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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林家娇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大阳
惠怡眉掩嘴笑道,“我自己也有一套……我的嫂子!四十多的女人不是女人么?为什么不可以画妆?来,我来教你描眉……这好的化妆品啊能让我们的五官更漂亮,但画妆的手法要浓淡相宜,让别人看不出来的画妆手法才是最最高超的画妆手法呢……小红,快把你大太太按住了……”
站在一旁的小红果然笑眯眯地上前按住了惠大太太的肩膀。
惠大太太没法子,只得高高地昂起头,任小姑在自己脸上又涂又抹的。
半晌,惠怡眉才完成了手上的动作,轻笑道,“好了!”
惠母连忙戴上了老花镜,细细地打量着儿媳妇。
惠怡眉又交代小红,“快去给你大太太找面镜子来。”
小红笑着去了。
惠母赞道,“嗯,绣云啊,以后你也得这么倒饬倒饬才行……看着你这唇红齿白柳眉杏眼的模样儿,是像年轻了十岁似的。”
“娘!”惠大太太又羞又臊,嗔怪道,“您也来笑话我,我,我年纪都一把了……”
“小姐,镜子拿来了!”小红捧了块镜子匆匆跑了过来。
惠大太太就着小红的姿势,扫了镜中的自己一眼。
她突然就怔住了。
“哟!这,这……这还是我嘛!”惠大太太又惊又喜地说道。
惠怡眉笑了起来。
“嫂子,怎么样?这描眉画唇的手法还是挺简单的吧?其实还是眉粉和唇膏的质量好……容易化得开而且还不掉色,没有异味还有种淡淡的清香,对吧?”惠怡眉说道。
惠大太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么一看,确实人也精神了,还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惠怡眉又笑,“三十块钱一盒,您舍不舍得花钱买?”
惠大太太愣了一下。
惠怡眉又道,“这么大一盒子,省着用至少能用一年,就是一天画两次,也够用大半年的……嫂子觉得值不值?”
惠大太太有些搞不清楚小姑的用意。
小姑是个聪明女人,林岳贤又是个会赚钱的;且这礼物还是小姑送给自己的,没理由找自己开口要钱。那么,小姑无缘无故地说起这化妆品值三十块钱……这是为了什么?
时下,三十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家中一个帮佣的仆妇,工资(月银)只是五块钱;可以说,三十块钱基本等于穷人家大半年的口粮了。但对惠大太太来说,花三十块钱买这样质量好的化妆品,她还是舍得的。
还没等惠大太太反应过来呢,惠怡眉已经说了起来,“这种化妆品啊,比利时商人捣鼓出来的,据说,也是开了厂子,用机器做出来的……成本价才三块钱一盒。但是在英伦,这种牌子的化妆品折成我们这里的钱,大约是二十五块钱一盒……”
惠大太太张大了嘴。
惠怡眉又笑道,“子谦认得那个比利时的商人……”
此话一出,惠大太太和惠母已是一脸的喜色。
惠大太太凑趣儿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来找我讨钱来了呢!”
惠怡居抿着嘴儿直笑。
娘儿几个说说笑笑的,吃了点心又喝了茶水;堂屋外头突然传来了男人们说话的声音。
外头有个仆妇喊了一声,“……大老爷,大少爷,姑爷来了。”
惠怡眉一怔。
这个点儿还早呢,林岳贤怎么就过来了?
只见正屋站口人影晃动,不大一会儿,惠大老爷和林岳贤相继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惠大老爷的儿子惠永华。
当下又是一番见面行礼:林岳贤拜见惠母,惠怡眉见过兄长,惠永华则给林岳贤惠怡眉夫妇见礼……
大家就座之后,惠怡眉又问惠永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惠永华虽是惠怡眉的侄儿,但其实只比她小了四五岁而已,小时候姑侄俩还在一块儿玩过,后来惠怡眉裹了脚又碍于辈份相差,姑侄俩才渐渐疏远。
如今惠永华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军校高才生,生得相貌堂堂气宇轩昂的,很是帅气。
但他看上去却有些害羞。
惠大太太笑着说道,“他这段时间休假……我上个月才带了他去北平,他二叔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我去看了看那个女孩子,倒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那女孩子的母亲也和我说好了,这几天就带着女孩子过来给娘看看……若是合适啊,就先定下来,等以后他们大了再办喜事……”
惠怡眉由衷地说道,“……恭喜啊!”
惠永华的脸上浮起了腼腆的微笑。
惠家人今天是真高兴,上至惠母,下至惠永华,都苦留林岳贤和惠怡眉吃饭。
惠怡眉打量着林岳贤的脸色,应下了。
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有些不对。
——尽管脸上堆着笑,但他的笑意未达眼底,嘴角也一直紧紧地抿着。
惠怡眉有些莫名的焦虑。
尽管她能感觉到林岳贤正努力压制着心中的不快与怒火,但他其实表现得很好。
席间与和惠大老爷聊天喝酒,过问惠永华的学业,又和大家说起他在英伦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直把惠家人逗得如沐春风哈哈大笑!
在惠家吃完午饭,小两口才坐着林家的汽车回了林宅。
路上,林岳贤一直保持着沉默和表现上的平静,直到夫妻俩进了西院里的东厢房。
他关上房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白氏实在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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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怡眉走到窗子边,伸手推开了窗户。
她们住的东厢房,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花园的一角,只要一开窗户,外头的景致就会一览无遗。当然,如果有什么人在外头的话,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林岳贤很是烦闷。
他胡乱扯着系在领口处的领结,可越是心烦气躁他就越扯不下来……
惠怡眉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走过去,亲手替他解下了领结,柔声说道,“我从娘家带了脆腌酱萝卜皮回来,让她们盛一碟子过来给你解解酒,好不好?”
林岳贤突然一把紧紧地搂住了她的纤腰。
他却答非所问道,“……今早,我和罗曼,还有白氏一起去了厂子,刚一进厂,机器还没数清楚呢,白氏就拉着罗曼去了办公室,说……她说,先前我和罗曼签的那些条款都不算!说她才是林氏产业的管理者,得由她来说了算……罗曼当场就跳了脚,大约白氏也没料到罗曼的态度那么坚决,这才蔫了……罗曼转身就和我说,如果林氏认为先前签的合同无效,或者想擅自更改合同条款的话,他可以向国际法庭提出诉讼,并要求林氏承担巨额索赔的……”
惠怡眉默然。
这些生意上的事,其实她也不是很懂。但林家能够成为皖苏首富,也是经过几代人的共同经营和努力发展才达到顶峰的;而当年林家先祖能把生意一点一点地做大,靠的就是“诚信”和“儒商”这两个金字招牌;可如今落到严氏和白莹莹的手里之后,竟然还想做出悔约一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到底想怎么样?”惠怡眉忍不住追问道。
林岳贤冷笑道,“先是我和安德鲁在敦城的时候就说好了……机器由安德鲁一方提供,机器的维护和培训也由安德鲁派专人过来——罗曼这次跟着咱们一块儿来,就是来打前站的。厂子由我们建,工人也由我们林家出……只是,咱们印染出来的丝绸,得按素色丝绸的价格提供给安德鲁……这个期限,是两年。”
“两年之后,印染机器归林家所有,咱们也能根据市场需求来调整印染丝绸的价格。”他继续说道。
虽说惠怡眉不太懂得生意场上的事,但这么一听,确实觉得很划算。
——开厂子的机器,不可能只有一两台,说不定是几十台或者上百台,两年之后这些机器就属于林家了,就算这两年用素丝绸的价格来出售印染丝绸的价格,但……林家赚到的不仅仅是机器呀,还有技术!在国内,林氏肯定是头一家做专业印染丝绸的,在世界上恐怕也是第一家……所发说,怎么看都是林家赚,那么白莹莹到底有什么不满?她的言行又是否代表着严氏?
小红在外头轻轻地敲了敲门。
“二奶奶,老太太那边传话过来,说请二爷二奶奶过去一趟。”
“知道了!”惠怡眉扬声说道,“你先盛一碟子脆腌酱萝卜皮过来给你二爷醒醒酒,再沏一壶龙井过来。”
小红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惠怡眉轻声对他说道,“今儿我回娘家去,和我娘嫂子说了一会儿话,我和她们说了我要去上海教书的事儿,我娘说,万万没有让夫妻俩分开的事,所以你得陪着我去,她还说,还让我四哥给你找事做呢!”
说着,她朝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林岳贤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离开林家自己创业,这是他和她之间的小秘密而已;但具体要怎么做才能正大光明地离开林家,还得靠两人默契配合。昨天他们一回来,她也感受到了严氏和二房对自己的提防了吧,所以今天就回娘家找靠山去了?
林岳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幸好他不是一个人孤身作战!
他轻吻向她光洁的额头。
“叩叩。”
门外响起了小红轻声扣门的声音。
惠怡眉连忙推了他一把,扬声说道,“……来了。”
她走到门口去接腌萝卜和茶水了,他则皱起了眉头暗自思忖。
自己离开国内去英伦之前,一直把林家的产业打理得妥妥当当;但如果白莹莹想展示她的能力,想让众人承认她的成绩比自己更出众的话,就得推翻自己之前的成绩,这才能造成强烈的对比,以证明由她来管理林氏产业,远比自己管理得更好?
惠怡眉端了脆腌酱萝卜皮和龙井茶过来。
“林子谦,你吃点脆腌酱萝卜皮吧,哎,这茶水也要喝,这两样都是解酒的。”她开始念叨了起来,“呆会儿到了那边啊,不管白莹莹怎么唱念做打嬉笑怒骂,你可得稳住了……凭她说什么,你都要把祖母抬出来……现在她们也就只能拿孝道来压我们了,所以我们也得在孝道上做文章……哎,林子谦?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听?”
他看着她微微的笑。
“嗯。”
他用手拈了一块脆腌酱萝卜皮吃了。
不得不说,惠家做酱菜还真有一手,这脆腌酱萝卜皮爽脆可口,酸甜微辣,一口咬下去,先甜后酸,最后再泛出点儿微微的辣意。
再喝上一口滚烫的龙井香茶……
茶水的烫把那点儿辣意放得无限大!
再深呼吸一口气,嘴里的萝卜味儿已经被清香厚醇的茶水给解了。
林岳贤一连吃了好几块萝卜,喝了整整一盅茶水。
他微微地出了一身汗,更觉得神清气爽。
“咱们走。”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准备去堂屋接受那三堂会审。
惠怡眉也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了拿起了他的西服外套。
“不穿外套了,在自己家里还讲究这个?”他轻笑了一声,伸出胳膊递向她。
她便放下了他的衣裳,伸出手挎住了他的胳膊肘儿。
两人带着小红,不紧不慢地朝着堂屋走去。
堂屋外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无也。
正是这样的安静,把堂屋里的声响放大到了极致。
“祖母!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我这不也是为了我们林家好……可他呢?庶子而已,就这么甩脸子给我看!他可有敬我是长嫂?祖母,我可是您的嫡亲孙媳妇……他既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他,他不也没把您放在眼里嘛,祖母……”
这是白莹莹的声音。
惠怡眉和林岳贤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手同时紧了一紧,似乎都在安慰对方:没事儿,有我陪着你呢!
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心意相通,两人又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皆抿嘴一笑。
小红喊了一声,“……二爷二奶奶来了!”
屋子里白莹莹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小红上前一步卷了帘子,林岳贤和惠怡眉相继而入。
白莹莹窝在严氏身边,哭得两只眼睛都肿了;林二太太气愤填膺地坐在严氏的下首处,林大太太低着头,畏畏缩缩地站在严氏身后;见儿子儿媳进来了,连忙向二人使眼色。
林岳贤笑道,“孙儿见过祖母。”
“祖母好。”惠怡眉也从善如流地朝着严氏请了安。
严氏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子谦啊,今儿叫你来呢,主要是为了上午在厂子里的事儿!你大嫂子她也是好心……这一年来啊,都是她在管着厂子的事儿,这建厂房招工人啊样样都是她!一个女人家,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我晓得你也是好心……有什么事儿呢大家好好的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严氏苦口婆心地劝道。
林岳贤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今天上午在厂子里的事儿?”他愣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问道,“今天上午……厂子里出了什么事儿吗?”
惠怡眉紧紧地抠住了自己的手心。
她实在是很想笑!
想不到林岳贤唬起人来竟像真的一样!
若不是他刚才已经告诉她,上午他和白莹莹在厂子里发生了不快……就凭着他现在这副惊讶又无辜的模样,还真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果然,严氏露出了半信半疑的神色,还看了白莹莹一眼。
白莹莹咬住了嘴唇。
——这个林岳贤看上去一副君子如玉温厚恭谦的模样,想不到竟这样狡猾!他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所以自己就得在严氏面前把事情的经过再讲一遍……可这么一来,之前自己在严氏面前添油加醋的那些话可就说不得了!
说就说!
反正自己的本意就是为了林氏好,再说了,林岳贤和惠氏女刚回来,自己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然,他们还真以为出了国留了洋回来,林氏就是他们的?
白莹莹捏着帕子细细密密地哭了起来。
“祖母,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和二叔带着罗曼去了厂子里,我把罗曼请到了办公室,想和他谈一谈合同的事儿……您别怪我心急,我,我也是为了家里好,可我才说了一句那合同……有问题,他就跳了脚一蹦三尺高,还拍桌子,把我吓坏了……”白莹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林岳贤准确地抓住了重点,“嫂子,是谁一蹦三尺高,是谁拍的桌子?”
白莹莹一噎。
先前她在严氏面前痛哭流涕着说,自己不过才说了几句,林岳贤就跳了起来冲着她大叫大骂,令她在罗曼和工人们跟前颜面尽失。
于是,她便想含糊过去,说道,“其实我也就是想问一问合同的细节而已……”
林岳贤温和地重复了一遍,“嫂子,到底是谁一蹦三尺高,又是谁拍的桌子?”
哼,就你会抓重点吗?那我也丢个重点出来,保证可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于是白莹莹用尖锐的声音盖过了林岳贤的话,抢着说道,“……林子谦,你抿心自问,要是你心里没鬼,你为什么不愿意把合同条款解释清楚?”
林岳贤却一直好脾气地重复着那句话,“嫂子,当时到底是谁一蹦三尺高,又是谁拍的桌子?”
白莹莹用帕子捂着脸,把头扭到了一边嘤嘤地哭着。
见她始终不愿意回答自己的话,林岳贤转头向严氏说道,“祖母,请罗曼过来吧!上午罗曼也在厂,且合同的事情也跟罗曼有关……如果您真想改合同的话,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不!”
还没等严氏开口,白莹莹就断然拒绝了。
“这是我们林家的事,如果我们林家内部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又怎么一致对外呢?”白莹莹的借口听起来也算冠冕堂皇。
林岳贤微微一笑,问道,“嫂子说的极是,那么……今天早上在厂子里的时候,到底是谁一蹦三尺高,又是谁拍的桌子?”
见林岳贤反复纠缠着这个问题,白莹莹咬住了嘴唇。
“是罗曼拍了桌子,还大声吼我……”她委委屈屈地说道。
“啊?”,林大太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声,“大侄儿媳妇,可刚才你说,是,是子谦当着国外客户罗曼和工人的面,拍你的桌子还辱骂了你……”
白莹莹的脸被烧得火辣辣的疼。
严氏白了林大太太一眼,倒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莹莹说的对,我们林家内部的问题要先解决了,才能一致对外!”严氏说道。
林岳贤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
可白莹莹却来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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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避重就轻的态度,给了白莹莹无限的勇气。
白莹莹立刻逼问林岳贤道,“……那你倒是解释一下合同的条款啊!”
林岳贤微微一怔。
“嫂子,你不知道?”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在我和罗曼签那份合同之前,就曾经把原件寄回国给祖母看过,祖母同意了,才把合同寄回英伦给我,还附上了一封亲笔信……”
“够了!”白莹莹义正辞严地说道,“你这是欺负祖母看不懂英文呢!”
林岳贤突然笑了起来。
“祖母,我……确实无话可说。”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白莹莹顿时喜上眉梢。
叫你刚才打我的脸!哼哼,等我打起你的脸来……你就知道疼了!
“那你倒是说啊!那些合同条款上都写了些什么!!!”她立刻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林岳贤转向严氏,轻声问道,“祖母,当时我在寄合同的时候,曾经附过一张中文翻译给您,您真的没看懂?如果您没看懂的话……为什么要写亲笔信给我,同意我在合同上签字呢?”
“这……”
严氏语塞。
半晌,严氏看了看白莹莹,这才对林岳贤说道,“是莹莹告诉我……说你和罗曼亲笔签名的那份合同上的条款,和你当年寄回来的那张中文纸上的不一样!”
林岳贤皱起了眉头。
可白莹莹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祖母,那份合同……您有中文翻译版的?”白莹莹不可思议地问道,“那,那我和您说的时候,您,您怎么没说啊……”
严氏一噎,怒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可那一日,你信誓旦旦地说……这合同有问题!我才让你去查清楚的……”
白莹莹只觉得百口莫辩!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绝对不能在小辈面前拆穿严氏;不然,得罪了严氏,自己这个当家大奶奶以后还想不想当家了?!
白莹莹只得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严氏见白莹莹不再强辩,松了一口气,神色也冷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既然今天说到了这个……横竖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别藏着掖着的了!莹莹,你把你的问题一五一十说出来,也让子谦盆是盆碗是碗的说清楚,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林岳贤微微一笑。
白莹莹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合同里的问题……其实在是太多太多啦!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份屈辱,不平等的合同,对我们林家是很不利的!”
林岳贤温和地说道,“愿闻其详。”
白莹莹一看到他这副沉稳恃重的模样,心里就打起了小鼓;但转念一想,严氏可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呢!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底气了,开始绘声绘色地分析了起来。
“好!那我问你,合同里的条款——我们林家凭什么要把印染丝绸的价格调成素色丝绸的价格供货给德国人?素色的丝绸能和印染的丝绸一个价嘛?”
林岳贤微微一笑。
“嫂子在祖母身边呆了这几年,受尽了教导,这眼睛啊……确实能看到合同之外的东西,”林岳贤赞了白莹莹几句,才答道,“那嫂子可曾查过……素色的丝绸多少钱一匹?印染的丝绸又是多少钱一匹?”
白莹莹语结。
“市面上根本就没印花丝绸,你让我上哪儿去比!再说了,素色的丝绸,因为颜色的不一样,价格也自有不同……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岳贤微笑道,“……哦?市面上没有印花丝绸?那这么说,咱们林家是国内第一家做印花丝绸的了?”
白莹莹道,“那又怎么样?咱们买染料不要钱?建厂子不要钱?请工人不要钱?”
林岳贤微微一顿,说道,“嫂子说得不错,开丝绸印染厂,得建厂房,请工人,买丝绸和染料回来……可嫂子忘了么?这开印染厂,最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印染机器?”
“普通的棉布都会因为经纬钱的不同,含棉量的不同,厚薄的不同,织法的不同,染料的不同……印染起来都不能说百分之百的成功,在这其中,至少会有两成以上的报废品;而丝绸印染的报废品则高达七成以上……这也就是为什么丝绸至今还在停留在使用人工剌绣的地步,就连机器绣也是很少见的!”
林岳贤娓娓道来,“嫂子,你看了咱们和罗曼的合同吧?那你还记得,罗曼会提供几台印染机器给我们吗?是五台!五台啊……嫂子,你可曾估算过这五台机器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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