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

“大飞哥！”
鸡哥他们冲了过来，这个转折，绝对是没人能够想到的，他们骂着我，拽着我的手，将我拖开，还有人不停的踹我，朝着我的身后不同的重击，然而我已经感觉不到了，我的手被拉开，我就用咬的，我咬住大飞的鼻子，死也不撒口，大飞大叫，他痛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拉开，给我拉开！！！”
不知道是谁，给我来了一记狠的，我浑身都瘫软了，终于被他们拉起来，丢进了水坑之中。
大飞一只手捂着裤裆，一只手捂着鼻子，在雨水中乱跳，就像是一只猴子，他疼得不住吸气，脸都涨红了：“打，给我往死里打！”
所有人都冲了过来，他们的眼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我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他们气急了，要给我好看，我一瞬间，就淹没在人们的拳脚之中，有那么一个刹那，我以为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但也许，这也是一件好事，死了，或许就真的解脱了。
只是再也见不到南哥，还有嫂子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们住手！”
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居然是化学老师，她还穿着高跟鞋，气喘吁吁的站在这里，连把伞都没有拿，胡凯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李老师？”
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化学老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眼里露出深深的厌恶，但嘴上却是说道：“你们难道想要打死人吗？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飞这个时候已经怒至癫狂，哪里管你什么狗屁老师，直接吼道：“管你他妈什么事？给我滚远点，继续打！今天我要弄死这个废物！”
众人又开始动手了，化学老师绝对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的无视她，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一咬牙，拿出手机：“你们再打我就报警了！”
还是没有人理会，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个时候，谁还听得进去这个？
化学老师拿着手机，几次按动号码，但是都没有拨通，她还在衡量，还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报警？
但就在此时，篮球场外边，真的响起了警笛声，所有人都懵了，齐刷刷看向化学老师，她脸色唰的一下苍白：“不是我，我还没有拨通电话！”





生如夏花 023：自己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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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疲惫感让我的眼皮子变得沉重许多，眼前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朦胧，依稀间，我看到了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在他们身后更远的地方，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有点熟悉，但又看不清楚，我想要睁大眼睛，却起了反效果，眼皮子闭合在一起，无法睁开。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空气中那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让我有些不适应。门开了，金洋洋走了进来，他一路打着哈欠，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忽然发现了我睁开眼睛，当即露出狂喜之色：“叶缘，你醒了！”
我看到他身上的伤痕，眼里露出许多愧疚：“对不起，我把你害的这么惨。”
危急时刻，金洋洋能够保护我，这让我很感动。
他惭愧的摸了摸脑袋，说道：“我也没帮上啥忙，要不是民警来的及时，可能咱俩得一起躺在病床上呢！”
我眼神微微一变，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刻的处境，我尝试着动弹身子，发现身上无一处不痛，尤其是后脑勺，可能是挨了重击，稍微挪动下就疼得我吸气，没办法，我只能安分下来，问金洋洋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跟我说，民警来了之后，首先把场面控制住了，派车把我送到了医院，然后找了几个学生做笔录，教育了一番，又叫来了家长把人领回去，写了个保证书，说到最后，金洋洋愤愤不平：“没想到就这么放过大飞他们了，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全部听完，基本掌握了情况，淡淡说道：“也怪不得他们，学生斗殴，可大可小，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把事情闹大的，何况当时那么多人，所谓法不责众，总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抓了吧？”
金洋洋叹了一口气，担忧的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我担心的就是那些人可能还会报复你。”
说到这，我内心也有疑问：“那个报警的人究竟是谁？”
金洋洋摇了摇头：“刚开始以为是李老师，可是她自己说跟她无关，这老女人，没想到也会赶过来，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笑了笑，说道：“我也没想到她能来，等出院之后，我要亲自去感谢她，至少，她是第二个肯帮我的人。”
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医药费大飞那伙人给报了，民警拿着他们的检讨过来给我，说承认错误了，但我心里头却清楚，他们肯定是不服气的，检讨我也没看，民警问我要不要追究，还要我家长的联系方式，我心里一酸，说自己没有家长，也不等他们细问，就说我不追究了，这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他们也松了口气，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金洋洋还有课，总不能每天都来陪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给南哥发短信，他从来没有回过我，打电话也不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对他的思念了，更像是自言自语，我把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都用短信的方式发了过去，一边打字，我一边流泪，我知道这样很没有出息，但却忍不住，能说的全部说完，我又在空白的屏幕上打了几个字：哥，嫂子，我想你们了。
把手机丢到一边，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脑子里却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个报警的人，究竟是谁呢？
我终于出院了，在我这个年纪，受点硬伤并不算大事，恢复起来很快，但那满身的伤痕，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够消失的，我打开阔别已久的家门，多么想看到嫂子温柔的说，你回来了，快来吃饭，然而迎接我的却只有冰冷的空气，我煮了一包泡面，把电视和灯都打开，听着肥皂剧里那些琐碎的声音，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回到了学校，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心情平静多了，这是之前的我所无法想象的，跟大飞的这一次拼命，我基本上是豁出去了，虽然最终换来了一身伤痕，但至少也让我坚强多了。在楼道上，我遇到了徐可人，她正对着小镜子画眼影，突然发现我，露出惊讶之色，指着我叫道：“这不是叶缘吗，他回来了！”
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视线，我头一回发现，自己在学校里，居然也出名了，虽然这个名气，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没有理她，径直朝着班里头走进，她嘀咕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装什么装，还敢回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收拾你呢！
我的身子一颤，丝毫没有怀疑她话语里的真实性，但我强自忍住了，将那一股恐慌，深深的压了下去，我走进了班里，又迎来了全班的“注目礼”，胡凯旋一看到我，身子就往后一看，望着我的眼神中泛出许多阴狠，他也是写检讨的人其中之一。
金洋洋偷偷跟我说：“你应该再请一段时间病假的，现在回来，恐怕……”
我叹了一口气，苦笑说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没用的。”
下课的时候，我来到了化学老师的办公室，她毕竟帮助了，我要来感谢她，然而就刚看见我的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寒冷了：“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她，诚心诚意的说道：“老师，谢谢你，我……”
李老师把桌子上的书往地下一推，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滚出去！！！”
我被她骂的懵了，没有想到她居然说出这种话，她丝毫不掩饰对我的鄙夷和愤怒，颐指气使的说道：“你这种学生，光是看见，我就难以抑制的心烦，学习学习没什么天分，上课就知道睡觉顶撞老师，私底下还跟人学着打架，最关键的是，被人打得跟死狗一样，还要我来为你收拾烂摊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学校的声誉都受了损失，临近高考，你就不能安分点？这件事情虽然被勉强压下去了，但是教育局却已经给我们狠狠的记了一笔，因为你，我的年终考核，都是不及格！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你为什么不被打死算了！”
她暴跳如雷，如狮子吼一般刺耳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炸响，我望着她，嘴唇苍白：“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她双手叉着腰：“你当我吃饱了撑的？如果不是孙雪同学，她打电话拜托我，我根本就不可能管你！”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我真是太天真了，原来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孙雪家里有钱，听说还有亲戚是市里的高官，她说的话，当然要给几分面子，所以，李老师才会在那天出现，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有尊敬：“李老师，你之所以这么生气，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年终考核不及格，拿不到奖金，你认为责任都在我这里，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跟我并没有关系？”
“每个人都在羞辱我，每个人都恨不得让我死，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不意外，但是你，却不能这样啊！你是一个老师，哪怕我学习差，哪怕我拉低了班级平均分，哪怕我不能考上大学给你脸面增光，但我，也是你的学生啊！你说我不好好学习，请问你有关心过我的功课吗？你说我打架斗殴，请问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只是在挨打吗！我原本以为，哪怕你讨厌我，但你出现在那里，是秉着一颗为人师表的心，所以我来到这里，满怀诚意的向你道谢，可是，我错了……”
看着她僵硬的脸庞，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感谢你帮过我，老师。”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离开，不再看她一眼。
也许，这就是现实吧，十七岁这年，我再苦难中成长，第一次，我买了一包烟，笨拙的点上，叼在自己的嘴巴上，一个人坐在街边，一边抽着烟，一边呛得直流眼泪。
身后的音像店里，播放着李宗盛的经典歌曲：“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听着听着，我的眼泪流的更加欢快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的心如此柔软，仿佛什么都能够将我感染，也许正如歌里所唱吧，我要学着自己坚强，以前的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原来没有了南哥，我活的竟是这么的艰难。
“哟呵，缘哥抽的是啥烟啊，咋还一边抽，一边淌眼泪呢？有这么好抽，来给我尝尝！”
一个噩梦般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僵硬的转过身子，看见了这个几乎让我遗忘的人。




生如夏花 024：南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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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烟，无力的落在地上，真的是倒霉啊，在街上坐着都能遇到他，我眼里涌出绝望，喊了一声疤脸哥。
没错，就是疤脸哥，住院的这段日子我几乎都忘记了他，现在想来，他才是我最大的威胁，在我还没有想起这茬的时候，却在大街上撞到了他，人生如戏，也许这就是天意。
疤脸哥把我的烟拿过去，自己点了根叼在嘴上：“怎么着，给个说法吧？”
当厄运不可避免的时候，我的心情反而空前的平静，以前一直害怕见到他，此刻真的遇到了，在最初的绝望之后，我反而生出解脱，这件事已经成了我的心病，总要面对的不是吗？所以我平静的问了一句：“什么说法？”
他一脚将我踹翻，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壳，骂道：“少他妈的跟老子装，你砸我的那一瓶子，你难不成忘了？小兔崽子，真是活腻味了你！”
我干脆也不爬起来了，现在我脑子也活络起来了，这是大街上，这么多人，我不信他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咋样，所以我就躺在地上，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跟他说明白：“那天的事情，说实话，我不后悔，你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肯定还得这么干，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你打我吧，反正就是一顿打，怎么样看你！”
“哟呵！”疤脸哥露出意外之色：“几天不见，你小子硬气多了啊，我倒也听徐阳说了，你在学校里头还挺猛，跟大飞杠上了，我刚开始还不信，现在瞅着，你还真有这股子疯劲，但我可不是大飞，我可不知道什么叫心慈手软，你的这笔账，我肯定要跟你算，这件事情必须得了了，你逃不掉！”
他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整理了下衣服就要走，我望着很是愕然：“疤脸哥你不打我？”
旁边一黄毛笑了，推了我一把说道：“咋，不打你你还不高兴了是吧？”
我赶紧摇头，这可不能承认，但我是真的好奇，疤脸哥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他瞅着我，眼里面满是轻蔑，说道：“你等着，我肯定会找你的，但现在忙，手上有大事要做，没时间管你！”
说着，他就转过了身子，黄毛跟了上去，从口袋里头拿出一张纸，摊开上面有个人的画像，疤脸哥跟他嘀咕了几句，说是分头去找这人，我心里头好奇，他们要找谁啊，怎么连我这个“仇人”都不顾了，壮着胆子，我走过去巴望着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却是让我浑身僵硬。
疤脸哥注意到我了，他见我额头不停地冒汗，疑惑的问了句：“你咋了？”
我牙齿打架：“害怕！”
他骂了句果然还是那个怂包，一群人急匆匆的就走了。
他们走后，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脑海里出现了刚才那张画像，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画像，正是南哥！
疤脸在找南哥！
我脑子里晕晕沉沉的，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强迫冷静下来，开始琢磨这件事情，疤脸他们为什么要找南哥？难道是南哥和他们有仇？我想了下，不太可能，我虽然不知道南哥具体在干吗，但身上那股气势是装不出来的，肯定不是疤脸这种级别的流氓能惹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别的原因了，我想到南哥前面跟我说，他得罪了人，所以要跟嫂子离婚，和我撇清楚关系，难不成是他得罪的那个人让疤脸找南哥的吗？
我越想越是觉得有道理，不然实在是没有别的解释了，而且疤脸哥肯定不知道我跟南哥的关系，否则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我有点紧张，南哥没有接我电话，疤脸哥还大街小巷的找人，他会不会出事了呢？
一时之间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涌上来了，比我自己挨打还要让人心慌，我觉得我必须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个情况，但要找疤脸哥，说实话我没这胆子，琢磨了一阵，我进超市里买了个水果刀，揣在兜里朝着学校跑过去了。
因为我是旷课出来的，学校里头还没下课，我等了二十分钟左右，铃声响了，我直接就进厕所等着了。
一大波男生涌了进来，全部扎在厕所的最深处，按照我预想的那样，一群人都开始抽烟，这是每个学校的常态，学生偷着抽烟的地方，要么是厕所，要么是操场角落，要么是水房，一般情况下，来厕所的最多，我也不知道为啥，可能是那些人觉得这里舒坦吧。
一直到上课铃响，我都没等到我要等的人，我也不着急，捏着鼻子等了三节课，直到我感觉自己身上都快被熏臭了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徐阳刚一进来就叼了根烟，一边解皮带撒尿，一边跟人吹牛，他刚站在坑上的时候，埋伏已久的我就出动了，一脚踹在他脚踝上，他哪里能想到自己会被偷袭？脚一滑直接就摔进坑里头去了，一下子溅起大片秽物，徐阳转身就看见我了，气得头顶冒烟：“叶缘，你丫的活腻了吧，老子不弄死你！”
他就要上来，可是居高临下的我占据有利地形，一脚就把他踹进去了，这下子他差点摔倒在里头，也不敢乱动了，喊人来帮他，我把水果刀掏出来，直接架在徐阳脖子上，冷冷说道：“谁敢过来？”
有个人不信邪，撸着袖子骂道：“你装什么呢？我就不信你敢动刀子！”
我抬手就给了徐阳一嘴巴子：“你们不都说我是神经病吗？一个神经病发起疯来连大飞都敢单挑，难不成还没胆子给他来一下？不信是吧，你们过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动！”
他们还没做出决定，徐阳先慌了，冲着自己人吼：“都走，别过来！”
一群人互相看了看，威胁了我几句，全出去了，厕所一下子空了，我盯着徐阳说道：“你还挺配合。”
徐阳输人不输阵，咬牙切齿的说道：“叶缘，你这回玩大了你知道吗？老子没防住被你偷袭了，我认栽，回头你不要落我手里头，要不然有你受的！”
后果我也不是没想到，不过我不在乎，一来他本来也不可能放过我，经过大飞这件事情，我成长多了，指望谁不如指望自己，怂着讨好别人没用，二来这事情跟南哥有关系，我担心他的安危，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我开门见山的问他：“疤脸哥最近在干什么？”
徐阳想都不想的回答：“想着怎么收拾你！”
我一拳头就砸他脸上了，掉在屎坑里头的徐阳本来就比我矮一截，哪能发的上力，我掏出手机，说道：“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回头传学校一人一张！”
这一招还是他们教给我的，那天我被打飞殴打的时候，他们不是还拿着手机拍照来着么？我这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徐阳顿时慌了，但还是嘴硬：“行，你够狠，我告诉你，疤脸哥最近忙着找人，这件事情了了，回头就要跟你算账！”
我当然知道他在找人，关键的是后面的内容，所以我立即问道：“他找什么人？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徐阳这回配合了：“具体找谁我也不清楚，听说这人得罪了大人物，不只是疤脸哥，除了他之外，我们这一片的大混子都开始发疯一样找这个人，据说找到后，有二十万块钱的赏金……”
我听到这，心顿时就凉了，居然还是这种大规模的搜查，并且开出了高额的赏金，怪不得疤脸哥没心情理会我呢，肯定是这笔钱更重要啊！南哥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沦落到比我还要惨的地步？
徐阳见我低头沉思，想偷摸着往外走，我余光还盯着他，又把他踹到坑里头了，没好气的说道：“我先走，你等会儿再出去。”
无视他咒骂的声音，我出了厕所，嗅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但心情却是非常的低落，从徐阳的话里可以看出来，南哥肯定是出事了，搞不好现在正四处躲藏！
琢磨着事情，不知不觉我就回到班里头了，放学时候，有人挡在我前面，一抬头，发现又是孙雪。




生如夏花 025：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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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白色的校服，绑着马尾，怀里抱着一本书，在夕阳的映照下仿佛浑身都缠绕着一层金线，看起来绚烂无比。这样的她，本能的给我一种距离感，我低下头，想要从她身边绕过去。
她叫住了我：“等等！”
我脚步一顿，说道：“抱歉，我还有事。”
跟她，我不想过多的纠缠。孙雪瞅着我，好像预料到了我的态度，撇了撇嘴，故意用一种挑衅的语气问道：“你不敢跟我说话，是不是因为你还害怕大飞啊？你已经被他打怕了吗？”
我缓缓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好吧，有什么话你说吧。”
现在我还害怕大飞吗？我想是的，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来找我麻烦，但这并不代表着以后不会，我经常会对大飞的报复生出担忧的情绪，但我不会表现出来，因为那很丢脸，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作为我第一个“强吻”的女人，我对孙雪，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的，说不上是什么，只能用复杂来形容，正因为如此，我更不想在她面前丢脸。
孙雪将自己的头发捋到耳后，指着前方说道：“边走边说。”
学生时代有个很普遍的现象，那就是男女在一起走，多半都是情侣，成双成对的人并不少，大多会引来单身狗艳羡的目光，我跟孙雪并肩走在一起，感觉吸引到的目光是别人的十倍，不只是因为大飞的缘故，她自身的魅力，本来就有着致命的吸引。南哥曾经对我说过，女人是男人的勋章，现在我懂了，就是这种感觉，所有人不解，羡慕，嫉妒的视线，让我情不自禁的挺直腰板，昂着头颅，尤其是偶然嗅到她身上淡淡清香的时候，我的心弦仿佛都被拨动了，这一刻，我生出了想法，也许我跟她，并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她说话了：“我跟大飞讲过，我说让他不要在针对你了，他已经答应了我，你放心吧，以后他不会再打你了。”
我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你太天真了，他只是偏偏你而已。”
大飞能够放过我？别开玩笑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然而孙雪却很笃定：“他向我发了誓，大飞这个重誓言，除了人品之外，对待自己人和自己说过的话，还是很有诚信的，所以你不用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很认真的说着大飞的好，我的心好像被刺了一下，一股说不出的酸意流淌，让我头脑也发热了，音量放大了许多：“我根本就没有怕过，有本事就让他来啊！”
孙雪停下脚步，她看着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私底下了解过你，以前在学校，你不爱说话，学习成绩也不行，但是你，至少也是个好学生，因为你并不像这些流氓一样惹是生非，可是为什么现在，你要惹出来这么多事情呢？好好念书难道不好吗？叶缘，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跟过去告别，不要再跟人打架了。”
我的脸色逐渐的冷漠，心里却是酸楚无比，果然是我想多了啊，孙雪怎么会看的上我？她只是来怜悯我，来教训我的啊，她毕竟帮助过我，这么说也是一片好心，我对她生不起气来，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好受，她的话触碰到了我内心的雷区，我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你搞错了一件事情，不是我要跟人打架，而是别人针对我，面临羞辱我能怎么办呢？任人宰割，继续挨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