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我的太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廷花蒙蒙
凌霄登时领会到了这位将军的意思,暗暗觉得有些好笑。虽说他的警惕性很高,但能应允自己前去他府中,多半也有这美人计的功劳。
“大人……奴不明白。”凌霄故作疑惑道。
“没……没事。”将军忙移开视线,“你先去更衣吧。”
凌霄微微回以一笑,而后迅速闪到了小暗室,换上了寻常的衣衫,紧紧插好了门。而后按着老鸨所说的密道,从楼下钻了出来。方一入大厅,却见书生正被一群花俏的姑娘们灌酒。
凌霄哭笑不得。冲过去一把将书生拽了出来。
“喂喂,你干什么?我还要喝……”书生在凌霄怀中嘟哝着,忽然一盆冷水倏地泼了上来。
“清醒点,呆子。”凌霄悄声在书生耳边说道,“我现在要去一趟骠骑将军府,你赶快从这出去,联络凌筠。如果太子那有消息,也交给你先处理着。事关紧急,你听明白没有?”
书生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蒙地望着凌霄,然后咧嘴笑道,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你凌大爷!”凌霄气急,将书生往赶来的老鸨怀中一丢,“赶紧给他喂点醒酒汤,待我修书一封,有劳妈妈在他酒醒后提醒他。”凌霄说罢又往老鸨手中塞了几张银票,“多谢妈妈了。”
老鸨连声应下。
……
骠骑将军府。
凌霄一脸苦恼地坐在大厅,一旁的隔间内传出接连不断争吵声。嗯,是骠骑将军和他那位十分凶悍的妻子。
“她是谁……你不交代清楚就别想出门……”
凌霄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开始有些同情那骠骑将军的遭遇了。家有悍妻如此,还不如整日泡在青楼楚馆里来的好。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
骠骑将军耷拉着脑袋从隔间出来,然后是他那位夫人气的摔门而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凌霄。
“见笑了。”骠骑将军神色颇为沮丧,“我才只是带你来……她便这般模样……日后……你怕是要还受委屈……”
凌霄忍不住弯了嘴角,“好了大人,先说正事吧。您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书房里说吧。”骠骑将军道,“我先将事情的本末告诉你。但还是那个要求,你绝不可对外人说起半个字。如果办不到……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我明白。”凌霄轻声道。
“大戊敌军来犯,皇帝命我和王爷出征的事,想必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将军在房内坐定,轻呷了一口茶,“朝中明确说是派了七万大军,可是真正落实到我们头上的,只有三万人马。”
“靖和王是出了名的神将,他在年轻时就曾出兵大戊,以少胜多用兵如神。就算是三万大军,他也能顺利地将敌军打的很狼狈。全军士气大振,王爷下令准备夜袭敌营。”
将军顿了顿,然后捏紧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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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天夜里,出事了。很奇怪的事。”将军紧蹙双眉,“我那时被王爷派到后方巡防,后半夜时有消息传来,说先锋部队全军覆没了……待我接到回去增援之时,营帐之内一片火海,先锋部队……一个人也没有了……而靖和王爷也不知所踪。”
“不见了?”凌霄惊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都被人暗害了?还是…….”
“是不见了。除了倒在地上的十余个战死的士兵和一些外来者的尸体,其余的人,都不见了……”将军低声道。
“那,说不定是王爷带军奇袭了呢?”凌霄问道。
“我开始也这样想。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将军猛地把茶杯放下,“我等了王爷足足两日,也没有见到他们之中任何人的影踪。我担心他们是失败被敌军扣押住,也悄悄地去打探了大戊营帐内的状况。很不巧,没有。”
“如果他们杀害了先锋部队,或多或少会留下尸体和血迹。我们交战之地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没有给他们在悬崖峭壁抛尸杀害的可能。我们痛失了先锋部队,只得硬着头皮和他们纠缠。可是没过几日,皇帝忽然金牌御令,命我们即刻班师回朝,并与大戊议和。”
“御令吗?”凌霄冷笑,暗道果然是那人一手安排的好戏。
不过事态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比如失踪的不仅仅是靖和王爷,还有那一万先锋军。
“你有检查过在战场之上的尸体吗?除了你们本部的将士外,还有什么可疑人的吗?”
“倒是有。”将军道,“除了本军的将士们,其余的都身着夜行衣的家伙。我们也分不清他们的来历。不过看起来,更像是我们中原人。”
“他们用的兵器呢?是统一的刀剑还是各执不同?”
“都是长刀。清一色的长刀。”将军疑惑,“不过,问这个做什么?”
“觉得有些眉目了而已。”凌霄沉思道,“对了,将军特意叫我前来辨认的物什,究竟是什么?”
“这是我在王爷的房间里找到的。”将军将一个矩形的带锁盒子交到了凌霄手中,“虽然盒面惨遭火吻,但发现的及时,还没有破坏。我想请你看一下,这可是王爷的东西?如果不是,我便找铁匠将他锯了。”
第39章誓约之礼
“将军可否让我细看看?”凌霄道,“这确是王爷身边之物。王爷对机巧之术素来颇有研究,我耳濡目染也略知一二。也许有法子能完璧归赵。”
将军疑惑地将铁盒递给凌霄。
凌霄拿起铁盒细细端详起来。这铁盒虽遭火吻,细细看去却做工巧,纹饰繁杂,绝非寻常之物。
“像是鲁班传人的手艺。”凌霄摇摇头,“我一时半刻也没办法解开它,将军若是信得过我,不妨让我带回去研究几日再奉还给你。”
“我这也没什么好办法,不妨让你拿去试试。”将军叹了口气。
“多谢将军仗义相助,奴感激不尽。”凌霄朝着骠骑将军微行一礼,“将军既无事,奴就先行告退了。”
“你……你先别走。”将军起身,却是十分局促地搓着手,“那个……你要回醉花楼吗?那里人多口杂……不太好处理,我这就吩咐下人给姑娘拾一件厢房出来……姑娘不妨先在府中住下……老鸨那里,日后我会和她说明,然后帮你赎身的……”
凌霄闻言,一时间心中却是为难不已。推脱吧,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醉花楼自己决不能长留,而将军府,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万一这骠骑将军对自己起了疑心到靖和王爷府调查一番,岂不是全都漏了馅?
“太子殿下到------”
正当凌霄纠结如何回复将军的时候,门外公公通传的声音便传进房内。骠骑将军大惊失色,“那个……姑娘……你先躲……躲一下可好?”
“将军不必紧张。”凌霄忙道,“奴与太子殿下也有数面之缘,不会连累将军的名声的。”
“不是……不是怕你连累名声什么的……”将军急了眼,忙对凌霄解释,然而此时,苏篁已然到了书房门口。
“没提前通知,便贸然打扰将军,真是失礼了。”苏篁道,“本宫今日前来,是有件要紧的事情想请教将军,不知将军是否能先屏退左右。”
将军张了张口,还未曾来得及说话,凌霄便已先开了口。
“太子殿下,奴婢是靖和王爷府的,十分挂念王爷的安危,可否破例让奴婢也留下旁听?或许对案情有所帮助……”
“你是何人?”苏篁似这才注意到凌霄的存在,他将目光移到凌霄的脸上,细细打量一番,犹豫不定地蹙紧了眉头。
“哪有侍婢在一边旁听的道理?……不过……”苏篁咬了咬唇,“你……你可认得凌霄?”
凌霄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拼命地朝着苏篁使眼色。而苏篁只呆呆盯着自己挤眉弄眼,丝毫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嗯……”凌霄无奈扶额,“那么,太子殿下……我是凌霄大人的妹妹……靖和王府里侍奉过……那个其实今日……”凌霄撇了撇嘴,拼命地朝苏篁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既然是凌霄大人的妹妹,那就留下来吧。”苏篁清了清嗓子,“闲话不多说了。将军,本宫是来向你询问靖和王爷的下落。他随你一同出征,却未曾回来。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在下不知。”与先前对着凌霄那般窘迫紧张不同,此时的骠骑将军语气清冷疏离,仿佛换了一个人,“而且末将已经将这件事禀报过圣上了,太子殿下大可以去向圣上询问,何必亲自跑到末将这里来?”
“本宫来问一下也不可以吗?”苏篁冷笑,“父皇已经为此事夙夜不眠好几日了,你身为臣子,就是这样为圣上分忧的吗?”
“殿下此言差矣。”骠骑将军回道,“身为臣子,应当恪守本分。臣能做的十分有限,不敢僭越。至于太子殿下所说的靖和王爷的事,臣毫不知情。只能说是军中突发状况,无可奉告。太子殿下还是另找他人询问吧。”
骠骑将军对苏篁的态度十分冷淡,甚至有些蔑视在里面。一旁的凌霄忍不住蹙眉不悦。方才的相处,凌霄本觉得这骠骑将军是个羞涩内敛的人,只专攻于打仗行军之事。可没想到,他仅仅是不擅长应付女人而已。毕竟在官场之上能坐到骠骑将军这个位置,靠的可不仅仅是一腔热血和羞涩不善表达的性情。
“你是在搪塞本宫?”苏篁似乎有些恼了,“你私心里觉得本宫没有权力过问这些朝中之事,是吗?”
“臣不敢妄议殿下。”骠骑将军冷笑道,“殿下请回吧,圣上还在等着殿下前去开导安慰。末将这里简陋的紧,恐招待不周。况且末将与这位姑娘还有些要事要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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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算是逐客令吗?”苏篁被他这傲慢的态度气的不轻,却又不好直接发作,“那本宫择日再来拜访将军。”
“殿下慢走,恕末将不送了。”骠骑将军微微行了一礼。见苏篁走远,一旁的凌霄急得心痒痒,却也没办法追出去。只能在心中将这个不知好歹的骠骑将军骂了个十几遍。
“你疯了吧。”
见苏篁走远,凌霄狠狠推了一把骠骑将军道,“将军为何对太子殿下那般冷淡桀骜态度?太子虽然年幼,但毕竟是东宫之主,未来的皇帝。他不过是来询问几件政事,将军又何必这般出言顶撞,莫不是不将太子放在眼里吗?”
“你……你有所不知。”将军看着凌霄气急败坏的脸道,幽幽叹了口气,“说出来倒也无妨。我虽为武将,多年征战却早已对皇室心寒。若非靖和王执意相劝,我早就罢官不做了。”
“原来如此。是奴多嘴了。”凌霄顿了顿道,“还有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在东辉城还有一处栖身之所,待我回去将此盒的机密解开,再回来向将军汇报。”
“好。”骠骑将军言毕一番思忖,从怀中掏出一只通体血红的玉镯,不由分说地抓了凌霄的手来,套在了他腕子上。
“将军……这是做什么?”凌霄哭笑不得。
“这个算是誓约之礼。对你也是对我。”将军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转过身去,“你先回去吧。记住我说过的话。”
凌霄揣着铁盒,心事重重地走出将军府,却不料脚下一滑,连人带盒跌落在路旁。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了。”凌霄握住向他伸出的那只手,抱着铁盒站起来,揉了揉头,却发现将他拉起来的人竟是苏篁。
“那个……多谢了。”凌霄轻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篁眯了眯眼,反问道。
“方才就想问,你才是,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险些没认出来。”
“还是发现了嘛。”凌霄从怀中掏出小铜镜,仔细照了照,“没什么破绽啊。小篁你方才在将军府,完全没看出来是我对吧。”
“……我确实没想到。”苏篁挑眉,“你这是去干什么?打探消息也不用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吧。”
“若非如此,还真没办法打探出这将军的虚实来。”凌霄笑道。
“是吗?”
苏篁的脸突然拉了下来。凌霄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想像往常那般伸手揉揉他的头,腕子上的红玉镯子溜溜地转。
“你腕子上那是什么?”
苏篁一把抓住凌霄的右手,神色突然严厉了起来。
“是那个将军送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还当真对你情深义重。”苏篁的脸色几乎是铁青的了,“你常在朝中走动,带着这个东西算怎么回事?惹人误解,丢了它。”
“好好好。”凌霄笑道,“不过我倒觉得这镯子模样还不错。许久没见过欣欣了……或许她会喜欢?”
“凌霄!”苏篁突然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两日……”
“喂-----凌霄?原来你在这里啊!”
远处书生的声音传来。凌霄无奈地朝他挥了挥手。
“凌筠有消息传来。”书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将手中的字条递给凌霄,“说是……凌筠和你父亲联系到了……靖和王爷的事情,有眉目了。”
“真的吗?”苏篁欣喜道,“可以详细说说吗?”
“.…..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里。”书生一时有些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来,只能用求助似的眼神看着凌霄。
“你不必逞强,不愿说就算了吧。”苏篁苦笑道,“毕竟我就算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你们,和方才那个骠骑将军,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吧。身为一国太子,这般无用,也难怪你们不肯信任于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凌霄蹙眉,不悦地打断了他,“普天之下有谁敢怀疑你的能力?此事涉及太大,你父皇……怕你受波及,都未曾告诉你只言片语。可见此事太过危险。”凌霄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苏篁的头,“我是你师父。自然不会对你有所隐瞒。待我处理好这些事后会把它的来龙去脉一一讲给你听。这里人多眼杂,我先送你回宫吧。剩下的都交给我,可以吗?”
“知道了。”苏篁点了点头,望着凌霄认真对着自己的眼眸,“有劳你心了。”
“街上人多,牵着我不要走散了。”凌霄伸出手去,紧紧将苏篁的手包裹其中。书生张了张嘴,悻悻地站在街头,目送着二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看来我得尽快回去做准备了。”书生细细盘算着,“按凌筠的话来,或许这东辉,怕是没几个安生日子了。”
第40章突如其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凌霄方才进了凌府,便被书生一本正经地拉到书房训斥道,“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状况,可把我紧张坏了。”
“你也有紧张的时候?”凌霄笑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还不知道吧,方才皇上来宣旨,命你哥哥带一小队人马去怀州平叛一队作乱的山贼。凌筠领命,已经出门走了。”书生有些忧心忡忡道,“凌霄,你说是不是我们的事情……”
“不会。”凌霄打断了书生的猜测,紧蹙双眉道,“按照皇帝的性子,如果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应当在东辉就将我们解决。绝不会允许凌筠带人马前往他处的。”
“可是……山贼什么的不是一向交给官府处理的吗?为何大材小用派凌筠大人前去?”
“……皇帝脾性古怪,我也摸不着他的套路。”凌霄摇摇头道,“这凌府四周,你可有检查过?”
“嗯。凌筠大人走了之后我就觉事有古怪,四周也亲自去查探过。没有安插眼线。”书生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来,“你兄长临走时给你留下的,说是危急关头再让你打开。”
“我知道了。”凌霄点点头,“在隔壁给你安排了房间,先去休息吧。”
“你也是。明日还要进宫看太子吧,切不要让他看出你的异常来。”书生叮嘱几句后,便走到隔壁歇下。
凌霄却将烛火点的更亮,将揣在袖中的铁盒拿出来,仔细琢磨其中的机巧。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凌霄无奈地将铁盒扔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这鲁班后人的手艺,果然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打开。又想到这些日子来发生的诸多琐事,凌霄不禁头痛难忍。
从张文举大人被刺开始,凌霄感觉自己就像被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阴谋之中。他感觉有人在东辉城中撒下了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似乎要将整个东辉笼罩起来。
对了,那日还在金平玄机阁的时候,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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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孩子现在又身在何处?不知可否逃离了玄机阁的魔掌?
凌霄虽然不敢确认那个孩子,不过看模样身形,已经能确定个七八。再加上了解玄机阁是什么样的所在之后,那孩子红着眼眶说自己姓张的时候。
凌霄几乎可以断定,那必然是张文举大人的独子。
凌霄懊恼地锤了下桌子。在玄机阁的那段日子自己行动处处受限,虽想尽办法想找到那孩子,却依旧是徒劳无功。这几日又为父亲的事情困扰,一时竟把这件重要的事抛在了脑后。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孩子救出来。
想至此处,凌霄疾步跑到窗外,吹响了口哨。暗夜之中,一只灰黑的信鸽闻讯而来,飞落到凌霄手上。凌霄蹙眉将信笺绑好,挥了挥手,目送信鸽远去。
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还没过卯时,阵阵马蹄声便将才睡着不久的凌霄吵醒。凌霄忙换好衣服出门一看,忍不住攥紧了双拳。
“黄主司一早来凌府,有何贵干?”凌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冷笑道。
“皇帝口谕,传凌霄速至东宫。”黄主司笑道,“凌大人,快些准备吧。”
“我本来也是要去东宫给太子殿下授课的,不想公公这么早就带了好些兵士前来,倒叫凌某人惶恐。”凌霄轻挑秀眉,“公公侍奉太子殿下,当真是殷勤呢。”
“有关殿下的事,不敢不放在心上。”黄主司回礼道,“大人快些准备吧。”
“那公公容在下先去洗漱换件干净的衣裳再去见殿下,以有人说公公和凌某不知礼数。”
得到准允,凌霄忙疾步走回书生屋内,细细叮嘱一番后,望着桌上还未开封的铁盒,凌霄想了想,将它交到书生怀中。
凌霄隐隐有所预感,皇上让自己此去东宫,用意必定不会简单。前几日在金平城,皇帝的态度模棱两可,时而派人传来书信希望自己戴罪立功,二传圣旨的那日却又不指名将自己召回宫中,回宫后也迟迟没有赏罚的旨意下来。凌霄实在不知这个皇帝在想些什么。
东宫。
一进皇宫,凌霄便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皇宫的守卫较以前多了不少。处处有禁卫军巡逻,宫女太监表情严肃。穿过御花园,往日里偶见在此嬉笑打闹的嫔妃宫人们,今日也全都不见踪影。
一夜宫内,好似出了什么大事。
难不成,是苏篁遇刺了?
凌霄感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紧握的拳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他在黄主司的脸上查探许久,终究也没能从这狡猾的老狐狸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凌霄,你来做什么?”
许是门外的动静太大,苏篁从宫中惊醒,看见黄主司带着凌霄和一众人马来东宫,不由得吃了一惊。
“殿下先别急,奴才是特意前来宣皇上口谕的。”黄主司笑道,“恭喜殿下和凌大人,圣上口谕,凌霄大人在金平立下大功,将功折罪,命凌大人官复原职,依旧留在东宫。着令太子苏篁即日起闭门求学。若无允许,不得私自出宫。”
“什么?”凌霄双眉紧蹙,“若无允许不得出宫?敢问公公,这圣旨究竟是何意?莫非是要将太子禁足不成?”
“奴才只是来传圣旨的,其余的一概不知。”黄主司依旧笑容满面,“至于这圣上的旨意,二位可以去问问圣上。哦不对,差点忘了,二位现在,都没办法离开东宫了。”
“你!”凌霄怒极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奴才,太子殿下平日待你不薄,你究竟说了些什么谗言给圣上,让他下如此旨意!”
“凌大人是想抗旨不遵?”黄主司笑道,“那么,复官之事就得另当别论了。”
“凌霄,好了。”苏篁伸手拉住凌霄的袖子道,“接旨吧。”
“我……”凌霄叹了口气道,“臣明白。”
……
“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何突然下这样的旨意?”待黄主司走远后,凌霄忙向苏篁询问道。
“……没怎么。是我自己做的不够好。”苏篁别过脸去,避开凌霄探求的目光。
“我不相信。”凌霄严肃道,“皇帝虽然……严厉了些,但你毕竟是东宫太子,他这样突然软禁算什么?他如何给六宫中人做个交代?”
“父皇行事一向如此。”苏篁垂下脑袋,“你别再过问了。父子间私事。”
“……臣知道了。”
苏篁这般说,凌霄微微叹了口气,“殿下不说,臣也不好再过问。还请殿下保重身体,不要为此事太过忧心了。”
终究,他和自己也是君臣的关系。凌霄目光暗了下去,不自觉竟有几分失意,“那殿下先休息,臣……去别的房间。”
“凌霄……别走。”苏篁拽住凌霄的衣摆,轻声开口道,“可以…..把你的肩膀借我一会吗?”
苏篁死咬住嘴唇,眼眶通红,鼻子微微有些抽搐,他极力地忍住,努力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凌霄的心在那一刹那剧烈地揪了起来。这种心疼和难受啃噬着他的每一寸体肤,凌霄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心疼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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