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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艳人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丛良
哪想到,他把两条胳膊垂下来,像海藻似的晃了两下,他一脸无赖,对我说,我没长手啊。
我真服了他。
这的饭菜十分美味,我控制着自己不要多吃,但是林展却好似没了的手重新长了出来,他使用着“新鲜”的手给我夹菜,我不想拂去他的好意,便都吃了,吃到最后,实在是难受,借口跑去厕所,实则都是吐了出来。
我冲了马桶,听着流水声,从隔间里出来,撑着腰,靠在洗手池前,漱了口,再次抬起头时,就见林展面色郁郁站在我身后。
他不笑的时候,像是一块凉薄的冰,一把锋利的刀,从眉梢到嘴角都是冷的,他捏着我的肩膀,手指攀上我的后颈,他问我,不能吃,为什么不说。
我看着镜子里的他,吁了口气,我说,我不想让你扫兴。
怎么会扫兴?
林展反问,他皱着眉,手从我后颈上松开,换成了搂抱的姿势,他贴在我耳边,对我说,你别那么自卑,别觉得自己亏欠别人,别因为旁人一丁点的好就感激涕零,这样不好。
我当然知道这样不好,赵珏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我沉默两秒,就对林展说,我在努力改变。
林展问,怎么改变,靠你自己?
他嗤的一笑,我心里一惊,他就说,等回去了,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我不想。
我下意识否决,心理医生这个话题,爸爸妈妈和赵珏都和我提过,只是我不想,我不愿意把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再一次供述给另外一个人。
不管你想不想,就要你去。
林展咬着我的耳垂,他恶狠狠道,你听不听话。
我犹豫着,林展就从咬我耳朵渐变成了啃我脖子,我呜咽了两声,林展的手覆在我的腰上,慢慢紧,我心跳飞快,只好连连答应。
我说,好的,我去。
林展这才满意,他把我拘在他的怀抱里,我嗫喏让他放手,他无赖着不放,他咬着我的后颈,在那片细软的皮肉上吸`吮,我只觉得后背发麻,整个人软靠在他的怀里。
他轻笑着,唇又压了下来,便在这时,门外传来声响,我听到“林展”的名字,林展一顿,反应极快,拽着我往里头隔间里去。
我紧贴着林展的胸膛,我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唔了一声,就被林展捂着嘴,他让我不要出声,我只好缓缓呼吸,呆钝的看着他耸动的喉结,舔了舔嘴唇。
好想咬一口。
我这般想着,竟然身体先动了,控制不住似的,踮起脚,侧过头,在他喉结上轻咬了一下。
林展巨震,还是头一遭看到他吃瘪的表情,我咬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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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敛着笑。
这时,外头的声音逐渐清晰,我愣了愣,便听到有人在说,看到了吗,今天林展发那个脾气,看来这次这回是上心了。
当然看见了,他那样泼秦子的脸,秦子的脸色都青了。
不过他这次身边带着的那个的确是好看,皮肤那么白,那么嫩,看着像没成年。
成年了吧,听吴静说是林哥的朋友,总该岁数不小的。
也是,不过可真漂亮,而且那种感觉,就有种让人去凌辱一下的冲动,像是被人调教长大的。
对对对,就是这感觉,我就说了,怎么头一回看到,就那么奇怪。
我站在隔间里,趴在林展的怀里,身体一点点的变僵转冷,我低着头,眼眶顷刻间便泛红发热,我不敢去看林展。
林展箍着我后背的手松开,我一惊,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他却抬起我的下颚,在我湿润的眼眶旁,轻轻一吻。
我察觉到他的温柔,他的颤抖,我去看他,却见他拉开门锁,夺门而出,我一愣,拉着门板,紧跟着跑出去,便看到林展两手捏着那两人的衣襟,往边上全身镜上撞去。
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巨响,被撞击的两人跪在地上,林展一脚踹去,脸上被弹飞的玻璃碎屑划伤,留下一条血痕,他噙着冷笑,像极了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
第18章
动静闹大,外头来了很多人,见到里面这番情景,都吓了一跳,来了几个人连忙把林展拉开,被打的两个人捂着渗血的头,指着林展,怒道,他疯了。
林展听到这话,冷笑讥嘲,他一把推开拦着自己的人,抬起手握拳,下落时,却被林朝堂挡住了。
林朝堂看着他,表情沉浸看不出波澜,他对林展说,闹够了没。
林展咬牙切齿,他看着林朝堂,眼睛都红了。
他大概是怒极了,夺门而出,我呆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周遭旁人视线如针毡,我缩紧肩膀,便在此时,就听林展喝着,你怎么不跟着我。
他气势汹汹走了回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拽了出去。
他面色不善,我随他离开,穿过曲折的走廊,回到自己的院子,他才把我放开。
我看着他后背紧绷僵硬,见他在客厅里踱步,这样来回了好久都为停下,我才发觉不对劲。
我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林展一僵,没有动,胸膛不停起伏,我问他,怎么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把我抱住,狠狠地扣在他的怀里,我听到他的喘息,似乎在抑制着什么,几个呼吸后,他逐渐平静,嘴唇贴在我的耳边,他说,刚才那些人的话别在意,早晚我会让他们知道多嘴的下场。
我说,你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林展沉默两秒,说,还不够。
我觉得他似乎比我还激动,本来我因为听到那番话而抑郁难过的情绪这会儿在看到他这个更为激烈的对比之后,竟然逐渐转好,反而回过头来宽慰他。
我和他说了一些话,大部分都是我觉得还行还可以,我在渐渐适应社会,无关人等的话已经不能中伤我,我不会有事,不觉得难过,希望他不要受我的影响。
其实这些话里五五分成真假,我还是会难受,但已经学会从困境里慢慢走出来。
我们两个人似乎是在雪地里拥抱取暖,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让彼此慢慢平静下来。
聊天间隙,我不小心知道了林展的年龄,我惊讶的看着他,笑道,没想到我比你大一岁,林弟弟。
我本是打趣,谁想到林展听到那三字就炸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背脊紧绷弓着,眼梢吊起,面色不善道,谁是弟弟?
我一点都没有求生欲,我说,你呀。
两个字刚刚说出口,我就给他扑在了沙发上,他像只大型野兽,额头汗淋淋的,鼻尖拱在我的脸上,胡乱的咬住我的嘴唇,用力吸`吮,舌头顶入齿间,勾住我的舌头。
我呜呜两声,胸膛猛烈起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他却不放开我,捏着我下巴的手掩着我的颈侧下滑,落在胸口,他的手滑进我宽松的衣服内,在我胸骨上捋过,捏住两点揉搓。
我惊叫出声,身体颤抖,我说,放开我。
林展的舌头舔过我的嘴角,他略微起身,低头看着我,乌黑浓密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拓下两片灰青,他问我,谁是弟弟?
我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开口,还是那两个字,你啊……
林展哼笑一声,他说,你自找的。
他说着,膝盖顶入我的两腿之间,我感觉到双腿间被轻轻一触,而后压力猛然袭来,腿间软肉被他的膝盖不轻不重顶弄。
我受不了这些,呜咽着,眼眶变红了。
林展的吻细密落下,在我眉间、眼皮、鼻尖、唇上,又在下巴上啃咬几番,随后扯开我的衣服。
他的腿从我腿间挪开,身体上的重量也逐渐消失,我一愣,回过神来时,便觉得下`身一凉裤子被他拽开,我一下子就慌了,想要逃开,却被他攥紧脚踝,硬生生扯开。
我说,不要。
他却已经低头,叼住我腿间软趴趴的一团,舌头沿着末梢舔弄,又在那微红的顶端戳了两下。
我看着我的性`器一点点膨胀变大,然后被他含在嘴里吞吐,我整个人都似泄力,抬起手捂着脸,下腹紧绷,一边喘息艰难说着,别这样,脏,一边又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呻吟。
林展却不为所动,他宽大的手梏在我的腰侧,紧紧捏着,把我往他嘴里带,我深深地进入,感觉到他喉道缩,似乎难受极了,我让他停下,他却吞吐越发快,我忍受不了,呜呜哭了,最后射在了他的嘴里。
他一僵,吐了出来,大力咳嗽,脸都咳红了,取过纸巾擦拭,随后坐在地上,支着下巴看我,他的眼梢泛红,嘴角也是嫣红,他笑着,漂亮到了极致,我近乎痴呆的盯着他,他问我,舒服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脸红耳热,扭捏作态,他捏着我的手指,然后哑声道,该我了。
第19章
我揪着自己的衣服,原本皱褶分明的线条被卷在了一起,挂在肚脐上方,我拉扯下来,怔怔地看着坐在地毯上,盘着双膝,后背微向前倾的林展。
目光掠过他胯间,我猛吸了一口气,那气息急切紧张,挂在我的胃和心之间,折磨着我。
林展站了起来,朝我走来。
我不得不昂起头看他,盯着他下颚线条,雕琢一般寸寸攀岩而上,落在他略红的唇、翘起的鼻尖之上。
我忘记了语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应激障碍似乎在林展的美色前成了一团虚弱的烟灰,我深呼吸,屏住气,呆钝的盯着林展。
他终于走到了我跟前,朝我伸出手,修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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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我的下巴。
我心里其实是害怕的,于是我不敢想别的,只是看着林展的脸,试图让自己沉溺于这份艳色里。
林展拉开我的手,放在他的腹部,隔着一层单薄布料,我能感觉到那磊落的腹肌,线条分明,带着让人上瘾的硬度。
林展低头,垂眸看我,我也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
我把手扒在他的腹部上,无师自通,爬进他的衣服内,触到了温热的皮肤。
指甲不小心刮挠了一下,林展的下腹绷着,我把那几块腹肌一寸寸摸过,又沿着胯部的线条溜到他毫无赘肉的腰侧,我闷红着脸,觉得自己像个花痴。
不知何时,林展的呼吸逐渐加粗,他朝我前倾,手指捋过我耳边的发,擒住我的嘴,在我下唇上碾过。
我们上楼去。
他在我耳边吐气,热气扑耳,我后颈被他捏着,指腹一顿一顿的揉按,只觉一阵酥麻,突然眼前一下颠倒,我疾呼一声,被他扣在怀里。
他轻笑,勾着我的两条腿,随意颠了几下,我紧紧抓住他的脖子,身体起伏,他把我横抱着带上了二楼。
他用脚踢开门,走进房内,我便看到他随意翻开的箱子,衣服三三两两丢下床边,东西杂物随处堆放,他见到了也是一愣,把我放在床上,而后抱着一床被子连忙把我蒙住。
我呆缩在被褥里,视野被遮住了,什么都看不到,我呐呐的问,你干嘛啊?
林展隔着被子抱着我,他那声音里有些虚势,他说,我其实是个爱干净的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心里发笑,不想戳穿他。
林展见我不说话,大概是先憋不住了,他钻进被窝里,凑过来,在我脸上胡乱亲了一通。
他在我的颈侧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我陷在一片绵软中,衣服被他撩开,他的手覆在我的后腰上,来回摩挲几番,扯开裤边,顺着缝隙滑入。
我深深呼吸,把那口气渡在胸口,被褥里一片混乱,燥热闷晕,我闭上眼,感受着林展在我身上滑动的手,我急急缓缓吸气,口中呜咽加呻吟。
不知何时,被子突然被掀开,泛着凉意的空气扑面,我睁开一只眼,看到林展绷紧的后腰,他跨下床,回来时手里拿了一罐软膏。
我怔愣几秒,慢慢把身体蜷缩,林展来到我身边,让我侧过身去。
这类事情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我转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侧着身体,感觉到林展在我身后,他的手梏在我的腰上,沾着软膏的手指顺着缝隙探入我的身后。
那感觉就像是支离破碎的瓷器黏合妥帖之后,再一次被人生生凿开裂变。
我说,不行。
我说,放开我。
我说,求你,放了我。
我的声音微弱到极致,像是一粒灰尘落进水潭里,他应该是没听见,他的动作还在继续,我终究是忍不住了。
记忆凿开一条深长沟壑,细枝末节,每一寸都是剧痛,我突然猛烈挣扎,像是疯了,像是痴狂,我呜咽哭泣。
我说,求你,别打我,放了我,求你,求你了。
林展应该是被吓到了,他立刻回了手,簇在一旁,呆怔不动。
我浑身发抖,揪着被子,把自己埋在其中,口鼻被压进被褥里,窒息的感觉,让我大脑放空。
就在我要沉入海底时,一双手箍着我的后背,把我捞回了岸。
我满脸泪痕,呆钝看着他,林展蹙眉,他先向我道歉,而后把我抱紧,我感觉到全身骨骼都似乎要被他揉进那怀里。
他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不愿说,我不想说,可他不肯,他似乎已经厌烦这半问半答的模式,不甘心沉入这摸不着头脑的漩涡。
他捏着我的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如炬,他说,徐立然,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多大的事,你就畏缩成这样?
多大的事?
我心底一寒,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泪水扑簌落下,滚在脸上,支离破碎。
我重复他的那句话,眼底慢慢溢出戾气,我一把推开他,与他拉开一条深壑,我们只是隔着一堆杂乱无章的被子,我揪着床单,哑声道,难道在你眼里,我经历的那些事,就根本不算什么,我现在的起起伏伏都是我无病呻吟?
难道不是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说你要走出来,可我看你根本没有走出来。
他摆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讥嘲着我。
我握紧拳头。
因为他的那些话,我心里那些被过往回忆勾起的颤栗消去,只剩下一股恼怒。
我说,你根本不懂。
我就像是在抖落垃圾桶一般,胃里翻江倒海,大片大片的痛苦宣泄,我告诉他我经历过的事,我朝他述骂,企图让他明白,这十年经历不是什么小事,它是恨是怨是融入骨髓的梦魇,是牵绊我成为常人的痛。
大伯不能人道,便用了很多法子,来玩弄我,随手丢下的啤酒瓶,放在沙发上的遥控器,似乎他能看到的,都能被他用来作为折磨我的工具。
我快流干血了,他在我身上凌虐,我在脑袋里临摹塑想着,我凌迟他时的一切。
我说了很多,骂了很多,出逃之后,第一次这般把自己的囚禁经历,具体到细枝末节,都说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心里的秤砣没了,似乎被谁轻轻拿起,狠狠丢入了深海里。
林展伸出手,把我捞起,捏着我淌泪的下颚,在我唇边落下轻柔的吻,他说,舒服了吗?
我茫然无知,呆傻看他,他紧抱着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听到他说,通通说了出来,会不会好一些?对不起,那些话不是我的真心,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压抑。
我呜咽,失声痛哭,我趴在他的怀里,像是初生婴孩,我揪着他的衣襟,我断续哭着。
我说,林展,我该怎么办,我好不了了。
他沉默,我在那沉默里慢慢下沉,而后,他说,徐立然,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第20章
你的故事?
我缓缓抬头,看着他,见到他美轮廓下压抑的神色,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略皱,似在思考在纠结,最后做下一个决定,他闭上眼又睁开,睫毛交簇颤抖,就好似被冬雨打落下的花瓣,缓慢落下枯萎。
我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的微笑动作,企图用这些来分散自己,在那漫长的沉默思索之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故事。
我的家庭说复杂也不算复杂,母亲在我三岁时便去世,隔了一年之后,父亲续弦,也是门当户对的婚姻。
林展顿了顿,他说,我一般称呼我的继母为王小姐。
我听那称呼生疏,又看林展不复以往的神色,没了笑没了冷,似乎什么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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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
他继续说,依照家世,王小姐不该嫁于我父亲,只是因为她年轻时爱玩,堕`胎次数频繁,想安定下来后,却发现已经不能生养,于是便只能下嫁。
她来到我家后,对谁都不上心,对我也是,直到我十岁时,她才对我有了些改变,只是这个改变不知是好是坏。
说到这里,林展微微一笑,我从未见过他这般笑容,苦涩无奈。
王小姐好似突然发现了我的存在,给我买新衣服带我去玩,会陪我做功课温习,像一个母亲可又不那么像。
不那么像?
我疑惑地看着林展,林展撇开头,他说,我的性启蒙是她教的,我第一次梦遗对象也是她。
我睁大了眼,呆滞的看着他,迟钝了数秒,我突然想到,一把抓住林展的手,我惊惧问道,你那个时候几岁?
十一岁。
他低下头,吐出三个字。
我挤出自己干涩的声音,我说,你那个时候是什么都不懂。
我后背发凉,伸手攥紧他的胳膊,他的表情略显狼狈,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和我一样的痛,只是他的痛苦里,不是单方面的强迫与恨,更多的却是羞耻。
我觉得我在用自己的痛,让他硬生生剜开他的伤疤,我心里很难受,我让他不要再说。
他则说,还有一点,让我说完吧。
十一岁其实不算小,我虽然还是懵懂,但大部分常识也已经明白,王小姐会趁着我父亲不在家时来找我,打开我的门,来到我的床上,我问她,为什么要在爸爸外出时才能这般做?
她说,因为这是秘密。
我在半哄半诱半清半醒的状态下,这般度过了三年,最后被我父亲发现,我是第一次见到他那般表情,好像我是一团腐肉一堆垃圾,他和王小姐狠狠争执了一番,而后又把我送到了国外。
徐立然你说这算是什么,就算我心中有恨,可我又能做什么?我没有被强迫,我也不曾被拘禁,我随时都能告发,可我没做,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也许就像我爸说的那样,我算不得人。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我觉得林展比我可怜,我有一个名正言顺可以去恨去怨去疯狂的理由,可他不行,就算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是被人变相诱`奸了三年,可他却说不出口。
他连恨别人的资格都没有,于是只能怪罪自己,怨恨自己,轻蔑自己,他兀自抓狂发疯,压抑着自己。
那那位王小姐呢?我静悄悄的问。
林展笑了一声,他说,死了,是胃癌,一个月前去世的,所以我才被允许回国。
我之前知道你发生的那些事,一开始觉得你与我想象,可后来我渐渐发现,并不是这般,你和我不一样,你有资格去恨,而我没有。
我与你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也是我惯用的,我觉得还算可以,至少现在我脑袋里的病已经好了大半。
林展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又停顿,他抬起手,思绪似乎受到回忆搓磨,他难受的哽了一声,才吸了一口气,缓缓对我说,我觉得你像是我的希望。
我想看你好起来,走出来,见到你时,我的脑袋会变得很安静,原本不停说话责骂我的声音都会消失,然后只剩下你。
我哭了,是的,不争气的又哭了。
我看着林展,目光从他桀骜的眉眼巡过,我觉得心底抽痛,我张开手,抱住了他。
这般拥抱,就好似两个缺胳膊断腿的人,扶持着妄图走出沙漠。
他真傻,他盼望从我这里得到光得到爱,可他不知,我自己也在这荒土废地里自身难保,我是一片贫瘠,是寸草不生,是海鸥呜咽。
我这般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希望。
第21章
从小岛出来,依旧是坐轮船,林展不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在船上吐得七晕八素,他去漱了口,然后难受的蜷缩在我身旁的座位上。
你还好吗?
我伸出手碰了碰他冰凉的额头,林展睁开一只眼,咕哝了一句,不好。
我们坐在最后面,我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小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他摇头,然后朝我肩膀上靠过来,虚弱道,你抱抱我,我就会好一些了。
我意识到他这是在撒娇,我无措的看着他的发顶,视线是横切面,从他饱满的额头一路笔直延伸,在他鼻梁嘴唇还有下颚间隔均匀停留十秒,一分钟后,我伸手拢住了他的肩膀。
轮船徐徐前行,林展的呼吸逐渐均匀,我的手无意识的轻拍着他的肩膀,一直到轮船停泊,缓缓入港。
到了陆地上,林展立刻原地复活,他拘着我的肩膀,和我并肩走到林朝堂面前,我有些尴尬,撇开眼低下头琢磨着地上的纹路。
头顶上,林展与林朝堂对话,他语气轻快,他说,哥,我送徐立然回家。
林朝堂应了一声,我能感觉到他的冷淡,我觉得他应该是不悦的,也许觉得我是个滥交的人都说不定。
我与林展现在的关系,一看就明了,他喜欢搂我抱我,了解自己的心意后,便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确与我不同,他的爱昭然若揭,正大光明,不带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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