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长青[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芥子
寿宴在市区内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举办,高朋满座、衣香鬓影,他们一到就有人过来热情迎接:“leo!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来人大笑着和盛长青打招呼,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看得出来和盛长青很熟稔,喊的还是他在国外念书时用的英文名。盛长青弯了弯唇角,与对方握手。
简单寒暄过后盛长青给盛初时和来人做介绍:“这是我四弟盛晏,这位是康承之,我的大学同学。”
对方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盛初时一眼,盛初时笑着伸出手:“承之哥你好。”
“你好。”康承之没有多问,“进去吧,给你们安排好位置了。”
盛初时跟在盛长青身边一起走进去,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这个康承之两眼,忽然想起来他以前似乎看过这个人的照片,当年他去国外玩的时候,在盛长青的公寓里见到过盛长青和一大帮同学的合照,其中就有这个人。
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盛初时才刚刚上高中,圣诞节的时候跟几个朋友一起去大洋彼岸旅游,路过盛长青所在的城市时原本压根没打算去找他,却很不凑巧地在路边捡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盛长青,他把他送了回去,盛长青高烧昏迷不醒,加上遭遇暴雪封路,他只能不甘不愿地留了下来在盛长青的公寓里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星期,那应该是他上辈子和盛长青相处最融洽的一段时间,虽然盛长青除了昏睡之外的时间也很少说话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当时盛长青的室友跟朋友去别的州度圣诞假去了,盛初时只在照片里见过对方,但他的记忆力一贯不错,所以到现在还有一点印象。
想起这些陈年往事,盛初时一时有些唏嘘。
宾客陆续到齐,寿宴很快就开席了,康老爷子在众星捧月下出现,老人家虽然已经有九十岁还坐着轮椅人看着却很神,盛长青将早已准备好的寿礼送上,是一尊成色极好的帝王绿寿星公抱桃翡翠,一看就价值不菲,盛初时在一旁看着挑了挑眉,总觉得盛长青大方得似乎有些过了头。
酒过三巡,康承之过来和盛长青聊天,见他旁边的座位是空的,顺口问了一句:“你弟弟呢?”
“去洗手间了。”
康承之笑了一笑:“你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这么大的四弟来了?我记得你的四弟应该还不满十岁才对吧?”
他们念书时就是死党,虽然性格南辕北辙,但志趣相投很聊得来,要不当初两个富家大少爷也不会选择一起合住,所以明知道涉及盛家私隐,康承之还是大大咧咧地问了出来。
盛长青也不避讳:“刚认进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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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好像挺看重他?”盛长青是什么性格的人康承之还是很了解的,要盛初时只是个普通刚进门的私生子,盛长青也不可能把他带来参加自己曾祖父的寿宴。
盛长青的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嗯。”
嗯?康承之莫名有种被塞了一嘴狗粮的错觉,可这俩明明是亲兄弟啊?
“那什么,你的寿礼老爷子看过了很喜欢,不过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干嘛?”不怪康承之要特地来问一嘴,康老爷子确实喜欢玉石翡翠之类的玩意儿,他们家藏了很多,但盛长青其实只是他一个人的朋友,盛氏和他们家还有些不对付,出手就送上价值至少过千万的寿礼,难不会让人多想。
“老爷子喜欢就好,正好也是别人送的,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康承之还是不信:“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来这里是来视察工作的?应该不止吧?”
盛长青点头:“我来,还想跟你谈笔生意。”
盛初时回来时康承之已经去招呼别的客人了,盛初时回到座位上坐下,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康承之的背影,小声问盛长青:“大哥你出手这么大方,送那么好一尊翡翠给康老爷子贺寿,总不会单纯只是给你这位老同学面子吧?”
盛长青淡道:“就当时结个善缘吧,以后总会有需要合作的地方。”
盛初时没有再问,心下嘀咕着盛长青这么大手笔的结善缘为的到底是什么?跟康乾合作?与虎谋皮吗?他怕不是要把公司给卖了吧……
第二十六章
到粤省的第三天,上午过后日程上安排的工作就全部结束了,盛长青让盛初时和其他人一块去吃饭,他自己则去赴了个私人邀约,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回。
盛长青来敲门的时候盛初时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他打着哈欠拉开门,放了盛长青进来,随口问他:“大哥这么快就约会完了?”
“不是约会,跟承之一块吃了顿饭而已。”
盛初时“哦”了一声:“那我们能回去了吗?”
“明天回去,要不要去外面走走?”
见盛初时有意拒绝,盛长青又解释了一句:“你不是一直对v市那个项目好奇吗?我带你去看看,去不去?”
十五分钟后,他们坐上了盛长青问人借来的车子,一路驶出了市区。
v市虽然名为市,但其实只是粤省西南边靠海的名不见经传的一座县级市,从省城开车过去要两个多小时。v市的这个项目是由总公司那边直接负责的,粤省的分公司只是帮着做了一些前期工作,而且项目尚未正式开工,原本它并不在盛长青这一行的视察计划当中。
盛初时很好奇:“大哥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v市?”
“既然来了,有时间就去看看也没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那里还是一片荒地,现在去什么都看不到吗?”
“那边据说风景不错,可以去看看风景。”
盛初时:“……”他第一次发现,盛长青这人原来还有点幽默细胞。
话不投机半句多,盛初时干脆脑袋一歪继续睡觉去了,等到他再次一觉醒来,车子已经停在了海边的公路上,盛长青在车外,倚着车子懒懒看着远处蔚蓝壮阔的大海抽着烟,头顶是和海一样蓝的天空。
盛初时迷瞪着眼睛推开车门下去,迎面刮来的海风吹得他一阵哆嗦,立时就清醒了,他四处看了看,身后还确实是一片没什么人烟的荒地,但只是现在,将来他们要在这里开辟一座新城,第二期项目中还规划有连通隔壁z市的跨海大桥,很难想象五年后、十年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他走到盛长青身边去,小声问他:“大哥也给我一根烟抽抽吧?”
盛长青看了他一眼,把烟递了过去,盛初时将烟叼进嘴里,凑近盛长青,斜着身子踮起脚,借着盛长青的烟头把自己的这根给点燃了,心下有些怨念庄晏这身高真的差太远了,他从前好歹还有个183,现在顶天了177,比盛长青矮了快有十公分了,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一大截。
盛初时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好半天还后知后觉抬眸,发现盛长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他不自在地笑了一下,退开了身。
盛长青回视线,重新落在了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许久之后,他低声问盛初时:“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挺好啊,地理位置、生态环境都很不错,这里又是天然出海口,未来发展潜力十足,要不公司也不会那么大的劲拿下这个项目吧。”
这些分析报告他当初做前期方案的时候看过很多,那段时间他几乎没日没夜扑在这个项目上,和他爸指派给他的那些人一起,花了几乎全部的心血做出来的东西,却被盛长青给全盘否定了。
可惜他爸那个时候身体就不好了,没力管公司的事情,要不也不会任由盛长青一个人说了算。
犹豫了一下盛初时又说道:“爸应该也很看重这个项目吧,以后盛氏能不能在南方站稳脚跟,这个项目至关重要,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痛快答应交给二叔他们?等到他们做出成绩,在公司里的地位必定水涨船高你就真的一点不担心吗?”
盛长青默不作声地抽着烟,沉默了许久,他说:“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
盛长青弹了弹烟灰,慢慢说道:“这个项目投资超过千亿,还不算后续的追加,时间跨度长达十年,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少,你说的没错,这里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天时地利它占全了,但最大的问题出在人上面。”
盛初时微蹙起眉:“人怎么了?”
“粤省这边的水太深了,康家才是这里的地头蛇,你真的觉得他们没拿到这个项目是盛氏太走运吗?”
“……你想说什么?”
盛长青摇头:“董事会的那些人都被二叔忽悠住了,被既得利益迷了眼睛,连爸也越老越糊涂了,粤省这里就是一滩浑水,二叔和这边政府的人勾结想要通过这个项目圈钱,私底下不知道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其中还涉及到政府内部的派系斗争和站队,再往上牵扯,谁知道将来会扯出什么更严重的问题来,连康家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要是最后出了事,盛氏哪有那么容易轻易甩掉这个包袱,亏得血本无归都是轻的。”
盛初时很诧异,这些问题他之前还确实从来没想过:“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阻止?”
“我能怎么阻止?连爸都点了头我说不行有什么用?”
“不对!”盛初时皱眉揭穿他,“你既然知道二叔他们私底下的这些事情,不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你要是有心阻止,怎么会做不到?”
盛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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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沉默,盛初时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到底什么意思?”
盛长青转回头,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说,盛氏这个公司从根子上就已经烂了,你信吗?”
盛初时愣住:“……什么叫从根子上就烂了?”
“所有人都在争权夺利,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为公司的将来着想的,看重的全是自己眼前的得失,甚至不惜伤害公司的利益,公司现在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差不多就只剩一个空壳子了,负债累累,骨子里都是烂的,这次这么大笔的投资,全得靠银行贷款撑着,要是将来出了问题,不知道多少人得脱不了身。”
“那要怎么办?”头一次,盛初时在盛长青面前流露出了迷茫之色,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
盛长青轻叹气,换了语气:“你放心吧,二叔他们真想要圈钱也得有那个本事圈得住,这里扔给他们折腾一时没什么的,情况或许没有那么坏。”
“因为这个你才同意把这个项目全权交给他们?”
盛长青声音淡淡:“换了任何别的人来这里,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都只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何必呢。”
海岸上的风似乎更大了一些,盛初时觉得冷,那种冷意却仿佛是从心底生出来的,他怔怔站在原地看着盛长青,海风渐渐迷了他的眼睛。
盛长青扔了烟头用脚碾灭了,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盛初时的身上,温声提醒他:“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盛长青帮盛初时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示意他上车,盛初时却依旧呆愣愣的,过了许久,一直到手里仅剩一点的烟头掉落地上,他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抬头盯着盛长青的眼睛,问他:“思嘉姐说二哥当初也想要这个项目,还了很多心血做出了方案,却被你给驳回了,所以你不让他插手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不想他淌进这滩浑水里来吗?”
盛长青漆黑如墨的双瞳里泛着温柔的光,他轻轻点头:“是。”
第二十七章
回程时已经是傍晚,晚霞大片大片地压在天际,如火烧一般煞是好看,盛初时趴在窗边看了许久,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盛长青问他:“饿了?”
盛初时诚实地点了点头。
“要么回去吃,那估计得到七点多,要么去这里的市区里,吃完了饭再回去。”
盛初时没有多犹豫,选择了进市区去。
这个县级市面积不大,常住人口也不过二十万出头,大多数人靠海为生,民风很淳朴,颇有点逍遥于尘世之外的味道。
他们找了间街边的小店,点的都是新鲜打捞上来的海鲜,原汁原味,盛初时眯着眼睛尝了一口店家手工做的鱼丸汤,味道鲜美得让他差点咬了舌头。
盛长青给他递纸巾,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好吃吗?”
盛初时用力点了点头,舔了一下嘴唇:“我没想到大哥也会愿意进这种小店吃东西。”
“我不挑。”
盛初时笑了一下,给盛长青夹了一筷子清蒸蟹:“那你多吃点。”
盛长青小心翼翼地将蟹肉剔出来,沾了醋送回了盛初时的碗里。
盛初时有点不好意思:“你自己吃啊。”
“没关系,还有很多。”
店老板娘过来问他们吃食的味道怎么样:“我听你们口音应该都是北方人吧?是来这里玩吗?”
盛初时笑了笑:“那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海啊,比别处的都漂亮!你们要是在这里多留一天可以清早去西边城外的山上看日出,那山上还有座庙,很灵的,求什么都可以。”
盛初时眨眨眼睛,看向盛长青:“大哥,要不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吧?”
盛长青挑眉:“你想在这里住?”
“难得出来一次,不玩一玩不是亏了?”
“好。”
用完晚餐,他们在市区内找了间条件还过得去的酒店住下,互道晚安之前盛长青提醒盛初时:“想看日出就早点睡,我刚才在楼下服务台问过了,这里天亮得早,我们最迟四点就得从这里出发才赶得上。”
盛初时深感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其实真的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盛长青看着他纠结的表情,眼里隐隐滑过一丝笑意,没有揭穿他:“早点睡吧,记得定闹钟,晚上把房门反锁好。”
“……嗯。”
盛初时原以为自己会失眠,躺进被窝里却很快就有了睡意,凌晨三点半准时被手机闹钟叫醒,洗漱过后盛长青来敲他的房门,俩人去楼下退了房,开车直接出了市区。
车上盛初时一直在打瞌睡,这个点在这样的小城市的大马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天光尚未泄露丝毫,寂静无声的黑夜里,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盛长青转头看了一眼歪在座椅里睡得迷迷糊糊的盛初时,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到了他的身上。
城外的山不高,从山脚爬到山顶只需要半个多小时,下车后盛长青打开了从后备箱里取来的手电筒,走在前面开路。盛初时默默跟在后面,抬眼就能看到盛长青宽阔挺拔的肩背,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不期然地又想起昨天下午盛长青在海边说的那些话,他不知道盛长青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找不出破绽,甚至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劝自己,不如暂且相信他。
胡思乱想间脚下没注意盛初时一脚踩空了,好在盛长青反应迅速地转身拉住了他,盛初时被拽得一个不稳向前栽进了盛长青的怀里。
盛长青一手环住了他的腰,盛初时狼狈地稳住身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盛长青圈在怀里,他轻推了盛长青一下,尴尬道:“谢谢。”
盛长青放开手,温声提醒他:“小心一些。”
盛初时胡乱点头,再不敢分心,小心跟在盛长青身后,一路爬到了山顶。
山顶地方不大,却果然有一座庙屹立在上,他们走到山边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盛长青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五点了。
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盛初时搓了搓手,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一大清早爬起床跑来这没什么人烟的山上看日出,还是跟盛长青一起。
盛长青将昨晚买的面包和矿泉水打开递给他:“吃点东西吧。”
盛初时啃了一口面包,含糊问盛长青:“大哥以前看过日出吗?”
“看过。”
“什么时候?好看吗?”
“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跟同学去山上露营,好看,但是没有这里的好看。”
盛初时笑出声:“你这么确定?这里的你还没看到呢。”
“我确定。”因为一起看的人不一样。
盛初时“啧”了一声,没有再问。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远处原本一片漆黑的水天交接处忽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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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一抹淡淡的红霞,缓缓向四周晕染开。盛初时微微睁大了眼睛,那抹红霞逐渐将整片天际都染成了红色,然后不断加深、变浓,直至一道刺眼光芒穿透红云,红色的朝阳在光芒万丈中冉冉升起,海浪汹涌澎湃,迎接着初生的朝阳。
当朝阳升至最高点时,红霞才逐渐散去,天彻底亮了,蔚蓝壮阔的大海显露出它最原本的模样。
盛长青转过头,对上盛初时盈满光芒的眼睛:“好看吗?”
盛初时下意识地点头,又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那什么,看完了,走吧。”
天已经亮了,前方的庙宇外有不少来上香的信众,盛初时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他说:“我想进去看看。”
盛初时从前对鬼神之事并没有多少敬畏,他不信这个,但经历了死后重生,心里多少都有一些惶恐,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捧着香的信众轮流进正殿里跪在佛祖面前虔诚祈愿,或是有所求或是还夙愿,大殿里烟香缭绕、肃穆庄严,每一个走进去的人都不自觉地放轻脚步不发出一丝声响,只有坐在两侧蒲团上的小和尚闭着眼睛诵经敲木鱼的声响在殿里一遍一遍回荡。
盛初时没有踏进去,只在门外看了一阵,去了旁边的侧殿。
盛长青小声问他:“你想拜菩萨吗?为什么不去正殿拜?”
“都一样。”
盛初时有一点心虚,他觉得自己这样的算是孤魂野鬼抢了别人的身体,堂而皇之地进正殿拜菩萨也不知道会不会惹菩萨不高兴,但不拜一拜他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侧殿里只有一个老和尚在一边转着佛珠一边诵经,声音混沌沉闷,却不自觉地叫听的人心生敬畏。
盛初时走到佛像前跪下,认真拜过之后在心中默念:“菩萨在上,既然多给了我一次活的机会,请一定保佑我把害我的人找出来,还有……还有这辈子我不图别的,只想活得明明白白就好。”
拜完菩萨,盛初时看到前方的功德箱,想要掏些钱出来,却窘迫地发现自己一分钱现金都没带,旁边的盛长青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都取了出来,一半递给盛初时,另一半他自己亲手塞进了功德箱里。
出门的时候一直在诵经的老和尚忽然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睛,平静无波的目光在俩人之间转了一圈,落到了盛初时身上,他低声念了一句什么,又闭上了眼睛继续念诵经文。
盛初时的手心里不自觉地冒出冷汗,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老和尚已经看出了什么。
从侧殿里走出来,盛初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笑问盛长青:“大哥你刚才求了菩萨什么?”
盛长青看了他一眼,淡道:“安康顺遂。”
盛初时挑眉,盛长青这辈子顺风顺水无病无灾,还需要特地求这个?
盛长青没有解释,他不是为自己求的,是为的身边的这个人:“你呢?”
“我?当然是求前程似锦飞黄腾达咯。”
“会的,”盛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早点回去,要不耽误下午的飞机了。”
第二十八章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雨,而且很快就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盛初时看着窗外铺天盖地泼洒下来的暴雨,忍不住有些担忧:“雨怎么这么大啊,一点预兆都没有,不会赶不上飞机吧?”
“没关系,时间还早。”盛长青有意地减慢了车速,现在才早上八点多,航班是下午两点,怎么都不至于赶不上,而且就算赶不上大不了换下一班就是了。
盛初时无聊地靠进座椅里打起了瞌睡,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在盛初时半梦半醒迷迷糊糊间,恍惚看到前方朝他们开来的车子,他愣了一下,瞬间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喊出声“小心!”,盛长青显然比他更早一步发现不对劲,高速逆行的轿车迎面朝着他们飞驰而来,但因为雨太大了他看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些,即使他立刻就将方向盘打向右边,对方的车头依旧狠狠撞上了他这边车门,他们的车子被撞得向右前方滑了十几米,车头二次撞击到路边的电灯柱上才停下。
连着两次剧烈撞击,安全气囊全都弹了出来,盛初时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震得痉挛了,现实和那个夜晚发生的噩梦交织在一起,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交代在这里。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一身都是冷汗,而驾驶座里的盛长青已经满头的血昏迷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盛初时坐在地方医院的手术室门口,紧紧盯着门上那亮着红灯的“手术中”几个字,苍白着一张脸,无意识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焦急和担忧。盛初时的心情很复杂,当时那个状况下,盛长青明明可以把方向盘往左边打,他本可以逃过一劫,但是在生死关头他却克服了求生本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把方向盘打向右边,让对方的车子撞上了他那边的车门。
是盛长青救了他,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认,这一次是他欠了盛长青的。
当手术室门上的灯终于转绿之后盛初时立刻站起了身,几分钟后盛长青被人推了出来,额头上的伤口包扎了,左手手臂打上了石膏,人依旧昏迷不醒,吊着水,医生安慰盛初时:“他没什么大问题,额头上缝了几针,左手臂骨折了已经处理好了,有一点脑震荡和内脏出血,都不算很严重,一会儿应该就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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