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宋朝]苍穹之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律
“我去叫人。”
王伦原以为,这些神仙会非常快的答应这件事情。
他们既然说了临国也要抗金,还慷慨的赠与宋国好几样宝贝,这事上没道理拖延。
可等了半天,那钱大人回来的时候,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
他非常官方的说了几句话,示意王伦先去太守府里等着,两天内给出结果。
王伦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怕不是有什么变故。
“调兵?”
办公室里的人坐满了,柳恣虽然眼睛都已经因为熬夜的关系全是血丝,抿了口咖啡坐下来开会。
“我不同意。”吴恭简明扼要道:“这一个镇子都守不住,还帮他们宋国的人守国,守了又如何?他们会感谢我们?送点土特产以资鼓励?”
柳恣知道这是个直肠子,只转眸看向其他人。
白鹿刚刚从学校工地那边回来,头发上都沾着尘土。
他听完吴恭的话,缓缓道:“我听柳镇的。”
厉栾看了眼白鹿,皱眉道:“资金和人员都不够,军械借给他们他们也不会用,怎么帮?”
柳恣揉了揉眉头,开口道:“调兵是不可能调兵的。”
现在不仅要防守江银和扬州不起冲突,还要保护刚修筑没多久的交通线,工厂那边全都要派人盯着整个城市到处都缺人,不可能分出多的人给宋国。
再者,战争这件事情,很多时候和人数无关。
历史上有多次以少胜多的大型战役,何况宋国要的东西也不是人,而是那些高压水枪和烟雾弹。
“我觉得,”他接过钱凡递来的碧溪春,低头点火抽了一口,慢慢道:“借人借不了,但生意可以做。”
政治和生活,永远都是两回事。
小清新想到唐宋元明清,想到的是歌舞升平,词曲歌赋。
但政客回望过去,看到的只有思想的控制、人口的利用、税率的调控、权力的转接和变化。
视角不同,话语态度自然也不同。
两国之间,虽然有外交这个词,但友好与不友好永远是以利益为砝码的。
态度的恭敬与否,实际事件的小摩擦,永远都不是决定因素。
利益和实力才是决定多重关系的决定因素。
“宋国能帮到我们什么?铜矿?稀有金属他们不会开采吧?”关局长皱眉道:“交易没得做啊,我们要的东西,他们给不了。”
“石油。”旁边的白鹿低声道:“油苗可以靠发动人力去找。”
根据他和柳恣的判断,这附近几百公里内,一定有石油。
但现在没有脉冲扫描仪,也没有什么先进的设备可以辅助,最原始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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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用人的肉眼去找水中的油苗。
可这光是扬州城附近就六七条河流,溪眼泉口更是数不胜数。
“我觉得,这个时候合作抗金,没有什么问题。”
比如,针眼摄像头和窃听器,全都可以装到汴京去。
厉栾想了想,抬头问道:“要不,你去和他们的皇帝见一面?”
第29章遥度
“不。”柳恣反对的非常快。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了。
“从异变到现在,我们的工作重点都没有改变过。”他抬起头来,看向厉栾,语气平稳而镇定:“那就是让绝大多数人活下来。”
从过去到现在,主要问题只有两个。
第一个,是物资的短缺这个在打下扬州城并且开放官方贸易之后,好了太多。
第二,就是战争的威胁。
“与宋国和金国的外交,必然要放在靠后的位置。”
他起身,敲了敲桌面的时间显示位置,语气不容置疑:“往返杭州虽然只需要几个小时,外交和洽谈可能只需要几天,但我们现在不清楚金国的位置,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厉栾直接往后一靠倚在椅子上,懒懒道:“那就听你的咯。”
孙赐小心翼翼的举手:“柳镇……”
“对了。孙赐违纪行动的事情,需要跟大家通报一下。”柳恣两三句把她干的事说了出来,抬眸道:“按照规定,是扣工资外加予以警告一次,下次就是行政记过了说吧。”
孙赐这么做,虽然确实给他们带来有利的情报,但如果不加以约束和管制的话,以后自作主张的官员会越来越多,政府会承担越来越多未知的风险。
小秘书对这个决定并没有意见,坦坦荡荡承认了错误,然后在众人略惊讶的眼神中继续道:“根据窃听的消息,他们金国大概还要几个月才可以现在是刚刚迁都完毕,但是军队和主力官员还没有从北方调动过来。”
钱凡转了一圈椅子,笑道:“你们啊,先把地图调出来再说吧。”
孙赐用手势调出了之前的那份战争地图,投射到了旁边的屏幕上。
宋朝的地域,现在已经被压缩的只剩一小块了。
西至成都,北至襄阳。扬州在最东边,位置略有些尴尬。
“根据我的推断,金国既然幅员辽阔,起码会兵分三路。”
宋势寡而金强盛,这时候单攻一路明显效率低下。
钱局长看向门口,挑眉道:“放王伦进来?”
王伦终于得到口谕,被放进会议室的时候,站在门口懵了一会儿。
这临国皇帝怎么每次都跟臣子们平起平坐,难道真的都是无君无父之人?
再说,这大殿造的奇奇怪怪,议政之处怎么坐满了这些人,位置也太逼狭了些吧。
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颇不清楚手脚该往哪放,一扭头就看见了墙上发着光的地图。
吓得老头往后猛地一躲,生怕被打过来的光灼伤了眼睛。
“坐这,王大使。”孙赐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大家明显都没心思和他寒暄,也没再仪式性的介绍下他的身份。
王伦战战兢兢地坐在这小姑娘身边,心想这都像什么话啊。
“王大使。”柳恣抿了口咖啡道:“还请你先介绍下金国的情况。”
“情况?”
“大概军力多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王伦想了想,看向那地图,当真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如实交代了。
当今中原,一共有四个国家相互倾轧。
宋、蒙、金、西夏,无一不军力强劲,又相互克制。
蒙古多次入侵金国,金国与西夏相互角逐,而宋国也曾大败蒙国数次。
论兵力,都以几十万计。
但论国家,都有各自的腐朽与凋敝。
其中宋与金国为甚。
王伦虽然不敢明着说朝廷里的事儿,但还是被大家隐隐约约的听了出来。
他作为金使,更了解金国那边的情况。
“在北宋的时候,仅黄河以北的河北路一地,就有千万余百姓。”他叹了口气道:“如今整个北方,只剩下三四百万的人了。”
金人杀人如割麻、臭闻数百里,且大肆推行奴隶制,造成北方起义者甚众。
金朝贵族耽于玩乐,王朝内部数次内讧甚至弑君,让整个北方都混乱不堪。
正应如此,蒙古把目光锁向了金国,而完颜亮意欲南侵,也大可能怀着与宋国皇帝同样的心思。
听到这里,柳恣目光一紧,看向了其他人。
小冰河期……
气温不断骤降,秋冬越来越难熬。
正因如此,蒙古哪怕拿下了整个金国的国土,仍然会继续往南发动战争。
哪怕是华国的历史,民族和国家的冲突也与气候骤变有诸多的联系。
北方民族由于难以耕种,大多选择了渔猎游牧,一旦进入小冰河期便会开始南侵
他们要面临的压力,远远不止于应付金国!
“帮,自然能帮得上忙。”他缓缓看向那王伦,继续道:“但是,你要如实的告诉我,宋国如今的状况。”
王伦哪里敢把朝廷里沆瀣一气的那些事拿出来讲,他不安的看了眼这一圈奇装异服的男女,只模糊的讲了宋朝如今的兵力。
“八十万?”钱凡反而身子往前凑了凑,再度问道:“抛出冗兵呢?”
钱凡是最清楚战争局势的人。
他在接手扬州城的八万守军时,就已经亲身感受过了这八万的水分。
可以说,最后留下来又经过筛选的两万人,都达不到兵的水平。
现代的和平时期人口充足,自然不必说。
但是古代,是老幼不忌,无论病弱残废都要拉进来充数的。
南宋在几十年前被重创,现在也属于经济刚刚恢复的状态,军队里营养不良的人占多数,而视力、身高等方面不达标的,也非常的多。
多到钱凡不得不把标准一再降低,才筛出两万的预备军来。
王伦嗫喏了半天,不肯说实话,他怕再漏怯下去,这临国先把宋国给吃了。
那男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气态如一只豹子般绷着力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最需要的东西,不是军队和武器,而是指挥吧。”
听到此话,老头愣了下,半晌道:“千……千里传音?”
这将军虽然不穿铠甲,但眼神的毒辣都相当令他佩服!
宋国与金国在军事上,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军事的驱动性上。
虽然宋国也有几十万人,也出了不少优秀的将领,但为了保护朝中文官对武将掌控以及皇帝的安全,军中将领几乎没有自行决断的权力。
按照祖宗定的规矩,将帅通常要快马加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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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战书回京,在得到恩准以后才可以出去作战,可这一来一回少则十日多则一个月,延误了多少次的战机。
当今圣上在手诏中也多次感慨“何以遥度”,可谁都帮不上忙。
这个决定,是柳恣和钱凡一起达成的。
“成都太远,帮不到你们,”钱凡走到地图前,垂眸看了眼微微点头的柳恣,再度道:“但襄阳与杭州之间,可以构架一个信号塔。”
“什么……什么塔?”
“造塔,联通信号,大概只需要十天左右,至于如何传音,又如何让圣上知晓前线情况,都要由我外派沟通。”
这话一出,厉栾直接变了脸色:“钱凡,你要去襄阳?!”
那扬州城怎么办?!
要知道,他这一去襄阳,扬州城的防守就缺了主心骨,一旦金兵杀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白鹿看着地图,隐约懂了钱凡的诉求。
杭州、襄阳、扬州,刚好构成一个三角。
如果能在扬州和襄阳之间架构信号塔,那整个南宋的核心区域都有他们临国的通讯网络。
更重要的是,宋国和前线之间的通讯,必然是要经过临国的信号转接台的。
出于各种角度的考虑,临国都不可能把通讯技术教给宋国虽然说教了也没有什么用。
无线通讯从频率控制到基站设置都非常复杂,只有接受过系统学习的人才能完全明白其中原理。
如果钱凡带着那小家伙去了襄阳,想法子搞定了通讯的事情,确实能为以后埋下许多方便之处。
只是……
“很明显。”柳恣坐直了,慢条斯理道:“扬州城的防御,由我来接管。”
他这话一出,颇有几分不知羞臊的感觉。
柳恣的外表,向来都斯文而从容。
人们从他的身上没瞧见过军人的躁性和克制,更看不到一个将领的血性和战意。
他明明就是个官儿啊。
“柳恣,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吴恭接话道:“再说了,现在不可能把东西全都带到襄阳去手机怎么充电?我可不会把电缆再接过去!”
“龙牧前两天做了个手摇式充电转换器,还挺好用。”钱凡眨眼道:“大型转换器需要两个人跟拉磨似的推动,也还能凑合着用。”
王伦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如果真的能千里传音,即时调度的话,大宋就能保住了啊。
“我刚才跟龙教授打过电话了,今晚准备汽油柴油和各种装置,明天下午钱凡带着人和龙牧出发先去趟杭州领文件和护卫,得路上有人刁难。”
柳恣转头看向王伦,意味深长道:“你知道,这事不能出岔子的吧。”
王伦慌忙站起来,点头如捣蒜。
千里之外,一盏纯金的酒杯被缓缓放下。
完颜亮注视着裸露着胸脯舞动的舞姬,饶有兴味道:“柳……恣?”
第30章临安
龙牧扬起头来,碎发垂在耳侧,整个人都看起来柔软而单纯。
钱凡晃了晃脑袋,心想这可是个本该去跟着学造电磁炮的小怪物,只在喧闹中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上车。
三月末才终于开始转暖,之前一场倒春寒听说冻死了不少庄稼。
蔡余萧在送别时还给他们带了点温室里种出来的草莓,个头大滋味甜,估计还没到扬州就会被这小子给全吃完了。
城防安排给了柳恣,钱凡走之前多交代了几句,把剩下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出发的布置上。
柳恣没有空去见皇帝,要留在城里稳定大局,他这次带着小牧过去,其实也有外使的打算。
一共分两路,一路是他们先导,去临安和那宋国的皇帝见一面
在战争局势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这宋国若是动些什么歪心思,只会两败俱伤,失去最后的援手。
给那皇帝十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干。
第二路则由通信局的人帮忙准备信号基站和其他装置,在扬州城附近等着,在得到消息以后便会出发,两路汇合后往襄阳方向走。
王伦站在车队旁边,神情茫然又畏缩。
他听郭棣说过这种东西无马自行的车,不光跑的速度极快,还有种种神异之处!
“上来吧,你晕车吗?”钱凡注意到他似乎不会开车门,又把他领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还随手帮他系了安全带。”
“指路吧。”
王伦下意识地抬手摸上那干净敞亮的挡风玻璃,半晌才应了一声。
虽然在唐代的时候就有了单片的放大镜,但由于玻璃烧制技术的不成熟,直到宋代也只有琉璃可以达到如此效果然而琉璃的造价相对昂贵,也只有有钱人家才用得起。
车子发动之后,那老头磕磕巴巴的指着路,好一会儿才熟悉这奇怪的车子。
没有马,没有车夫,好像还能够倒着走。
更奇异的是,窗户可以自动开关,没有乐姬却能听到歌声。
“别碰这个。”钱凡知道他在到处乱看,只指了指那手挡。
“好的好的……”王伦小声问道:“敢问这些东西,也是造出来的吗?”
钱凡留心着路况,提防着哪儿蹿出一个人出来,开的并不快。
“都是造出来的。”他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示意龙牧帮忙拧开递给他:“渴了么?”
王伦道了声谢,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喝了一口。
由于路上时间长,总归要说些话,老头儿越来越放松起来。
他本身没什么所谓的忠义之心,在这乱世中只想活着。
蒙国、西夏、金国和宋国战乱不休,谁都不知道再过两年自己会不会脑袋就被挂在谁的长刀上了。
王伦每次出使金国的时候,都能瞥见北境内的种种乱象,见过的尸骨比吃过的肉还多。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其实北方,一直有许多的人在自发的抵抗金朝。”老头捧着清澈的矿泉水感叹道:“可惜啊,朝廷若是能调度整合这几十万人,战局也应会有所变化。”
钱凡专注的看着路况,半晌才道:“这个帮不到你们。”
信号塔如果建在北境内,无论维护还是保护都不太现实。
王伦低头一笑,示意他往左拐,顺着驰道南行。
“我们这关于行路,有个规矩得亏你把我也带上了。”
“什么?”
“贱避贵、少避长、轻避重、去避来。”老头晃晃手指道:“全国通行,各路驿道旁都有木牌刻着这规矩。”
“那我们,这算贵还是贱?”钱凡噗嗤一声笑道:“规矩还挺多。”
“不敢不敢,你们是贵客。”王伦忙笑道:“这车开的还真快,怎么感觉两个时辰就能到了?”
钱凡心想咱去趟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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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你才能知道什么是快,只侧身看了眼昏沉睡去的龙牧,打了个哈欠继续领队开车。
临安城比扬州要大许多,他们从天水门一路向西南绕了半圈,到了南边宫城尽头的嘉会门,一路上城墙高如楼台,到处都有戒岗。
钱凡顺着驰道和城墙往南开,隐隐约约的有种出国访问的感觉。
哪怕没有走进那宫城,也能从这古老的城墙上感觉出几分森严和肃穆来。
“车里的东西要带进去。”车停下的时候,钱凡看了眼还剩两格的手机信号,吩咐王伦进城里叫人过来接他们。
自己这次带队,身边跟了十几个人,就这么贸然的进去,容易出乱子。
王伦忙不迭下了车,跟守城的官兵解释了几句,领了匹快马就往大内里赶。
赵构这边和群臣等了两三日,都隐约开始怀疑这王伦是不是叛逃到临国不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临国兴不兴字画花鸟。皇帝抿了口保温杯里的茶,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歌姬唱着小曲。
远处好几人的脚步声传来,竟是匆匆赶来的王伦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闻风而来的文官武官,一个个都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知道临国派了援兵没有。
金国一旦迁都汴京,杀到杭州只是眨眼的事情,这事拖了两三年,再不解决就来不及了!
“陛下陛下!”王伦一进殿内,便匍匐在地:“临国的使臣到了还带了能千里遥度的宝贝!”
“什么!”赵构猛地站了起来,不小心被热茶溅了一手:“千里遥度!还真有这种东西!”
“他们的人等在宫外嘉会门处,吩咐臣领了手谕开门放车。”王伦知道自己这回成了大功臣,又补充道:“统共来了十几人,但并未带兵械一类的东西。”
“放放!”赵构大喜道:“车上都是宝贝?!”
“这……臣就不清楚了。”
“陛下,可需禁卫军督查一二再放行?”王伦身后跟着的武官犹豫道:“万一他们有不轨之心……”
“真有不轨之心,早就唤了水龙天火毁了这临安城,何须出此下策!”旁边的文官横了他一眼,又对皇帝作揖道:“官家,微臣这就去督办软脚接风之事!”
伴随着那宫门的缓缓打开,王伦和一溜文武官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些官员既是来凑个礼数,摆出一副迎接远客的架势来,也大多是来看热闹的。
他们还真想知道,那些能驭龙招水的神人,都长了几只眼睛几个鼻子。
钱凡看着一溜穿着古怪宫袍的人出现在面前,只吹了声哨子,示意大家都先下车。
他看了眼后座上头发睡的跟鸟窝似的龙牧,只低声道:“你留在车上,车门我锁死。”
龙牧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
钱凡和同事们一走下来,群臣便面露惊骇之色。
这些人竟然都不留长发,不束冠冕!
每个人都穿的犹如那杀猪的屠夫一般,胳膊腿全都露了出来,这样一看,似乎王外使所说的无君无父,搞不好是真的啊!
王伦小跑着到钱凡跟前,小声道:“等会陛下来了,你我同行雅拜之礼,需单跪一膝,双手相合一揖。”
钱凡虽然听着没大明白,却纳闷道:“单膝下跪不是求婚么?”
王伦怔了下,还没来得及解释更多,远处皇帝的架辇就已经声势浩大的过来了。
自然是团扇顶盖者众,颇有种花街游行的架势。
钱凡看着那一抹玄黄相间的身影,隐约知道这是皇帝。
他单身三十九年,第一次单膝下跪居然是对一个男人,也是稀奇了。
“不光您要雅拜,后面这些也要跪的。”王伦小声道。
“行吧。”
赵构一下架辇,就看见了那些个模样奇怪的临国人,还有他们身后一个个黑匣子般的大箱子,心想莫非这就是千里传音之物了?
他一走过来,还没等礼官传令,那为首的临国人就单膝跪了下来。
旁边的临国人一看,也颇有种演情景剧的感觉,乱七八糟的跟着单膝跪了下来。
“还没到时候呢”王伦心想自己怎么不提前说清楚,这时候看着皇上,神情颇有些窘迫。
“使不得使不得,都是贵客。”赵构笑着上前,把那短发男子扶了起来,询问旁边的王伦道:“这位是?”
“临国的大将军,钱凡。”王伦站在两人中间,忙不迭道:“临国无字无号,都只有名字。”
“原来如此,”赵构笑道:“宫里已备了软脚洗尘之宴,钱将军请。”
钱凡现在已经听惯了这些人说话的调调,操着并不算熟的官话道:“劳烦左右让一下,我们把车开进去。”
车?
王伦指了指旁边那些黑匣子,小声道:“官家,这些无马之车行的可快了,臣下只花了两个时辰便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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