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果子甜不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澄歌
不过他和严清感情好是好,他可不敢把这些年的事儿告诉他姐,他都能想象到,他姐要是知道好几次他差点命都没了,保证把他锁家里拆他的皮。
“姐,我真跟朋友做生意去了,”严冬叹了口气说,“一开始的时候我俩让一个传销的给骗了,在那儿蹲了将近一年,好在那传销头子也二虎吧唧的,年底让警察给端了。”
严清瞪他一眼,“二虎吧唧还能把你们都骗了呢。”
“姐,”严冬讨好地说,“真的,我俩现在开饭店呢,一开始就是一个小饭店,那店面可小了,就十五平米,现在好了,我都开了好几家分店了!”
严清的脸色缓和了些,“真的?”
“真的!”严冬赶紧点点头,“我还能骗你啊?等你啥时候去我带你见识下严老板贼气派的大酒店!”
“切,”严清噗嗤一乐,“行了,你也累了吧,你那屋咱妈一直给你拾着呢,休息去吧。”
“哎,好,”严冬看了一眼厨房,“我说姐,你也别太欺负姐夫了,我走那年就是,现在还是,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天天不是搁厨房里做菜洗碗就是拿个拖布擦地,太居家了吧。”
“你懂个屁,”严清踹了他一脚,“这都是生活的情趣,再说了,疼老婆的男人后运好,算了跟你说也不明白,对了,你有没有相中的姑娘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姑娘结婚正经过日子了……”
她话还没说完,严冬已经逃回自己那屋关上门了。
“长安咋过年也不回来啊?这啥破学校啊,一点儿也不人性化。”严冬说。
严清捋捋头发,“跟学校有啥关系啊,是我儿子自己上进,非要在那边学习充实自己,那人家学校还能拦着他不让他在知识的海洋遨游吗?”
严冬点点头,“是是是,姐夫!别忙活了,来吃饭呗!”
严清瞪他一眼,“德性,一跟我说话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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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德性。”
严冬贱兮兮地笑了一下,“我可没有,我老愿意听你说话了,哎呀,那个叫什么来着?如,如沐春风!对!”
“快别拍我马屁了,吃也堵不上你的嘴。”严清笑着说。
吃了年夜饭,老人照常是看了会儿电视就先去睡了,留了他们三个守岁。
严冬问:“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啊?”
“没有啊。”严清说。
严冬说:“长安的事儿吧?”
严清停顿了一下,说:“没有的事儿。”
严冬说:“姐,咱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你张嘴就行,别……别觉得……嗯,你知道我意思。”
“没有,没事儿,有事儿我能不说么。”严清说。
严冬想了想,“行,我有几个朋友也在c城,你要是不放心长安,我就让他们去看看,反正他们也没什么事儿,就让他们去看看,盯着点儿,确定他没事就行。”
“哎呀不用,”严清又想起来些什么,“严冬!你是不是又认识什么社会闲散人员了?我跟你说多少遍了,离那些人远点儿,没一个正经的!”
严冬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真没有,他们也是自己开店的,哎,你看你,老是这样……姐夫!你管管你媳妇儿!能不能有点儿男子气概!”
顾健平在一边跟看表演似的,“可别,我俩谁管谁你还不知道么,我可不掺和你们姐弟俩的事儿,我先睡了,哎,不比年轻了,刷个碗腰有点儿酸了……”
说着,顾健平扶着腰起来了,自己又嘟囔了两句。
正月十五那天早上严清给顾长安打了个电话,她想着顾长安都已经主动联系过家里了而且神状态看起来也不错,应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想给他打个电话提醒他去食堂买份汤圆吃,然后再聊会儿天,结果号码一拨出去,居然说这是空号了。
她又拨了两次,每一次都提示她说是空号。
严清安慰自己说或许是顾长安到了那边之后换了那边的手机号,没准儿是前段时间忘记通知他们了呢。
她便给顾长安发了个微信,“长安呀,我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是空号啊?你换号了怎么也不告诉妈妈一声啊?”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复道,“阿姨,顾长安现在不用这个号了。”
“你是?”
“阿姨,我是他同学,我叫胡钰,他放假之前把这个微信号给我的,您要是有事找他,我帮您转告他吧。”
“小胡同学,那麻烦你把他现在用的号码告诉阿姨吧,谢谢你了。”
“阿姨,这个我不能说,他不让我说,我要是告诉您了没准儿他过两天又换号码了。”
“他为什么不让你告诉我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阿姨您别担心,他挺好的,前段儿时间他说想在期刊上发篇文章,我估计他可能忙着写论文呢,没准儿等过段时间他写完了就主动联系您了。”
“嗯,好,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阿姨您以后有事就说,我能说的肯定都告诉您。”
“好的,谢谢你了,胡钰同学。”
严清突然明白了,什么论文都是借口,根本就是顾长安不想让自己联系到他,他还没想明白,他还没有放下。
如果,他说的不回来了,是再也不回来了……
等等,他那天说的,好像就是再也不回来了?
对,没错,他那天说的就是再也不回来了!
严清打开浏览器,搜索了【孩子不回家怎么办?】,可是搜索出来的结果都是【孩子愿意在外面玩儿,不愿意回家怎么办?】,【孩子好像在叛逆期,放学不愿意回家,宁可去同学家也不愿意回来,怎么办?】
她想了想,又添上了几个字,【孩子失恋了不回家】,这次搜索结果好歹是靠谱了点,有很多类似于“17岁少年因失恋离家出走”“花季少女失恋后离家出走,竟十年未归家”的新闻,还有不少应该是家长发出来的帖子。
看了几个之后,严清心里的不安不但没有平复,反而更甚了。这些新闻和案例里有很多孩子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心理疏导,再加上很多家长只会因为孩子早恋责备辱骂孩子,才会选择离家出走,而且还有些孩子因为想不开竟然选择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她倒是不担心顾长安会干傻事,就是怕顾长安想不开钻牛角尖,再出现什么心理问题。
去年去h市的时候严清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那时候她只想着赶紧把两个孩子拆开,也就没把那份不安当回事。
虽然林果顶撞他爸爸的态度和一般进入叛逆期的孩子很像,但是林果和她说话的时候明明那么有礼貌,而且还那么顾忌别人的感受,这可不像是叛逆啊。
现在想想,林果的状态反而像是一直承受着压力,到了阈值后的反抗。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将反抗进行下去,而是又一次选择了妥协。
“林果啊……”严清叹了口气。
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了,林果那孩子不是一般的悲观,而且相当没有安全感,可以说,这个人明明就在你身边,和你说话和你笑,可你就是感觉你和他并没有那么亲近,就像有一个玻璃罩子把你和他隔开了。
对啊,她感觉到了,只是她选择忽略了而已。
顾长安从小心理承受能力就挺强的,也特别会开解自己,严清一直对他很放心,可是她也能感觉到,顾长安应该是真的爱着林果的。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生气。
要和林果这种性子的人谈恋爱肯定是很辛苦的,永远也摸不清他的状态,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什么时候会承受不住崩溃掉,会不会在一起面对世界之前就逃走,那层玻璃罩子还在不在,他是不是真的打开心门接纳了自己,全都不确定,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着自己,毕竟林果对谁都可以做得到亲密又温柔,你怎么确定他是爱你,还是表演出了爱你的样子?
顾长安一定是极尽了自己的温柔与耐心,如果不是爱他,怎么能包容像一枚不□□一样的林果?
严清想想还是鼓起勇气,在去年她看过的那个论坛里发了一个求助帖。
她打完字后有点紧张,有点忐忑,她怕在别人的回帖里看见自己不想看到的话。
很快有人回复了她。
“阿姨,您不要太担心了,根据您的描述您儿子已经二十三岁了,他肯定不会像十六七的小孩子似的那么冲动了,您再给他一点时间也许他就会主动联系您了。”
谢谢你。严清回复了一句。
“请问您之前和他进行过良性的沟通么?”
沟通?当时顾长安表现得就像平常一样,他分个手就像是用了很多年的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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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丢了一样,喜欢是喜欢不过丢了也就丢了,所以她还以为顾长安放下了呢。
“你好,我也是一名家长,前年我儿子回家跟我说他喜欢男人,当时我根本接受不了,但是他跟我说现在社会比以前包容多了,他并不是一定要求我要接受他的性取向,他说只是希望如果我要知道他的性取向,希望我是从他嘴里听见的,而不是从别人那儿听说的。我儿子从小到大没哭过,那天他眼圈红通通的但是憋着不哭,我心疼的啊!之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了几次,他也把他的伴侣带回来跟我们见了面,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接受了,毕竟我们做家长的要做孩子的后盾,不能把刀插在孩子身上啊。我从你的描述来看,我觉得你应该是没有和孩子好好交流过,我建议你找个时间和孩子好好聊聊,或者你们一起去找个心理医生开解一下。”
包容?这个社会什么时候真正包容过了?什么时候都是人吃人,嘴上说了接受你,一转身就把刀子插在你背后!你站在楼上,楼下一群人起哄,吵吵嚷嚷地问你为什么还不跳,快点跳完我要去上班了,对世界最后一点留恋也没有了,你跳下去了,这些人却一个个好像可怜人一样地说,我也没想到他会真的跳下来嘛。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被流言蜚语伤害,我想他一辈子都开心快乐,就像以前一样阳光又积极,什么也打不倒他,可现在他的眼睛里依然明亮,但是看起来总是很伤心,他和以前一样很坚强,从来没有表现出一点点脆弱来,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我这样真的对吗,真的是为他好吗?严清不禁怀疑起自己来。
严清赶紧给严冬打了个电话,“喂,小冬啊?”
“啊,咋了姐?”
严清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鸡毛塞住了一样,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奇怪起来,听起来涩涩的,“那个……我记得你说你在c城有几个朋友……”
“啊,对,姐,长安咋的了?”
“嗨,没怎么,我一想他今年不是没回来么,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严清咽了口口水说,“他那孩子你还不知道,又倔又嘴硬,我怕他在那边过不好,还死撑着不说,你看能不能让你朋友……”
“我知道了姐,等一会儿我就给他们打电话,你放心吧。”
“哎,对了,那个,就……别让长安知道……”
“放心吧姐,我知道了,等会儿你来不来家里啊,刚才妈还问呢,说三缺一等你过来打麻将呢。”
严清清了清嗓子,“嗯,等会儿就过去,你先把桌儿铺上吧。”
严冬的手下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严冬交代完第三天,他的下属就把照片发到了他手机上,打包在一个文件夹里,严冬没看,直接发给了严清。
他不想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除了他发给严清的文件夹,他还到了另一个。
他的手下不知道顾长安是他外甥,只当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于是就顺手把人的资料都查了一遍,查完他发现这个小孩儿和以前那些欠修理的不一样啊,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学生仔啊!
手下不甘心地又挖了挖,发现老大叫他盯着这个人果然有点不一样,居然是个兔儿爷,他激动地搓搓手,把文件夹发给了严冬,心里有点自豪,觉得老大肯定会夸奖他,他就能够升职加薪,迎娶隔壁村小芳,成为老大的左护法,走上人生巅峰。
严冬看着那上面的内容,眉头皱了起来。
他心情复杂地点了一支烟,又给手下打了个电话,“查一下跟他一起住在繁且的人,还有那个叫林果的。”
“这他妈哪儿冒出来的小兔崽子,我要早知道非把他腿打折,敢勾引我外甥!”严冬把烟头按在阳台的瓷砖上,转了半圈儿才扔进垃圾桶。
严清知道顾长安没什么就算放下心了,只是她没想到,很多时候海面上平静得像一幅美丽的油画,可那却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第81章第80章
毕业前顾长安和王川也天天泡在图书馆,开题之后顾长安就出去琢磨赚钱的事儿了,天天往律所跑,跟着案子,论文就一直拖着没写,王川也开题之前就一心要读博,因此本来就在图书馆呆着,这会儿四月初了,顾长安还一个字没动呢,王川也已经写到后半部分了。
他们导师看样子是挺相中他俩,前几天还跟他俩提了一嘴,说让他俩考虑一下读博的事儿,还安慰他俩说这个也不急,好好想想再回复他。
当天晚上,王川也问:“你读博吗?”
“不想读了,你呢?”顾长安把晾在阳台的衣服拿进屋,“你得念吧,我记着去年你说要考博来着。”
王川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不了,没意思。”
顾长安利索地叠着衣服,“怎么了?有事儿跟哥说。”
“没什么。”王川也说。
顾长安往他那边瞥了一眼,“我说你这几天不太对劲啊,你咋的了?”
“真没事。”王川也说。
顾长安低下头继续叠衣服,“爱说不说,你以为我愿意……”
王川也打断他,“刘严要结婚了。”
“啊?”
“他下个月回来,回来结婚。”王川也说。
顾长安愣了一下,“这么突然啊……”
王川也抬头冲他笑了一下,“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就礼拜一那天跟我妈打电话,我妈问我最近有没有时间回去,我还想呢,我刚从家回c城还没俩月呢,怎么就叫我回去呢。”
顾长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伸手想抓抓自己的秀发,才想起来自己没头发了,前段时间天突然热了,赶上他心情不好,一冲动去理发店剃了个光头,现在长出了短短的发茬,摸着扎扎的。
王川也把脚上拖鞋一甩,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你说他要结婚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啊,我得给他包个大点儿的红包吧?啧,早知道上个月不换电脑了,我那黑大哥也挺好的,我半年的积蓄都砸这苹果上头了,现在哪儿拿的出钱啊,不然我去裸贷得了,你说能有人看得上我么?”
他说话的声音软乎乎的,却让顾长安觉得很难受,“别躺着了,走,出去吃点儿。”
“一个半小时之前咱俩刚从食堂回来。”王川也说。
顾长安把手插进王川也的头发揉搓几下,“起来起来,跟我吃夜宵去。”
王川也扒拉开顾长安的手,“吃吃吃!走!别总揉我头发!”
“哥,这些,啊,再来五串鸡胗!”顾长安把鸡胗递给老板,“啤酒我自己拿了啊。”
“嗯,自己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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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说。
顾长安去后边拿了一提啤酒,“借酒消愁呗?”
王川也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喝五个?”
“咱俩一人仨,喝完我再拿,现在拿出来一会儿不凉了。”顾长安坐在小马扎上,拿着两瓶啤酒,瓶盖对瓶盖的,就把酒起开了,“给。”
“看来你做好把我扛回去的准备了?”王川也笑着问。
顾长安扬扬下巴,“别想醉后事了,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王川也努努嘴,给自己倒满,“走一个!”
“哥!钱给你放这儿了啊,我俩,先走了!”王川也把钱往老板面前一拍,和顾长安互相掺着。
“啊,走吧,慢点儿的啊!”
顾长安回身一抬手,冲老板挥了挥。
老板摇摇头,“哎哟我去,这喝了多少啊……”
“二,四,六,八……”老板蹲在他俩刚才坐那桌旁边数了数,“哟,可没少喝啊,不知道以为这俩小子失恋了呢。”
这会儿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因为宿舍的门禁时间是十点四十,他俩现在就算回去也进不去楼了。
顾长安胳膊搭在王川也脖子上,王川也搂着顾长安的腰,俩人晃晃悠悠地往校门口走。
“你他妈,可真沉啊,比刘严还沉!”王川也有些气喘地说了一句。
“嘿嘿,”顾长安在他头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他妈可真矮啊,比林果还矮一点。”
王川也好不容易把舌头捋直了,“你他妈人,人身攻击,攻击我?”
顾长安停下脚步,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你他妈咋,咋是个,个结巴啦?”
他俩在学校大门口对面的街等红灯,这条街上几乎都是商铺,现在这个时间早就关门了。乌漆嘛黑挺安静的,不然就他俩这样扰民的,早被楼上大妈用一盆凉水给他俩洗洗头了。
一辆开了远光灯的车驶过,灯光晃得王川也睁不开眼,他用手挡着眼睛,待车过去后他回头骂了一句,“傻逼!市区呢,开什么远光灯!”
“哎哟,骂人时候又利索了!”顾长安说,又捂着肚子乐,他一手撑着路灯的灯柱子,“哎哟,哎哟,笑死我了,哎……”
王川也踉踉跄跄地踹了他一脚,还没踹中,这一脚踹空了,他一个大叉劈过去,坐在了地上。
顾长安看见王川也捂着□□哭丧着脸的样子,笑得更欢实了,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身子往后仰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又哭又笑的,跟两个神病一样。
王川也本来快哭了,看见顾长安一屁墩儿坐在地上,就哈哈哈的笑起来,说着还从兜里掏出手机,“哈哈哈,我,把你这傻逼德性,给你录,录下来!”
他用力按了两下键子,手机都没有反应,王川也愣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在顾长安的裤兜里摸手机。
“你,手机给我用用,”王川也说,“我的没电了。”
王川也摸到了他痒痒肉上,使得顾长安笑得整个人打弯,像只大虾一样勾着身子,“别,哈,哈哈哈,别他妈瞎摸!”
“摸你两下咋了,我就摸!”王川也来劲了,摸到他的手机,打开相机划到了录像模式,“我把你,把你这傻样,录下来,哈哈哈……”
顾长安挣扎着撑着地坐起来,“你拿来!”
“我不!”王川也踉跄着站起来,结果左脚拌右脚又仰面倒在地上了。
估计是磕到头了,王川也一手抓着顾长安的手机,一手托着自己后脑勺,愣了一下,突然就嚎上了,“啊啊”
顾长安凑过来,摸摸王川也的后脑勺,“你,嗨,你笑死我了,你是不是傻逼?磕脑袋了?”
王川也崩溃了一样的哭起来,“刘严啊,王八蛋啊!啊他也不怕遭雷劈啊!他,”王川也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着,“他,咳,他怎么要结婚了啊……”
也得亏这会儿路上没什么人了,不然他俩明天就能上当地晚报了。
顾长安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湿湿的,他像抱小孩一样把王川也抱起来,一手拍着他的背让他气,“别哭,大毛,别哭!”
王川也的情绪因为这个拥抱平复了一些,然而也不过就是从嚎啕大哭变成了默默流泪而已,“你,你他妈说得容易,咳,要是林果结婚了呢?”
顾长安拍背的手停下了,他颓然地坐在地上。
王川也抹抹脸上的眼泪,用手机对着顾长安的脸,“你说啊,要是他结婚呢?”
顾长安没抬头,“他好就行呗,他高兴就行。”
王川也瘪瘪嘴,“你倒是想得开。”
沉默了几秒钟,顾长安的肩膀耸动着,他一手捂着脸,像是极力忍耐着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还是漏出了几声哼声。
王川也拿镜头对着顾长安,“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咳,你,你瞅你,哭,哭什么……”王川也说着也哭起来,“你别你妈哭了,我也想哭了!”
顾长安用力按了按眼睛,他抬头看着王川也,“你说他到底为什么不要我啊?我到底是哪儿做错了啊?”
他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他直勾勾地看着王川也,好像只要他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不眨眼,他就能得到一个什么答案。
因为泪水的湿润,他的眼神像只受伤的狗崽儿,“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要我了……?”
“为什么……”
顾长安一遍一遍问着为什么,可是他不会得到那个答案。
王川也关掉了录制,他按了一下锁屏键,“别哭,他会后悔的!”
顾长安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后悔。”
他俩又在路边坐了一会儿,坐到屁股都快麻了,王川也又掏出顾长安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咱,咱俩住小旅店去?”
“你要干嘛?”顾长安说。
“回不去了,”因为酒的作用,他本来就话说的不太利索,现在因为气温降下来了,冷得打了一个哆嗦,“睡,睡一个晚上。”
“去,宾馆,”顾长安扶着王川也站起来,“旅馆没有,没有热水了,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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