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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牧唐 第七百二十九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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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再见
“楚将军所讲,可是实言?”大唐的对外驿倌之中,柳一条面上难得地泛出了一丝喜色,双目紧盯着楚弈轻声询问:“那高昌王真个放了我柳府管事?”
这几日一直都在为着柳重舟被抓一事心焦,不知其现在高昌国内是否安好,身子神智可有什么大的损伤,毕竟那候君集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的货色,又与柳府有着不少的间隙,虽然在前往高昌之前,柳一条就已着人做了细致入微的安排与布置,但是在心里面,柳一条还真是有些担心,那候君集会无所顾忌,连问都不问地,直接就取了柳重舟的命去。
所以,现在乍然听闻柳重舟已安然被遣送回唐的消息,柳一条也不免会有些失了常态。
“这是楚某前日夜里刚得的消息,自是不会有假,”虽然不是太过明白,柳一条为何会对一个小小的管事这般在意,不过看到柳一条这般失态的表现,楚弈心中不由更是放松了一些,有着这样一个好的消息在前,那后面他对柳一条的所求之事,当也是会更容易便利了一些。
“早在七日前,我王就已着人将贵府的那位管事给送回了大唐边境,交到了令弟公孙贺兰的手里。”说到这里,楚弈不由抬头轻看了柳一条一眼,低头小饮了一口碗中的热茶,接声说道:“说起这公孙贺兰,有一件事情不知柳先生是否知晓?”
见柳一条抬头向自己看来,楚弈接着说道“那就是,在此之前,令弟私自扣了我朝金烨公主近十日有余,据说其所为的,就是贵府的那个管事。”
“哦?竟还有此事?”柳一条颇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睛,疑惑地抬头向楚弈看来,这种吃了豹胆的事情,确是有着他那贺兰贤弟的行事风格,只是,这般大的事端,怎么之前没听李纪和在信中提过?
“人都已被换了回来,这件事情哪还会有假?”楚弈再次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说句不当说的话,金烨公主,自幼便聪明伶俐,深得我王还有王后的喜爱,说是心头之肉一点也不为过,这一次,若不是令弟公孙贺兰行了此招,正好着了我王的痛处,贵府的那个小管事,估计早就死在了候君集那老儿的军帐之内。”
“虽然在高昌国内,楚某与那候君集的关系也不甚融洽,或是说是对头与政敌,也无不可,”楚弈道:“但是,对于你们候、柳两家的怨隙与仇恨,楚某所知却是一点儿也不浅显,对于先生还有先生所在的柳氏一门,候君集可谓是恨之入骨,现在有了机会,可以小出一口恶气,那老头儿自是不会错过。”
“候、柳两家的恩怨,柳某心中,犹如明镜,楚将军便是不说,柳某也能猜想得到。”抬头深看了楚弈一眼,柳一条自是明白楚弈此时再提他们柳府与那候君集之间的往事恩怨是所为何事。
“楚将军之意,柳某心中已明,”不急不徐地端起身前的茶碗小押,柳一条淡声说道:“前几天柳某在此与将军说过的那些话语,现在倒还不至于就忘了干净。”
“长安之内,只要楚将军安分守己,不生事端支节,柳某可保将军无恙。”小眯着眼睛,柳一条的身子微向后靠了一靠,看着楚弈说道:“至于将军回到高昌之后,柳某之前的话也还算数,财粮布帛,金银首饰,只要是这银钱上的事情,只要将军开口,柳府必是会鼎力相帮。”
“当然,”话锋一转,柳一条缓手将茶碗儿放于桌面,开声向楚弈说道:“柳某是生意人,自是不会做那赔本的买卖,若是在一年之内,楚将军所为,不能达到柳某的要求,那将军就莫要怪柳某不再顾及此间的情面。”
自‘三原茶’起,又经了‘得一醉’连锁式的全国遍布,柳一条手里,最不缺的,便是那银钱布帛,若是能够动用一部分的银钱,能够在高昌培植安插上一个份量不小且又能给候君集找上一些小麻烦,并在关键的时候还能够帮忙照看一下柳府在高昌的生意店面与员工安全的眼线与伙伴,在柳一条看来,很划算。
而且,就此次柳重舟被捕这件事情来看,在其他国域,培植出一个这般地官员与势力,对他们柳府来说,很有必要,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在候君集之后,还会不会再出现一个什么张君集、李君集什么的。
在柳一条的眼里,生意虽然重要,但是他手下员工的安全,却是也不能忽视,不然的话,日后府中,还有谁会心甘情愿的再为你谋事卖命?
“柳先生放心,这些天楚某一直都在研读先生上次所留下的那本书薄,对于官场上的那些事儿,现在虽说不上是悟得通明,但是总不会让柳先生失望便是。”楚弈的面上显出了几分自信之色,通过昨日他在大唐朝常之上的亲身体验,对于那‘厚黑’之学他又有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体会,对自己日后在高昌的仕途,他很有信心。
“柳某拭目以待,希望在回国之后,楚将军能够大展宏图,平步青云。”明显地感觉到楚弈前后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柳一条轻笑着点头轻言,对于眼前的这个外蕃将军,他也是很有一些信心。
“借先生吉言!”抬臂冲着柳一条轻拱了拱手,楚弈虚声说道:“只是现在,还要多多仰仗先生,楚某此次,能不能安然离开长安,就全看先生的手段了。”
由‘厚黑册’所载之内容,由柳一条寻常所言所语之间所表现出来的淡然气度,再由昨日成功得到天可汗李世民接见的实证,对于柳一条这位年青先生的本事,楚弈已是再没有分毫的疑虑,几是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柳一条的身上。
“楚将军言重了,”客气地拱手还礼,柳一条淡声说道:“楚将军现在只管静心候等便是,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年关,楚将军便能在高昌度过。”
“哦,还有一事,须得楚将军注意,”想起楚弈方才所提那公孙贺兰绑架高昌公主一事,柳一条轻声说道:“关于我那贺兰贤弟在边关的所为,若是可能的话,就莫要再于皇上的跟前提起了,不是柳府偏袒我那义弟,而是想让楚将军记住,这里,毕竟还是大唐的国域,很多事情,你们讨不得什么便宜。”
李世民可不是那种任谁都可以来捏上一下,踢上一脚的软头虾,别说这件事情是高昌不对在先,便是没有理由的,公孙贺兰那小子真个犯了混,着人绑了那个什么高昌公主,李世民也不会轻易地就治了他的罪过,大义凛然地将自己的臣民绑了交给一个外蕃小国去处置,说到底,这关乎着一个脸面的问题。
“柳先生说得是,楚某谨记于心,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楚某不想或是不愿,就能不用去做的。”明白柳一条话语之中的意思,楚弈面色稍苦地轻声说道:“在其位,谋其政,楚谋现在的所处的位置,很尴尬,也很无奈。”
早在昨日的朝堂之上,楚弈就已经很是深刻地体味过了柳一条方才所说话语中的意思,绑架公主,侵犯边关,在他们看来天大一般的事情,但是在李世民的眼中呢,跟本就没有分毫的在意,什么调查,什么严惩,多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又有谁会真正去做?
“这么说,昨日楚大人已经向皇上提过了?”看了看楚弈面上不尴不尬的脸色,柳一条心中不由便猜出了几分,这般说来,公孙贺兰那小子回来的日子,当是不远了。
虽然并不为公孙贺兰回来后所要面对的处境太过担忧,而且一年不曾见面,柳一条自己也是有些着想他的这位义弟,但是,就‘晏天牧场’现在所处的时期来说,柳一条并不希望他的这位义弟太早从边关回来,毕竟牧场刚刚起步,李纪和又是初来乍到,很需要像是公孙贺兰这般有些魔头气质的地头蛇在一旁照料。
“王之所命,不得不从,”歉意地看了柳一条一眼,楚弈轻声说道:“不过大唐皇帝似并不太过在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柳先生可放安心。”
“弈有一事,想要向柳先生当面请教,”见柳一条坐在那里沉吟不语,楚弈又接着向其说道:“昨日在朝常之上,听得大司农所言,贵府似用白叠子制出了一种新类的衾被之物,质可比狐裘,价却不及狐裘之百一,敢问柳先生,可是确有些事?”
“然!”回过神儿来,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心里多少已猜出楚弈下面想要说出的话语。
“听说,开春之后,柳先生欲在大唐境域,大肆推广白叠子的种植,并承诺会高价回收?”
“然!”没有多余的话语,柳一条再次点头轻应了一声。
“那么,不知对我高昌,柳先生日后还有什么打算?之前贵府管事在高昌所签订的那些合约,可还能够如期兑现?”得到了确切地答案,又见柳一条一直都是这般老神在在的悠闲模样,楚弈不由得便有些急了,切声开言向柳一条问道。




牧唐 第七百三十章 请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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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请税
贞观十一年,冬,冬月十一日,这是一个让很多人,尤其是长安的那些豪门贵户几是终身都难以忘却的日子,也是在唐朝甚至是整个中国或是世界历史上都让人极为侧目和不能忽视的日子。
因为在这一天,棉布第一次出现在了中国历史的舞台上,棉袄、棉被,还有棉制的衣物等棉织品,也首次在人前显露,并大量地出现在长安数百户贵族富户的生活用度之中,可以说,他们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
而这段历史的创造者,让棉纺织技术提前数百甚至是近千年显露在人前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兢兢业业安安分分地站在大唐皇帝李世民的跟前,等待着李世民这位千古明君的最终评判。
在李世民的面前,整齐地摆放着一条叠得四方平整的新制棉被,一套套得很是新潮厚实的大号棉衣棉裤,还有一匹尚没有经过渲染的素色棉织棉布。
同李世民这个明君一起,在李世民的左右两侧,大司农卿苏炳仁,工部尚书陶颜德,还有新任的户部尚书狄知逊,全都圆睁着两只大眼,极为吃惊与震撼地看着摆在眼前桌面上的这三件事物。
虽然早在昨日,柳一条就已着人向他们的府上送去了一双或是两双的棉被与棉袄这种他们从来都不曾用过的新式物什,心里面对柳府收购白叠子的用途也有了一些个大致的了解,对柳一条的才智与心思也是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和钦佩。
想人所不能想,为人所不能为,也难怪在柳一条的带领下,仅是用了不到两年的功夫,柳府就一跃成为了三原甚至是整个长安区内都数一数二的富户大户。
原以为,能够做到这些,就已经是柳一条的极限所在,但是今日,在这御书房内,在他们看到柳一条所呈上的那一绢白布之后,连同李世民这个千古的名君在内,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儿似地怔怔地呆立在那里,所有的目光,也全都瞄看在了那一匹并不算起眼儿的白色棉布之上。
如果说用白叠子套出棉被棉袄对李世民他们来说是为新奇的话,那,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这绢白布,对他们来说就足可以称之为震撼了。
在这个以蚕、麻为主要布帛来源的时代,一种新制布匹的出现,对于整个大唐或是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
钱财!数之不尽的钱财!在这个以铜钱和布帛为主要流通货币的朝代,掌握了一种新制的织布方法,可以说就等于是掌握了一台可以印制真钞的机器。
包括李世民在内,苏炳仁,狄知逊还有陶颜德,全都暗自地小吞了一口口水,在场的没有谁是愚笨之人,对于这绢被柳一条称为棉布布帛的价值,他们全都看得很是清明。
“柳先生,这匹布帛,真是由白叠子所织?”见在场的三位大臣全都怔怔地没有言语,李世民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再一次地开声向柳一条求证。
观看眼前的这匹布帛,纹理脉络齐整,丝丝线线滑顺,虽然比起丝绸缎子稍有不如,但是比起那些寻常的麻布来,它却又是好上了甚多,若是用来裁做衣物,当是比麻布舒服适宜上许多。
当然,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李世民伸手轻抚,感受着棉布上所传来的那丝柔软温意,心中想到,织制这种卖相不俗布帛所需的原料,是那不值一文的白叠子。
想那白叠子,在高昌也仅是被那些下层穷苦百姓用来填充睡枕,盖被之用,织布者有,但却寥寥无几,且织出来的那些布匹,材质卖相,看上去与大唐境内最下等的麻布还相差堪远,比起眼前柳一条所织出的这匹棉布一,可以说是云壤之别,试想这样的破落布帛,除了那些衣不遮体的穷苦百姓,还有谁会去大肆收购买卖?
“回皇上话,此布确是出于白叠子,皇上若是不信,大可着人到小民的府上去查探一番。”柳一条淡然拱手回言,对于李世民他们这些人看到棉布后的反应,柳一条一点都不觉着奇怪,对于他们这些只知丝绸与麻布的古人来说,乍一见到像是府里所织出的这种上品棉布,若是没有一点新奇与惊意,那反倒是怪了。
“柳小子,像是这种布帛,你那府上还有几许?每日可产几匹?”不待李世民答言,大司农卿苏炳仁开声插言,扭头向柳一条问道。
“回苏大人话,”微拱手冲着在场的几位行了一礼,柳一条不慌不忙地开声回道:“今日小人带来的,是府中所织出的第一匹,府里现在的存货当还不足五匹,”
“至于每日的产量,”稍顿了一下,柳一条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轻声说道:“容小民说句大话,若是原料与器具齐全的话,每日便是万匹,也不是没有可能。”
“咝!”听柳一条此言,在眼前一亮的同时,所有的人不由地又同时轻吸了一口冷气,每日万匹,那是什么概念?若是兑换成银钱,那又价值几许?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内,沉寂一片。
“不知先生所说的器具,是为何物?寻常的蚕麻织具,可能用?”不愧是掌管工部的尚书,目光与心思一下就放到了柳一条口中所说的器具上来,紧盯着柳一条的面旁,陶颜德轻声向柳一条试问。
“回陶尚书话,寻常的蚕麻织具,能用,但是却不好用,织出来的布帛也远不会如现在这般平整缜密。”微弯着身子,柳一条很是有礼地回答了他这个很没有什么建设性的问题。
若是寻常的织具能用的话,棉花也不会直到现在都还被人给放在废物的位置上了,抬头看了陶老头儿一眼,柳一条地心里狠狠地将其鄙视了一番,想要打听棉织的器具为何你就直说嘛,何必要东拐西拐的,兜上这么大的圈子?
“至于蔽府所用的丝织器具,”抬头环视,见四个大叔级的人物包括李世民这位明君在内,全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柳一条挺直了身子,轻声说道:“也都只是一些小民改良后的寻常器具罢了,不值一提,在这里就莫要再扰圣听了。”
“呃?”见柳一条不肯说讲,众人皆有些扫兴地巴咂了两下嘴巴,面上不甘不满之色尽显,只是依着柳一条现在的名声,及近两年来他于大唐于皇家所做出的贡献,他们实在是不好过于逼迫他些什么。
“既如此,不知先生今日于朕跟前呈上此物,是为何意?”不好意思当面逼问柳府的良方,李世民打眼扫了下案上的三样物什,低头开声向柳一条问道。
“回皇上话,”等了半天,终是等来了李世民的这句问话,柳一条好整以暇地拱手回道:“不瞒皇上知晓,小民此行,是为请税而来。”
“何为请税?为何而请?”神情一愣,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柳一条,又低头看了看案上的这三样物品,李世民心中已是有了一些了解,不过还是很是配合地开声向柳一条问了出来。
“回皇上话,”柳一条再次拱手回言:“关于小民着人收购白叠子一事,想来皇上与三位大人也都是有了一些听闻,对于白叠子的价值当也是都有着一些了解,那白叠子虽然价廉,但是小民所制出的这三种产品,皇上与三位大人有目共睹,那却都是实打实的好货,一点也不比那些麻蚕之物来得逊色。”
“还有,”抬头看了一旁一直都未曾出声的户部尚书狄知逊,柳一条接声说道:“为了不让我大唐境内那些以蚕麻为生的农户没了饭吃,小民府里所生产的这种棉布及其它制品的价格,必是不能过于低廉,至少不能比现在市面上的那些粗衣粗布来得便宜,所以……”
一开口,柳一条就将每匹棉布的价格给定在了十贯之上,与其所耗去的人工与原料相比,其间的利润空间足有百倍,一点也不比当初柳府所推出的‘三原茶’来得逊色。
“唔,狄爱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听完柳一条所述,倒是暗合了李世民方才的猜想,只是这位明君怎么也没有想到,柳一条竟会给出这样一个大义凛然的高价理由来,低头思绪间,乍见狄知逊一直都在皱眉沉思,加上其户部正是掌管着赋税这一要项,便随声向其问了一句。
“回皇上,微臣以为,柳先生所言,甚是!”正身拱首,狄知逊没有一点矫情地坦声直言:“方才在看到柳先生所呈的这三样物件时,微臣心中便一直在思量这个问题,正如柳先生所言,若是这种质地比蚕麻优,产量比蚕麻高,价钱又比蚕麻廉的棉制品,一经在市上贩卖,不难想象,其对蚕麻所造成的冲击,将是何其巨大,对那些养蚕植麻和织布贩布并以此为生的农户和商户来说,又是何其地残酷与残忍。”
“要知道,在我大唐境内,仅是靠着蚕麻为生的农户与商家,就足有半数之众,若是对棉布这种新起的布帛,不在价格上多加限制,那后果,微臣不敢想象……”




牧唐 第七百三十一章 抬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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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抬价
倒不是柳一条心里犯贱,多么好的一个闷声发大财的机会不去多加利用,反而有些受虐倾向地主动找朝庭谈什么请税,还大义凛然,一副我是模范商人十佳子民的样子,一举把所请税率给定到了收十税四这么离谱的高度。
而是身处在这个皇权至上,且货币又以铜、布为主的封建社会里,像是生产棉布这种类似于后世印刷货币的行为与事情,便是柳一条心有所想,却是也不能没有一点余地的去全面施为。
毕竟,若是没有足够多的好处,不让出部分的利润,便是他之前真个于大唐与大唐皇族有了一些渊源和恩惠,却是也不能保证柳府此举不会惹来皇家与朝庭的眼红。换句话说,即使李世民这位千古明君,可以为了之前所欠下的情宜而放弃这种即手可得的利益,可以控制住自己对其中所得巨额金钱的渴望与贪欲,对待柳府所出的棉布,就如其它商品一般,仍是收着十税一的赋率,也可保得柳氏一族暂时的平安无恙。
那么,在这位明君百年之后呢?若是照着记忆中的历史,李承乾肯定是做不了皇帝,李治那小子日后的品性如何谁也不能把定,谁能保证,他也会如他的父皇一般,在面对着柳府所产出的这种巨大利润时,依然能够心如止水,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再换一句话说,往好了去想,就当李治那小子的品行不错,与他老爹有得一拼,没有对柳府所得的钱财起了什么歹意,他在位时亦可保得柳氏一族平安,但是,再往后呢,下一任皇帝又会如何?人不可能不死,皇帝也不可能永远由一个人去做,武则天那娘们儿可不是什么太好的货色,这么好的一块蛋糕,她岂会拱手让于旁人?
不外乎柳一条想得太远,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家之主,而且媳妇儿又给他添了一个宝贝儿子,他即使是不为自己着想,不为柳氏一族着想,他也不能不替他的宝贝儿子留下一条相对平坦的后路。
现在忍痛让利,换来的却是柳氏一族往后数代近百年的平安无恙,这桩买卖在柳一条看来,值。
有舍,才有得。这句话柳一条不知说了几百遍,舍、得之间,生意之道,取、舍之中,存亡之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前的利益虽然多得让人心动,但是若是不能长久的话,却还不如不要。不是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若是没有足够稳的靠山,别说是赚钱,怕是不出几年,就会有家败人亡之危。
在柳一条看来,再稳健的靠山,也不如李世民这位明君的大腿来得实在,只要能够抱上他,有了皇帝与朝堂的支持与庇佑,再加上他让出了十之又四的净利,若是再不能保得柳府及后世之孙无忧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天要亡柳了。
当然,除了以上所述的原因之外,柳一条此举,也不乏有拉拢利用李世民这位明君的意思,朝中有人好办事,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一国之君的时候,那就更不用提,不管是在官在商,遇到了什么事端,还有谁敢不给皇帝面子?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地,都会为柳府免去不少的麻烦。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白叠子的进货便宜,丝织棉纺之时的劳务也甚为低廉,而所制出来的棉布,棉被与棉袄等物的定价又被‘强迫性’地定到了一个很是恐怖和爆利的价位,除去进价与工钱,再除去交纳给朝庭的那十分之四的赋税,柳府还有大把的银钱可赚,怎么算都不会亏了本去。
而且,这么高的赋税在前,大唐史上更是史无前例,就是吓也能吓退许多想要在白叠子上于柳府分上一杯羹的买卖商户,间接地打压现在,或是以后有可能会出现的竟争对手。毕竟,这个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柳府棉织的秘密,便是柳一条也不能保证它一直都不会泄露。
正是因为以上的这诸般原因,在经过了几日的深思熟虑之后,在陈明则将他所需要的东西运至长安的第二天,柳一条便带着这三样棉织品到了宫里。
从入宫进了李世民的御书房,一直到现在,一切进行得都还算顺利,最起码的,在给棉布的定价上,他此次进宫所图的重中之重,就在方才,已取得了户部尚书狄知逊的认同,而李世民这位千古明君,也明显地有了一些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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