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孑与2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只能窝在街角一边乞食,一边担心捕快会把他驱赶出清香城送去城外的难民营。
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坐在清香城最昂贵的酒楼里,享受人间最奢华的宴席。
他心安理得!
只要跟着源哥儿,即便是去大宋官家的金銮殿,他也能走两个来回。
这是小时候源哥儿给他注入的强大信心。
铁心源探手从酒池里面舀出来一勺子葡萄酿倒进铜子面前的玉碗笑道:“你父亲的咳嗽可轻些了?”
铜子喝了一口葡萄酿他不习惯这酒的味道,强行咽下去之后道:“还是老样子,来清香城之前,正好遇到去楼兰城巡诊的官医,官医说是老病,想要彻底好起来不可能,只能静养。”
铁心源点点头道:“哈密的官医虽然手艺一般,不过也不会出太大的错,他既然那么说应该是有道理的。
你父亲那个人啊,一辈子就知道操劳,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天起,从未见过他歇息过。
当年在东京的时候,见过他最奢侈的休息就是坐在你家的门槛上喝一壶劣酒。”
铜子眼中泛着泪花,抱着脑袋道:“当年我还不甘心当牛做马的活一辈子,和他怄气……”
铁心源笑道:“事实证明你做的没错,那样过一辈子确实很没意思。”
铜子擦一把眼泪呵呵笑道:“他现在很平和,自从我母亲病死之后,就不再逼我总是干活了,他现在更喜欢抱着金子和银子逗弄他们。
源哥儿你是不知道,现在只有金子和银子这两个孩子才能让他停下手里的活计。
我老婆总是用这一招,他总是很受用。
铁家妈妈身子骨可还硬朗?”
听铜子问起老母,铁心源坐直了身子认真的道:“和你相比,我算是不孝的。
你随老父万里迢迢的来到了哈密,任何时候都对老父亲不离不弃,我却做不到这一点。
原本以为只要长大了,就能让母亲少一些操劳,能多享几年福气,谁知道,自从我成年之后,母亲就一直在路上奔波,仅仅是哈密到东京这条长路,她就走了三遍……”
最是经不起故人问候……
好在铜子的想法和铁心源不同,他认为只要铁心源成了哈密王,铁家妈妈就该是一个有福的人。
如果同样的事情放在他身上,他父亲可能愿意被五马分尸。
“清香城里没好人!”
刚刚又吃了大量美味肉食的铜子立刻就给清香城里的商家下了一个定义。
“怎么就没好人了?”
“他们骗我的字模,一个铜子骗走的。”
“他们怎么骗了?官府不管?”
“官府也没好人,我报官了,可是那个小胡子主簿说是我心甘情愿的,还说我立下了字据,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是我愿意一个铜子卖给他们的。
我多说了两句,就用棍子把我撵出来了。”
铁心源喝了一口酒皱眉道:“你识字啊,要是内容不合适你签字干什么,莫非是趁你酒醉或者熟睡按了手印?”
铜子被铁心源看的非常不好意思,顾左右而言他道:“总之都是坏人。
源哥儿,你帮我重新找条活路吧,字模就算了。”
铁心源睨了铜子一眼道:“说实话,这事你恐怕不怎么占理吧?
不说清楚了,给你再多的钱也会被人家骗光。”
“有你在谁敢骗我?”
“胡说,我就算是哈密大王,也要讲道理吧?再说了,我也经常被骗。
你也知道,凡是大宋不要的人都来哈密了,你在街上遇到的宋人,汉人,不是恶棍就是小偷和强盗,遇到一个眉眼好些的说不定就是骗子,就算是一个好说话的妇人,说不准在大宋的时候就是淫媒。”
可能被淫媒两个字说到痛处了,铜子不满的对铁心源嚷嚷:“就这,您也不管管?”
银狐 第九十八章情人眼里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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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情人眼里出西施
铜子在铁心源的面前单纯的就像是一杯清水,只要看一眼就能把他看个通透。
既然恶棍,小偷,山贼,骗子都不能让铜子皱眉,唯独说到淫媒就让他跟踩了尾巴一般跳起来。
看来,这家伙就是栽在酒色上了。
哈密国对商业一向宽泛。
为了迅速将清香城打造成西域第一大都市,各种商业制度就定的很简单。
铁心源还想控制一下这座城市的风气,遏制一下青楼业和赌博业的迅猛发展。
只可惜,到了下面,那些胥吏们为了完成国税,甚至为了超额完成国税,好让自己从胥吏变成官员,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开口子。
导致清香城在变成西域第一大城之前,就已经成了西域第一金粉地。
西域女子从来都是以自己的美貌为荣的,以吸引男人眼球为最高褒奖,以赚到钱养家糊口为最高目标。
在这里的西域女人可没有什么贞洁之说,对她们来说,只要能生存下去,利用女人的天生本钱赚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里的男人对此并无异议,对于他们来说,女人是一个生儿育女的工具,现在,当这个工具能给家庭带来丰厚收入的时候,即便是好好在家里放羊的女儿,也被他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到城市里……
这个结果汉人宋人无法接受,在西域人眼中却稀松平常,贫民家里的漂亮女儿是家中最宝贵的财富,一旦成年,就会被高价卖给有钱人。
哈密没有奴隶,有的只是自由人,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在哈密国的汉人,宋人都比较富庶,传统贞洁观念根深蒂固,这才没有让家里的女子向那些西域人看齐,即便如此,宋人店面里面,也能看到自家闺女和妻妾梳妆的整整齐齐帮着家里招揽客人,只是不像那些西域女子们肆无忌惮就是了。
东京城里满街都是红袖招……在清香城暖和的日子里满街都肉光致致……
国相霍贤对这种状况皱眉不已,至于古板的刘攽早就指着铁心源的鼻子骂过好几回了。
可是,让女子出来讨生活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逆转的潮流,哈密疆域外面的女子,比如焉耆,龟兹,昌茂,于阗一带的女子,做梦都向往去传说中的清香城去过梦想中的生活,每日都有女子利用各种途径随着商队走进了这座传说之城,开始自己不一样的生活。
铜子磕磕巴巴的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事情很简单,在来清香城的路上,铜子遇到了一个用眼睛就会说话的美丽西域女孩赫斯提娅。
在看到这个皮肤雪一样白,牛奶一样丝滑,五官精致的如同画上的仙女一般的女子,铜子立刻就忘记了自己那个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丑老婆。
不但用带来的几十贯钱给这个女孩置办了一套不错的头面,后来为了满足那个女孩无穷的欲望,把他父亲一个字一个字刻出来的字模也稀里糊涂的用一个铜子的价格转给了那个缺钱的女孩……
“得手了没有?如果你实在是气不过的话,我可以把那个女人抓来绞死。”
铁心源对故事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实质,这个故事对他来说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套桥段,在他还没有来大宋之前,在那个熟悉的世界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
铜子纯属活该,如果用男人龌龊的思维衡量,可以一亲芳泽的话,他不算吃亏。
铁心源试探性的问话让铜子立刻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之中,神情一会甜蜜,一会狰狞,最后如同骨头被抽掉一般躺在地毯上喃喃自语道:“她不应该把我的字模卖掉的,她只要跟我过上一两年苦日子,我能用那套字模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铁心源满怀恶趣味的狞笑道:“既然这个女人无情无义,我这就派人捉她回来,让你亲手绞死如何?”
铜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摇头道:“算了,您借我点钱,让我把字模赎回来……”
“太便宜那个女人了。”铁心源语气生冷。
他发现,铜子越是痛苦的,他的乱糟糟的心情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他甚至在心里质问,难道说变态才是解除心灵痛苦的唯一手段?
铜子翻身坐起,傻子一般的笑道:“我刚才忽然想明白了,赫斯提娅不是我这种穷小子可以染指的。
在我来之前啊,我爹爹就让我必须带上刘氏。
我带出来了,可是出城之后我就反悔了,不能把父亲和孩子都丢给老父亲,就把刘氏打发回去了。
我如果想平安的过一辈子就只能和刘氏好好地在楼兰城过,其实啊,楼兰城外的菖蒲海今年的芦苇长势不错,已经可以造纸了,如果我等上三五年,菖蒲海的芦苇就会无穷无尽的供我造纸……
是我想来清香城找你,想要活的更好一些……遇到赫斯提娅很难说是劫难。
那点财物的损失我不在乎,就是字模没了我有些伤心。
即便是我一文钱都没有,在清香城我也没有多担心,如果不是因为怕你笑话我,我早去城主府敲门了。
今天要不是看见捕快快过来了,担心他们把我送去流民营地,我还是会躲着你。
我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刘氏对我好,我却感觉不到,觉得是天经地义的,赫斯提娅骗我,我却对她念念不忘,呵呵,你想笑就笑吧,你的脸都快要变绿了。“
“哈哈哈……”
铁心源的笑声在酒池肉林中突兀的响起,不但急促而且猛烈,吓得那个操持肉食的西域老汉刀子都掉了,至于那两个盛装西域女子更是第一时间抱在一起惊恐的看着笑得从锦榻上滚进酒池里面的客人。
铜子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傻乎乎的看着铁心源,后来不知道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得涕泪横流,最后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男人之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高兴,莫名其妙的痛苦,不过,这都是一种宣泄,后悔也罢,快活也罢,终究是一种难忘的经历。
铜子哭够了,笑够了,铁心源也换好了衣衫,顺便让两个侍女帮铜子也换了衣衫,就搂着铜子宽阔的肩膀道:“我们去看看那个赫斯提娅到底漂亮到了什么程度会让我兄弟难过成这个样子。”
听完铜子的叙述,铁心源就知道那个赫斯提娅根本就没有喜欢过铜子,这种事情对汉家女子来说是一种大罪,对于西域女子来说,铜子不过是她用智慧和美貌征服的一个男人而已。
她们有一句著名的格言叫做——男人通过勇武来征服世界,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铜子带着铁心源出了孙羊正店,警惕的看着铁心源一句话都不说。
铁心源不耐烦的道:“我现在也为女人的事情焦头烂额,没心情勾引你的女人。”
铜子摇摇头道:“这种事你自然干不出来,另外,赫斯提娅也不是我的女人,我就是喜欢看她读书的样子,说实话,我连她的手都没有抓过。”
铁心源点点头道:“我就是想看看,能叫赫斯提娅这种名字的女人,应该不是普通人,至少,给她起名字的人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说好了,我们只拿回那套字模,你多少也给她一点钱,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要不我们直接去找那个买我字模的商贾算了,再从他手里买回来,这笔钱算我借你的,你知道我只要把印刷店开起来,很快就有钱了……”
无论铜子怎样哀求,怎样宛转,铁心源最后还是见到了那个叫做赫斯提娅的西域女人。
铁心源不解的看着铜子,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哪里有仙女一样的容貌,牛奶一样的皮肤,夜莺一般的声音?
站起身子走的那两步路很有后世戏台上窦尔敦的架势。
铁心源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除了高大之外再无其他。
莫非是成了哈密王之后,每天看着赵婉和尉迟灼灼这样的绝世美人自己的审美观从而有了很大的提高?
“她读书的样子迷死人……”
铜子一脸的迷醉……
铁心源确定没有认错人,就逼迫铜子上前搭话,自己在后面看着,准备弄清楚之后再说其它。
“哦,强壮的铜子,你又有钱了吗?”赫斯提娅看到一身锦衣的铜子惊喜的跑过来,一下子就投入了铜子的怀抱。
铁心源挠挠头,因为他看见铜子在拥抱那个女人的时候还趁机回头看他一眼,全身上下满满的骄傲。
刚才那个痛哭流涕发誓要跟刘氏白头偕老的家伙似乎是另外一个人。
铁心源觉得非常可惜……
如果赵婉跟尉迟灼灼在这里的话,三个人正好找张桌子坐下来好好地看看这一幕,他相信,只要赵婉和尉迟灼灼看了这一幕,家里的那点事绝对屁都算不上。
“您就是这个美丽国度的王子?”赫斯提娅的声音惊醒了铁心源,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见铜子冲自己眨巴眼睛,立刻就明白,这家伙没有把他是哈密王这个事实说出来。
银狐 第九十九章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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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家法
铁心源转身就走了……
铜子家字模的事情还轮不到他去管,自然有人会处理的妥妥帖帖,身为哈密王,身居高位的自觉性他还是有的。
铜子打死不去城主府……遇到铁心源之后,字模回来了,怀里又揣着十几枚金币,他又回到了初到清香城的模样。
这就是权利的力量,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能将一个跌入泥潭快要淹死的人重新送上九重天,也能让一个人的时光流转,只要愿意,可以无数次的从泥潭中回到干爽的岸边。
铜子基本上是没救了。
这是铁心源看到刚才一幕之后得出的第一结论,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继续拯救铜子这个蠢货的准备。
当尉迟灼灼扭着丰满的臀部从铁心源面前第二次走过的时候,铁心源长叹一声道:“美色误人啊。”
早就想找话说的尉迟灼灼袅袅娜娜的来到铁心源身边做一个西子捧心的动作哀怨的道:“可是在说妾身?”
铁心源推开凑到跟前的那张俏脸,再次长叹一声道:“你的美色不够。”
听到这句话尉迟灼灼立刻来了兴趣,再次凑过来问道:“您看上哪家美女了,妾身帮您弄到手如何?”
铁心源不屑的瞅了老婆一眼道:“这话说了一年了也没见你有任何动静,还把铁棒派来的四个美女给弄去洗衣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尉迟灼灼的一对大眼睛不自觉的上翻,搬着铁心源的脑袋道:“妾身这时候都在招您厌烦,再来几个,您可能会杀人。”
铁心源叹口气道:“等着吧,杀人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板子我挨,受气你去,就这样分工如何?”
尉迟灼灼娇笑道:“妾身的板子妾身挨,不用您好心来分担。
这一关无论如何都要过的,挨一顿板子就能云开雾散妾身宁愿挨板子。”
铁心源笑道:“这就对了,能简单的处理事情就千万不要弄复杂了。
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吗?”
“铜子?您的老邻居,侍卫回来禀报了,妾身也入档了,密谍司也已经有人贴上去了。
不过说起来,您这位老邻居有点记吃不记打。”
铁心源指指自己道:“我和他一模一样,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多一个老婆多一个祸害。
守身如玉多年,还是栽在你手里了,栽了其实不怕,问题是我偏偏还食髓知味的不知节制,最终弄到现在的样子也算是自作自受。
你说,在这件事情上,我跟铜子有什么区别?”
尉迟灼灼认真的问道:“您后悔了?”
铁心源摇摇头道:“后悔?这是多么无耻的两个字啊,你以为是你当初勾引了我?
太高估你自己了,如果不是我自己想把你一口吞掉,那一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现在之所以弄到这个地步,纯粹是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比较无耻,我也一样,占了你的身子就觉得占了大便宜。
如果像铜子那样奋不顾身也是一种解决办法,问题是我比较虚伪,既想要你,又想要自己心安。
所以啊,在这件事情上我连铜子都不如。”
“妾身怎么觉得您把我们比成了奸夫**?”
“这要看从谁的角度来看了,如果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们绝对是两情相悦,如果从婉婉的角度来看,这个四个字用在我们身上很合适。”
“所以……”
“因为有我娘在,我们三个都会挨板子,天大的事情一顿板子全部平息,这就是我娘的智慧,你以后要跟着她老人家学着点。”
尉迟灼灼深以为然……
在铁心源焦灼的期盼中,张嬷嬷来了……
王柔花的手书铁心源看了两遍,就跟着张嬷嬷去了内室,尉迟灼灼已经很乖巧的趴在一张长凳上,还非常贴心的给铁心源也准备了一张。
执行太后命令的时候张嬷嬷从不说话,两个健壮的仆妇手里拿着鞭子如同凶神恶煞。
“夫君,她们为何要把皮鞭浸湿?”尉迟灼灼趴在凳子上很天真的问。
铁心源老老实实的趴在凳子上,任凭仆妇拔掉裤头,对遭受了同样待遇的尉迟灼灼道:“湿鞭子打起人来比较疼,看样子不会轻,你给嘴里要块手帕。”
“哦!”从来没有挨过鞭子的尉迟灼灼很听话。
铁心源瞅着张嬷嬷道:“是我的错,二十鞭子我一个人挨了算了。”
张嬷嬷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铁心源叹口气道:“那就把我打的重一些,她轻一些,给点训诫也就是了。”
张嬷嬷依旧摇头。
尉迟灼灼吐掉嘴里的手帕硬气的道:“夫君不要求她,妾身也是吃过苦的,十鞭子还受得起。”说完就赶紧把手帕重新咬上,她问过人了,挨鞭子要是嘴里不咬东西很容易咬到舌头。
“啪”鞭子带着风声重重的抽在尉迟灼灼的屁股上,尉迟灼灼惨叫一声从凳子上掉了下来,铁心源眼睛一闭,努力不去看她。
“啪!”他也挨了一鞭子,似乎没有那么痛。
再一看咬着牙重新趴在凳子上的尉迟灼灼,铁心源爬起来把尉迟灼灼抱到他的凳子上,两人交换了一下位置。
“啪!”一阵剧痛从铁心源的臀部传导到了后脑勺,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刚才那一鞭子尉迟灼灼没有昏过去非常难得。
老娘到底是心疼儿子的,只是铁心源不愿意接受,封建大家长的行为,即便是铁心源也没有办法改变,即便是王柔花这个大家长也不是她愿意当的。
是这个时代造就的怪物,谁都没法子改变。
十鞭子下来,铁心源汉透重衣,尉迟灼灼已经昏厥过去了。
立刻就有仆妇帮他们两人上好伤药,张嬷嬷拜倒在地低声道:“老奴也是没法子。”
“不怨你,是我的错。”铁心源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在家法面前低头不算丢人。
张嬷嬷再次施礼之后就离开了内室,几个侍女流着泪把尉迟灼灼搬上床榻,铁心源就吸着冷气站在床边等尉迟灼灼醒来。
屁股早就没什么知觉了,看样子母亲对尉迟灼灼非常的不满。
“夫君,我死了吗?”尉迟灼灼虚弱的声音从枕头上传过来。
“没死,活着呢。”
“妾身以为自己死掉了,夫君,好痛。”
“痛个屁啊,现在屁股是麻木的,半个时辰之后你才会品尝到家法的威力。”
“我不活了……”
铁心源的话很准确,即便是有冰块冷敷,被打懵的神经还是在一炷香之后复活了,铁心源咬着走动活血化瘀,尉迟灼灼则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三天,三天之后,尉迟灼灼还趴在床上哭天抹泪呢,铁心源已经可以到处溜达了。
老母跟老婆带着两亲儿子回来了,屁股再痛,铁心源也笑的如同弥勒佛。
王柔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就无奈的把怀里的小铁乐交给了铁心源。
铁乐一看就比铁喜讨人喜欢,铁喜看到他这个做父亲的一个劲的往赵婉身后缩,倒是铁乐一把揪住父亲的嘴唇张着没牙的嘴巴笑出了一大滩口水。
铁心源又把不情不愿的铁喜从他母亲身后拖出来和一手抱一个,乐呵呵的跟着母亲回了她的寝宫。
仅仅百十米里的路,赵婉就在后面踢了铁心源几十脚,铁心源恍若未觉,继续笑着前行。
铁狐狸支撑着从窝里爬出来,被高高的门槛给挡着出不来,急不可耐的冲着王柔花鸣叫。
“把门槛锯掉!”
王柔花对侍从女官吩咐道,然后就上前抱起了铁狐狸,凄声道:“怎么瘦成这样了?”
守在边上的铁丫头连忙道:“它现在只能吃一点牛乳,偶尔也能吃一点煮熟的肉糜。”
王柔花朝铁心源一家四口挥挥手道:“回去吧,且看你们如何折腾,老身眼不见心不烦。”
铁心源哈哈一笑就抱着儿子去了精舍,或许是父子天性的缘故,铁喜闹腾了一阵子就不闹腾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断地查看四周,看什么都新鲜。
精舍一向是赵婉最喜欢的住所,刚刚进来,她就像狐狸一样的到处乱嗅。
直到铁心源安置好两儿子,才满意的道:“还成,这里没有狐狸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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