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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你想报仇?”李震不屑地瞥了公孙贺兰一眼,道:“当年你不行,现在你一样还是挨揍的份,哥劝你还是莫要自讨苦吃。”
“而且本公子今日有正事要办,不想与你多作纠缠。”当头别过一边,李震仍旧安坐在地上,对公孙贺兰挑衅不予理睬。
“就是你在找这家商铺的麻烦?或者说,你是想要以此来寻得我大哥出来?”看到李震一副巍然不动的样子,公孙贺兰没好气地说道:“你与我大哥素未谋面,柳氏商行又一直做着正当的行当,无缘无故的你这是为何?”
“你大哥?”抬头看了公孙贺兰一眼,见他说得不似谎话,李震不屑地出声说道:“认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为兄,你果然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本少爷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评说,”公孙贺兰不以为意地低头看着李震,道:“说说吧,为什么?你小子不是一直臭美的以侠客来自我标榜吗,说说这次你又有什么说得出口的理由?”
“吴醉剑,还记得吗?”
“候君集那老匹夫的干儿子?”公孙贺兰道:“当然记得,不是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吗,好像还是发热烧死的,真是倒霉催的,怎么,这事儿跟他有关系?”
“吴醉剑是我兄弟。”冷冷地说了一句,李震便不再多言。
“哦,明白了,”公孙贺兰将目光移向插在石板上的长戟上,不以为意地轻点了点头,道:“你这是来替他寻仇来了。”
说着,公孙贺兰单手握着戟柄,暗中使力,轻轻向上一拽,方才两个都拔不出的大戟,就这样让公孙贺兰给轻易地提了起来,在店铺伙计欢呼的同时,坐在地上的李震也不由看得两眼微缩了缩。
“才五十几斤?”公孙贺兰撇了撇嘴,随手把手中的长戟往李震的身上扔去,直接将李震方才说他的话语给还了回来:“这么些年过去了,还以为你会如何如何,不想,竟也是这般地不长进。”
“这么说,”探手将长戟接过,李震目光一冷,看着公孙贺兰道:“你是铁了心要为柳一条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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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796章 李世绩回来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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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 李世绩回来了(2)
当柳一条与罗通两人快马加鞭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府衙的衙役也都已赶了过来,只是这些人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上去制止***之人,而是全都畏畏缩缩地退在一旁观看,新来的三原县丞黄秉仁更是一脸无奈地在一旁低声劝说。
一边是公孙将军府的小主子,一边是英国公膝下的长子长男,两边都有着不小的来头,没有一个是他这个小小的三原县所能惹得起的。好在现在两人都没受伤,只是力竭地瘫坐在地上,再没多余的气力争斗,不然,不管这两位爷哪一个有了损伤,都够他这个小县丞喝上一壶了。
“黄大人,他们这是怎么了?”衙役大半都识得柳一条,所以并未阻拦,柳一条与罗通进来之后,看到公孙贺兰还有一个小青年都跟死狗一样地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怒视着彼此,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躬身向黄秉仁行了一礼之后,柳一条轻声向黄秉仁问道:“黄大人,他们二人为何争斗?那个青年人黄大人可是相识?”
“原来是柳贤侄到了。”见是柳一条,黄秉仁面上多少显露了些许的喜色,柳一条来了,也就是说至少公孙贺兰这边不会再弄出什么大的乱子了,也能让他好好地歇上口气。
“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听柳一条问起缘由,黄秉仁更是一阵头大:“本府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斗了起来,拳来脚往的,即拦不得,又劝不住,这不,打了半天,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至于跟公孙公子打斗的这个少年郎,”黄秉仁朝着李震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继而向柳一条说道:“那是英国公李绩的长子,昨日刚随英国公赶到本县,原定今日便要起程赶赴长安,不想他竟在这时候闹起了这种事端。”
“李绩,李茂公?”不就是徐世绩吗?柳一条与罗通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李绩这个时候回来是为了什么?
出兵高昌在即,皇上却一直没有点将整兵的意思;自候君集之后,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一直都是由房玄龄暂代,算是空缺甚久,可是皇上却对这个位置的具体安排一直都不肯落实敲定,悬而未决。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皇上却把远在曹州镇守的英国公给召了回来,用意自已是不言而喻,李绩这一次,怕是要青云直上了。
“英国公知道此事吗?”柳一条轻声向黄秉仁问了一句,李绩与候君集都曾随李靖习过兵法,也算是有同窗之谊,若是今日之事是李绩授意,那这件事情怕就是不能善了了。
听说过李绩的名头,知道此人素来多谋足智,远非候君集那种贪财护短的小人所能比拟,再加上他现在又有皇势可借,皇上明显是要重用于他,这些都由不得柳一条不去小心面对。
柳府现在的仇家已经够多,柳一条实是不想再惹来一个强敌,不过,思绪稍顿,柳一条扭头看了一眼仍与公孙贺兰对视的李震,心头闪现出一丝狠色,他们柳氏也不是任谁都能来踹上一脚的,若是李绩他们欺人太甚,他倒是不介意再玩次大的。
“英国公昨日醉酒,现下当是还未醒转,”明白柳一条话中的意思,黄秉仁道:“想来这件事应是李公子自己的意思。”
“贤弟,”感觉到柳一条心中的压抑与那丝暴虐之气,罗通抬手轻拍了拍柳一条的肩膀,道:“英国公素来清正,为人坦荡,断是不会任由子嗣在外滋事,所以这件事情就如黄县丞所说,当是李震这小子私自前来,贤弟不必担忧。”
“少爷,”终于能插上话的柳重舟上前与三人见礼,及到他们家少爷的跟前,道:“这位李公子的来意小人知晓。”
“之前听贺兰公子与这位李公子之间的对话,小人倒是多少明白了一些,”见他们家少爷向他看来,并示意他接着言讲,柳重舟弯身回道:“这位李公子与吴醉剑有结拜之情,这次过来,说是要寻得少爷,为吴醉剑那厮向得一口恶气。贺兰少爷看不过,所以两人就斗在一起,打了起来。”
“吴醉剑?”想起那个纵马踩断老柳右腿的纨绔,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李震个人的义气之争,只要李绩没有参与的意思,那就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罗大哥,”心中有了计较,柳一条扭头向罗通问道:“可知这个李震平素的为人如何?”
“跟贡国公一样,正直,刚正,且最重情义,但很多时候行事都太过鲁莽,”罗通道:“当年在长安,为了替朋友出头,做过许多出格之事,没少被英国公教训。后来英国公被皇上派去曹州镇守,李震也就随着去了,算下来,之小子已有五年没有回过长安了。”
“嗯,”听了罗通对李震的评价,柳一条的心放得更宽了一些,像是这种头脑容易发热的刚正之人,更是容易对付,只要在关键的时候给他泼上一盆冷水也就是了。
“紧弟没有伤到哪里吧?”向黄秉仁告罪一声,柳一条迈步走至两人近前,伸手将公孙贺兰扶起,同时轻声向其询问。
“就他?”公孙贺兰不屑地瞥了李震一眼,松开柳一条搀扶他的胳膊,不顾着发软的双腿,很是硬气地高声说道:“想让本少爷受伤,他还没那个本事!”
虽然没有将李震击败,不过公孙贺兰的心里却是万分地舒爽,比起几年前自己只能挨揍而不能反手的情况,今天他已经算是胜了。能跟李震打成平手,并在这小子的脸上挂了几分颜色,他也算是一雪前耻,报了仇了。
“公孙贺兰!”明显被打出了火气,听到公孙贺兰的挑衅,李震红着双眼对其怒目而视,高声说道:“别以为学了几手奇怪的招势就天下无敌了,你不也一样没有伤到小爷?有能耐咱们兵器上再见真章!”
说到这里,李震不由开始有些后悔,方才为何要为了什么公平而舍弃了自己最为擅长的兵器,不然早就打得眼前这个臭小子哭爹喊娘出声求饶了,哪还能由得他像现在这般得瑟?
“本少爷还怕了你不成?”公孙贺兰捋起袖子,高声回道:“你以为本少爷的家传枪花是吃素的?用兵器老子照样能把你打趴下!”
“行了,别在这逞强了,先到一边歇着去吧,”柳一条不好气地轻拍了拍公孙贺兰,见这小子痛得嘴角一阵抽搐却还在强行忍耐,不由憋着笑意轻声说道:“这里交给为兄就好,你先去店里喝口热水休息一阵。”
“知道了大哥。”感觉到自己已有些站立不稳,若是再硬撑下去必会出丑,徒惹对面的小子笑话,所以公孙贺兰倒也乐得借坡下驴,应了一声便忍痛抬步向店铺中走去。
“哦,对了,”走了两步,公孙贺兰想起什么又回过身来,瞅了地上的李震一眼,开声向柳一条说道:“这小子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他老子却是一个好人,若是可能的话,教训教训也就是了,大哥还是莫要真个伤害于他。”
“知道了,这些为兄自有分寸,贤弟且先进去吧。”知道公孙贺兰这是在为自己着想,柳一条轻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公孙贺兰你什么意思?!”听了公孙贺兰最后这句话,李震明显是受了刺激,冲着一步步向店门走去的公孙贺兰破口大骂:“老子的人品怎么了?你以为老子会像你一样在外面受了欺负就像软蛋一样地回去哭爹喊娘请来老的出头?呸!老子向来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手段只管冲小爷使出来就是了!看小爷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公子倒是硬气得紧,柳某佩服。”轻冲着还站不起身的李震拱了拱手,柳一条满带着笑意地看着李震道:“听说李公子此次,是为寻柳某而来,现在柳某到了,不知李公子有什么见教?”
“你就是柳一条?”将目光从公孙贺兰身上收回,李震抬头上下打量柳一条一番,见眼前这个明显还未过双十的单薄青年,有些不敢置信地出声向柳一条问道:“就是你害死了吴醉剑,弄得候府上下家破人亡?”
说他害了吴醉剑李震或还会有些相信,毕竟吴醉剑的年岁不大,武艺也不甚精湛,平素又有些自大忘形,被人暗算也是情有可缘。
可是,那候君集是什么人?
行吏部之责,兼兵部尚书,统领数万虎骑,且又是太子殿下的岳父泰山,以前在长安城跺一跺脚都能让地面儿抖上三抖的牛人,怎么可能会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整倒?而且还被逼得叛出大唐逃至塞外?
“李公子,”柳一条面色一沉,正色说道:“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却是不能乱说,整个长安的百姓都知道,吴醉剑是死于伤口感染,是属意外,而候君集则是贪墨军饷,获罪于我大唐律法,是属罪有应得,跟我柳某人哪有半点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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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797章 李世绩回来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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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李世绩回来了(3)
“真要论起来,”柳一条背负双手,面露激愤之色:“真要论起来,我柳家才是真正的受害之方。”
“先是吴醉剑那厮当街纵马,无故驱马践踏家父数次,以致于家父左腿骨碎,身上多处淤血暗伤,时过两年都未曾全复,”看了李震一眼,柳一条冷声说道:“直到现在,家父右腿尚不能沾地,平日生活起居,皆需有下人在旁搀扶,敢问李公子,易地而处,若是此事发生在令尊身上,李公子又该如何自处?”
“这……”李震被问得答不上话来,喏喏不语。
“李公子也觉得为难是吧?”柳一条看着李震说道:“所以,也请李公子能够理解,在吴醉剑那厮意外受伤并致感染之时,柳某没有出手救治的因由。对于一个险些害了家父性命,并致家父残疾一生的纨绔,柳某不屑救之!”
“吴醉剑虽然有过,可是怎么说也没害了令尊的性命,有罪,但不致死,”见柳一条直到现在都还咬着吴醉剑受伤是为意外,在感叹这厮脸厚心黑的同时,李震也不忘指责道:“你身为医者,有救人之能却狠心见死不救,这与害人何异?”
“正如李公子所说,吴醉剑确是罪不致死,而柳某当时也确有救人之法,”这一点柳一条倒不否认,轻声说道:“说实话,当初柳某也有过想要救人的心思,若不是候君集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太过让人寒心,柳某说不得还真就去了,吴醉剑也不会因此而亡。”
“所以说,这件事情要是真个追究起来,”柳一条出口给出定论:“候君集才是害死吴醉剑的真正原凶!”
说起来,当初柳一条在设计吴醉剑时,确实没有想过要借此除去吴醉剑的性命,就如李震方才所说,吴醉剑虽犯了不可原谅的过错,可是并罪不致死,如果不是候君集后来行事过于霸道,将事情做得太绝,柳一条就是不会亲自过府为吴醉剑诊疗,却是也不会任其就此丢了性命。
“这又关候君集何事?”李震微皱起眉头,认为柳一条这是在为自己狡辩。
“那是因为候君集胆大妄为,为替子报仇,擅自调兵围攻柳氏庄园,”这时,一个粗犷宏亮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来人替柳一条答道:“事后未能如愿,便命人打断柳府家仆十余人右腿,并火烧庄园,扬长而去。”
“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可还敢或是还肯再入候府,去救治一个一直想要你性命的仇人?”来人横眉冷对,逼视着地上的李震,并向其反声问道。
“还有,吴醉剑当街行凶,及候君集火烧柳氏庄园,当时在三原闹得沸沸扬扬,几是人尽皆知,”冷冷地看了李震一眼,来人道:“你只要随便找人打听一番,谁是谁非自然一目了然,可你呢?偏听偏信,任性而为,不分青红皂白,只知道惹事生非!”
被来人这般凝视和质问,李震再不复方才硬气,微缩了缩脖子,身子也不由向后挪了挪,怯怯懦懦地低头不敢于之对视,同时,嘴里也有些结巴地轻声唤了一声:“爹……你,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还不反了天去?!”没有给李震什么好看的脸色,冷哼了一声,李绩便将儿子撇在一边,转过身冲柳一条轻拱了拱手,道:“劣子胡闹,不辩是非,给先生添麻烦了!”
说完,李绩弯身又是一礼,道:“先生未下重手,以德报怨,使得劣子筋骨无伤,性命无忧,李某在此多谢先生留手之德。”
“爹!”见一向刚正不屈的老爹对着一个瘦弱书生这般低声下气,李震在一旁气不过地大声说道:“方才是公孙贺兰那厮跟孩儿对阵,与他何甘?而且孩儿并非战败,想他一个文弱书生,孩儿随意都能将其打败,爹你为何会……”
“闭嘴!”李绩回身喝斥了李震一句:“连自己对手的状况都拿捏不清,就敢出来丢人现眼,长此以往,日后你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这小子仍是心有不服,一脸愤愤地看着怒视着柳一条,李绩失望地轻声一叹,怕这小子日后还会再来生事惹祸,不由索性将话挑明,指着柳一条敬声说道:“这位柳先生虽然年轻,但却身怀宗师气度,一身修为与为父不相上下,他不出手就已是手下留情,不然你以为你还有能这么舒坦的在地上坐着吗?”
见李绩说话的语气与态度,明显是已将柳一条与其放到了同等的地位,李绩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小小的三原县,竟能遇到一个这么年轻的宗师级高手,也没想到他们家大小子竟会不知死活的前来滋事,就这臭小子的水平,竟敢跟一位宗师级高手叫板,想想都是一头的冷汗。
而且,除了柳一条的身手,柳一条这两年所做出的那些大事小事,也让李绩心中忌惮不已,别的不说,就候君集一门的祸事,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李绩可以肯定,这事十有***都是由柳一条在暗中设计。
胆大心细,对敌心狠手辣不留余地,且在长安城又与朝中大半文臣武将关系暧昧,这样的人,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李将军言重了!”柳一条欠了欠身子,也在暗中打量着这位历史上曾历经了唐朝高祖、太宗和高宗的三朝名将,四十几岁的样子,身形挺拔,神色坚毅,面相嘛,倒是也颇为帅气。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中年人的体内竟也隐藏着一股不弱于自己修为的危险气息。显然,除了高明过人的统帅才能,李绩本身,亦是一员修为不弱的虎将,也难怪他能从自己身上看出一丝端倪。
“今日之事,倒也并非全是贵公子的过错,”柳一条看了地上正露出些许惊讶和怀疑神色的李震,出声向李绩说道:“再说,李公子也是为全朋友之义,属性情中人,现在能像贵公子这样,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惧火海刀山的汉子,可是不多了。”
有意为李震开脱之余,柳一条所说的话倒是发自于真心,虽然这小子行事有些莽撞和不讲道理,跟公孙贺兰那厮以前是一个德行,不过若以朋友论,这小子却是一可交之人。
“不明是非,不辩人言,且行事***莽撞,只是一败事的莽夫耳!”听了柳一条为他们家大小子的开脱之辞,李绩苦笑着轻摇了摇头,给了李震一个很是中肯的评价。
“李叔父,小侄这里有礼了!”见他们这里的事情已经算是告以段落,罗通从旁边走来躬身与李绩见礼。
“你是?”李绩凝眉看着罗通,有些不太确定地探声问道:“罗通?士信兄的独子?”
“正是小侄!”罗通点头应是,毕竟已有五年未见,一时没认出来倒也不足为怪。
“贤侄怎么会在此地?”李绩惑声说道:“前些天老夫还收到讯息,说是贤侄已然官复,怎么……”
“蒙得一条贤弟相邀,随得家母一同来此过年。”罗通回道:“至于军中职务,来前就已禀得皇上同意,待年关之后再去不迟。”
“这么说,嫂夫人此刻也在三原?”见罗通点头,李绩敬声说道:“那老夫当亲往拜会才是,几年未曾当面问候,不知老嫂子她,现在身子骨如何?”
“有劳叔父挂念,”罗通弯身回道:“这些时日经一条贤弟开方调理,家母的身子已是大好,便是在这冬日,也已能出门赏雪,不必再躲在屋内,终日以炭火暖身。”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乍闻老友病愈,李绩心中开怀不已,转身又冲柳一条拱手说道:“早闻柳先生医术高明,素有神医之名,此次先生能妙手医得老嫂子十数年顽疾,李某代我那已故兄长谢过先生!”
“李将军言重了,”既然都是熟人儿,也就无须再似先前那般虚礼客套,柳一条欠过身形,出声说道:“为干娘医病,是小侄本份,劳不得将军这般重礼!”
“干娘?”李绩疑惑地向罗通看去,听得罗通解释,不由再次开怀大笑,道:“老嫂子倒是福气,临老还能再收一麒麟儿承欢膝下,真是让人羡慕啊!”
“李将军过誉了,”柳一条稍客气了一下,伸手向李绩着请道:“外间天寒,不是待客之地,咱们到店中再叙如何?”
“诶~!我与士信兄亲若兄弟,你既是他的外子,那也就是我李绩的晚辈,日后咱们以叔侄相称即可,不必再将军将军地称呼,听着外套。”李绩一摆手,瞬间将两人的关系定下,之后不客气地开声说道:“既然老嫂子在贤侄的府上,咱们也不必在此逗留,直接前去拜会就是。”
“就依叔父之意!”柳一条更是不客气地出声叫了声叔父,能够这般轻易地认下一个即将就任兵部侍郎的长辈,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坏事。
说完,柳一条扭头向已从地上爬起的李震看去,正要开口相邀,却听得李绩一声喝责:“至于这个臭小子,不明视听,不辩是非,当以家法相待,这次就不必去了!待责罚过后,为叔再带他前去拜会。”
说完,李绩向身后的随行副将吩咐道:“将这逆子带回,面壁十日,规矩如前,任何人不得探视!”
“爹~!”听到老爹的决断,李震身子一颤,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不过这仍改变不了他被副将给强将押送回去的命运。




牧唐 第798章 随行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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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随行督军
“李绩从曹州回来了。”
这是岑文本进入吴王府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李绩?”李恪一愣神儿,李绩这个人他自然不会陌生,大唐朝开国以来少有的将才,论统帅能力和兵法谋略,他并不比李靖还有候君集差,其人其才,也一直都为父皇所重,只是此人一直都被父皇外放,少有机会能回来长安。
“若是本王记得不错,李绩离开长安应是已过五载了吧?”面露惑色,李恪自语说道:“怎么现在,他却忽然就回来了?难不成?”
李恪面色一变,猛然抬头向岑文本看来,道:“难不成,父皇有意让他统兵,剑指高昌?”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是了。”岑文本在李恪的下首坐下,见李恪这么快就能想到问题的关键,不由满意地点头回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皇上出兵之意甚显,且出兵之日已是日益临近,但是即便这样,皇上也没有明确地点出要任何人为将。”
抬头看了李恪一眼,岑文本接声说道:“而且微臣也知道,为了这个出将的名额,这些时日,不止是殿下,还有东宫的太子及其他的一些中立之将,都绞尽了脑汁地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渴望能够成为此次远征的主帅。”
“之前微臣还心有疑惑,皇上做事,素来都讲究未雨绸缪,在事前做好一切准备,可是为何这次,却迟迟不下绝断,”岑文本道:“现在,听闻李绩从曹州赶回,微臣总算是明白了皇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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