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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也难怪黄飞云不信,就是书圣王羲之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柳一条他一个农夫?
黄飞云不信,张楚闻却是半信半疑。
在柳一条与张楚楚的亲事定下之前,张楚闻便曾暗中察访过他这个未来的妹夫。得出的结论是,柳一条此人,有大才,善隐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所以他才不会反对妹妹嫁给柳一条这个农夫。
“一条贤弟,此书真是由你所创?”张楚闻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要是为真,那他这个妹夫可就是个少有的宝贝了。书法大家,宗师一般的人物,仅靠此便可名传千古啊。
“两位兄长若是不信,一条也无法,这种事情,并不是一张嘴说说便能辩出真假的。”柳一条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然后从怀里掏出要送于张楚楚的礼物和书信,递于张楚闻道:“楚闻兄,这是小弟要赠与楚楚姑娘的一分礼物和一封书信,劳烦楚闻兄能代为交于楚楚姑娘手中。小弟在此先谢过了。”
“哦,”张楚闻伸手接过,笑看着柳一条道:“一条贤弟放心,楚楚就在房中,为兄这便将东西拿之与她,想来她也等得心急了。”
说完张楚闻便向黄飞云告罪一声,进了里屋。
“柳先生,”张楚闻一走,黄飞云便曲身向柳一条躬了下去,恭声说道:“不管柳先生刚才所言是否为真,先生精通柳氏书法却是无凿,乃飞云亲见,故飞云在此肯求,先生能够教我。”
“诶,”柳一条忙伸手拦住黄飞云,道:“飞云兄不必如此,一条可受不起你此等大礼。”
待黄飞云站直了身子,柳一条便说道:“条观飞云兄也是酷爱书法之人,若是有兴大家可以切磋一番,一条才疏学浅,可当不得那一个‘教’字。”
见黄飞云现在这般有礼,柳一条也跟着客气起来。
“多谢先生。”黄飞云见柳一条答应,心中欢喜,向柳一条拱着手求道:“飞云想向先生讨一件墨宝,不知先生可愿赐予?”
柳一条看黄飞云这般殷切,也不好拒绝,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桌上有现成的笔、墨、纸、砚,柳一条提笔便在纸上写道:
人生到处知何似,
恰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
鸿飞哪复计西东。





牧唐 第98章 柳一条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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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jinfeng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看完这首诗,张楚楚的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火烧火燎一般,急忙把信笺捂在怀里,心如鹿撞,扑捅扑捅地直跳,她慌忙地四顾瞧了下,还好大哥已经出去陪客了,不然又要被他取笑了。这个柳公子,真是的,怎能写出如此露骨的诗句?
心里这样想着,张楚楚的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地往那张纸上瞧去。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又岂在朝朝暮暮?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来,这柳公子倒也是好才情,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只是,不知,我做的那件衣衫,他有没有穿上,合不合身?还有,他喜不喜欢?”张楚楚嘴里小声地喃喃着,刚缓下来的小脸不禁又红了起来,比刚才还要热上几分。
这是她除了爹和大哥之外,第一次为一个男子做衣裳,说出来真是好不羞人。
“楚楚?在想什么那?”张刘氏推门从外面进来,见张楚楚羞红着小脸,坐在那里发呆,便笑着说道:“是不是又想你那未来的夫君了?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我们家楚楚也开始思春了,呵呵”
“娘,你说什么呢。”张楚楚装作不经意地,把手中的信笺揣放到右手的袖口里,站起身,拽着张刘氏的胳膊嗔怪道:“什么思春啊,难听死了,有你这么说女儿的么?”
“呵呵,你这死丫头,现在知道害羞了,前几日给人家做衣裳时怎么就不知道害羞了?”张刘氏拉着张楚楚围着桌子坐下,道:“好了,娘不说你了,你这孩子拖了这么久,都十六岁了,也终于有了着落,要成家了,娘也算是放下了一片心思。要知道,想当年娘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与你爹成亲了两年了,连你大哥都能爬着走路了。”
“而且那个柳公子,娘看着不错,相貌好,脾气好,家里又有田有牛,跟咱们家也算是登门登对,你爹,你大哥也都很中意,你能嫁给他,也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娘也就放心了。”
“娘!”张楚楚拉着张刘氏的手,轻叫了一声,道:“女儿有些舍不得你和爹,还有大哥不若,咱们把婚期再往后拖一拖吧?”
“你这孩子,”张刘氏慈爱地摸了摸张楚楚的小脸儿,道:“净是说些胡话,这婚期都定下了,岂能轻易更改?就是我跟你爹能同意,亲家能同意吗?再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每个女人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好在古田村距咱们小辛庄也就那么几步的路程,你要是想娘了,想家了,走两步路就便又回来了。咱们娘俩儿还能经常地叙一叙。”
言罢,不想再在这个有些伤感的话茬儿上多做纠缠,张刘氏便拿起桌上的一个布囊,向张楚楚问道:“这个是什么啊?是不是就是我那女婿今天送来的信物?嗯,娘给你打开来瞧瞧。”
“嗯,”张楚楚害羞地点了点头,刚才光顾着看信了,也没有把那个布囊打开,自然也不知里面装得是什么。
不过不管礼物是什么,轻也好,贵也罢,张楚楚都已不怎么在意,今天,有那封信笺,有那首诗词,便已足够了。
“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好字,好诗,好情怀!”黄飞云赞罢,弯下腰,深深地向柳一条施了一礼,道:“柳先生大才,请受飞云一拜。先前飞云不自量力,竟想以书法,诗词来考教先生,现在想想,真是好笑,还请先生见谅,不要与小子一般计较。”
文人就是这点好,知错能改,一首好一点的诗词便可将他们忽悠住。
柳一条轻笑着将黄飞云扶住,道:“飞云兄这是哪里话来?大家以文会友而已,大不必如此。”
张楚闻恰在此时回到客厅,看到黄飞云正在给柳一条行礼至歉,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里对柳一条的本事也越发佩服起来。
能这么快就折服黄飞云这个有才,且又高傲的贵公子,柳一条,真本事也!
“飞云兄,一条贤弟,”待黄飞云礼毕,直身,张楚闻这才笑着向柳一条二人走来,道:“让两位久等了。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吧。楚闻再给两位添些茶水。”
“楚闻兄,你来得正好,”黄飞云见张楚闻出来,便热情地招呼道:“你快来看,柳先生的大作。”
说着他把那首诗词平摊到桌上,用砚台稳稳压住纸张的上沿,扭头对张楚闻说道:“楚闻兄请看,这便是柳先生刚才即兴而作的诗句,楚闻兄快来品评一下,看看如何?”
张楚闻饶有兴趣地凑到近前,看着桌上那首能让黄飞云都这么激动的诗句,轻轻地吟读了出来:“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超脱,飘然,自在,旷达,这便是张楚闻从这首诗中读出来的感觉。
以前有先生说过,诗如人,人如诗,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来,这便是柳一条此刻真正的心境吗?
张楚闻看了柳一条一眼,这是一种让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心胸旷达,超然物外,论诗文,论心境,他不如柳一条。
“柳先生大才,请受楚闻一拜!”张楚闻学着黄飞云刚才的样子,也深深地给柳一条行了一礼,这是文人对文人的一种尊重,也是他们的一种习惯。
不过这种习惯让柳一条很不适应,在他看来,这都是这些书呆子的一种毛病,他侧身让开张楚闻这一礼,也酸酸地谦虚道:“笨词拙句,让楚闻兄见笑了。”
之后,不待张、黄二人再说什么,不想再跟他们酸下去的柳一条,便直起身子冲张楚闻二人拱手辞别道:“明日小弟的田地便要开荒动土,现下还有诸多事务急待小弟前去处理,不便在此久呆,一条这就要告辞了,望两位兄长见谅。”
开荒?种地?黄飞云乍一闻,直直地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柳一条跟他们不同,他到底还是一个农夫。
张楚闻也是久经农事,知晓开荒事大,就没有强留,与黄飞云一同将柳一条送出门外,目送着柳一条骑驴远去。
“楚闻兄,你端是找了一个好妹婿啊。”黄飞云出言有些感叹,“可惜他好像并无心仕途,又是一农夫出身,不然以他的才学,今年科举,长安城的金榜之上,定会有他一席之地。”
“飞云兄所言极是,”张楚闻道:“不过一条贤弟既志不在此,咱们也强求不得,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随他去吧。”见柳一条已没有了踪影,便转身对黄飞云道:“一条贤弟已经远去,咱们也回屋叙谈吧。”




牧唐 第99章 间接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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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工了。
柳一条站在地头儿,看着这一百多户佃农在田地里忙来忙去,心里面一片舒爽,耕牛,田地,佃户,他的小地主生活从这一刻便要真正开始了。
尽管荒地的土质坚实,又有很多杂草根系的把持,却也禁不住柳氏耕犁锋利的犁尖。佃农们耕作起来,感觉竟比以前耕种良田时还要省力,省心,快捷。
还有就是耕牛,柳家供佃农们耕作的耕牛一共有二十头,其中有十头都是穿过牛鼻子的。早上柳一条让佃农们挑选耕牛时,没有一个人能看得上鼻子受过伤的那几头,都争先恐后地争抢老柳后买来的那十头。
但是现在,看到那些牵着牛鼻子的佃农轻松自在的模样,那些努力控制耕牛的佃农们眼睛红了又红,心下都开始后悔起来。
柳老实先前因不放心,也跟着柳一条过来凑个热闹。现在见柳一条手下的这些个佃农大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凶恶,暴戾,一直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看着别人忙活得热火朝天,老柳也有些心痒痒柳一条整回来新氏耕犁,忍不住想要上去试上一试,所以跟柳一条招呼一声,便巴巴地凑到李德臣父子的旁边,帮起忙来。
不过以李德臣的性子哪能让老柳这个大老爷出手,李德臣稳稳地扶着犁头,边向前耕地,边对柳老实说道:“柳老爷,你就别再难为小老儿了,这种活计哪能让您亲自来动手,您和东家都是金贵的人,这些交给我们这些佃户就行了。您还是到地头去歇着吧。这些田地虽多,但是有这些耕牛和犁头的帮忙,小老儿相信,用不了五天,便可将这片荒地全部耕完。”
一百五十八人,二十头耕牛,五天耕地三十二顷,这要是放在以前,就是打死他,李德臣也不会相信,但是现在,他信了。
李德臣从来没有试过如此快捷地耕种田地,耕作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走路一样,轻松,快捷。照这个速度下去,一天就是耕作三十亩地也不成问题。
“李老哥这话言重了,我老柳也就是一种了一辈子地的农夫,哪里金贵了?你就让我试一下,这个犁头自昨天从下耳村运到家里,我老柳还从没试过呢,这心急得厉害。”老柳巴巴地看着李德臣,恨不得能上前把犁头从李德臣的手里夺过来。
柳一条见此,不禁轻笑起来,他这个老爹,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儿。
“一条贤侄!”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柳一条的背后传来,柳一条轻转过身,看到来人正是古田村的村正,王正刚。
“王村正!一条这里有礼了。”柳一条连忙弯身行礼,同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来了,而且还是一个村正。
柳一条直起身,装作迷糊向王正刚问道:“王村正今日怎么有暇,到了一条这块地头儿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哦,”王正刚应了一声,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儿,这不,刚听说贤侄今日要动土开荒,便想过来看一看。贤侄现在可是咱们古田村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你动土开荒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村正自然也要前来道贺一番。”
“村正大人客气了,一条惶恐。”柳一条低头道谢,不过心下却已将王正刚这种客套的话语给完全忽略。来道贺的?鬼才相信!
王正刚点了点头,之后眼睛便瞄向田地里,看到佃农们的耕速度,以及用来耕作的奇怪犁头,眼前一亮,遂指着那些犁头开口向柳一条问道:“一条贤侄,你的那些犁头,看上去好生怪异,以前好似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那是什么犁头?”
“呵呵,”见王正刚这么上道,柳一条轻笑着向他说道:“回村正大人,这是下耳村袁方袁老伯新制作出来的柳氏耕犁,是小侄昨天刚从下耳村拉回来的。这种犁头犁架轻便,转向耕作都很快捷,用上去效果还算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快到了极点。
王正刚是村正,同时也是一农夫,柳氏耕犁的好处他自然是一眼便看了个透彻。佃农们耕作时的这个速度,是至少是普通耕犁的两倍。而且,耕出来的效果,似乎比直辕犁还要好上很多。
“袁方?下耳村那个有名的木匠?”王正刚点了点头,袁方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木工手艺不错,以前也找他做过几件家什,只是没想到他竟还能做出这种上等的耕犁来,倒也真是一个人才。
“怎么,村正大人对这种犁头也感兴趣?”柳一条小声向王正刚地忽悠道:“小侄前日听说袁方他们最近开了一个柳氏犁坊,专门来生产制做这种柳氏耕犁。不过每天的产量有限,才不到五个。村正大人若是有心想要,可得赶早啊。趁现在知道这种犁头的人还不多,赶紧买回来几个,不然以后大家都知道了,再买可就难喽!”
“哦?”王正刚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这个倒不曾听说过,不过这种好犁头买回来几个倒也是应该的。多谢贤侄提醒。不过在此之前,老夫想试用一下,不知一条贤侄可能行个方便?”
“当然,”柳一条笑了,真金不怕火来炼,咱们犁头的质量摆在那,有什么好怕的。他伸手向王正刚请道:“王村正,且跟小侄来。”
柳一条把王正刚领到李德臣的旁边,向李德臣吩咐道:“李老丈,你先停一会儿,把犁头和耕牛先借我用一下。”
“王村正!”柳老实这时也注意到王正刚的到来,忙上前见礼。王正刚也还礼示意。
“王村正,您请!”柳一条把犁头递于王正刚,道:“小侄在前面为村正大人牵牛。”
王正刚接过犁头,向柳一条谢道:“那就有劳一条贤侄了。”
牛走,犁动,被埋了多年的泥土被一点点地翻起。跟他想像中的一样,这种犁头,好用。王正刚扶着犁头走了大约有一百步,这才停下身来,对柳氏耕犁一个劲地夸赞:“好!好犁头!我们古田村要是家家户户都能拥有此犁,何愁这荒地难开?!一条贤侄,不知要买这种犁头,一个需要银钱何许?”
终于问到了点子上,柳一条伸出一只手,笑着对王正刚说道:“不多,五百文而已。”
“五百文?!”王正刚皱了下眉头,五百文似乎高了些,不过一想到柳氏耕犁的耕作速度,和可以节省出来的时间,这个价钱,倒还算是可以接受。
思量至此,王正刚便把犁头交给李德臣,向柳一条和老柳告辞后便回家去了。
柳家有好犁的消息可不止他一个人听说过,买犁也要趁早才行。看到路上正三三两两地向柳一条地头聚集的村民,王正刚不禁加快了脚步。




牧唐 第100章 探访公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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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现在的话来说,柳一条就是一个托儿,或者说是一个活广告。同时也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老板,就连开荒耕地的时候还不忘为他的犁头打广告,做宣传。
他们老柳家有新型好用耕犁的事情就是柳一条暗中散播出去的。
耕作的第一天,便由此召来了古田村近一半的村民前来观看。袁方家柳氏犁坊的所有存货,也在这一天里被这些村民给抢购一空。使得柳氏耕犁从一开始,便呈现出一种供不应求的状态。一天二十个犁头的产量,已满足不了各位村民的需求。袁方甚至都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再多召几个学徒回来?
柳一条相信,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人们对柳氏耕犁的需求量将会更大。
先是古田村,下耳村,小辛庄,再是三原县,再是长安城,再是整个大唐帝国。这种犁头必然会像是一阵春风一样,吹遍大唐朝的每一个村落。
第二天,柳一条便没再去田里,一是因为那里有李德臣看着,他放心,二则是因为耕地种田这种事儿,是那些佃农的活计,他现在是地主,种地的事儿他在一边儿起一个指导的作用就行,不必真刀真枪地实干,你见哪一个当地主的真正地下过田地,拿起过镰刀?
而且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每一个佃户都很努力,卖力地耕耘着分给他们的那块土地。柳一条先前的制定的一些策略已经起到了一定的成效,也很好地带起了那些佃农耕地种地的积极性。只要这种劲头能够持续下去,柳一条的地主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所以大清早,一吃过早饭,柳一条便牵着柳无痕出门儿了,去县城,采办春耕时所需的粮种。顺便再去看望一下现在还躺在床上的公孙贺兰。
过了这么多天,按礼他也该去探望一番。而且公孙贺兰受伤的事情还极有可能是受他的牵累。柳一条也想去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也不知公孙武达那老哥俩查得怎么样了,凶手找到没有。这都是关乎他日后生命安全的大事,由不得他不去关心。
到了公孙府,下人们很热情地将柳一条给请到院儿里,经过上次他救过公孙贺兰的事情,公孙府上下都已把柳一条当成了公孙家的贵客。很多人更是以柳少爷称呼柳一条。
柳一条把柳无痕交给下人们去照理,站在院中等候公孙家两位当家的召见。
“一条贤侄!”大老远的,公孙武达便大着嗓门向柳一条叫嚷,公孙文达也微笑着向柳一条点头。他们两人竟亲自迎了出来。
见此,柳一条心里升起一丝感动。在这样一个门弟观念严重的封建社会,这两个老头能如此尊重他这个新进的小地主,着实是难得。
柳一条小跑着迎了上去,及到近前,弯身他公孙武达和公孙文达两位大佬深深地施了一礼,道:“小侄见过两位伯父!两位伯父安康!”
“一条贤侄不必多礼,”公孙武达热情地上前拉着柳一条的胳膊,粗声笑道:“走,快随老夫到内堂说话!”
公孙武达不愧是一将军,手上的力气特大,攥着柳一条的胳膊直往里走,疼得柳一条直咧嘴,这老头儿,也太热情了吧。
好容易到了屋里,公孙武达才把右手从柳一条的胳膊上拿来,双方分宾主坐下。公孙武达,公孙文达哥俩坐在正位,柳一条坐在公孙武达的右首边。
待下人们将茶水端上,公孙文达挥手将在一旁侍候的下人全都谴下,笑向柳一条说道:“一条贤侄来得正好,刚才我还在与大哥商议,要去将你寻来呢,呵呵”
“哦,不知两位伯父欲寻小侄前来,所为何事?”柳一条坐直了身子,面向着公孙文达恭声问道:“可是那幕后的凶手已有了着落?”
公孙文达点了点头,道:“如贤侄所言,贼首确已查到,只是这报仇之事,怕是有些难了。”
柳一条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公孙府这样的大门户都对付不了的人物,想来那官位定是比公孙武达这个左监门将军还要大了。
柳一条冲公孙文达拱了拱手,道:“敢问公孙伯父,那贼头到底是何人?”
“当今皇上第四子,魏王殿下,李泰。”公孙文达轻看了柳一条一眼,问道:“不知贤侄可曾与这魏王结过什么恩怨?”
李泰?李世民的儿子,柳一条心里有些打颤,一阵堵得慌,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把这尊连自己儿子都敢杀的大佛也给引出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柳一条苦笑着对公孙文达说道:“公孙伯父,您也太看得起小侄了,小侄一介平民,先不说没有机会见着魏王殿下,就是有机会见着了,您就是借我两胆儿,我也不敢与一个他堂堂一个皇子结怨啊。小侄还年轻,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贤侄放心,”公孙武达开口向柳一条说道:“不管你与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他既敢派人来刺杀你与小兰儿,就是想要与我公孙府为敌。昨日夜里,老夫已派人去警告过他,想来日后他便不敢再来。”
一下灭了李泰手下死士二百一十五人,几乎让他的密府全军覆没,相当于是断了他一只臂膀,李泰就是有心再派人来,也已是无人可派。
“公孙将军,您这样做会不会”柳一条开始为公孙武达担心起来,这老头儿怎么什么都敢做,胆子也忒大了点,警告皇子?开玩笑!
想那李泰,在历史上也算是一个有名有号的人物,为了能当上太子,取李承乾而代之,可没少在朝中拉拢一些权贵官员,也算是一个颇有权势的皇子。这公孙武达如此做事,就怕人日后会报复于他么?
“一条贤侄不必忧心,”公孙武达看出了柳一条的顾虑,宽慰道:“有皇上在,魏王他一个小毛孩子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老夫不惧他!”
怎么说公孙武达在李世民面前也算是一个老人儿,秦王府的旧臣,玄武门事变时也有他公孙武达的一份功劳,有这些情份与功勋在,区区一个魏王李泰,动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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