小时,政府大门紧紧关着,持枪的警察站在那里不置一词。逐渐有人躁动起来,想要蛮横冲进去讨个交代。
兴许是里面的官员看形势不妙叫来了更多警察控制现场。双方冲突不断加剧,一腔热血的学生丝毫不怕枪支的威慑,仍旧群情激愤,跃跃欲试,场面一度失去控制,已经有比较激动的学生被警察抓走。
作为组织者,即使请愿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也不能让学生们受伤。
“同学们,坚持和执着固然重要,但大家也不能置安危于不顾。先去休息,这里还有我们几位学生代表守着......”干净的嗓音此时对喧闹的人群起了安抚作用,在其他几位组织者的帮助下,学生们纷纷冷静了下来。
纪匪接着去和警察交涉,希望他们把刚刚抓的学生放出来。
“你是组织者?”
“是。”
“放人可以,你让这些学生解散回去,我们就放人。”
“可以,解散人群,那我自己在这里等总不影响吧。”
“那我们就管不着了,不过看起来快下雨了,你要等就等吧。”
......
在几位学生代表的组织下,人群散去,被抓的学生也叫他们放了出来,不过身上多多少少挂了。纪匪答应他们一定会讨个说法。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不够,这些还不够。
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更大的影响,要深切触及这些官员的利益,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不得不处理这件事。
人民什么时候才会觉醒呢?
簌簌的风刮起地上写着口号的传单,白纸黑字,像一只代表着希望的白鸽。在黑夜里,坚强地,执着地扑打着翅膀。
“誓死力争。”
纪匪笑了笑,转而眼神坚定地盯着政府大楼,摄像机恰到好处地给了他一个特写。
风过雨来,地面上的水洼在路灯映照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他细密的眼睫被雨水打湿,模糊了视线。
纪匪腰背挺得直直的,镜头拉远,一眼看去就像一株永不服输的挺拔的树。
山河如旧,坚强的灵魂永远不会服输。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高老头》巴尔扎克 原句为“钱能买到一切,买到女儿。”
对不起这周只更了一章,因为几场考试连着天天都在复习qwq我下周一定多写点!!!
谢谢大家来看!!!
第10章第十章
“卡!!!过了过了。”导演披着雨衣,有条不紊地站在那里指挥着。周围工作人员也跟着忙碌起来,拍摄了一整天,谁都想早点结束,工休息。
不像平日里几位主演结束拍摄后的情景,周围的助理和工作人员都围上去,补妆的补妆,递水的递水,更别说下了雨,就是没下雨都会有人过来撑把遮阳伞。
而此时,没人顾得上龙套演员是不是还在雨里浇着。甚至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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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是否知道拍摄已经结束了。
纪匪站在雨中,单薄的衣服被雨水打透,浸湿,贴在皮肤上带着重量直往下坠。腹部隐约传来似有若无的痛感,经秋日的凉风一吹,他晃了晃,身边嘈杂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结束了吗?
结束了啊............
他仰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沿着致的脸部轮廓滑下去。
不知是不舍还是别的什么,也不知那是雨水还是百感交集的泪水。
“你是非要把自己弄病了才肯消停吗?”纪匪突然被一条毛毯裹住,接着叫人半搂半抱地弄到了那边的小棚子底下。
周南拿过刚刚准备好的干毛巾,有些粗鲁地按在纪匪头上揉了两把,没好气地说道:“新买的毛巾,你自己擦擦。”
纪匪裹着毛毯坐在塑料凳上,听话地拿着毛巾擦头发,本就白皙的手指被冻得显出几分苍白。他整个人都在抖,淋了雨被风这么一吹,冷倒是次要的,不过刚刚胃部的疼痛一点点加重,像是知道了他此时无暇顾及一般,疯狂地在腹部蔓延着。
“算了,还是我帮你吧。”周南心说奇怪,被雨淋了也不至于难受成这样,是体质太差?他从纪匪颤颤巍巍的手中把毛巾抢了回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轻柔地给他擦着头发,周南觉着这是自己这辈子最温柔的时候了。
“谢谢啊。”纪匪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手底下传出来“我就是想多在那待一会儿。下次进组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了......”
周南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直是个不清楚自己该怎么走,同样也没有目标的人,所以才能说到娱乐圈玩就随意地混进来。这种强烈的,对某种事业理想的热爱,他搞不懂,也体会不到。于是他只能拿开毛巾,安抚似的揉了揉纪匪的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纪匪现在都还是在抖着。
“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问出这句话后,周南就知道他不需要答案了。
他只隐约听到了像是撒娇的一声沙哑的“疼”,然后纪匪就裹着毯子,迷迷糊糊昏了过去。
纪匪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胃部隔着一层衣服,贴着两个总见剧组女孩子们用的暖宝宝。
他侧过头看去,发现周南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下了然。
帅气冷硬的男人抱着胳膊靠着椅背。那么高的一个人,也是委屈他坐在这儿了。只见周南凌厉的眉毛微微皱着,闭着眼,刀削般的面容在纪匪眼里好看得过分。不过对不熟悉他的人来说,应该是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被盯着的人听到响动,他睁开眼,先是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敛住,恢复成往日的冷静锐利。
“醒了?”周南按着太阳穴说道。
“恩,又麻烦你了。我这是昏过去了?”纪匪撑着手臂坐起来,周南伸手过去给他拽了把枕头垫在腰部。
身上的暖宝宝滑了下去,纪匪把它们拿起来又放到紧贴胃部的位置。
暖洋洋的,像是记忆深处遗忘多年的母亲手掌的温度。充满爱意与怜惜,小心翼翼地抱着他。
“胃粘膜破损,你的胃一直不好吗?”周南把诊断书递给他看。
纪匪接过扫了一眼,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垂下眸子淡淡回答道:“小时候不听话,留下这么个病根,好多年了,吃的不注意就会严重。”
见周南没说话,他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过打几天针就好了,我都习惯了。”
“家里人就由着你这样吗?他们不知道?”周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眼神暗了暗。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面对心里最深重的不甘和愤怒,偏要问出个答案不可。
纪匪抬头和他对视,眼神有些惊慌,但却并不躲闪,好看的瞳仁泛着水色氤氲成一片淡淡的薄雾。
“家里人......他们........不知道,也管不了我。”纪匪不想叫面前的男人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没有家人了,如果坦白秘密会给别人平添一份消极的情绪,那还不如扯个谎糊弄过去。
在短暂的对视中,他觉得周南在他面前卸下了表面的伪装,否则,自己怎能恍惚在他眼中看到一丝脆弱和偏执。
他们就如同荒原之上两个孤单的灵魂,于静谧之中碰撞出小小的火花。踏过寸草不生的土地,跨越干涸枯竭的浅川。路途悠悠,寒鸦万点,旷远的天际传来风的呼啸,弹奏出一支并不好听的曲调,但它的名字是宿命。
宿命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俄狄浦斯兜兜转转想要破除被写好的命运,但还是逃不过杀父娶母的结局;阿喀琉斯纵使被母亲浸过冥河之水,小心藏起,却终究选择踏上战场也死于战场;奥德修斯即使装傻也没能逃脱注定的离家二十年。
走不开,打不破,看不透。
他们不知道如何定义这种命中注定的相遇。一边是代表沉沦毁灭的荆棘遍地,而另一边则是代表挣扎救赎的旭日暖阳。
也许只差一点点勇气。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没人管的样子啊。”周南端起桌上的碗,摇了摇头,便也不想再追问下去“喝点粥吧。”
纪匪装作没听到他的前半句话,伸手接过碗。
他果然是饿了,一天都在忙活,中午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加上最近在剧组都是将就着吃,胃病犯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手上端的一碗小米粥还是热的,散发着淡淡的米香。纪匪咽了咽口水,也不客气,拿着勺子喝了起来。
“就这么喝吧,大晚上的,我在医院食堂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能吃的菜。”
“没事儿,这个就好,我以前胃疼也只喝粥的。”纪匪咽了一口小米粥,抬起头冲着周南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导演那边我替你说了,他叫你好好休息养养身体,杀青宴会通知你的。”
“好,那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纪匪略有期待地问,他想知道自己竭尽全力的表演能不能为他搏来一个机会。
周南被他那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呼吸一窒,他小幅度地舒了一口气,笑着回答“他说让你和我演他下一部剧的主角。”
“......”朋友,骗人也编个像样点的好吗?纪匪白了他一眼,继续小口喝粥。
“诶,逗你玩玩嘛,别生气啊。”周南笑得像个阴谋得逞的大男孩儿。
纪匪咬着勺子,含混不清地吐出一句“开过混惹!!!!!”
周南看他有趣,剑眉一挑,正色道“不过导演确实说了,下次会给你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的角色,尽量戏份多一些。”
“真的吗?”纪匪整个人脸色都亮了起来,双眸熠熠生辉。
“没骗你。但是要在你养好身体之后。”他就知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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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自己这么说,面前的病人马上就能满血复活。但哪里有那么容易,导演也不过是关照之前的几句话,客套一下罢了,说是记着给他角色,等到有了新剧本,谁还会想起很久之前的小龙套呢。身边的演员还不是一抓一大把。算了,哄人开心。
“我现在就康复了!真的!”纪匪端着碗跃跃欲试。
“闭嘴喝粥。”周南怒目。
“哦......”
闭嘴了怎么喝啊,这人怕不是个傻子,纪匪偷偷在心里吐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明天不出意外应该还有一章!!
第11章第十一章
病房里的安静氛围被几声轻叩打碎。
首先映入二人视线的是一个简约的行李箱,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身影。
“陈......陈错哥?”纪匪认出了自己的箱子,对着这个掩饰过头的人略有迟疑地发问。
周南从纪匪手里接过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随后站起身从来人手里拿过行李箱。他身形挺拔,一举一动都干净利落,语气恰到好处且并不失礼,“麻烦哥了。”
“不用那么客气,怎么说我也算是剧组里和小匪最熟的人,应该的。”来人漫不经心地扯下遮盖了大半张脸的口罩,摘下墨镜夹在领口,右手随意向上弹了一下鸭舌帽的帽檐,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每个眼神都像是勾魂夺魄的妖怪。
“酒店里的东西应该都在这了,房间退了,你就安心养病吧。导演那边应该知道,你白天再找时间打个电话。”
纪匪听他不放心地说个没完,心道不能放任这种滔滔不绝,于是他在陈错整理扎起来的头发时转移开话题“哥,你接下来还有戏份吗?我记得咱们应该是同一天结束。”
“没了,今天最后一场。我本来拾好东西准备走,谁知道酒店门口偶遇抱着你的周小帅哥。也是巧了,一转身就看到毯子里裹着的人是你。因为怕你出事,我们也不敢耽搁。索性就让他先拿着证件带你去医院,我回酒店给你拾行李。”
“那我可真是,添了大麻烦了。”纪匪的视线在屋内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儿,带着些许歉疚。
周南看了看他,轻飘飘吐出一句:“有不好意思的时间不如赶紧养好病,以后再不注意可没人管你。”
纪匪“..........”
陈错看着这俩人一个口是心非一个欲言又止,还真是,当局者迷。
“iseeyourroad 我看见你的远方
throughallmyremainingyears 用尽我的余生
theendoftheway 这世界的尽头
fullofyourbreath 充满着你的气息
keepinggoingon 继续前行
wellneverbefound 我们将永远不会被发现
elopewithyou 与你私奔
tos□□emysoul 是我灵魂的救赎”
周南抬手示意了一下,拿起手机走出去。
在那一刻,他还不知道这一通看似平淡无奇的电话冥冥之中影响了他们三个人接下来天翻地覆、难以预料的人生。
就像是rpg游戏的其中一个节点,只要按下某个选项,剧情就会如玩家所愿,走向它所预示的支线结局。
命中注定,避无可避。
纪匪看他关上了门,眉眼放松下来。懒懒地向后一靠,但紧接着他仿佛觉得这样不太妥当,便又坐了起来,神色认真地盯着陈错。
相处久了自然会知道别人的一些小习惯,就比如陈错此时冷下来的桃花眼,薄唇抿成一条线。他在告诉别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怎么了陈哥?”
“上次我和你说的找家大公司签约,我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妥。也是我那天太冲动,没怎么想就说出去了。”
陈错从领口摘下墨镜,放在手里摩挲着镜腿,又开口道“你这个性格,去到大公司太吃亏。没心眼不说,脾气还太倔。虽然是个好苗子,但是不听安排或是太任劳任怨,都会让某些人看不顺眼。”
“一旦不听话,封杀打压,公司能做的事应有尽有。你带来的资源流量不及他们控制不住一个演员的风险。等你承受不住压力准备顺从,那等待你的恶心事更是应有尽有。所以,那天的话你权当没听到好了。”
纪匪捏了捏眉心,他觉得陈错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样。
“出名啊,有时候也就那样。太执着于出名,就连自己都活不明白了......喜欢是一回事,为了喜欢的东西做什么,付出什么代价,就又是另一回事了。”陈错感慨地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后倾。
在这个角度纪匪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闷闷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不细听根本听不出的怅惘和悲伤。
纪匪小心翼翼略带试探地问道:“哥,你是不是以前遇到过什么事儿?然后才没法演戏,只能来跑龙套?”他没说出自己曾看到陈错在片场偷偷演戏的事,那可能是他内心深处的伤疤,就像自己的身世一样,一戳就会疼。
有些过往,别人不问,自然没法说出口。但即便有人想分担,想了解,那些摆不上台面的挣扎和痛苦,对有些人来说,也仍旧无法公之于众。
在泥沼里爬出来的人,随时会被猛兽再次拖进黑暗。
他逃走,躲避,隐姓埋名。
他无助,痛苦,走投无路。
他越界了,面对着纪匪这个和他当年如此相似的人。
但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另一个自己了。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之前走错了路,不仅没有戏演,还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我很像,所以才忍不住和你说了这么多。”陈错低下头,轻声笑了笑,那笑声略带讽刺,像是充满对自己的厌恶。
纪匪皱着眉,眼里满是担心“哥,你别这么说。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现在的你都和那时不一样了。”
他身体前倾,目光冷静又坚决,“容我冒昧地猜想一下,既然你把它视为过去做错的事,那就代表你已经从那件事里走了出来。有什么不能重新开始的呢?”
陈错和他对视,就像看着一道日光,他喃喃道:“太久了,我都忘了该怎么重新开始了......”
纪匪在他身上看出了一股自暴自弃的枯萎气息。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算了,别说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倒是你,和那小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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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我们...”纪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他还没理清认识周南后乱成一团的心绪。
“这个人,看起来身份可不简单,虽然暂时是在剧组跑龙套,但谁知道是不是出来体验生活的。这些公子哥最不是东西,你可别被他骗了。”
“......”纪匪刚要回答,却发现自己除了这几天的接触对周南一无所知。
不过他心里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他相信他。不是盲目的,也不是被一时温情冲昏了头脑。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
它告诉纪匪:“你知道的,你相信的。”
有一种情绪就快要破土而出,它缥缈又神秘,就在触手可及之处。
那边周南挂了电话,一个在国外的朋友突然回国。正巧有事情找他,又离这里比较近,就直接约了医院见面。
周南推开门,准备告诉他们自己要下楼见个朋友。
“那我也一起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今天说的话没什么恶意,你自己判断吧...”陈错又装备上了他那一身,转身离开。
“哥!我信他,我也信你。”纪匪没下床,但是坐直了身子,眼神坦然又清明。
陈错弯了弯嘴角,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周南和陈错走到楼下,医院正门口停着辆车,车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陈错和周南道别,却在匆匆一瞥中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那人笑着和周南撞了下肩膀,二人谈笑风生。
陈错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整个人无法抑制地开始颤抖。他伸出手神经质地确认了好几次墨镜和口罩能够遮住他的脸。
泥沼里的猛兽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晚了一天!!!对不起qaq
这章有点奇怪!大家觉得有问题放心大胆和我说!
谢谢观看!!!
第12章第十二章
“刚刚那人是谁?”钟迟佐目光打量着走远的身影,抿了抿唇问道。
“和我一起下来那个?”周南也回身侧目,自己这个好友,从认识那天开始,就从来没对什么人产生过兴趣,“一个剧组的同事。”
“和你一块跑龙套?”钟迟佐抬手看了下时间,又向陈错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街道两旁的路灯晃眼得很,人早就走远了,路上空荡荡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周南笑了一声“怎么?你还瞧不起我这跑龙套的。”
“那倒是没有,只是觉得你家那两位估计会气死。留过学的金融高材生回国不接手家族产业,反而来跑龙套玩,你说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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