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林家娇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大阳
那本是一首寓意美好的童谣,硬是被这人唱出了悲怆而又苍凉的绝望感觉。
现场已经有好些人聚集在这里了,可大伙儿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遍,就是不知道这唱歌的人到底身在何处……
而林大太太已经大哭了起来,“老爷!老爷……你在哪儿啊?老爷……”
惠怡眉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突然想起来,靠近严氏所居的堂屋附近有一口废弃了的井;原来打那口井是为了取水方便,但不知怎的,那井里的水却总有些苦涩,所以后来也没人愿意吃那口井里的井水了。
“井,井!小佛堂外头的井……”惠怡眉语无伦次地说了起来。
可眼前一派废墟,哪里还认得出堂屋在哪,小佛堂在哪!
但她的话也提醒了众人。
众人开始拿着木棍扒拉起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残檐碎瓦来……不多时,众人先是找到了堂屋门口的阴阳刻九瓣莲青石板砖,认定了堂屋的位置以后,再循着记忆中小佛堂的方面摸去,最后顺藤摸瓜地找到了那口井。
众人合力搬开了压在井口的半截横梁,林大老爷好嗡声嗡气又带着破音的歌声顿时冲上了云霄,“月光光照地堂……”
众人大喜。
“大老爷!大老爷您可还好啊?”
“老爷!你怎么掉到井里去了……你要不要紧?”
“爹!爹?你可还好?我这就下来救你!”
“爹,爹……你有没有事?”
众人七手八脚地找来了绳子,把绳子的一头抛进了井里,想让大老爷抓着绳子,众人再把他拽上来的;可大老爷却一直投入地唱着那首童谣,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
众人面面相觑。
林岳贤等不得了,“你们快拿绳子吊住我,我下去把大老爷捞上来。”
然而,他的身材过于高大,若是下了井,所有的光线都会被他遮住,也不利用救援。
最后,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仆自告奋勇地说道,“二爷,让我下去,我拿了绳子下去系住大老爷的腰,然后我扶着大老爷,大伙儿再一起发力,把我和大老爷一块儿拉出来……”
林岳贤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大老爷的不配合,令这场救援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严氏在外头大约也等得不耐烦了,便率领二房也进来查看。
大老爷反反复复地高歌着那首童谣,狼狈万分地被仆从们从井里捞了出来……只见他浑身上下都是臭哄哄的於泥,身上的衣服也破成了一缕一缕的,脸上的皮肤尽是擦伤……
可他虽然连站都站不稳,却一直执着又反复地唱着那首童谣。
林二太太忍不住怒从中来。
“吃里扒外的老杂|种!我们林家欠了你的?你把我们林家烧成了这样?真是祸害……”
“啪!”
林二太太一句话还没骂完,就被林岳贤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我不想跟狗一般见识,但若疯狗乱吠……不过了结一条狗命而已,不值得什么。”林岳贤冷冷地说道。
也不知为什么,在场的人竟没有一个敢开口指责他以小辈犯上……
林二老爷呆愣愣地看着妻子,像不认识她一样;林岳鸿也被林岳贤的举动给惊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而白莹莹则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悄悄躲在了林岳鸿的身后。
林二太太张大了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很快,她左边的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了起来,不但视觉慢慢变得模糊,而且脸也木木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有点想哭,但林岳贤的气场实在太强大,她不敢哭……
这时,林大老爷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牛眼,直愣愣地盯着严氏,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娘?”
严氏终于从林岳贤强大的气场中挣扎着回过神来,见庶长子喊了自己一身“娘”,不由得脸色一垮,冷冷地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娘?”
林大老爷的脸上满是污泥和血迹,所以也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只是众人看到他的眼珠子越瞪越大,越瞪越大,大得快要掉出来似的……
“你个老虔婆!”林大老爷突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带着破音的铜锣嗓子大喊了一声之后,就朝着严氏冲了过去,伸出了枯枝一般的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严氏的脖子。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我要杀了你啊……”林大老爷貌似疯颠地狂喊了起来,还一边喊一边使劝地掐着严氏……
在场的众人都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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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想到,对严氏向来奉若神明的大老爷……居然会对严氏下此毒手!
以至于严氏已经被大老爷掐得两眼翻了白,林岳贤和林岳鸿才急忙上前阻止。
两人倒也默契。
林岳贤将将扶住了大老爷,林岳鸿也扶住了严氏;两个堂兄弟各自扶住了怀里的老人,齐齐往后退了七八步远。
严氏已经昏死了过去,而大老爷却因为情绪激动而大声谩骂了起来。
“毒妇!恶妇!神灵在上!林家祖宗……你们显灵哪!为什么还要留这样的恶人在人世间?!快快收了她去,收了她去……”
“爹?你到底怎么了?”林岳贤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老爷的眼神缓缓移到了儿子身上。
林岳贤这才发现,自己只是离开了储云镇两个月不到,可父亲却已苍老了数十岁,原本高大的身体如今已经变得佝偻瘦弱,红光满面的脸爬满了皱纹,原来乌油油的头发也变得花白了……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会让父亲从一个壮实的中年人变成了眼前这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林岳贤惊疑不定。
大老爷似乎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子谦?子谦哪……”
可老人只来得及悲怆地喊了几声,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先前林岳贤气场大开掌掴了林二太太一记耳光,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呢;现在林大老爷又来了……意欲掐死嫡母的这一出,这让众人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才好。
倒是林岳鸿镇定了下来。
“祖母?祖母!”他摇了摇严氏,发现她已经闭了气,连忙吩咐妻子道,“莹莹,快过来给祖母渡气儿……”
白莹莹犹豫了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地俯下身去,为严氏渡了几口气;再加上林二太太也拼命地在严氏胸前按了几下……
严氏“嗝”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总算是一口气吐了出来,幽幽醒转。
白莹莹早就被薰得不行,连忙捂着嘴儿去一边呕去了。
严氏一醒,看着被林岳贤抱在怀里的庶长子,突然就反应了过来,骂道,“你个窝囊废!先前老二家的还说你是个白眼狼!你,你哪里是狼!分明畜|牲不如……你虽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我也养了你近五十年,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这生恩大还是养恩大?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一向胆小怯懦的林大太太却像泼妇一样大哭了起来,回嘴骂道,“我家老爷畜|牲不如?那你呢?你又是什么畜|牲?!我只问你一句话,羽铭是谁?你说!你说啊……”
严氏顿时脸色大变!
“来人!”严氏喘着粗气说道,“把大房一家给我绑到柴房里去!这几个人……都疯魔了!愣着干什么?快绑人啊!”
众家仆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并没有人敢对林岳贤无礼。
林岳贤沉吟片刻,觉得应该先找个休息的地方,再请了大夫来看看父亲的病,因此便对惠怡眉说道,“……我们先去惠府落脚。”
惠怡眉点了点头。
守在惠怡眉身边的张妈妈虎视眈眈地盯着二房,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蹭蹭蹭地就往外跑。
昨天夜里,惠家大哥带着家仆和佃户过来帮忙救火,直到天光火势完全止住了,这才带着人回去了;他怕小妹在林家要动用人手,因此还是留了三四个家仆下来,如今都守在林府的外头。
很快,张妈妈就领着惠家的家仆进来了。
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仆背起了林大老爷,惠怡眉扶住了林大太太,一众人默默地走出了林府……
严氏愣愣地看着他们扬长而去,面如死灰。
“娘,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林二太太哭道,“家没了……园子也没了……娘!既然这火是老大放的,就叫他还啊!让他出钱,重建我们林家的祖宅!重建我们林家的花园!让他还我的嫁妆!我的钞票,还有我的首饰……”
“啪!”
严氏狠狠地扇了林二太太一巴掌,骂道,“……老娘还没死,你嚎什么丧啊?等老娘死透了你再哭也不迟!”
林二太太哭丧着脸,再也不敢出声了。
严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地问道,“羽铭呢?昨天晚上……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你们可曾见到羽铭了?”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林管家大着胆子说道,“回老太太的话,羽铭少爷……昨天晚上好像出了府,不在府中……”
严氏顿时松了一口气。
“传我的话,若是见了他,让他速来见我。”
众人都觉得高深莫测。
此时白莹莹只觉得困极,倦极,累极又饿极,忍不住说道,“祖母,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我们都还没用饭呢!”
林二太太吃了几次瘪,终于有了出气筒,“看你那样儿!成天就知道吃吃吃!你看到了没?大房都已经去惠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了!你呢?你有什么用?你也不想想,若惠氏女是我的儿媳妇,现在去惠家吃香的喝辣的……就是我们一家了!”
白莹莹被她骂得两眼通红,委屈得要命。
林岳鸿沉默不语。
**
话说大房一家四口匆匆去投靠惠家,早有惠大太太打点好了一切,把先前惠怡眉的小楼给收拾好了,让他们住了进去;又火急火燎地请了大夫过来给林大老爷看病。
疯忙了一阵子,总算安顿好了,大夫也对林大老爷的病情做出了初步诊断。
“这是忧思伤脾,恼怒伤肝,升降逆乱,气机拂郁……才会做出五志不遂之事,中医只能起个疏导的作用,我先开方子助大老爷安神入眠。你等赶紧去请了县城里的西医来看,若是迟了,恐怕会伤了脑子……”老大夫扶了扶眼镜,说道。
他开了药方子,又嘱咐了林岳贤一番,这才带着药僮离去了。
惠大太太急着派人去县城里请西医,又吩咐仆妇赶紧去煎药什么的……
不多时,仆妇送了干净的衣物和热水过来,林大太太和林岳贤惠怡眉这才各自换洗了一身,众人吃了几口热粥,这才稍微喘了一口气。
又有仆妇送了汤药过来,林岳贤服侍着昏迷中的父亲,强行掰开了父亲的嘴,强灌了一碗汤药下去……
三个人一直守着林大老爷。
不多时,林大老爷的喉头不再嗬嗬作响,而是发出了均匀的鼻鼾声音……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岳贤终于忍不住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大太太咬着帕子,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却看了看惠大太太,一声也不吭。
惠大太太顿时了然于心。
“哟!看我这记性!我去打电话催一催,看看史密斯医生出门了没有。”说着,惠大太太又宽慰了林大太太几句,这才离开了。
林大太太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个老虔婆!先前她要把四丫头许给羽铭……你们以为这是为什么!我,我告诉你们……她先是和二房的人说,说子昌无心经济,白氏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子宋当了兵跑到了老南边境,也不知有没有回来的命……索性招了羽铭入赘,让他娶四丫头,再把家产传给四丫头……”
林岳贤和惠怡眉呆愣愣地看着林大太太。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林岳贤也是林家的血脉,可严氏防他防得和什么似的;这会儿……居然还想把林家的家业送到羽铭手上???
严氏疯了???!!!
但很快,林岳贤和惠怡眉就同时想到了“血脉”二字。
两人心头不禁升出了浓浓的疑惑。
林大太太恨恨地说道,“我,我……其实我都知道!那一日,严氏的陪房,刘嬷嬷突然来到府中……想是严氏年老,竟忘了她先前罚我在小佛堂里颂经;刘嬷嬷一到,严氏就拉了她进小佛堂密谈……岂料我正好出去方便,回来的时候,我听到小佛堂里有人说话,我,我就听了一耳朵……没想到,没想到啊!都让我给听见了!我,我给你俩学一学……
那刘嬷嬷道,‘老太太,好教您得知,小姐……有音讯了!’
老虔婆道,‘你莫来哄我,早几十年前就没了消息,现在如何还能寻到。’
刘嬷嬷道,‘我遇到了一个男孩子,他说他姓何,他父亲叫何大,他娘叫宝玲,是个妾……’
老虔婆惊叫了一声,说道,‘宝玲!你没听错?他说他娘叫宝玲?’
刘嬷嬷道,‘千真万确!他还说,他有个嫡母冯氏……老太太,您想一想,当年何妈妈是不是有两个儿子?那大儿子就叫何大,娶的老婆也正好姓冯……’
老虔婆语无伦次地问道,‘那,那宝玲呢?’
刘嬷嬷叹了一口气,‘据那孩子说,自他父亲死后,嫡母提脚就把他的娘给卖了……当时他年纪小,也不知道他娘被卖到了哪儿;隔了两年,他那嫡母把他也给卖了,卖进了戏班子里……’
老虔婆尖叫了一声,‘杀千刀的!我可怜的宝玲!啊,那孩子……现在何处?’
刘嬷嬷道,‘那孩子也真是命苦,其实几年前他就一直呆在咱们储云镇……他从他嫡母口中得知他的身世与咱们林府有关,便想来打探,可总受人陷害……可他也是个有福之人,虽然几次遇险,也总有人暗地里扶持着他,他才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老太太,这孩子也真是倔强,立誓非要把他的身世查清楚不可……’
老虔婆急急地问道,‘你先别和我说这个,你只管告诉我……这孩子现在到底在哪儿?’
刘嬷嬷又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我说了,您可得受着……就是为了这个外孙孙,您也得硬硬朗朗地活着啊!’
老虔婆急道,“快说快说!”
刘嬷嬷说道,‘那孩子便是……羽铭。’
老虔婆尖叫道,‘……羽铭?原先那个红透了半边天的羽铭?’
刘嬷嬷点点头,‘是,就是那孩子……那孩子啊,长得像您,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您年轻时候的几分影子,这才想起要问问他的身世……唉,先前他还不肯讲,后来也是相处了大半年,他也信任了我,这才肯将他的身世说与我听,我……我这才赶来禀报您……’
老虔婆顿时像鬼一样尖叫了起来,说道,‘快带他来见我!’”
说到这儿,林大太太抹了抹眼泪,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竟然哽咽得无法继续说下去。
可林岳贤和惠怡眉却已经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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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婆母的话,惠怡眉陷入了沉思。
虽说今生她和林岳贤成婚三载,在林家住的时间也不长;可前世的她却在林家渡过了十年之久,所以她对林家上一辈的事情还是比较清楚的。
林大老爷的生母胡氏,据说是个小家碧玉,因家道中落被卖作奴婢,后来做了林老太爷的婢女,又成了通房,严氏进门以后又抬她做妾,后来更是生下了庶长子林大老爷……
而当林二老爷尚在娘胎里时,年少的林老太爷便不幸去世了,所以林二老爷是遗腹子。
这……
惠怡眉抬眼看了看林岳贤。
他也正陷入了沉思。
惠怡眉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严氏生育孩子的时候,林老太爷已经去世了,这也就是说,万一她生的是个女儿……那林家的产业不就落到了林大老爷的手里?
胡氏活着的时候,夺去了严氏丈夫的心;胡氏死了以后,她的儿子又即将夺去林家的财产。依着严氏的性子,她怎么忍得了!
所以说,她把生下来的女婴换成了男婴,倒也是有可能的。
但在那个时候,严氏的婆母还在人世,她到底怎么瞒天过海的?
——想来,那位刘嬷嬷一定是位知情人士了。
林岳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娘,你好好歇歇……”他对林大太太说道。
跟着,他转头对妻子说道,“怡眉,呆会儿医生过来给爹看病,你看着些……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惠怡眉还能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但她有些不放心。
“你还是别去了……昨天晚上,你头上捱了我那么重一下子,昏了一晚上都醒不过来;还是等一等吧,着呆会儿医生过来看完了爹,也给你看看脑袋……”惠怡眉解释道。
他勉强朝她笑了笑,“……我没事。”
说着,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惠怡眉叹了一口气。
可婆母又哭了起来,她只得温言宽慰。
**
林岳贤匆匆离开了惠家。
他心乱如麻。
先前家仆指责他的父亲林大老爷纵火烧了宅子,林岳贤还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父亲被严氏管教得如同猫儿一样温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可听了母亲的话,他又觉得……这把火如果真是父亲放的,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换子一事是真,那么在父亲心中,严氏那副慈爱公正与恩重如山的虚假面目顷刻之间就被这残酷的事实击得粉碎!父亲因此大受剌激,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做出纵火跳井一事,也就解释得通了。
父亲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他就是生性再纯良,也不可能不知道严氏一直都在捧杀他。
但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活在严氏为他编织的梦里,自欺欺人假装自己是个有母亲疼爱的人,而且他的母亲待他极好,极宠溺他,不是亲母,胜似亲母……
一个人的一生一世都活在谎言和欺骗之中,一朝梦醒,他要如何面对过去的五十年?又如何继续他未来的人生?
要知道,在过去的五十年里,他已经被养废,内心是脆弱而又敏感的;不可能有强大的内心支撑他承受这样大的打击……
林岳贤觉得,他很有必要把当年的真相查清楚。
因为他的父亲有权力知道一切。
但是,隐约有种令人不安的猜想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他的祖父林老太爷林彦显,去世时年仅二十五岁;而他的祖母,妾侍胡氏也在同一年去世,去世时也只有二十二三岁的年纪……
林岳贤以前并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
可现在,他不禁产生了疑问。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两个彼此相爱的年轻人同时殒命?
这件事……
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林岳贤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儿,半天都没能喘匀……
所以他不敢再生下细想了。
站在十字街口,他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了上衣口袋里,下意识地就想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来……可摸索了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惠府换了一身衣服。
摸了摸口袋,他的钱包居然还在西服内侧的口袋里。
不用说,这肯定是怡眉打理的。
都这个时候了,想必她也是心慌意乱的……想不到她竟然还能心细如发地做到这一点。
想起了妻子为了阻止自己重入火海,竟敢当机立断砸晕了自己,既成全了自己的孝道又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如今父亲虽然在精神上大受打击,至少身体并无大碍。
他的妻室不但温柔娴淑善解人意,还如此果断勇敢心细如发……自己这一房人,不管如今陷入了何等困境,但至少人人安在,这就够了!
林岳贤面色稍缓。
他打开钱包,从里头翻出一张小额钞票来,招手叫了来兜售香烟的小童,买了香烟和打火机;可他的手抖得有点儿厉害,一连打了好几次火都没能打着……
好不容易点着了香烟,他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苦辣生涩的香烟开始剌激他的大脑,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冷静了下来,头脑也随之瞬间振奋!
林岳贤召来了心腹。
他的心腹大都跟着去了上海,留在储云镇的人手并不多;但留在储云镇的这几个人,个个都是得力之人。
林岳贤很清楚,先前他的父母已经在严氏跟前泄露了口风,已经暴露了……大房知道羽铭身世的秘密;所以说,严氏若想隐瞒什么,当务之急就是转移刘嬷嬷!
他并不着急。
因为他知道,越着急就越容易疏漏某些关键。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捡严氏的漏!
他与心腹细细说起了此事,甚至还认真地听了听心腹的意见,两人达成一致之后,心腹立刻领命而去;林岳贤则去了旁边的小茶馆,点了一盘卤水花生和一壶茶,慢慢地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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