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是时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澜问
晏羽眉心一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还有,乱七八糟的促销方式!!!
“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你来买就半价,早知道刚才就带着你一起了。”易乘风冲他挤挤眼睛,故意逗他。
水吧小妹闷头榨果汁,脸上写满对帅哥自产自销的惋惜,为什么好看的男人都去搞/基了,我恨!
元,爆出省下一套房的成就感,尾巴翘得要上天。
晏羽接过果汁杯送到嘴边嘬了一口,两颊染上了樱桃的绯色,声音却依然清冷冷,“以后跟我出来直接拍上大钞就说不用找,别给我丢人!”
“知道你为什么好看到人神共愤还单身吗?就是因为你太败家了!姑娘们都愿意跟你这种霸道总裁谈恋爱,但居家过日子还得选我这种经济适用款。”
“那你这么经济适用怎么也单身?”晏总半点没有吃人家嘴短的自觉性,“能跑会跳的mr.right都没结婚呢,我这种残障人士着什么急?何况你还比我老。”
“……”易乘风仗着他后脑勺没长眼睛,抬手冲他凌空抽了两巴掌,又愤愤地一根手指戳了戳。
专会挑事儿的弱鸡战斗渣儿,祝你以后找个武力值爆表的母夜叉,天天拾你顺顺溜溜的!
晏羽的脾气算温和的,对任何事都有超乎寻常的耐心,但那不代表他身上没有逆鳞,起码“残废”这两个字连易乘风都觉得像在往天灵盖上钉钉子。
他没朝对方下死手,绝对是因为晏羽在场激发出了他吃奶的涵养和自制力。往前数十年,高成泽绝对会后悔自己曾出生在这个世上。
晏羽拿出手机给尤霖打电话,“我刚在凯德广场出了一点状况……”
这年头但凡周遭有点儿异样波动,就一定会有人手欠地拍照片视频转发,林子大了难遇到能认出他的鸟儿。
对方吓一跳,“啊?那晏总你受伤了吗?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不用,帮我盯着点儿网上的新闻,随时处理一下,我不想发布会之前出什么状况。”
尤霖喋喋不休,晏羽再次解释,“我没受伤,现在很好,嗯,这件事情不用跟魏总说,也不用告诉陈行……我跟……”
他微微侧了下头,音量落下去,“一个老同学在一起。”
老同学舌根有点儿发苦,强颜欢笑道,“这就开始危机公关了?那个发布会挺重要啊”
“是挺重要的,以防万一。”晏羽心说他应该看到那函了,想了想终究没直接问他会不会去。
“你下次跟人动手之前能不能像对待工作这么理智严谨?起码先评估一下彼此的战斗力,万一我没跟着……”那个高渣渣显然不是讲究兄友弟恭、扶弱助残的德行,小晏总这体格进icu大概都不需要第三拳。
“你也会害怕吗?”
“废话!”
晏羽感觉到后脑勺又交叉吹过两缕微风。
***
“我不想开车,你能送我回去么?”
易乘风心说坏了,这人的小玻璃心果然还是出裂纹儿了,要不是怕他再为自己担惊受怕,就高成泽那种缺钙的软骨头早被他捏碎了。
“行,到家之前把水喝光,这回没让放冰块。”
晏羽窝在后座,自己把小花毯主动盖身上了,头靠在车门上垂着眼睫,像躲进洞穴寻求庇护的软毛小动物。
睫毛这样眯着眼,别人很难看出他是睡着还是醒着。
“别睡着,等会儿下车吹风容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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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乘风从后视镜看他,琢磨着应该从哪儿哄起。
“嗯。”晏羽含混地应了一声,“风哥,对不起。”
易乘风一怔,从小到大很多人叫他风哥,但晏羽一直对他直呼姓名,不多的几次好像也只在上学那会儿叫过。好像这个称呼代表了亲切,不适合他们之间的距离感一样。
可能本来他还对这句突兀的道歉莫名其妙,晏羽这么叫他,他立即就明白过来了,他是为了高成泽没说完的那句话:大狱没蹲够……
否则就晏羽这种身体状况,他不会轻易先跟别人动手,只这一句,用不着说第二遍,甚至一遍都没说完,他就炸了。
“送我上去行么?”车到停车场,晏羽乖乖把果汁喝光了,抱着毯子窝在轮椅里,一副炸完了瘪掉的模样。
没有晏总的傲娇光环加身,像个乖巧的小可怜。
易乘风心里打鼓,摸他额头,没发烧吧。
“那有什么不行?”他拿过晏羽手里的空杯子丢进垃圾桶,推他往电梯间过去。
2701门口放了好几个大纸盒箱子,一看就是网购的存粮,易乘风帮他都搬进屋,又逐个打开,分类码到冰箱或者橱柜里。
“我那件旧羽绒服被你扔了?”易乘风从卫生间里转了一圈出来,抽纸巾擦手。
“送去洗衣店了,我没加急,要半个月以后取。”那会儿他肯定回梅川了,“我赔给你新的了,旧的你不能再要。”
易乘风点点头,“有道理,那你帮我捐了吧,正好我这人挺喜新厌旧的。”
“你不去换衣服么?”他摸了根烟打算去露台抽。
“换,我洗个澡,可能时间长点。”
易乘风领教过这个时间长,摆摆手示意他尽管去。
晏羽拿了换洗衣服,在卫生间门口停下来,“易乘风,你今晚不走行么?”
“唔?”易乘风刚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睛歪头进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晏羽冲他一笑,“看了恐怖片,一个人呆着害怕行吗?”
“你接着演。”易乘风隔着拉门,掌根撑在门框上,指间烟气袅袅,一副看戏的姿势,同时默默做好了同一条河沟翻船两次的准备。
晏羽看出来他没当回事的表情,这样也挺好,刚刚那句是他冲动了,“你走的话记得帮我带上门。”
他挪到自己洗澡专用的沐浴躺椅上躺好,这椅子是一体成型特殊pp合成材质制成的,有一定柔软度且防水防滑,魏千程去日本出差专门给他带回来的。
特制的可升降花洒呈扁弧形,刚好能将热水均匀喷洒在身上。
水流一寸寸淌过皮肤,温暖了身体,抚慰了神,也带走了疲惫。
晏羽全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缓缓呼出那口只要醒着就提在胸口的一团气。
他洗好自己,继续冲着水躺在那儿不想动,沾了水珠的睫毛轻轻合上。
耳边只有刷刷的水流声一成不变,外间很安静,和平时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没什么不同,虽然他很希望今天能和以往有点不一样。
易乘风大概已经走了吧?这么好的机会跑路,他怎么可能错过。
晏羽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沉很沉,一点也提不起力气来,什么都不想做,如果现在他不是躺在淋浴下面,而是一个浴缸,或许他就这样睡着了,溺死在里面。
慢慢慢,用得着慢到这种程度吗?一个小时了还不出来,六十一分钟了!大姑娘上轿似的……
易乘风踩着软底拖鞋蹭到卫生间门口,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
嗯?除了水声什么动静都没有,连水声都没有任何变化,这就很不对劲了。
晕里面了?
晏羽家的卫生间是干湿分区,拉门一进去是洗漱台,右手边是马桶,左边较大的空间是浴室,浴室和洗漱间隔着一道浴帘。
咚咚咚,易乘风抬手在拉门上敲了三下,“晏羽?怎么还没洗完?”
晏羽以为他已经走了,突然听见敲门声吓了一跳,笃地睁开眼睛,投过去的视线被浴帘拦住,喉咙一紧没发出声音。
哗啦,卫生间的拉门被人从外面滑开,透过白色的磨砂浴帘,一个藏蓝色的身影隐约可见,易乘风已经一步跨了进来,就站在一帘之隔的地方。
晏羽忙不迭关掉水龙,扯下浴袍盖在身上,哑着声音低低说了句,“就快了,你出去!”
房间里开着暖气,易乘风身上脱得只剩下一套棉质长袖长裤内衣,他听着晏羽声音不太对,“你没事吧,用帮忙吗?”
晏羽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两手抓着浴椅边缘,头微微从椅背上抬起,蹙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身影,“你先出去!”
“你是不是不舒服?”
一只手缓缓朝浴帘边缘探过来,因为旁边放着轮椅,帘子并没有完全遮严,眼下只能遮住他的人,稍微一拉对方可就什么都看见了。
“出去!”
易乘风的指尖刚碰到浴帘,一个颇有重量的物体嗖地擦着浴帘的边缘飞出来。他反应快,登时抬起胳膊一挡。
大瓶沐浴露撞上易乘风的小臂,瓶身受到撞击和挤压,噗地喷出一汩奶白色粘稠液体,啪叽糊在他衬衣的领口上,贴着皮肤渗了进去,瓶子咣当一声滚落到地上。
“诶?”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易乘风眉毛一竖,“晏小羽你来劲了是吧?刚谁说晚上害怕求我留下来的,你……”
咻
洗发水也拖着水珠飞了出来,直奔易乘风额头。
他一矮身躲了过去,刚一抬脸,啪嗒,沐浴海绵湿哒哒跟他的左脸来了个亲密接触,混着皂液的水痕滴滴答答落了他一身。
“我艹!”易乘风怒了,“晏小羽你在干嘛?!我是你阶级敌人吗你对我下死手?看我这一身让你弄的!沐浴液、洗发水……好啊,想让我跟你一块儿洗是不是?”
浴帘外的身影开始用夸张的动作脱衣服,呼地扯下上衣,再跳来跳去换着脚拽下秋裤,团吧团吧直接往旁边地砖上一丢,“那我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痛哭流涕的易大风跪在地上:老婆,我错了,以后不管你用多少乳白色液体扔我,我都不扔回去了行不行?我睡沙发没关系,可晚上谁帮你翻身呢是不是?开门啊
嘬着饮料的晏小羽倚在床上:我不觉得你今晚还扔得出白色液体了,跪安吧
第11章10面
“易乘风你滚出去!马上、立刻!”晏羽盯着那道影子,心脏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血气一波波往脸上涌。
如果他此刻拥有一双健康的腿,跑路的速度绝对能够秒杀易乘风。
更加猛烈的一波儿瓶瓶罐罐劈头盖脸飞了出去,也顾不得会不会把人砸伤,其实有些东西还是蛮有杀伤力的,比如浴盐罐子,比如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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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子。
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玻璃碴子乱迸。
易乘风顶着怒火,浑身只一件平角裤头,光着两脚迎着枪林弹雨奋勇向前,唰啦一下拨开浴帘站到浴室里。
搁架上的东西都被晏羽扔光了,仍然没有逼退这个大魔头的脚步,晏羽一把扯过手持花洒,将水龙的水流开到最大,对着易乘风的脸就喷了上去。
易乘风着实没有想到敌人这么狡猾顽强,弹尽粮绝了之后居然还懂得用水攻!
“噗”他喷出一口灌进嘴里的水,“大家都是男人,你用得着反应这么激烈吗?你是黄花大姑娘吗?这么怕人看!”
易乘风迎着凄风冷雨据理力争,“再闹我可真生气了啊,你别后悔!”
他脸上身上全是水,连内裤也湿透了,像只落汤鸡,炒鸡狼狈。
“出去!”晏羽抡起花洒朝他呼过去,最后的武器,最后的挣扎。
易乘风抬手抓住晏羽握着花洒的手腕向上一拉一按,咣当撞在他头顶的靠枕上。
晏羽手腕酸麻,花洒从他手里松脱,哗啦掉到地上,汩汩的水流蜿蜒成一条委屈的小河。
他用力挣扎,另一手过来想扳开易乘风铁钳似的的手指,同样轻轻松松被他抓住按在头顶制服。
短暂的水攻结束,守方易乘风大获全胜。
晏羽杀敌一百自损八千,他身上盖着的那件雪白毛巾浴袍已经沾水湿透了,挣扎中还滑落了一点,露出他因情绪激动上下起伏的瘦削胸膛。
“现在老实了?闹够了吗?”易乘风轻轻松松一只手就能制住对方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不就是问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吗?要是我什么都看见了,你是不是还得拎着剃须刀割腕,或者拿鼻毛剪自刎?!”
晏羽被他捏着两手按在头顶,居高临下的视野里是他白皙瘦弱的半露身体,久不见日光的肌肤白得透明,隐约能看见下面淡青的血管。他的大臂并没有比小臂粗多少,纤细的骨骼上薄薄地覆着一层血肉,像女孩子一般柔弱。
这时的晏羽反倒安静了,放弃任何无谓的抵抗缴械投降,他双手被捉住,双腿又不能动,跟一条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没什么区别。
他微微闭上眼睛,濡湿的睫毛轻轻颤抖,脸色孱弱冰白,连唇都是淡淡的豆沙粉,只有一头湿了水的黑发愈加乌亮。
溅在他脸上的水珠倏而滑落,隐入鬓发,给人一种流泪的错觉。
他不会真的哭了吧?
易乘风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紧,所有斥责的、讥讽的、玩笑的话统统都卡在嗓子里倒不出来。
沉默,尴尬的沉默……而且目前两人的这个姿势……怎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羞耻?暧昧?@#¥%……
他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对方胸膛上两处小小的,浅浅的……小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
易乘风下腹一紧,丹田蹿火,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处正在发生不可言说的变化,见鬼!
他笃地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晏羽张开眼,一双水亮的乌眸像是要直直看进他大脑里,将那一瞬莫名其妙的绮念暴露在阳光下供人鞭挞。
易乘风倏地转开视线,好像刚刚被人欺负受了委屈的那个是他!
“你先出去。”晏羽扯了下身上的浴袍,语气里已经没了刚刚的乖戾。
毕竟他刚刚完败,一时也拿不出任何反败为胜的利器,只能动动嘴。
他有太多跟生活妥协的经验,如果这样不够,他还可以加上一句“求求你。”
易乘风逃跑似的钻出浴帘,一脚踩在香皂上险些滑了个狗啃屎。
他站在洗漱间呼呼喘着粗气,直喘得大脑缺氧,好一会儿才从毛巾架上摘下昨晚自己用过的那条毛巾,将全身草草擦了一遍。
易乘风!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易乘风返回客厅,在沙发上刚坐下,又像屁股上扎了钉子一样弹起来。
他回到洗漱间,将晏羽丢出来的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摆到洗漱台上,砸烂了不能要的直接丢进垃圾桶。
浴盐的玻璃瓶身碎了一地,大块的被他捡起来丢了,又用抹布将地面仔细挨着擦了一遍,以防有细小的看不见的遗漏。
做这些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直在乱转,像发了狂的陀螺,却没转出任何完整的结论来。
刚刚究竟是怎么了?两个男人在一间浴室里有什么不正常?他跟玻璃厂家属院那些男孩子们自打分得清男女厕所开始就互相鉴赏过,小时候比谁顶风尿得远,长大了一起在公共浴室赤诚相见也是常事,兴致好时还逮着一个不怀好意地品评一番。
怎么今天就……这么不一样?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晏羽被他欺负时那张明明很委屈很难过又强装平和淡定的脸。
易乘风你真是个混蛋,他想躲躲不开,想跑跑不掉,情急之下当然就会扔东西丢你了,你挨他两瓶子会死吗?居然小气吧啦地冲进去对他用强动粗,是谁最恨欺负他不能走路的人来着,你现在是不是就成了你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地缝啊地缝,专门为他裂一道吧……不然他开了露台直接跳下去算了,真是太没脸了!
易乘风胡乱将牛仔裤和夹克衫空壳儿套在身上,捡起刚丢在地上的内衣团着塞进一只塑料袋。
还等人家出来之后用哀怨的眼神吊打你吗?还不赶紧滚蛋!
刚人家让你滚你不滚,早滚晚滚还不是一样得滚?也不看看这儿是谁的主场!
易乘风掏出手机,先打开音乐软件搜了曲“铁血丹心”点击播放,待音乐响了一会儿再关停,假装自己接了个电话:喂?刘大毛啊……是是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是啊,我来莲城办点事,一两天就回去了……唉,这就不用客气了吧都是老同学……什么?你们都聚齐了就等我一个?
他举着手机往卫生间门口凑了凑,感觉这种音量晏羽肯定能听得一清二楚:……那行吧,你把地址给我发一下,我这就赶过去……好嘞,见面再聊!
拉门里面的动静听不真切,易乘风冒着热汗把戏演完,打算隔着门跟晏羽道个别,着重表示一下自己非走不可的无奈。
还没等他把台词儿捋顺,晏羽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你去吧,后备箱我远程打开了,东西别再忘了拿。”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易乘风说完,里面再没回应,他套上羽绒服踩着皮靴站到门外,身后的大门咔哒一合,总算生出一种涉险过关的侥幸来。
学渣有的时候也是可以很机智的!
晏羽滑开拉门,推着轮椅从里面出来,东西都被易乘风归置整齐了,人去楼空,只有露台隐隐飘进来一缕淡淡的烟味。
跑个路还这么多花样!演技拙劣!
你平时接老同学的电话是这么客气有礼的吗,难道不应该是:我艹你个刘大毛这么多年死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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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想起你爸爸我来?赶紧赶紧攒一局给爷爷接风……
晏羽无奈地笑笑,坐到工作台前打开了电脑。
美股快要开市了,过两天的讲稿也还要再润色一遍,研发那个很关键的技术交底书中权利保护范围应该还可以划得更大些,扫地机器人的外观设计还没有最终定稿,下一季度的战略发展规划又要着手制定了,产品方面的市场调研报告也得有个更深入的分析结论……
洗个澡的工夫,邮箱里又多了几条标题飘红的未读邮件,更有一些自己做了特殊标注的邮件需要进一步处理。
晏羽,可能你的能力就是这么有限的,你从来都不是那种轻轻松松就能稳考第一的天才学霸,勉强跌跌撞撞向前赶也只能做好千呈的晏总这一个角色。
有些努力注定是看不到回报的,现实就是用来接受的不是么?
他俯下身,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工作台上,盯着自己手腕上被捏出的一片红痕。
易乘风,我没有跟你要很多啊,我只想跟你做回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睡了两晚沙发的易大风继续跪在卧室门口: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觉也睡不好,饭也没得吃……
导演:看一下评论区有木有人帮易大风求情,没有的话把浴盐瓶子那些个玻璃碴拿来撒地上,对对对,就他膝盖下面那片,撒匀点儿!
【每天勤奋肝字数的作者菌打滚儿求藏】
第12章11面
卡车刺目的黄光从后视镜中折射入眼,将视网膜晃成一片炫白。尖唳的笛音撕裂耳膜,如利剑般穿刺入脑。
晏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撅住,氧气和血液被一点一滴挤压出去,一丝一毫喘息的空隙都不给他留下。
又来了,这种熟悉而遥远的恐惧又来了……
明明他刚刚还置身在车里,此刻却又好像突然被丢弃在荒野的一条坑洼小路上,两边是无际的密林和浓雾,探照灯的光柱不时从他身上扫过,重卡的轰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要追上你了,快跑啊,快跑,千万不要被它撞到……
晏羽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拼命向前跑,仿佛化身恐怖电影中的那个小男孩,跌跌撞撞在林间小路上龃龉前行。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
快醒醒,小羽,醒醒!
谁在喊我?他茫然四顾,根本看不到人影,身后的卡车更近了,就要撞过来了……爸爸?爸爸!你在哪儿?!他听出来了,那是爸爸的声音
晏羽忽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陷进了一片泥潭,他越是挣扎就越是下沉,心里急得不行。
动不了了,他的腿整个陷在泥地里动弹不得,认命吗?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卡车撞上来了,本以为那一刻应该会很疼、很吵、很恐惧……其实没有,反而周遭划出像真空一般的一片死寂,没有声音,光也变得柔和,内心是恐惧爆裂之后的宁静,好像灵魂已经冲破了肉体的束缚飞身空中,借上帝的眼睛审视自己。
恐怖片之所以恐怖,是因为它能跟你内心害怕的东西产生共鸣,引着你透过它的情节直视自己的脆弱。
晏羽睁开眼,平静地从噩梦中醒来,抬手点亮手机屏幕,凌晨五点十分,距离他躺到床上刚好过去三个小时。
今天是周日,设定的闹钟不会吵他,他本来应该睡个自然醒的。都怪该死的易乘风,带他去看那种垃圾闪灵凶猛,害他天不亮就做噩梦!大魔头,祝你今晚失眠!
***
几公里外快捷酒店里,裹着棉被数绵羊的易乘风狠狠打了一串喷嚏,数到多少来着,19856还是19865?忘了……还是从头开始数吧,1,2,3……
他觉得自己失眠的这件事情十分玄幻,除去某段不堪回首的特殊时期,他真是极少睡不着觉的,通常都是睡不够!
易乘风从晏羽家里出来,一手提着大包小裹的衣服,一手牵着没了电的滑板车,狼狈得不要不要的。
幸好晏羽住的那片周边商业繁华,他没走多远就有一家商场,商场一楼刚好也有一家滑板车专卖店,易不要脸凭借自己还算有迷惑性的外表,忽悠了人家销售小妹三分钟,小妹欣然同意让他将滑板车留在店里帮忙充电,等他逛完街再回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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