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宋朝]苍穹之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律
这女人穿成这样,胸前一抹白都清清楚楚,怕是个妓子吧。
可这附近都是白墙,也不像是寻花问柳的地方啊。
他们那边的正经妇道人家,讲究的可是“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再穷的人家裙角都缀着饰物往下压,叫禁步。
“就是他。”厉栾头都不抬地回答道:“管着这边几万人呢吧。”
扬州城都有十来万人呢!
孙县令差点被土豆丝呛着,猛咳了下怔怔道:“这是个知州?知府?”
厉栾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再理会。
“今天主要解决两个事情。”柳恣并没有管角落里的小骚动,只两手撑在桌前,简要道:“第一,是政府改制。”
“第二,是确定未来一个月的守御和出征方案。”
他在欧罗国留学的时候,还闲着无聊学过军事理论,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得着。
钱凡坐在他的右手边,打量着那老头的衣服和发冠。
“原有的社保部、企服部暂时封闭,公安局削减一半人员,转建军部。”柳恣说话时非常流畅,明显是都算好了:“而目前的食物囤积管理,由军部和财政所协管。”
生产力倒退的情况下,货币的存在感会越来越弱,而实际的物资反而成了抢手货。
“这件事两天内办妥,原社保部和企服部的人全部由钱局这边的人决定去留。”他深呼吸了一刻,目光落向了那个终于吃饱了的老头。
“你,叫什么?”
旁边的翻译已经就位,厉栾转着笔,咳了一声。
孙县令这时候才意识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只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心想自己是个知县,这白面郎却是个知府,只起身行礼道:“同知县县令,孙与仁,字持余……”
后头那一串大伙儿都没听懂。
柳恣心想真不是一个时代和国家的人,又问道:“扬州城离我这有多远?”
孙与仁歪着头听完翻译,思索道:“骑马的话,大概一天多点。”
厉栾一转笔,算道:“差不多一两百公里左右。”
……开公交车过去攻城?
柳恣心想自己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又开始询问别的东西。
绍兴三十年的扬州,依旧繁华而兴盛。
虽然刚经历了战乱,只剩下三万户左右,人口不超过十二万人。
这里因为宋室南渡,原住民曾大量外迁,但伴随着政局的逐渐稳定,又有回暖的迹象。
但这时的扬州,已经是接近于边境的存在了。
有边境,就有守军。
孙与仁心想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这几十年里就没过上安生日子,如今还碰到这模样怪异的悍匪,也不怎么遮掩,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只求死也是痛快一刀,别折磨他。
钱凡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说的那宋国和金国,如今是个什么关系?”
古代没有什么通讯工具,真有什么重大新闻恐怕要传个几年才到小地方。
“现在有了绍兴和议,说是以秦岭淮河为界定了合约,从绍兴十一年起,每年贡银廿五万两,绢廿五万匹。”
一提到绍兴和议,孙与仁就想起那被杀害的岳家父子,只重重的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在二十年前定了合约,目前暂时只是相安无事。
从这话里话外看,宋国是被压着打,再过些时间灭国了都有可能。
柳恣心想战乱暂且不说,养活自己镇子里的这号人是目前的头等问题。
如果真的如钱局说的那样,把扬州给打下来,起码物资能够补充不少何况他们还能用冰库多存点货备冬。
“那扬州城,现在军备怎样?”
老头愣了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如实道:“现在的扬州城,是一地三城,你问的是哪一座?”
钱凡沉默了一会儿,指节敲了半天桌子。
他能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现在情况犹如浑水摸鱼,连问问题都没个清晰的思路。
其他人也都跟兔子似的窝旁边,不敢吭声。
柳恣低头了笔记,缓缓站了起来。
“我没有记错的话,城南老赵家放着架私人飞机。”
第6章青玉
赵青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他昨天半夜在酒吧跟朋友们浪到三四点,被司机送回来之后跟死猪似的睡到了现在。
十六岁的男孩在柔软的被子里滚了两圈,睡眼朦胧的伸出一只爪子来找眼镜。
赵青玉是个富二代,有钱到家里有架私人飞机。
但是,无论是他的样貌还是生活习惯,都更像是个灰扑扑的普通高中生。
哪怕是去夜店,也是其他几个邻居家的小孩死皮赖脸拖着他去的。
毕竟服务员一听说这是赵家的小公子,卡座单不说还送一瓶酒啊。
那小男孩坐在浓妆艳抹的少男少女里,清秀乖巧的有些违和。
虽然直到最后他也只是喝了两杯酒饮料,也只是仗着家里大人都出国了,算是感受一下,偷偷打破家里宵禁的是怎样的体验而已。
体验就是到了中午都睡不饱。
那软发蓬松的男孩终于摸到了眼镜,一瞬间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想再睡一会。
等等,现在几点了?
他意识到窗外的阳光是不是太大了些,只摸索着戴上了眼镜,再磨蹭着找到了手机。
「13:21」
一!点!半!了!
他感觉像是一盆水直接浇到了头上,所有的瞌睡都瞬间醒了。
爸妈是两点下飞机,从隔壁云肃市坐车回来啊!
他的作业和报告还都没有写!
赵青玉心想完了完了,爸妈上午给自己打电话估计一个都没接,等会怎么解释啊。
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半夜才回家,怕是一条腿都能给打断。
他跟绵羊似的裹着被子坐起来,咽了口口水划开了锁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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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未接来电。
……没有未读信息。
我爸妈出事了?
那两个唠叨狂怎么今天给我放假了?
他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手机没有信号了。
别墅区附近的信号塔崩了吗?
可是wifi怎么也断了呢。
赵青玉沉默了几秒钟,飞快地换了一身衣服,直接拿着手机钥匙出了门。
整个江银镇已经发展的犹如一个小城,虽然人口还没有那么多,但几个工业区都蒸蒸日上,制药业也是本省里数一数二的水平。
老赵同志原先只是个普通的工人,花了十几年混成了厂长,再靠着新来的柳镇长借的东风,趁势把企业转型升级,直接拉开了就业率和人均入。
他本人也拥有了多个工厂,在其他城市也陆续扩大着业务。
如果说江银镇最有钱的前三家,赵家怕是起码能混个第三。
“哐哐哐。”
“哐哐哐。”
左右两家都没有人,按门铃也没用。
赵青玉心想这还奇了怪了,平时这个点他们不都在屋子里打游戏呢嘛。
自家有两辆商务车,还有一个小电驴。
他平时不喜欢麻烦司机大叔,自己年纪不够也不能考驾照,不用上学的时间段里都是骑着小电驴到处乱晃。
少年扬起头来看向远处,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远处形成三角点的信号塔都不见了。
他们家住在城南的新别墅区,由于建成的时间晚,搬进来的人家也很少,但是总归是有几户住在这的。
眼下附近都见不到人,他想了想还是要联系上爸妈,便拎着钥匙推出小电驴,一拧油门往镇子中心开。
一路上,人们的神色都不太对。
赵青玉本身模样青涩,十六岁看起来像十三四岁的,个头也不显眼。
他穿过街道的时候,看见穿着制服的人们在成箱成箱的搬运着什么,还有大卡车停在写字楼旁边,男人们排着队低着头走进去。
地上散落着五六个被轧碎的手机,远处有人在咒骂着什么。
不是停电了吗?
这架势不太像啊……反而有种戒严的感觉。
“你怎么没有去上课?”一个神情紧张的女人停下了脚步,语气不善道:“快离开这里。”
“这是怎么了?”他茫然道:“我是准备出国留学来着,不用去……”
“你的车会被缴的,快骑回家藏起来。”她仿佛时间根本不够用,语速越来越快:“镇里应该出事了,你爸爸估计也回不了家了,先把食物和水藏好,别的都别多问。”
什么意思?
打仗了?
赵青玉有点懵,还想多问几句,那女人却自作主张似的把他车头扭转,一边回头望着那大卡车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边催促道:“快回家快回家!”
人们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城市已经被全方位封锁了。
所有的车辆和资源都在不断被缴,壮年男子也在被一个个带走。
官方在十二点前后在各处贴了告示,说在下午两点会于广场广播说明情况,无关人等一律回家。
“要打仗了?”
“我三点钟的飞机,让我出城啊喂!”
“什么时候能恢复供电啊,不至于连电都切断了吧,冰箱里还有好多菜呢!”
“是不是打仗了啊,网线被炸坏了?”
大概是被那个路人催促的缘故,赵青玉虽然一头雾水,还是把小电驴往回开,一路上看着奇奇怪怪的各种情况,脑子里下意识的用起了排除法。
打仗了吗?
看新闻和最近国外朋友的消息,应该没有。
那是瘟疫?
瘟疫不至于切断电源和网络。
等等……
他下意识的放慢速度,思考一个新的问题。
这个断电断网,到底是官方主动切断的,还是被动的?
司机已经不知所踪,家里车库的车也少了一辆。
少年没时间顾上这些破事,只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找出了那个观测彗星用的望远镜。
他有种奇异的预感。
望远镜对准了视野开阔的南边,焦距调了一小会儿便让视野更加清晰。
这里,不是他记忆里的郊外。
当初家里选择从镇子里搬到别墅区来,贪的就是傍湖临山的风景。
可是别说窗外的一月湖,连远处的小山坡和竹林都全部消失了。
他愣了几秒钟,脑子转的更快了。
这不是一夜之间能改变的。
如果说只是景观改变,还可以勉强解释。
可是那一截截断掉的路面是怎么回事?
电线杆呢?
而且在他视野所及之处,十分钟过去了,都没有一辆车经过。
爸爸妈妈他们……还回得来吗?
赵青玉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怔怔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下一秒,远处传来了沉闷的敲门声。
柳恣的声音略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够辨认的出来:“青玉在不在?”
“在在的!”
他扶了下眼镜,心里却生出些不合时宜的恐惧。
要不要开门?
“开一下门。”
赵青玉深呼吸了几秒钟,还是下了楼,去猫眼上看了一眼。
是经常来自己家里的柳叔叔,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有什么事吗?”他强撑着勇气道:“我爸妈都不在。”
柳恣在门外愣了下,心想这可麻烦了。
门外半天没了声音,赵青玉反而有点慌:“你们要不回去吧!”
“等等,”柳恣叹了口气道:“你先开门。”
这孩子怎么说……也是他好朋友的孩子,总归该照顾一下。
“我我问你!”赵青玉握紧了门把,略有些颤抖道:“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打仗对不对?我看见,郊区的样子都变了!”他越说越紧张,以至于声音都磕磕巴巴的:“连道路都衔接不上这不可能是一瞬间的地块变化,只能是,只能是”
“穿越了。”柳恣言简意赅道:“你再不开门我就走了。”
下一秒门被猛地打开,穿着宽松卫衣和牛仔裤的男孩往前走了一步,眼睛有点红。
“这不科学。”
“哪有那么多的科学吗,”柳恣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让钱叔跟你解释发生了什么你们家的飞机还在吗?”
“在,柳叔,我爸妈还回的来吗?”
“叫哥哥。”柳恣头疼道:“我爸妈都见不到了,这问题我真不好回答你。”
钱凡上前一步,拍了拍这男孩的肩:“还是没长高啊。”
“飞机在后花园的停机坪那。”赵青玉握紧了拳头,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们打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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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把我当小孩随便扔给谁吗?”
“不,以后,你就跟我混了。”柳恣停下了脚步,取下自己胸侧的勋章,走回他的身边,蹲了下来:“乖啊,你知道我不会哄人的。”
那枚勋章,是他一年前在省里被表彰政绩的时候被授予的,上面缀着纯银的鹿角和桑叶,鎏金花纹致漂亮。
少年大概是有点控制不住泪意,以至于眼镜上都起了雾。
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爸妈了,他的心里都是疼的。
赵青玉站在那里,任由他跟哄熊孩子似的给自己带上那勋章,只闷闷道:“那这个镇子里,只有我会开飞机了,柳叔。”
“……叫哥哥。”
第7章飞机
赵家的宅子挺大,甚至可以说,占了别墅区的六分之一。
虽然赵家夫妇都很节俭,但伴随着药企业务越做越大,不得不各地跑,一家人能坐下来吃个晚饭都跟过节似的弄架飞机也是意料之中的选择。
直升机的位置有点远,赵青玉也找不到那个电瓶厢车的钥匙,索性带着这六七个人往后花园走。
一路上胡飞站在他的身侧,不紧不慢地跟他解释大概都发生了什么。
其实穿越这个概念,青玉他自己明白,但不怎么愿意信。
可眼下哪怕不信,他也完全找不到依据来反驳。
柳恣慢悠悠的跟在他们两身后,突然凑上前嗅了两下。
他在这小孩的发侧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和烟味。
恐怕是没来得及洗掉吧。
“你学会抽烟了?”
赵青玉身体一僵,回头看向他,强行扯了个笑容出来。
“不像。”柳恣低头又闻了下:“这个香水的牌子,也不像是你同学会喷的。”
赵青玉人长得乖巧,心里也没多少小算盘,只老实道:“昨天晚上被带去夜店了。”
柳恣眉毛一扬,问道:“喝酒了?”
“……两杯dio。”少年低着头小声道:“葡萄味的。”
下一秒,几个大人都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
都偷偷去夜店了还喝饮料,也真是够本分的啊。
那玩意跟糖水一样,说是酒饮料都抬举了。
“没醉?”柳恣打量了眼他的神状态,正经道:“你等会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两就得一起下黄泉了,懂吧。”
“话说……我们家直升飞机不算大,也就能坐四个人,”男孩又瞥了眼他身后的人们:“听钱叔的意思是,你们想坐飞机看看附近的地貌?那照相机之类的准备好了吗?”
胡飞扬起双手,示意他看那单反和摄影机。
老赵当时买的是最新款的k-92多发直升机,市价大概四五千万。
银蓝色的流线型子弹头前端,全真皮象牙白内饰,里面还有鸢尾草的淡淡香气。
想来飞机和跑车都是男人的宠儿,被保养的颇好。
其他几人都露出了略惊异的表情,柳恣只瞥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停机坪修建的颇宽敞,远处停机坪旁边还有加油站,地下储存着航空专用的‘jeta’煤油。
“够用几次?”
“能跑两千多公里吧,我爸前段时间才补过油库。”赵青玉从旁边紫藤萝花架上找到了备用钥匙,扭头看向柳恣:“走?”
“话说……你拿到私人飞机驾照多久了?”胡飞其实不太敢上去,命就一条,真被这小子搞出事来,在天上他都没办法跑。
“45小时的带飞,50小时的单飞,”赵青玉打了个哈欠道:“你不敢就换个人。”
胡飞被他猜中了心思,干咳一声就顺着扶梯走了上去。
就是脚步有点抖。
柳恣和钱凡明显都有过经验,不用那小孩教就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胡飞略有些不安心的看了眼他们仨,还是闷着头有样学样的弄好了安全带。
赵青玉一个人坐在主飞的位置上,看了眼右边空落落的位置,又有点想爸爸。
他刚才其实想让柳恣坐在自己旁边,哪怕帮不上什么忙,心里也觉得安定一点。
“我坐过来吧。”柳恣忽然啪嗒一声松了搭扣,侧身又走了下去:“你去把副飞那边的门打开我等会来给你指路。”
“……好。”
其他几个吃瓜群众都坐在了不远处藤萝架子下,小声议论着他们这四人还回不回得来。
赵青玉定了定神,戴上了耳机,开始检查两屏仪表盘上的数据。
柳恣安静地坐在他的身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直升飞机缓缓的旋转起了螺旋桨,没过一会儿就盘旋而上,朝着正北方驶去。
窗外的景色开始倒退着变小,后头坐着的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的趴在窗户旁边,全神贯注的看着附近的景色。
“全都改变了。”钱凡喃喃道:“别说附近那几个县和市了,这附近一个高层建筑和地标都没有……”
赵青玉操纵着遥控杆,全神贯注的看着显示屏上的各个数据,只粗粗扫了眼迥然不同的地面环境,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柳恣侧过身去,确认胡飞在拍摄绘制地图用的照片,又瞥了眼那神情平淡的小孩,好奇道:“你怎么会这么小,就想着去学开飞机了?”
“因为,爸爸希望我学会控制情绪。”
“嗯?”
赵青玉确认着方位是否准确,眼睛依旧在看仪表盘:“开飞机和开车不一样,遥控杆要敏感的许多。”
手指轻微的操纵都会有联动反应,而当飞机开始摇晃颠簸的时候,内心也会跟着起伏。
“我从前很喜欢哭,遇到事也总是慌慌张张的。”他的声音很平淡,大概是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驾驶上面,所以没有表露其他的情绪:“我爸爸就把我拎去,从陪他坐飞机到自己开飞机。”
学习操纵杆的使用,还有直升机的悬停技术时,一旦操作失误,飞机甚至会在空中打滚。
赵青玉这些年虽然外表看着没怎么变,出了门也是个安静的男孩子,但其实内心的内向怯懦,已经褪去了不少。
柳恣听着他们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这飞机最远能飞多少?”
“来回合计不能超过八百公里,”赵青玉看着远处,忽然咦了一声:“前面好像有个城?”
他看见了好几条河流纵横而过,依稀三个城池连在一起。
“往下一点。”柳恣凑近了些:“胡飞?”
“在拍。”
“这估计就是那老头说的扬州三城吧。”钱凡坐直了些,忽然想起了什么:“这飞机的轰鸣声,怕是会让下头的人听见。”
“怕什么。”柳恣观察着附近的环境,直奔主题:“他们没有联动的团体交通工具,交通干线也都是土路,没有高层制空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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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止几百年前了,起码一千年往前,”钱凡皱眉道:“几百年前起码有大剧院观光塔,电灯电车都应该造出来了。”
“真麻烦啊。”柳恣摸了摸下巴,示意赵青玉往下开点,不用管下头的人是怎么看的:“老钱,你真打算把这里打下来?”
“看见大片大片的田野和庄子了吗?”钱凡把脸贴在窗子上,目不转睛道:“当务之急就两个。”
“重建信息交流网,以及战争准备。”
“你可要想好,”柳恣不紧不慢道:“把这城打下来容易,后头的就麻烦了。”
“这扬州城一打,别说怎么管里头的原住民,北边来骚扰的游牧民族,可就都归咱们应付了。”
钱局长咧嘴一笑,凑过来趴在他的皮椅旁边:“我说柳镇,我有个招。”
他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神采出来:“如果把所有路灯的太阳能供电板,还有这镇上的几个小区的太阳能供电板拆下来,也许能临时顶用。”
柳恣正用笔记本唰唰的记着周边的情况,头也不抬地开口道:“然后呢?”
“把这城市打下来之后,就可以征用他们的煤炭和石油,发电了。”
他并不给柳恣插话的时间,打了个响指仿佛提醒,声音沉了几分:“那么,是高压电网强,还是游牧者的马蹄强?”
高压电网?
柳恣只怔了一秒钟,思绪也很快的跟了上来:“你的意思是,要把扬州城当做围墙,保护江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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